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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与大学生的故事》 BY 周子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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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8 23: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10-10 11:3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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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孟川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是学校的年轻教员。并不是因他外形显得怎样苍老,而是在老练的程度上,怎么也难把他和一位学员联系起来。我们几个研究生虽然都二十七、八岁了,而且在野战部队摸爬滚打过,可怎样看都比孟川显得青涩。那时,我们又总看他和院领导在一起打乒乓球,和几位体育教师也熟悉,所以就认定他是学校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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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3 p* M2 M, `9 y7 y; ]其实,孟川只是大三的一个学员,音乐系器乐专业的。认识他时,他22岁。孟川还算个清秀男生,皮肤白净,五官也小巧,又常梳着湿露露的三七分,看着就是那种干净男生。身高1.67米左右,由于喜欢体育,身材看着很敦实。唯一的不足是有个青蛙般的肚子。后来熟悉了,我们戏称他为frog。音乐系学员英语水平相对较弱,他还问我们什么意思。解释之后,他笑着说没办法,他们家遗传,每个人都是大肚子。当然,我们毕竟大他几岁,这种玩笑是很少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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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V" l: w0 E8 b  y: _  ~! [深接触之后,才知孟川是个小才子,在专业上获得过一系列青少年专业表演奖,赴维也纳、香港演出过。在宿舍里,他曾拿出很多证书、奖杯、奖章给我们看。 8 Y( J9 u; F; ]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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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不仅是北京市乒乓球协会会员,也是羽毛球协会会员。他乒乓球打得好我们是知道的,曾代表学校参加过总政的比赛,和八一队专业运动员交过手。但羽毛球我们没见他打过,我们都说他拿些协会成员来吓唬人。那时,我们虽然 也刚打羽毛球不久,但仗着从野战部队上来的,体力好,暴发力强,又欺负他个子矮,所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有一天,他提了一个羽毛球包,拿出品牌的拍子和衣服时,才知那才叫专业。一场下来,我们满场奔跑,汗如雨下,也没打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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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说,乒乓球、羽毛球、游泳都是他小时候学的。孟川是江苏彭城市区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市第一医院的,爷爷是医院领导,父亲是一个科室主任医师。母亲是做生意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小时候家人便送他参加各种少儿培训班。由于身体条件,体育项目都没有出色,而是在器乐上有了点成绩,最终成了专业。当然,我们那个学校要么是军以上领导的孩子,要么是地方富人家子弟。像孟川那样的家庭还算差的,我们一群研究生是最底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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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z* z$ {( P. f6 l, F孟川很灵活的,他说他之所以总打乒乓球是陪领导练球呢。那时,院几位领导都喜爱打乒乓球,领导又比较忙,有时晚上九点后才到球馆打球。孟川早早把洗脸水、毛巾准备 好了,在那儿等着陪领导练球。那时,训练部长刚打球不久,特上瘾,所以就缠着孟川打球。孟川收拾好东西后,如果领导没去,就到我们那边挥几拍羽毛球。领导来了,则慌忙下场,到那边陪领导打乒乓球。 / f' M1 |& K, C"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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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说,他还在网上找过“高手”打羽毛球。那时,我们都刚到北京,野战部队时不允许上网,部队驻地又偏,所以网对我们来说还是个稀奇的东西。听说能在网上找人打球,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就问他,那些应邀而来的“高手”怎样?他说,有两人确实是高手,北京队退役的,一个打他15:1,一个打他15:7。还有两位是很臭的,一个被打了15:1,一位拍子都没有,当时就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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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5 F8 ^' l8 c一天晚上,我们正在球馆打球,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望。那人一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因为学校经常打球的我们都熟悉。那人张望了一会儿,又缩回去了。大约十来分钟后,竟直接走进了球馆,在球场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球场里的人都穿着运动服或便装,那男人却穿着西装,扎着领带,头发刚上了摩丝,亮亮的。男人是那种庸常的,不算丑,可也没闪亮的点,到了一定年龄了,不阳光,也没气质。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没人去理他,很尴尬的样子。他呆坐在那里,拿出手机,发一会儿信息,又拨了几遍电话,好象都没人接。 9 G8 _: O6 C& @# P" h/ N'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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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8 J2 K) h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孟川来到我们那边的球场。孟川过来时,那个男人直直地盯着他看,我们都以为那个男人就是找孟川的。可孟川径直走向我们,看都没看那个男人。我们对孟川说,要不要过来挥两拍。孟川则对我说,老乔,你过来帮我们改一改明天的彩排词。 % u' y0 A5 X( u4 e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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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孟川走出球馆,我说,你们又要搞什么演出。孟川说,哪有什么演出,你看到球馆边上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了吗,你去告诉他我们系里开会,不能过来打球了。我问,那个男人就是你在网上邀的吗。孟川说,是的,我不想和他打。你去说时不要说我的名子,就说不认识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38: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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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5 i% F: n) r! U7 w我去告诉那个男人时,男人起身默默地走了。十来分钟后,孟川又进来了。我说,你放人家的鸽子。孟川说,那样的男人,一看就不会打球,莫浪费时间。 - B/ z% A- w/ c8 S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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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就是寒假了。研究生交完学期论文就可以回去了。由于第一个寒假,想尽快回家。野战部队时,一年休一次假,而且担心单位提前招回。难得军校有这样轻松无事的长假。 我们问孟川什么时候走。孟川说要等廖超,他们已说好了,假期一半在孟川家过,一半在廖超家过。 5 L+ Z: l$ ]6 e* [6 y& m/ ^$ @

( v7 I' C1 l( P4 }7 u' g! c$ f9 H过完年回校,孟川、廖超早已到校了。孟川说,廖超在他家过到大年初二,然后两人又到廖超家,过到初十。孟川还说,他妈妈给廖超一千块钱压岁,廖超妈妈给他时他没要。 $ g1 Z. y, ~, }+ s4 @

- b$ O" p; U, A% S8 Q四月份一段时间,孟川好象一直很兴奋,说是廖超已通过学校的全国桃李杯舞蹈选拔赛,再备战一年多就可以参加全国的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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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P1 p9 Y' y整个四月份,我们都被孟川的心情感染着,球打得也很有力。孟川说要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孟川在学校四周转了好几次,才选中海洋局里面一家火锅店。一个周末晚上,孟川把几位平时打球的都叫去了,摆上一桌子,表示庆贺。也许孟川除了我们几位球友,也只有廖超一个。廖超也去了,坐在孟川的身边,安静温顺的小媳妇似的。两人坐在那里,一对璧人般,又显然一对小主人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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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w6 K# }* j- f- _饭局开得晚,大家早饿了。孟川让服务员一人先上个驴肉火烧充饥。舞蹈系学员由于年龄小,平时管得严,外出吃饭的机会少。廖超一个火烧下去后,说很好吃。孟川立即让服务员再上一个,并准备四个打包。 ( `& y4 p3 W" l% ~% L9 e8 h

