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1987年出生,属兔,广东潮汕人。我没有想到,在时隔两年后的四川成都会与他重逢。. i& s( r: K/ Y+ ^$ B" c
彼时,他是深圳一家知名夜场的人事主管,专门为那些所谓的“富婆”们挑选中意的靓仔,当然这其中不乏骗局。很多时候,“富婆”仅仅是个诱饵,诈取无知少男们的“中介费”才是终极目的。! s9 c* w4 p8 A1 J3 \! p N7 B
2007年下半年,他在深圳接受过我的采访,3次,长达10个小时。我们彼此互留了QQ,但之后从没再联系过。好几天前,他主动Q了我,表示要在金盆洗手、浪子回头之前“倒点苦水,留个记忆,也算发下毒誓”。- s7 l. }+ E: e5 j
我以为,这两年来,他还在重操旧业。良久,他的QQ头像才又闪了一下,问我:“MB,你懂吗?我现在就是在成都、重庆做一帮MB的老板。”
! E6 `: X2 h" J1 d我怔了一下,打开网页,查到了一段有关这个英文缩写的如下解释:$ ]8 u* F' {) \5 ?7 Q
MB,英文MONEY BOY的缩写,直译为金钱男孩,是指向同性提供有偿性服务的男性,俗称“鸭”或“鹅”,于古代则被称为“娈童”。 MB不一定是同性爱者,有许多MB只是为了钱才与同性发生性行为,并非出于性需求,也没有这方面的性需求。; }$ |, X7 w( ]7 _8 L+ \
阿新说,之所以由原先的“牛郎”生意改做MB,是因为前者的竞争太激烈,后者则尚未饱和;而由毗邻港澳的经济特区深圳转战千里之外的内陆城市成都、重庆,是由于“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沿海的生意反倒要更难做”。& m& l. L, f1 ^& r
有的只是贪婪与残酷
' E }6 |) c$ E1 w* h两年过去了,他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很干净的短寸,带点碎发,染了咖啡色;一件普通的蓝色POLO衫,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上面抠了好几个洞。他背着亮光坐在有些僵硬的沙发上,我只能看到他的半侧面,轮廓瘦削,眼窝里有明显的憔悴的阴影,嘴唇的边上有棱。* H+ t7 C# R* v! ^* B( x9 \, f
他不用出台,只是做老板,用深圳赚来的钱一下子开了3家会所,分布在成都、重庆两地;与他有合作关系的联盟会所有10家之多,手下的专职MB超过了40名,来自全国各地。) m( w! y. Z- |) e: t" @9 G
这个行当里所称的会所,其实是个虚拟概念,并不存在一个实体店,而是通过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一部电话来承载所有的功能,因此运作成本低廉,运作方式简单、易于复制。
. |; @+ v) T& |6 s3 g1 d4 } W阿新去年9月到的成都,花了2万多块钱,就开张了一家这样的会所,为当地及周边的男同性爱者提供性服务。同志网上会所现在已形成了一个分工细致的产业链条,包括:会所网页模板设计、MB照片拍摄、同志网站或论坛对会所的广告发布,以及出售同性性行为所需要的特殊用品等。8 O' w0 i! Z: ~& M
这类网上会所通常打着“保健按摩”、“商务伴游”的幌子,将MB包装成所谓的“技师”、“导游”,以掩人耳目。阿新告诉我,事实上,“如果是这个圈子的人,看到这个网站就会心知肚明;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一般不会找到这类网站,即便找到了,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做什么的。”2 L9 j9 s+ L7 v$ Y" j( M9 ?2 m
