《一条内裤引发的风波》 BY 诺米 【完结】

zxcvbnm3047

第11章


  S% y% S/ d1 X; D2 U' y% r    眼见一盘羊肉都见底了，唐文明也没动过几下筷子。
: ^$ o  d" A3 m- \) L9 i
    莫默有些不好意思了，帮唐文明夹了块儿鱼肉。
/ b+ s9 ^/ z( }; N' O
4 N& V+ u9 z( S" ]6 f    唐文明抬起眼皮看着他谄媚的笑容，慢悠悠地说：“我不吃鱼肉。”说完，瞥了眼右手边，一直很安静地躺在桌上的手机。
! ?0 H2 a. s$ k$ C* q+ A& e1 _$ M  ]) b' i
! L! a( r- c( `) C9 Q' k9 V    “你看手机能看饱啊？”莫默实在忍不住了，“你要有事就先走吧。屁股上扎针那样子看的人难受！”
1 g( \! `" P9 c* W* @5 t
4 r: \$ m0 x8 p  B; V    唐文明皱着眉，这语气怎么那么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3 h4 N" T, V3 U9 r
    抬头对上莫默憋笑的表情，反应过来了。

( x* P9 X. d% l    “喂，学我说话是要付版权费的。”

) R3 j8 C2 |* z( D, f    莫默身体前倾，搂着袖子，周着漏勺，在滚沸的冒着热气的锅子里专注地捞着。
$ c3 |, W7 X$ B6 c
6 Q9 t9 |1 E2 x4 w    “我说，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干脆叫她过来一起吃好了。我倒是不介意。”说罢，他耸了耸肩。
0 W5 N: a* |0 ^' Z% ~
    看着他那副难民样儿，唐文明想笑。谁愿意跑来吃你口水啊？也就我不嫌弃你！

    不过在出口前，他过了下脑子，把这话就着半杯啤酒吞下去了。
$ {2 n/ k9 A; F
0 C" e+ l* X: R3 ?0 ]6 i    啤酒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的冰凉感，让他有一时的战栗，这战栗从胃扩散到所有内藏。
3 M! i: J* u( J
2 i! t  ?* O, C" C0 U    后来的时间里，莫默闷着脑袋边忙着吃边抱怨：你别喝了，帮着吃点吧。早知道你是跑来喝闷酒的我就不点那么多菜了，撑死了。

# D/ i( P- `7 s2 d: K    唐文明没理，劝当一只苍蝇在旁边嗡嗡了。他招了招手，又让服务员送过来三瓶酒。给自己倒满，又给莫默倒了一杯。
1 q4 b0 K7 l: w* ?
) v; u8 @! ?. ^0 l5 m% ~    “你别光吃啊，干一杯。”
- y: o3 G, N2 C( D5 |8 y
1 o5 s* J4 P3 q0 m4 `1 D1 g# O: O    莫默举着杯子，看着唐文明那张丢了人民币的脸，闷闷地说：“圣诞快乐。”

    碰完杯子，该吃的吃，该喝的继续喝。

    唐文明眼中最后还算清晰的影像，是透过那排空啤酒瓶看到的两个莫默在吃火锅。

0 r  N6 C3 R! _) @    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正喜洋洋地透过轻薄的白色窗帘，照在他暴露在略有些潮湿的白色被子外的脸和手臂上。
, |/ F. }/ M4 q, n- b  G" e! I" G
    唐文明烦躁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头像是挨了一闷棍，用疼又涨。
; a7 b7 v* N, B( i# M5 d& t/ A
0 x( M/ {5 f# Z    对面那张一模一样的单人床已经空了。同样的白色被子被胡乱揭开，空出来的位置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凹陷。水声从卫生间微启的门缝里传了出来。

/ I9 p  U0 a, |7 t    “你醒了？”莫默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抱怨，“我还以为你酒量有多好呢？结果喝得东倒西歪的。不敢把你往学校拖，都过了锁楼的时间了，而且你还喝得一身酒气。咱们楼阿姨多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怀疑她更年期呢。对了，房费我从你钱包拿的，我没带够钱，付了饭钱就不够了。你昨天还吐了，衣服我让服务员拿去洗了，一会儿可能就送来了。你先半裸奔一会儿吧。”
' w  q' ]" I4 R5 H% G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莫默才发现唐文明有点不对劲儿。要是搁以前，他话没说完，唐文明肯定都跳起来了！

  R' H0 `1 r/ ^" R( `$ q9 o    “喂，你怎么了？”莫默在他眼前摆了摆手，想看看他会不会有跟张飞一样睁着眼睡觉的可能。

, X, T! n+ E. d  z* d    事实证明，唐文明终究赶不上张飞。其实，那份豁达，他们都赶不上。
0 w9 |* T2 H8 g* D; M  S, h8 M
/ T3 B6 p0 y8 r3 I6 y/ Q- a    唐文明拨开了莫默乱晃的手掌：“我昨天都说了？”

: m, y5 c: X2 _7 P$ n4 |; ]    “说了。”莫默点点头。
# g: C8 G& g! B3 o8 |% y
- D7 s& K& ?: w6 v9 A; g    昨天晚上，拖着他在大马路上晃晃悠悠地走，唐文明就开始嚷嚷了。难得那么多话，算是把他的高中年代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 o! o+ T( b/ a9 i: Y( b    “昨晚，吴侑珊打来电话，我接了。她说会在歌友会等你，等到你去为止。”
: A8 t1 z# I: @8 m0 X
  n- n* o5 {9 {' z    唐文明没说话，只是爬起来，用浴巾裹上只穿了条内裤的身体，跑去卫生间洗漱了。
( R# a  G% h9 R9 \
) W5 b  p3 k- F5 e* ^% N+ g    等唐文明换好洗净的衣服，拉着莫默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饥饿早已经升级为胃部的灼热感了，空虚地灼烧着。
& O' g% u; E& U5 I; K. u  M
    一人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馍，身上才暖和起来。
8 [( o$ v) P& e, Y6 Z
, C! d. n3 ]" g    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两个人统一地手插口袋的姿势，慢慢悠悠在学校里晃悠。
8 K2 d1 W5 w' K
% g" m% d3 D: n# j% n/ P    “你还是去吧。听得出来，她对你还有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见她。”

# Y5 e. {! I, H  n& l# [: u6 F    莫默看着一堆雪被风吹着从树枝上抖落下来，掉在唐文明的肩膀上，但是他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是偶像歌星，你是怕影响她，对吗？”
) t3 R7 O! C2 D7 ^. b7 O9 r! j' a
) U: v( {) \0 s: V9 n" e    唐文明笑了笑：“不全是。主要是我自己不想站在一个光芒四射的她的身边吧。嫉妒或者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吧。”
- p. a% `/ T# ?. C- i3 h4 x6 `
    他这么坦白，莫默反而没话说了。

    唐文明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在。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还没来得及寻思怎么回事呢，就被尹旭拉到了阳台上。
3 I- }9 h6 r2 y9 M; t2 I
9 U2 q$ K0 v- n4 F; k    关上阳台门，尹旭劈头盖脸就问：“老大你昨晚在哪儿待的？”

! c! W) p' g3 e1 R9 E7 W    唐文明皱着眉看他，我在哪儿待管你屁事啊？
1 V8 Z9 B! ^8 \: F0 X
$ b2 c/ ^" j. h6 m, C; L    尹旭瞄了屋子里，压低了声音说：“老大，咱俩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问你句话，你别生气。”

    “问！”唐文明最烦讲话拐弯抹角的。
. X! X$ t8 c& y5 r
    “那个，你是不是Gay？”尹旭问得很没有技巧。

    唐文明额角的青筋跳跳的，压低了声音：“这话谁说的？”

. v& m. F; |# D' Q1 {) y0 L6 K4 L    尹旭紧张的解释：“这可不是我说的。有人说今天早上看见你和莫默手拉手从酒店走出来的。”瞄着他脸色越来越黑，尹旭的声音也越来越没底气，“加上你们平常也总待一块儿，这话就传开了，说你和莫默是一对儿。”

    唐文明从牙缝里撇出句：“无聊！”，一把摔开阳台门出去了。

0 A8 O, S, ~. v7 f" ~    剩下尹旭有点委屈地站在当地，又不是我到处传的，冲我发什么火啊！
! a' K" J  q5 o8 n6 v  f
. M7 c$ m2 X  Y5 n    短短的一个中午，谣言在整个学校传开了，最后演变成了如下版本。
: m2 t* t; t# ~4 c
/ i, H1 }4 C+ |2 B! y6 D! }- \% g    大一两个男同性爱情侣，公然在校外租房同居。

zxcvbnm3047

第12章

; t, c4 J) F# L
/ n8 F3 C% X4 p6 x& Q  i! @' D    唐文明整个下午心情都糟透了。他也不知道是让女人搅和的，还是让男人搅和的。
- y8 X" [: L1 Q% p% s( r0 r/ ]
    后来他晃晃悠悠，就晃悠到了第二礼堂。里面已经挤了黑压压的一堆人。

    以前尹旭说过，学校里只要是免费的都会有一堆人抢着去。看个露天电影都一堆人！草坪坐不下，马路沿儿上都有人坐！

. y- w* B4 U& Z! H9 Q; x1 }    唐文明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那张门票还在自己枕头底下压着呢！

    他转身要走，却碰到孟轲和系花肩并肩地走过来。

    跟孟轲点了个头，他就从旁边的台阶下去了。

    下大雪的那天下午他就把伞送回孟轲他们宿舍了。孟轲不在，他还托他室友转达了谢意。后来也就一直没碰见。没想到今天却偏偏在会场门口碰见了。

    唐文明靠在礼堂后面的回廊里，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歌声，心想她的唱功比以前更好了。
0 Y( I. a5 {5 {8 S. a$ Q
* T2 x4 z9 y, w' @    突然一根烟递到他的面前，孟轲对他笑笑：“来一根？”
9 y5 d, n% P: Z1 W3 W/ e% g- i
    这两个人，煞风景地靠着回廊的一边，吞云吐雾。
/ J/ h5 O) ]+ U$ P* ^
/ M% u) Q/ Y* p( S8 |    “为什么不进去？”孟轲吐了一个烟圈。
5 k/ Q& X3 F5 N) t* q+ @4 J  z
    唐文明看那个眼圈慢慢上升，慢慢散开，最后混在自己刚刚吐出的烟雾里。
2 P& D" t2 J4 _
    “没票。”唐文明回答的很诚实。

    “我的给你。”