5 s5 R7 F# ~2 _# E+ \/ w# q喝得酒就是那种普通燕京,我们习惯叫做普京。廖超还小,我们让他喝饮料,其余一人先来一瓶。酒递到孟川面前时,孟川转脸向廖超寻问,喝一瓶好吗?廖超说,只允许喝一瓶。我们便嘻笑,说怎么像管家的小媳妇似的,喝酒也要批准。廖超说,咱妈说了,让我看着他的,我哥胃不好。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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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孟川不停地夹菜到廖超的碗里。廖超则不停地说,哥,我自己来。我们一位学员说,你们兄弟俩感情也太深了,比人家亲兄弟还亲。两杯酒下去,孟川红着脸说,你们不知道,我这条命还是小超救的。我们以为孟川和小超之间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动人故事,孟川因为感恩才对廖超这么好。于是,我们都静下来聆听孟川和小超的故事。只听孟川说,有一次我生病了,躺在宿舍里发高烧,是小超在宿舍里给我倒水,让我吃药,陪了我一夜。那时,如果没有小超,我觉得我会死去。听了之后,我们报之一笑,趁势说,那兄弟俩还不喝一杯,你要好好感谢小超呢。 % @+ i# L0 w1 Z

6 H/ T$ v; \0 Q2 y5 x! [1 G一瓶酒喝完了,孟川又给我们要一瓶,自己留一点陪我们。孟川和廖超是主角,廖超不喝酒,孟川再扭扭捏捏的,这酒喝得就了没兴头,我们便要求孟川再来一瓶。其实,孟川也是想再喝的,一是心情高兴,二是确实不止一瓶的酒量。孟川问廖超,再喝一瓶好吗?廖超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孟川经不住我们的劝说,又开了一瓶。 : y$ S) e2 r& o) Z1 \$ @; t' \

, r% o8 J2 n) V; w正当我们喝得高兴时,廖超却在那儿抽抽噎噎地哭了。孟川慌忙放下杯子,说不喝了不喝了。廖超站了起来,哭着说,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去、、、、、、我们立即附和着说,算了算了,不喝了,不喝了。于是,一场欢席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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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0 `+ l+ J. n' s& ~又一段时间,孟川和廖超好象生气了。孟川整天挂着一张脸,学员饭堂也不去了,整天看他一个人在教工饭堂,愁眉苦脸的,荼饭不思的样子,陪领导打球也心不在蔫的。副院长还问他是否有什么思想情绪。我们也不知什么原因。小胖说,可能是因为廖超想买手机,孟川因他年龄小没同意,所以就有了争执。 ( ]+ |' S! Y: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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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我们也无法劝解,只有任其自然发展。后来,可能是买了手机了,孟川心情也好了。也很少看到廖超到球馆找孟川了。孟川开饭前接电话次数就多了,总是说好了好了,到楼下等我行了。 3 S7 T1 F- @1 F, G6 S&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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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期间,由于加强练功,廖超只放了一半的假。廖超在学校练功时,孟川则留下来陪他。廖超放假也没有回家,而是和孟川一起到青岛旅游去了。 " Y5 T0 l, J3 Q" p! A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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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回来后,孟川把他和廖超旅游时的照片拿给我们看。蓝天、白云、大海,一对俊秀的大、小男生。很多照片是两人抱在一起照的,廖超依在孟川的怀里,作出各种调皮可爱的姿式和表情。只在那时,廖超体现出的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快乐。如果两个同龄的大男生这样照相,多少让人有点想法了。可廖超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比孟川小六、七岁。这样看来,照片上充斥的却只有浓浓的纯洁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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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2 u  X7 o: ~转瞬就是寒假了。研究生交完学期论文就可以回去了。由于第一个寒假,想尽快回家。野战部队时,一年休一次假,而且担心单位提前招回。难得军校有这样轻松无事的长假。 # l2 ^! W- j2 f, F/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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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问孟川什么时候走。孟川说要等廖超,他们已说好了,假期一半在孟川家过,一半在廖超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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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回校,孟川、廖超早已到校了。孟川说,廖超在他家过到大年初二,然后两人又到廖超家,过到初十。孟川还说,他妈妈给廖超一千块钱压岁,廖超妈妈给他时他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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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T0 E  I" W' B- P2 l$ ^四月份一段时间,孟川好象一直很兴奋,说是廖超已通过学校的全国桃李杯舞蹈选拔赛,再备战一年多就可以参加全国的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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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J" F2 e* A. D; v6 r- d+ m整个四月份,我们都被孟川的心情感染着,球打得也很有力。孟川说要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孟川在学校四周转了好几次,才选中海洋局里面一家火锅店。一个周末晚上,孟川把几位平时打球的都叫去了,摆上一桌子,表示庆贺。也许孟川除了我们几位球友,也只有廖超一个。廖超也去了,坐在孟川的身边,安静温顺的小媳妇似的。两人坐在那里,一对璧人般,又显然一对小主人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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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开得晚,大家早饿了。孟川让服务员一人先上个驴肉火烧充饥。舞蹈系学员由于年龄小,平时管得严,外出吃饭的机会少。廖超一个火烧下去后,说很好吃。孟川立即让服务员再上一个,并准备四个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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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酒就是那种普通燕京,我们习惯叫做普京。廖超还小,我们让他喝饮料,其余一人先来一瓶。酒递到孟川面前时,孟川转脸向廖超寻问,喝一瓶好吗?廖超说,只允许喝一瓶。我们便嘻笑,说怎么像管家的小媳妇似的,喝酒也要批准。廖超说,咱妈说了,让我看着他的,我哥胃不好。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f+ t; K5 F8 }- X, j6 x% ~

( i4 f' U4 C2 \/ r5 Y饭间,孟川不停地夹菜到廖超的碗里。廖超则不停地说,哥,我自己来。我们一位学员说,你们兄弟俩感情也太深了,比人家亲兄弟还亲。两杯酒下去,孟川红着脸说,你们不知道,我这条命还是小超救的。我们以为孟川和小超之间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动人故事,孟川因为感恩才对廖超这么好。于是,我们都静下来聆听孟川和小超的故事。只听孟川说,有一次我生病了,躺在宿舍里发高烧,是小超在宿舍里给我倒水,让我吃药,陪了我一夜。那时,如果没有小超,我觉得我会死去。听了之后,我们报之一笑,趁势说,那兄弟俩还不喝一杯,你要好好感谢小超呢。 1 [( r/ ~+ m) D; y6 X" Y6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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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酒喝完了,孟川又给我们要一瓶,自己留一点陪我们。孟川和廖超是主角,廖超不喝酒,孟川再扭扭捏捏的,这酒喝得就了没兴头,我们便要求孟川再来一瓶。其实,孟川也是想再喝的,一是心情高兴,二是确实不止一瓶的酒量。孟川问廖超,再喝一瓶好吗?廖超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孟川经不住我们的劝说,又开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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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喝得高兴时,廖超却在那儿抽抽噎噎地哭了。孟川慌忙放下杯子,说不喝了不喝了。廖超站了起来,哭着说,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去、、、、、、我们立即附和着说,算了算了,不喝了,不喝了。于是,一场欢席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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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v  ^3 }% l6 |4 N又一段时间,孟川和廖超好象生气了。孟川整天挂着一张脸,学员饭堂也不去了,整天看他一个人在教工饭堂,愁眉苦脸的,荼饭不思的样子,陪领导打球也心不在蔫的。副院长还问他是否有什么思想情绪。我们也不知什么原因。小胖说,可能是因为廖超想买手机,孟川因他年龄小没同意,所以就有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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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X* S" B! _+ Z这样的事我们也无法劝解,只有任其自然发展。后来,可能是买了手机了,孟川心情也好了。也很少看到廖超到球馆找孟川了。孟川开饭前接电话次数就多了,总是说好了好了,到楼下等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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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s- ], X8 m2 p( ^% E暑假期间,由于加强练功,廖超只放了一半的假。廖超在学校练功时,孟川则留下来陪他。