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王菲和她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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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 ]  
有怅然，了了旧时照，正是南国好景。欲吹皱，几湖相思，还记得，往日弹调。况晚来，人间风景，见来者，开到荼靡，更作清醒纪。总一种凄惶，九分憔悴，十分暧昧。却是楼台佳句，空城暗涌。  
花事了，念畴旧时风月，暗伤如许。纵有余音，绕几度轮回，未曾绝。冷落尽，宛转犹故。忆从前，几点红妆，隔渺茫几重云烟，仍声动梁尘。似流年千转，终无倦悔。过几翻矜持，仍是旧句子，听伊深怜低语，又闻彼岸花开，仍如旧。  
( O$ `, o: l9 u" G. u' ]
# U& ~. ]" x2 @# y0 |[ 约定 ]   
听《约定》的时候，似乎正值小学，彼时街头巷尾都可以听见“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而没有听过原版的《约定》，即被周慧的甜蜜版本所吸引。不知道初听的《约定》原是翻唱另一首粤语版本，与原版的凄美大相径庭。  
1 z2 A6 B% |# \" K8 O) Y没有听过原版，就不应该判定国语版本的好，虽然它的确更为出名，更加为人所知。  
0 f7 y0 [  P3 v0 B挚爱原版的歌词，第一句旋即触动人心。而听阿菲唱出“忘掉天地，似乎也想不起自己”时更是愁肠百转，那般感同身受。万语千言，情丝百徊，欲语还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作罢，坐下来听她唱歌。除了听她唱，再不能做其他。  
% o+ m  h  H: R3 r4 ?万千情绪被勾扯而出，又不能适时恰当的表述。胸腔里满是温暖与感动，却又伴有些许的心酸疼痛。  
我想王菲从来都不是治愈人的歌者，她只是自在从然，让人感同身受。欢乐悲喜一起。只相互为伴，而彼此没有需索。  
“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 T- G. O  p  K3 r9 r“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恍然记起数百年前名叫苏轼的男子，曾写下如此绝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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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 ]   
犹记得曾经执恋过的干净少年，在冬日夜晚的皑皑白雪里，对我念及《红豆》的歌词“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彼时因为他的真挚，把寒冷抛在身后，将他字字句句的温暖纳在心间，若春日暖阳一般，因为记得，而让它陪我度过了无数觉得可以随时崩溃，难以捱过的痛楚时日。  
/ e7 I, R$ F) m2 i7 M) ^: b我曾爱过这样的少年，没有与他牵手走过大雪纷飞，感受雪花绽放时只为彼此而流淌的难得温柔。没有机会与他在苍茫天地里紧紧拥抱，需索到对方的真挚温暖。  
因为不曾一起颤抖，一起难过，因而不曾明白对方的手中是否残存温柔。因为没有牵手，没有共同走过，没有共历时事变迁，没有走过沧海桑田，没有学会，也没有懂得。  
很多时候，我饶有兴趣的回过头去，看见阻隔在少年与年轻之间纯真的眼晴，仍然清澈，仍然干净，也仍然无辜。只是心里明白，这就像年少时觉得遥远的告别一样，早在行走的时候被发生，一如锁在抽屉里的陈旧物什，总是轻易的被遗忘。而我，只是恰巧想起，才觉得它温暖如昨，实则早己物是人非，不可入微猜度。  
2 K$ n- L9 y' ?许是人心贪婪，总不肯就此作罢，不肯让往昔撒手人寰般与自己隔绝。似是在哪本书里读过“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我只记得你”这句一见即觉得矫情的话，而在此时，对它又有了新的见地。  
我的左手有很多疤痕，看到它们，即会想起某段自以为悲伤的年月。为彼时的脆弱而感觉羞耻，也为自己不够坦然的心境，觉得十分难堪。它在某种程度上替我保守了从前。它似是纪录者，起先与我交流，动辄疼痛，而现在，竟不动声色起来。这些伤疤，颜色慢慢变浅，持续消失中。  
也记得胳膊上留有幼年时打预防针，由于伤口发炎而留下的古怪疤痕。它倒跟随了我诸多年月，一直未有离去的征兆。倒是要感激它，这亦扮演着纪录者的角色，替我保管了部分遥远的从前。它让我想起少年不经事时面对疼痛的无畏，因为我越长大越害怕打（度）针吃药。它以大无畏的姿态在我皮肤上绽放开来，与我共同成长。这陪伴，想必是一生一世的了。  
人事一如伤疤，有些会被记得，有些会慢慢趋于消失。  
  Y8 N, ~2 u3 A! y& l. O; D& ~即是“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我只记得你”这句话，在此时看来倒十分动人。若人生短短数十载，大去之时，竟无一人挂念，那是何等悲哀。  
8 [+ f# C8 D# K7 D: r/ _# A“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人生终了，有一人陪伴左右，又是何其幸福。因为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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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 ]   [ 萤火虫 ]   
记得一个朋友如此“评价”王菲“只要她开口，就是天籁。无理由，不解释。”  
