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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转眼间结束，秦炎拎着箱子去了学校，他父母舍不得他住校，可学校离家里实在是远，每天来回的跑秦炎受不起那折腾。于是他爸妈只好让他读住校，还非要一同去看宿舍，深怕自家的宝贝儿子受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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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到那天秦炎他爸妈把他送到学校，陪他报了名，看了宿舍，颇为满意的离去了，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叮嘱，每个周末都一定要回家啊，还有还有，不要忘记常给家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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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只好笑着点头，心下叹气，他好歹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来念书又不是来做苦工的，有那么不放心么？ . o T' ^& V3 t+ [' Z! _+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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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这宿舍还真是豪华，真个什么都齐全，合着他不是求学来了，整个享福来了！ 6 }3 g7 c) `% H5 N' P
: x' ]/ l+ T( Z 同宿舍的室友还没到，秦炎动手打扫了下卫生，整理好了床铺，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下，决定出去逛逛，认认路，好歹食堂和教学楼的方位先摸清楚再说。晃了快一个小时，再次感叹，这学校还真他妈大啊！看看表快八点了，有些累了，便准备回宿舍。顺着原路往回走，才发觉宿舍不远竟是一片荷塘，白天的时候没注意，月色上来了才看到映入满眼的莲花，摇曳生姿，清幽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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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r8 Z( z3 O- A! w 秦炎正准备好好驻足观赏一番，忽然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本来不在意的，可那咳嗽声好像没得停，一阵紧似一阵，秦炎最后不由得心悬起来——这人不会活活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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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x, S* x( X3 Q8 f 不放心的走过去瞧，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弯着腰，手捂着嘴，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着。秦炎看清楚他指缝间已经渗出了血丝，吓一大跳……哇咧，电视剧里面得痨病肺结核的那个吐血法也就这么夸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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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咳了个半死不活，终于止住了，抹了下嘴角，喘着气抬起头，突然看到秦炎盯着自己，也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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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迟疑着说：“你……要不要上医院？” / R- U" Z5 F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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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愣了一下，一下子笑起来：“抱歉，吓到你了？我抽烟呛住了，不碍事。” 5 p/ p2 R' A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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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张口结舌，抽烟抽到吐血，还真第一次瞧见！再看他的指间，果然还夹着半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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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色看清楚眼前的人，面貌普普通通，忽略那副土气无边的眼镜的话，倒也年轻，秦炎琢磨着这个时候了还坐在这荷塘边，难道也是这学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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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师兄的话，倒可以认识一下，顺便问问这学校的情况。 + C. y, b. e3 Q" J$ z- G, H2 l
/ s& D" G% |! f' V) t. z% v s 于是秦炎主动走过去，笑笑的说：“我是今年刚来的新生，你也是这学校的吗？” / V# I0 O/ Q) [7 D
* I( R1 ^1 G, R! u 那人再次愣住，半晌，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天哪，我至少比你大十岁！” / P' R+ _4 L5 p. d M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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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大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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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z! x/ j5 W1 ^) p 那人说：“不过我弟弟也在这学校念书。”说着指了指宿舍楼，“我今天送他过来，你们学校住宿条件很不错么，四星级宾馆也就这样了。” ~+ U7 N5 H1 c: P% M- J' h1 l
5 p# ~+ B2 A* t6 D; W' ~* V 秦炎撇着嘴笑：“是啊是啊，跟电视里头一样夸张，培养出一大帮纨绔子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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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S( Q5 @8 g# Z* | 那人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的说：“那倒未必，住得舒服总是好事。有钱就不必委屈自己，有什么不好呢？”然后又笑起来，“我要走了，这学校不错，考进来也不容易。不想当纨绔子弟，那就自己努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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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黯然，这学校不错，也就仅限于在这城市里属于好学校，可是他曾经心比天高，想要进的原不是这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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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进这所学校，还没够分数线。纨绔子弟那句话，真是说给自己听的，若不是凭着父母的人脉，他还不知道落到哪所三流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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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I" H2 J# [! W( z 谢棋呢……谢棋如愿以偿，比他早一个星期就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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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 u# X6 a3 Q* H, t: K! y( t( j 不是妒嫉，更不是埋怨……秦炎低着头轻笑，只是我本来不会输给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7 @' H- G9 U1 N: x: {/ ^* @. Z$ L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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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那人已经走远了。 + a) ~8 y) h5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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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宿舍，同屋的人已经躺在床上了，秦炎还想打个招呼的，见人家已经睡了，只好作罢。 $ j0 ^* p# c* m% n4 A: z
( {( L) q' {. z$ N5 N 洗了个澡出来，秦炎也爬上了床，手机一阵大震，他连忙摸过来，一瞧，不认识的号码，似乎还是个外地的号。 9 G7 `% T, N, L3 h0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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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心里纳闷着接了电话：“喂，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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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5 @' G+ }, ?' V# t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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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秦炎没听出来是谁，那边很吵，勉强听清是个男人的声音，不会是以前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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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3 D8 a! W! N5 k& T/ a* d3 N 那边沉默了一下，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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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愣了一下，忍不住闷笑起来，说：“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你在学校？” ' v2 }% B; D' V$ b0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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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操！在外边唱歌呢！你呢？今天报到？” 2 t% g! G# F" v D;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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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是啊，你已经开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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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惨叫着说：“老子已经开始遭受非人待遇，昨天正式军训啦！今天跟寝室弟兄出来做最后的发泄，明天起就一个月不能晚上私自出校门了！” 3 B! J3 Z1 }/ s. M. N) E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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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大笑起来：“恭喜恭喜，我们学校应该不会有这种规定——当地头蛇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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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靠！你就幸灾乐祸去吧……对了，你想我不？” C3 o6 n- e8 A; A8 u' O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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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笑容敛去：“神经吧你？” - K4 E; f#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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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我挺想你的。” 8 L8 Z0 [# v g' H5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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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心里一颤，还是嬉笑着把话岔开：“大半夜的，别肉麻啊！新学校怎么样？” 0 l4 Q# m* x3 l8 D) `9 y& d
; u& l: V+ J$ {1 {* i 谢棋低声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特没劲。说真的，我跟你考一个学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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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_$ r# B- |. h! `& t 秦炎说：“我靠！你跟我考一个学校？你那学校我想进还进不去呢！” 6 w; C" n/ E8 N2 ?: @0 j& k' Q. o
! `+ D* ?" w7 n Q+ h- t, l 这句话说出来，电话两端都沉默了。秦炎后悔不迭，X的，怎么说了这么句话？谢棋不会以为自己在怪他吧？ " n+ D, Q9 S% a( ^$ S
$ Q0 [. h. X# _1 B" {' Z$ u 果然，手机那头传出谢棋的声音：“考砸的是我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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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连忙打断他的话：“别瞎说，我没那个意思！” ! j/ @ F3 n* K' \- |
4 _% S# i3 m" E5 H7 Y& R 谢棋说：“我知道，可是你不怪我，也是我的错。” $ W( T9 h; u1 d
! `% V# ?1 y, b1 H& Q+ ^' I 秦炎一下子闭上了眼，心底一阵抽搐。不怪他吗？一点也不怪他吗？可是那场意外原本就是自己找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 [7 W5 L& v; k( u, b$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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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怪他……也不仅仅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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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秦炎先笑起来：“说这些干吗，没意思……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还有啥事赶紧说！” 6 A- x+ L. u' R6 P. J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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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啊？我没啥事……那就挂吧。” 6 U* ^% |7 L( b
2 d, k( t* o4 w2 \ 三秒钟过后。 * K! ]5 M$ J3 N( e
: a, t' P8 u; m) t7 [' T 秦炎说：“你他妈怎么还不挂？” * M" M1 Q7 B9 w' s
. t( Y" m1 E0 R" X) l8 M 谢棋在那头说：“我靠！你怎么不挂？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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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面色一窘，立刻就闭了手机，蒙着毯子在心底骂，犯抽呢自己，看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2 y/ _6 B" M& Y0 h, f!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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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犯抽的是谢棋吧？ / F$ M' R: g) h+ s/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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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想你的…… ; f4 R) ?7 f'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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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使劲闭着眼睛，你给我滚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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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床上响了一下，秦炎慌忙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认识的室友正下床穿拖鞋，正好看到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 v' O6 Z. x0 B3 f2 }* \
9 `8 x* D3 e1 F- |9 l6 T: { 猛然打个照面，秦炎要闭上眼睛装睡也来不及，只好笑笑的说：“那个，我叫秦炎，电子工程系的新生，你呢？” ; a( [& A( f"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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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叫夏小川。”然后就走到洗手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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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T5 @0 z 秦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帅呢。 " G6 C1 F1 f3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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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眼神冷了一点就是，不会不好相处吧？ % U7 R5 |0 Z. W4 J(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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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再度闭上眼，心里想，这人是学长，还是同学？ 8 p2 z) b* Z% ] m3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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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睡着了。 ) l( u6 D3 R5 T)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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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这个人……怎么说呢？话不多，但也不算冷漠，中午晚上回宿舍，和秦炎还是有话题聊的。相处了一个多星期，秦炎知道了夏小川是高他一届的学长，和他不同系。秦炎学的本是理科，可惜高考没上线，凭关系进了这所学校后，专业只有两个让他选，机械工程和科技英语。秦炎选了后者，自己英语底子本来不错，理科生转文，那也是没办法。这个系在学校是人数最少的系，男生更是寥寥无几，秦炎他们班上一共才五个男生，其中有三个还是校子弟——秦炎苦笑，都是和他一样靠关系进来的吧。 ! n- \4 T' r/ p/ V
5 ?' Y& x% Y& a! W 开学后的两个星期是军训，秦炎穿上刚领到手的军装，武装带扎紧，在镜子前摆了个pose，自觉很威风。正自我欣赏着呢，夏小川推门进来了，看到秦炎的造型，难得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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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O9 `* y* z, p, a. s3 G 秦炎有些不好意思，把武装带解开，回头笑着问他：“你去年军训苦不苦？” a/ X' D+ b+ I" F F
$ e# @( G4 s; c! ~ 夏小川拿了瓶矿泉水正准备喝，闻言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我没参加军训。” , k: i0 Y;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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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有些吃惊，但夏小川也没有再做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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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6 o9 a% _ |$ j2 w 夏小川喝了两口水，走到阳台，掏出手机，低着头看短消息，看了好久，然后似乎想打电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到一边，掏出烟来抽。他的上身伏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背对着秦炎，午后的阳光在他的黑发上镀上一层亮晃晃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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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4 f; y4 ~+ A; z0 L) `/ ] 烟雾缓缓上升，秦炎想起谢棋也是这样喜欢趴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他想夏小川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抽烟的男人，他的气质干净纯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纯真。而谢棋，谢棋抽起烟来就很合适，他是那种怎么看怎么不守规矩的男生，给人一种打架泡妞都很在行，学习就一定糟糕透顶的错觉——秦炎失笑，可见外表真是欺骗人的玩意儿，偏偏谢棋是个好学生，成绩好的那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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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一点，秦炎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几乎不用看号码，秦炎知道绝对是谢棋。不知道是不是在新学校太寂寞了，谢棋每天晚上都会例行公事似的给秦炎打电话，其实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抱怨一下军训有多累，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有多无聊。秦炎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两个人时不时的还会冷场——但是谢棋每次在最后总要说一句，我真的挺想你的。一开始秦炎还觉得别扭，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大致上这句我想你，就和再见，晚安一样成了每次谢棋和秦炎结束电话的谢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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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这句话，开始还当没听见，后来也皮了，跟着嘻嘻哈哈的说：“真的？可惜你也只能想想，要不你就飞过来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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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0 C# s2 C- a3 j0 H( _ 谢棋说：“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吗？我来回的机票得多少钱？你给我报销一半吗？” ' V& v6 r" \" L0 l8 k1 M- k$ p
8 b8 R& o) L0 f1 `' Y, y# [ 秦炎大笑着说：“可见你没诚意，你不是想我吗？” 3 N; e- o8 H0 z) A8 D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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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还真考虑起来了：“我飞过来？很危险啊，万一被熟人看到怎么办？我爸妈要是知道我翘课跑来看你，还不回家，非宰了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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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V- V$ F 秦炎抽搐，忍着笑说：“没关系，我把你藏在我宿舍，绝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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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好吧，我明天去看看存折里还有多少钱。”然后就挂了电话。 7 N2 s5 ]4 r. Y, o/ X8 f7 c: h& m) T
9 A$ ?" p, h: Y9 Q; `- u* R 秦炎傻了，他想谢棋不会来真的吧？然后又自嘲的笑，怎么可能呢？谢棋再发神经也绝不至于为他这么一句玩笑话坐飞机跑过来。 6 _6 R* |; N3 a% f, b. v3 G
. t: }) D$ J& g) F 吃过午饭，秦炎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他妈的电话：“小炎，明天周末你回家吧？家里的宝宝没食料了，你顺便买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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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4 |( v: z N& V# ?; Z( G. s9 G) N 秦炎说：“到哪里买？” # A/ A0 K9 g [( @(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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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说：“你们学校附近应该有店子吧？不然问问你同学。我和你爸最近在赶一个项目，没时间出去买呢，宝宝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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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苦着脸回宿舍，什么宝宝，就是他家里养的一缸金鱼，他妈还真当儿子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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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A. r, a4 E& q 开了门，恰好看到夏小川拿着钱包准备出去的样子，便问了他一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鱼饲料的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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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愣了一下：“鱼饲料？” 8 c0 u; X' @. W: B* P- O
) T3 ^( u# s( S 秦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家养的金鱼没食料了，我妈打电话叫我去买，可我不知道哪里有卖啊？” 8 l, s _: _0 u# X; M9 {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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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想了想，说：“我倒知道一个地方，门面挺大的，是卖花草虫鱼的。以前在那里买过鹦鹉和金鱼，我带你去吧。” 2 m) b% R5 n! H; f2 c0 l$ V) w
/ ^4 E/ D8 Q" v, ]! l 秦炎很是惊讶：“你也养过金鱼？还有鹦鹉？”在他看来，很少有男生会这么闲情逸致，去养那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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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闻言笑了笑：“不是，我以前把人家养的鹦鹉淹死在鱼缸里了，所以找地方买了赔给他。” ! z- i4 M+ K# n4 g, M$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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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吓一跳……把人家养的鹦鹉淹死在鱼缸里？好……变态！ h! `4 {" D; A, ~4 I V
