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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6 13:5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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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8* u0 c/ V7 m* C, r4 M
从沈阳到丹东的路,四年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只是这一次,我和高亮都知道,以后再走这条路的机会就少了,一路上,两个人都静静的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农田,偶尔的人影闪过,就如同生命中的那些过客,他们确确实实的在你的人生轨迹中出现过,却仅仅只是出现而已。有时候你想拼命记起,却轻易忘记;反之,依然。 4 ?1 i6 Z1 u6 m2 A,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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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母亲这一次竟然也和父亲一起出现在站台上,和当初我第一次离家去警校一样。虽然因为高亮的事和父母有些隔阂,但毕竟不是深仇大恨,趴在车窗上向他们挥挥手,无奈他们却没发现,母亲焦急的和父亲说着什么,瞬间又似发现了我们的车厢,竟然直接小跑了过来。' ] N5 H; Y# O7 Y {7 v
我把行李交给高亮,自己先冲了下去,给母亲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冲着疾步走来的父亲敬了个礼,只是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竟然让母亲的眼睛湿润了。) x# K# F& @! n6 |9 O2 J2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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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呢?不是说一起回来吗?”见我一个人,父亲问道。8 D5 g, G9 K- W% R& U! Y
“在后面拿行李呢!”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我去帮他。”
2 ?$ |+ r& n& z; G- N“不用了,你在这陪你妈,我上去。”父亲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也不等我回应,就逆着人流走去。! c# Q$ g+ O" ?: ~3 P(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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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9 X3 [& _# S“你咋又瘦了?”母亲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担心地说。
* [/ J Q5 L3 x" B“快毕业了事情多呗。”我有些漫不经心,眼神总不由自主的向父亲离去的方向瞄。
0 }) d V# d4 j& Z& y+ r2 v“这下好了,回来就好,妈就能给你们做好吃的了。”母亲没有发觉我的心思,依旧轻声的说。
' j/ g0 f8 E1 ?“嗯,妈,亮子厉害吧,自己考到咱们这了,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特怕他填北京!”我感觉有些热,不停地撩起下衣襟,忽闪着透气。% @$ n k( V+ W7 J
“你有没有点出息!你俩至于好成那样吗?”母亲嗔怒的瞪了我一眼,“这孩子能放弃北京的机会和你回来,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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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x2 e% {正说着,父亲和高亮走了过来,“走,咱回家!”
3 U1 `$ n5 }& L' Y$ W8 {我想去接父亲手中的行李,却被他拒绝,我又看了看高亮,想去分担一下,谁知他看都不看我,和我爸聊得那个欢实,我真服了。/ U, N7 R- t# A: B( x/ q;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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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憋了一路的脚丫子从胶鞋中释放出来,以前只我一个人还不觉得,现在多了一个高亮,即使家里开着窗户,酸臭的脚臭还是瞬间弥漫,很快就把母亲劳动半天的菜香给盖住了。% R3 i8 S4 l( k0 C/ g& Y5 m3 B
“哎呀,你俩臭小子,赶紧把袜子给我脱了。”母亲实在受不了了,对躺在床上的我说。
0 s6 B, [2 D$ }. d1 a/ c% Y“吃了饭我俩去洗澡。”我实在不想动弹,家总是给人安全感,在这里不需要掩饰什么,身心放松。% n1 g( Z* e2 t3 x. G: x
“妈,您去忙,我负责袜子。”高亮坐在书桌前,摆弄着我的变形金刚,本来是盘腿坐着,两只脚丫子还在那亲密的摩擦着,现在反倒不好意思的放了下去。
; G% S v, F) E+ U) \+ u6 V- f# R“让他自己洗!”母亲估计是实在受不了我卧室里的味道了,直接关了房门。- V; t/ i,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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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自己悉悉索索的脱了自己的袜子,竟然还拿到自己的鼻子那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哥,你别说,还真他妈的够味儿!”
