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字一顿,缓慢的念了遍。我倒没在意自己是不是盗用,因为这里没有李白此人,我有点雀跃,希望他能夸我这诗好,却听他涩涩开口:“你是不是想回睿王府了?”" o( J' h( Z; w8 ` V4 w
我翻身面对他。他的眼睛正对着窗户,被月光映照的锃亮,浓烈的情感氤氲成漩涡,流转其间,伴随着狷狂,让我一窒。“名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发其想这么问,一直以来都四王爷四王爷的想顺脑了。他的眼里刹那间折射出琉璃般的神采,绚丽程度不亚于靳兴奋的时候。6 l% t T8 i8 S% ]
“靳轩沂。”他掷地有声的说道。
, L8 Q. |8 g2 o- J; [! X' t “轩沂……”我一般习惯最多吐两个字,所以把他的姓咔嚓掉了,却被他扭曲理解了。兴奋的他,伸过手臂将我揽过去,抱在怀里呢喃着我的名字:“小零儿,我的小零儿。”我在心里哭道:爷爷,零儿真的完啦!
* L1 s% Y$ T+ q- }8 W! q! P: q 这天,我坐在桌边涂鸦,边感慨大靳的厉害。他能把我藏在这别业里个把月多,足见他保密功夫一斑了。不过我还没夸好他,就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口跳进来。我一赫,定睛瞧去,惊得张大了嘴。0 @# Q3 F( K2 H0 c$ o
靳!你怎么来那么晚啊!久别重逢,我百感交集。思念,委屈,内疚,统统化成泪水鼻水,三管齐下。靳冲过来把我的头扣到他胸口,催眠一般的念着:“不哭,都过去了。”等我关闭水闸门,他才用袖子抹抹我的脸孔,端详起困住我自由的链子。“玄铁?”他棘手的啧了下嘴。“上面。”我说。他很听话的仰起头,立刻面有喜色。看到挂在房梁上的锁了吧,不能断铁却能碎木,他不会不明白吧。
5 ~2 B* S0 N9 d& | M" W7 I6 O 靳把我搂进怀里,说了句“抱紧”,就拔出刀,一个纵身虚空挥了一下,然后立刻从窗口跃出去。他带着我飞,我则越过他的肩头看着轰然倒塌的房子。一方面感慨靳第一次带我飞居然是在这种状况下,更多感怀,和大靳那充满回忆的地方毁了,没了。我走了,他会怎么样?这是我不敢想的。心里有点酸楚,我把脸埋进靳的肩窝里,很想逃避。
# y7 [8 b! D Y0 a5 S* f 回睿王府后,靳对我寸步不离。他告诉我,狡猾的四哥用了声东击西的手段,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好几次都无功而返,所以才这么晚来救我。我好奇他这回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说他和大靳玩了整整三天猫鼠游戏,在没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才查到那所别业。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关于大靳的那些事,但我觉得还是让他们兄弟自己解除误会的好。说出来虽然不会被认为搬弄是非,靳却一定会以为我被洗脑了。1 l, h$ O7 W4 C/ z3 y
过了段日子,靳重新进宫办事,不过春儿和卫游再也不曾离开过我。这两个人,一直都很自责。春儿说自己光顾着和卫游亲昵忘了她的主子,卫游则认为自己玩忽职守,罪不可恕。我让靳劝他们,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天气开始入夏,我于是一直待在屋里阴凉的地方蛰伏。如果认为我一身小麦皮肤就该是个阳光的沙滩男孩,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怕冷,也怕热。毒辣的太阳很容易让我身体里的器官产生变异。不过好在这儿夏天不太热,没有现代社会温室效应推波助澜,初夏非常凉爽,不过就是那太阳大了点。
8 z1 x6 ^( A! A3 _/ ] 我坐在窗前看书,窗只开了一条细缝取光,春儿在我旁边,抱着灯架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头,房门大畅,卫游就在门口站岗。突然两片树叶从窗缝间飘摇入内,一片落于堆在桌面的一叠书上,一片就躺在我的手边。我本没打算理会,却瞥间满叶绿色中的点点墨迹。
: K; U# A( H9 ?% a: ~9 w 我瞄了眼春儿,发现这小妮子的眼睛正闭着,就挡下手边的树叶,并取过另一片。它们的叶面上,分别写着:紫竹林,不见不散。我沉吟片刻,把两片叶子叠在一起撕成碎片捏在手里。听到我站起身椅凳发出的声响,春儿迷瞢的睁开眼皮。“公子?”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她唤了句。 : x' v% A# C9 l
“你睡。”我出声阻止她。“可是,公子您去哪?”