原谅我用评价这个词来界定朋友的话，因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  
我自是知道，我们都没有任何理由与权利与评价任何人。像在此时，如若你机缘巧合读到这些文字，对王菲的音乐嗤之以鼻，或对我嗤之以鼻，抱歉，你不具备评价我的权利，更不具备评价她的。No matter who you are！  
在《闷》与《萤火虫》中寻找王菲与她的宗教。  
- l0 ^# }9 `7 B! e* T) e+ I只听，不说。  
5 i$ `' x5 O3 i如果你找不到，或没有一点感觉。那么，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承认自己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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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7 S# K# Q( T4 Z1 c# c, V[ 梦中人 ]   
想必日后很难再迷恋一首曲子至此地步，纵然阿菲并非原唱，  
但并不妨碍我像大多她的信徒一样，毫无缚鸡之力的被她俘虏。轻而易举的，让人倍感惊喜又十分沮丧。作为一个听众，我实在是匮乏意志力的人。  
* Y# _* u9 `( p) w2004年香港演唱会，一束灯光， 一个王菲，等于一场轮回。  
9 `  Z; u2 @& y3 y& t  U4 H6 |7 ^凡尘俗世走一遭，许只为遇见这个声音。  
明白过来为何岩井俊二可以由她的演唱会，萌发感慨，又字字斟酌，酿就《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明白缘何远在英伦的J-church会抛下英国男子的绅士浪漫，直白写下《I want to see faye wong》这样的曲子。也能够明白所欣赏的作家安妮宝贝，缘何一直不掩饰对于王菲的喜爱。更能明白沉默如梁朝伟，也能说出“有王菲在，没有人唱歌好听”这般矫情的话。  
这个女子发行第一张专辑的年月，是我初临尘世的年月。我在事隔十五年之后遇见她，走进了她的宗教，成为她庞大信徒体系中的一员。与王靖雯时期的听众相比，我的资历实在浅薄的羞于启齿。我亦不认为现时的自己，是真正了解其音乐的忠实听众。  
对于王菲，我只虔诚，而不忠实。或者作为一个听众，我不忠于任何人的音乐，但知晓她的确是如宗教一般吸纳了我，并且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 d1 ?: A% n6 q( P! S常在她人贴吧见到某些歌手被歌迷称为“女神”，不知为何，总觉得十分蹩脚。  
能配得上“女神”二字的，怕只有王菲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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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爱陌生人 ]   
& g2 G3 {4 T; L. I' a; F) a喜欢上的第一首王菲的歌，或许也是最拿手的翻唱曲目。  
有人说听王菲，完全是听一种感觉。  
我赞同这种说法，譬如说这首歌，一直偏爱，但倘若要找理由，又实在找不到。是喜欢她近乎于嬴弱的，貌似单薄，实则锐利的唱腔？还是喜欢张亚东式的颓靡，加上王菲式的清醒？是更喜欢林夕惊为天人的词作？亦或是穿插在曲调里的纯真笑声？  
3 w. s9 P) M$ _# U: A实在是一种感觉。  
+ |5 F. d6 u, p9 s  w! I% C/ c而喜欢这一首，也确实是我私人的感觉。  
$ O) `1 P9 |+ O+ W# s[ 开到荼靡 ]   
. @0 Q/ `3 ^1 R) p* c) T" n' G或许任何人翻唱王菲的歌，都无法抹灭原唱是王菲的事实。  
- W$ {( z+ L: |7 H8 d8 F但若换成王菲翻唱他人的歌，就会将歌曲重新定义，使其重获菲比寻常的生命。  

7 J8 g1 u. x$ X* l& o$ a! L& ?[ 蝴蝶 ]   
像个懵懂无知，单纯而又执拗的十七岁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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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这样 ]  
这首歌最动人处，恐怕就是这一句：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假如你退出，我只是说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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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f& A, E3 ]$ A[ 仍是旧句子 ]  
; k; m' _5 j9 G5 i1 R& x她自成一体，恍然一个世界。  
# M1 ~( r9 u: S& F行驶与身俱来般的神奇魔力，音乐所具备的强大磁场，她更像是亘古命题。  
她可以被迷信，可以被奉若神灵。她是某种神秘的宗教，因为有信徒，得以生生不息。  
她可以被称作王靖雯，或者另一个熟悉的名子，王菲。  
你亦可以不给她名子，只用“她”或“SHE”来作称谓。

兰武道

俗世的最高度
3 c* k+ W4 B( b
. n, s) V3 E! X, o0 h4 ?藐视了一些东西
追求了一些东西
* A% z2 M6 _& R: u6 F生活赋予的
不需要如此的神话

尽管我是用了十年时间去见证了偶像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