廖超放假也没有回家,而是和孟川一起到青岛旅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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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回来后,孟川把他和廖超旅游时的照片拿给我们看。蓝天、白云、大海,一对俊秀的大、小男生。很多照片是两人抱在一起照的,廖超依在孟川的怀里,作出各种调皮可爱的姿式和表情。只在那时,廖超体现出的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快乐。如果两个同龄的大男生这样照相,多少让人有点想法了。可廖超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比孟川小六、七岁。这样看来,照片上充斥的却只有浓浓的纯洁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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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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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下半年,孟川则忙于毕业和找工作。孟川是那种计划外的学员,不属于部队编制,交钱给学校,由学校代培四年,毕业后自己找工作。学校办校之初是为部队培养文艺人才,后来逐渐有了代培,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最终代培成了主体,占到了四分之三。学校一直以这项为主要创收来源。 7 _8 s- t5 x) U9 g- ^1 J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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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6 k( c8 B- F) |: @8 v7 \" W孟川的父母希望孟川能回到彭城去,土生土长的,有家人关照着,也好发展。可孟川坚持在留在北京,他早早和我们说了,他会和小超在一起的。他还说,等小超毕业时,也想办法把小超留在北京军区。廖超那一级是空政歌舞团特招的,属于五年制中专生。 + F' M$ Q1 e/ L/ P+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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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c( \+ j4 u" o# H% K计划内的学员就等着分配了,计划外的,学校也放松了要求,早早的让他们出去找工作。 1 K, b, [3 x; r8 G;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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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那样的城市,搞艺术的何其多。三里屯、后海那边的酒巴,每天不知漂泊着多少呢,都在等着一夜成名。 4 [. h  V0 x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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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孟川这样的,除了手中的二胡,其他什么拿不出。不是名牌学校,英语四级没过,学位也没有。即使是二胡,可能真的还不如地铁里那些民间艺人。是否也像纽约的街头,有着中国中央音乐学院或中国美术学院的毕业生在沿街卖艺?孟川那样的条件,想在北京找份象样的工作,是比较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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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3 ^. I& Y! F! m, A# L. X那段时间,孟川频频地向外跑,一张脸黑了,小了,肚子也小了点,很少看到他和廖超在一起。偶尔见到廖超时,孟川也是一脸的疲惫样,只是问廖超饭卡上的钱还有吗。 " M% ~5 |0 a9 l6 Z0 i+ t3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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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一天,孟川突然到了我们宿舍,问我们领带怎么打。我们便笑着说都穿短袖了,你这想穿西装啊。孟川说找了一家房产公司,他们准备录用我,工资是推销房产拿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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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U' I+ i: l, t/ c我们知道,像那样的公司,北京一抓一大把,像电影公司找群众演员一样,报个名登记就行了,你能推销出去房子,公司从中受益。 5 B. S; h$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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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曾经有两家公司想录用孟川的,看了他的简历,觉得他还是个人才。那么多获奖项目,而且到维也那演出过。公司便问他可以组织产品展销会吗,孟川说没做过,也不知怎么回事。于是,公司便没有录用他。期间,孟川还被许多皮包公司骗了许多钱去,50到200元的报名费不知交了多少,可工作却一项没定下来。 5 \* K$ G$ |#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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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F0 a# I( N( z& V; t孟川说,房产公司要求人员有良好的仪表,整洁庄重,要穿白衬衫,扎领带,下身穿深色裤子,要穿皮鞋。这些对于经常运动与休闲的孟川来说真是一种折磨。我们把领带的打法告诉了孟川。孟川说,这么烦琐,出门说不定就忘记了。你们帮我打好,我就不解开了,省得总来麻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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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们经常看到孟川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夹着公文包,头发梳得光光的,精神抖擞地向外走,俨然一个公司白领的样子。偶尔在学校饭堂碰到他,他会放下饭碗,给我们大谈房产经,说什么一个标准的小区里应该有诊所、超市、取款机、网吧等等。我们也觉得他挺像个样子的,都为他高兴,希望他能推销几套房子出去,赚上十几万。 1 i1 _$ y6 X-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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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I, W5 K! m; i4 }9 R8 k可一段时间后,又很少看到孟川出去了。球馆里身影又多了,又恢复了以前运动休闲的样子。我们问他怎么不干了。他说太累了,没结果。跑了一段时间,添了一身行头,花了不少精力与经济。 % a0 O# L' w+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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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 f/ ]* w' V6 \+ R; k孟川毕业前,我们请他吃顿饭,为他送行。吃饭时,他告诉我们,他又找到了一份工作。北六环那边一家刚办的艺术学校让他过去当二胡老师,并兼班主任之职。基本工资1400元,加上班主任费、值班费,一个月大概1800—2000元左右。八月下旬去报到。那时,我们觉得这份才是稳定实在的工作,也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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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孟川就不在学校住了。我们去帮他把一些东西搬到租的房间里去。除了书籍和乐器外,几乎全是体育用品鞋子、袜子、护腕、护膝、头套、服装、乒乓球拍、羽毛球拍,一套一套的,而且全是名牌。孟川说,那些大概花了他二、三万块钱。其中有两只羽毛球拍价格都在1500元以上。 , Y/ Z) W0 p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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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好家,孟川留在房间收拾,我们回学校。返回的路上,小胖说,孟川要不是在体育用品上和舞蹈系那些男孩子身上乱花钱,这几年十几万大概都存下来了。四月份,他妈妈刚在他的卡上打了10000块钱,现在又没了。我们问小胖,舞蹈系不就是廖超一人和孟川来往吗。小胖说,以前好几个呢,都毕业了。这几年,他带他们吃饭、玩、买东西,不知花了多少钱。我想起了除夕夜间放烟花的情景,就没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另一位同学说,他有钱呗!9 E: R8 K( R4 b# v7 ?8 x/ W  a
七一时,农科院举行革命歌曲歌咏比赛,请我们学校音乐系两位声乐专业的学员去做评委。一位是研究生,唱美声的,叫秦曼;一位是三年级本科学员,叫王威,唱通俗的。秦曼平时的公共课都和我们在一起上,比较熟悉。王威也喜欢打羽毛球,所以也比较熟悉。王威喜装嫩,和廖超一同叫我叔叔。 7 h  {9 w; \7 l" j3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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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R$ u; c! R比赛前,王威和秦曼让我去给他们写几句点评词。可能是评委做得很成功,比赛后,两人在农科院里面一家酸菜鱼馆请我小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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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a6 s! L8 U4 v饭间,秦曼问我,别人都说孟川和舞蹈系那个小男孩关系不正常,他们是不是在搞同性爱呐。我笑着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好象我也是个同性爱似的。秦曼说,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打球吗,你年龄大点,经过的事多人多,又那么会做人,你是人精呢,难道看不出来?我说,只是我和搞艺术的人交往的较少,像我们这种粗人,哪懂得你们这些高雅人的心理。千万别乱说,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哪能有那种关系。王威说,他们是真的。有一次,我在他们房间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亲嘴呢。秦曼说,别恶心了,两个男人那样脏不脏啊。