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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04: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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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刑警8 S2 Y6 n. j; e$ M+ u2 F' U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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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F2 L; W0 j# q$ \ 从自贡回来,我变得沉默起来,我爸来过几次,我都没见他,其实在我心中,他又死了,一个即使死了我也不再给他烧纸的陌生人。儿子刚满二个月,小钥突然说要回云南老家,说是外公想看孙子。要是在平时,我早火冒三丈了。此时,我显得很平静,虽然天气开始转热,又是旅游旺季,我还是抽出一个多星期来陪她回去。
9 u& u' u5 L6 m3 Q' C! U C9 a% ] 中泰边境的小镇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和繁华,我们走在这条街上,那些人仍然吃惊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椰林的风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带着一股迷人的清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旅途的疲惫一扫而光。再次回到这里却让我有一种重回久别的故乡的感觉,而应该有这种感觉的王钥却没有这种感觉,只是不停地给儿子弄这弄那,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女人这东西真让人看不懂,有时竟如此无情。难怪古往今来能写出杰出思乡之情的不朽诗歌的大都是男性,由此可以认为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滥用感情。
* I1 [0 D, B0 c# U; {( o 王钥的父亲仍然和上次一样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站的姿势,穿的衣服、面部 % h2 E3 z" X1 c5 [( O* P2 q
表情都与上次无二,好像他就是站在墓道两边的石象生一样。最令人气愤的是他的开场白还和上次一样:
9 U I% @ `- F3 f- l+ N& L* @ “回来了?”
( U; {9 }& O2 p# j 脸上既无愉悦也无不快,一种中性的色彩,永远都没有激情,就连我那可爱的儿子都没能激起他外公的一丝爱抚之情。我心里很不快,从脸上很容易看得出来,倒是王钥见惯不惊。2 d" X" I7 R: W) J# u% x. |
“我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父亲!”+ G4 r3 r/ x; i& N( o
进了屋,我小声地说。- B3 B X* M% X* |
“你不要惹他,他一直是这样,几十年了。”0 r" ~4 C. [' A# E4 y f# t
“你姓王,他却不姓王,姓什么,反正不是中国姓,我想他就不是你老头子。”$ _* q9 U5 w- T1 ~2 v
“他是!我是跟我妈姓,我妈是汉人。”- E O+ ]8 u# C2 f" `/ a
“你妈呢?”
; x! h% d+ n* d8 M. N “谁知道,早死了。”; t% y0 h1 W: `8 x0 }1 m* O
王钥的哥嫂对我们还比上次热情,至少还逗一逗小侄子,给他买一些小玩意。家里的佣人对我们也还小姐长姑爷短地叫,但我心中就是不爽。于是几乎天天在外面混时间,王钥也不管我。有一天从曼飞龙塔回来,我实在觉得很闷,就打算说服王钥回家。刚进屋,她就说:
1 i! Q. y$ b1 C9 K' o4 J* J “小治,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v2 J5 G4 \3 ]% ^' F
我心里真是高兴,心想还是老婆了解我。嘴里却假打:: B9 d0 b6 @ g. `+ s
“老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是多玩几天吧。”& O! x$ h! U! q" S
“我又不是瞎子,你在这里不高兴,鬼都看得出来,还是回去算了,那边我还比较习惯一点。再说,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你也得多挣一些,为了我们的儿子。”
1 a" T u2 M5 C( S 我高兴得要死。$ Z, D; |! y5 V& J1 S. H
“老婆,是我不好,让你爸不喜欢!”" {+ G0 C: o; x( S
“这不关你的事,小治。”4 ^; H' s% R+ r/ [9 {
王钥家的人的热情仿佛硬是只有我们告辞的时候才突然表现出来,所以当大包大包的东西再次搬上车时,我已经习惯了。老丈 ! \8 L: F/ p" |
人千叮万嘱的样子使我想起李伯清形容成都人的两字名言:) Z' x& f. [# x1 A
假打!' d7 j) g4 M9 u- M: C: Y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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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我闷了,翻看着老丈人的礼品,说:
; L. v% H9 M8 g0 a “我真不懂,你爸为何每次都会送我们这么多东西,好像有心让你开杂货店。”/ \% W1 B! H( k% B4 a
“那是我们家乡的特产。”
& A, v. V( J% H7 S6 K: b 突然,我指着马路上的一个背影 大叫起来:
5 v; _" x w7 }7 P8 s) f, Z “王钥,你看,那个在店里和你吵架的男人!”
- l. K8 C F3 H" C “你发疯,这不是在四川,他会来这儿?”
2 O3 V) A/ h# c. b i& I/ c 我真是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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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个小时,车停了下来,一群警察上来检查看有没有人走私毒品,态度和动作都非常粗鲁无礼,好像全车的人都是毒犯。果然,他们很快就将两个貌似十分老实的人拖了下去,王钥冷笑了两声,说:" Q; m7 ~- ^0 i* h3 Q0 L- ~: ~/ T
“该死的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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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老妈仍然和上次一样激动地翻着带回的东西,表情比乡下人见了飞机还激动。我洗完澡,找了个藉口就往安迪那儿跑,这段时间我真是想死他了!
6 v" e# q6 \0 ~9 ?: ?7 h/ W 安迪家中没人,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正在值班。听见我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他高兴的笑声,仿佛通过电波的传送也可以看到他愉悦的表情。我告诉他我马上过去看他。他说自已在局里,现在已经调到刑侦处了。我打了个的向公安局奔去,走到大门口我有些犹豫不决,对这个地方有点莫名的恐惧。于是给安迪打了个电话说我在外面等他。他说:2 R4 u, P5 \0 _7 l* n
“你等我一会儿吧,我马上请个假出来!”' G) M. E/ ^% [% b1 Q0 M9 s" |; [
我站在公安局门口,阳光从街的另一头照过来,将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非常夸张。我一边低头看自已的影 " w1 g7 |! |- b% M7 |+ ~5 C
子一边嚼着口香糖。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股令人作呕的口臭同时传来,同时凑过来的还有一张长有老鼠胡子的脸。: q- P7 ~7 w1 Y$ S. O: E0 Q+ b
“小子,又被抓了?还真是德性不改!”
