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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2: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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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到了医院,早已有人推著担架,守在门口待命,这家医院是风云会的产业之一,听说少爷受了伤,那敢有丝毫的怠慢。其中有一个带著眼睛,一脸斯文的医生,气质和叶凌风倒有几分相似,看样子绝不到四十岁,他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於浩明,这麽年轻就能当上院长,必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o$ c, q0 F8 R
车子急刹在门口,车门刷的打开,几个医院工作人员抬著担架跑过来,极平稳的把蓝勖抬到上面,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急诊室。$ p1 _4 Z' o ^
几乎是把医院所有科室的专家都叫来了,偌大的急诊室竟显得有些拥挤。
6 V, U* c3 l9 p1 t$ W4 V/ d0 p, ^反观急诊室外的四人,神态各异。乔轩和李沐寒两人安静的坐著,乔轩若有所思,李暮寒一贯傻愣愣的发呆。叶凌风看上去很平静,但他来回地踱步却泄露了他此时的焦虑。程洛靠在墙上,全身绷得死紧,两个拳头都快攥出血来了,脸色苍白的和墙面无异。
5 v& t, U4 x) E: g9 p“程洛!你别太担心了!我刚才给他检查,应该只是些皮外伤!”
# m# z; h5 Z; I" Y叶凌风轻声安慰著,尽管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说什麽他也听不进去的。其实,他心里也打鼓,他刚才只是粗略的检查一下,蓝勖被打得那麽重,会不会伤到骨头和内腑真的是很难说。他刚才已经和医院高层说了,暂时先不要告诉蓝叔,他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若知道独子伤成这样,不惊掉半条命才怪。
2 V% d) X/ p. Z+ O6 v李沐寒看大家一脸凝重,很不识相得开口,“程洛,你和他什麽关系呀!至於为他担心成这样?你们不是仇……”5 ~; p# {+ |" f* P
“你犯傻也该看看时间地点吧!都这会儿了,你还问这种废话?”乔轩出声打断他,傻子也看出来他们是什麽关系了,他真怀疑这人有没有智商。况且程洛现在这样子,恐怕就是打雷他也未必能听得见吧,看著他仿佛随时都要崩溃的模样,他真怕他会因紧张过度而晕过去,“程洛,放轻松一点,那家夥壮的像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0 I. i; l9 w/ y4 D2 ?% Q" K- |
乔轩话音刚落,急诊室的门帘哗得被拉开,一直靠在墙上的程洛,这时反应倒很快,第一个冲了上去。抓住於浩明劈头就问,“他怎麽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Z' ]' l, I& R9 _# u0 F
於浩明被摇晃的根本开不了口,“喂!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8 j7 u. A/ e) \4 h% w7 S8 C
程洛哪听的进去,还是叶凌风上前把他拉开。4 u4 D: h/ j8 Q$ x: C3 h' t
“一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肋骨有裂痕,不过不严重,放心吧!治疗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於浩明扶了扶眼睛,“不过真是古怪,看那些伤必定是重击之後留下的,若是平常人就算不伤及内腑,也得断几根骨头。”果然黑帮老大的儿子就是禁打。
( W% `- h# \% P* f“那……他为什麽一直昏迷不醒!”程洛不放心的追问。
+ G6 C3 U1 u4 M“噢!他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於浩明吩咐几个护士送蓝勖去特护病房。
2 y1 `7 w& c' J7 u程洛大大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突然松开,靠扶著墙,才没让自己委於地上。9 o7 i9 s. }$ |# f% W( r
“程洛,程洛,你还好吧?”叶凌风轻唤著他。8 O) f0 h' T! i( }
“我……没事!”程洛回道。
3 g2 m) L9 A9 M+ t3 m3 |* [3 F a“脸都白成这样,还说没事?”他和蓝勖真是一样的倔强,“你也累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 M; `# d9 n) K( s$ ]“不用了!我留下!”他为他伤成这样,他怎麽可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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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 h( e* j7 @程洛刚到楼梯的拐角处,就看到正在病房门口踱步的叶凌风。! R) p& p# R: o0 F6 U2 f
叶凌风也看到了他,马上迎了过来,“你去哪儿了?这麽久?”* X0 t2 Q, l* S6 u
“他嫌医院的营养餐太难吃!”程洛比比手里的袋子,他可是跑了大半个香港到最正宗的茶餐厅才买到这些。
7 a1 t9 u, Y, D {那晚住进医院,蓝勖第二天早上就醒了,大概是从没受过伤,受不了这种缚手缚脚的感觉,蓝勖这段时间的脾气坏得很,医院的护士没有一个不是哭著从病房跑出来的。程洛这几天算是长在了医院,对於那晚的事,两人只字不提,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T: q, k+ C8 u. l# G: O
“我是怕你出意外!”闹出那麽大的事,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4 T; k4 m( `1 N6 i7 _: J% K“叶大哥,我还没这麽没用,动不动就出意外!”那次要不是他喝醉了,秦暮也没那麽容易就把他劫走。“我得赶快进去了!不然一会儿他又要发脾气了!”
