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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 15: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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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房宇问杨磊,他们昨晚喝到几点? 4 H! ]! T2 ], |+ x a
“你酒量太差了,这么几瓶啤酒就倒了,我把你抱回来的都不知道。” : c+ @# T' j. h- b1 L* x" j
杨磊说。
9 p; Q, E6 j, @ s: b- J “咋回来的?” - Z! b: Y% `1 j( e$ L$ \# K6 |
“抱回来的!跟抱姑娘一样!”杨磊一字一句。
% L+ V2 o% j8 q# b+ _$ a# d' M “我靠!”
" S, G+ V% y9 ]- K 房宇的表情古怪又可爱,杨磊忍不住,哈哈大笑。 7 b- M# E. q3 I2 Y* E6 q
他们后来谁都没再提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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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8 g3 {# e: h8 ~ i 燕子乙和省城那边不知道做了什么协议,省城的老五让麻土当面向杨磊道了歉,请了饭,这梁子就算揭过了,燕子乙也要求杨磊不许再生事,更不能再去向麻土他们报复。 . e5 Y/ m% a( m! Y5 n$ X) Y
如果搁在以前,这口气杨磊还真不见得能忍得下去,他最讨厌背后下人黑手的,肯定往死里报复。可是现在,杨磊倒还真没这心思,他现在觉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不如窝在房宇那个八楼上的房间里有意思。 # ]7 K4 U, M' @7 n. q7 x( t
照理说这事儿了了,杨磊也不用再跟着房宇了,可杨磊还是照样老去找房宇。
4 z& g5 D4 D! N 道上现在都知道杨磊和房宇走得近,连燕子乙都知道了,燕子乙觉得这是意外收获。 - H( Y& Y0 e8 k& T& p
“还有能让你服气的人啊?”燕子乙损杨磊,杨磊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不把人放在眼里。 7 v7 @& d8 z- N3 [7 x8 a4 d
“好好跟人家学学!”燕子乙的第二句话。 0 |4 G# }% L. O% c
“别打不过房宇回来哭鼻子啊!”燕子乙真心把杨磊当自家弟弟疼。 " h( X3 S9 S6 [3 b( T
杨磊觉得这老大咋这么罗嗦呢? 6 J2 f7 `8 G9 d7 d; L( c" ^# W
7 m( w( G# H4 B+ t 房宇把那把吉他送给了杨磊。
6 [" Y, }" F$ r& x8 j, b# v 杨磊和房宇一起去过实验中学操场,弹琴弹了好几宿,可再也没等到对面的人。 2 I, w, }7 o4 U0 b2 F& \3 P8 U: B
“我教你不一样吗?” ' D8 ]4 o0 o7 e, L
房宇说。 ; U- }# F) \( m& [8 }5 o+ G
“我就是好奇,那哥们忒仗义,教了我好几个晚上。”杨磊说。“看过《笑傲江湖》没有?我就是那刘正风,那哥们就是曲洋,咱俩合作一首《笑傲江湖曲》,打遍天下无敌手!”杨磊的武侠情结又上来了。 ) t% O7 i+ ?7 b5 X# h, I
“那俩结局不太好。”房宇泼他冷水。 & ]* u* Z8 V" r! ?
“你不懂,那叫知音!啥叫知音懂不?”杨磊真觉得自己和那哥们就是伯牙和子期,“我跟他都不用聊,光弹琴都知道对方想什么!” % X& K4 h' p- Y3 }) G
“哦,他都想什么了?”房宇问,带着笑。
0 `; R! D5 B/ R2 n4 v2 J3 A “他想……该抽支烟了。”杨磊说。对面那哥们弹琴常点着烟。 3 N1 `# G: W$ L! \5 m, |1 Q
“哈哈哈!” ( x& L; X( g' T6 m5 Z6 e; X
房宇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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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t. `- v+ i; H9 [9 w 那段时间,有一伙江北的混子常常来市里生事,为首的是个外号叫花猫的,连挑了滨江好几个场子。 0 @2 H% y1 l7 A* }
滨江是罗九的地盘,罗九让房宇带人摆平这件事。 , }* u( d# P* ^7 w
房宇摆平了,而且摆得很平。他把花猫打服了,而且打得很服。 $ p. B$ Z! Z; k. a. A
但是那天起,花猫开始三天两头往市里跑,一来就赖在光明台球室里不肯走,如果房宇不在,他就一定要等到房宇回来。 8 w6 T n5 O8 w
开始光明的人以为他是来找事的,可是花猫每次都是一个人来,来了就要找房宇,而且笑容满面的,带着奇怪的热情。 9 q/ r+ y9 W* x9 Z8 M h$ y
杨磊第一次见到花猫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 : q0 H* z& A0 A
“花猫”这个外号,就来自于他虽然是个男人,但从头到脚都打扮得不像个男人。
1 V1 K: g; {' L' O6 p' C& B 花猫二十出头年纪,留着一头烫的波浪长发,穿着女式的紧身牛仔裤,背着一个女孩子才背的那种包。走路带着扭,说话带着弯儿。 . U( Z- i2 Q- B& [6 z! D5 K
“娘娘腔”,“二姨子”,是江海市民对他们这种人的称呼。虽然花猫打扮得这样,讲话也常常嗲声嗲气,但却是江北出名的混子,手底下很硬,虽然是个狠角,但道上的人提到他都一副别扭的表情。 ) G! W6 F: ]" D& Y
很快,江海的黑社会都知道了,花猫认识了房宇。他爱上了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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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宇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花猫三天两头跑来找他,找他又没什么事,总是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 v# B1 b; M, b7 d# G0 t# W' s “宇哥,你那天踢的那一脚真帅,是怎么使的,能教我不?”