" S3 K! C, t3 G4 M* N" p) k& N( O6 v 我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可恶的老警察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气得回击道:
2 T, _: Z. P3 l/ |% N6 w “抓个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 w1 w: g+ }& f3 J- D) T “你小子真是嘴臭,下次别让老子逮住。”
3 |9 H4 S+ e* N9 q3 n5 b 我朝着他举起右手,正伸出中指。这时安迪出来了,笑着向我这边跑过来。老警察恨恨地盯了我一眼,又同样地盯了安迪一眼。转身进了大门,连安迪的招呼也没答理。" X' {& |6 L1 z$ v4 M4 _3 C- B
我拉了一下安迪的手,他不好意思地甩开了。于是我快步向对面走去,安迪跟在后面没有说话,但显然看得出他有点激动。穿过几条街,我推门进了德克士炸鸡店,里面人不多。我径直进了洗手间,安迪随后跟了进来,我见里面隔间没人,向安迪使了个眼色,他四处看了看,先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将门拴上。安迪从后面一把将我抱住,我转过身来用脸蹭他的脸。很快,我们行为变成了热吻,一切语言都成了画蛇添足,在我拉开他的拉链时,他甚至激动得有些发抖,我的嘴唇刚碰到他的下身,他就泄了。我得意地笑,他粗暴地将我按在墙上,扒下了我的裤子,想如法炮制。我不干,却挣不脱他。当我的下身被他如火的热情包围时,我快乐得如同醉酒一样,身子轻飘飘地在清凉的竹海中穿行,四周都变幻成了沁人肺腑的新绿,新绿的中心是一泓蓝得令人心醉的湖水。在店里快节奏的乐曲掩护下,我竟然小声地呻呤起来。
7 @6 y$ w6 M0 _8 x t “好美呀,安迪!”% U' l I- M: A
# Z5 Y6 g2 r2 _: |" P3 B0 [2 x/ c “你还过得不错吧,那边听说很好玩的。”
! s& D, y4 B, X7 m% L( H 坐在餐桌边,我们喝着冷饮,安迪关切地问。
$ H8 f. c8 q' i/ B& r “闷死了,你倒好,一下子又成刑警了,专门搞案子,是不是很威风?”
. q( S" U$ P" t8 ^ “什么哇,刚到的那天就去了命案现场,尸体都生满了蛆。”
/ U- E* g1 s: S6 {0 w/ S “别说了,真呕心,你肯定吐了。”
6 @2 P8 d2 f* z4 q “才没有,在学校我就是学这个的,还解剖过人。”
; R' m! ?. Y+ j, x( l" `8 j 说着,他用指头对着我的肚子一划,仿佛那是手术刀。' o* L3 n) B5 [ p' ~5 o4 a
“是你爸走关系弄你去的吧?”
% z( j) E9 Q! j6 t “不是,是我自已要求去的,那又不是什么肥缺。”
t; E" }) f( c% G- |# ~3 b “你以后要小心,还有不要太累,不要太卖命,有危险时不要太逞能,还有”
& {( X2 w- \9 U% P' F5 H “还有什么,这么罗嗦。”
& z1 O( n0 @0 L+ Y2 a1 h+ X+ {/ j) s) e “还有今天晚上我要睡你,你小心!”+ L% s9 N& p* ^ O) e0 z. r; L7 L o
我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脸上露出奸笑。安迪红了一下脸,说2 v6 V: C2 O( u4 Z
“还不知道是谁求饶呢!”" |- @5 g; T. `- \$ s
. ~5 g) w" Y) {( }5 @. p0 h 这个夏天真是太好了,我的活多得都忙不过来了,一天接一天跑,累得一听见团队二字就发呆,家里都很少回,有时中间有一天空闲才回去打一转 : I. }' m; @3 N
,有两天的话第二天瞒着家人去安迪那儿睡,只有在那儿能让自已松口气。八月十八号这天中午,我正在安迪那儿睡午觉,安迪躺在旁边睡得很甜。而我刚花钱买回来的空调正送出一股股沁人的凉风。我正亲着安迪腋窝的体毛玩时,手机响了。旅行社的陈总打来电话说省里有要员陪外宾来游览,车已出高速路口,让我快去接团。我心里将经理和那些来公费旅行的官员骂得祖坟冒烟,因为这种工作不仅做起来难,而且极可能连一分钱的带团费都没有,更别说小费和一些回扣了。更为可气的是,那些大、小官员比游客难伺候多了,对人指手划脚惯了,哪一次不找出点问题来就好像自已没水平一样,尽管他大多没什么真本事,但鸡蛋里挑骨头却个个是行家。你就是干得再好,到头来一个说你一句,什么成绩都化为了零,因此我倒是想倒贴钱让别人来做这事。可事情往往很无奈,旅行社那精得能在鸡脚上剐油的陈总经理平时抠起导游来斩钉截铁,绝不手软,今天却说了不少好话,居然还答应给我一百元钱,虽然不太多,对他来说也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了。见我还有些犹豫不决,他说:
3 b6 F4 v1 ]; v9 H5 v! U3 t0 ? “这事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干,我们这儿的外语导游本来就少,加上能讲两国语言的更是只有你一个,那些人是省上来的,外宾就像是联合国来的一样,他妈的说什么语的都有,极难伺候,在成都就炒掉了三个导游,连累得旅游部门的领导都给骂得狗血淋头,你想,这儿的头还不紧张?你这会再不来,小心点以后的日子!”% c! V: y7 Q% X
这话说得一半恳求一半胁迫,我心里有些气,于是逗着他说:
0 B4 p3 ~/ y8 ~3 `# a: w# O3 f, D “省里那么多优秀导游,全国十佳都不止一个,他们都没法,我有什么用!”( h6 n ?* H3 K& k* ?+ ^& ^
“行也得去,不行也得去,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u' {( K! ~- u4 p5 H# T+ S
“你当我是兽医?”
& @) a/ @+ n0 l' ? “唉呀,少爷,你就不要再给我狡嘴了,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你在哪儿?”
- P2 K# ~, z& Y8 ]" }+ ] “公安局大院!”, q# K9 u# t3 R+ w3 ^
“什么,你在那儿做啥?”