* `% Y; }9 Y5 q% z, m5 m“先别进去!”叶凌风拉住他。1 h% s" P) X0 Y6 C+ ^
“怎麽了?”程洛疑惑的看著他,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走到了门口。/ F; W# X5 H& s& ~
另一个人的声音。
7 {0 I3 Q# O- n& m. W8 G+ u* B有人!
2 o. V8 R. x- @6 \. z' Z( H“平常说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被人打进医院了,自作自受!”一个嘶哑的老人的声音。
# I) V! q4 G/ l& ?不用问,程洛知道这个人就是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风云会会长蓝风云。7 I- n5 f; b) ~* l
“你唠唠叨叨这麽半天,也该说够了!说够了就赶快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显是下逐客令的口气* V* J3 i5 Y* |, ^- a0 a
“这就是你跟你的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 m3 f' Q: x0 F“我已经很客气了!”
$ c, E* D5 j! b# F* ^- D“好好好!”老人的声音颤的厉害。“我问你!秦暮找你麻烦,就只是因为上回你打他的事?”
" {, y. V9 C: y+ H& }6 R; s E) S" b“不然还能因为什麽?”3 z1 Q3 G8 k, c( |3 P- ^/ ?4 B4 C
“你还要骗我到什麽时候?秦暮上次带了那麽多人都没能伤到你?凭什麽这回就能把你打成这幅德行?”8 [' H4 ?+ g! k, E2 a9 a
“你到底想说什麽?”
7 l' u- ^% v3 g2 c“是不是因为那个叫程洛的?”程洛听到这儿身子一抖,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r$ [. x& s: l3 _7 d% F
“谁告诉你的?”' I* j0 t) f" p
“这麽说你承认了?你原来怎麽跟女人鬼混我都随你去了!你现在倒变本加厉了!为个男人跟人争风吃醋,风云会的脸都让你丢尽了!”0 D: F+ v' Y6 b/ ?4 t5 }
“我的事你少管!”
( W7 N; b" v" W“那个叫程洛的是程氏那老头的小儿子?”
4 V2 Q3 g+ l4 U6 v" H$ I2 `“你想干什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找他的麻烦,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 t8 } Q0 `8 F4 d* I“他倒是好本事!把你迷成这样!改天我真该见见他!”: y5 x1 k1 ?: |3 N
“我再说一次!不许你找他的麻烦!否则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我蓝勖说到做到!”6 w0 z# C! Z, y- v/ s1 C
“你……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连……连……”老人已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4 g4 k& `, C) t0 Q: d5 Z程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快步离开。
1 }$ W7 @4 `( f“喂!程洛你要去哪儿!”叶凌风紧紧跟上。0 o$ f0 }' X+ p" t6 ^/ Q9 F, G7 h* b+ l* d
程洛停住脚,“把这个给他!”程洛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叶凌风手上。
6 m7 f, L3 M. _, D5 D/ B“那你呢?你不进去了?”
8 H$ z c+ X- c; H1 d# t“我还有事!先走了!”8 `$ a- v1 F' W* v2 `
“你是打算从此以後都不见他了?”