3 F, G/ {7 e4 ~ {+ q3 i1 ~/ f" P 夏小川走了几步，回头见秦炎还愣在那里，便催了一声：“你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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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连忙应了一声去，匆匆拿了钱包跟着他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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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公车，又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夏小川说的那个地方，一进店门就看到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鸟笼子，靠里面的巨大玻璃鱼缸里游弋着种类繁多的金鱼，左右两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植物盆栽。 5 g. O* }! o& \6 y& B6 q* w
1 a1 D( E y# M+ H 秦炎哪里知道买哪种牌子的鱼饲料好，不过是胡乱拿了几包，回头见夏小川抱了盆仙人球，已经付了帐，正在等他。 # O( B' |# v1 m/ [* Q0 _,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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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秦炎问道：“你买这个准备拿回宿舍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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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S. r; p6 P: _& i 夏小川说：“无聊，养着玩，反正这玩意生命力顽强，不管它也照样活得好。” ' |$ _; {# z* r
3 o" r1 F0 E) E2 D- l2 c5 ~ 秦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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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7 N5 ~0 U* i; x 回到学校，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他们宿舍楼下。夏小川的脚步顿了顿，在那人面前停住：“你来找我？” : o" ?* t4 J8 I
4 ]5 F' r- k9 F. Q5 \ 秦炎好奇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满斯文的样子，个子很高，只是神情严肃，感觉像电视里那种在某富豪临死前宣布遗嘱的律师。 ; W: L' T3 g+ T" W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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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要请夏小川吃饭。夏小川似乎犹豫了一下，转身把仙人球递给了秦炎，要他先拿上去。秦炎点点头，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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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小时后，夏小川回来了。秦炎刚刚洗完衣服，正准备挂到阳台上去，看到夏小川的样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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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8 p# c9 r" ?9 r- s 夏小川的神情，秦炎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双眼睛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彩，行尸走肉一样的踏进房间，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床上。隔了很久，秦炎听到夏小川低低的呜咽声传来。 & z' D9 h, w6 ^(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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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在哭？ / D9 T+ {" p' U# ~( [$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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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不知道夏小川晚上跟那个人吃饭时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是大事情吧？他家里出事了？遇到麻烦了？秦炎不敢多想，手足无措的呆立在夏小川床边，半晌才想起应该拿纸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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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5 ~' w$ `7 p: x- A& C 夏小川的头埋在枕头底下，肩膀一耸一耸，想压抑住却又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分外的让人心凉。 9 X) n* W( a. A6 w$ j& V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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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不得不猜测，难不成是他什么人过世了？所以他这么伤心？他的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半悬在空中，不知道要不要放到夏小川旁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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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v+ {; U' r 他大概不想让人看到他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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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6 d( M7 |2 B* }- d) D" I: ? 秦炎最后把卫生纸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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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园里闲荡了很久，眼看宿舍楼大门要关了，秦炎才回去。宿舍里黑漆漆一片，秦炎正要开灯，黑暗里突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别开灯。” 7 A6 B+ w" q/ P$ q5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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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吓一跳，把门关上，摸索着坐到自己床上，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楚夏小川坐在自己的床上，在抽烟。 - p% \( ]; ^: I5 t$ N
7 A3 U( [/ q# A: x6 R+ { 秦炎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夏小川哭过一场看起来平静了很多，不过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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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躺下去，手机又响起来，秦炎慌忙跳下床，躲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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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J+ H% V, }3 F% p5 j" Y5 J2 ^ 果然还是谢棋。 + c! b8 p% k- m" m- D2 H! k! R9 t
* m' Z$ ~- ` y* {+ W6 O4 m “秦炎，明天请假，我过来了！”谢棋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秦炎懵了。 7 J! o. o3 |/ S- K2 K( x1 x: @1 [2 x
6 N' x) x1 W6 J( D5 D0 a' [+ S “你说什么？” g, K0 _0 S1 }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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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火车上呢！坐飞机过来太贵了，只好坐火车——16个小时啊！真不是人受的罪！”谢棋的声音有些模糊，可能是信号不好，“我明天下午两点五十到，打车去你学校，你在宿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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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 W' q7 r, z4 Z 秦炎这下真是吓坏了：“你不是吧……你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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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废话，难道还是骗你的？不跟你多说了，要过隧道没信号，记得明天请好假啊！” ! E _- D0 \* z3 g) u* V; c0 [
4 r, F2 [1 ?3 O 秦炎还要再问，谢棋已经挂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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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的瞅着自己手里还闪着亮光的手机，秦炎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不会吧不会吧？谢棋真的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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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个小时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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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皱起眉，眼眶有些湿，甩甩头，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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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子…… % y1 ^8 }' o; s- S M9 s; m
5 T' f* S! M1 D6 ?7 {3 t 夏小川抽完了烟，神情有些疲倦。秦炎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对他说：“那个，我明天有个朋友过来，可能会在这里住两天，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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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声音还是哑哑的说：“无所谓……不是你女朋友吧？” 9 k+ ]7 z6 _! u8 G5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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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慌忙说：“当然不是……是我以前同学，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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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是每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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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回答：“是的。” $ X& k2 _' E% a
0 W$ B; U+ c- a( w0 W" Q% d 夏小川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那个……说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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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大窘，原来夏小川都听到了自己回答的那些胡话……自己好像说过什么你想我也没用啊，要不就飞过来看我啊之类的话……天啊！ + q8 q& O9 ]4 z& V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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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那个，我们开玩笑的，嘿嘿，那是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经常这么说话……啊，不是的……”秦炎极力想解释，可惜似乎越解释越糟糕。 - n% l0 h* u$ e
- v6 g5 A' r# f* \7 y( @ 夏小川笑起来，有些了然，有些伤感：“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明天正好我要回家一趟，让你朋友进来住吧。” ! v% G/ ?& u# R
: d( h& W, z! z& c* N# Q3 Q4 \7 u 秦炎小心翼翼的躺下去，过了半天，听到夏小川低低的声音：“你……是不是那个？” ; B X5 N4 `: i$ ~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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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没懂：“哪个？” 4 r+ k# N1 S, Q O5 m5 r! b
' D; Z. T, v( m" F9 Z; P o1 R* b 夏小川又没了声音，秦炎正要闭了眼睡觉，听到夏小川喃喃的似乎自语：“不是就好，这条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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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j3 n! l 秦炎一点也不明白夏小川什么意思，可看他翻了个身，明显是不打算再说话了。想想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随口说的两句吧？ ) I0 m2 N. ~- i% k"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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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谢棋明天真要过来，秦炎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只是想，这个疯子他跑来干什么？真的就只是来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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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 T% Q5 b* G: ? 这个晚上，秦炎竟然失眠了。 ! P- `' C4 F E7 w& A; m( Q9 t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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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秦炎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夏小川的床上已经空空荡荡，寝室里没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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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6 T7 J! F E; T 妈呀，几点了？！ # }+ c&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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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还来不及穿衣服，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一看，哇咧！快十一点了！然后想起谢棋要他请假去接他的事，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跳下去，这下完了，睡觉睡过头了，可恶，手机里每天定在七点的的闹钟今天怎么没响？ 9 A a8 f" m* f7 _4 @. t
+ K9 J3 b- Y9 B" ^ 秦炎奔进了洗手间，刷牙刷到一半，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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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p1 _8 q, u- b+ [0 ` 他老妈还等着他带鱼饲料回去过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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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仰天无语，谢棋过日子过糊涂了，怎么自己也跟着糊涂了？急急忙忙洗漱完，拿着那两包鱼饲料冲出去，二话没说的就伸手拦的士。司机问去哪？秦炎说桥西美苑小区，司机吓一跳，要打表么？ 7 d# ]: [5 B( B# M% z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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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混混沌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他在干什么？打的？学校离他家，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坐公车几乎要一个半小时，他竟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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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4 c2 h5 h2 g m- N0 B 最后一咬牙，秦炎说：“不打表，师傅您看大概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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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机说：“六十吧。” + x/ E( _9 ^1 x# r: R3 X
5 B$ A7 l2 g4 a4 ? 秦炎说：“四十五吧？” 4 R! @& P! P9 h1 X" P
( p# f! U% s0 [ n1 y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五十元成交。秦炎归心似箭，他得赶着回去，喂鱼，陪爸妈吃饭，然后想借口说周末学校有事，不能回家，再奔回学校，迎接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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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2 i' |7 d) ?1 P. J# Q- N 其实非要回家不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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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8 S' L C! n) b 秦炎的生活费是每周回家一次领取，这次谢棋要来，还得多要几百块钱。至少他得请谢棋吃两顿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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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了饭后，秦炎掐着时间又从家里往学校跑，气喘吁吁，一路上不断的看表。公车堵在了十字路口，秦炎又急又气，心里不断的怒骂。这时候手机响了，秦炎一看是谢棋的号码，接起来就说：“你到了？在校门口等我，我立刻……” " w" f$ h( G+ Q9 v7 F% u
$ c% }! Z; f# w 谢棋说：“我是告诉你火车晚点了，还有半小时才到站。” 5 I$ {! P& o( @+ I ?4 w, Y
3 a- z7 N$ G7 i' p: { 秦炎一下子软下去，瘫在了座椅上。还有半小时火车才到站，再加上谢棋下车后打的来他学校……算起来至少还要一个小时后谢棋才能到。 # M6 n( @/ _# e3 T7 Q6 O( A
: x0 ^" g0 O% Y3 U% M: ]) V. q( ] 刚才他差点就要从公车上跳下去，直接拦的士了。 2 f. P: F$ W1 K: R" F @
! m) [8 w) i, w$ V/ \0 M1 O 最后谢棋出现在秦炎面前的时候，秦炎已经洗完澡，把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喷上了空气清新剂，只差没买束鲜花来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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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P0 m/ [7 W4 l& \9 A7 @ 谢棋左右看了一圈，啧啧的说：“你可住的真舒服，哪像我，八个人住一间，简直是狗窝！”然后看到秦炎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包没开封的三五牌香烟，不由惊奇，“你学会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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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k" j8 o% J' M 秦炎说：“给你预备的。” + p2 Q( x- n9 w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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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笑起来，秦炎看他除了背了个书包，还带着把吉他，惊讶的说：“你大老远的跑来，还带个吉他干啥？” ( s6 Z, Y/ q0 P7 q S& b
2 _: M8 w- [$ t 谢棋嘻嘻的笑：“我学了首歌，弹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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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4 S' |+ A; ~! d5 J 秦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还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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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把吉他抱在怀里，调了下弦，得意的说：“不知道吧？我爸当年就是靠这一手拐到我妈的，在她宿舍楼下弹吉他唱情歌，浪漫吧？所以我从初中起就会这个了！” ' i- u& d" H+ z
+ z9 H9 R0 _ n8 J4 \7 a% N' I$ C 秦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大学校园里，走在时代尖端的谢棋他老爸，穿着白衬衫，戴着当时还没什么人敢戴的黑色粗框墨镜，顶着毒日站在谢棋他妈妈的宿舍楼下，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深情款款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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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p- ?. o+ Y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2 [. V* o# ]4 C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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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的妈妈娇羞不已，站在阳台上，含情脉脉的望着下面…… 9 {* X$ w4 r- ?6 m
$ O2 g$ V! S" z; `; Z4 q 秦炎终于笑倒了，好个琼瑶小说中的经典镜头，好感人肺腑的浪漫场景！ 3 ~* G1 ?: j( ?9 G" I
4 _5 u, k+ M( x# h; m+ n 谢棋调好了弦，瞪了秦炎一眼：“你笑啥？” . S7 c: Z" c7 A: q, K0 B" O8 v' J3 J
0 a5 x9 _# W9 p% a2 K# v7 ~ 秦炎好不容易止住笑，说：“你背个吉他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火车，就是让我听听你新学会的歌？沉不沉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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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不沉……我靠！让你听你就听，投入点行不行？” ; U9 T5 [( c* I( J8 ~7 d1 A
( S1 X7 j8 ]& a 秦炎只好在他对面坐好，心里想这白痴难道还想靠这手去把马子，让他先听听自己的技术够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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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y, h+ c, G 谢棋已经开始唱了，是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很老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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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5 \2 n; e" I6 C) h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 D% l- U; k; K
[3 k- K2 `+ Z; k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0 C' Q& j9 Q# E5 y t0 y# i7 M7 K
% Q% V2 m2 Q8 r: |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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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7 A$ P; {4 t3 {1 X. q,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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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4 n2 Z0 }9 ~1 p; s% K, @
: B+ C6 V" G. q: ^3 _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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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 I' \! |6 } h7 H0 g$ J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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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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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一动不动，他想起当年和谢棋被学校组织去看电影，两个人是邻座，看的就是那部《阿郎的故事》。周润发很帅很酷很颓废很英雄，但是英雄的结局总是很无奈，轰隆一声赛车爆炸，英雄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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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时放的就是这首歌，衬着荧幕上的烈焰炎炎，浓烟滚滚。秦炎和谢棋那时候还小，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流，赶紧在黑暗中抹干。出了电影院后，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副眼眶红肿要死不活的样子，彼此心底取笑了一番，转开头各自走人。 `. D1 ^1 g; G( F! I8 d( }! r' b