3 |9 v# @0 U o3 j& G0 R ? “走走。”说完出了门。见卫游要跟过来,忙对他说:“留下。” / N% I9 `) a4 B: q0 t
“公子!请恕属下抗命。”他想来是怕了。“王府里,无妨。”这儿是睿王府,不可能有事发生。“公子……”他还想说什么,我冷冷说道:“不许!留下!”他踌躇着,一边是职责,一边是命令。“散心。”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r$ C1 c) F, w3 E2 P+ H 第五章 * E: a* O0 O0 j7 T& }; b
睿王府里有一片竹林子,林子里有休闲的亭子,不过满偏远的,加上茂密的竹子遮蔽了多数阳光,光影相调,怎么看怎么和鬼故事里的那种地方类似,没有靳上尘陪同我绝对不会来。我走到亭子,发现没有人,正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听见左边有石子击打竹杆的声音。我心生惧意,却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虽然知道一定是大靳的指引,可万一是那个呢?我每走一段距离声音就响起一次,一次比一次远,往复五六次后,终于不再出现。周围是参天高竹,这广袤又狭小的空间里,只我一个渺小的矗立着,顿时让我想念起晴雅来!那家伙在的话,再怎么恐怖阴森,我都不会怕!我不想继续聆听风吹动竹叶的声响,很可怖,便轻声叫道:“轩沂。” & Z+ f4 ?* Q) O% p [; m
身后风动,下一刻,我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拥住。“怎么瘦了?九弟怎么照顾你的!”
% c! q2 q6 r1 N) K “我身体差。”我道,却没告诉他,每晚午夜梦回做到他崩溃发狂的情景,连带白天都没精神没胃口。 6 R3 R) l- }/ v9 \3 D( }* W
“……”他圈着我,许久无语。“小零,我的小零儿。我是不是该再绑你一次?”他这问句很认真。我回身瞪着他,努力摇头。“靳会,伤心。”
' i p3 K9 V4 w7 z+ k “你就只想得到九弟吗?我呢?那些日子,是我一相情愿的错觉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分量?”他越说声音越响。“轩沂。”我亲昵的抚摩着他的脸,靠近彼此抵触着他的额头。隔着两层头盖骨,是不是能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我不知道。只看到他高抬的眼里,迥亮火热的神采。 2 l6 `6 i+ C% ^1 Y6 Z6 T
“小零,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喃喃,“我只要你!只要你!”这家伙难不成是个狂热分子,我脸微热。突觉腰部一紧,他两条手臂都箍在那里,唇堵住我的,狠狠的逼得我后仰着身体承受他的激情。“小零儿,为了你,我甚至可以和老七和解!只要不再威胁到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
+ T- I+ [# J2 g( e" ?6 W# @ “嗯嗯……”放开!要亲请用正确的姿势亲我,你这样不合格!
6 L `6 K( S5 ~/ D8 ` [ “嗯嗯嗯……”我的腰!我的腰要断啦,你这个禽兽! / I- E; X7 C4 l* T3 t6 {
“嗯嗯嗯嗯……”你个混蛋!快点放手!我很难受!我快窒息了!