    “不用了。”
6 X$ i* P) [" D/ T- x
' o* p( }6 f6 q% _' O* _+ U    “上次说她的话我道歉。”
4 l, {3 K9 t& x6 t9 B
    “算了，我不应该先动手的。”
1 {* f1 r1 [4 ^" p2 F
2 W6 f9 h; Z$ k9 a" Z3 V    孟轲笑了：“怎么变自我批评大会了。”
5 ^1 u/ ?  S! p4 c6 ], Q1 ]3 v2 @7 d
    唐文明牵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

    再后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 g0 R" ~9 D: ^  S
    唐文明不知道孟轲在想什么心事，但是他自己确实是思绪烦乱。

$ ^. \& V; J1 G9 @    女主持用嘹亮的声音说下面请侑珊为大家唱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时，孟轲站直了身体，抖搂抖搂身上那件看起来挺单薄的蓝色毛衣。
7 Y+ J( T/ y# I8 J: D' I+ \
/ r# V6 Q2 n" i    “我回去了。”说完他拍了下唐文明的肩膀，走开了。

, \  v' y* P) T, }+ T" _    歌友会结束了，从礼堂蜂拥而出的熙攘吵闹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靠在后面回廊里的唐文明。

  j* V& b& q$ ]3 T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文明才掏出手机播通了一个号码。
; Q1 G+ B" V. W$ [2 X& [2 T
& H6 h1 j7 e4 K( s0 r( M    “我在礼堂后面。”

    “为什么不进去？”吴侑珊搅拌着手里冒着热气的咖啡，看着唐文明。

6 f+ s" q+ _3 d    “票忘记带了。”唐文明对她笑笑，“你唱得越来越好了。”

    “谢谢。”

) a$ q  p) B5 Y" t- `: ?* ~    唐文明望着坐在对面，头发微卷，化着淡妆的女孩儿。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副青葱的模样了。记得以前他们总是和那帮朋友到处乱跑。骑着单车，背着吉他，一路上哼着别人的或者自己写的歌。那时候他们喜欢大笑欢叫，他们的脚印踩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和那些朋友曾经意气风发地梦想着组一支乐队，天天捧着他们热爱的音乐当饭吃！

    事实证明，幸运这种东西，往往只有少数人能碰到。所以，高三那年吴侑珊签了一家唱片公司的时候，他们的乐队也宣布了解散。

    唐文明挑了个离家算远的学校，对音乐的热情慢慢地淡了，也就渐渐疏远了以前那些朋友。他在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吴侑珊。他说，我们分手吧。

- z/ `" \+ \, X' `1 ~1 B7 m1 N    时间在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发带中度过了，唐文明看看时间，11点了。

    “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准备站起身。

' @: Y+ _/ t. x9 J( ~9 g! H    吴侑珊却突然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 b8 a$ Y# y! ^# x4 {; f8 P" q    后来的时间，吴侑珊说了很多，说了她的工作，说了她去某地彩排，说了做什么东西的代言，说有导演想找她演一女配角……她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唐文明知道，她没有说的聚光灯下的生活下，不会像她一笔带过的轻松。

    最后她问，你现在还组乐队吗？
) a' `) N) m# o2 b, d; a( u# x
    唐文明笑笑，老了，没精神头了，也就偶尔自己玩玩。
7 i; J9 p' J# |) K! Q$ T- r$ Y" K
. w8 i2 @' q8 t, T4 ~- x    沉默半晌，外面突然下起了雪。
5 x; I7 e. x+ z! `
1 E7 }( O% O0 [. \. o: ]    唐文明听见吴侑珊说，你变了。
4 j$ V% a2 x9 C+ y3 U9 b  @
0 c5 P! o! \; i) E4 j    “我本来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放不开。”吴侑珊笑了笑，“看来我是没有办法和你撒娇，跟你诉苦了。你的心里早就没我待的位置了。难得我专程跑过来还想着要跟你复合呢。”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撇了撇嘴，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

    唐文明笑了：“你会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行了啊，给人一棍子又跟着灌蜜糖，没你这样的！”吴侑珊笑着翻了他一个白眼。

+ p+ C% l5 y/ A7 D  r; g( r5 L    最后，把她送回酒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唐文明说：“你可争点气啊，别让我们跟着丢脸！”
# d/ p7 H& k# v, H. v
) R, _. G- l( b4 r    吴侑珊回头对他摆摆手，笑容被雪地反射的灯光映得很是灿烂：“你就等着排队拿我的签名吧！”

( a! ^2 i* H* d8 S0 s( U    唐文明大睁着眼躺在床上。翻了四个身，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我去见吴侑珊了。”
: o7 G; n: p2 O: q9 R
    “和好了吧？”莫默的短信回得很快。
5 t' m1 y6 v9 |
    “算是吧。”
* }; P7 O7 j# }1 X, y/ Z& Y7 d# i
    “那就好。睡了，晚安。”

+ w3 u4 H( U8 w! J, F    “晚安。”

zxcvbnm3047

第13章
& ?5 y) i$ n# J
, h) P; X, j: C, f. ?* H, L/ X
    一阵急促的下考铃声后，学生们逃难般地冲出了教学主楼。

    莫默慢慢悠悠地从侧门晃出来。伸个懒腰，摇了摇快要僵硬的脖子，深呼吸一口清新冰凉的空气。还剩一门工业设计史，明天就能解放了。
7 ^3 m) K; S  Y8 ~8 S5 N9 M7 P9 |
    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唐文明靠在那幅巨海的M-Zone海报下面，黑着一张脸，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5 h. [! a( I6 X0 @3 p    莫默左顾右盼了一下，憨笑着走过去：“真巧啊。你们系是不是都考完了？”
% \, W8 O( @+ H# T
    “我要是不来考场堵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躲我躲到放寒假了？”唐文明眯着眼睛态度不甚友善地看着他。
( A2 ~) i- f! g" K$ V" o* _0 h& j4 H
    莫默让他看得有点紧张，却还硬着头皮继续装傻充愣：“呵呵，怎么会啊。最近一直忙着复习功课来着。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 {8 h6 `8 S  Z5 t3 P( u
    忙？上周也有考试，你怎么天天粘着我蹭饭啊？考试前一天晚上还硬拉我去吃烤肉！

% T: @9 |# S- W1 S. B6 ]. `    唐文明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子上却是不冷不淡地说：“走，陪我吃饭。”

# L6 j; O# s) _- a- P# p    莫默左顾右盼一番，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那啥…我跟别人约好了。”
9 S5 o* M, {( O1 H
    “谁？不会又是你那什么小远哥吧？”唐文明的眼神在莫默的看来像是冒了火。

    咽了下口水，莫默蚊子哼哼：“他最近忙着做期末总评呢。”
7 o, w/ p, F0 v. W
    “走吧。”唐文明说着跟往常一样要拍莫默的肩膀，可是莫默跟躲瘟疫一样，光速地闪开了。
$ \9 _  r# n" `% S
    唐文明立马来了气，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让莫默一句蚊子哼哼憋得更火大。

    “别勾肩搭背的了，我怕又被人乱传。”
0 M, u! ~" x& K( X1 H4 K6 y
    “本来就没有的事，你避什么嫌啊？”

    “我，我是怕小远哥…”

, l+ f9 O/ {6 t  ^8 @    唐文明二话没说，转了身就大步走开了。
5 s- d/ ]& Z6 Q4 t6 W/ @3 \
  n$ C" ^: p, r    莫默小跑着跟上来：“你生气了？”

    唐文明不说话。
! O2 K- c( I4 l) V" z
  E1 @- \" n6 {& }    “我以前就因为跟小川、林加他们那帮人关系太乱被校远哥说过，所以这次我才…”

    唐文明猛地转了身，第二次打断他的话。
+ z1 ~. t& N' D0 K, @- t' d, ^- e) F
( n. t: [2 `8 S( S! w    “你烦不烦啊你！开口闭口都是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娘得要命！跟个小媳妇一样巴巴地围着人家转！可是人家呢，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吧！他五一长假放你鸽子，回来随便一个地摊破护身符就把你打发了！你还乐呢？告诉你吧，他那时候带了一个女的去玩的。”
% \* ^; u" A/ h5 I+ ^5 \% H" u
& v& C+ H& j" B- |6 h    “唐文明！”莫默压抑地吼了他一声，瞪着他的眼睛微微发红，“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完，扭头就走。

! C' V; _2 K2 C- b8 d    唐文明望着他略有些颤抖的背影，狠狠地一拳打在旁边那棵高大的杨树上。
" u6 \; E! j/ ^+ g1 N
1 |5 n: H: s, N0 _    坠落的残雪，纷纷扬扬撒了他一身。
* C0 o7 A7 a" T6 r% z
    自己这是怎么了？情绪激动得像火山喷发一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该说的不该说得就那么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 w/ i! l" p; O, _
5 d6 w; z( G# R& P! ^) j9 b    后来两人也没再联络。尹旭稍微提了一下最近也没见莫默，看到老大脸色不善，他也没敢再问下去。

7 c8 [+ R7 T/ H/ L5 K4 \2 i    直到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在宿舍收拾东西的唐文明收到一条短信，是莫默发来的。

# i- `7 V0 f* b; o' l/ O* ]* Z5 f- P    “你明天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
' x$ k0 i# }" {3 `# O, }
    唐文明斟酌了半天，把写的那一堆道歉的话又全部删掉了，只写了一句：下午5点45。
" B3 y, K* f+ d; i7 g
    然后盯着手机看了三分钟，莫默并没有再发过来。
8 T# R( n) Z* l) U2 r& l* ^
4 H- H" ^# B! t: W6 X    莫默拉着一张脸，在月台上塞给唐文明一包吃的。

    “我妈做了些菜，让你带路上吃。”
6 \* z% j% x: }9 G
    唐文明看着他，静静地说；“对不起。”

+ k. `$ z; ]/ [, n    这三个字他不常说，声音也小，莫默倒是清楚地听到了。
3 r( Z! h5 N* L/ j& [" f. C3 J* z, C
    “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莫默的脸依旧拉得很长。
: g' B* \1 e7 Y/ J! Y' \& k
: z! u, W- m& e) _0 i    这次换唐文明无言了。道歉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过谁让自己理亏呢，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人家发落了。

    莫默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这样吧，你回来请我吃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我就免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睛弯弯的眯着。
5 a# j) _; K1 r0 ]/ v2 a- ^8 d8 N
- I& W3 w7 H0 f- c! B    唐文明看着他竟然有一时的愣神，反应过来也笑了：“没问题。”
2 I$ Y/ i( A% B! j# n/ e# Q. Y" y
    火车开了，月台上的人影慢慢消失在了车窗之外。