2 K5 b; ?* A5 Z7 _ 怎么听都不适合当情歌来唱给心上人的歌，谢棋却唱得认真。秦炎这才发觉谢棋的声音，唱歌的时候有些沙哑，低低的，应该很适合唱罗大佑李宗盛他们的歌。 + ^- ~: m& K0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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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唱完了，谢棋弹完最后一个音，抬头看着秦炎，微微的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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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回过神来，心底下还有些恍惚，那个年代，那部电影，那个演员，是他们共同的英雄。已经远去的岁月，在这个午后被谢棋轻轻勾起回忆，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歌手，初听之下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歌，想不到谢棋会边弹边唱的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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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Y! l8 n2 J# n/ |, L0 O+ ^0 t8 z 勉强笑笑，秦炎说：“这歌可不适合你像你爸一样拿去追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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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b5 `& d9 ?& b 谢棋说：“我靠，你想点别的行不行？我会靠这个去追马子？下个星期我们系要弄个迎新晚会，我要上台表演这个节目。你听着觉得怎样？” 9 m. ?% n2 L! N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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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扑哧”一声笑出来：“哇，我今天才见识到你的惊世才华……不用说了，到时候肯定迷倒万千纯情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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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4 [( @! T$ E0 g 谢棋笑骂道：“你就神经去吧！我们系加起来有上百个女生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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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3 @& ~3 ~" ^ 秦炎瞪起眼：“你太狠了吧？整个系的女生都不放过？好歹给你别的兄弟留点活口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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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放下吉他就去扑他：“叫你好好听，给我提点意见，你就光在这里贫……就是这张嘴这么毒？让我来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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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7 w7 o5 a" r! { \- p- m' \ K 秦炎一时没有防备，立刻被扑倒在床上，谢棋的唇准确无误的压了上来，舌尖一挑，舌头就像蛇一样的滑了进来。 A* B$ c/ }0 L( W
1 c' b4 n# S/ @& S' h 似乎久违了的亲吻。热烈，急切，几乎就要夺去了秦炎的全部理智。直到手机尖锐的铃声响起，秦炎条件反射的推开了谢棋。 ( P) n k(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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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谢棋的同学打电话来问他是否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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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k! F- V# R$ q6 E$ m$ \ 谢棋说完电话，回头来看秦炎，见他脸红得像火烧，还故作正常的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水过来，忍不住好笑，伸手就要去抱他：“过来。” 3 c0 G; `4 y; f! g1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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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避开，只是问：“你同学什么事找你？不会是你们学校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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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天大的事他们也会帮我遮掩过去，我可说我是来找我以前马子的，他们还等着我回去报喜呢！”说着，自己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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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却没有跟着笑：“你干吗这么说？” * }& {$ h' G' O' _% ^, j( k
( b9 ]4 {( [- E5 D 谢棋满不在乎的说：“难道我说特意跑这么远是来看个男的？他们不会骂我变态么？” & b4 E) |4 z: B3 W1 S
2 y0 |0 j( l* X$ `4 J 秦炎顿时变了脸色，差点就开口骂起来，可是看看谢棋的神情，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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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I, A3 I: D 他想问谢棋在电话里说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两个男人说这种话算正常吗？他怕别人说他变态，那他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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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2 G9 }1 x: f9 E 谢棋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清澈，仿佛亲他吻他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秦炎只觉得一阵悲哀，说不出来的悲哀。 ; Y* K9 O1 x0 U+ n/ n: j' H* @# Q; d
. O S7 s6 N/ G" y% C8 F 为了他们这种脱离了友情，偏离了正轨，变得似是而非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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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N. n$ U M' W, Y 最后，秦炎说：“起来吧，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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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2 {; j$ i. `( w3 }9 j 他不想和谢棋说那些话，他觉得那些话如果说出来，谢棋一定会很生气。那么辛苦的过来看他，他不想让谢棋不开心。 1 z: Q+ n7 C; N) ^% U, t, j$ X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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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陪着谢棋在学校里逛了一圈，两人回了宿舍，睡觉时谢棋理所当然的爬上了秦炎的床。秦炎本来想拒绝，后来一想另一张床是夏小川的，不经他同意就让谢棋睡上去也不好，也就作罢。 " E3 P+ \! M/ j+ i( c3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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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担心谢棋会不会像那次一样，缠着他要试试看做一次。结果还好，谢棋不过吻着他抚摸了一番，虽然后来也勃起了，但还是没有射出来，待欲望渐渐冷却后，抱着秦炎睡了。 , y# A) Y( X- f& T. I* F1 r/ ^
9 _8 A2 n. K) ]) f( D& F1 t 秦炎穿着条短裤，被谢棋抱在怀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心里竟然在想还好，没有弄坏床单。 ' K" G N8 @3 e. w k8 Q! ^7 D
, B: x0 ~9 Z# U0 o! ?4 f" a; |4 r7 ? 谢棋在秦炎这里只呆了两天，他要赶在星期一回学校，军训时期管得严。本来周末规定是不准外宿的，谢棋买通了寝室长，帮他打掩护过去了。 / Y) q' |" w. ^
) { U& @/ G' y+ R 星期天一大早，秦炎送谢棋上火车。 : w7 e `" u. t4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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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昨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吃肯德基，打电游，下午在网吧操CS，晚上又出去大吃了一顿，一天就这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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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叫上以前的同学。谢棋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回来了，秦炎明白，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围绕着学校的附近。 - _; _6 [7 f% f2 [& X4 F# \5 Z6 |
! X; P; a \) _% }6 S 买了站台票，秦炎看着谢棋上了火车，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对他做手势让他回去。 6 i4 g1 {# u$ ?2 p* y0 ~
& P- O8 _ V* J0 S 秦炎点着头，却是一步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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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2 h% g# H s6 r6 w0 J% o 不远处有对情侣搂在一起，男孩子亲吻着自己的女朋友，在他怀里的女孩子哭得浑身颤抖，仿佛是生离死别。 8 f& j6 P* K7 }4 Q# R) u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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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呆呆的看着他们，心底间突然就传出一阵裂痛，火车站，机场，这些地方不是迎接就是送行，不是团聚就是离别。为什么只有他神情那么茫然，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送的这个人，算是他什么人。 # m1 c- Y2 C- B6 H# f7 j$ O& \, c
' x5 N+ l, r( B4 o. O 谢棋上火车前，对他说，十一我要是不回家，你就去我学校看我吧？七天长假，我们可以好好玩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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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X6 j: B; c$ u- Q& } 秦炎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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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那不就是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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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在火车呼啸着远去后，慢慢的跟着人群往出口处走，心里盘算着十一去谢棋学校的话那大概从现在起就要省钱了，七天，总不能全让谢棋一个人花钱吧？ 0 M" O8 f. G% _; N9 |
. v* L6 |0 {, U, D% l& N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就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 i8 ?* ^7 Y$ a' E4 T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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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军训结束的时候，秦炎等到了谢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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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家了，你呢，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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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长吁一口气，回答：“我跟家里说说看。” 2 @" u/ R7 S' L3 d/ t4 _
5 z5 d$ U# ^& V2 X5 K 谢棋说：“那你快点定下来啊，十一期间火车票不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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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知道了，你好好想想带我去哪玩吧。” , Y- s4 B! T! ^3 ]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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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秦炎唇边漫开一丝笑容。其实早早就跟家里说好了的，这个十一和同学约了一起出去玩，不过是在等谢棋的电话，好去买火车票。想起要一个人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十六个小时，秦炎的笑容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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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呢。 $ \$ p% V: _6 ^6 Y8 [
$ F8 p5 F/ d ?! \& k3 Q+ Q4 y 秦炎下火车时，谢棋已经等他老半天了。秦炎只背了个书包，比起谢棋上次去看他，装备轻便多了。在火车上僵硬的坐了十六个多小时，再加上车厢里塞满了人群，烟味，汗臭味，熏得秦炎头昏脑胀，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好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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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w$ v0 N 谢棋带他回了自己宿舍，秦炎一脚踏进去，吓了一大跳，怎一个乱字了得！ v; {7 |9 ]! ~- v" i9 u9 @6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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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本来就不大，还摆了四张上下铺的床，外加八张拼在一起的桌子。袜子内裤挂的乱七八糟，满地的插线板拖鞋烟头卫生纸。谢棋说：“我靠！昨晚上才打扫过卫生的，怎么今天又变这样了？” , k* F; a2 J3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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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憋住笑，把书包往他身上一扔，说：“得了吧，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快让我去洗个澡，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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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C# c6 B$ @/ V- p 谢棋接过书包，帮他放下，带着他进了卫生间，笑嘻嘻的问了一句：“要我帮你洗么？” % n/ d" I5 m( C8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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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反手就把他推出去了：“给我滚！还嫌我一路上不够累是吧？” ) V. s/ e" 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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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隔着门在外面怪叫：“大人一路辛苦了！大人您慢慢洗，小的我等大人出来后，脱了衣服给您捶腿按摩！” " J# J- {9 ?3 m$ u% n3 M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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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大骂：“你他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2 ?" l! B- D! o4 o7 ?/ ]+ V
( d& b6 w8 k0 z* X# U* }! f/ \# R 等到洗完澡，秦炎觉得神清气爽，推开门出来，谢棋当然没有脱光衣服在床上等他，正翘着二郎腿，抓紧时间玩CS呢。 / s2 r8 d X- K. l9 w8 ~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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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你倒是争分夺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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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K$ O, m2 D* s 谢棋回头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6 w* x& I6 M% N
: L1 r% F1 s8 Q* J( A 秦炎说：“不用了，火车上睡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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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退出了CS，站起身来，笑着说：“那就去参观参观本大爷美丽的校园吧？” ) k& q) Q. O( }3 }1 b0 t8 \
% Z2 \7 C9 j; ~5 V' I/ ] 秦炎点点头，谢棋便带着他出门了。出宿舍楼大门时，秦炎突然看到门上贴着硕大的一张海报，谢棋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坐在橙黄的灯光下，眼神专注的弹着吉他，看起来还真……他妈的帅！ ) m" |6 O* @7 S& y( w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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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跟着谢棋进宿舍楼的时候还没注意，以为是哪个明星演唱会的广告打到他们学校来了，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现在发现了，便不由多看了几眼，心想谢棋这小子还真会出风头，就他一个人占了海报正中间最好的位置，其余人在他的上下左右露出那么半张脸就像是陪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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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设计这张海报的也是被谢棋煞到的某个妞吧？ " F5 t# g2 v) D# P
) a5 ?% H, Z0 o' b" E/ @ 谢棋回过头，见秦炎正欣赏那张海报，嘴角咧开得意的笑：“帅不帅？” - b1 r) g- O+ ~; V1 z" `8 ?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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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帅！怎么不帅？” 9 j4 W2 e! {# X9 p
* V: f; p( P& U; X4 U. a 谢棋说：“你拿出点诚意来赞扬一下好不好？” * O; H, h! l. }/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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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你已经帅到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再多看几眼我就把持不住了！” # h2 r+ o- H& Y' M5 ^
$ }/ j+ {5 q3 x! C) @% c4 s2 u& t “啪”的一声秦炎冷不防被谢棋一口亲在脸颊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回过神来就大骂：“有病啊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 C& }) L7 q4 Z
2 @7 W. o# O. k 谢棋邪笑着看着他：“我怕你把持不住，先给你下下火，晚上再来正餐。” ) T' C( X+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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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立刻红了脸，流氓啊流氓！当下撇过头去，冲在谢棋前面直挺挺的走了。谢棋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笑，好心情的吹了声口哨。 - ?% z6 `( C$ v# z# s# }$ r
6 h( [# M' G; q 晚上两个人吃了饭，没事就去逛超市。秦炎喜欢吃零食，谢棋陪着他，偶尔也捡几样自己喜欢的往篮子里扔。两人说说笑笑的，买了一大包零食，回了寝室。谢棋同宿舍的室友不是回家了就是被他赶到别处去了，秦炎说：“你同宿舍的还真好说话，你让他们腾地方就真给腾地方？” 7 G5 S" p9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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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我还不是那句老话，说我马子过来了，他们还能不识相？” % L& w" E+ ?7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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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受不了他那句话：“什么你马子？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 ' M' \. I" W3 D(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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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贴着他耳朵说：“我是真把你当我马子看了。” 3 q2 A" g0 I9 D5 L3 u) G, j: i
' c: A9 M# }8 k) I- U' T1 R/ v 秦炎一呆，谢棋已经拎着篮子冲过去排队交钱了。 % W5 t' N7 k. B$ c" C)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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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秦炎都在心神恍惚，谢棋那句话，半认真半开玩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真把他当马子看？秦炎心里恨恨的说，都是男人，谁是谁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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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谢棋宿舍，谢棋问要不要玩会电脑？秦炎摇头，于是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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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3 ~3 S+ G7 [) U, } 睡觉这个名词，也就自然而然的转换成了一个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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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7 H* t+ c$ ] 谢棋的兴奋和一个月前去秦炎学校看他时的那个晚上截然不同，双手象征性的在秦炎后背上抚摸了两下，狠狠的亲吻着他，一只手已经滑到他的后面去了。 4 m, A$ {4 d1 z4 G2 J" ]; h
- U9 _4 i. L" V) U, Y/ f) t 秦炎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挡住，低声说：“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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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 ^: |' K- h d 谢棋说：“每次你都不让我做下去，这不是存心憋死我吗？现在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一边说，一边把秦炎的手使劲掰开。 + E# ?+ |" p! i
' A* v# a! S- s* D 秦炎慌起来：“你……你不是从来没想过要真做吗？上了床……那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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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谢棋听了这句话要翻脸，谁知道他竟然毫不在乎的笑起来：“变态？那就变态好了，反正除了我们自己，也没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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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想这是什么逻辑？原来谢棋不怕做变态，只要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变态就行……可是，上次来看他的时候，谢棋还没有这个念头啊，他们明明也没有做到最后的。于是挣扎着说：“上次你也没要做到最后啊，怎么现在……” ' `2 g6 L/ t- ^9 h A5 q
) |; C/ H1 ]5 n4 P6 M* ^ 谢棋说：“上次？你不是还要军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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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心下陡然间就清醒过来了，原来上次谢棋手下留情是顾及到他要军训……这个混蛋，怪不得走前要他十一的时候到他学校去看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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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8 c2 U9 [# e$ i 他是在想，整整七天，足够在床上消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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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正蓄势待发的准备做下去，谁知道秦炎突然一个翻身，冷冷的把他压在身下：“你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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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t9 X+ c. m: S6 I" e 谢棋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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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1 Z9 i6 B7 c# U 秦炎说：“好，那让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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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满脑子的风光旖旎顿时被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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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骑在他身上说：“你让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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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0 r1 j7 G, e. B$ b 谢棋大怒，一把掀开他，反身压住，死死的按住不让他挣扎：“你是我马子，让我在下面？操！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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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又气又怒：“谁是你马子？我也是男人，凭什么让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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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就凭我比你狠！”一面说，一面低头吻住秦炎的嘴，不让他再说其它自己不想听的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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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毕竟也是个男的，拼命反抗起来谢棋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他一面扭开脸庞躲开谢棋的唇，一面愤怒的叫：“我靠！我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火车过来就是让你上的？你他妈放开我！不让我做，你也别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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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n* |& E& X, J4 E$ R6 p) V 经过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我汗……），秦炎和谢棋气喘吁吁，彼此瞪着对方，衣服是早被扯得乱七八糟了，两个人都是恨不得把对方撕了吞下去的恶毒表情。 1 t$ S- E7 S! f! R1 V4 v. M
