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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30 22: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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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 ! h$ k( [ q6 P; d2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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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x0 \1 k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接到通知,我们要拆迁了。楼里的人一户一户的搬走了,我们家算是最后了。拆迁的政策早就下了,但是迟迟没有落实。这片地皮真不错,我妈老嫌房子小。就等着拆迁呢,拿着钱去外面买个大点的,现在4环房子还不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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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真的要拆了,我们到是真舍不得。这里毕竟是曾经是我们的家,我们一家人在这住了10多年了。2 n# d% g- n7 i {* y
# o1 j: \8 c2 o1 k 我爸看着空荡荡的楼栋回过身问我,“你说要是哪天小梅回来,找不到咱们爷俩可怎们办?”+ |5 t7 a4 a" V1 a/ @: B
S: S0 m3 ^' U' H1 P+ E, c “咱能不搬么?”# k" ?' ?+ k% F. ^% ?& @0 P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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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过两天推土机就来了。”我爸想了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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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妈不是给我买了套房子么,已经交付了。钥匙在我这呢。回头用拆迁的钱直接把欠银行的那些还上。咱搬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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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G, }& o& H5 g “那怎么行。”我爸摇摇头。“那是留给你娶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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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什么呀。咱爷俩凑合一辈子得了。”我话刚说完,我爸就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那房子是我妈张罗的,她知道在哪。咱们搬那去,万一她回来找不着咱俩,知道路,会去那找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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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3 W& a# ]" y; [2 Y. D' l “那回头咱俩再看看,给你买个房子。”我爸听我这么说,也有点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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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P3 D0 j* V; e “买什么呀。咱爷俩过多好。”我用肩膀撞了我爸一下,他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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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和我在一块有什么劲啊。你现在这么说,保不准哪天就和小姑娘跑了。”我爸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以后我会娶了媳妇忘了爹似的。4 `1 R+ Y# U6 @6 f4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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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侧过脸看着他,敛住脸上的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你说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能接受么。”9 x8 d+ j6 F( T
- c4 t- M' N3 v9 e* e, A 看到我正色的样子他愣了一下。“一个人慢慢老去是件很可怕的事情。”8 _0 W. r! L: j! @0 f! A: l, k
" _7 Y# l2 R; i! q “我不怕。”我继续追问。“爸,如果我真不结婚。你会怎样?”" O9 n# l8 h+ b1 p3 J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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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我么?觉得不能扔下爸爸一个人。”9 |: `) D, A, P$ _5 j0 h) [
" ?3 q$ K: M" }5 k8 L “不是。”我回答的很干脆,到让我爸有点失落。1 q+ T) t6 |5 b) D& T9 G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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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就好。爸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过得开心。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行。”我爸伸手揽在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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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要是让咱们老叶家绝后了,你又得用手术刀捅死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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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b7 `" ^$ S “我那是吓唬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看开了。”我爸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是不是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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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f& z/ y% ] “我有那胆么?!”我一哆嗦,从我爸胳膊底下逃出来,打小我就不擅长和家人撒谎,脸一下子就红了。“我真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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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吓的,你爸有那么吓人么。”我爸嗔了我一句。“你也这么大了,我管不了你了。琛儿,你和爸说实话,是不是你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了,结果人家看不上你,才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6 X {# X- {) v _
9 S' _9 l( a F- k4 J* L; ? “也不是。”我爸这么直白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我俩第一次讨论感情问题。“你别猜了。反正我没有女朋友。”5 r, S& ?+ r4 \& @