2 z" D' i: Q- s/ ?" R “坐牢!不可以吗?” * {+ a9 c% }$ K3 ]* E. @3 z0 m
电话那头冷笑了两声,就挂了机。安迪半睁着眼问:. _& S. o: u. T* c* c3 S3 ]
“是不是有事要走?”% w& ^' E K2 J9 s+ l
“就是,是些讨厌的人,要我去做义工。”
" C* U2 f2 s3 \: } “你还是快去吧,我都听到了,不然真的会有麻烦的。”$ S) i% q( k" ^% u6 q
我用手摸着他长长的睫毛,然后亲了一下他迷人的酒窝,说:: s G2 {& _( o% x' e0 x3 T
“我不想走嘛,人家就舍不得你。”4 B/ K8 B" Q% {0 _
“你少来这一套,再不去老子要打人了。”4 z8 x5 a0 @. r* L0 ~3 e3 d9 ]3 i
“好,好,好老婆我去,谁叫我是气管炎呢!”我一边说一边穿裤子。安迪气得在我屁股上用力一揪,我痛得大叫一声,赶快跳开了。+ K6 n- W' {1 ^" a2 {2 j; d
“你这张狗嘴,哪天我不撕烂我不是男人!”. F0 T0 o! }3 Z3 e$ x) u c" T
我对着他眨眨眼,笑着说:; |7 u5 S2 R: v
“你是男人?”然后赶快逃出门去,机敏地躲过了他扔过来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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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k8 |6 M 我刚下楼就看见陈总像找树撒尿的狗一样在院子里团团转,见我来了,立刻用他那土得掉渣的本地口音叫道:
1 K7 R, X9 A5 [ D i “你到哪耳去了,硬是急死人罗!”
2 D6 }" H0 L4 h 我白了他一眼,学着他的峨嵋口音说:
, l) ^8 q/ j2 m# u “我还不想去,白干一天啥球都弄不倒起,还不如睡磕睡。”6 j1 s4 K, M- R% b! F
他没理我对他的嘲笑,走过来拉起我上了他那辆足以让人笑绝的四不象车-----好像叫什么昌河吧。沿路他不停地说这个团队如何重要,要求是如何的高,要注意什么什么。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连导游考试参加了三次都没过关。我心里暗自好笑,故意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乱发问,急得他像一个极端怕考试的学生,虽然车里有空调,汗水还是不住地从他额上冒出。这个草包!其实平时我早就想对着他瘦骨伶仃的屁股狠踢几脚,今天这种感觉又开始强烈起来。我忽然瞥见他的水杯没盖好,趁车转弯时我夸张地向左一倒,用手将杯子打翻在他两腿之间。他大声叫了起来,很体面的花花公子西裤裤裆被泼得全是浓茶水,可能有些烫,他立刻将车停下来痛叫了几声,用一条带有香味的手巾擦试,一边数落我。我看了看表,说:
0 V5 Y& D, h+ K, T3 V! _4 i. G “好像快到时间了,还是去高速路口要紧。”0 [9 e& w. R5 R P$ w O/ O
他听了这话,口里结巴地说了几声谁也听不清的话语又上车了。到达高速路口时,那些人已等在那儿了。陈总不得不面对表情有些不满的省上领导们,不住地陪笑,让人想起那些发廊里疲于应付客人的小姐,而他裤子上那一片新鲜的印迹显然招来了更多的不怀好意的笑声,于是他还得忙里偷闲地解释那团东西的来历,一车的老外听不懂,但被他那结巴和独具地方特色的声调和手势逗得开怀大笑,所以,他又不得不挤出一脸令人同情与厌恶的尴尬表情来,活像一个大白痴。
. \, H" D7 w9 z3 n g 看到气氛被调剂得差不多了,我 拿起车上的话筒来,和颜悦色地说:
$ F {- |6 p. g ?# `4 c7 k) w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visit this , Z' E7 }; ^7 U% b; |. e
city which is famous for its grand buddha. & E8 j4 F& f p' ]( F A* v
First, allow me introduce myslf to you. My 1 z1 E$ h: `7 ?; I6 i; W
name is David Liu,you are very welcomed to : m0 U. T2 {3 D R
call me David. I 'd like to give you a 3 o$ g/ G6 u- X
survey of this city. Our city locates in the : N+ o+ ?; ]2 y" Z
south-west of sichuan province with a total
8 R6 [) v4 f/ }+ h# h area of 14 thousand square kilometers and a 4 c' K) ?" r% Z; c* }2 }
population of three millions. More than three " P5 T- V6 U& _- Y
thousand years ago, it was the capital of an
! S: J4 \) L1 } ancient Shu dynasty .........。
7 j4 ]1 B/ C/ P' T; g( C; F 用英语讲完之后,我又用法文再来了一次。 E; }, D9 u* o! m, D; |
“Bonjour madames et Monsieurs, Je suis content
& l7 y6 @9 G% f |. ~" c/ { k4 l de vous connaitre........”) f q, ]* z( T, i
我一路上用两种语言讲来讲去,先讲本市,再讲四川,然后讲佛教历史,中国佛教历史,最后讲到大佛。等大家到了大佛面前,所有的信息基本都讲完了,剩下的就是个别人的特别陪同,尤其是几个阿拉伯人,我不得不多花些时间来应付他们别人难以听清的土英文。四点钟,在游完最后一个景点后,我终于将这些人送上车,满车的人对我还依依不舍,那个上面来的领导,脸和他头发上的油一样闪闪发光,拉着我的手,口沫四溅地对我来了一次完全官方式的免费的表扬,听得我全身不自在,好像自已是市场上被出卖的奴隶,等别人来还价一样。最后,那个大胡子法国人Jacque走过来,递了一个信封给我,我知道那是小费,习惯地连声道谢:2 w8 \6 z5 q" R' Z5 L' A
“Merci, beaucoup!”
5 K+ I; s4 }* O7 C7 R, u: F5 i2 \ 在全车人向我招手致意后,我目送着他们的车渐渐远去。这时,陈总对我说:
8 H. f, K( u' E# L, ]6 c y “我也走了,不要忘了明天早上八点到峨眉去哟。”
" M8 Z P) m3 l& h M" _1 ^6 y 我走到他车门口,说:
$ `" }, O. O: _: O& U3 p% y “你还没有给我那一百元吧?”