在阿新的笔记本电脑上,我看到了他的会所网站。“技师风采”栏目里,24幅年轻男子的照片一一浮现,有衣冠楚楚的,大多数还是衣衫不整,甚至赤裸上身、仅着短裤。每一幅照片下面,都有着详尽的资料介绍,包括了身高、体重、年龄、籍贯,还有“牌”。! S$ X( i0 P1 q0 |& ]8 ?4 t0 C
阿新解释给我听,“牌”是这个行当的暗语,也只有这个圈子的人才会懂得,意思就是男性生殖器勃起时的长度。他透露,这些所谓的资料数据,十有八九是假的、捏造出来的,写得夸张一点才足以诱惑客人“点单”。
- I# o5 s1 W a+ M P尽管是个20出头的毛头小子,他一点看不出青涩之气,反倒很有些圆滑、老辣,说话条分缕析,颇有城府。他告诉我,这是多年夜场经历给自己带来的。青春,早已不在,有的只是贪婪与残酷。
2 E4 s3 o! R! H2 Y' A“成天见不到太阳,没有一个朋友”0 ^0 k9 q9 l, q0 R7 V& V4 Y
他招聘“靓仔”的过程,也是利用网络来完成。在他的网站上,留有他的两个QQ号,应征者只需将自己的照片传给他过目,阿新觉得是“这块料”的,就可以收编。6 R {* z! g4 }1 U4 S
由于城市消费人群相对固定,买家总想“尝鲜”,所以这一行的流动性较大,多为城际交流,同一城市不同会所间的交流很少。
' A& F2 B3 _# U! _. X在和我聊天以前,他自己做过统计,大半年来前后共招聘过百十个青年男子,以东北三省和四川本地人居多。这些“仔子”通常在20至25岁之间,高中学历以下,以野模、夜场少爷、酒店服务员和无业青年为主,还有部分健身教练。他们中间,至少有70%不是同性爱或双性恋,金钱是唯一的从业理想。
, p l5 i% V# @8 l; k; A' R客人的来源,阿新从没关心过,只是听他的“仔子”们回来后的点滴叙述,他判断有7成来自本地常住居民,其余是出差或旅游的过客。# ~# {( W5 B6 c9 o) x) L
为了稳定本地客源,阿新将香港、深圳一带娱乐场所的一些“先进经营理念”引入了成都。
# g% b' ^+ W4 X( @& s9 q8 ]比如为常客办贵宾卡,每消费1元积1分,积累到1000分可以兑换礼品或者消费打折,到2000分可以免费赠送一次服务。基本上,现在每天的出台率在8成左右,节假日可以达到9成或百分之百。有几位“红牌”还需要预约。最红的技师,每天可以出3次以上的台。
) q9 H5 {+ j1 Z: l' @几杯酒下肚,他的脸上开始有些红晕,眼睛喜欢向下看,像捧着一杯满满的水,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泼洒出来。他用手来回摩挲着沙发的扶手,然后极力去捻落在上面的一根头发,捻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索性又喝下一杯,然后开始喃喃自语:
' }9 T. o1 f" ~* y2 E) }我还没到22岁,但在夜场混了快6年了,真××快!我从端盘子的做起,挣不到钱啊,就去做少爷,陪那些老女人喝酒、跳舞,后来就上床。再后来,我骗过不少小子跟我一起混,现在也是。我买房子了,深圳的,两套,当然还贷了款。
0 |# h5 u6 @' T- h& L有成就感吗?有。但是快乐吗?不快乐。一个熟人朋友跑去告诉了我父母,他们说我毁了整个家族的清白。潮汕人,家族观念很强的。我没有朋友,见不得人啊;我满脑子就是那种TMD龌龊的东西、肮脏的东西。3 l8 r: |/ s. C T' I' v% e8 W5 e ?