王威说,就是,我当时差点吐了。 7 Q6 W' `: n; c6 d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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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z" `  V! R6 F! X王威是那种很时尚的小伙子,留着刺猬般的发型,耳朵上坠着两个闪亮的银圈。身高1.79米,清瘦的,黑黑的脸庞,看着很清秀健康。只是王威好象不满意自己的黑皮肤,脸上经常能看出白粉的痕迹。王威的父亲是北京政府一位官员,家就住在二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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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f+ G4 b3 \0 u1 E秦曼说,到底是北京啊,林了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以前只在书上看到,没想到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人。乔,你以后少和孟川来往,否则,我也不理你了。我说,小丫头,说话一点都不注意,“什么样的鸟”也能说出来。我女人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心思去考虑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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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说,你们不知道,北京这种人多了。小时候我妈带我到玉渊潭散步,那里好多男人在黑影地里鬼鬼祟祟的,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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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y1 h$ }( d: K& d秦曼说,你们是不是把那个叫着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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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笑着对秦曼说,死丫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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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40: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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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说,你们不知道,北京还有好多组织呢。上周六,我被一位朋友叫到小营那边打羽毛球,到了才知道他们是同性爱组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摸着我的屁股说,小弟啊,晚上别回去了,洗个澡,一起吃个饭。当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忙收拾东西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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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又说,我高中一位男同学,现在在北京舞蹈学院,简直贼帅,被一个男人包了。男人给他买了一辆车和一套房子。那位同学现在见了我们神气的很。有一次把我们带到他 房间看了,牛B的不得了。那样的房子,每个月仅物业管理费就一两千元呢,一般人都进不了那样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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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w: _: o/ ]4 j3 l9 G& _- F秦曼说,你要是欣慕你也可以去找个男人包你呀,你不也是挺帅的吗。乘年轻还不抓紧,老了就没人要了。说完,秦曼咯咯咯地笑了。 . f# a# E$ x. D'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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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d& v- ]0 w王威说,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给我两套房子我都不干,见了那样的人我就恶心,躲都躲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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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暑假,我没有回家,仍在北京漂着。廖超也留下来练功,孟川留下陪他。我没有再到中关村那边住,而是应孟川之邀,住到了他那边。孟川那边有一张大床,可以睡三、四个人。 + y& F; y1 p' i! L'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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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两个男人待在一起尴尬,就把小胖拉着,也到孟川那边住。孟川好象不乐意小胖过去,嘟囔着说天太热,三人挤在一起不舒服。假期时学校也没多少人,小胖待在在学校也无聊,所以就赖在那里不想走。小胖又是那种马大哈人,乐呵呵地不看别人脸色。孟川曾私下里和我说不要把小胖带过去。我说我没叫他,是他自己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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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U+ r  g" O: R三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事做,要么一起玩跑得快,要么两人看电视,一人上网。基本上是白天睡觉,晚上到球馆打两三个小时球,夜间玩。饿了就到小区里吃点东西,或煮点方便面吃。 . }9 _) j1 Q5 V7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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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y6 N$ j+ `" L, f每天睡觉,我和孟川睡床上,小胖睡地板。三人在一起,丝毫看不出孟川有同志倾向,没一点儿扭怩之态,夜间也没有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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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小胖对我说,孟川洗澡从不让人进去,而且在里面把短裤换好了才出来,是不是太小了怕人看呐。我和小胖则是敞着门洗澡,洗完后光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出来,而且不停在房间走动,偶尔还会和小胖开个玩笑,说两句,抓两把。小胖说,这么大!我说,比一比?小胖说,你那是死吊,我硬起来才能和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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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u" ?/ q- k/ _5 a7 h; Y2 q孟川对我们的光身子和话语置之不理,而是低着头在那儿上网或看电视,好象还有点害羞的样子。有一次,我戏笑着说,今天都光屁股睡。孟川红着脸说,滚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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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孟川到那边陪廖超,只有我和小胖在房间。 1 s0 C- }* i- r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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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9 V3 |, t9 p2 o- X七月中旬,孟川爷爷去世,孟川匆忙赶回去奔丧。小胖陪学校一位处长到北戴河度假,房间里便只有我一人。 ; M9 U( K3 [9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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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 `6 L- y- a3 Q' T他们俩走后,我决定把房间整理整理。在整理孟川的书本时,突然掉出一封信,且从信封里滑出一张照片,一张十七、八岁男孩子的照片。照片是艺术照。男孩子本身就是清纯俊秀的,所以照片上的人十分光鲜诱人。也许确实想证实一份猜测,我取出了信看。只见信中写道: & n) V$ z" b! o/ d: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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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好!我现在在海政歌舞团。工作的日子好无聊,练功少了,部队一些无聊琐碎的事多了。这里面的人都比我大,别人都把我当作小孩子看待,找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时,每天都盼着毕业,现在却怀念在校的日子。哥,我好留恋依在你怀里撒娇的那段时光。那时,我还觉得那样不好,担心我们的将来。现在想来,怕什么,只要我们过得快乐,想那么多干吗!、、、、、、 1 T( I" n/ k& A,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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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空来看我。 , h0 v) W4 |  s6 i7 Q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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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B, X9 ?0 _你的趴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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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内容很少,字迹也是歪歪扭扭的稚气。