) T* ^2 x" N# |5 B4 f3 O& O    唐文明打开手里的袋子，里面除了饭盒，还有一大盒品客薯片、一大包M&M巧克力豆、一包冒着热气的糖炒板栗。这些都是莫默喜欢吃的。
2 j4 A7 T; L5 w0 r6 x* S9 Y
    这些东西下面还有一本小说，扉页里夹着一张字条：
: k8 B8 F' u$ i( J2 n1 z% Q
    怕你在火车上无聊，给你带本书。记得回来还给我！

4 X0 F- `9 B; u: O    唐文明看着莫默龙飞凤舞的字，笑了。

zxcvbnm3047

第14章


. w; q6 J# a( G& ~& w& @    我们总是会在开学一周后盼着放假，而在放假一周后就会想要上学。就像自己和自己大驾，矛盾在于愿意忙碌还是想要懒到无所事事。最好就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权衡，既过的充实又不会太过劳累和枯燥。

    唐文明的寒假，过得一如既往的无聊。跟以前的朋友出去玩过几次，临时兴起的乐队却没有了以前的默契。他给莫默发过短信，那边也是一样在抱怨无聊。两个人在网上一起玩网游，结过两个人齐心合力眼看要升到20级了，莫默却一声不吭地失踪了。
& ~( v. T/ s, b* S, _' e6 m
    短信没人回复，打电话过去总是关机。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大年三十晚上。正点新年来到时，唐文明站在阳台上，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打电话。可是依旧没人接。
1 m. \% S, L& N" s  Q' `0 ?
0 T. r3 v& q: r, l6 H$ r1 r    他想了想，又拨了个号码。这位用户忙了很久，才接了他的电话。

* e& i/ Z3 [. t1 v+ y7 q    “喂，唐文明啊。新年快乐！”小川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

    “嗯，新年快乐。”

5 Y' q, _4 z$ V    “你们那边鞭炮声也很响嘛。”
; N. o6 @6 S6 D, p% z% ?
    唐文明笑了笑：“对了，你最近联系过莫默没？他的电话总是关机。”

; w/ A5 ~% [, H9 u7 l- D    “那小子好像手机丢了还是坏了。要不我给你他家的电话吧。”
( S- v6 p  \  Z( x  G! w2 U
    唐文明说：“不用了。不占你电话线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直到年初九，一切都恢复冷清了，那个久违了的来电显示才出现在唐文明的手机屏幕上。
% o$ l* G3 u. T( V" y3 o% t% L) s$ F- F
# N/ s; _) L% ^  j3 \    莫默笑得没心没肺：“新年快乐啊。”

    “年都快过完了，你也太晚了吧。”唐文明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满。

# l: E! J. o. l+ n" S+ g* G1 Y4 e/ V    “我手机坏了，早上才买了新的。一买到就打电话给你了，不错了吧。”

    那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拜年啊？家里又不是没电话！

: ]1 k5 g4 _; e    这话唐文明只是想想而已。谁让他理亏，他不是也没给人家家打电话。
7 p! K; m9 ~8 I* x6 }
' q5 t, k5 Q8 W6 I& T& b  O    “我过周末就回学校了。”

; t5 R. O. A; E    “这么早啊？”
( q% O/ ^5 k' l! q5 J, o( R6 K: l
    “在家太无聊了。”

7 q* @' r1 ?+ ~1 R8 n" [2 U  Q  g    “那你回来请我吃冰淇淋就不无聊了。”莫默笑得像只偷到东西的猴子，只是偷到的不是人参果，是冰淇淋。

    “放心，我没忘。”唐文明不爽，这人上辈子没吃过饱饭？一天净念叨吃的了，也不知道问候问候人么？

    挂了电话，唐文明愤愤地想，你吃吧，最好吃得胖死！后来想想他的先天条件，实现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

! n- L1 U$ J1 \( S! V0 }$ b; Y    莫默给唐文明开门时，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扶着门。一脸菜色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营养不良的典型。
# j( ~0 t+ l" w( w; S8 C' \
    “怎么了你？”唐文明跟在他身后进了屋，看着他弓着背，然后跟知虾米一样蜷缩在沙发里。
& o& n! |: P  {, ]0 x
1 V9 l, Z, E9 F. O9 S    “啊，小唐来了啊。吃过饭没？阿姨给你弄点什么吃的吧。”莫默的妈停下正在打着的毛衣，对他笑笑。
% H' V  d; v+ e( w& y8 K1 ~, X. c
1 e4 `7 h6 J3 s8 t1 O4 L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吃过了。”
, E" ^" z9 m/ {. y
    接着又随便聊了一些，客套了半天。其间，莫默一直蜷在旁边不吭声当尸体。

    “他怎么了？”唐文明好不容易插个空，问出了憋了半天的话。
) P; H  e) K# @, v# y9 `) B
' O  H; H  q9 s% h7 L, S: d    “他啊，胃炎犯了。”莫默的妈妈抱怨，“过年前不好好吃饭，整天在外面疯。到过节了，就他能吃，都是暴饮暴食招的！”
0 N1 N6 g+ t- m" p# q
    “别吵了，我胃疼。”莫默在沙发里拱，脑袋在唐文明大腿侧蹭来蹭去。
  W9 X# y* n. v5 [5 Z& a& z
9 D+ @3 G# h: V    唐文明突然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他清了下嗓子：“看样子你也不能去吃冰淇淋了吧？”
; w' r+ T1 w" ?5 P, t7 |
    听了这话，莫默总算有些精神地爬起来。结果还没坐稳，就被他妈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要是敢吃冷饮给我小心点！”

5 _8 w0 f9 Z4 b1 M( E8 I& G    莫默郁闷地撇撇嘴。
3 {% l+ n% D9 G4 X
( ?3 S- H+ V, c9 T( n$ k5 \- S" o    唐文明笑了：“没办法，人品问题。”

; A' E# h: r0 t    后来，唐文明说吃不成冰淇淋那看电影去好了。两个人就约好了周末下午在电影院门口见。
9 @( |9 w: j/ |& F8 Y# a3 M/ k
5 U. a$ E( F/ p. W4 i4 p. d8 T0 _# Z    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暖的。莫默捧着两包爆米花，在电影院门口伸着脖子看。等不及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话。

& v3 {( B( R* v5 O    “喂，我在医院过不去了。”

, x  Z! Q% T* J    莫默感到的时候，唐文明正靠在床沿上，那条打了石膏的腿，笔直地放在一色的白床单上。

% n4 s! i  [' w" |) W    “我说你又不赶着踢世界杯，谁这么狠踢断了你小腿啊？”莫默在床沿坐下，拿手指敲了敲那层石膏壳，声音像没熟透的西瓜。

+ A+ l9 B8 |" a    “踢球是不小心踢到了，没骨折，骨裂。医生说一个月就能好了。”唐文明解释着。

    “肇事者呢？”莫默探着头找。
% C* a& Y/ o0 ?7 H+ K
. T, P# ]' \! l1 r" s    “拿药去了。”

/ E# ~& F) C# p0 |# c( w3 k    刚说完，孟轲就捧着一大堆药进来了。
  f8 `( x3 O: s
    莫默的眼神颇有警觉。后来他说，不会是故意的吧，你俩以前打过架那事，他不是还忌恨吧？
' J1 {; _7 ~3 g6 q, L) J; N
& g2 e( M  n* I* L) K+ i7 ^    唐文明白了他一眼，都多久的事儿了？误会而已，放心，他没那么无聊。
# z' h" p2 X* A
2 k+ a) R- w+ Q. }    莫默摇头，那我知道了，你人品问题严了重了！
6 R& D# l( z5 {& F* q, t3 H
    唐文明也摇头，你说我怎么就被传染了？还是你级别高。
, v: ~% w. s$ W9 a
    莫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孟轲已经搀着唐文明前头走了。

zxcvbnm3047

第15章
& [1 E; R4 L. X. M; G
0 l4 U6 u5 E8 o: C
* }+ H& t6 V$ J+ W$ n    这个学期很不太平，开头就没开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越好了，要倒霉集体倒霉，要背一群背，算是应了那句难兄难弟了。
9 l% `! w- _$ Y5 {; N$ O+ J8 G
    “啪”的一声，不算响。但是在11点刚过，刚开门人还不多的食堂里，也十分引人注目了。
4 R+ H/ V' Q- i! _- z
    坐在食堂三楼吃炒菜的莫默偏着脑袋往大厅里看：“怎么又是巴掌啊？搞得跟八点档的言情剧一样。”他转过头朝唐文明笑，笑得一脸猴精样，“当初系花没有给过你一巴掌？”
1 n" S6 P0 B# U+ A- h0 e
1 h" f1 ?8 c- s; Y* V9 V( h7 O$ n    唐文明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楼下。打人的已经走了，挨打的却望着人家离开的方向发着愣。

3 m: z% R( |" `# {    “孟轲！”唐文明叫了他一声挥了挥手。
, t. _4 k1 T0 `5 b! \
5 z; l6 e" g& b$ C. W- u    “喂，你别这副死人脸了！”莫默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尹旭，“小川甩你的时候又动手，你比孟轲总强些吧。”

+ D( @0 k- F- q4 u, E5 @    说着，那个更倒霉的人已经走过来了。脸上隐约可见五个手指印。
- t; u; n5 U+ |# t8 t
    唐文明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 S' G0 ?& n) a: ^1 R
$ ?! p- v; z5 [. a. }    孟轲勉强地翘了翘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 E4 c9 W+ K, _# R0 k( g; h
    “行了行了，别感慨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莫默颇有气势第一挥手，“这顿我请客，算是把咱们的霉运都洗洗！”

( G- f' D) v+ I7 c    “难得啊，怎么这么大方？不攒钱了？”唐文明笑笑。
4 [5 B" A9 `1 n; a
: k' {3 h( L& t) T( A    “恭喜我吧，现在可以自由挥霍资金了。”
3 X! E. \4 T6 d4 \. y$ f: d
    “那我要开始剥削你了。”
4 F& o$ U9 T4 D
    “没问题！”莫默笑得很大方。

& @) ^1 U! R2 X- h    点了很多菜，又要了不少的酒。四个倒霉的人围着饭桌，从中午一直吃到了下午。

    唐文明拍了下莫默：“陪我去厕所。”
+ C8 @- `; g( x) o
    莫默应了，站起身，扶着暂时充入残疾人队伍的那位，颤颤悠悠地走了。

4 O& w( r* `9 u& q) e2 v0 }    “唐文明也喝多了？怎么脚步有些晃啊。”尹旭趴在桌上哼哼。

$ y$ W7 I( |6 E! {9 Z$ {    孟轲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 U$ p! p  D1 \& A9 v
    “喂，喝多了吧你，站都站不稳！”莫默扶着唐文明的手臂用上了劲儿。
- \& E' D; X* y8 ]' p5 S
    唐文明只顾解决人有三急的重要问题，身体重量都交给莫默承担了。