因为大部分时间是晚上出来工作,白天睡觉,我都很久没见过太阳了。今天下午出来,才觉得感觉很好。你能想象吗,我这个年龄的人,成天见不到太阳,没有一个朋友,闷的时候想给人发短信,才发现我的手机里存着的号码,不是仔子的,就是客人的。
1 `' \4 T& d$ M! Q# K; r- H1 d做这个究竟能挣到多少钱?从他的回答中,我大概可以知道MB这个大多数人陌生的行业是怎样的行情。! t3 N; |/ V4 D) Q* V% r
最便宜的仔子,快餐300,两个小时;如果是包夜,就500。一般在成都、重庆的场子里,快餐300到500是最平常的情况。如果有条件特别好的,一般是一些男模,你知道的,现在男模过剩啊,拍照机会少,钱也少,就来做这个。他们一般可以开到1000块左右,极品的可以一次3000块。& V! W7 @1 z. R9 ]1 t" q3 \7 }
我一般跟他们五五分成,他们还要交给我400块一个月的管理费。把他们介绍到其他会所交流,我也可以拿到一笔介绍费。主要还是靠分成赚钱。我的成本主要就是网络维护、打广告、电话费。另外,我还要给一些仔子们提供食宿。# ~1 ?" `5 @" F) T7 e
他多次自嘲,说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MB都远远不及那些夜场“小姐”。虽然在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靠出卖肉体获取财富,但在很多人的内心里,MB是最被瞧不起的,“他们是性工作者中的弱势群体、边缘地带”。“我是作孽”。
8 a) B8 n- N$ p他对这个行业一度欲罢不能,但是现在,他近乎决绝地发下了毒誓:洗手不干。促成这个决定的最直接原因,是他手下的一个MB被检测出了艾滋病病毒。这让他恐惧,并且忏悔。
" q, D7 D( X2 E5 J" _, S% L1 u多年混迹夜场,阿新本人对身体和健康一直心有余悸。以前做少爷的时候,他还不到20岁,正是血气方刚。但是,终日靠身体吃饭、被人百般蹂躏的经历让他感到逐渐虚弱、力不从心。他吃两种药:一种是壮阳的,这使得他的工作能够维系;一种是补药,补肾的,像六味地黄丸他就常备。, ]" G* k+ A& ?, l3 C( t) U
他并不怕身体被整垮,但怕死。艾滋病,是每一个性工作者最感恐怖和无助的。即便现在不再上“一线”工作,当起了老板,他还是不愿看到手下有人感染上与死亡相关的病毒。他说,“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B: g" l7 Q: o0 u0 o' V) `) ?3 y' E
我是贪财,有时也确实残忍。为了钱,到了凌晨3点,已经出过4次台的“红牌”如果还有人点,我仍旧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出去。24小时应召是我对客人的承诺,也是我能最大限度利用仔子挣钱的必须手段。
( a; L- S! t8 }5 D但是,我做过夜场的,我也知道他们的痛苦,最起码,我一直希望他们赶紧挣到一些钱,然后去找一份好端端的工作,成个家,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绝对不想让他们得病。这个病太可怕了啊,将心比心,都是这么年轻的人,还有多少年的好日子等着我们。一次检测,就毁掉了一个人。我是作孽。9 \ b" F5 H9 V* |7 ~& I
在成都的日子里,我和阿新手下的5个MB见了面。他们告诉我,这个年轻老板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会关注MB的健康。在其他会所里,安全套都是MB自己买,即便是老板给的,也是那种街边性用品商店买来的最廉价的套子,几毛钱一个。阿新都是去大超市里买,有品牌的,每个人发好几盒,并且嘱咐他们,不管对方许诺给多少小费,都不能不戴套。有好几次,阿新会自己掏钱让他们去医院做艾滋病的血清检测。但他们有时拿到钱就去买衣服或者泡酒吧了,“300多块钱呢,不想交给医生”。阿新为此很恼火,还动手打过一个MB。6 r% r' G2 A7 } O* O6 y f! r
说到阿新的这次放弃,这些MB们没一个表现出惊奇和诧异。他们都笃信,这一行中没一个能干得长久。当初,或者由于生活所迫,或者由于利欲熏心,他们无奈地进入这个极其小众的圈子。但除却极个别以此为乐的MB之外,绝大多数MB都对这份见不到太阳的职业感到羞耻。
/ w/ `/ X% i# \$ r" L6 F' S他们中的一个给我看了他自己设了密码的博客,上面有一段话特意用斜体和加粗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他获知那个“同事”被检出病毒之后写下的感触:“无数次地躺在男人身下,让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妄为之后,再从他们的手里接过一叠渴望的人民币。这一切除了给自己带来挥霍的本钱,也有可能是为自己挣下的一笔丧葬费。”6 o/ f' ~% T: D) _6 A
写博客的人告诉我,曾经,他在农村老家也是一个文学青年,最喜欢读海子。& \/ l# E( S. L8 b9 e
阿新说自己并不了解他的手下,尤其是他们的过去。很难有人会向他敞开心扉。每天的交流几乎是“复制、粘贴”过来的:下单、议价、要钱、再下单,循环往复。即便是有人在无聊时跟他讲话,他也半信半疑。在他心目中,MB意味着欺骗,MB与他的关系仅限于金钱。
& p+ P& d/ Z# S! u6 h: r- ]" t“自己很可悲,但不可怜”
% \ q- Q) l6 e+ @: k他有个女朋友,也是潮汕人,泡得一手好茶,现在留在深圳混夜场,会跳钢管舞。他不止一次地对我强调,女友卖艺不卖身。
) \& P$ f+ I5 ~0 @他说老家的习惯是结婚,自己也不想破了规矩,这次回去以后,就想张罗张罗,“把事情办了”。结婚的钱他早就存好了,现在最操心的是:能有几个人会来参加婚礼。老家的村子不大,不少人对他家已经指指点点。在中国的农村,从事性工作,尤其是给同性提供性服务,还是普遍不能被接受的事。