一定是舞蹈系毕业学员写的。看完信,我又把它放好,夹在一本书里。然后又在其它书本里故意地翻翻,却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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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h$ G; I; E/ [3 Y& z' ?2 k1 }我把孟川放在柜子里的衣服整理好,该洗的衣服和鞋子帮他洗了,又把房间的卫生清理好。收拾完之后,开始了一个人清闲无聊的生活。 7 L) |1 ~% a7 E$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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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Y9 @! K8 w+ U一个人也是黑白颠倒的生活。晚上六点才起床,洗漱、煮面、上网。凌晨时,到楼下吃点早餐,然后开始睡觉。 ( ^& P1 P0 I% b: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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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北同聊天室时,昵称里跳出三个名字:要我吧、艺术男孩、军艺小男生。我可以确信,这三个里面有一个是孟川。当然,我也可以确信,这三个不都是孟川。我想用其中一名字进去聊,看看这些名字有没有固定的聊友,想从那些聊友话语里得到更多的证实。可试了多次密码,都没成功,于是便放弃了。最后,输入了自己的昵称:大号手电。 - a: s1 m#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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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v% I: G9 Q4 C+ s那段时间,我和别人疯狂的视频。由于锻炼得多,生活、饮食没规律,营养不够,所以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极是骨感,视频里两块胸肌、六块腹肌清晰可见。那时,QQ上的好友猛增。刚开始觉得很兴奋,调整好视频,把身体各个部位扭给别人看。遇到赏心悦目的和刺激的,就对着视频和别人打¤¤。后来麻木了,就对着视频扭怩作态,而没有真实的行动。 5 x& h+ _, V. i4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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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9 U7 \  [) o% Z5 h  N; {八月初,小胖回来,仍住那边,网便成我们轮流上了。为了使我们的QQ快速从星星成月亮成太阳,我们整天把QQ挂在电脑上,电脑也不关,轮翻作战。 # V9 Q4 Q* x% J: j; c3 |#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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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睡觉时还会被好友加入或邀请聊天的嘀嘀声吵醒。醒来时,小胖会说,你的朋友真恶心,昨天晚上有个男人给你发来一给大吊图片,还有个男人把¤¤露出来,要和你激情呢。我说,现在网上什么样的鸟人都有,还有个女人要和我电话¤¤呢。你再上时,把我的QQ退了。小胖说,谁让你起了那么恶心的名字,别人可能都是冲着你的“大号手电”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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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P! ^0 \: i1 s/ `6 m3 s8 o一天,我和小胖到家乐福超市采购方便面、火腿、咸鸭蛋等茕居食品,突然看到廖超和王威也在超市。王威和廖超见到我们,甜甜地和我们打招呼。小胖对王威说,你也没回去啊。王威说,在家没意思,就过来玩了。 分手的时候,王威说,乔叔叔,晚上到你那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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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威真的过去了。敲开门,见小胖也在,王威说,胖哥也在呀,住不下,我回去了。我说,你回家吗。王威说,不回家,到我老师那边住。小胖说,我睡地板行了,你老师不是还在东三环那边吗,那么远。王威说,没事,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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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3 [/ |4 W; r3 Y+ i王威一个声乐老师在东三环那边住,三十七、八岁了,仍是单身。王威常和我们说,你知道吗,我们老师贼酷,思想前卫,能和我们玩到一起,所有老师中,我们最喜欢他了 、、、、、、
& Y& Z2 G; D. f+ _' E4 o八月中旬,孟川回来了,看着有点憔悴。 6 c% G' ?4 j  a' G; J1 q. y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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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那边学校新生开始报到了,新生有十天的军训。孟川作为班主任必须提前过去。所以,孟川回来后就着手收拾东西、退房了。和房东交接手续时,孟川咕哝一句:这个月的水电费这么多。去交电话网络费时,也咕哝一句:怎么打这么多电话!说得我和小胖脸红红的。后来,我把那个月的房租交了。 . o, _9 v9 [7 E  F6 }0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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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 g- B- o9 I; ^; u* ?1 G对于孟川家中事,我们也不好劝慰。这种事,轮到谁都是一种伤痛,只有等待时间来治疗心中的伤。小胖觉得我交 了房租,他过意不去,于是叫上我、孟川还有廖超,在饭店里正正规规了撮了一顿。说是正规,因为我们那个暑假主要是以方便面过来的,也该大吃一顿了。 % C* ?: _* }+ M( _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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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的表情总是忧郁的。我们也不知怎样调节气氛,廖超也没话来安慰孟川。吃饭时,孟川对廖超说,小超,我们以后要过苦日子了,我妈那边生意也不好做了。廖超说,哥,没事的,我妈那边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已够我用的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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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母亲的生意也许确实不好做了,因为她一直是靠孟川爷爷的关系做的医疗器械生意。现在人不在了,生意难做也是难免的。当然,也不会像孟川说得那样凄惶。孟川爷爷 去世,多少让孟川成熟懂事点。在家时,他父母也可能对他进行了教育。回来时,他曾接过他母亲一个电话,电话中,他说,妈,我会好好的,我现在工作了,自立了,不需要家中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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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3 C! d) ^7 X) t搬家那天,叫了搬家公司的车,150块钱,从民大拉到北六环那边。我随车把孟川送到学校,帮他搬搬东西,接装电脑。车离开的时候,小胖、廖超都过去送了。孟川好象有点离别的伤感,一脸的忧戚。车下的两位好象很陌然,挥挥手,转身走了。 9 \- d' d.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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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6 h' {# f4 R2 a" M2 H因为是新办的学校,用的是以前一个单位的旧房子,又因刚开学,还没来得及打扫,一切都显得荒凉杂乱。学校最高的建筑就是两层楼房,有许多带院子的小瓦房。可能是以前哪个单位的家属区吧,房间的墙壁上有许多烟熏的斑点。孟川和一个老师住一间房。那个老师可能先到了,房间收拾好了,墙壁上贴着白纸。那位老师对孟川说,你先住着吧,我暂时住我老婆那边,值班时再过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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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好像没什么意见,默默地收拾东西。直到傍晚,他才送我到路边坐公交车。 7 G% I' g" L*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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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 {* e2 l. y$ M# W从孟川的学校到公交车站牌,还有很长一段路,一段沆沆洼洼的泥土路。出了学校门就是田地与庄稼,虽然偏僻点,却有一份田园的宁静与清新。 / W2 c% o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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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1 E7 B0 m% N: K# w+ y军训刚结束,孟川就匆忙回来一趟。可能是想廖超了吧,下午一放学,孟川就打车过来了。从北六环到北三环,大概要上百元的车费吧。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 6 o# S# K& h/ F, f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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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球馆见到孟川时,我们都很高兴,看着他比以前黑了瘦了。我们问他在那边怎样,他说挺好的,刚开始,觉得还挺新鲜的。我们问他要不要挥几下。他说,没带衣服,还没吃饭呢,有点累。我们给他卡,让他到饭堂吃饭。他说,不用了,我在这边等小超。 7 K2 T( D& h( F$ t) Q" }2 A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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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H9 h7 p% A2 X8 v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廖超才到球馆。