( h& a. e; F3 b6 [ “唉呀,你都得了小费,还在乎这些?”% h( f' H; V! q/ R
“这是两回事。” ' d, t$ b( b. W9 U4 G% ~
我伸出了右手。他看了我一眼,很不高兴地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纸币来,那眼神像死了狗看守骨头时的样子。我笑了笑,正想上车,他却关上门,一溜烟地开车狂奔而去。我气得在后面大骂了一声:2 l9 K: b# P, Q
“我日死你个先人。”
) a; x2 [9 J& I r) \- b6 M# {& c 骂完之后我才发觉自已的喉咙痛得很,想起好久没有喝水。于是我回到景区里,在我常带游客去的那家茶艺馆要了杯茶,坐下来慢慢喝,老板将刚才客人来喝茶和购茶叶我应得的回扣给了我后就忙去了。屋里的空调吹出的凉风使我昏昏入睡,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7 k3 K; T. C% t0 k# W8 K! I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要不是老板叫我,还不知要睡到何时。我走出屋子,信步从大佛边向外面走。落日的红光照在三江汇流处沧浪的江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玫红。远处群山中,轻烟隐约地飘散,而高耸的峨眉山像一弯柳眉若有若无地出现在已经开始泛蓝的天空,几艘小渔舟轻快地顺流而来,在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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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 d: B0 I& H3 v: `6 t 然不绝的波涛声中从大佛面前飘然而下,仿佛千年悠悠不绝的古韵。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胸顿时开阔了许多。拿出手机,我快速给安迪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我请他吃饭。他回答说他晚上值班,要下半夜才能回来,洗澡水给 ' i4 j& q V. q% d5 ~( A ^
, E' M8 M/ y1 f8 G 我烧好了,让我自已吃饭,睡觉。我有些失望,好在马上发现信封里的小费不少,有一百美元之多。于是我哼着小调回到安迪的屋里,心里不知有多幸福。 6 f; [0 i. u* }3 P% q& s
! e, s- K" i0 x5 W! W 我喜欢安迪抱我,从后面紧贴着我。所以当我早上醒来,发现他抱着我正酣睡时,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很后悔这几天自已太累,以致于昨晚他回来自已都不知道。我下身一阵阵地发胀,于是伸手去捏他的屁股,他翻了个身有意无意之间躲开了,我又去玩他的老二,他轻轻地用手将我的手推开,我有些斗气,埋下去将那东西含住,心想看你还如何拒绝。可我想不到他使劲地将我推开了,还有一点生气,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我气鼓鼓地提着他的耳朵,说:
+ b. t4 T0 r J/ h! b3 a* d “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 B. D9 X8 u8 M$ `" P
“我昨天晚上十二点接到发生命案的通知,去弄了一个晚上,才睡下,求你别闹我。”/ t6 I7 [8 U) C! Z
我顿时为自已的不懂事感到羞愧,我将他的头抱在胸口,轻柔地抚摸着他可爱的面颊,将一团欲火化作了无限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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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时候,我上了去峨眉山的车,刚坐下,来了一个熟人,是我们社的马远,人还没上车来胸倒先进了门,坐在我左边一排的两个中年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比划着很粗糙的手。我向她笑了笑,这女人马上还了一个非常可能让人犯罪的笑靥,两个酒窝左深右浅,灿若春花。两个男子的喉节不住的上下蠕动,对他们的所见用一种原始的饥渴冲动作了最恰当的诠释。这女人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想如果不是和安迪呆得有一段时间了,对女人的敏感度下降的话,我想我会比那两个男人的表现更为出格,因为毕竟我比他们年轻很多,更容易冲动。我想,这个女人天生有做第三者的气质,可怕的第三者。
; w+ M9 ? p- E# w 在我还在呆想时,马小姐很自然地,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我旁边,并且向我有意无意地紧靠过来,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她见了,又笑了一笑,虽说不上倾国,倒也能倾城。
) n1 y* W9 c( p3 p; g) L “你怎么老是爱脸红,一个大男人,婚都结了,娃儿都有了,还是这样,小时一定是偷了别人的东西!”
. J9 [ x3 g9 z* \! l3 P “这,哪里有那种事!”我结巴着争辩。
6 H0 r% K5 J5 ~ b2 V' t 她突然凑过来,将嘴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 r/ n; m' L! X* o1 Q# Z “那你一定是常到女厕所偷看女生!”$ D- y9 ~0 U2 a
我羞得无地自容,脸更是红得像用米糠窝红的柿子,极不正常,她好像终于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像一只水鸟欢快地掠过水面。那两个男人见了我们这样,失望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6 @/ { ?4 R0 p) X “你这个这么有男人气的人也会害羞,真让人奇怪。不过,我最喜欢这样,我好早就发现你这个优点了!我是不是很不简单?”8 m' i6 B# F8 i
“你是不简单!”我有些讥讽地说
6 P. X2 {+ N, N$ ^3 n “你要是有其他意思,我绝不会饶过你!”' w4 i# q W: W, ^, \8 {0 b+ t
“好了,小姐,我认输。”我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不过,你去峨眉干什么?”
. X* E2 g0 f5 a “干什么?你记忆力是不是有问题,今天这个团人很多,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俩去的。”- `* x' t& H$ Y7 q6 E2 F
“是吗?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还有为什么派你来?”; D) E" I" ~# W* ^3 X& P
“怕我吃你?”/ S% P% Z+ J, s) ] M
我将嘴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
: A, h0 n! N6 f. q' n: @+ x6 X “怕你上我的床!”* F9 L4 ~- ]) Q: ]
她在我腿上揪了一下,并不重,显然是没生什么气,说:
+ g( v* W8 ] m0 J9 d& u" V% [1 K “那你给我好好表现一下。”1 |: r; V! ? z: g7 G& Y. J
没想到车上的打情骂俏到晚上真是变成了现实。将客人从灵秀苑送回房间后,我一个人去小吃摊吃麻辣烫,喝啤酒(作为一个男人,我只能喝这个,而且还喝不完一瓶,真是丢人)。那家摊子打着牛华的牌子,味道并不是很正宗,不过走了一天后我太饿了,加上晚饭没吃好,又洗了个澡,所以还有些累。大热天的,啤酒一喝,越喝越顺口。所以,当马远出现在我旁边时,我有些迷瞪瞪地瞅着她,说:: r4 \% }1 Q7 {& E1 x: f
“坐啊,坐啊。”
}& d. Z5 Y: V# l" V% ]# v( X 她坐下来,没多说话,像有预谋似的和我对喝起来,这女人,喝起酒来比我凶多了,要是没生错地方早该因此而发达了。和美女在一起的男人,无论伟人还是庸才,都会迷失本性,所以说红颜祸水。我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人,所以迷失得比伟人和智者都快,据我自已出于维护自已面子的最大估计,我也顶多撑了半小时就醉得一塌糊涂。后来我最初的印像就是自已回到了床上,如何回去的是没有时间去想,后来发觉有人睡在旁边,我想一定是安迪。因此,当下身传来一阵传 2 u4 }+ |* x0 Z6 I
感
+ ?* z6 E/ g1 N 时,我如痴如梦,欲仙欲死,我挣扎着将那人压在身下,用力插入,下面传来一声声叫喊,我紧紧地抱住那个赤裸的身体,疯狂地动着,一边大叫:
) |. O/ p( F1 H8 Z' U# { “安迪,我爱你!”* }% y3 \. r1 F)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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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安迪?”早上当我清醒时,睡在我身边的女人马远问道。我心里慌得很,终于让这女人得了手。不过那感觉还不是很坏,没有失身的痛苦。& w/ l- Z. `! d& u8 B6 S9 C' I! |. ]
“我问你呢!”* e6 c' i, Y# n, t l8 D
我没回答。
% I) D# q* U* I% ^1 k' P$ _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不过我至少得明白你和我做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 P/ T* {% G+ t5 B; J 她说得对,她不会乱来,她从没传出有拆散人家家庭的传闻来,尽管我不知道在她所阅的男人中我排到了第几位。
- e6 t z" Y( Z- @0 G “安妮!不是安迪。你听错了,安迪是男人的名。”
1 @' S. N: s4 U* m9 K e7 c “那又是谁呢?”