3 ] w; H) c5 H [* S( b; {$ \不敢想太多,我想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就是噩梦啊,天天都在做噩梦。我准备回深圳去做个生意,开个店面吧,劝她也别做了,跟我一起。我说句真心话,我感到自己很可悲,但是并不可怜。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嫖客们,不管是嫖男的还是嫖女的。对性的欲望必须要借助金钱,这不可怜吗?我没有一点鄙视他们,但是他们也应当有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出来嫖。这一切不能怪MB,只能怪嫖客,没有嫖客了,就不会有MB了,也不会有那些脏病了。
! A4 `4 m6 k' ~) P! W6 _说完这段话,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隐形的翅膀》。他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像换了一个人,充满了生气,还有幸福。电话那头是在深圳的女朋友,提醒他今天是母亲节,该给老妈去个电话。, [* W5 ?& k# U$ q% U2 Y
他最后一次联系我,是告诉我已经订好了机票,3天后就动身,从成都飞往汕头。中午12点10分的航班,两个小时后经停广州新白云机场,休整到4点多再度起飞,晚饭的时间可以到家。+ d; ?# I ~% D
从那一晚开始,他的手机也可以跟着一起休眠。【南方周末】2 O5 y4 S7 n% l! c; 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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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社会很混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W/ {: B" m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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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h- ^/ u& x1 D(转载)小说中年胖MB的故事3 G- o C5 q( T+ G%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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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F市出差的时候,办完了公事,看看时间不过六点多,想起附近有一间G酒吧,与其在宾馆里看电视- P) Y3 e2 C- ^8 |
节目,不如去消闲一下。
8 U$ @: f; ^& c9 H3 E 因为不到正常营业的时间,酒吧里没有什么人,我要了两罐啤酒,慢慢地喝着。
' @& ?8 m4 B$ ~) M, o x! J0 B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觉得了无乐趣,拿着一罐啤酒在酒吧里转悠,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中年* n8 v) D) ]' U" y- s8 ?0 o# o
人,穿着黑衣服,身材胖得很匀称,气质也好,看起来像个机关里的小科长类的。他见我走过去,向里; [' ]( R( u+ J7 m
欠了欠身子,我看着他,他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2 k% @$ M, G9 D! v “这么早就来酒吧”他问。 * j- d0 W1 m: B7 p$ f
他的皮肤很细致,也很白,稍稍有些油润,但看起来很舒服,我却坐在他对面,低着头,看桌面上的
6 n. p- U) k: H8 \* D% o划痕,酒吧里的灯光还是很亮,也是因为没有正常营业的缘故。只有些听着懒洋洋的音乐在耳边飘呀飘/ q- h$ W$ U: W: }% ~4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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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外地人吧,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做笔头工作的。和我儿子差不多。” 0 q) Z$ Y5 R6 o% Q: w
“你呢?” 2 l# v2 Y5 I$ A& Q6 w7 F. C
“我啊,我是卖的。”
. H/ D7 X @0 y5 K5 N 我头脑里轰地一声,不解地看着他。
6 j% U# T3 r f% M( l 他点了一支烟。很暧昧地看着我,见我有些不安。笑了:“你放心,我已经不做了。我只和你聊聊2 s# C; d& n* ]& t9 \( o7 a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9 I9 W" f1 {- H" k- P
好吧。我听着。 # C% S* R) ?% k1 g- D* M6 u# I
“我原来在一个机关做事,也算个小官,后来下岗了,前些年,下岗的很多。” 0 b* X' s# D5 j
“我的孩子读高三,需要用钱,老婆身体又差,我一没有收入,难啊。”他笑笑:“小说里经常有这) K7 p9 `* Q. e# A
样的情节吧,写小市民的艰难。”
* T: E) F v/ m& p “后来我找朋友帮忙,他犹豫了半天,说如果我愿意在他酒吧工作,收入不成问题。后来我才知道那0 G! J& F6 f, ?0 Z0 i
是同志酒吧。但我想,能挣点钱,顾不上那么多啦。” 9 c9 m- j8 N5 Y1 ?