2 O# I* x% Z4 \: [ 最后，谢棋突然笑起来，很温柔。 6 ?" [% Q# q2 k) q/ W. G- U
' R- I& Q+ S1 ?- x! t1 z' y d 秦炎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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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不如这样，第一次我先做，你回学校前再让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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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怎么不让我第一次先做？” ) B! q! [. E. U& q
' e( n! K/ Z/ s3 j2 H" I 谢棋说：“难道你想被我上了后，再坐十六个小时的火车回学校？受不受得住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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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咬着牙，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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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2 u$ B$ w 谢棋放低声音，语气愈发的温柔：“你既然都来了，做是一定要做的，至于谁上谁，还不就是个先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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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动摇得厉害，思想斗争激烈中。 9 V, ~2 z7 F' b3 g7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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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终于使出最后一招，二话不说，直接就压上去，舌头撬开秦炎的嘴唇，一个浓浓的深吻就下去了。 , j& M" W) B% x* m/ T
% @( V' Y, o% \1 M 秦炎浑身一软，不由自主的反手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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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面！我在上面！谢棋得意得几乎要高唱起来，终于要吃到手了，心花怒放。 . J, O0 W! d7 k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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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离开秦炎的唇时，秦炎给了他一个绚烂到极点的微笑。他一阵心神恍惚，呆呆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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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s8 a) _- o “不让我在上面，那就干脆别做到最后，就这样好了，我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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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秦炎推开他，翻个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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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的第一个晚上这么莫名其妙的混过去了，不，确切的说，是谢棋被秦炎混过去了，被他甩了句怕痛，还威胁说不让他在上面，那就大家都没得做的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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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2 r, C/ R# Z. q0 }. D# U: p 所以大清早，谢棋正在垂足顿胸的懊悔中。 . d4 }+ {3 X5 z& a. L2 I
$ C) V w$ n4 W4 i 自己怕也是脑子进水了吧？压都已经压在他身上了，只差一步就“合二为一”，他一句要睡觉，自己就真跑卫生间去就地解决了？我X的秦炎，你人都被我拐过来了，绝没有白白放你回去的理！ / n) e5 C' ~1 l" V8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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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恨恨的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炎，发誓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然后爬起来，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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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 |9 ^6 S% T 秦炎当然不知道谢棋这番心理活动，兀自在睡梦中快活。 2 x3 L6 @( `& s6 E, J( a7 v: c
$ H% d! Y8 K O3 y 什么梦什么内容？ 0 ~. e8 f# v* z# ~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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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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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f1 q0 ~* {2 k1 C+ H 可惜天公不作美，谢棋计划着要做攻的第二个晚上，他同宿舍的室友回来了，愁眉苦脸的抱怨说谢棋太不人道了，逼他去别人的寝室睡觉，而且还骗他说什么女朋友过来了——这不明明是个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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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g7 E V( A s! o/ K7 h 谢棋要发作找不到理由，加上自己本来就心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不识相的仁兄大摇大摆的爬上了床，还和秦炎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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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谢棋他以前同学啊？高中同学？” + r r! r' K* q2 P9 x
8 s- d: V: ~, v) W' S% n4 ~ “不止啊，幼儿园就一起念呢。”秦炎笑着回答，“他住我家楼上。” G" P4 H5 ~;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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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长大的啊！”那位同志颇为感慨了一番，“真不错，我搬了好几次家，朋友换了几圈，还真没个你们这样的。” 3 `; X+ F! N& w/ l' w8 ]
/ E* B( Z. a- z2 @6 H; v2 l 谢棋猫在洗手间，哗啦啦的开着水洗衣服，一肚子不满全发泄在桶里。 0 V$ f+ E0 I! n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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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室友伸着脖子喊他：“我们找人打牌吧？再叫一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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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用力把衣服往桶里一扔：“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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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o+ t( s( B 秦炎肚子里憋着笑，他知道谢棋现在火大，也不去撩拨他，只是和他那个室友胡天胡地的乱侃一气。这时候他们寝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那个兄弟爬过去接，喂了一声后，冲着洗手间喊：“谢棋，你老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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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脸色陡然一变，谢棋已经冲出来了，瞪了那位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老兄一眼，接过电话走到门外，秦炎只依稀听到他说了一句：“你找我干吗……”然后房门就关上了，隔断了一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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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棋他室友已经把话题转到CS上面了，说的兴高采烈，言下之意很想跟秦炎切磋一番。秦炎定了定神，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说：“我玩那个不厉害，菜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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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失望：“谢棋可是高手呢。” 8 _5 q. n' B% v+ k#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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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笑笑：“是，他玩这些都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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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神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谢棋已经讲完电话进屋了，劈头盖脸对着他室友一顿爆骂：“姓叶的你下次少乱讲话，谁是我老婆？！” 6 |# d" A3 c# W
/ J; c3 q5 s( {0 H5 M2 T. Q 姓叶的很是委屈：“那人家三天两头的帮你打饭洗衣服，不是你老婆，难道是你保姆？” 2 w" M) I$ E' X& f5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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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我又没求她！那女人已经缠得我够烦的了，拜托你别添油加醋的，叫那么大声，深怕她不把自己当我老婆是不是，叶陌凉？” " N9 {% a3 n5 I3 v1 t
8 W1 E9 i1 D# u0 M 叶陌凉身子一缩，嘟哝了一句：“平时开玩笑也没见你这么火大啊……不叫就不叫了，那人家本来就是个美女啊，还以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呢。”然后探下头去继续和秦炎说话，“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 H; y4 C) H1 \. ^/ j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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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好脾气的回答：“说到……” 3 T# t# c& j% A$ c' V
" C- p. }/ u% x8 G& \. {& E; Y( q 谢棋跑过去一把打断：“聊什么还没聊够啊？我衣服都洗完了！都十一点了，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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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B) R. c1 \# l, k* V 秦炎无奈的笑了一下，也只能迁就谢棋，正换了衣服准备爬到谢棋的床上去，偏偏叶陌凉又加了一句：“你们挤一张床？多热啊！秦炎你睡我下铺吧，那人的床刚换过床单，很干净的，我不会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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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g- s8 q6 U3 ^+ d/ G7 K 谢棋这下子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两边生，恨不得窜上去掐死叶陌凉才好。秦炎有些尴尬，只好感激的向叶陌凉笑笑，转身睡到了他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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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想我明天一定要把叶陌凉这头猪赶出去！哪怕让他睡大马路呢！再不然就只能跟秦炎出去开房了……我靠！什么世道！ ( ~3 }' v* ^& E l" ]- e: x5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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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没等谢棋出招赶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叶陌凉已经不在了。他女朋友过来了，所以他屁颠屁颠的陪他女朋友去了，留了个条子说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还叫秦炎放心睡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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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简直无语，转个身，谢棋粘上来，嬉皮笑脸：“不如我们今天……” 2 N* ^% x- o) C% |% j: W
- @# T- U9 ?1 |0 e* \2 E5 c, c 秦炎说：“干什么？洗了澡去睡觉！”一脸的正气。 ' i8 E% F- k( p
% d3 i$ f I. Y$ U2 I6 v 谢棋说：“你今天别想混过去！”一边说，一边抓着秦炎往床上拖，“都他妈浪费两个晚上了，总共才七天哪！你也不想想，大老远的来一次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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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W. r' E+ Q+ a 秦炎挣脱不开，一下子就被谢棋压在了床上，他立刻就怒了，这男人脑子里除了上床还有别的吗？！ & N; X/ ]9 y+ `1 n'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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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澡都不让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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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语言跟不上行动，谢棋和秦炎不同，他高中时开始交女朋友，虽然只交过一个，可是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他都做过了。如何调情，如何让对方在自己身下兴奋，他也算经验老到的高手——起码和秦炎这种保持着想等到大学再交女朋友的菜鸟比起来，算是他祖师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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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u! S4 O; J4 K, N 秦炎被谢棋压在下面，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给剥了个精光，要骂人的力气被谢棋低头一吸，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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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埋首在他的胸前，含混不清的说：“好小……” 6 V H3 q8 W5 t+ X/ p
5 N3 U" } h2 i; _, l 秦炎脸红耳赤，操他奶奶的，把他当女人呢？还嫌他胸部不大？ ; D% R7 |2 g) D9 f @; D5 ]0 `4 P
+ s% t/ R- X9 i+ \ 谢棋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两个人这么赤裸相呈，还真是第一次，不知怎么的，谢棋的动作停了一下，直直的看着秦炎。 9 O- ^7 s( O* c i" ~9 ]
& l2 ?8 Y! f& A% p# e- p) j 秦炎大窘，伸手就要拖被子过来盖住自己。他想谢棋你不是才发现我是个男人吧？你要敢说出什么蠢话来，我今天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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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谢棋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他不过对着秦炎小发了一会呆，注意到秦炎要去拖被子，立刻拽住他的手：“干什么你？遮什么遮？大男人还学女人害羞？我都让你看光了，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h! g9 b* U)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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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挣开他，吼起来：“谁稀罕看你！我说了不要做，本来跟你变成现在这样子就够奇怪的了……你不是爱女人的吗？你真要做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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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懒得听他说，直接把他拖过来：“跟你做是因为我想要你！谁规定跟你做过了就不能爱女人了？变态？我就只在你面前做变态，不可以？” % @' X' U5 o r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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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蛮横到极点，也无理到极点。好像一切都是秦炎想的太多，在谢棋看来，上床无非是他想要做，他觉得水到渠成，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秦炎铁了心一样的不肯，拼命的挣扎，弄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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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终于不耐烦了：“你究竟想怎样？你就非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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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U0 l a; t3 m 秦炎咬着嘴唇，瞪着他：“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子！” ) p; Q: ]$ {: H9 A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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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哧”的一声笑出来：“那你喜欢什么样子？哪个姿势？嗯？”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慢慢贴近秦炎的耳朵，“白痴……闹什么别扭？喜欢你才会想跟你做，你计较什么啊？在下面就这么吃亏？真的很痛的话，我不做到最后好了。” * I d6 i9 I) N8 {5 O4 Q. T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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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大大的抖了一下，他被吓到了，谢棋说喜欢他？喜欢他所以才会想要跟他做？乱了乱了，两个男人怎么能说什么喜欢呢？这不是他设想中的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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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 J& o9 X- L8 L 略一走神，谢棋已经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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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第一次……只能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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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E/ C( p% w# y: y 两个人都是从没有过经验的，谢棋再厉害，那也只是理论上。好不容易进去了，却是秦炎痛他也痛，又都蠢得死，也不知道事先要润滑的，谢棋还以为拼命进去了到后面就好了，所以鼓足劲的往里面冲。秦炎痛得眼泪狂飙：“你他妈给我出去……出去！你怎么这么烂？我不做了！！” + W8 D( s7 s$ t5 k$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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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咬着牙：“不可能……我技术怎么会烂？” 5 [# ?0 {# r( }* M; h; P2 b4 x! J+ u
( n! Q5 e: T, |) M 折腾了半天，秦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的挂在了床上。谢棋好不到哪里去，他是有苦说不出，还是没做到最后……秦炎的样子太惨了，好像还流血……毕竟不是女人，那里可以天生容纳男人的，想来是真的很痛吧？ y7 g D7 v9 _. O( x1 `- j6 V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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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做不下去，在秦炎被他一使劲痛得连骂都骂不出来了时，慌忙的把自己抽了出来，胆战心惊的看着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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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9 [' {( f' t' ^# h2 X 秦炎嘴唇都白了，被谢棋那么粗鲁的一插，下面立刻裂开了，他是很想抓着谢棋大谢八块，可惜力不从心。 % E, C8 w% `9 I. [
9 I4 C; e+ a5 r6 N! I 谢棋小心翼翼的拿着卫生纸帮他擦伤处：“我不做了，不做了……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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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你他妈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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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陪着笑脸：“下次不会痛了，就算是女人，第一次也是会痛的嘛。应该做惯了就好了，我们只要多练习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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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7 _1 I8 K) C3 S9 k3 x “啪”的一个枕头砸在他脸上，秦炎咬牙切齿：“还下次？你不弄死我不甘心是吧？” # u% _2 j- r3 e' V;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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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万分委屈：“那以后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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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大骂：“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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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M2 ~% X( b7 w# k. w2 ^ 翻个身准备睡过去，秦炎却是睡不着。他想我不过是不小心着了这小子的道，被他一句“喜欢你” 蒙了头，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倒了……不过话说回来，初听到那句话，是真的呆住了，以至于谢棋扑上来的时候都没有反抗……难道是心理作用？即使是被男人上了，有了那句喜欢你，也可以不计较了？ C$ p9 x/ x8 @. v. e, q& M- L
0 q5 l3 w3 H& K' C8 D& b 秦炎大骇，立马翻身抓住谢棋：“你不准睡不准睡！你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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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a6 l9 q+ Q! U 谢棋昏头昏脑：“就是喜欢你呗……还有啥意思？” 0 ^. }# O3 P6 x9 p' k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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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我是男的！” 9 Q8 ~9 r3 s9 i% q1 ~1 ~
# B0 K6 N! i2 U" A# \+ ] 谢棋说：“我四岁就知道了！” ; ]' h: u/ B2 r4 _, a0 V" }
- c& Z) ?. g3 q o, t% m7 I) M2 Q/ R 秦炎一下子语塞，反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 q ?# v V9 l- R
7 F/ D: C$ ]8 S4 u- I# P: H' G. O 谢棋伸出手来抱住他：“想那么多干吗？你不喜欢我也不会跟我这样吧？这还要问？白长了这么多年么？” 6 e0 N4 [* N' q! U, b8 @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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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听着这番话，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这么个理，不喜欢也不会和他变成这样子吧？然而这就是喜欢吗？就是所谓的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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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走在了感情前头，还没弄明白呢，就已经一头扎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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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想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 2 e9 s; @8 z0 o% i, l
; |6 z3 ^" G6 V _6 N* `( v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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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T p4 g( d' e* y; W 他枕着谢棋的手臂，安心的睡了。 * f% {" b3 G( r( w# a% \
4 I9 o# o6 Y3 d7 o. ~ 十一七天，秦炎和谢棋玩得很尽兴，分别时还挺依依不舍的。谢棋不让秦炎坐火车回去，非要给他买机票，秦炎不肯，说：“那多贵啊，我也没那么娇贵！” . E0 g5 s g/ \2 S, k