$ _; |4 x" M' n' K R3 @ “宇哥,我这有两张电影票,可好看了,你去吗?”
0 [% ?: H' l9 M8 x& d5 | “宇哥,我不想在江北混了,我跟你行不,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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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宇实在烦他,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再烦也不能打他走,何况花猫并没说什么真正过分的话,他也不好骂他。 / r* h! l( o5 A* K" |9 }
“你整天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吧!”
4 Y3 K5 j3 T: s) v+ Z- Q& p5 ^ 房宇有一天实在不耐烦,对花猫说。 $ y- \; s" d8 ~; S
“我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看看你。”
& A* H% k7 y$ U9 ~" o 花猫的话配上花猫含情脉脉的眼神,杨磊在一旁看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8 ~6 |0 K; ]6 d& r$ U9 N “……”房宇被花猫盯得直迷糊。
+ S* B' _/ \7 R" F% S) \; {4 W 杨磊觉得这花猫不正常,极不正常。 ) U6 ~$ v6 s: o3 n/ w1 z
: G4 r, [7 F5 L# \) Q 花猫说到做到,带着手底下三四十号人,投奔了罗九。 ; r. b9 M- y6 ^8 S1 J W: `
罗九正好想在江北开游戏厅,正愁人手,花猫这帮江北当地的势力团伙愿意归附,是求之不得的事。
3 ? N/ v* u# s3 m6 m! X( W: R 于是花猫名正言顺地到了房宇的手下,他开始跟着房宇办事。 8 G' Q% {6 C: ?
花猫不是空有架子,也不是只有娘娘腔的功夫。跟了房宇之后没多久,在罗九在江北扩张地盘的几场硬仗中,花猫跟着房宇,冲在前面极为勇猛,靠着花猫不要命的勇猛和在当地积极牵线周旋,房宇没费什么功夫就啃下了江北那几块盘子,替罗九开了道,顺利开张了游艺厅。 7 j0 n9 p: W( x" u
几场恶战下来,房宇认可了花猫。他改变了对花猫的看法,把花猫视作了手下兄弟。 ; k* L4 ?5 Q! Z9 D0 [! N( h$ p0 ~7 _
4 B8 o+ p# {3 k' K8 x8 {5 _ 那段时间杨磊也忙着,燕子乙开了一家公司,承包建设工程。在上世纪90年代初,燕子乙是最早一批开始有眼光介入房地产市场的人。
7 E& b' U/ C, B& p- z; d J 杨磊在公司里帮忙,房宇又在忙罗九江北的地盘,那段时间两人聚得不多,杨磊只是不断听到房宇在江北的战绩。
: V# G/ \9 Y" d/ { 这天房宇从江北回来了,杨磊去找他,两人和房宇一帮过命兄弟一起聚了餐,那帮兄弟们走了,杨磊跟房宇回房宇家里。 2 e2 d+ R! O' f3 j
房宇喝得有点多,回家就半躺在了沙发上,杨磊看他躺得不舒服,过去替他拽开衬衫领子。
9 w! B* \9 O* R) t$ g+ o5 c* \ 外面没来及关好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进来,杨磊也没在意,以为是房宇的哪个兄弟也跟着来了,弯着腰替房宇解扣子。 # Z0 p* h; A7 }$ i6 I
“……”
2 ]2 l1 v% Q0 o' |! S 花猫看着他们,表情惊讶,伤心,还有点愤怒。
8 b/ O+ ?/ m* o: K( M: v “宇哥,我有话跟你说。”
7 ?. H4 o0 k$ a: ? 花猫说。杨磊站开了,他很烦这个花猫。 ; b, z2 a( t6 T' n
“嗯,什么事?”