, O: C" j/ d Q6 k; ~ 这什么世道啊!这对兄弟光亲个人就可以把人亲死!就在我以为我快不行的时候,他放过我了。我一拳喂到他的脸上,弯下腰蹲在地上猛喘。
, m1 t" \4 r8 }9 |, C “小零——…”他捧着半边脸,可怜兮兮的瞅着我。 + [/ B/ [; O( ?/ h2 l; H0 `
“过分!”我一句话,把他打入十八层泥沼,再爬不上来。
) E& g( T& B5 x2 Q0 F( T4 }% W: K 和他在竹林里呆了一会儿,我便说要回去。他虽不舍却没理由再留我,于是送我到亭子那边,自己一步一回头的走了。我感觉他就像一只将要被我遗弃的小狗,恋恋的巴望我重新捡他回家,说多可怜就多可怜。回到院子里时,卫游和春儿在院中央,一个翘首期盼,一个团团踱步。见我回来,匆匆迎上来,表情是松了一口气的。 ! x2 d, h( F2 N/ r, i% x$ q+ [
晚上靳回来后,问我今天有没有怎么样?因为最近我状态不佳,他很不放心我。我执拗的没应,心里有点歉疚。他说如果我觉得闷的话,可以到街上去玩玩。我诧异,经过上次的事他还会轻易让我上街?他说虽然不放心,却更不想看我不开心。可我不开心并不是因为嫌闷啊,不过这话我说不出口。他嘱咐我要带上卫游和春儿,他另外再替我安排一个侍卫。又不是皇帝出游,搞那么隆重作甚!我不以为然却也没反对。
; K! I% |: @4 s 次日,我如他所愿上街了。出来走走确实感觉不错。卫游和另一个侍卫跟在我身后,春儿则走在我旁边。一行四人满引人眼球的。我先去了狄蓝那家玉器铺子看了看,里面的掌柜的认出我是狄蓝的内弟,很热情的想招待我,我拒绝了。溜了一圈觉得无趣离开了。我给春儿买了好些女儿家的玩意,并拿她当借口又买了糖葫芦来吃。虽然我不太爱吃甜的,不过这东西酸酸甜甜倒十分好吃。
3 l, i: |# L5 N+ ] _ 走着走着好象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我很随性的逛,也没个目的地,加上回家的路春儿他们可以带,我遂盲目的走到哪是哪。过了人来人往的大街,我看到了另一番热闹景象。“公子。”春儿扯扯我的袖子,面有怯意。我不理她,打定主意让她不好过,就朝里走去。见拦不住我,春儿无奈跟上。一靠近,便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朝我围来。
, @( H, Y! @+ a/ m% Q O “哟~~,这位公子生得好俊哪!”一名女子拉住我胳膊,贴过来,“进来坐坐,嗯?”说完朝我挤挤眼睛。我剥下她的爪子,漠然说道:“抽筋。”当下把那张较好的脸气到扭曲,而其他女子见她吃瘪纷纷讥笑起来。我略过后面扭作一团的女子,朝里走着。终于,我看到一座比较清雅的阁楼。这地方的感觉不象妓院倒有点象茶楼了,我进去后第一感觉这样想到。
, T; c* N' X: a' g5 P+ O2 J' ^9 ] 我倒没不自在,却说那春儿,慌得手脚该放哪都不知道了。她还时不时朝卫游使眼色,哈哈,看起来是怕自己的小情人乱了阵脚。一个老鸨迎了上来,向我福福身子。“这位公子,您想来荤的还是素的?”没看过猪走路总该吃过猪蹄吧。我明白她的意思,道:“随意。”她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替我定夺。
7 f+ f$ ^; s0 I, |( K- Q “素的!素的!”春儿急吼吼帮我出主意。我暗自好笑,却听见有人叫道:“于公子?”声音从二楼传来,我抬头,七王爷斜靠在二楼的护栏上,见我望向他便朝我招招手。老鸨见我认识七王爷,忙不迭退了下去。
8 F; P; \* C }* G# F6 \ 我步上二楼,心里冷笑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不仅为难大靳,还欺骗小靳,简直罪不可赦!二楼除了七王爷和一个抚琴女子外别无他人,显然被包了下来。我朝他点点头,他指着边上一个软垫,示意我入座。我席地而坐,回头朝春儿他们也说了声坐。他们显然顾忌七王爷的身份,没有立刻行动,在后者轻笑着移开视线后才在我身后坐下。( I, V& e! K" @9 q: J8 e
“真是好久不见了,于公子。九弟可还好?”七王爷笑呵呵问着。你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呀!可害惨了大靳,然后间接害了我和小靳!我淡淡然点头:“很好。” s! f M0 j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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