; F, q, e# ?; u9 _7 n “是你,你不记得我们以前,你刚来社里时我给你取的英文名吧?”我这时才发现自已很有几分说谎的天份。
) [$ [; |, N$ p( g1 z “哦,是吧?我怎么没印象?”8 `8 i# \' F M& o
马远睁着一对黝黑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来。这个浪女人!
9 m3 M4 _- |6 Y. L 走出红珠山,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深山中传
# s" p2 ~1 S' J- ^ 来的沁人心肺的凉意让我在一夜宿醉之后觉得清醒异常。我并没为自已的贸然失身而感到多少可惜和自责,反倒是不解这女人为何这时才下手。我想我比她早先下过手的那些男人更值得她第一个来攻,也许是由于我已习惯于在外面睡,也许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第一次出轨和被叛,如同积犯一样,早就成了老油条了。想想我当初和安迪一起的时候,那时我的第一次被他拿去时我心中的不安与后悔,和现在相比,我突然惊叹人心的变化,这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真正长大了?我站在广场的瀑布前久久沉思,水花在眼前掠过时透过早晨的阳光突然变出一道美丽的彩虹,我惊愕的同时又惊愕地想:王钥又算什么?我真的能坦然地面对她吗?
' I# G# i9 S5 c# D8 J: U; c, Y) b3 W 这一天的行程是艰苦的。马远打前站,去安排吃住。因为人多, 7 o9 E6 U2 ?+ V Y* x
一切都得事先安排。从成都来的全陪是个年纪比我小一点的男孩,长着一副标准的成都人的面孔:白而文静。样子倒并不怎么讨厌。不过,他一说话就让我不舒服。成都的女人说起话很是有女人味,让人觉得体贴又温柔,让人生出来了成都就不想走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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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过,同样的话让男人来说就有点阴阳失调的感觉,更有甚者就有些太监的风度。这个全陪就是属于后一种,让我又想我婚礼上那个伴郎来。他昨天就告诉我他姓邹,叫什么我真忘了。不过他有办法让我记住他,因为他昨天就告诉了我两次,他可是十佳导游,精通英语和日语。又来了一个十佳,我当然诚惶诚恐。见我如此“没见过世面”,他得寸进尺,又考较了我一番英文。最后又用英文夹杂着汉语、日语对我作了一番总结性的评论,活像一个三国混血儿。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以牙还牙,就用法文加英文来感谢他:“Merci,
9 z* T4 M& P, ?' z beaucoup, tu parles a idiot,son of a
4 f2 X; j0 u, ~ bitch。(谢谢,你说话像个白痴,狗日的。)他听了,将头摇得像到乡下小贩的波浪鼓,很可惜地说:“没受过正规教育的就是不同,说出来的英文是什么东西,我真担心有谁听得懂,你是怎样通过考试的!”这狗日的竟一口断定我没受过正规教育,我还是外语学院毕业的呢。于是我又赏了他一句:“Tien, / Z Y, g9 g% w) j. W
mon Dieu,c'est ne pas un homme ,c'est une
) m8 q+ P T9 V* p" y cochon.”(天啊,这不是人, 是头猪。)一路上,他在车上讲来讲去,我在旁边不住的冷笑,我知道,他得意的日子不会太久。' L* ]$ d: ^7 G) c
到了万年寺,刚进山门,领队的罗娜小姐就过来说让我来导游,她说:“We don't know if , Z' W- D+ v6 c+ w, ]# }/ K' U' K
Mr. Zhou is really a guide. But obviously, ) G1 |) F! Z2 W! a% c
he is not capable in English
\2 C4 M: a' s% G" }! Y speaking.”(我们不知道邹先生是不是真的导游,但显然,他不会讲英文。)我扫了邹一眼,他立刻将脸转开了。我举起小旗,高声说:“Ladies 2 i2 b/ I; X7 h0 X" T' x5 A
and gentlemen,we are in the one of the
& h+ ]1 T( ?) {- \2 v most famous temples in Mt. Emei. It was 4 h% j( E) O( b$ {
built in Jin Dynasty more 1000 years ago,here
( l! Z. D7 s, Q" Q* G4 M) | you can see the famous statue of Puxiang " O4 S; U" Z6 M% ]
buddhisattva......... ”,一路上行来讲来,四十多个客人听得津津 1 r( K, g5 m- [& L# `
有味,不住称奇。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姓邹已经彻底地被他们抛弃了,被我将他的外衣剥得个精光。+ m: F- W5 L5 j! o& Y) [
从金顶下来,我一脸疲倦,在山下,送客人走后我和马远各自点着自已的小账收入,在城里我们像平时一样分手道别,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就是一夜情?我忽然觉得这个本来遥不可及的词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我低着头在街上走,心绪久久难以平静。我上了回家的车,一路上狠命地抽烟,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地消逝,我还在昨夜的狂乱中徘徊,许久以后,有人在拍我的肩。; k, u2 E! a/ O9 I: T" l) q% i) Z
“到了,你还不下车?”
0 A6 P* w* A. J+ i H 我猛然抬头,看到车已进站,车上只剩我一个人。我歉意地笑笑,然后提着包下了车。天上的云突然堆积得如同泼墨一样,我刚走两步,平地刮起一阵强风,飞沙走石的,街上的行人纷纷乱跑。我忙站在路边招出租车,偏这时它们的生意都出奇的好,好一会都没拦到车,眼看雨就要下下来了,于是我决定赌一把。我加快步伐向家中跑去,才跑过两条街,就听得哗的一声,仿佛一幅巨大的窗帘从半空中拉起,接着粗大的雨点就打了下来,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雨帘,街上立刻目不视物。我赶忙躲在临街的铺子门口,但雨实在是太大,我还是全身都湿了,头发乱成一团,我急切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来擦脸。这时,
8 [# p5 _& y% j3 B! i 一辆车嘎吱一声停在我面前,一个警察从里面伸出头来,大声叫:
* r! ?% r6 x% ~. m. A+ I “快上来,小治。”
, o$ C$ b" h' z “安迪,真是运气好,怎么是你?”4 k+ g% ]' D- y& b3 u: K
我一边跳上车一边问。* {" q' P( V* k* X7 o% ~8 v& Z
“运气好?没那么美,我在前面的街口看到你拼命地向前跑,我喊都喊不应,所以只得掉过头来赶你,你跑得比兔子还快。”1 C" Y8 P' K7 I
我坐在他身边,突然笑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笑什么。我说:* U4 g' p# b& e, m; c2 q" N4 E8 v
“安迪,我命就是好,谁叫你是我老婆。”
" w+ Q& s$ A! m( Z% ]- z8 E 他右脚顺势踢了我一下,生气地说:3 B5 g1 J1 z/ T: K' b: }, T
“你再这样乱说看我不把你扔下车!”