( c" ]# Q5 c( o1 c d# N 谢棋说：“我怕你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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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顿时胀得满脸通红，怒道：“都这么多天了，早好了！”因为那个极其失败的第一次，谢棋被吓破胆，不敢冒冒失失再对秦炎怎样，剩下的几天倒也老实，忍着每次都没做到最后。秦炎知道他是体贴自己，但是没办法，谢棋那个技术实在是烂，而且自己亲生体会到了那个痛法，秦炎也不想在谢棋身上试一下了。 F1 e& J8 u4 x9 f+ P" Z#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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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痛，不如不做！ & W# W+ o7 g1 v( s6 p. ^) ?* o) \7 V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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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最后顺了他，把他送上火车，还舍不得下去，说：“妈的，要等到寒假才能见你了！”表情很是痛苦。 ' W+ B4 w9 ~' Y6 f% ^: ]% f
; i5 C4 \5 f. B1 O# G, n: h 秦炎“扑哧”笑出来：“少肉麻啊，你回去吧，车都要开了。” . ~* i2 l% G0 g4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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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偷偷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笑笑，下了火车。 1 t( R$ Z$ A( [! Z
6 I8 X& s/ a4 T1 C$ L- v 秦炎贴在车窗上看着他，谢棋向他打手势，大拇指食指和小手指翘起来，是我爱你的意思。 0 a+ R% E;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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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慢慢的红了眼眶，然后火车发出一声长啸，渐行渐远，直到谢棋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范围。 + G& X$ L* u1 d+ L"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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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未来无知无畏，至少这一刻是蜜里调油一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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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微酸的幸福。 - w9 j% ~$ h6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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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结束后，学校就正式开课了，秦炎是大一的新生，课程还算紧张，平时没事的时候晚上就会习惯性的和谢棋通电话，或者是他打过去，或者是谢棋打过来。慢慢的，谢棋不再把好想你啊，什么时候才放寒假啊之类的话放在嘴边了，每天的电话内容总是重复，渐渐的也没了意思，于是变成两天一次，三天一次，最后就是每个星期周末象征性的打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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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0 \$ S' |# A# j4 k( B 秦炎想，这是必然的，见不到面有什么好说的呢？ 3 r1 i1 d9 q1 y8 i* W
1 |! f- X# Q) I- V: p: b9 g) I$ [7 i 而且想必谢棋的功课也忙，等到了寒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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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秦炎他们系准备为了圣诞节筹备一场英语晚会，舞蹈，歌曲，音乐剧，话剧全上，分三场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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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念的这个学校，英语系是全校最小的一个系，却是最会折腾的。女生又多，和男生的比例是七比三，放眼望去，真是万红丛中一点绿。而英语系的男生，要挑出几个拿得出手，登得上台面的，秦炎又如何逃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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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z8 b; W/ g( J 秦炎被找上时，吓了一大跳，连声说：“我不会我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不会，我什么都不会！” * a: ~8 e$ W*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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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班长是个女生，叫倪雁，平时在学校很出风头，学校有什么大型晚会之类的，她十有八九会露面做主持。属于那种外表长得柔弱纤细，骨子里却很强悍的女生。这次她看上了秦炎，想让他上台。 7 t/ e( {; D" h! T! L' p6 ^. z! t
" ^3 [. Y: E$ r! o “没说让你去唱歌跳舞，就在话剧里演个男主角，成不成？” - I# B* T: @; i& M
% D! f+ u& r$ E S “不行不行，我开口准忘词！”秦炎不肯，怎么也不肯，“上台我真不行！” $ t, v2 ^& E' G$ N* Z4 k9 F
) j! e }+ [; G+ H% m" p 倪雁说：“得，给你安排个没两句台词的男主角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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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M" w/ o. z9 u 秦炎疑惑：“你们打算排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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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说：“迪尼斯经典名剧，《Snow 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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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k; T& R$ o I \ 秦炎差点昏倒：“让我演白马王子？！” 4 q: q4 l% K- F'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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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微笑：“不，打算请你出演七个小矮人中的一个。” + `" Y9 R(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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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差点骂出来我操！但是忍住了，看着倪雁也微笑：“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请你找到另外六个男主角后再来同我商量细节。” : q, t: l8 J. C& T7 D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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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笑弯了腰，眼睛闪闪亮亮，灿若明星：“今天晚上就开始排练吧，七点半，系会议室。”还没等秦炎回答，又一颗重量级炸弹抛过来，“白痴，让你演白马王子啦，和我演对手戏！”然后就跑开了。 + F/ i3 K7 b2 G- S
8 g- R3 f8 v5 J2 c- h$ ? 留下秦炎一个人傻了眼，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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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0 B0 a2 c! R3 E 秦炎还是去参加了排练，的确没几句台词，从头到尾也不过摆几个姿势，不过最后要在Snow White的唇上吻一下，还是不妥，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改成到时候正式演出，秦炎就背对着台下，弯个腰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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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H+ B6 _+ W; h, ]. ~ 演出那天，倪雁戴了个烫成卷卷的假发，穿着租来的绸丝白裙，果然像个公主。秦炎想百分之八十坐在台下的男生目光只怕都集中在她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脖子上，对于她流利纯正的英语反倒忽略了。 6 E' h7 ~1 U2 u7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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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一夜成名。掌声雷动中她精彩谢幕，在后台上如蝴蝶般扑进一个男生的怀抱。秦炎发现那个男生是他们的学长，家里很有来头，据说他爸是个少将。 7 M, y5 ]% @: M: w4 x
G" K' g- d9 L! j4 } 秦炎想难怪难怪，倪雁这样的女孩子，必然不会交一个普通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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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为自己的想法很汗颜。 ; @. ~+ [2 M) K*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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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演出后，秦炎跟着沾光，迷迷糊糊的在校园里也有了一些知名度，走在路上还会有女生回头说，看，那就是演白马王子的那个秦炎，外语系的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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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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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Z- S. J5 K6 T+ K2 k& z 寒假很快来到，秦炎打电话给谢棋，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谢棋说正在订票，然后又说要带同学一起回家，要秦炎帮他去找个便宜点的，条件好点的宾馆问问价钱。 9 D% I. q1 t. d# M9 J0 @8 s0 }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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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下一跳：“你要带几个同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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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S6 Y! k, m1 o' r 谢棋说：“七八个吧，我们准备寒假走到哪玩到哪，他们来我家玩个三四天，再去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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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U7 b2 T" ~3 I6 {8 H4 _$ }- o 秦炎心头有些闷：“你只回来呆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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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q& e; J+ D2 | X: ]! b$ ] 谢棋嘻嘻的笑：“怎么，舍不得？” i! v0 u; Y+ X$ e _
" Y( Z" L( }' W; C 秦炎说：“我去帮你订宾馆。”然后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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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交了新朋友，他没什么可抱怨的。秦炎想我怎么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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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回家的时候，果然带了一群同学，四个男生三个女生，加他一共是八个人。秦炎晚上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谢棋向他同学介绍说：“这是我哥们儿，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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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_4 h* T. N( a% L; D2 L 秦炎在一群人里面只认识叶陌凉，上次去谢棋学校时见过的。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来的，兴冲冲的上来跟秦炎打招呼，然后问：“你呢，不把女朋友带出来？” 6 O1 s9 A) p. x7 p
+ ?$ {' x$ n7 J( Y 秦炎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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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咋了一下舌：“不会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找不到女朋友啊……眼光高吧？谢棋也还没找呢。”秦炎向他笑笑，叶陌凉又说，“不过谢棋八成也快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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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3 l% ]. u; q 秦炎惊了一下，叶陌凉指着正和谢棋说话的一个女生说：“就是那个，我们这回就想给他们创造个机会，让他们成呢，嘿嘿。” 9 u5 v' O4 x0 u3 G: z
1 @+ c8 R+ M1 h: C0 e 秦炎跟着笑：“是吗？” 5 S" ], O6 L1 \7 \4 c; x
0 J, Q& l4 Y) I4 H& i0 U- _ 叶陌凉说：“你也帮帮忙吧，他们挺配的，那是我们系花，就是脸面薄了一点，两个人关系已经不错，只差捅破那层纸——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看着都急！谢棋平时胆子挺大的啊，怎么追女朋友就这么不成器？！”话语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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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7 J* s3 B" k" E 秦炎想谢棋追女朋友不成器？可见你是不了解他，高中的时候他和赵菁多出风头啊！ 9 l# g8 g8 {+ R h3 P6 ^- l9 r7 X+ D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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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得暧昧的对叶陌凉点点头。 1 L* F8 ^! \% B0 Q& x7 ^* o4 o0 {
. Q+ t! a& E9 S$ t$ M( Z/ [ 晚上的时候回了宾馆，他们开了两间房，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大家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打牌看电视，被传闻和谢棋要凑一对的那个女生坐在谢棋旁边，看他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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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G* l4 I' h8 p4 [ 秦炎坐他下手，和谢棋一个男同学打对家，双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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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g( P6 [& P: A6 c 于是开始打牌。 ( t: B0 V-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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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牌发牌出牌，秦炎打得很投入，步步计算，谢棋出分他就杀，谢棋小王他大王，谢棋打庄他反庄，把他的底牌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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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今晚上风水全跑秦炎那边去了，自己手气背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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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2 O A0 r8 O 终于，在轮到谢棋再次打庄，刚刚埋下牌，秦炎伸手甩出一对王，就去反他的庄。他忍无可忍的跳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操！今天太邪门了，没意思！” , R" C0 A4 N5 [: G
8 J I, r" S4 e- f. N1 V 秦炎也不勉强，把牌收好，站起身来说：“不玩了？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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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E* d* ^# `' x, p" @% x9 k 谢棋说：“你还回去干吗？留这里睡嘛！” 7 C) f& F7 s8 `! J1 w& \% g( p
% I1 q! r: T$ Q1 Y$ O5 e& E, e, k" w 秦炎微笑，摇头：“不了，我要回去。”又同满屋子的人道了别，开了门出去，坐电梯，走出旋转门，一直走到马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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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q* \% s: @$ T5 M 有些头痛，还有些想吐，可能是晚上吃饭时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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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k; V! j3 V; O6 w9 {& X 谢棋从后面追上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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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还在茫然的四处张望计程车，回头看到谢棋，吓一跳：“你不和你同学住下来？” & F3 f: S" O* n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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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家就在这里，住什么宾馆？”然后又笑，“你又不住下，我当然跟你一起回去——走吧，还叫什么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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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j6 {3 B6 H7 c# L9 u/ A 秦炎不肯：“走回去？走到天亮吧你？” ' i/ C6 H1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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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那要不我们随便走走，晚上挺凉快的。” 1 W" ]; n% X! [0 }7 v
7 k# X3 ~; F% l4 z& V, Y' L 秦炎想这人脑子不清醒了吧？一月底二月初的寒冬，他说挺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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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r! s4 Z6 b5 S/ \3 h' K 谢棋拽住他的手，拖着他就走。秦炎挣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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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走了一段路，谢棋突然说：“你不高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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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走在他身后，呆了一下，笑起来：“你又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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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t2 S) J; v 谢棋说：“看你打牌就知道，从头到尾踩我的牌，一句话都不说，傻子都瞧出来你心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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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叫屈：“我又不和你打对，不吃你的牌，难道还送分给你？” 8 @: w2 S! ?% p7 Y7 I5 Z O
8 e; o% Y7 T. j# M( L 谢棋说：“你少给我装！我还不知道你？以前跟你不对盘的时候你就是摆这张臭脸给我看！我哪里惹你了，还是姓叶的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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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t, r' s% M 秦炎一愣，谢棋看出来了？连叶陌凉和他说了什么后他才开始心情不好也看出来了？ 8 b: Y* y D) G$ v4 @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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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 @/ q5 [( D: U: n
9 J/ L7 B+ M) r$ m' ?$ V% `. p$ Q1 G 谢棋骂起来：“操！有话就说，我最见不得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闷在心里不吭声！你是不是怪我回来只呆几天？你不至于吧？” ( m/ N1 t3 x. |9 _8 }" m, A
- l% U& }8 S# }, p$ d" d2 Z: x2 ]0 f' k 秦炎也火了：“你爱回来呆几天呆几天，关我屁事？老子够给你面子了，给你订房，还陪你同学吃饭逛街——难道还得我陪着笑脸端茶倒水的在你旁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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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_/ J# E0 e* w2 R 谢棋被他一吼倒蒙住了，半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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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H U, W& M( f$ q 秦炎没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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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因为我旁边给我端茶倒水的那个，你生气？” ( U7 {' j& U' u7 T
" N* X- \. L% T( J0 g7 Y2 p 秦炎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可是谢棋为什么反应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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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K& c9 v/ Q9 i: V$ n% T- ?" O 秦炎气极反笑：“我倒没注意，有人帮你端茶倒水还不好，我生气什么？” / ` ~1 J) J" Y# q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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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得意的笑：“听听你说的这话，他妈酸不酸哪？是不是叶陌凉跟你说那女人跟我怎么样？得了吧，被赵菁耍了那一手，我对那种女人再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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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一愣：“怎么，她和赵菁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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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顺脚把马路边的一只易拉罐踢得滚出去老远：“感觉很像。老子又不是白痴，她喜欢我我看不出来？在我面前装纯呢，抽个烟就说会得肺癌，大半夜的打电话叫我戒烟——这不是神经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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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听不下去，觉得那个女生实在可怜，关心他还被他骂神经病。而且谢棋讨厌她，就因为她和赵菁有些像——秦炎想，除了那个发型，他还真没看出来那女生和赵菁哪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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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你你就受着呗，何苦骂人家神经病？”秦炎撇撇嘴角，“人家还是系花呢，看上你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 V; m l% T1 O) Q"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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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呵呵的笑起来，伸手把他往怀里拉：“我现在还不想交女朋友，麻烦！那个女的一看就是从小被男的追惯了的，仗着自己漂亮，肯定不好伺候。操！老子被赵菁吓怕了，再招上个那样的我可受不了！你今天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 e! ~9 i" |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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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懒得推开他：“我看得出啥？顶多也就帮你看看人家身材正不正点——这个倒是看清楚了，还不错，亏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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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大笑：“你个小不要脸的，我说你打牌时老冲我旁边看啥呢，就看那个去了？要我说那身材也就一般吧？还是脸长得有看头些，还算个美女，是不是？” ; p% A( N' A; j# x3 K" v
8 K1 t; f2 _9 Q( @- V 秦炎懒洋洋的说：“你心里都有数了，还问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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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秦炎很痛恨自己的小聪明，真的，不然就看不出谢棋的狡猾。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呢？带个女生回来，要亲热不亲热的，还探他的口风，得意洋洋的想看他吃醋——秦炎冷笑，我就算生气也不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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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有些悲哀。 / X% D( O+ \4 l, W& S