! f [! ^% N/ H- T 房宇撑起身体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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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_2 S1 L/ X+ m 花猫看都不看站在旁边的杨磊。
! V$ N/ q9 P1 {% X “宇哥,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很特别吗?”
! N; k$ }" _# G* V# I, }6 F 花猫说。
$ b; P9 |* B/ u" s- `$ Q2 B 房宇的眼神有点清醒了。他看了花猫一眼,避开了目光。
- b c) z$ |2 S9 @( K- @' {/ B 在那个年代虽然同性爱不像现在的断背山一样科普,但是花猫对房宇的心思是光明正大毫不掩藏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在非工作场合,房宇一直有意躲着他。
7 O( R/ t: i& v" v. |0 d3 {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吗?” 7 ~$ G- H3 h. ?! E8 w/ M' n# M
花猫直直地看着房宇的眼睛。
7 k1 F, o4 s4 K+ B7 @9 K: K “……” 3 }% } h, N, }
房宇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沉默。 ( Q/ K3 D+ c5 i- }. j; V
杨磊在旁边站着,他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表白,而且□□裸地说出了“喜欢”这个字眼。
8 F f# J/ z9 F4 h3 n2 z 杨磊的感觉古怪而复杂。他也受到了冲击。 . [ i0 ]7 [2 ]8 z8 B1 m+ k2 E# P
“……花猫,你先回去。”
# d& S7 T8 `/ Q 房宇说。 0 L& k" j9 H: W: U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 g P; G t9 G" g/ x5 ^8 { 房宇站了起来。他躲避着花猫火热的目光。 6 t' _2 }: r. u1 b, p! b
花猫忽然冲了过去,扑进了房宇的怀里,伸手紧紧抱住了房宇。 1 l3 |+ y1 x6 B1 M6 q4 r
“宇哥!我爱你!” & |1 G, n' [+ W. P2 B, P& {
花猫情绪激动地喊着。 + D5 w3 q; c8 `9 w
房宇和杨磊都愣住了,在房宇还没回过神来时,花猫扳过了房宇的脸。
( L, ]# X7 w ~9 M 杨磊看到花猫的嘴向房宇凑过去的时候,念头还没转过来,拳头就已经挥了上去,一拳就把花猫揍倒在地。
5 E9 O% g0 k2 |7 p* O “你他妈的有病啊?!” 8 ~, G2 z# \9 F$ U7 ~5 Q
杨磊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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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猫爬起来就要打杨磊,被房宇扭住了手。
f; {" D2 l4 e9 S/ F “行了!” 0 p5 r; b8 W& X" m
“宇哥,你跟他什么关系?” 1 j0 U- P6 d2 Z/ {3 F
花猫眼里喷火,他可不是善茬。
6 s! ]0 D6 H8 u) h" _3 ? M% D) [ “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 & p$ h% {% ]- Q% A: i2 \' ^ p
“扯淡!”房宇怒了。
( B5 E) f6 A: h “他对你的心思也不正!”花猫喊,狠狠指着杨磊。“我早看出来了,杨磊你别装!” 6 y- ]$ W/ {( u3 T
杨磊愕然,竟然接不上话茬。 8 G8 K* _1 X3 @& A$ u
花猫跑了出去。 ; w1 {: H: l* g. S
“……”房宇和杨磊都很尴尬。
. s! f9 |) Y! a “你怎么留着这么个人。”杨磊半天才说。
$ m; g4 s# h1 v8 V' k$ u; ] “他心眼不坏。” 4 N+ K- |$ u `
“你早点跟他说清楚得了!”杨磊心情不太好。 ! F0 {" j3 G* O/ f" O
“行了。”房宇不想提这个话题了。
( Z4 c2 I9 T a5 i H: a “花猫要是找你你别下手太狠。怎么说他现在是我兄弟。” 5 ]5 o; g0 M# e/ h0 ?* Y8 z' I
“他把你当兄弟了吗?他刚才想……”杨磊有点说不下去。
& `' ?- O9 M$ M" k “他还说咱俩啥呢!你再揍他啊?他就那样!事儿过了就过了,回头我跟他说说。”
/ h4 l: m# B/ p( X% ^ 房宇宽容地说。 ( j3 p2 u$ G& V. o' Q
6 H# \* a- U$ z4 J0 e3 k 那晚杨磊没回去,他窝在房宇那张钢丝床上,旁边房宇已经睡觉了,杨磊一个人在看录像。
+ d* L! Y1 n& m3 I( ? 但他的心思始终没在录像上。 % h# o" t) m: `3 D/ I+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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