    “你拿来那么大的膀胱啊，完了没？”莫默不耐烦地抱怨着，低下眼睛扫了眼某人正暴露在空气里的器官。

    没想到他肤色不怎么样，那个部位看着倒是粉嫩的颜色。尺寸嘛，算是中等偏上吧。认识这么久，倒还没赤裸相见过。也是，他们都不去公共澡堂，也就没什么可以光明正大观察的地儿了。
( w  S( i4 p2 N* c4 h' l6 w
6 w& C; Z# }5 O0 |    “看够了没？”唐文明偏头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莫默脸上一阵的烧：“完了就快走！这儿好闻是吧？”

; y9 V  b* B* ]9 {* c* ~    唐文明也没说什么，整理了下仪容，就让人家拉着走了。只是，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莫默浑身不自在。
4 z/ t0 e. b! j1 q4 E# b3 ?- x
    结账的时候，唐文明问：“真你付？要不我跟你平摊吧。”

    “不用不用，你最好趁我现在还算宽裕好好剥削我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莫默颇为感慨地掏出人民币。

2 [& z4 o7 d) R2 F4 N6 ?9 I' X    走路上，尹旭想起来了。拉着唐文明的胳膊：“你得去找辅导员一趟。昨儿体育老师问我，我说你骨裂了，他说让辅导员开个假条。”

) W+ V, {& ^/ K/ G    唐文明哦了一声，那眼角看莫默。
7 J+ e8 g' w5 k) m
    后者好像没听到，跟他们挥挥手：“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于是，剩下的三个人继续慢慢悠悠朝系楼走。

0 [& U8 E. b& b6 I( Q    自从寒假走之前跟他吵的那次以后，莫默再没在自己面前提过廖博远。加之自己更不会主动提，这个人就好像突然从他们的话题中消失了一样。唐文明不禁想，会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让莫默夹在中间不好做。也不知道那次说的那些莫默有没有当真，他们会不会超过架了。唐文明觉得自己有点贱。一方面不想他跟那什么烂人在一起了，另一方面又害怕真要分手他会很难过。
  a. e" Y' c. ~8 R" p$ W& i/ e
    “老大，在几楼啊？”尹旭先他和孟轲进了电梯，侧头问他。
% ^7 z) O: F0 N/ Q1 t3 K; Q# @9 T
3 K) q" n& t8 x( D0 k9 F8 k7 X    “八楼。”这话是孟轲答的。
5 d" `# y$ |) G& }4 w$ E
; |2 z9 q) T# T7 s6 Z) q; X4 D    唐文明靠着电梯壁，咳了一下：“其实你们不用陪我来了，签个假条而已。”

! e, M# ]2 g. Z9 Q9 ~& Q* h) w( u    尹旭苦哈哈地笑着：“老大你早说啊，这都进了电梯了。”
9 f9 T4 Q. z/ v0 u/ j9 b
0 f, U! C  c/ {$ Y8 {& J6 h# y    “还是一起去吧。辅导员问起来也好说。再怎么说也是我害你受伤的。”孟轲说，脸上写满了内疚。
5 v7 s1 R7 t& U& u3 S; v3 \
    他们三人浩浩荡荡地敲开辅导员办公室时，正巧看到一对狗男女窃窃私语。
+ A* ]3 K. J9 X" ]: M7 ?
+ y) a2 q. E( ?+ N0 ?    咳。。咳，这是唐文明眼里的情景。其实也就是辅导员同志和一位年轻女老师坐的很近，聊天聊得眉飞色舞而已。借用尹旭的一句话，那就是“一看俩人就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u$ N$ |+ T# z3 e6 u' D$ J! J. z( c( O
    果然，尹旭不动声色拉了拉他的袖子，使了使颜色。

8 K* Z  D1 {* |1 U3 F    看来这位就是同游青海湖的女友啊。唐文明打量了一下。且不说长的怎么样，身材如何，单是那股浓郁的香水气味就熏得他头疼。

    廖老师有学生来了啊。那我先回去了。那位女老师倒是挺有颜色的离开了。

9 z# |+ J# Q) K: Q8 H2 s' X7 \0 {    她走后，廖博远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 C6 i; W9 O! G4 W7 ], L8 V    尹旭凑着笑脸，老师，我们来开假条的。唐文明小腿骨裂，体育课去不了。老师让找您开张假条证明。

: f& L0 x4 A# l& G" u    廖博远哦了一声，镜片后的眼镜向下扫过唐文明打着石膏的小腿，边写假条边程序式地表达了对学生的关心。

$ N$ ~" t: f+ r+ ^" K# r$ v    唐文明压抑着怒气，从喉咙里哼了一声，谢谢老师关心。
1 ^$ h6 w& l, w: E& L
    别说孟轲了，连尹旭都奇怪地看着他。抹着汗想：老大对辅导员有意见？

    廖博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把假条递给他。
& t. T0 u8 p; h: E! C
    出了门，唐文明越想越来气。妈的，整个一斯文败类！

    进了电梯，他又出来了。

' R* X, i8 f) e( a, M    “你们到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扔下这句话，和电梯里有些迷茫的俩人，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zxcvbnm3047

第16章


    门猛地被推开，廖博远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摆出老师的架势。

! P- c* k* C6 B# t. q# ?- [4 `    “唐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4 P% e- O6 I0 i+ o0 B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今天把话说开吧。”唐文明站在他办工桌前，低头看着他。
$ s7 ]4 u( F, l( }6 L
1 C# ~/ }2 m2 u% S$ a    廖博远扶了扶眼镜：“你有什么话要说？”
4 y# e, i; f8 c: L8 m
. ?$ ~* O3 |! p' t' F; U8 g    唐文明尽量平静了情绪，“廖老师，刚那位是你女朋友吧。”
) w6 k  X. T8 P
    廖博远愣了一下，点点头：“那是计算机系的辅导员郑老师。”

    “那莫默呢？你当他是你什么人？”
% K* w' w+ R7 G, u, t6 G% P) A; T( x5 L
    “小默只是邻居家的弟弟而已，他也一直把我当哥哥看。不过这孩子爱粘人，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 l+ h" a0 u4 H    “误会？”唐文明哼了一声，“廖老师，您的太极打的可真不赖啊。三两下就推的一干二净。”
4 x4 r: [) U( X' }* `( b
    廖博远脸色暗了下来：“唐同学，你要没别的事，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3 Z* }0 t# D% P  q1 ~) g9 s* I    明显的逐客令，唐文明虽然气得握拳，气得牙痒痒也不至于自找没趣。

    “廖老师，做人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纠缠莫默。”他边说边准备关门。
/ P' n6 M+ r" g* G5 }
    “你放心，我对他没什么兴趣。你要有兴趣，尽管拿去好了。”廖博远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不过，下次注意点。找旅馆也找远一点的，别在学校跟前，影响……”

    话还没说完，他就闷哼了一声重重倒地了。

; z& t* S/ b. G, N* e* S    唐文明看了看自己火辣辣的拳头，果然还是没忍住。

    闻声跑来的郑老师一声惨叫，边扶起地上的人边指着唐文明说：“你是哪个班的？竟然动手打老师！”
( ~7 }8 W# Y. `5 l  E# z  _
    廖博远按下了她的手指：“算了，误会一场。唐同学也不是有意的。”

    “小廖，你就是对学生心太好了，才纵容的他们无法无天了！”郑老师愤愤地抱怨。
6 _0 g" P' q- j: \6 K: p
% d, b" z7 A( p/ ~5 h' R    好心？唐文明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也不顾身后女老师的叫嚷。他怕再不走，会忍不住在补给那个王八蛋一拳！

    那天莫默进唐文明他们宿舍的时，吓了一跳。屋子里光线很暗，还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唐文明就坐在阴影里，指间香烟的火光，一明一暗的。

    莫默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他干笑着问：“怎么不开灯啊？”
/ o0 z* A: b" C  G
    “你跟廖博远到底怎么回事？”唐文明掐灭了烟头。

& k5 v1 D* T8 O8 {1 P2 {" R    “啊？没怎么回事啊？”莫默依旧干笑。
' x5 y) q" S4 A, K
    “你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吧。”
8 W& o' M0 t) J+ H* {5 Q
' D) M) ~; ~/ X  V: E    “知道。”莫默头偏向了旁边，“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d3 ]: M  S, a7 ~  Z9 a4 y( B0 Y
/ X# A2 N" d$ N# b    “什么时候的事？”
4 P) O( q: g4 t7 u+ d1 r1 p7 t) Z* C$ t
    “寒假。”
3 d) k1 u+ m0 m( `9 P. W
    唐文明没说话，莫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啊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了，凭我长得这么帅的，人比花椒，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其实追我的人那是……”
! {# J  [! ~, O( W; e* C" e
    话还没说完，莫默就被一个温暖的带着烟草味的怀抱包围住了。

    “你要想哭就痛快哭吧。”唐文明揉着他的脑袋，“我不告诉别人。”
9 G+ x8 b0 q5 _& u3 x2 u8 M
" J$ R* f" ?0 C! G    “神经病。”莫默推他，推不开。意思了一下没挣脱开，也就不动了。

' n; E  E+ _! b' w/ i    不知过了多久，莫默突然从安静里抬起头：“我饿了，请我吃饭！”

    “行。”唐文明收回了有些发酸的手臂。
; u8 J2 c: S+ b# }# F* ^& }
3 \# I2 |' o" ?- x2 l/ _5 R0 `    “我要吃必胜客。”
* Z. e4 D, i+ z
! J! R, x/ t# g3 b! `3 y    “行。”

    “吃完饭去吃哈根达斯。”
, H& z! J- Y! j7 R) Z+ l
* ^4 O) a) X7 T* u1 v/ b9 ?, \0 s    “不行。”
7 S1 \$ x6 X! r4 d: [
0 P7 y8 a" d( f) l2 L( s3 P    莫默撇撇嘴，开始抱怨：“你说你病没好，抽这么多烟干吗？”然后笑的像只猴子，“嗨，没看出来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啊？”
% c+ b/ }6 W: H% l8 O- [. F, L
: y& k3 W% ]7 k7 ]$ K. f    唐文明笑笑，没吭声。多愁善感也要看碰到谁的事儿上。不过这话他没说。
' }( b; \; L* S  D! \: U5 f
1 A5 g% d5 i7 |9 y7 g! t8 d    第二天，唐文明被请到了系教务处。后来全校都知道大一有个学生动手打了辅导员。
  K& R% J) O* t$ t  x! P
    尹旭想不通，平时看起来挺沉稳的老大，这次怎么一时冲动惹了这么件麻烦事？
' s6 D6 A2 U5 M1 ^' @
    后来好在有惊无险，交了一份检查，给受害者道了歉了事。
, X+ I* ~: l5 w7 Q! H  \  h( p
, M- w$ _# H! A! y9 a) x    检查是孟轲写的。尹旭看了，写得挺有水平的。一看就是深刻反省过，有意悔改的调。