! x- b! G3 a. P+ H3 P/ K% I8 x 秦炎看得出来，叶陌凉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谢棋要是没一点喜欢那女生的意思，就不会下火车就帮她拎包，吃饭时替她挡酒。明明是心动的，又要骂人家神经病——一个赵菁，就让你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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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孩子不敢惹，男生追得多的女孩子不敢惹，这才是谢棋觉得那女孩子跟赵菁像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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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见秦炎一直不说话，问：“你在想什么？” 6 R9 u3 `' Y' J5 {
1 y1 g: M4 i. q 秦炎说：“反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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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有些不高兴：“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了？我说那是个美女你心里不爽？你以前没这么小气啊……秦炎，玩笑归玩笑，有些事你还真计较上去了？就算我喜欢她，你也不必这样子吧？难道你以后不交女朋友的？” " m: V7 s*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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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变了脸色，半晌，冷笑：“你自己拿不定主意，别把火发在我身上！我不爽什么？我有什么本事干涉你？你想追就去追啊，还他妈假惺惺来试探我——我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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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p# F+ O0 `5 ?) A3 V 谢棋脸色陡然大变，一步跨上前，狠狠的看着他。秦炎也不躲，昂着头跟他对视。 ) P1 y2 @: h- f( L'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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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探你？”谢棋一字一句的反问，语气阴冷，“我试探你什么？真是问得好，你是我什么人？我老婆吗？” 1 ?7 x; Y8 U0 H! s' w
! I- {% s! v( s; e6 ] 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死撑着，秦炎已经上去一拳砸在谢棋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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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谢棋对他说过的所有难听的话，做过的所有过分的事，全加起来也抵不上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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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I" Q5 n( c4 w" E+ X' J 而这一句，把之前的种种困惑，喜悦，甜蜜，温暖，统统被炸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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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i r4 J" ]' u7 S& q 秦炎终于笑出来，对着谢棋，就像多年前对着他常有的，嘲讽而淡漠的笑容。 & P( m4 Y( q# ]/ }! _1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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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最多也就是你一个男马子嘛，还差点成变态呢——好像是你说的吧？上了床就是变态，是同性爱了，还好没做成，对吧？” ( |! N% F4 [6 f/ I
/ |9 h/ P( t, a8 V 谢棋脸上青白不定，他也不是有心说那句话，实在是秦炎说他试探他说他想追那女生正好戳中他痛处。他是想看秦炎为他吃醋生气的样子，也恨秦炎看穿了他和那女生间的小暧昧，还故意拿话来激他。有些话，放在心里不捅破明明对大家都好，偏偏秦炎要说出来，要激怒他，逼得他口不择言。 ' v+ E# P1 q( K$ Z5 t1 u2 {# z) p
2 G5 ~3 ?% f& H8 } 可是，毕竟对于秦炎，他还是喜欢的。谢棋最后让了步，放软了口气说：“别这么说，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又何必故意来气我？那个女的……我真和她没什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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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 T4 ~& F3 k8 ], b& V& w2 o 简直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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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5 ^# c: F8 V 秦炎觉得很疲倦，他不想和谢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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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已经产生，不是谢棋哄他几句就能修补。秦炎终于明白，一开始他和谢棋就走得离谱，喜欢两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真正明白，还离得很远。 ; G! O( V- ?5 I" z/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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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喜欢是不能和很多人一起分享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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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8 S8 ?: Q1 C M/ p H% h2 { 除谢棋外，秦炎还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谢棋一样的心态，以后也还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或许他的确没有立场来一味的责怪谢棋，谁知道将来是谁先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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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以预见，先陷进去的人，会比较惨吧？ - s, b, s5 }: e( v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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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谢棋和秦炎沿着宾馆外的马路，一直走，寒风凛冽，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前行。 - z+ }, p9 B( R,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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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过是谢棋走在前面，秦炎走在后面。 , N" L# I7 w% x+ H" Q. B6 ^
+ ], j7 o; `! W# V) T6 D- R- k 而他们，竟然就这样走了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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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O4 T( d6 A. ]! X 三天后，谢棋就和他同学走了，去了青岛，整个寒假，没有再回来。 8 D0 z7 ]" L$ a8 Y9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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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7 u, r- j) ]2 w- a- J- S 寒假过后，秦炎回了学校，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继续。又过了两天，总算到了周末，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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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节日和秦炎没一点关系，入学才半年，他目前没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有哪个女生主动去搭讪他。外语系的女生，稍微漂亮一点的都是眼高于顶，终日忙于应付其他系男生的追逐。在一个理工科系为主，男女生比例为7：3的学校，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是笑话。 E5 {9 `" _! p' o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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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秦炎虽然顶着外语系校草的名号，硬是没沾上一点桃花运。 7 G. c- n, |6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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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吃了饭回宿舍，秦炎洗了个澡，出来后发觉夏小川不在房间了，桌上的电脑却是开着的。目光随意的飘过，注意到他的电脑旁放着一个像框，一时好奇，拿起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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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是两个人，夏小川看起来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中生打扮。他旁边的男人，斯文的脸上带着笑，和夏小川并肩站着。夏小川笑得很开心，秦炎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还未曾在夏小川脸上看到过那么真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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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后面写着生日留念四个字，也不知道是里面谁生日。秦炎又看了一回，总觉得那男子面熟，想了半天，终于想到报到那天在荷塘边遇见的那个抽烟抽到咳血的男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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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夏小川的哥哥了？秦炎记得那人说自己的弟弟是在这学校的。 * Y+ S; s" j! v1 d j
! ?4 Z$ q$ c8 `5 h 门外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秦炎惊了一下，忙把像框放回原处，几步走开，然后夏小川就进来了。他一只手捧着一大束夸张的红玫瑰，随手递给秦炎拿着，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还在讲电话。秦炎听他对着手机说没时间，整个晚上都没时间，语气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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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走过去帮他把花摆在桌子上，心想大概是哪个女生送的吧？果然是个男女平等的世界了，女孩子也这么大方，居然花恁大个血本——情人节这么大束玫瑰花不便宜吧？ $ ^$ I9 c( e-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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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还有人想约夏小川，被他拒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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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送花的那个。 & K ]/ ~1 J: E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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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挂了电话，见秦炎把花摆在自己桌子上，皱了皱眉，说：“那花是你的，我上楼的时候碰到你们系的同学，说是特快专递来的，要我带上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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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S5 @* x' R8 x0 K 秦炎吓一跳，他的？特快专递？ ) i* }4 n- q; n- K5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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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里果然还夹着张卡片，秦炎抽出来，看到上面写着： ) v/ a4 A( X" ^' I* f1 k# E( |8 J/ A
$ D$ o2 ]0 e0 O% u “宝贝，开学了吗？怎么一直没打电话给我？ & b. M/ H& ^+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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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怄气了，晚上等我电话，乖。” + J' {) K# l# J8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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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是谢棋。 0 [8 S8 ^1 k: v$ _: }+ Z
) y+ q2 ]+ T6 o4 x9 S 秦炎拿着卡片，浑身颤抖……气的。 4 o! P1 s9 z5 m7 v# ?% m* }# v
8 P. `& s2 l; z% I 整个寒假直到现在，谢棋一走就没个音讯，别说打电话了，短消息都没来过一条！现在给他寄束花来算什么？还问他怎么不打电话过去——他打过去干啥？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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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 p, X- j) ]6 a8 G 退一万步，好，就当是谢棋一片心意，主动来和解的——那么那张该死的卡片上上面写的那些胡话，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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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宝贝”已经让秦炎吐血，那句“不要跟我怄气了，晚上等我电话，乖。”更是让他七窍生烟。 ) o: n. ?( L9 a8 e% a
2 r! Q4 t" d& B. J3 x% t+ p1 q* ^ 谢棋当他是什么？他妈把他当宠物呢？！ ! x. x6 v5 j0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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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给手机换好电池，下定决心等谢棋打电话过来了就骂他个狗血淋头——还玩浪漫是吧？你秦家小爷不是这么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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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谢棋的电话还是没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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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通，却没人说话，只听到手机那边吵吵嚷嚷的，不像在宿舍。 # r( ^, L( P- x) v) ^: K)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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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谢棋的声音才传来：“操！你干吗？” ; n% H3 T* W, z( W.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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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呆了一下，心想怎么是这句？刚要开口，突然听到那边有个女孩子的声音隐约的传出：“谢棋你电话。” + H# V+ F8 Q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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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神经病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谢棋大声的骂，似乎喝了酒，舌头都大了，“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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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握着手机，手指发白，胸口像要炸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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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你好好说话成不成？”还是那女孩子的声音，听不很清楚，无可奈何的语气，“起来自己接！还要我给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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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n+ ?. U; c" N, H+ J 秦炎猛然挂断，手一甩，那只手机在半空中飞舞出去，落在了阳台上。 ; ~, y& ^+ v4 l8 q0 |' Z8 N
. \& V$ }" B: Z" z, e 夏小川正伏在阳台上抽烟，突然背后“啪”的一声脆响，吓一大跳，回头见秦炎脸色铁青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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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u# ]5 V0 I. J0 L2 @ 然后他低头看清楚自己的脚边躺着一只手机，电池板都被摔开了，很是凄惨。 7 L/ J4 Q# h5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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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沉默了一会，俯身拾起手机，走回房间，放在秦炎桌子上。走去倒了杯水给他：“跟谁吵架，这么大的火？” - \- U8 {; u4 ?
# |* X, P% @2 N! _5 x' D' w 同住了也有半年了，夏小川和秦炎关系还算良好。他鲜少见秦炎发这么大的脾气，秦炎属于那种个性爽朗的类型，很少为什么事想不开，有事说事，也极少跟别人发生矛盾——难道是和女朋友吵了？ 7 s5 C8 S' P9 v* k% u
% B( Y5 [6 G& k7 N7 j% A/ _ 不过秦炎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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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K% a$ _" \! D3 ^) E 秦炎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喝了口水，道声谢，说：“没什么，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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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也没追问，秦炎不想说就算了，再说他也没多好奇，不过问一句关心一下。气得连手机都摔了，脸色难看成那样子，秦炎那个朋友想来也不是他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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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的目光慢慢落到那束红艳艳的玫瑰花上，怎么看怎么刺眼。直觉就想奔过去把那玩意扔垃圾桶，再狠狠踩上两脚来出气。可是秦炎跟花没仇，那东西也没招惹他，大男人干这种小姑娘的举动，未免丢人——那不是让夏小川看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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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消了气，秦炎自嘲的笑起来。发什么脾气呢？不过是没等到电话，打过去又被不相干的人接到了而已。如果对方不是谢棋，他也最多骂一声挂电话，大不了明天再打过去。 ) X H( I9 V6 f0 U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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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那个人，就能把他气成那副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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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起谢棋对他说过的话，你是我什么人？我老婆吗？秦炎想我操！我还真当自己是他老婆了？摔电话……他妈我在吃谁的醋？ 9 [7 [( S$ o( ?0 S
# G9 I2 }9 _' l 细细想起来，他和谢棋从来都不是以恋爱的心态开始这段关系。谢棋说舒服他觉得没错，谢棋说这不是变态他就安心，谢棋说变态就变态反正没别人知道他跟着点头——最后，谢棋说喜欢他他就晕了头。 $ L4 x' a' T* \0 S
, v/ P. R" w" \. \9 q( u 是非对错前因后果统统来不及思考，就这么被谢棋牵扯着一步步走下去。谢棋并非执著于他，就像他说的，我们合得来，在一起开心，仅此而已。看透了这一点，就更加没有这么大动肝火的立场。 - J# g4 d6 P2 r2 h4 k8 a! H) p
0 r i7 g% {( r- E( U( |( ? 秦炎冷笑，我不是开始最明白的那个么？总要留一个人清醒，总要有收回的余地。这不是他自己说给自己听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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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坐在桌子前玩电脑。他周末的时候经常通宵达旦的挂在网上，玩游戏的时候就猛抽烟，一个晚上就能干掉一包半。秦炎鬼使神差的朝他伸出手：“给我一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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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h; M* J. T9 @! g 夏小川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丢了一包烟过去。秦炎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原来第一次抽烟也不过如此，没有咳得半死不活，抽完一支，有些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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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喝多了酒更觉得晃晕。 $ R C( y1 Z+ s6 H9 O7 e/ D$ L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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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茫然的转到夏小川背上，秦炎突兀的开口了：“你谈过恋爱吗夏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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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川叼着烟，动作僵硬了一下。秦炎半天没等到他回答，自己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蠢，正准备倒头睡下去，突然听到夏小川开口了：“没谈过恋爱，不过有爱过一个人，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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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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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b: q# c9 |" T3 m: R5 [, L2 V 夏小川转过头，慢慢的笑了起来：“谈恋爱？两个人才叫谈吧？一厢情愿那叫唱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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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U: \3 S3 G# z& t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秦炎哑口无言。 4 B4 a2 N. Y+ V, t1 Z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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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谢棋扯进去，他比谢棋先明白。他倒情愿和谢棋一样无所谓，淋漓尽致的挥霍，不计较后果，不思考未来，陪他玩一把青春，后悔了，厌倦了，最后两不相干。 + i9 E8 H; e# n& j" k
# d o" M4 k @9 E 秦炎倒在了床上，前所未有的清醒，前所未有的痛快。 % A5 h* U! n: U! n
5 L/ I6 i! }! [; b, h 一厢情愿……那叫唱独角戏。陪一个不入戏的人辛苦同台，何必？ ' a' |7 N/ _: h' p-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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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又抽了一支烟，感觉好很多，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上瘾，烟雾缭绕中真的好似一切都在做梦。 3 Y4 l5 w6 }" \/ `0 T! P+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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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他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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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在第二天中午接到谢棋的电话，那时候他刚出了图书馆，正琢磨着是进食堂打饭，还是干脆叫个盒饭算了。 5 I, s Q6 b: J, F( D( H
! x1 `. I% W) [9 { 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虽然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但还是接了。 . ]& C8 R, _- a; Y( a
$ r/ T! H- ?7 @, `5 c “我昨晚上出去玩通宵了，喝得半死，结果睡到现在才起来，哈哈。”谢棋的声音听起来神清气爽，看来果然是清醒了，“收到我的情人节礼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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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平静的回答：“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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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吧？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搭进去了啊！你不知道昨天订束花送到你手上多贵……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送人花呢，赚死你了！”谢棋说得兴高采烈，“不生气了吧？” 7 _' n' j* Y H0 U* e9 @