见到廖超时,孟川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对廖超说,晚上也不练功,到哪干吗了。廖超说,和同学到家乐福买点生活用品。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球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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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W0 N  F9 @, [晚上近十一点时,孟川到了我们宿舍,说要在我们宿舍挤一晚上。我们给他收拾出一张铺。也许是太累了,孟川洗漱后¤¤,一会儿便入睡了。 ' q' q  O0 d* E) X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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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5 x: r* S$ Z第二天早晨,当我们还在睡时便被孟川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孟川说,小超,起床了吗?、、、、、、快点起来,洗漱后我们到饭堂吃点早餐,上午我们到中关村去,我八月份的工资发了,你不是要个mp3吗。、、、、、、半天不练不行啊,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可能是廖超没同意,孟川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 c5 {1 @, r" d# E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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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5 q% P: z5 X孟川出去了,我们仍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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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g3 d- T4 [% u' X, J9 t( Z3 N4 o中午的时候,孟川又回来了,递给我一个粉红色的心型mp3。孟川说,老乔,你把这个递给小超。我说,他不在学校吗,你自己递给他呗。孟川说,我要回去了,下午教师还要开会,班级还要选班委。 - ?/ M! _1 o) b: A5 M- r6 X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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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mp3递给廖超时,他什么也没说就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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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孟川几乎每周末都赶过来看廖超。后来,是没课时就赶过来。刚开始,廖超还出来见他。廖超说,哥,没什么事就别过来看我了,来回这么远,你也挺累的。后来,廖超就逐渐推脱了。总是说,哥,我在练功呢,有什么事就说吧。再后来,电话就不接了。 9 C, d) `( I# X) `" m7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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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孟川都住在我们宿舍,而且每次来都会在电话里大声吵闹及摔电话。我们宿舍四人,有两人和他不熟悉,这样就对他有意见了,可也不好当面说。我和另一位同学也不好说孟川。所以,那段时间宿舍气氛很尴尬。孟川不在的时候,一位宿友说,这吊人什么情况,神经病一样,在我们宿舍玄玄乎乎的,下次来不给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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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G) h+ J: @. e这样,我和另一位和孟川熟悉的同学就开始故意的避着孟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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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我陪我们班一位女同学到魏公村小区购物,回来时在校门口的天桥上刚好碰到王威和廖超。王威见我时,笑眯眯地叫了我一句乔叔叔。廖超却没有话,擦身就过去了。走了几步,我听廖超对王威说,哥,我们去吃肯德鸡吧。 . b& j6 E2 n$ w!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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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只见孟川正站在校门前。孟川见我就问,老乔,看到小超了吗?表情是一脸的焦急与期盼。我说,我在小区逛呢,没看到。听了这话,孟川又是一脸的失望与茫然,呆呆地看着不停出出进进的学员。我害怕他再到我们宿舍,转身和女同学走了。 1 }: ^0 L. E! c" w" F  L-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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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一个周五晚上,十点多了,孟川打电话到我们宿舍,邀请我到音乐王唱歌。我嫌太晚了,就不想去,又怕他会跟着回来到我们宿舍睡觉。孟川说包夜的,又再三的要求。于是,我换了便装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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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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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7 ^# U, n5 z. J包房里除了孟川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舞蹈系五年级学员,因为经常在学校碰面,所以彼此认识。只是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听孟川叫他小建。小建大概十七八岁了,嘴唇已有一层浓密的胡须,白而削瘦的脸,已显出了男人的轮廓。另一个身量较小,一张脸虽是俊秀的,可却有着娃娃相。正在想在哪儿见过时,只听孟川叫他趴趴。于是才想起就是那位写信的趴趴。还有一位看着年龄就大了,好象比孟川还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在几人中,这人却是最时尚的。留着半边长半边短的发型,戴着两只耳环,衣服说不出样子与名子,只有两根带子挂在肩上,一半的胸露在外面,还留着长长的指甲,上面涂着鲜艳的丹蔻。见到这个男人,我心里就有点吃惊,穿着打扮怎么会这样。男人到挺大方自然的,见 我望他时,便自我介绍说他是我们学校舞蹈系98年毕业的,现在在海政歌舞团,让我叫他妖姬好了。说完,手作兰花状咯咯一笑。妖姬说是搞艺术的我相信,可不太相信他是搞舞蹈的。因为他的肚子已凸出来了,而且整个身材是太粗壮了。我这种非舞蹈专业身材,在他面前是自信多了。妖姬说他还和张国荣搭过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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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L, k% U" l孟川说,海政歌舞团到这边演出,刚好今天是趴趴的生日,于是就到这边庆贺一下。 + l$ z. A4 q6 A7 s7 Z, S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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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G4 k, E9 U2 }1 B6 ]
# Q& |% B. v. Y/ }5 o3 Z然后,孟川拿出一个mp3作为趴趴的礼物。趴趴接过礼物时,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1 c$ @' e# g6 ?# k6 j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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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6 T+ I) n+ A, k( d  n几个孩子都挺乖巧的,切蛋糕时不停地谦让。趴趴还把切好的一小块一小块蛋糕往别人嘴里送。送到我这边时,我脸一红,立即说,我自己来。趴趴扭动一下身子,娇嗔地说,不么,哥哥张嘴。我说,叫我叔叔,我大你十来岁呢。趴趴说,就叫你哥哥,叫你叔叔会把你叫老的。如果这孩子就么大,就这样一副俊秀的娃娃相,其实也挺可爱挺讨人喜欢招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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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S" y# J  k唱歌的时候,妖姬说,我打个电话让蔡国庆来玩吧,这吊人说不定在哪个酒巴吊凯子呢。孟川说,还是不要让他过来了,他过来我们还敢唱吗。 7 E- l4 ^4 |2 X% M' c1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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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I$ `8 ]- D2 |: e5 F4 y妖姬人虽然有点另类,可歌唱得实在是好,亮开嗓子便是《北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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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 4 _2 G% C5 v; ^: L; g8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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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x3 D; Z/ c) k: h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哟。 3 p  X( J) W7 f.