4 _. W6 Q+ x) S6 ^/ w7 h a+ @“你恶心不?”我被他的这个举动搞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刚才的饥饿感消失殆尽。
( o; N7 h/ Y" ]1 M/ ~ _/ d% t“真的,你自己闻闻!”说着,他竟然把自己的脚丫子用手举了起来,凑到鼻子下面再次嗅了嗅,眉头紧蹙的,和警犬似的,“我脚味儿不大,是袜子和鞋的问题。”/ g/ }: ]2 l6 {! H6 w. z( ?; j+ u
我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赶紧翻了个身,压制住我不断蠕动的胃部。1 {7 Q1 x. T* _1 E* M. T
不一会,我感觉我的脚丫子被一双手抬了起来,我扭头看去,发现高亮正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脚丫子看。
" R$ [2 ^0 h) g" o* v0 m“你干吗啊?你现在好这口啊?”我把脚从他手中抽回,把脚伸向他的脸,“来,尝尝!”$ j6 Z( w0 a! c! I8 i
“滚你丫子的!”他再次用手抓住我的脚踝,“我给你把袜子脱了,去洗洗,马上吃饭了,别影响一家人的食欲。”6 E( v7 n2 k( M" n
“真贤惠!”我开玩笑的说,眼前的人俨然一个知书达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丫鬟。( G- ^0 R* Q4 L( s& H/ r2 ^
“唉,寄人篱下,只能这样了。”说完,他把我的袜子都拽了下来,我甚至都看到了那一瞬间阳光中飞扬四起的灰尘。% \: t" ], U+ Z
“靠,受不了了!”他已超快速的动作把我的袜子揉成一团,然后竟然用那双沾满新鲜味道的大手在我脸上噗掳了个来回,“让爷爽爽!”8 P9 [8 m3 G0 L" D
“滚你丫的!”我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洗脸!. j% {, _+ C* U2 y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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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9 X* X1 M# n“来,咱先干一杯,恭喜明飞和高亮毕业,并且顺利的成为人民警察队伍中的一份子!”父亲举杯道。
( c& W' ~. x- p) u9 A% d6 ~“唉,老刘,我咋觉得你这话说的就和旧社会加入我党地下组织似的。”母亲抿了一小口葡萄酒,“你说他俩将来执行任务会不会遇到满清十大酷刑那样的事?那我可不干!”1 ^4 F1 r7 l' P O# k) Z% @
听了母亲的话,我和高亮差点喷了出来,父亲更是直接把刚喝进去的酒又悉数的吐回了碗里,“现在是什么社会,你瞅你都在说什么。”
! y) k8 y5 I+ X! b# }/ O6 u“我这不是担心吗!也不知道能把他俩分配到什么岗位去。”母亲担心的看了我俩一眼。
1 C+ B4 j: k9 P7 E! i8 s0 ^( Z“现在能有工作就不错了,男孩就得锻炼,能去基层也不错。对吧,亮子?”父亲看着高亮问道。
% C' h9 f, y5 ^$ X% }6 ?' |3 S3 K“是啊。”高亮似乎没有意识到父亲会突然问他话,感觉有点紧张,“我们队长说了,到了岗位上,啥都别想,就是为人民服务。”
# D+ U8 ^; Q8 Z9 M) S. ^我被高亮的表情逗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接话道,“对,你咋不把队长接下来说的话告诉咱爸!”
1 M3 K3 f4 G! e6 O$ j0 P$ N“他还说啥了?”高亮瞪着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不好意思。% q4 }( O7 @6 l3 q
“为人民服务的标准啊!”我看着他的样子,存心让他难堪。, v, |( i, v( G6 B' ?' y! H
“啊,不说也罢。”他如同被针扎了似的,坐立不安。; I: G+ d* t$ t3 B- b, V
“既然亮子不好意思说,你就说吧。”父亲看着我说。
7 i; x3 R" g W“我们队长说,为人民服务的标准就是要和小姐一样,不但要让客人满意,而且我们还不收钱。”我原封不动的把这话复述了一遍,说完我才觉得我竟然也有些脸红。
+ f) a6 n6 e% F! Z4 u1 E“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母亲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怪不得亮子不说,人家懂事。”
3 H+ L0 g( w4 x2 o7 t, l“他那是矫形!”我不满的回了句。
3 g$ A, G1 U" J2 r& m“哈哈,孩子都大了,再说干警察这一行,说话文驺驺的没好处。”父亲又举起酒杯,“来,祝你俩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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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_2 y9 y; q/ t2 k5 @: k8 |. \“爸,我想求您个事儿!”喝了酒,高亮突然开口道。5 d, M0 t0 ]4 Q$ g. @2 x
“客气啥,你能陪着明飞回丹东,我们都拿你当儿子看。”父亲看了母亲一眼。
3 `8 I/ X0 W( |& c; ^& b3 R“我们离上班还有段时间,我想回家去趟,看看爸妈,毕竟在这边工作了。”高亮现在说话又变得流道了,噼里啪啦的。
# e" U2 P$ N ]: x" g$ F# ]1 |“嗯,也对啊,这个不用和我请假,我也不是你们队长,呵呵。”父亲笑着看着高亮,我心却在想,要是您老人家这小子把您儿子给上了,您现在会不会用眼神就能把他杀了。
y2 W) k, ~# }, C5 |“呵呵,我主要是想让我哥也跟我一起回去,去北京玩玩,毕竟工作了就没什么时间了。”说完,他看了看我,眼神复杂我都没看懂。
3 b: J* o: w( L0 k9 K/ c4 I“你什么意见?”我以为父亲在问母亲,可抬头一看,竟然是在问我。. N1 @2 W+ I: }
“啊?”我顿了一下,“我没意见,听从组织安排。”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句话,我甚至想站起来给父母敬个礼,不知道咋了就觉得对不起他们。( C K# V6 S9 T7 G' W! Q0 x
“那就去吧,首都是大城市,长长见识去。”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干嘛那么激动?不是明天就想走吧?”$ v% ?7 s4 c" ^; P. P, z
我把脑袋摇得就和拨浪鼓似的,却不知道该说啥。 F9 `1 Q* G+ l9 @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离父母的期望越来越远,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了,希望不要怪我。
9 k+ M' g+ [( v我不想伤害谁,尤其是高亮。3 x, N1 a2 H#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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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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