( `0 D7 D7 c) e- J 秦炎说：“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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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9 ?4 D3 ^' M! F$ S, v 谢棋说：“你还装？不生气干吗一直不给我打电话？非得等我先打给你你才爽了？好了都算我错，别和我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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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笑起来，他实在是服了谢棋，明明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要来跟他道歉。哄女人的那套全搬出来了，好象是秦炎耍性子要等他先低头一样。 ' E3 m" C! V5 E& c# U/ F;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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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希罕这个低头，而且谢棋也实在没必要这么做。 0 G8 p& M9 @8 x/ L0 R%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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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生你的气，你也不用和我道歉。”秦炎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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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一时没有说话，秦炎还以为他准备挂了，正要结束通话，谢棋开口了：“我不知道寒假那句话到底惹了你哪里，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总该消气了吧？秦炎，该做的能做的甚至我从来没做过的我都做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低三下四过？你犯得着为了那么点破事和我这么较劲吗？再怎么说，我都跟你先道歉了，礼物你也收到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怎么这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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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觉得他和谢棋已经沟通不下去了，完全是鸡同鸭讲。心底间的疲惫感涌了上来，他懒得再解释，也懒得听谢棋对他的质问和怀疑。他要以为他小气，吃醋，耍性子，那就让他那么以为好了，说多了反而更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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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6 b0 R, G( K" ~! g' @3 ^0 m$ a “我就是这么难搞，也不稀罕你来搞。你他妈该哪边凉快凉快去！”然后秦炎就干脆挂了电话。 - A% _ A# \" p6 I; m
( M- R0 Q, P- j8 a 手机屏幕上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秦炎料到谢棋一定会暴跳如雷，仿佛那是一件极有趣的事，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5 v5 o: j% W2 H/ K6 n7 D- f8 G"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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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把手机扔进口袋，晃进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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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 ^* k0 l9 g1 ]: ^ 秦炎的直觉没错，谢棋果然暴怒了。 8 q$ v" u; V3 e1 u$ G- R
" s1 z) u7 I/ G, ]# p 他的心情本来一直不错，那次寒假跟秦炎分别后，去青岛玩了一趟，很是尽兴，偶尔也会想如果秦炎也在那就好了。可是看看秦炎那样子，板着个脸，说话也不好听，来了也是扫兴吧？谢棋最不耐烦去哄别人，以前和赵菁在一起也是，她一发脾气谢棋就走开，懒得多说一句，冷她个四五天她才知道厉害呢。这样反复几次后，赵菁也知道谢棋不是那种会低声下气哄她的男人，一身的小姐脾气也慢慢收敛下来，竟是被谢棋给整治过来了。所以谢棋一直不给秦炎打电话，一来面子上放不下，二来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不过说错一句话，多大的气隔个一二十天，总该消了吧？可是左等右等，竟是一直等不到秦炎主动来联系他。谢棋终于恍然大悟，秦炎和赵菁不同，他性子原本就倔的多——以前把他当路人一样不理不睬那么多年，他还没吸取教训？ 4 u0 C6 S: L& ]+ L1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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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也不是个多有创意的人，想来想去，觉得情人节这个日子不错。于是跑去花血本买了一大束玫瑰，给秦炎用特快专递寄过去，心里想着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总该满意了吧？本来是想趁热打铁晚上就打电话给秦炎的，谁知道他们寝室的说约好了联谊寝室的一群女生过情人节，硬生生把他拽出去了。谢棋多喝了几杯，闹了一个通宵，早把打电话给秦炎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醒来后记起秦炎，忙忙的打过去，谁知道预想中的和解没达成，秦炎跟吞了冰块似的，没半分感动，还挂了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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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m8 b7 ]: m6 \7 N 谢棋想我操！要是秦炎是个女的，他早一脚踹了她——鸟什么鸟？没了你老子还活不下去了？ 3 g' p9 _: I' Z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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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对着秦炎说不出这句话，秦炎气得他再狠，他也没办法像对赵菁一样，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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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W0 u2 W& t0 l6 x. y( } 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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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没有再打电话过去，靠着墙角慢慢的滑坐下去。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他做不到。他不懂秦炎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十一的时候他们还那么好，怎么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就杀伤力这么大？他想不可能是秦炎已经不想跟他再继续下去了吧？ 7 x, Z3 g7 D+ S; I7 W+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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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最后那句话还真他妈绝，不留一点余地，谢棋认识他这么多年，也从没听他说过那样的话。 4 E9 Y) [0 i) d! z; p# @/ I/ K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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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想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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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 A0 x9 @ 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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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又气又怒又急，再去低头他做不出，可秦炎搞不好就真的从此不甩他了。谢棋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m- [1 c) O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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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你在干什么啊？不是说好了跟我一起出去的吗？”谢棋传说中的绯闻女朋友，他们系的校花，从远处跑了过来，“我一直等你电话呢，你怎么蹲在这里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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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满肚子的火“刷”的就被挑了起来，他妈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会和秦炎闹这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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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7 C4 i( E8 y 他站起身子，冷冷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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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子说：“昨天晚上啊……你喝多了吗？” P$ i+ X0 c3 E' k
) x- `4 q! i( z5 p. d% g 谢棋笑起来：“看来我是喝多了，完全不记得。”然后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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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个星期，秦炎的学校迎来了三十周年校庆，热闹了一天后，晚上在大操场举行篝火晚会。其实所谓的篝火晚会，也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围着火堆来个变相烧烤晚会，嘻嘻哈哈的，谁也不去注意看台上面的歌舞表演。 $ n& L' ?' {) O
8 @: X3 o% d: ?, z ^ v 秦炎用铁叉架着块生牛肉放在大火上翻滚，另只手握着一罐啤酒，篝火中牛肉冒着阵阵香味，四处叫嚣着拼酒的声音不绝于耳。秦炎隔着火光看着他的同学，听着舞台上咚咚的鼓声时缓时急，觉得好似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种大侠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策马西风，豪气干云一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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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纵观一帮子“大侠”，个个都是满嘴油腻，吃得毫无形象，秦炎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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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正自得其乐，猛然间听到耳边有人跟他说话，扭头一看是倪雁，不知道何时坐他旁边了，吓一大跳。 * P- o. Y; s8 ?9 H6 x4 v( O8 U
6 d0 e% W! }2 S4 i. x' G 秦炎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他和倪雁除了那次合作舞台剧，私底下也没多大的交情。倪雁本来就个性清高，秦炎也不是和班上的女生常混一块的人，两个人除了上课下课打声招呼，再没多话说。 * l. C# M7 f- ]
0 r- S7 L2 s) y- u+ b, @3 y) x 所以他不明白倪雁怎么突然跟他搭话，也不知道这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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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t) f+ @# G9 _( y4 t( q! f9 O 沉默间倪雁忽然靠了过来，抓住他正翻烤着铁叉的手，低声说：“熟了么？分一半给我。”秦炎看到她的脸红扑扑的，身上唇间传来淡淡的酒味，应该是喝了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牛肉用铁叉分开，举了一半递给倪雁。 3 K; X& ]/ F1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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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到她面前，她却不吃，只是看着，神情有些呆然。秦炎尴尬起来，不少同学看到他们靠在一起，已经好奇的看着了——倪雁是什么人？平日里跟男生多说一句话都难得，男朋友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多少男生光敢看不敢打主意的美女，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这么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霎那间嫉妒疑惑玩味……种种奇奇怪怪的目光就这么集中过来了。 2 y1 H7 P* r, R4 ?% m* Y) N'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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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秦炎拼命的想扯出话题，或者干脆抽身走开，“我不大会烤东西……啊，我去那边帮你拿点火腿肠来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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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C0 l" [! ~; B* G; Q, ?& n 倪雁笑起来：“你别瞎忙乎了，我没喝多……大概也是喝多了，我是个女生，你怕什么？” 1 Y$ z3 v X8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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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惶恐不已，他受不起这天外飞来的桃花运，也不想莫名其妙这晚上后就得罪了倪雁的男朋友或是她另外的追求者——这不是害他么？ ' Q) i) y$ f* f0 w( w: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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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回寝室休息吧？”实在做不出一把推开她的举动，秦炎只好耐着性子说，“这个样子……你男朋友看到了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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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微闭着眼睛，半晌，冷笑道：“看到了又怎样？我就是要让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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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F4 ~ q 秦炎呆了呆，倪雁低声说：“我真是站不起来，你扶我起来送我回宿舍，我不想让人看笑话。” ' D8 U. m, z6 C9 H/ K- B
! T! k" N- Q3 T* h( a 秦炎没明白过来：“谁？” / f2 z3 B2 K4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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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说：“你往后面看。” ) u- {/ d0 A7 \. f;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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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呆然的转头，看到倪雁的男朋友站在隔他们不远的地方，唇边挂着冷笑，看着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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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立刻回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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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C" S( W' H+ G( Y/ p+ e8 Z 倪雁微闭着眼：“分手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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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恍然大悟，怪不得倪雁喝了酒，失恋啊。 + o2 [+ a1 L! q0 ?
) Q& r& ^/ U2 U5 s! @/ O* A# ^1 ~9 T% F h 虽然不明白倪雁怎么会要他送她回去，但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再加上对方是个女孩子，总不能扔着不管。于是秦炎让倪雁靠在他身上，慢慢的站起来，顶着众人的目光离开了操场。 8 `' ?7 Q# x" b7 ], _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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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倪雁看起来好了一些，身子也不那么沉了。秦炎松开手，低声问：“好点了吧？” ' s7 {; b$ z* C, Y/ I)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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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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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操场到她宿舍，途中有一片小树林，倪雁坐在了一条石凳子上，秦炎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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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S" k) j3 w6 ]& l! N( b 篝火晚会正进行至高潮处，天空中已经燃起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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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定定的看着，秦炎一瞬间以为她会哭出来，可是倪雁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最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笑，转头看向他：“好像是为了我放的一样，庆祝我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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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t9 _) M* d, s. S( i 秦炎从未安慰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说出一句：“那就当是为你放的好了，人嘛，谁不要失恋个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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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o5 N/ I+ q 倪雁说：“其实我和他也只是吵架了，不过这次特别心寒。你不知道他，看起来那么骄傲，骨子里却是自卑到极点。别人说我喜欢他是冲他家的钱，他老爸的地位也就算了，可他自己竟然也这么想……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虽然他又像往常一样跟我道歉了，但我不想再原谅他了。” 6 F+ Y1 G& B* d$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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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也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好像倪雁看起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受打击……可是明明用着若无其事的口吻说话，为什么表情却那么悲伤，而且还要喝酒呢？ ' H4 T/ F; T# L7 U% F
0 x5 D l7 B4 P* { “你想得开就好。”他最后冒出了这么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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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惊异的看了他一眼，终于笑起来：“秦炎，说真的，我挺欣赏你的。如果我是个男的，肯定跟你最合得来。你实在不会安慰人，你说得对，还好我想得开，不然要被你这句话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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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4 I4 R; E1 R# W- q 秦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里，本来就是么，失恋了就要想开些啊。 6 F! N0 e5 f; s1 D1 {
$ d4 o2 j3 D8 P9 s+ o 又呆坐了一会，秦炎觉得不自在起来，便开口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跟我坐在这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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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m0 r I; h# i 倪雁大笑起来：“不好？哪里不好？你别这么小心，我还不至于刚跟他吵架就马上找新的——而且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不会打你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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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愣住了：“我有女朋友？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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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w& f' |0 F, y 倪雁说：“情人节那天你不是还收了一大束玫瑰？是我帮你去收发室取的。不过你女朋友挺有个性的嘛，还叫你宝贝。”说着她就忍不住又笑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那张卡片掉出来了。” / j/ k5 d& |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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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如果此刻地上有个洞，他早就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了……谢棋那个白痴！ / {( A- h7 e) J+ r `*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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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秦炎想说那不是他女朋友，可是总不能说是个普通朋友，男的吧？自从那天挂了谢棋电话后，过了几天谢棋又打电话过来了，竟然只字不提那天的事，也不怪秦炎那么对他，嘻嘻哈哈的还是像以前一样跟他瞎扯了半天。秦炎也不好再杀他面子，心里想这样也挺好，反正两个人隔这么远，关系自然就慢慢淡了，总好过连朋友都做不成。 ( B) z) `, {7 S, F; Z-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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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站起身，说：“我们走吧，烟花都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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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抬起头，果然已经放完了，漫天的星斗，似乎还残留着余韵。 + Y5 L' x0 ?: N* K+ c; j
5 O: K0 E5 S% c) E" l, @ “其实我知道大学时候的爱情，多半是无疾而终。”倪雁仰着头，漫不经心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会去爱上，也知道那样的人不值得那么去爱，不过就是舍不得，也许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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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T1 B+ B 秦炎淡淡的笑笑：“也许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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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的爱情各有不同，好似吗啡，分量不同，后果迥异。轻一点只是酥麻片刻，重一点就是万劫不复，就看你怎么拿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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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t9 u+ C# C/ k3 h 倪雁说：“习惯也好，错觉也好，终究是真的爱上过。我下过一万次决心分手，可只要看到他，就无论如何忍不下心，他再有我不能原谅的地方，也能找到借口替他开脱。女人都是白痴，不会承认自己看错人，只会期望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2 F o. r6 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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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默然，这句话一针见血，理智在爱情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7 X2 _8 M% Z* c4 U.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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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习惯也好，错觉也好，硬生生被谢棋拽了下去，那时候的理智去了哪里？九霄云外吧？ ( o+ B- }9 o, d# ? t
: @: C, W* S0 x4 w& U 那天晚上送了倪雁回去，秦炎低着头独自往回走。倪雁或许是喝的多了，竟然什么话都向他说了。女人再聪明再强悍也有脆弱的一面，但是秦炎却也看透了世界上所谓的爱情，原来也大多这样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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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U0 K& n/ w- s4 v0 c; z 就算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也一样。 1 D; F5 ~+ k% @/ h5 X
; O+ E- P9 b' } 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已经义无反顾的跌进去，事后再来追究值不值得应不应该，无非都是借口。 5 ], g V. Y2 ^, e6 q& d1 T
" b( C* m$ N+ K" }: Z 不想承认自己爱错人，哪怕心里面已经开始否定这段爱情，仍旧放不开。 9 |$ f! v$ P- v4 ?/ v- k+ ^
* V1 B% l$ \+ K# [0 [0 [2 { 秦炎冷冷的笑，我不是，我和他已经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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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在隔天果然传开，说外语系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其实早看对眼了，篝火晚会上不过是趁机公开。你看你看，倪雁的男朋友不会这么罢休的，一定会找人修理秦炎的！ 6 w& m% z+ _# _" X* d$ 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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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说：“整个有病！难道我们朋友都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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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只有苦笑的份。他想倪雁不该拖他下水，心情不好找人发泄，也该看看时间地点。这年头男人女人哪还有做朋友的笑话？说句难听的，男人和男人都不见的保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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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棋的电话殷勤的追到：“你快生日了吧？想要什么礼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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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简直抽搐：“你给我定的生日？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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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我记不清……总归就是这几天吧？” 9 P) F$ O% B d6 v- ^