+ s+ F6 T9 G8 c1 z8 H, \程洛沈默不语。
4 _* g( h* K, ^“就因为刚才那些话!”6 v* q+ a+ [) g! X( j
“不全是!”
0 Q: F! L$ T# p9 f1 Q/ j“你就这麽走了!预备怎麽向蓝勖解释?”" r. [4 `# x* l2 n6 w$ N
“不用解释!”程洛抬起头看他,“叶大哥,你忘记了,我们早就分开了!”
& F8 _& X5 K: H0 r“可是程洛你应该明白那不过是蓝勖的气话,他对你怎麽样,你应该很清楚!”虽然他也不赞成两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希望蓝勖和程洛两个人能快乐!- s1 E4 A4 o: [* @0 t
“气话也好!真心话也好!我本来也打算等他伤好了,就让我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彻底结束,这样也好!不用我再多费唇舌了!”, |0 W( V2 L1 _4 m. @2 \
“可是……程洛!”叶凌风还想再说些什麽。
' ?# W/ L. F9 q9 n; U/ \/ y“叶大哥!你这麽精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我有我的苦处!”和蓝勖分开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沈浸在痛苦中。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们之间存在著太多的隔阂与困扰,两个人的个性都太强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况且,蓝勖来救他,也不见得就能说明什麽!2 I3 y9 r7 D& C: X, ?
叶凌风知道劝不动他,“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不留你!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不管你要做什麽决定,不要让自己将来後悔!”
- @! [% q% ^; x+ s5 v, E, Q3 `会不会後悔,他不知道!但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 L' U2 {9 f' n% V7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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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风看著程洛离去,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在走廊上碰到了刚从病房里出来的蓝风云,老人的脸色发青,沧桑的脸上似乎又憔悴了几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著他,没有什麽情绪的波动,但他知道这是老人怒极的表现。
, k) X% ?2 `9 ]! V" M4 y9 K叶凌风停住,“蓝叔!”想起刚才在病房外听到的争吵,他很内疚!
: }5 q& G! N; c2 Z4 i% p“你跟我来!”老人和身後的两个保镖越过他,向前走去。
: ^, Y( s- t6 ~4 R叶凌风什麽都没说,跟著老人来到了医院後的花园。
" k ~/ m! ] A( G; F! w蓝风云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凌风,过来坐下!”9 q: ~! c; M9 n, n4 _/ h
“是,蓝叔!”叶凌风过去坐下。
8 i6 p0 d5 i& n3 j“你们两个,先退下!”
9 u6 n& o/ _8 |“是!”两个保镖恭敬的退到很远,但又在视力范围之内,足可以保证老人的安全。
5 ~5 M3 e X: W4 d4 g1 c“凌风,我当初让你搬去和蓝勖住的时候,对你说过什麽?”
& M9 P6 H; J$ \8 m3 n0 u5 k9 Z“您让我照顾蓝勖,还有监……督他!”% K, @3 n9 J) E
“你……又是怎麽做的?”老人的声音有点儿颤抖。7 u9 r( d) n5 m% z
“对不起!蓝叔!”
J; h0 J# a: e( n& m. m, A% C“现在再说对不起还有用吗?我叫你看住蓝勖,可你呢?当初他把人打进医院,你瞒著我!我知道你是把他当朋友,讲义气,我不怪你!”老人捂住心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 l! d) ^; o1 W9 Q“蓝叔,您要不要紧?是凌风不对,您别动气!我去叫医生!”- ^" V4 {6 L' i; w% O3 W8 |
“不用!听我把话说完!”蓝风云拽住他,等呼吸渐渐平稳,“可是这次,凌风呀!蓝勖做出这种丑事,你怎麽可以还替他隐瞒!你真是太糊涂了!要不是秦暮这麽一闹,你还要瞒我到什麽时候?”, k1 P% `( R5 k; _2 m+ s/ |( ]5 F
“蓝叔,我……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麽!$ M6 d2 e; j. y# e. ~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你现在就去派人给我杀了那个叫程洛的!”& m8 p! {1 p. w: @
“什麽?”叶凌风震惊的看著蓝风云。老人脸上的杀气让他知道他不是说笑。
F8 K. v. U+ v8 n* I3 E“有什麽好惊讶的!堂堂风云会杀个人是很平常的事!”他蓝风云杀过的人够填满一座公墓了,不差这一个。, _! C% T( H7 n" q/ T
“蓝叔,程洛……他不是一般的人!”他就知道,如果这件事被蓝叔知道,程洛一定会很危险,他这样小心翼翼的隐瞒,可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层纸……还是捅破了。
- }& F- k- h% U4 x& B“他不就是程氏那老头的小儿子!风云会还不会放在眼里!”$ ]5 r6 g2 |: ?, `
“您真要杀了他!有没有想过蓝勖……”" n3 h/ Z2 @" }2 V$ N8 ?