    道歉是本人亲力亲为的，只不过是被莫默硬押了去的。

zxcvbnm3047

第17章
4 H: `! a2 _4 [& N5 w; _7 \( `/ Q
! L7 [" v2 b9 G# g
    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唐文明的腿终于拆了石膏，重新加入健全人士的行列。
: G; K& E9 K2 D" J1 i
    莫默说：为了庆祝你康复，我们去翠华山植树吧。
" c( Y6 k- s3 E) V: \
+ z; T6 X9 c8 U' r! {    唐文明笑了：为什么要植树啊？我请你吃饭吧。
; I) ^) }7 Q0 I4 t# w" a$ [" |6 n7 }
    莫默像猴子一样抓抓后脑勺，笑得一脸谄媚：那个植树节活动是我们社团组织的……

$ I" I$ O9 r. y) G* u# y: p- \    三月中旬的山，满目的灰暗色调。土色的山坡，光秃秃的树木，暗绿色的野草……总之，不是个适合游玩的时间——尤其带着不适合的人。
$ {* M  g: B, {, _  x
/ r/ b$ W% w6 }' s    唐文明算是明白了，莫默的“我们”和他理解的“我们”是不一样的，简言之，莫默的“我们”就是指“咱们”。这让他想起了初一英语老师说的“Let’s”和“Letus”的区别。
( M' i' E  T6 `5 Q
( M" M0 a: b6 `2 N( x    “腿刚好，走慢点吧。”莫默拉了拉他的胳膊。
7 r( j) K1 m1 u4 m
- y: X# m  D) Q# ]2 p    唐文明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腿没有任何问题。

! u/ T3 E7 o7 s5 ^% ~# D, ?    前面那三个属于“我们”范畴的成员们脚步也慢了下来，站了一排，一边挡着山路一边等他们。
' }' T% e% O+ Z
2 u( S6 A* y# y/ \7 d8 p    有尹旭和孟轲，唐文明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会有那个叫林加的妖冶男？！虽说他今天看起来一点也不妖还很运动，但唐文明对他的感觉就是好不起来。尽管不太乐意，他也没表态，怎么说也是莫默的朋友。
& c6 S6 s7 b- A* r+ ~- x3 a
    “小明走不动了？要不要哥哥背你啊？”林加俯瞰着他笑，眼睛眯得长长的。

    唐文明瞪他一眼，不甘示弱地一路小跑追上去。

( i( E! S9 `  R+ p    莫默在后面喊：“喂，你慢点！”

    “为什么都是我和孟轲拿树苗啊？”尹旭有点不满。确切点，心理不平衡。人家队伍里都是男生拿树苗没错，但是旁边也有女生陪着聊天一起走。为什么自己一时糊涂，跟这四个男的组了一队？一帮大老爷们儿游山玩水，真TMD没劲儿！

    “换换手吧，我来。”莫默说着就接过了树苗。
5 N) C, J$ O& x7 N3 N5 Z& E; E6 ]
    尹旭放了手，孟轲还没放。

$ H0 [% P) a: c* O6 R* f- b2 x    莫默笑笑：“我一个人拿就行了。”
& J* H$ r! {  y: B" ^0 h# x, e/ I/ o
& K# v% G7 T3 N9 L, i    唐文明要帮忙，莫默把他搭上来的爪子扒拉开了：“你顾着自己走好就行了，小心再摔着腿！”

$ ?2 R$ r, O, d3 t& `. S0 S2 K    唐文明于是把目光转向林加，后者耸耸肩：“我是来游山的，不是来种树的。”

    后来，看到莫默有些累了，唐文明正想上前搭把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剩下的路也不多了，我来拿吧。”孟轲看了唐文明一眼，接过了那棵树苗。
% q+ b* ~: H$ x* g1 @9 ~1 W
5 Z6 R3 }# ?% E3 g    那一眼，有些深沉的意味，让唐文明感觉不太自在。

    抵达植树地点的时，早到的好几个队伍已经种得七七八八了。

5 w: J% X: E5 x    莫默选了块地，几个人拿了铲子开始挖坑。还好铲子是公用的，不用他们自己背上来。
& R) Y5 f0 c+ d6 a9 k
) v( k( ^( i4 O" `0 W% u    林加还闲闲地站在一边，抱着手臂看他们劳动，觉得无聊了，又拿相机给他们拍照。

4 Y& P6 Q# j9 K" {& v' Q4 M  m* _    折腾了半天，坑挖好了，树栽进去，坑又再填满。
: H% \* P) P# R9 e2 N
    唐文明拿了个水桶，看了一圈，说：我去那边接水。

+ c- ^2 K$ c' F! w0 @8 [    孟轲从邻队借了个水桶：我跟你一起去。
; Q# v% i1 H' H7 P4 Q% b
    尹旭没心没肺地肉麻：孟轲，你真勤劳的孩子。

    接水的地方是个水潭，周围的泥土因为来来回回的运水人洒下的水滴弄得有些滑。唐文明脚下一滑，被孟轲抓住了胳膊。
3 q; K- Y7 k0 E  d
) s& D. `2 y% f& r    “小心点儿。”
5 ?4 _0 s8 J' g6 Q
    “谢了。”

0 r3 [) x0 z1 @4 O5 C7 V  D9 E    两个人接完水回去的时候，只剩尹旭一个人守在他们的劳动成果前。
3 y; \+ C" T; l5 t
5 q4 O" `  `% o7 ~    “他俩人呢？”唐文明边浇水边问。
- \/ k* z  v! s# e. y0 X6 C( E
    “好像有什么事吧。说咱们不用的等了，他们一会儿追上来。”
4 B1 A% _9 t( z1 N
4 h  e# ^" m0 N    唐文明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U0 b9 V, H$ ?7 B+ f  l, V0 o% M
    走了一会儿，唐文明收到了莫默的一条短信：你们先上到天池，咱们在那儿会合。

6 p/ N: o$ W0 o! b, r* A, i: a    天池是一个崩塌石块横向堵塞太乙峪形成的堰塞湖。碧绿的湖面上有游客在泛舟。

    唐文明在天池旁边供游人歇脚的石凳上坐下休息。三月山里还是有些凉，从湖面上吹来的阵阵轻风，让他们觉得有些冷。
4 p. i0 C/ K& Y- |8 k3 [
; H  Y4 `5 I4 e. r+ [! N    尹旭打了个喷嚏：“他们怎么这么慢啊？再不来，我都要冻成冰了！”
1 K$ l0 \! O6 d( X2 R
+ s8 p9 v  s0 O9 f) [    孟轲指了指远处的牌匾：“那好像是条小吃街，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我是又冷又饿。”尹旭站起身就准备走。

    “你不去？”看唐文明没有起身的意思，孟轲问了一句。
" e2 b: c9 e5 j; [) c- N! v
. ~+ Y: b7 f# e7 e, I$ l    “不去了。”
: w6 E1 P' p5 e0 B4 e0 o
    “老大你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尹旭兴冲冲地要走。
7 K! a/ }. [  l# X
    “随便吧。”
, B# d0 ?; j& J- e/ D2 z
  C3 v( x( m( e" e) \9 u    孟轲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尹旭拉走了。
! z, k/ @" `" V" z$ @# _- |
! a: l' C, b) q2 E  i3 C5 l3 }' C" }    “喂，等久了吧。”
% U# ]/ Q, q' r% w" I5 A
/ R2 B4 ~* @& N, U2 ?5 K- H    突然被一个热热地物体烫到脸侧，唐文明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随后就接到了莫默扔给他的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刚在山脚下买的，刚烤出来的。”莫默边嚼着嘴里的红薯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 q+ {$ I9 B- g3 Q0 v    “你们又跑下山干什么？”唐文明略略皱眉，手心里热热的红薯，让身体也觉得暖暖的。

. |' N( Z5 `4 [( }3 k1 |& P    莫默不忿地撇撇嘴：“林加那傻冒把手机的备用电池拉车上了，让我下去陪呀——”
' q( M, T0 H& M' h
    莫默头上挨了一记敲，揉着脑袋瞪林加。

    “小家伙，说谁傻冒呢？”林加揉了下莫默的头发，看了眼唐文明，笑了笑，又多蹂躏了几下某人的头发。
4 U/ Q8 j( H/ _, G: f5 Y
2 Y5 j" A3 J9 r6 P( ^+ c    “那两个人呢？”莫默才反应过来少了人。
6 n$ w+ I# V3 t# D8 V' E
    “在小吃街。”

    “那咱们也去吧。”林加对唐文明笑了笑，抓着莫默的胳膊就跑了。

    唐文明狠狠地咬了一口红薯，跟在了他们身后。

( k5 X) s! ]$ a3 i    五个人终于在小吃街又集合了起来。

    吃饱了，林加嚷嚷要去下面一点的翠仙宫。
7 g  j* L% d' a2 O, O6 ]& s
    翠仙宫其实就是一个尼姑庵。一进门，唐文明就被冲天的香火味呛得鼻子发酸。除此外，这个地方倒还算不错，挺有安静清幽的感觉。
( T" T- l* c' @8 D, X
+ I5 z# j' J# {' G' f( d    林加拉着莫默拜了个不知道什么仙之后又去买护身符。
% j9 I6 V( G5 ~! ^" e% @8 T
    “这玩意儿灵吗？”尹旭咂咂嘴，一脸的不信。
2 z4 E# v. D7 O1 J1 Y% l
    “试试就知道了。”林加头也不太继续挑挑拣拣的。

' J. l' d% U- ]' T* {* E    等他买够了，满意地踱到唐文明旁边：“你不买一个？”
, d+ c) d* p) F' p  b
    “我不太信这些。”唐文明说。
+ K% C) K; t0 D, l- M3 |4 ?
7 C4 J0 k% v& ^; ]% e- q    “我以前也不信。后来有一个重要的人出了事以后，我碰到护身符就会买。希望起码能让身边其他的人平安。”林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走开了。

    最后，除了尹旭以外的其他人都买了护身符。

4 t$ m1 f$ ^; f    莫默嚷嚷：“林加，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这儿的托儿？”

    林加笑笑也不理他。

) v" u9 W3 j2 R4 p' t, V    下山的时候，尹旭扭了脚。

    林加摊摊手：“看来还挺灵的，对神不敬的报应。”