9 k+ P0 b K0 q 我立刻将嘴闭上,两眼盯着他,我真爱死了他生气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爱,我是不是有些变态?
3 C$ M0 h9 [5 H3 c+ p7 C “你还真生气呀?开个玩笑嘛。”# R2 K. P( G8 \% h! T
这时安迪鼓着眼睛,将嘴向后座一呶。我向后一看。有一位中年警察正对着我笑,我心里格噔地一惊。心想自已怎样这样不小心,连后面有人都没注意,幸好我的小动作没有使出来,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说:
/ B c5 E( S% o “我这嘴就是讨厌。嘿嘿!”1 _; h; l0 |8 O# ~3 ?( }& x
“嘿嘿,”安迪还了两句,像是在生气,实际上是在为我和他自已解围。“这是我们辛队。”/ z& y4 o2 _6 U* X+ }& N
“刚上任的?”
1 W; A+ Z+ j% }+ e/ w+ s d/ ] “不是,我姓辛。”那个警察自我介绍起来。原来他是刑警队的头,我不由得再次将他彻底地打量了一下。高高的个子,面皮有如黄铜,油光可鉴,两眼炯炯有神,十足一个老帅哥。
8 w# g# d- a" J, G “不像?”& r& [" E0 K# B7 \) `2 b
“不是,我是说你太帅了,像电视里的那些威风的队长。”
9 v* d3 C* ]" J. g! Q" z5 H, Y “你的嘴的确很会说呀,是导游吧?”$ k V4 {* Q5 Y9 r1 I/ g
“你怎么知道?是安迪告诉你的吧?”
8 j- I+ ~; c5 F$ ]: N9 n “不是,我看得出。” }, V. _, `9 A/ o; I3 C& i
“凭什么?”
3 G' \- |: A" |" C “这是秘密。我还知道你姓刘。”
% c: F! l. K2 |& C5 \; U$ _* Z “没那么神吧?”: O& z5 p/ N. ?
他笑了笑,指指我的胸说:
6 K; y+ m; I5 B; S “是你自已告诉我的。”4 [- w- U: h% [
我低头一看,见自已的导游证还挂在胸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车转 了个弯停了下来,进了一大院,安迪说:
. I; v" V4 ]: u& p+ f8 _ “到了,下车吧!”
- b! J# x& i; J4 g/ q1 l7 p 我将头伸出车门,大叫道:
* V; F+ e8 i; a" p: r' q* j “这不是我的家。”
% v% Z8 S9 ^4 M “当然不是!这是公安局。”安迪笑笑说,, V/ f5 V; ~ ]1 } Q1 y$ H, i
“我在上班,你别臭美认为我会送你回去。到我办公室地换件干衣吧,等我下班时雨也就停了。”
# j W1 s- D4 _" N5 P 我只得下车跟着他俩走进大楼,活像一个刚被捕的罪犯。
' I+ y5 c& P. _, ~
& m) E4 X* q8 T( t( X 进得门来,安迪将我领进他四楼的办公室,将门关上,找了一件他平时穿的那种白衬衣扔给我。
! O8 v+ B' U7 k9 b& P$ ~ “这是我中午睡觉时盖用的,你将就穿吧。”
5 w7 F8 o1 \7 C2 q2 W% k 我笑着说:
* o' b; \& ^& Y9 { “我的裤子也湿了,脱一条给我吧。”& x8 x7 A/ z8 y7 L
他跑过来一掌打在我身上,正要说话,我一把将他抱住就想亲,他用力将我推开,小声说:& f& k" Y& s$ m; C+ K
“找死,这是在办公室!”
( D, K1 X' [! o* S! Q2 V 我为自已的不稳重感到歉意。这时外面有人在叫:
6 U5 L5 c& I! u- H: E1 \ “安迪,辛队在叫你!”
+ [. R8 M- N2 i3 m, N6 f2 P 安迪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我穿上衣服,觉得挺合身,还散发出一股安迪身上淡淡的体味,让我感到非常舒服。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这是我第一次到他上班的地方,一切都让我感到好奇。桌子的玻板下压着一张照片,一张全家福,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站在中间,样子就是安迪。他的父亲穿着军装,神情威武,体格高大,不过年龄偏大一些,而他的妈却显得年轻一些,也很好看,安迪几乎就是她的翻版。我看完照片,顺手又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来看,刚看了两页,安迪突然进来,劈手将它从我手中的夺了过去,严厉地说:
" f! G0 X4 a6 p& @ “你不能乱看乱翻,这是规定!”
* ]# u; W5 u9 \3 ` 这时,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我好奇地一把抓在手里。安迪又一下抢了过去。我示意他停下。
- j. N0 D) V& B8 `+ w1 h2 N# ^ “不要忙,这个人我好像中在哪儿见过。”
# J6 A I% c; b; U2 f “不会吧,他已经死了好久了。”4 I# S, s# ? ?
“拿来我看看,嗯,安迪,我打赌,我一定看见过他,在哪 6 M# ^( @ H1 t& p/ T
里呢?对了,有一次他在王钥的小店里和王钥吵架,想占便宜。还有一次,是在云南。不过是从车上看出去的,不敢十分确定。”
# w5 Z7 I; y' d$ c8 ~) P" r# R3 y “你肯定?”& [( E! f! \9 }! _6 {" @0 t
我将照片又看了一遍,肯定地说:
3 m$ X. x. z* ?! L, } “是,就是,他左耳垂上有颗圆黑痣,错不了。”, `! p! I; W/ A
安迪赶忙将我拉到他们队长那儿,将我的话重复了一次。辛队打量了我一下,问道:$ Z% B: I! b% E$ m: q. Q0 Y
“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 g. ?! o, I/ H2 k3 [6 d1 R X “第一次应是在去年,我结婚之前,也是在八月份,具体哪一天我记不住了。第二次就是在今年七月二十九号,我和王钥从云南老家回来时,在瑞丽,我从车上往外看,看到的,当时我对王钥说,她说我眼花了,在那里怎么会看见这个人呢,我想也是,所以不能肯定就是他。”
K6 G5 b7 k- y6 A; w; z 辛队长笑了笑,说:
( Y0 K3 x& z' Z' c( |3 @3 U5 { “你的记忆力很好,也许是由于你的职业习惯,我想不会错。对了,差不多下班了,雨也停了,安迪你送你朋友回家吧。”
8 G+ }9 z3 I2 N+ I' O% {# V 安迪和我从公安局出来,我们打了个的,我叫司机一直将车开到安迪那儿,安迪没有说不。进了屋,我躺在沙发上,安迪走过来,突然将我压在下面,在我脸上热情地亲起来,我来不及回应他的热情,只听到耳边传来急促地呼吸声,我的头开始昏沉起来,一种曼妙的昏沉,安迪是我的精神鸦片!