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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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5 u1 I6 b# ?  a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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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V- d2 k) {/ m# x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 D! h' _0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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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0 n* V: s$ j; I/ G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许多情。 & ?# \! i2 p"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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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A8 g8 v* Z" X4 _# V8 G不管你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 D- x& t" \% R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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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7 A, ]/ X, [7 e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别喝太多酒, 6 k" T4 |' A# j0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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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拿过话筒给他伴唱男声的,可根本不须要。他假嗓子唱女声,本嗓子唱男声,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男一女在对唱。一曲下来,我们一个劲地为他鼓掌叫好。他说,这首歌他唱十年了,每次到歌厅都唱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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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唱歌的时候,孟川到歌房超市提了十瓶啤酒和一些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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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歌须纵酒呢。在喝酒上,几人充分体现了年轻人的冲劲和搞艺术的放浪。尤其是妖姬和趴趴,袒脸露背,挥拳撸袖,嘴对着瓶子一个劲地吹,表现的又是另一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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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5 i, n3 L$ I& `* E; e; G9 _十瓶喝完,孟川又去拿十瓶。逐渐的有醉意了,孟川就让服务员提两框放在房间。刚开始,孟川拿的是十元一瓶的克罗娜,后来就是二十元一瓶的叫不出名子的,最后还拿两瓶四十元一瓶的。 ; {& t" Z- C7 Q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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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期间,我和小建除偶尔上卫生间外,一直在房间待着,要么喝酒,要么唱歌。他们三人则不停的外出,有时是一人,有时是两人一起。一出去就好长时间,然后回来继续喝酒唱歌。 8 L" E) l7 q0 u2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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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的时候,服务生过来对我和小建说,你们的同伴喝醉了,躺在卫生间里呢。我和小建过去一看,孟川和趴趴相互搂着,半坐半躺着在地上呢。妖姬正趴在卫生间里吐。我、小建及服务生把三人架回房间。 % G7 h/ o  p6 V.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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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8 d8 u# s  F一进房间,三人就倒沙发上去了。孟川搂着趴趴的头,脸和脸相互贴着。妖姬抱着趴趴的腰,脸靠在趴趴的背上。三人相互抱着,咕咕哝哝地说着。孟川说,趴趴,我想你。趴趴说,哥,我喜欢你。妖姬说,趴趴,你把我丢了。说着说着,三人又哭了。是孟川先哭的。孟川说,小超,你怎么不理我了,怎么啦、、、、、、小超、、、、、、接着,趴趴和妖姬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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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U5 @# ^, s6 M& g: F我和小建是清醒的。小建说,哥,让你看笑话了。我说,没什么,谁没有醉过。只是那一刻我明白了妖姬为什么身材会为变那样,年龄大了,练功少了,吃喝多了,身体能不变形吗。舞蹈吃的是青春与辛苦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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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厅的夜间场开始清理了。孟川迷迷糊糊地说,老乔,借我500块钱,我身上的钱不够了。我说,不用借,我去结帐。那晚,我们五人共消费了715元。真很心疼呢,快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了。 ; y3 E" Y7 W: R.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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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V0 t. y- C走出房间,天已经大亮了。我和小建扶着三人,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五个人共三个方向,趴趴和妖姬回歌舞团,我和小建回学校,孟川回自己学校。每个人都困得不想睁开眼睛了,可趴趴和孟川不停地纠缠着让对方先走。挣扎着又向前走一段路,趴趴又蹲下来吐了。妖姬跪着抱着趴趴,孟川则跪着为趴趴擦嘴。上早班的和晨练的人们好多驻足下来看着我们。 $ C; Z% e7 w. J/ O1 l4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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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N* Z. a争执到最后,还是趴趴和妖姬先上车走了。趴趴上车时,在每个人脸上都亲了一下表示再见。亲我的时候,还对我说,哥,下次我们在人民大会堂演出的时候,我给你一张票。接着,孟川也上车走了。我和小建转身返回学校。我的脸上留下了吐后的酒味和一个男孩子的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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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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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后,孟川打电话给我,问能不能把东西放在我们宿舍,并在我们宿舍住几天。我问了怎么了,他说辞职了。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和其他几位同学说一声,他们的脸色是陌然的,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最终,还是把我的上铺收拾好,等着孟川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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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2 Y* o$ A! m; O仍是搬家公司把孟川的东西搬过来的,从搬过去到搬过来,近两个月的时间。送孟川来的还有一个男生,说是他们班的班长。小伙子黑黑的,一口东北口音,挺机灵的样子。回去的时候,小伙子悄悄地和我说,孟川是被学校开除的,校方说他不安心工作,经常向外跑,工作能力也一般。小伙子还说,其实他们班的学生还是比较喜欢孟川的,性格温和,能和大家玩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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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J  a: e4 N3 v' [住到我们宿舍的第一个晚上,孟川把我拉到舞蹈系宿舍后面,对我说,老乔,你去帮我叫一声小超好吗?舞蹈系宿舍都是小孩子,我也从没进去过,觉得不好意思。在楼下,我拦住了舞蹈系一位小学员,让他进去帮我叫一声。小孩子很有礼貌,干脆地答应一声,转身就上楼了。过了很久,三楼的一扇窗户才打开,男孩伸出头来说,叔叔,廖超去练功了。 7 F7 s* }6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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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孟川又赶到练功房,练功房里又哪有廖超的影子,仅有十来个表演系的学员在排话剧呢。孟川呆呆地站在那儿,没有一句言语。我拍了拍他说,回吧、、、、、、 7 N4 [6 n* s6 J" \; F+ P/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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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E) f# N这次孟川没有在我们宿舍打电话和摔电话,回宿舍就躺在床上了,除了唉声叹气,就是展转反侧。 