! _# s0 `" N2 B1 C% F* q “你妈总说你像她,现在我终于发现你也有像我的地方。”我爸抱着胳膊笑了笑。“这个痴情,不愧是我儿子。当年你妈一分到M院我就看上了,但是她那会儿瞧不上我。我就跟她耗,结果你看怎么找。8年了,她还不是给我当媳妇了。我当时一点也不着急,你爷爷都急了。我就知道,她这辈子一定是我媳妇。”$ j2 |4 e" y/ V$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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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你一个单位,天天在你眼前转悠。好歹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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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那小姑娘不在北京?”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她还能不回来了?现在人结婚都晚了。你慢慢和她耗,她不结婚你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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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f, e3 K) }; } “爸,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应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下去我要真一辈子不结婚,也是被你误导的。”我伸手戳了戳我爸腰上的赘肉在他反击的时候快步窜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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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还有机会,我很想守着李渭然,就这么耗着,可是我一开始就没有竞争的权利。他没有办法变成我的亲人。只差那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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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g- H3 v: M1 L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到他,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会不会等我已经很老了都忘不掉他。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希望在我生命走到终结的时候可以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皱皱巴巴的已经看不出当年的那个少年的样子。但是他的灵魂却可以指引我走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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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吴叔也来帮忙,我爸雇了个搬家公司,一辆皮卡把东西都拉过去了。我们爷俩打了个车在后面跟着。还没到楼底下就看到吴峰爷俩了。吴青峰穿了个蓝色的T恤,和移动公司,,卖卡的员工穿的那个颜色一样,特别的显眼,离老远我就看到他了。他还站在原地蹦了两下,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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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4 L: k/ \4 r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我刚感叹了一声,我爸就在我肩膀上捣了一拳。: q8 E- | P& i# D j2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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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你爹面前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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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下车,还没等喊吴叔,吴青峰就冲了过来,我侧身一躲,他直接挂到我背上。就像是树袋熊一样勒着我脖子。自打那次来了我家之后,吴叔没事就带着吴青峰来我家玩,似乎也是怕我爸一个人寂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点吸引了这孩子。他和我特亲,他已经不叫我叶琛哥哥了,直接叫我哥。别人叫我哥是因为我岁数大,出于礼貌。但是吴青峰叫我,总能听出来一种自豪的感觉。有种“看着没,这是我哥,你们有么?”这样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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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3 M ` 终于收拾好了,我和我爸前两天已经把这里打扫一遍了,但是尘土味还是很重。他和吴叔去超市买个空气加湿器,我带着吴青峰在家玩。吴青峰玩着游戏,嘴还不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唠嗑,一口一个哥,叫的我特有成就感。+ I. Y+ V: b6 p ]/ V, D
! V# c4 a) Z- S; ]5 L 我开玩笑和他说“你那么喜欢哥,干脆让你妈再生一个。你就能当哥了,多好。”7 ?4 O/ w$ w, t! a% H% f5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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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峰当时正蹲在电脑前的转椅上玩着红警。扭过头和我说,“那我也是有个弟弟,又不是有个哥哥。再说我妈和我爸离婚都快10年了。” E& S2 }- M"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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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啥。这事我真不知道,虽然吴叔和我爸挺铁的,但是他离婚的事我爸从来没和我说过。貌似这么大小孩子对父母离异的问题都很难接受。吴青峰到反过来安慰我,“不就是离婚么,多大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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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以为吴青峰是个从小被爹妈捧在手心养着的男孩子,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看人不是一般的不准。熟悉以后,他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种柔弱。他大嗓门的喊我哥,拽着我陪他打篮球。筷子用不好,刚出锅的饺子夹不住,总是用手抓。每次来我家的时候都轻车熟路的去抽屉里扒拉大白兔。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我心底的那个人重叠了。我看着他就想起来李渭然,但是又格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我爱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这样下去也许我真会像我爸说的那样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我爸有那么多好习惯,为什么偏偏让我遗传最不好的一点。我捧着搪瓷缸子看他玩,低下头喝口水,白开水的味道让我特别的着迷。6 t6 v+ S, k j" `6 J3 n: i
/ m8 R+ }2 i; R7 m 吴叔他们家和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原来他们也买的这一块的房子。就是我们家后面那个高层。从我家阳台能看到他家厨房。吴叔自己带着孩子这么多年,厨艺一直在中下等徘徊。不过他虽然做的不怎么好吃,但是起码干净卫生。吴青峰在他的喂养下茁壮成长,夏天的时候他还没到我肩膀。这一入冬就蹿到我下巴了。这个年纪的小孩个头都在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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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礼拜天,他都会来我家,我礼拜一到礼拜五住学校,周末回家,他就逮这个空来我家蹭吃蹭喝,原本有点冷清的家里,只要他一来就变得特热络。我爸不止一次摸着吴青峰的脑袋和我说,你哥就是太闷了,他要是有你一半活泼我就放心了。天地良心,我要真像他一样贫,估计小学没毕业就被你扔福尔马林里了。+ k. K9 ~1 y2 M% M! H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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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放寒假的时候,有个周末吴青峰没有像往常一来来我家,我饭都做好了,也不见他出现。干脆直接给他打电话,顺道把吴叔也叫上。吴青峰接起电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有事来不了。也不知道他又犯什么毛病,青春期的小孩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拿着电话喊了一嗓子,吴青峰对我特敬重,只要我嗓门一大,他立刻就老实了。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出现在我家门口。 i& N0 N b: U0 T) Z
+ W, P( ^6 k. W' [ “你爸呢?”我打开门把他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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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加班。”吴青峰侧着脸不敢正眼看我。2 Y" k/ n9 o$ S' _: S V6 d
; [2 h2 B' C% B" r “你这怎么回事。干嘛呢?长胡子害羞么,还不敢让我看。”我把他脸扳过来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他的左眼眼角到颧骨的地方都是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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