5 @% H' s5 t- B' A7 k7 w5 b
. s; ]; H+ H& h) `. E- P7 F2 [3 _- S% Q6 a# d8 ^. U2 k7 H) W2 c7 y/ P% O
我回到家中天早就黑了不知有多久,确切地说我是在安迪那儿睡了一觉才回去的,当然精神饱满,一点不像才从山上下来的样子。而我的身上,也还留着安迪的余味。我很高兴,抱着儿子使劲地亲。王钥劈手将儿子抱了过去,说:
7 G9 O; o! B' t- e. j “先去洗 个澡,出去了几天,一点不讲卫生,不要带些病回来给我们。”
5 ^5 j8 i$ D: s “我早上才洗 了的。”我不想洗掉安迪的味道。
5 u" T% a' |8 C ?* U6 k) S7 N “你的内衣内裤在旅馆的床上睡过的,很脏!”) r3 k% w' F0 q
“那是四星级的,比家里干净多了,再说,你知道我睡觉是光着身子的,从不穿裤子。”
) q2 A: k, R1 x1 N “我不管,你接触的都是外国人,不要把爱滋病传给我们了。总之回家就得消毒,你去不去?”
* |6 [. f' ~# d: k* e4 [4 n) ?) x% w 王钥眼睛一楞,我只得陪小心说:
3 ^+ |- C7 x: t% D “好,好,我去,我去。”心想,这女人自从生了儿子就变得有些洁癖了。" \2 ^; Z3 x8 z# }/ [3 x9 W# z1 s
/ \" {6 n0 h7 u# { 晚上睡觉时我问王钥还记不记得去年在店里和他吵架的那个男的。她惊诧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事都过了那么久了,谁还记得!连他的样子都忘记了。我说:
1 B6 Y+ a! p# Z* Y, e “你忘了,但我还记得。今天我还看见他!”9 i5 _2 ?6 n4 z' x3 H( H0 X4 U
“哦?在哪里?”王钥的语气很冷漠,表明这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 @: R, Y ?# p. c5 m. g% E “在安迪办公室。”
( t3 R9 W* x. U& j. | “你去了那儿?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她的语气立刻变得像法官一样,我心里一沉,好在安迪是男的。
2 \& I ~+ t O6 M& o! g# r3 F" T “去那儿躲雨,你想我去会做什么?”1 q( g; V3 x+ z5 j- G C L5 E9 L3 Z7 t
“我管你做什么!”
% ~+ j1 r4 R! ^- P7 T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事?”
8 z w1 p0 r- \; F" p% ?0 H “关我屁事。”她一边说一边拍着儿子的背。
' I8 w% N) Z7 V c “那个人死了,被杀死的,都烂了才被发现!” f0 B& O) g4 K3 ]6 T; D
“活该!这种人死得还迟了。”& G1 q/ U) ~% O3 W
“人都死了你还生什么气,不过这个人还有点了不得,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V0 H) x. J2 Q; W3 e9 X! p! k' I
“你不是说是民工吗?”
0 o6 g- V o. u4 G “那是乱说的,据安迪那儿记录说那人可能是个毒贩。”
9 \3 e! K/ A8 M: Q$ ^$ V1 Y “那更该死。”( x; p. `% q, e4 @1 Z- v* I7 z
“那倒是,老婆大人。”我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胸。自从孩子出生后她就一直不戴胸罩。那两个又胀又大的东西看得我直流口水,我一边揉一边将嘴凑过去。王钥将我的头推开,不高兴地说:
w" h& D3 o" y, }. T% ]9 R “你做啥子?这副穷相。”
0 W( ~. `# y3 \# s- o" k0 u4 b “我,也想吃。”
7 A3 m- e6 s; ]4 ]6 R/ l 王钥笑骂道:
& z# y8 A) A$ @+ o “去吃你妈的。”
/ a* G( P# d/ G7 w' t' X “我早吃过了,不过忘了什么味道。”说完,我扑过去一口将她的右奶头含着使劲吮了起来,但却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容易,在这点上我竟完全不如我儿子,好半天都没弄到嘴里吃。王钥骂了一声笨,用手挤,我这才感到乳汁流进了口中。不过也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可口,我使劲地吃了几口,王钥将我推开,说:
, @2 H: @6 m V" U “你的儿还吃不吃?像个饿鬼一样。”9 K; w0 F& f8 p
看着她诱人的胸,我的下身一下硬了起来,我开始脱她的裤子。大概我起先动作已经刺激了她,所以她也没反对,等她完全地裸露在我面前时,我竟发觉她比以前更性感,尤其是两腿之间那片黑暗地区更加黝黑。我扑上去,喘着粗气使劲插入,疯狂地抽动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她圆润的乳房。她渐渐地小声呻吟起来,越来越大声,身体也越扭越凶,最后竟大声叫起来,我从未见她如此。我知道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高潮。我的下身在她的一波波的射动中很快爆炸开了,我大声叫了起,和她的声音一起,搅得屋顶仿佛都在抖。儿子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我们。我忙用手将他的眼遮住,说:8 a, s+ m( y; F6 t
“儿童不宜!”
0 j- o+ C1 h- N; G/ l$ g3 ^1 [+ u, Y “你真凶!”老婆倚在我胸上说。$ Q" ^* C% a/ Y3 I) a
“你更凶,叫得我很快就下了课。是不是第一次来了高潮?”
/ R0 [# E" y! V5 X& c( U( z “你知道?”/ H, H7 M! n$ W* f6 E% s
“我当然知道,以前你可没有今天 这么舒服,你一直都是被动的。舒 不舒服,我还行吧?”
