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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8 1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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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妈、老爸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他们的儿子,但要照顾他们一辈子。
5 {1 X# x: y/ y" {3 _我把DV交给了我原来的局长,告诉他我要去一趟上海,等我回来的时候到他这里来取,如果我忘了,就让他等我回来时交给我老婆。8 l. B* b: r" q# C!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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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 }$ `/ K0 H% q4 e, f) r走之前的晚上,我告诉老妈我还要出趟差,老爸问我是不是还去做卧底,我说不是,是以警察的身份出去,老爸这才放心。老妈又哭了,我说她这样我以后干脆辞职在家陪她得了。她说她现在有小孙子了,不稀罕我陪她。晚上老婆给我收拾东西,问我要去多久,我说不知道,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更久。* ?. u5 g! u3 l. H9 i
当晚我和她做完,在床上抱着她时,问她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她说没有,她说看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她问我喜欢她什么,我说喜欢她爱哭,她说我取笑她。我看着她,认真的说:“答应我,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她想捂住我的嘴,我拦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是说如果,她说:“没有如果,你要是有意外,我也不会活的。”. a- a, V8 f* M" d( D# ~
“别瞎说,我们还有儿子哪,你想让他当孤儿?”
" I" S% Q0 B1 B% t. O“是你想让他当孤儿,你要不想就别跟这吓唬我们娘俩。”
! c& f: n h6 B& v我那天没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哪,如果命运可以选择,我一定会用两倍的感情来偿还今生所负的债。
) j$ r W5 `+ l* `# {第二天很早我就走了,我无法面对他们时,跟他们坦然的说再见。怀里放了一张儿子的照片,这就是我的所有。
+ N" e3 I i0 l8 p: v到了上海,我还是回到了老住处,租期还没有到期。我可以继续坦然的住着,如果幸运的话,我或许能活到租期到期的那天。我给王部长写了封信,告诉了他所有的情况,和我最终的决定。我把信交给了顶楼养鸽子的人,告诉他如果我超过一周都没有回来,就把信寄出去。另外我告诉他我这次回来是休假,所以希望他不要告诉刘处长。他答应替我保密。1 w' F, c5 g& l0 V
一切都安排好了,心里变得特别的轻松,我从行李箱的夹缝中取出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回忆着曾经和徐伟的点点滴滴……想着他的天真,他的炙热,真不想让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变得灰暗。
! _& }1 ?; { E3 h B7 J, L3 M- G然而徐伟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迅速,我每天都去我们曾经常去的咖啡厅喝咖啡,在外滩散步,昏厥的次数慢慢的多了起来,但都很短暂,如同一个小憩,倒是头痛却是来得比以前更猛烈了,没有了毒品,我又开始吃止痛药,每次这时都会想,无论怎样,都远不及徐伟所受的伤害,于是痛楚就小了。( t, ?3 s- T2 x
徐伟在我到上海一个月后才来找我,那天下着小雨,我在外滩散步,忘了撑伞,路上行人很少。身后忽然有人给我撑起了伞,我一看是曾经徐家别墅的一个保镖,他用枪顶着我,让我上旁边的一辆黑色别克。我进去看到了徐伟,我只来得及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保镖把我的头罩住了,把我的手被捆在身后。我尽量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想把它留在心里,只是这味道不再甜蜜。3 C0 T. q& A! f/ x
没多久,车停了下来,当我被摘下头罩时,我发现这里是郊区的一所别墅。他们把我带进一间很大的客厅,那里有十几个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保镖,手里拿着棍子。客厅的一头供着一张照片,是徐伟的大嫂,他们想让我在照片前跪下,我拼命的挺着,这时我听到徐伟说:“把棍子给我。”,他走到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棍子。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他了,他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头发乱蓬蓬的不再精神,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突出,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很久都没睡过觉了,脸上的胡子连到了头发。我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愤怒,看着他的仇恨。他举着棍子,问我为什么。说着棍子打向了我的小腿,剧痛猛地向我的右腿袭来,我咬着牙,单膝跪在地上。