    尹旭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 F5 \2 j) b3 y- Y    回去的路上，一车人睡得东倒西歪。

. U# T/ i2 h, J# j    唐文明把莫默靠在车窗玻璃上的脑袋轻轻拨了回来，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隔了一个过道，听着MP3的孟轲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去看风景。

    下车的时候，唐文明把一个东西塞到莫默手里。
0 q; p* M5 X/ [! t; n
    莫默打开手心看着笑了笑，从口袋里另取了一件东西塞回他手里。

/ m7 y4 A9 V% p* e) V7 C7 P7 u* V    唐文明笑了。一个保出入平安的护身符换回一个保身体健康的护身符，不错。

zxcvbnm3047

第18章
7 z! u* a! y/ @4 W7 l; }* n, u
$ v+ u3 R/ h% G2 y8 G    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进房间里，唐文明懒懒地躺在床上，等待周公召唤他去下棋。
" n0 h" d7 B  O/ d1 ~) y2 b! F7 W
! O+ ~  V$ p* L' t% g    “喂，你别睡了。看得我也犯困。”莫默一边蹂躏着他的笔记本，一边抱怨。

    唐文明打了个哈欠：“谁让你占着我电脑。没事儿干，我也只能睡觉了。不跟你说了，昨天和孟轲他们联网魔兽玩到半夜，困死了。”说着翻了个身，留给莫默一个头发乱翘着的后脑勺。
% \, v- s( _( Y* y3 I
* b0 {/ }+ v1 U3 h    把绘图作业修改完的时候，莫默揉了揉眼睛，快两点了。

    他关了电脑，推了推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的那个人：“喂，你下午有课没？”
/ I0 l0 M' w5 ~8 ^. |0 R
* u' ^0 z3 i1 C% @7 j9 |& L* s8 D    唐文明迷迷糊糊地往里拱了拱，估计也没听到清他说什么，大概是困的厉害了。
6 B& l8 V, B5 O, c9 G
* P2 W% D7 m* q# d2 Z- }' q    这里是二楼，自己的宿舍在五楼。算了，懒得爬楼梯了，凑合凑合得了。
; I! N- n, q5 `" [2 B
3 k7 \: i' L6 M/ e    莫默蹬掉了鞋子，老实不客气地把唐文明又向里踢了两脚。听到受害者不满地哼了一声，他满意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闻着阳光的味道睡着了。
/ j7 f$ e$ J. v
    唐文明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 T' t1 ?1 p. a    尹旭不知道再跟谁语音聊，笑的声音死大，透露着亢奋。见他醒了，扔过来一份笔记，唐文明看了眼，是中国旅游地理的笔记。他才想起来这门选修课是今天下午结的课。上面有划好的考试范围，和标记的重点，是孟轲的笔迹。大概翻了一下，这门课挺简单，背一背应该就能过，反正是混学分的。

# I) J0 B, t! D' V/ }$ \    他睡得又热又晕，起身洗了把脸，脑子才清醒一点。
6 k1 h" f5 W# o- O$ b; D6 Y& T
* l; P) U, ^7 n1 A& r1 E    刚好尹旭也聊完了，边吃苹果边冲他含糊的嘟囔：“那笔记是孟轲拿来给你的。”

    “嗯，我知道。”唐文明应了一声，捧着杯子喝水。睡了一下午，已经渴得不行了。

    “老大啊，你都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震撼！你跟莫默两人抱一块睡得那叫一个亲密无间！我倒还习惯，可怜孟轲那小孩儿没见过世面，白着一张脸，放下笔记就跑了。所以我说，你们以后也注意点影响，大白天多吓人！哎，老大你没事儿吧？喝慢点儿啊，怎么让水呛住了？”

    唐文明边咳边隐约地想起来睡着的时候，确实感觉抱到了一个柔软暖暖的东西。他就说么，怪不得睡得一身汗这么热呢！
$ l8 c& v/ q" ?; Z5 r1 [. P4 C) b
4 Y6 m& U5 D8 a$ Y/ O/ h8 _    想到这里，他觉得脸上不由得有点发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呛到咳的还是因为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就像窗外落日的余晖。

7 ~, Z; k# m" f. A1 Y' k    那门选修课的考试在晚上，唐文明答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不由感叹孟轲那小子笔记作的真不赖。
6 R6 Z( q+ L' e& a! p
0 U) m3 ?: p, h    考完试，他揽着孟轲的肩膀：“哥们儿，谢了啊。我请宵夜！”

7 _. n! j8 T/ q8 D' Y+ l    孟轲笑了笑：“你这人真是抠儿，合计你知道我今天晚饭吃得饱啊？”

( n- j3 i* s9 k- k+ ?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孟轲指了背街小巷里一家夜市说：“就这家吧。这家味道不错，我经常在这儿吃。”
9 u' n2 K5 _  g7 D) w
# d/ J2 ?2 z+ }    通常口味不错的饭馆也是比较抢手的地方。室内都坐满了，两个人就挑了露天的临着小街的位置。

    “你吃什么？”孟轲问。
- o4 @% i" C4 v/ t, M
3 T" V1 K& x2 m  _    “你决定吧，我什么都行。”
  _. T* b* |: v! R3 Y+ M- ]
; G, W3 p' q/ h+ h" {9 @    孟轲点点头，看着菜单：“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 J+ d6 c  y3 y% t1 K; w) T9 V. K
    “葫芦头，也就是猪大肠。”

    孟轲笑了，把茶水都洒了出来，然后压低声音说：“这里是清真的店。”

    唐文明有点尴尬，回头看了眼招牌，果然有个大大的“清真”标志。

# L, x* F+ n3 _+ S, M    孟轲要了点烤肉涮肚，就着啤酒，两个人边吃边聊。从游戏聊到乐队，又聊到电影。

    唐文明开玩笑的说：“早知道和你这么有共同语言，当时就不通过打架的方式认识了。”

1 S7 _0 D  z- n/ H    孟轲听了笑了笑：“还好你没说不打不相识那么土的话。”

2 x) J2 z  P- @: a. e+ c    唐文明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莫默发来的：我正在你宿舍，蹂躏你的本子。考试怎么样？你人在哪儿啊？

, f+ \: F$ z# ~# [4 @/ w    唐文明回复：保过！我现在夜市吃烤肉。
: h1 Z  H" X/ ^# E6 M
    莫默回复得很快：在哪儿啊？我也去！都饿了半个晚上了！

8 T" k1 e8 }$ f# O7 K    在南门东边那条小巷，孟轲也在，你过来吧。

4 q. r( j/ g# \% v8 _    这条消息发了出去，等了小半天，才收到莫默的回复。

    算了，我不去了。设计稿还没修完，明天要交的。

- X4 P) D9 I% o- W; p$ j6 m5 z) f    唐文明终于把手机放回去了。
/ P2 S* g" M* R! N+ X* M  Z$ Z
    孟轲朝他扬了扬下巴：“谁啊？”
, c1 q5 G" l* E$ |* P  a
$ r- M' J( B% r. L# `* O; P    “莫默。本来想叫他过来的，可是他忙着呢，过不来。”

4 Z3 _# o) l- b3 T    孟轲点了点头，喝了最后半瓶啤酒：“我吃饱了。”
; m$ G6 s$ k+ j: t
2 r' ?% b4 O2 P" T: {    “我也饱了。那咱们回去吧。”

    临走的时候，唐文明又要了一个熏肉大饼和一碗鸡丝馄饨带回去。

    莫默闻着香味儿就扑过来了，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含含糊糊地嘟囔：“饿死我了。”

+ n! X/ j5 d( e8 I    唐文明看着他那副难民样直想笑，忍不住伸手抹掉了他嘴边沾的那片香菜。

    莫默咀嚼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没心没肺地咧嘴笑笑，继续埋头吃。

5 H+ D7 Y5 T2 O! k* l/ ?/ ~    坐在床沿上看杂志的尹旭，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唐文明才略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自己停在空气中的手，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 R* H  `3 ]9 r6 p
    后来两天都没见到莫默，问他们寝室的人，说他回家去了。
7 c# g. d* H+ O2 B
6 U; y* S/ X; ?  p  _  A7 T4 R1 T    第三天唐文明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莫默的声音听着有点哑，隐约可以听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 l, r0 @; e; f% p# t
    “你在哪儿啊？”
, C6 k. a# E) O
9 @  L* s- z" Y. R    “我在医院。”
2 G  v0 H0 ]% [* [7 U1 f2 g
4 n* N( _/ S+ G" H. o' t    “医院？你生病了？”

' j! k$ X# k1 b! I1 G) w" F    “不是我，是我妈病了。”

+ U* k; o+ ?' S5 L9 z    唐文明买了一些水果补品赶到医院的时候，莫默正站在走廊里，靠着林加的肩膀。背影微微抖动着，样子像是哭了。林加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冲唐文明点了点头。
- x2 B. }  ]* r) B
" y3 }4 e8 A/ H9 t    唐文明说不太清自己的情绪。一方面，看到有人陪在莫默身边觉得放心一点；另一方面，因为这个人不是自己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2 K3 u/ n+ V( f5 h3 ~
    莫默的妈妈是不小心从楼梯上踏空，摔了下来，撞到了头。有脑震荡和轻微的脑出血，做了开颅手术已经止住了。

    唐文明看着莫默脸上重重的黑眼圈，想他这两天一定都没怎么睡。自己要是早一点打电话给他就好了。但是他更希望的是，莫默有事情的时候会想到找他帮忙。
4 E3 X; ]+ g' O4 y1 x0 e* c' z
    “去吃点饭吧。”唐文明拍了拍莫默的肩膀。
) `4 F/ O+ v0 T& |2 I2 K" q4 S* c
$ ], H& C' H1 S7 V    莫默摇了摇头，继续坐着削水果。

, `% D+ i  c- q5 R" e7 y' S    林加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水果刀：“行了，我看着。你去吃饭吧。记得给我带份扬州炒饭，不要加葱花啊。”
: f- a8 ~! H% }( B8 ]8 L5 o
- M4 r4 w6 x, y- y% N1 x; R    唐文明点了一大堆莫默爱吃的东西，可莫默就动了两下筷子，算是喝了一碗菜粥。看他那副样子，唐文明也吃不下。草草地结束了晚饭。带了份扬州炒饭回去了。
; y* H2 c1 K2 d, h% o2 C: }
    两个人并排走着，路灯下的拉得长长的，一高一矮，一个焦虑一个忧伤。

& y! [6 k" s# h0 [    唐文明不知道，原来从深暗的影子里也可以看出人的情绪，却是直觉的想要安慰想要保护旁边的人。他没有深究自己萌生这种想法的情绪，只是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了另外一只冰凉的手掌。那只手掌略微的缩紧了一下，并没有挣脱，而是慢慢放松了。