7 M8 E7 m1 j. e4 U3 K0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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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孟川又把我拉到舞蹈系宿舍楼后面,让我再去叫廖超。这一次,我仍是让一位小学员上去帮我叫的。十来分钟后,廖超竟然下来了。廖超走到我面前,把一部手 和一个mp3递给我说,乔叔叔,你把这个递给他,告诉他下次不要来找我了,我练功挺忙的。 # N+ a/ L% X9 P4 v+ g0 s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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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后面,我把手机和mp3交给了孟川,只对他说,我们回吧。见到手机和mp3,孟川脸色大变,一脸扭曲痛苦的表情,突然抬起手臂,猛地向下摔去。只听噼啪两声,手机的机盖和电池蹦出好远,mp3弹了几下,跌落在一片从窗口射下来的光亮地。那粉红色心形的东西,在灯光下发出温柔可爱的光芒。孟川又伏下身来,把手机的机盖和电池摸到装好,一手握着mp3,一手握着手机,头伏在膝盖上,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 ^4 ]% g8 B1 v+ B. c$ h0 b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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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1 R4 P6 z! `; t$ S2 w孟川只在我们宿舍住了三天。也许是我们宿舍哪位同学去告诉楼管的,也许是楼管自己发现的。军校是不允许留人住宿的,所以楼管就到我们房间把孟川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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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胖用小胖家买菜的三轮车来回运输几趟,才把孟川的东西拉到民大后面一家小旅馆。那种旅馆是地下室的,一个房间若干张铺,一张铺每天15元,被单和被子上是斑斑点点的污迹,墙壁上到处是粗俗的话语与图形,卫生间是公用的,不能洗澡。 ( R8 ~2 {# P6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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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9 V4 r5 y$ P" ~3 h孟川住到旅馆后,我们宿舍和我都轻松了。孟川也没有再打电话给我。只是,偶尔在放学或到食堂的路上,能看到孟川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来往的学员会偶尔回头睥睨他一下,我和其他熟悉的人一样,看见他时便早早地绕道而行了。廖超是见不到的。有一次,廖超远远地看到我也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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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9 G! f1 d一天课后,我们一群学员拿着书本且笑且谈地走出教室。在校园的路上,突然看到两个门卫和校外两个高大的保安正把一个人向校外推。那个人好象不想走,拖着个身子往地上坠。那人身材本来就矮,在高大的保安衬托下就更矮小了。看不清脸,只看到衣服被保安扯起来了,露出了一个和身材不协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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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好奇的学员惊讶地说,那里干什么,是不是抓了一个小偷,去看看,去看看。秦曼说,那不是我们系毕业的本科班学员孟川吗,他妈的变态,去玩人家舞蹈系的小男生,被人家告到到学校去了。这样的人,早该赶出去了,不要放在学校让人害怕、恶心、、、、、、 - q/ w% b7 q& K. A9 l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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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G: g& r( j# U( W+ E5 \( w十来天后,我接到孟川的电话。孟川沙哑着嗓子说,老乔,来帮我把东西运到火车站托运,我要回彭城了、、、、、、 1 U' i* f- t* `! h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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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孟川,他的形象让我吃了一惊。大概这么多天也没洗一次澡吧,身上的衣服泛起了盐碱,散发出浓郁的汗酸味,头发像堆稻草,乱而僵硬,脸是憔悴的,眼是无神的,嘴上有上火后结的淡紫色斑痕,稀疏而长硬的胡子,东一条西一条的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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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面,彼此都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上下搬着物品。 0 ?$ R2 r: K* u1 |6 y8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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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2 {; d2 ~* P+ I9 f; ~+ A一切托运手续都办完了,孟川才羞赧而低声的说,再借我点钱买张票吧,回家后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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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X8 t) \; C  z6 ?给孟川买好了票,陪他进站上车。我站在外面望着他,他却两眼直直地盯着前面的座位。火车要启动了,孟川突然拉开车窗,递给我一部粉红色心形mp3,对我说,还是给他吧,告诉他,我不恨他、、、、、、也许,那部手机那晚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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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_6 r& ?; I1 `7 V车启动了,我跟着车走了几步。我看见两行泪沿着孟川的脸颊而下,越流越长、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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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生活的人总说秋天是北京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冬天寒冷漫长,春天有风沙且短暂,夏天又是干热少雨,只有秋天是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 ; J. o! U7 S6 Z! X9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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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北京秋天,又特别美,天瓦蓝瓦蓝的,碧空如洗般,秋阳煦煦,秋风轻柔,风里还有淡淡地花香。 2 j% o+ U& ~' \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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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人也显精神靛丽的,校园里、大街上来回走着的都是帅气、俊秀的脸,阳刚、柔美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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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H+ n3 X只可惜,破坏这和谐美景的有一堆稻草般的发,一张憔悴呆滞的脸,一个肮脏的身。万幸的,那个人已经走了。这里,一切还照样美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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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4 x% L5 V; I- c北京,天凉好个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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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23:41初稿于苏北某集团军 6 S) s# V. k' K# W+ ?& T! Q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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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J9 J9 T5 ~! L二00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00:27二稿于苏北某集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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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9 06:56:2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期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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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1 13: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凄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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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 19:31:0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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