& y& B8 c5 h Y“怎么?不疼吗?”说着又打向了我的左腿,我听到咔嚓一声,我的左腿也没了支撑的力气。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他抓住我的头发,让我仰着脸。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对他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是警察。”8 n7 G% L$ ~* v) J* E
“现在你承认了,为什么当初你不说。”棍子向我的头部袭来,我倒在地上,额头的血蒙住了我的眼。徐伟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问我:“难道当初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 j8 D, H4 C) G“对不起。”我忍着突然袭来的头痛,轻轻的对他说。
! \8 v1 }6 _2 f, g* w5 b2 ?1 `: y徐伟一掌把我打倒在地上,“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你能跟我说对不起,我能跟谁说?跟我大嫂吗,还是跟我哥,你说,你告诉我。”说着,他的腿向我的身上踢来,脸上、前胸、后背到底是哪已经分不清,我昏了过去。, M. U! F. x1 v4 f1 I+ J" V$ o
当我醒来时,我还躺在地上,头上湿淋淋的,估计他们是想用水把我泼醒。徐伟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戴上了他的蛤蟆镜,他看我醒了,冷冷的说:“这么不禁打吗?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的,我要让你也尝尝我所承受的痛苦。”( {, W1 n6 n* i) ~* M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只想说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8 q# r9 ^& G1 ^6 c3 b) {
徐伟做了个手势,他们把我的双手吊了起来,两个拿棍子的保镖,站在我的左右,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闷闷的,他们只打我的胸部,肋骨应该是已经都断了,疼痛的极限或许就是麻木,嘴唇已经咬破,和额头的血一起往下滴着。这两个保镖终于停了手,喉咙里甜甜的,我不知道咽了几口血。又上来两个保镖,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我的肚子,不知道被打的是肝是胃,终于忍不住,漾了一口血,吐到了地上。或许是看到了血,他们停了手。但又上来两个,我已经不在乎他们还能打哪里,头一阵阵的眩晕,努力睁着眼,不愿让他们看到我再次昏过去,但在他们打断我的脚骨时,我还是昏了过去。2 \! U. o! j o5 [! U6 Q0 R
再次醒来时,他们把我放了下来,跪在地上,手被背在背后,小臂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身后响起了抡棍子的声音,棍子落在了被捆得牢牢的小臂上。我倒了下去,死命的咬着嘴唇。这时十几个人围到了我的周围,不知道多少支脚胡乱的在我身上踏着。每一脚都加剧身上那些断了的骨头的痛。我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我的手,我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没有哪个部位可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胳膊和腿像四根布条粘在身上。他们把我架到供着的桌子面前,把我的手放到了桌子上,徐伟拿着棍子走了过来。这是我最后一块完整的骨头,我知道在结束这十指之痛后,我就可以看到我的终点。但愿这样的结局能消除徐伟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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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N7 [0 z. Q徐伟站在我的面前,他戴着蛤蟆镜,遮住了半张脸,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愤怒是否依旧。我知道这是我的终局,我忍住所有的疼痛,真诚的、安心的对他笑,我希望他能够记住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表情是我的笑脸。
, Y, p: Y! G' C5 h他的嘴扯动了一下,不再看我,举起了棍子,我闭上眼,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伤痛,但却听到了棍子落地的声音。
& x% t' ?9 ~" t7 E- _9 X所有人都看着徐伟,他还在望着我的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格外醒目。许久,在徐伟那宽宽的蛤蟆镜的边缘,我看到了一滴慢慢滚下的眼泪。2 k, F! ^9 ?2 N) N9 Q
“放开他。”徐伟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7 \! b, X7 R! [! Q. y8 f
“老板?”
1 B* l( h D2 V9 a" B6 r5 m. S“我让你们放开他,你,去,把王大夫给我叫来。”
5 f+ h& i5 j) Z1 G. }, B"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躺在柔软的床上也会如同躺在针板般的痛苦,身上每一块皮肤,每一根骨头,都想向大脑发来疼痛的信号,而大脑也有它自己的疼痛。8 |; J) N6 b, N$ `: W
医生说我需要做手术,否则骨折很难复原。还要做一个全身检查,以确定内脏有没有问题。徐伟说知道了,他会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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