+ N3 H% i- j. h, ]& j$ F    唐文明感受到了两种温度柔和在一起的温和。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带来了街心花园里淡淡的青草香味。

    唐文明拉了拉莫默的手：“咱们去那儿坐一会儿吧。”
8 J7 }/ h9 z9 B! m* @' z
; z% |1 O* l% J3 f  l) z% w/ i" z    莫默没说话，却还是跟着去了。
4 l% x  D0 m0 e& q! O
    大概是晚饭的时间，公园里人不太多。几个小孩子追逐打闹地跑过去，不远处有个老人在遛狗。
9 F; I- J6 x( {4 D5 X* f0 d: v
    莫默靠在长椅里，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对面那棵银杏树上。

' g$ E* v4 n5 `+ d    “放心吧，阿姨会好起来的。”唐文明不会安慰人，也最怕安慰人。可是对着这个人，却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或者是他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6 ]. ^3 s: [$ o  y& v' z* Q
    莫默轻轻地“嗯”了一声。

    感觉自己的安慰没有达到效果，唐文明苦思冥想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好。

, o# a7 `% C, P* h" K' w  K7 F. q    莫默轻轻叹了口气：“我爸妈大概要离婚了。”没给那位唯一的听众足够的反应以及感叹的时间，他继续往下说，“我也是在我妈住院后才知道的。跟你说过吧，我爸长期在外面出差，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了。他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女的，好像都好上两三年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妈大概知道一些，不过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是回家找钱付医药费时，才翻到了我爸来信，好几封。最近的一封里夹了一张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6 N; G' L, q8 A; k    本能地伸出胳膊，想要抱抱他，安慰他。可是略一迟疑，手掌落在了他蓬松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7 A: j  b' H3 Q3 [9 s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谢。”莫默笑了笑，揉了揉鼻子：“走吧，炒饭都凉了，林加又要抱怨了。”

    第二天，莫默还是陪在医院里。唐文明翘了最后一节课，买了些吃的给他送过去。

    在医院的走廊里，碰见了莫默正送廖博远从病房里走出来。当时三个人僵在当地，都有些尴尬。

6 E- _/ ]: }% g) v6 S    廖博远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莫默的肩膀：“好好照顾阿姨，我改天再来。”说完，转身就走了。

    莫默说：“他是来看我妈的，以前都是邻居。”
. K9 x; B; r* N! ?+ N
    唐文明笑了笑：“我知道。还没吃饭呢吧？”说着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
% m7 M4 I) C. u5 @6 l
1 V$ v. s3 n9 U    莫默的妈妈精神稍好了一些，微笑着听他们说话，还陪他们聊了几句。

    莫默的脸上有了笑意，情绪也好了很多，起码知道开玩笑损他了。
1 b' `; a/ S/ a* |& i3 O# m/ f! p( {" ^0 c9 |
    唐文明总算放心了一些。

+ ~* I! k- X- P8 {9 Q: R9 w, L    后来，莫默的妈妈恢复的不错，出院回家休养了。莫默也开始上课了。

) r' z% _) m; n' Z    他笑着跟唐文明说：我鼓励我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说要是她找不到合适的好男人，就我养着她陪着她！
8 I9 L% V9 L! r0 j
5 R$ Y' M8 F5 i1 I& w) z! I    唐文明笑了：好啊，挺孝顺的啊，精神可嘉！让你妈认我当干儿子吧，我也帮着你孝顺她。
: [9 v7 B. k' d/ y( M
( g7 _  ~# g- F) C2 T; D    莫默推了他一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就一个妈，你还跟我抢！

zxcvbnm3047

第19章
, Q& \% r3 L8 b4 Z) I+ G
  d, z0 M. e5 Y: ^7 c1 t+ l* T
    唐文明去邮局取了吴侑珊寄给他的包裹。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哈根达斯的大广告牌。随即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莫默：到我们宿舍等我一下。

    等他抱着个大包裹撞开宿舍的门，却只看到尹旭坐在电脑前玩CS。

( G* q0 ?& P1 X+ F8 S1 u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大包？”尹旭好奇地凑过来。
2 B5 j% }5 e" D
    唐文明把包裹放到床上，回头喘着气问他：“莫默来过吗？”
/ ~# n3 Q& z/ ~7 b4 {) a5 I
& a% _; c: I5 _- G9 q1 V    “莫默？没过来。这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尹旭压了压包裹，手感蓬蓬软软的。
: {; U+ u! ~1 m* B$ q
0 e: g4 S( h  J: L4 k    “老大，这什么东西啊？”
( q9 T2 n8 c: K1 J
7 U7 X0 U* h  h: y4 Q  }- B    “抱枕！”唐文明边回答边出了门。

! `1 m7 i9 y8 P1 f0 l    一口气跑到五楼，敲开516宿舍的门。莫默不在。
1 ]% T: i, @0 g# p
    他的室友告诉唐文明，莫默这两天特别忙，都是晚上熄灯了以后才回来。
3 x$ R( Q) ~  e( ]& a* i
    唐文明道了谢，出了门就拨通莫默的电话。
" ]8 f& U+ g- M- _$ \3 G& l
    响了很多声莫默才接起来：“喂，什么事啊？”
7 }# `- |, }6 Y! @: @
    电话那边听起来很吵杂，唐文明皱着眉说：“怎么这么慢才接啊？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9 N( k' H6 C6 W; @9 q
  H* D, c( {) _    莫默干笑了两声：“就是，外面太吵了，没听到手机响。”
' s# M+ M: s+ \1 w1 S  y/ x
' H: ~& V* r$ E6 ^2 c4 {* s    唐文明没耐性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了，直奔了主题：“下去有没有空？请你吃东西。”
# N5 v2 u( S- B7 t) T0 g/ f
9 y/ k5 g' L7 |5 a7 ~2 I    “那个，我下午可能还有点事。”

, h8 y& |4 }* I6 C4 Q9 S    “没事儿，晚上也行。”

% _0 z5 X. f( U, a( ~9 y5 P    “晚上，晚上课能也不行。”莫默的声音有些尴尬。
( H7 E( k# e# c. h, Q/ A* L6 _& y
    唐文明微微叹了一口气：“那算了，改天吧。”
8 `: V/ x- J+ H% O! q7 z8 }
7 A, ?/ f( {# |* `4 ~    “嗯，不好意思。”
3 A* e2 E9 U' _6 t8 q2 ?
    “喂，你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吧？是不是阿姨的病——”

    “你少咒你干妈也就是我妈了！”莫默的音量一下提高了，“没什么事，你别乱想。”

2 C+ D- W. a% l1 ?/ I    “那就好。我可记得呢，你答应过如果有麻烦会第一个找我帮忙的。”
7 N- }" @0 w  u/ w* }2 {
    “唉呀，你怎么这么唠叨啊。快赶上我妈了！”
. G' r+ p& @  x1 U% H6 Y. y
    “好了，不说了，挂了啊。”
( @# _( s1 b. T& d4 B8 E2 X
2 `& u0 z: H$ Q3 }& E4 r    “行。嗯，唐文明，谢谢你。”莫默说完就挂了电话。
  W% C2 B: t- f8 u% ?) R0 A  [9 O7 U
& p, g  o. @/ F( X    听着“对方已挂机”的提示音，唐文明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天晚上，莫默刚踏进宿舍楼，就熄灯了。他疲惫地揉着眼睛，耷拉着脑袋，慢慢悠悠地扶着楼梯往上走。

; y$ d' H4 v. |    在二楼楼梯口，看到有双脚挡到了他的路。莫默往左让，那人也往左；他无奈，往右让，那人也跟着向右移……反反复复几次，莫默火了，抬头正想开骂，却看见唐文明居高临下，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他。
; ]9 i# f! G1 \( Z8 p2 |# s9 k2 {2 r9 \
    “你还真是晚。饿不饿？”唐文明伸手接过莫默拖在楼梯上，懒得提起来的背包。

! c9 @9 Q+ x$ R    “有点。”莫默咧嘴笑了笑。
; h9 ]* {& P2 h8 ]
    唐文明笑了笑，转身进了宿舍。出来的时候，端了把椅子，椅子上放了正在泡着的碗面以及一盒葡式蛋挞。
) l$ O) J% r1 _, V8 K; L0 i3 O
    莫默吞了吞口水，拿过蛋挞就往嘴里塞，边嚼边说：“里增素锅好仍~”

4 }' h! v% q: p+ d: B    唐文明笑着捋了下他的脑袋：“行了，别拍马屁了。吃慢点儿，小心噎住了。”

* t- t! \4 B+ O9 g6 f* d7 o( u    等到一大碗热热的汤面下肚了，莫默满足地舔舔嘴，拍拍肚子，懒懒地感叹：“吃的好饱啊~”

    “记着，以后回来晚肚子饿的时候要吃东西。胃病很容易反复的。”唐文明边收拾他吃剩的垃圾，边压低声音说。
/ n: C$ o5 T, a2 R  I
    在安静的走廊里，听起来有种很温柔的感觉。

    莫默吸了吸鼻子，抱着唐文明的腰，像长臂猿一样晃来晃去，撒娇般地嘟囔着：“你真好~”
3 u8 d4 \: t5 g8 J) L5 r* u: H
    唐文明轻轻拍了一下他不规矩的猴爪子：“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

    莫默眨巴眨巴眼睛，笑得一脸狐狸相：“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7 |# P$ I, v
    唐文明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都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 l: F, a9 G1 P. Y
    过了一会儿，唐文明笑了笑，说：“因为你实在太笨，我看不下去了。”

    莫默撇撇嘴，嘁了一声。

; X4 j" @  u, ~" l2 }    唐文明看了看手机：“都快一点了，你们宿舍人可能都睡着了吧。”
1 c) e# Y( t  S$ E6 L
; X$ v: N. Y; y( u- I. O    “唉呀，都这么晚了。昨天也把他们吵醒了。”
2 ~* Z# X9 r$ [: m( z0 j# j: \8 [! u
    略一迟疑，唐文明说：“要不你睡我们宿舍好了。不过要和我一起挤了。”
  r. }) @4 k( _. a  F7 ?
    莫默有些犹豫，抓了抓脑袋说：“我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灰……”

1 _+ s: H' {8 R7 L6 N' G    “行了，我不嫌你脏！”唐文明笑着把他推进了房间。
& n4 _6 Q$ l/ z. r: |, u; D
    侧身躺在床上，莫默把头埋进被子里。被子上有淡淡的烟草混和着须后水的味道，并不难闻。