他的身线很温和,我盯着他那胖胖的脸。始终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过MB。 3 B1 M7 Z) \, T2 y; J
“我先是做些管理工作,虽然没什么福利,但是纯收入还可以,可我的孩子考上了大学,需要一笔学4 w+ ?4 X$ {7 j9 I8 ~
费,我向朋友借。他和我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 d) x" l. c/ O8 f/ j7 l5 B, e; S1 G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 | ?* C, J$ E; h6 d
“第一次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六岁,对我也很好。我都是能当他爸爸的人了,他很尊重我。后来
' h+ H2 ^( ?8 B$ [1 a4 o我们经常联系, 他对我算不错了。” 6 }' Y& N8 B# w: w+ ?
“一直是我朋友给我联系人,后来听说他从中间抽介绍费,但算好的了,大部分留给我。那个朋友还1 \; O1 z7 W: o2 h6 ~9 @
算够意思,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
; p# T) ~: J8 g [" r6 P 你那个朋友也是同志?我问,其实我是想弄清楚另一件事。 5 c! w" O+ |' ~$ }* u7 X( x
“当然,他以前还喜欢过我呢?他说的。” 9 U0 V( R9 w2 R. B S5 H
做那样的事,安全吗?
; j/ Z& ]* f: s, U% t5 j, X “其实我也不经常做的。缺钱了,才做一次,我又不是纯粹的同志,我没有办法做1,被做,疼是疼7 B; | x- l& P+ R
点,但很快就适应了,我往往一边做,一边想着我那可爱的孩子,只要他将来出人头地,我……也值得
1 X3 P5 v7 s8 J9 B& L了。” , T$ w7 b4 y2 t, p% k5 A1 L6 `' N
你朋友,没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7 F/ d+ {* H* ]; ^2 I! w3 Q 他掐了烟,又点了一支。
4 W* p- O1 [# n7 v “有天我喝了多了,就在酒吧的休息室里休息,那里我也曾经招待过客人。后来有一个人进来抱住了! e" F n/ G' |/ c1 D9 d
我,我知道是他,他的呼吸,他的气味,我都熟悉,我假装不知道,他在我身上起劲地折腾,后来还留
: O* X ~: I6 k$ M在我身体里。我想,毕竟他对我这么好, 我在酒吧,也经常看到一对一对的,像个正常的情侣似的。”
, H1 P8 ~( }( \, z5 s5 I. H- p& Z) A 后来你们成了吗? 1 m9 N' p+ z/ ~
他狠狠地抽了口烟,想骂一句却又忍住似的:“他在房间里留了三百块钱。唉,我们年纪都大了,不" y" H' j$ t4 I3 y
像你们年轻人玩感情,玩不起。”
2 [6 @3 \/ X9 V6 c; T 你什么时候不做的? 5 {( b$ n, u+ P% j
“我儿子大二的时候,我儿子觉得我钱路不正常,后来跟踪我,大体知道了,他抱着我哭了一宿,后8 V d7 K/ k2 A. u% a6 X$ z
来他做家教,做推销,申请贷款,再没向我要过钱,他今天7月毕业的。” # r: N) Q7 Y+ W
他的胖脸上现着骄傲。
8 v4 o' N' T" b( [* ~5 s 我们就这样对坐着,酒吧里暗了下来,人越来越多了,酒吧里放起了激情的音乐,聊天已经很难,他
: Z0 H% i5 G- ~6 |; j说:“你住在哪?我们过去聊聊吧。” / T- k& y0 z$ y1 G
我一个人出了酒吧,也许应该回酒店看看电视,那个胖叔叔,也许他真的不做了。6 e F% M1 m: n; Q8 q;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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