“我杀他也是为他好,等他新鲜劲儿一过,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他就不相信他那个浪荡惯了的儿子会为个男人从此收了性子。
; ^2 V! c8 y& H! O9 s& Y) l“蓝叔,我没权力,也没立场左右您的决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您真的杀了程洛,您就会永远失去蓝勖!”; [5 A9 b% o7 v0 e/ |/ [2 m0 ?
“你这话什麽意思?”
$ Q; f i* T: y, x- J; @- M“蓝叔,蓝勖的性子您应该比我清楚,他肯为了救程洛,让秦暮打成那样,绝不可能是因为一时新鲜!若您真杀了程洛,蓝勖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了!”希望这些话可以打消蓝叔的念头,毕竟蓝叔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9 T! `4 }' b- g9 w“你……”蓝风云半天没说话。
h0 h9 W& }4 H/ U“蓝叔!”叶凌风轻叫了一声。
4 n( Z: ^5 G+ ]) h _5 x. z蓝风云长吁了一口气,“凌风,你老实回答我,他们真的有……好到了你说的那种程度,你这样说不是为了救那个叫程洛的?”
# F0 ]% X% B& K9 S“蓝叔,既然您什麽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骗您!至少现在,他们的感情确实没有人能够……”
3 b4 [7 c" _$ ~1 H3 i“现在?”老人不解的看著他。
% w0 \9 A( c+ y5 ?9 T1 `. P9 x% x“是!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
4 u( Z$ R! L, i5 S5 |" L4 C“我不信,就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了解蓝勖的性子,和他硬碰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是他又怎麽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 T! X$ v4 a' i) m“办法?曾经我也认为有办法!可是结果,您也看到了!”他用了连自己都鄙夷的手段迫使他们分开,却还是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那两个人之间是真的再也容不得任何外人的介入了。+ q1 s: K* f( z- H0 v" Y
“那个程洛是个什麽样的人?不只是长得漂亮吧?”; M, O4 r: ^1 A( J9 \8 ~3 [
“他很特别!”这是最恰当的评价。
) n! W# M, V" [. k m& _" P“怎麽今天没有看到他?他没有来医院?”若他真的喜欢蓝勖是不可能不来的!' F0 }& R; \- c8 g4 J; |
“他来过,听到您和蓝勖说的话又走了!他还说以後再也不会来看他!只是……”
; `2 {, g) A. t7 o6 F0 o. w蓝风云苦笑,难道真的是他造了太多的孽不然怎麽会有这样的儿子。; a) P. T Q4 O8 F
“蓝叔,您……不会再要杀程洛了吧?”听不到承诺,他还是不放心。0 H% q- A- M0 D: X) m+ c) w2 l( u& a
“你很怕我杀他?”
; R/ S0 [8 Z8 U+ N+ O0 Y4 O“他和蓝勖一样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出事!”5 [4 s; M0 Y8 M6 V: q
“我……真的是老了!”充满无奈的口气。有很多人怕他敬他,可不管在黑道上再怎麽所向披靡,再怎麽威风八面,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父亲,即使儿子做的事他不能容忍,但到头来他还是不能狠心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解决,因为他怕失去唯一的儿子。9 [8 b( C* B/ \$ J' p
叶凌风看著老人略带沈重的步伐,看著老人渐渐模糊的背影,堵在喉咙的心总算恢复到了原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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