" c+ q8 z) H& }( t: ^; E    听着唐文明的呼吸，知道他也没睡着。莫默犹豫着翻了个身，试探地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唐文明的腰。
5 t5 j( u+ p% Z9 A) P$ A. b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唐文明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莫默又向里靠了靠，脑袋贴在了他的背后。然后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便满足地睡着了。

    唐文明被他抱着，也不敢移动，害怕吵醒他。就那么僵直地躺着，却忍住不翘起了嘴角。

    其实刚才在走廊上，他差一点就要说出口了。后来没说出来不是因为他犹豫了，而是想要等到一个合适的场合，构思好了再说。

    感觉身后传来的体温，和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唐文明有种淡淡的幸福感。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更加清楚和肯定了。

zxcvbnm3047

第20章
6 g/ c' U8 P) e

    “真是多谢你了。”唐文明捧着刚买到的移动硬盘对孟轲同学表达真诚的感谢。
) B! x- v: ~* R) Z
& N- ~3 o8 X# X: U2 `, G/ g& y    孟轲摆摆手：“别这么客气，下次还要买电脑方面的东西就找我吧。要不你自己来也行，跟我舅说你是我同学就行了。他会给你算便宜的。”
* [* }7 d" T. R& O! v& d
    “行。不过感谢还是要表达的，我请你吃饭吧？”

: n% s( S4 {0 T: j* C) k    唐文明和孟轲边聊着便走出了电脑城。

# Q2 Z  ]8 X7 f8 [$ |/ T+ S    刚一抬眼，就看到路对面那人站在公车站牌下面，好像在等车。
+ v/ B' ]2 w+ V% |' H
% q' J  ^: w: L* C    唐文明正想跟他招手打招呼，才发现，他旁边还站了个人。俩人说了没几句，公车来了，他们就上车走了。

    唐文明望着车开走的方向，删掉了那条写好的短信，顺便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 r9 e4 B- v* n; j
: N  j! O+ C( ]# b1 ?; s) E* I    “刚才，我好像看到廖老师和莫默了，就在路对面。”孟轲若有所思地说着。
5 K: V$ O, K1 h/ l" J
    “可能有什么事刚好碰到了吧。”唐文明笑了笑，“走吧，找地方吃饭。”
" F% j+ r) v' f0 U
    那晚，莫默没有回宿舍。

    他发了条短信，说是自己在林加那儿住了，让唐文明不用等他给他准备宵夜了。

9 ]2 D* @* p9 C2 L9 A% l    唐文明回复得很简单，就三个字：知道了。
9 o1 B- ]% @* x1 J6 Q* l
    尹旭语音聊得正腻歪的当口上，被一枕头砸了。
* ^& F9 A* t$ S+ `/ a3 B: ^& V7 u
    “你他妈小声点！还让不让人睡了？”唐文明蒙着被子，声音有些含混。

6 H3 F4 s& b2 S- M: q+ n; h# e    尹旭和宿舍里其他两个人相视一下，面面相觑。
2 w3 @* l2 {5 L7 _1 y3 E$ G# Q2 s
    老大今天怎么了？平时到熄灯都不睡，今天这么早就窝床上？平时语音聊也没见他这么大反应啊。
3 s* I( ^0 D1 F$ Y
# i3 o* K$ h# t  E6 X$ @1 q7 P( [    疑惑是有的，但是没人敢问。唐文明扔了枕头，又不好意思让尹旭给他递回来，就顺手把那个崭新的邮寄过来的抱枕半抱半枕着用了。

. i* r( x; c% ?# J9 o! d6 j/ B    不知道是不适应抱枕，还是心情的问题，他这一晚上失眠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

    刚睁开眼，就对上另一双眼。吓了唐文明一跳。

4 d8 M- b0 x, R2 q5 A    “一大早你跑我们吓人啊？！”唐文明一把掀开被子，边挣扎着套牛仔裤边抱怨。

! {) o2 s! ]" t$ V) B    孟轲的眼睛转向阳台：“什么一大早？都中午了！我才刚下课回来。”
% A0 {; h7 I& Y1 B$ I6 k
    “操！老师早上没点名吧？”

    “点了，我帮你答到了。”
: E3 |: W  ~4 d; r$ e
    “谢了，哥们儿！”唐文明拍孟轲的肩膀。
$ d" {9 {& @5 P" x1 A  Z. Z% ~
4 {* }0 |' B4 j0 u& f    “我回来叫你一起去吃饭的。还有，机械的人约了咱们下午一点半在东操场踢球。”
' i& X9 G( B( Y
    “你不早说！”唐文明踢掉了刚穿好的那只鞋子，扣子一解，拉链一拉，直接脱掉了牛仔裤。露出两条长腿从孟轲面前走过去，打开衣柜，拿出一条运动裤套上。

    孟轲看了一眼，立刻别开了头，把视线停留在他床上那个软篷篷的抱枕上。
: ]/ \  M& A: B8 }  D! V
    “没看出来，你还喜欢这玩意儿啊？”
  O) d' t; I$ U" c
    唐文明把床随便一收整，抱枕被推到了最里面。
2 [) {4 a4 l4 u. b2 i+ O. M: t
    “不是我用的，帮别人买的。”

    下午的球赛踢了个3：2，以唐文明他们系获胜告终。
) {* B8 B7 `9 m, l
* M, E9 k& N/ ]( x    大家正嚷嚷着要去哪儿吃饭庆祝时，唐文明的手机响了。
: f/ e+ ?: b6 j" J% E9 h
    他挂了电话，跟其他人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去玩吧，玩开心点。”

* V8 P" Q3 C4 u& J    有人起哄问唐文明是不是约了MM，唐文明只是笑了笑，朝他们挥了挥手就走掉了。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唐文明在沙发里不安分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以避免和那个人贴得太近。
' K% _# @) ?. J" }
    那个人就跟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自在地靠在沙发里问：“要不要喝点酒？啤酒还是红酒？或者白酒？”
3 ~2 v! s& T/ R- Y
    “林加，你有话快说！”要不是听到他在电话里说是有关莫默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唐文明肯定不会跑他这儿来。
6 d: {# a" j, V7 X! b
    “你急什么？”林加白他一眼，“那就啤酒了噢。”

    直到唐文明憋着火气喝掉了一罐啤酒，林加才慢悠悠地开口。

- H7 r, N1 J! H  l( e: O( q# }7 z; A2 Q7 z    说的却是：“你要不要看电视？还是听歌？”
1 b2 C* C" m, \: i7 ~( ]+ I
    “林加！！！”唐文明蹭地就站了起来。
, c, O5 J& R& i+ Q
    从晚饭到水果到啤酒，他已经跟这儿耗了半个晚上了，那点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0 _$ c' K, J4 J5 x+ L
    林加看了看时间，抬手懒洋洋地示意他坐下，另一只手掏了陶耳朵。

4 w+ G9 d5 x5 n4 H9 i& c    “这小孩儿，不能好好说话么？吵得人头疼。”林加径自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想起来递给了唐文明一根。
9 Q" `. j8 j# n; Z
, J/ m, F0 O$ Z, Q. D    唐文明也没客气，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
& K8 ~  O! F* Y. P! c4 k/ N
    “你对莫默到底什么态度？是朋友？还是超友谊？”林加透过烟雾看着唐文明。
0 |  x3 ?9 w% b" N/ \
% s& K" }- f, U4 y    “什么态度跟你没关系吧？”唐文明本能地排斥他的问题。

    林加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说也好，我也懒得多管闲事。”
  V# G2 k6 J  i: R7 M
    “那你说的关于莫默的事……”

! i5 X) j/ W2 P% {5 {    “你想知道啊？”林加笑。
  U9 b3 `& y; [4 v2 I& @
8 q# a. K: v% u    唐文明不自觉地想到某部电影里的台词，好像接下来该是欠扁的那句“想知道就求我啊”。
3 ]# {4 F& Q" Q7 W% }0 T
' |/ Q* W6 {' A# `    不过林加还没欠扁到那种程度，他只是说：“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唐文明咬咬牙，愤愤地回答了一句：“超友谊！”
8 g9 s+ A: w; P( [  ~
( @. W% Y2 x$ n9 L+ P    林加忍住笑：“你也是Gay？没看出来啊。”

- l* F) X- _7 v* q8 C3 v( W0 H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过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唐文明说着吐出一个烟圈。

6 V1 q( A8 z$ D$ d    “你知道莫默跟廖博远的事吧？”林加换了一个话题。

, v/ ~" F1 |. s0 s# v    “知道一点。”
+ H/ X4 f( l0 U( u
: l, |. ~, U8 ~; H' J' v. d+ J    “莫默那小孩儿有点傻，喜欢上谁就是死心塌地的。我们早都告诉他那姓廖的靠不住，让他掰了算了，他也不听。不过也不能怪他。”林加叹了口气，“莫默是我高中的学弟，那时候我们关系比较好。也是那时候知道他一直有个暗恋的邻居哥哥。后来他还兴冲冲地告诉我他跟他那哥哥表白了，人家也答应跟他交往了。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人家喜欢过女孩子充其量也只是BI，你小心哪天他看上好的女人把你甩了。没想到最后还真灵验了。”

( k5 C! }* U5 w1 ^2 f+ @3 \2 H    唐文明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他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4 \6 W; A  O8 B2 h# A) z' @5 s- O
+ F; A! s" W+ c* F. h. w    “联系是有的，不过已经彻底分手了，也没可能再在一起了。他昨天晚上在我这儿待的，亲口告诉我的。”林加摇了摇手里的空啤酒罐，“还要吗？我再去拿两罐？”

7 y) F! Z9 L+ }! D6 f6 H    唐文明点了点头。
0 f5 ?. @. K2 j1 P+ M
6 L. W3 `6 H2 s    林加把酒拿回来的时候，对唐文明说：“如果你对他是好奇或者同情或者觉得他这个人有趣，那么我希望你能就这么收手了，老老实实做哥们儿吧。”

    “如果不是呢？”唐文明边开啤酒边问他。

2 ]3 m' e) ]' x8 ?    林加眯着眼睛看他：“那么，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你自己的感情，还有，搞清楚你的性向。我可受不了第二个廖博远！”

3 x  p" `. _! u    两人都没再说话，闷闷地喝着酒。

. B$ {1 ]0 J& V/ a7 g" Y    等唐文明那罐啤酒还剩最后一个底儿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 B6 Y6 l* E1 Z4 l- C    林加二话没说，把唐文明推进了卫生间，撂下一句：“你现在这里好好想想。”就关上了门。

* q$ Q. I$ [" K, V9 c1 C( u    唐文明扑过去，才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正想拍门怒吼，听到另一个声音，他一下就安静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马桶盖上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