, P' y. s+ k* g “很舒服。”王钥不好意思地说。% I+ [- Y" A# h( P
“那我要你天天这样。”7 _# A- |/ K/ U% i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8 R" s6 e, `5 z) x “你说我?我马上再来。”说完,我又压了上去。
% q% C/ g ^& V3 R+ E3 B “去,你真以为你金枪不倒,快睡吧,明天事还多。”
4 t- y5 z5 B6 V 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一天三次,这样无疑是找死,所以我倒头便睡。王钥用手轻轻地抚摸我赤裸的身子,像哄儿子睡觉一样,很快,我就幸福地入睡了,发出低沉而甜美的鼾声。
# A, q/ i C" D+ G7 w0 B5 h8 y/ {; L4 z+ z) H
早上醒来,我穿着短裤在院中走动,王钥坐在门口给孩子喂奶,坦胸露怀的,一点也不顾忌。记得有人是这样形容女人的乳房的: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是金奶奶(得用罩子罩严,严防别人看到);有了男朋友是银奶奶(只有男友可以看可以摸);喂孩子时是狗奶奶(任何人都可以看)。我摇了摇头,进屋去穿了条沙滩短裤,光着上身出门。王钥问我这么早出去做啥。我回答说:3 Z; |+ V' L9 R. a, ^3 L+ E
“吃面,再喝碗茶。”她就再也没管了。
+ _" Z5 V, m/ l5 L& Q* G 走在小巷里,听着凉拖鞋嗒嗒的声音很节奏地回响着。我突然想起,就在这巷中,一年前,阳光也是这样照着,红蜻蜓也是这样飞,那时安迪拉着我的手,我们默然无语地走着,现在想来是多么的令人回味!于是我决定去安迪那儿,我知道他今天 9 N1 K; N7 Q# d: Z, o
不上班。刚走出巷口,有人将我一把拉住,我抬头一看,却是我爸!我恨恨地说:
* D* P1 A: C# P: G0 p3 g4 f- n “你还来做啥?”2 y: x/ g$ T9 x, V0 k8 P
“小治,你听我说........”5 B! j- [) g# w2 Y; O# G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说:
6 o3 B0 R0 M) n- I, O/ D+ r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都没有我看到的令人心寒。”
% y& Y" V& B- e+ F% t% y" q8 k 这时,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从旁边过来,拉着他的手,怯生生地说:
4 {) i0 S1 }4 n8 V' o" @0 \9 `# D/ |& k “算了吧,爸。”& Q/ l+ J8 H6 ~. T/ R& G8 v
“爸?”我调 转头对着我爸,眼里充斥着嘲弄。9 N, E5 H& J; _
“曹雨亭,你能干呀,没几个月你又给我找了个妹来,你还有多少私生子不如一下叫来吧,省得以后一趟趟地跑,身体吃不消。”# e! T. G0 j" o/ H4 `6 |
我爸气得双手直抖,脸色如打霜的青菜,嘴唇哆嗦不住,好一会才说:
0 j; c; @% T6 U' F: n3 E “小治,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叫杨青婧,就是那个让我给抱出去的女孩,我心里实在很自责,所以将她找了回来。”
+ I3 S) \# m6 ?$ h! l" ~ “耶,良心发现了!”
8 r% K7 B6 d( Y+ W! e1 g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当初是做得有些过火,不过,小婧的养父是我的高中同学,家里还是高干,我也没害她。”
7 k: h" H5 s1 r3 U2 x# {! R0 y6 d& k “你倒好心,她还得反过来对你千恩万谢!”
) R; O6 J! q/ ], Q) Q “这?”9 `& ]4 x* ~/ h+ h. a, X
“算了,不要说了,这事我妈也给我说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纠缠不休,好在现在大家都没事。”杨青婧在一旁圆场。我对我老头子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他如何轻意就将这女孩说得死心塌地地为他说话了,真是不简单啊!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她接着说:
c! k7 c( _# E+ }0 I% j5 W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不恨你父亲?我开始也恨死了他。不过当我从我养父和亲生母亲那儿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我原谅了他。因为这事不是他一个的错,我妈也错得很多。” G2 o% _6 A5 P% J; Q5 [
“你还是少有的贤惠哟!”我嘲讽地说。“不过他很有钱!”
8 j2 j+ k# P( Y6 a" j “我更有钱!”杨青婧笑着说。
. y M4 ?( L$ v0 Q6 Z; m “我没有钱,不过,我不想要他的钱。”
: G* h1 }3 }% a% P# b y$ z0 N 我父亲将杨青婧拉了过去,严肃地说:6 G+ T' h1 F( d/ I" Q& v9 s# w
“小治, 我今天
" ~3 A( V: w1 u- a9 y* c 来不是要你的原谅,也不是想来纠缠你样母子俩。我想当初虽然是我不愿意,被逼走到了这一步,你们不理解,我认了,但你要知道,我心里是一直爱着你们的,直到死。我不想奢望和你们团圆,因为我已经决定陪着她妈过完这一辈子。她虽然是对不起我们,但她的确也是真的爱我,我年纪大了,只想平静地过下半辈子,老天注定我要带着遗憾离开,我认了。”说完,他拉起那女孩就走,倒是那女孩不住地回头望。我呆立在那儿,气得泪水涟涟,将拖鞋踢得老远。回到院里,老妈见我一脸怒气,忙问:! @3 ~% B! A \( r
“先人,一副钟馗相,哪个又惹了你!”! A1 k# ~/ A, o$ W+ { v
“一个死人!”我说完话甩手进了屋,王钥见了,说:* w* x% H' a! @- U# y. {" P
“你哪根筋又犯了,凶神恶煞的?吃面还是吃火药喔?”
# @0 P6 P% H6 |$ C J# _
4 W* n1 ^/ o3 T9 A( w( O0 M5 a “给你说你也不明白,我那个死老头又来,还带了个女子来,就是那个马金凤的女儿,穿得给美国人一样,在这儿现宝。”
6 r) a6 O( n3 W b3 j: ~% ] “你是过不得别人比你有钱吧!”3 r" q* _) |$ |* K. k3 r4 i
“我?放屁!那老家伙早死早好,老子不会要他一分钱,哪个晓得他的钱干不干净!”
% P: T+ e" J, h# W, \1 n* o0 ^& E; D 我还没说完,我妈从外冲进来,甩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哭叫着:
( y, k9 {8 l2 U: [- u& v “你这个狗东西,咒你父亲死,他是你父亲知不知道,他是为了 我们好,”
5 d/ l/ A3 G: I “你不是很恨他吗,妈?”
N+ q1 s/ F$ \' A- g6 t. n# R* R/ f “那是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7 j5 Y, |! ?2 a" o2 h 我真有点不知站在哪边了,倒是王钥咧着嘴,露出一丝笑意来,根本就像个局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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