6 {% e! i5 |8 s8 Y& I 秦炎说：“你不用提前两三个月就开始预祝我生日快乐！还有，别给我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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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 m: C& c3 w& G. J 谢棋放下电话，转头问叶陌凉：“你上次说要介绍我去打工的店子，现在还要人吗？” 2 O) t# B |: P;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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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坐在电脑前，随口回答：“还要吧？那老板前几天还问你去不去呢……怎么想通了，不嫌浪费你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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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y" s) Z) R- N' k 谢棋说：“靠！一个星期去两三次，我还顶得住！那里工资给的还不错吧？做两个月能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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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 n2 V7 a* s2 q 叶陌凉斜着眼睛看他，笑：“刚才给谁打电话？想赚钱买生日礼物？哈哈哈，放心吧，那老板跟我熟，亏不了你！” ' N% w: G: s1 p5 g- a' S, k' |# w
4 U# B' G$ E+ w9 w6 D' R6 q( p 谢棋笑笑，他是故意套秦炎的话，还有两个月生日么？应该能把他生日礼物的钱给赚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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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4 t( ^4 z+ K# H% ? 他就不信他花这么大的心思，秦炎还能跟他犟下去……想象着秦炎到时候感动万分的样子，谢棋心情大好，哼着歌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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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介绍谢棋打工的店，是一家酒吧，谢棋每星期去个两三次，性质和驻唱歌手差不多，晚上九点半后带吉它过去上班。那个老板曾经赞助过谢棋他们系的迎新晚会，当时就对谢棋在舞台上自弹自唱的《你的样子》赞叹不已，一直想拉他过去给自己的店打工。他和叶陌凉熟，就托他问谢棋愿不愿意过去。叶陌凉跟谢棋说了后，谢棋却没什么兴趣，说那跟卖唱的有什么区别？而且酒吧里的人有几个是来认真听歌的？要搞花样，找几个美女过去弹个钢琴拉个小提琴的不是更有噱头？ q- V" G9 S" {& A; e. p: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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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撇着嘴角笑：“你还计较人家是不是真心听你的歌？得了吧，你还当自己科班出身的呢？不就是去打工赚个钱吗？你管下面坐的是人是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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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G# b% s/ o5 w 谢棋被这番话一下子噎住，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他知道叶陌凉一贯是说话不经大脑的，自己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看场合看分寸，所以也就冷着脸出去了，没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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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压根不知道自己说话得罪过谢棋，他也没那概念，仍旧隔几天就问一次，谢棋因为情人节大大出血，财政状况堪忧，又加上想加把劲把秦炎把回来，所以考虑了一下，决定答应算了。 + z! |" s- A2 Y6 |$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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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凉说的不错，不过是去打工赚钱，又不是搞艺术的，你管下面坐的那些个人有没有音乐细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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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p: w6 {- ` 四月过去，眼看就要到五一的长假。谢棋本来想回家的，谁知道他父母打电话来说五一的时候想去他学校，顺便在那个城市玩几天。谢棋愣了半天，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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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e; I3 }9 V 他给秦炎打电话，问他有什么安排。秦炎说可能也要跟父母出去玩，地点还没定。谢棋心里一动，说何不干脆叫你们家里和我爸妈一起过来玩？ ( p+ j" E% }- Y! d- C
7 s v: r k/ d. F2 D% l7 { 秦炎觉得好笑：“你爸妈过去看你的，我们怎么好跟着去？” $ W3 K- Q- _' g6 y
# }, m# L0 |0 z3 A 谢棋说：“那有什么？反正你们去别的地方也要跟团，反正是过来玩，有我在这里招呼还不好？” - e& ^) s$ T) ~: E
4 ]& ^% i( \( H/ F( D, J 秦炎还是不肯答应，只是说再看吧再看。谢棋也懒得再跟他多说，干脆打电话回自己家，说想邀请秦炎他们家也一起过来玩，而且多几个人来，订机票住酒店都可以打到折扣，要爸妈去和秦炎家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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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的父母本来就跟秦炎的父母关系好，听儿子这么建议，也觉得不错，就去跟秦炎的父母说了。秦炎的爸妈也在计划五一的时候全家出去旅游，还没拿定主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谢棋的妈妈说一起去的话机票酒店钱都可以省下不少，而且比起跟团，这么玩要轻松的多。秦炎的爸妈听了，觉得不无道理，就答应了。 ) t# P( r, e+ b: h( M: Q& L0 k; |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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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回家后听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想谢棋真是越来越本事了，这种事居然搞迂回战术，通过他爸妈来渗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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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没有发怒，可能隐约也猜到了谢棋八成会这么做。秦炎只是咕哝了一句我知道了，进了自己房间。 3 c& Q8 d Y7 Z2 |" P8 X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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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谢棋站在机场，等着迎接自己爸妈和秦炎他们全家。 9 Z+ m; _; J( h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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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月到五月，好像已经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当秦炎出现在他视线中时，谢棋满脑子竟然在想，他怎么好象比以前看起来又瘦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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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跟在自己爸妈的身后，看到谢棋时，笑了笑。谢棋伸着手就走过来准备把他背上的书包拿下来，秦炎吓一跳，低声说：“你这个猪头！给你爸妈拿行李！” ; L5 K0 X9 x2 D9 p3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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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走到自己爸妈面前，伸手替他们拎起箱子，偷偷对着秦炎咧着嘴笑了笑。秦炎皱皱眉，跟着走出了机场。 ' p; u, E; [. P( m6 _+ w( |
& v; [+ F! r$ O 晚上吃了饭，出去略逛了逛，就住进了谢棋早定好的酒店，就像高三毕业那次去张家界一样，秦炎和谢棋同住一个双人房。 6 e# i/ k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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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插上电源卡，秦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下看去，深黑色的城市覆盖在一片灯火璀璨中，流光溢彩。 $ @) T+ g6 p+ U U- }# \7 |&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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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28楼，离地面很远，离天空很远，隔着玻璃往外看，好象悬在半空，上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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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H8 C3 z: n$ \ 谢棋洗完澡，走过来问他：“去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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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点头，从谢棋身边穿过去，拿了衣服进了浴室。谢棋开了电视坐在床上等秦炎出来，遥控器按来按去，没有一个台能静下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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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d( H* x4 d# ?; |& v 他一直幻想着秦炎过来了，跟他住一间房，然后，就像两年前那个暑假一样，一切顺理成章，他压倒秦炎，回复到过去。可是他从接到秦炎下飞机，秦炎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却找不到当初坐火车过来看他时的那种淡涩甜蜜。谢棋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也许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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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z+ }/ x& G6 [. q, v, W 他忽然害怕秦炎洗完澡出来，害怕他微笑着说我们别玩了，以后都只做朋友吧。他害怕自己费尽心机去打工，礼物还没买，已经被告知不需要了。 % @1 h4 `- L% g7 F$ Y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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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炎出来了，用毛巾擦着头发，安静的坐到自己床上。他的眼睛望着电视，和谢棋一起看毫无疑义的广告。 % z4 P. x9 ~. ~
; @# Y1 a9 }* ] 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谢棋想我从来都不是这么瞻前顾后，我为什么要怕？秦炎小时候明明那么软弱，那么容易动摇，被自己打了也不会还手，被自己亲了也不会反抗，从来都是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的人反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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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4 K0 V3 d 可是秦炎越是安静，谢棋越是烦躁，他终于拿起遥控器，一把关掉了电视，走到了秦炎的面前。 . R3 X* N- G/ C: U* K. x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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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抬起头，看着他。 $ F- `6 {5 {. c0 L
( S" z, h( C/ T 谢棋迟疑了一下，俯下腰，想去吻秦炎，秦炎闪了一下，谢棋的嘴唇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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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刚用凉水洗过澡，也许是房间里空调太冷，秦炎的脸冰凉一片，然后还没等谢棋伸手去搂他，秦炎已经避开他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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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谢棋面前，逼得谢棋不得不站直身子，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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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时候，有女孩子跟我告白了，说喜欢我。”秦炎静静的开口，“可是她看到了你情人节送我的玫瑰，她问我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回应她。你猜我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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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的脸色瞬间僵硬了，后退一步，没有说话。 1 d+ g/ V' v% M, M7 r4 J3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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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微笑起来：“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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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B. w G, z0 Q: Q 谢棋哑着声音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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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脸上仍然带着笑，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实际上他的脑子里浆糊一团。他说的全是瞎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谢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逼他回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找借口说五一不能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和他独处。 ! F9 N9 f5 r" n8 V/ z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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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像倪雁说的，我明明很清醒，但我不愿意面对。我明明知道答案，可我还是要得到确认最后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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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说：“你要我怎么回答？” % W& o% g! d: t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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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说：“你照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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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笑起来：“怎么照实说？说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接受你，抱歉吗？谢棋，是不是喜欢你，我就不应该再交女朋友了？” ( G: ^% r4 e7 s
; M$ R/ X' U* u; v3 p 谢棋深深的皱起了眉，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炎，今晚上的秦炎太怪异了，换了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说你当然应该承认，拒绝那个女的！可是秦炎的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好像就等着他的回答，然后做一个决定。谢棋害怕起来，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该怎么回答？我再怎么喜欢他，他也是个男的。难道因为我他就不交女朋友了？我就算管得了他大学四年，难道还能管他以后都不交女朋友，一直跟我这么下去？ 6 y: G+ l6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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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着他，那我自己呢？难道我以后不交女朋友了？一辈子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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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P; p S, G9 q# k3 Z/ V 谢棋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怎么回答都不行。他希望秦炎除了他谁也不要爱，可真那样了，他不是太自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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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9 O6 {5 v( }+ Y0 m 为什么不能避开这个话题，为什么不能和之前一样，不用思考那么多，只是单纯快乐就在一起呢？ ' [& U2 z# F1 G8 b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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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的笑容终于撑不下去，谢棋的沉默和眼神间的躲闪，他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他终于想到另一种可能，谢棋说的喜欢他，难道只是用来填补和赵菁分手，又没有找到新女朋友之间的空白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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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3 h* i& \ 这个念头一蹿上来，秦炎整张脸都变了。他一直不肯去细想，他猜到谢棋说的喜欢他不是那么回事，却不敢深究。再回忆，就是高考后那个暑假谢棋和他莫名奇妙的出了轨，还有……谢棋那时候说了一句，他看起来像个女的，因为身上穿的睡衣和赵菁一样。 / t) F6 f% l; Y, q& r) j5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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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的声音都变了，因为愤怒而颤抖：“你……老实说，是不是把我当女人的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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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关女人什么事？” . {, p! `9 l/ K" b3 D/ N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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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同性爱，喜欢我？” ! V4 r7 Z5 T# U& {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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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同性爱，不是照样被我亲被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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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骤然间沉寂下来，因为这句话。 8 \$ j: y9 u0 p `" I
C, w [7 X" |5 F1 W& `( J; a 这句话触到了两个人都一直小心翼翼避免提及的问题。谢棋已经来不及后悔，说出的话收不回，而且也没有了收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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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5 g- i5 m7 n2 d0 i 秦炎的脸色却反倒正常过来了，突然觉得好笑，都不是同性爱，那他们是在干什么？玩家家酒？ $ Q8 {4 J$ A& d& J7 v( _% r% `
; M# X# |' q* v9 K3 {+ @/ H 谢棋脸色却阴沉到几乎结冰，这不是他愿意讨论的结局，跟秦炎见了面，为什么预料之中的和解看起来却更糟？他从来没有把对秦炎的喜欢和对女人的喜欢混为一谈，他觉得那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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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U# u% H s0 e' D+ g! L7 k# { 可是……不是同性爱，不是变态，那他和秦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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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4 ]+ S" ?$ @# d! a
$ {# |/ s# `* T9 \3 j9 K 秦炎退了一步，好了，要的答案给了，他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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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辈子总要做两次蠢事，而最蠢的就是明知道在做蠢事，明明可以抽身而退了，却还要不死心，一定要头撞南墙，一定要逼到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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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y) Q2 ]8 D 谢棋试探着开口：“我……” % Z' L. k( T2 [. C: r&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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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笑起来，脸色平和：“那么，睡觉吧。” / S2 u' l) l$ _ `
. l2 P! F5 w8 S2 S3 _& y! u “啊？”谢棋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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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错开，时间的流逝就开始和两个人毫无瓜葛。放假的时候秦炎回了老家，在他外公外婆家住到快开学才回了家。而谢棋暑假在家也没呆多长时间，秦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那个暑假他们高中同学聚会，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缺席。 0 N9 ~- h, b6 [# t# u0 i8 _. C
7 B, x( w& Y& d! J+ F8 \2 j 电话也很少打了，也许是打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有人说得妙，对于爱情，时间空间都是最好的腐蚀剂，再大的狂热也会在寂寞中慢慢消磨掉，更何况他们两个，究竟有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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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在大二开学不久，终于彻底和她男朋友分手。秦炎那天下午陪她坐在肯德基里面，倪雁说来五份薯条，秦炎吓一大跳，以为她要打包。然后秦炎就看着倪雁抓起一份薯条，一根接一根的往嘴里塞，吃得又快又安静。手中的吃完了，又拿起一份接着吃，她的脸上没一点表情，专注的吃着薯条，吃到后面，秦炎看着都胆寒。 8 R4 S# @4 |, [;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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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倪雁伸手准备把秦炎手里的薯条也拿过去时，秦炎忍无可忍的塞了一杯圣代在她手里：“别吃了！不恶心吗？” $ W" w8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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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摇头：“我其实最喜欢吃薯条，但这玩意热量高，容易发胖。他说我就是骨感得好，千万不要长胖，所以我就忍着一直不敢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吃西餐牛排，他从来不屑于来肯德鸡这种地方，而且认定我一定也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现在好了，我就是要吃肯德鸡，胖就胖吧，横竖就这么回事了。” ( w/ ~8 z7 |1 v. i5 z8 _! z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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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很吃惊，他一直以为倪雁是那种性格干脆的女生，不做作，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原来也要为了男朋友保持身材，也要为了他的口味而改变自己的爱好——难怪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傻到可怜可爱。 - x! }5 @# Y6 l( P
+ x& Q" W# N1 e/ `8 C 秦炎说：“那你岂不是一直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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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m# O! d) ~- ]/ a! ` 倪雁惶惑的微笑：“我现在回头去想，才发觉辛苦。当时只要他高兴，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委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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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M9 W# q3 D% j" I/ l- N; L 秦炎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和倪雁有什么不同？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就拿那次谢棋寒假带同学回家来说，他明明不开心，还是帮他订房间，陪他和他的那些同学一起玩乐，万般勉强的坐在他旁边打双百分，冷眼看他前前后后殷勤周到的为那个女孩子服务——当时不觉得辛苦，回头才看到自己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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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突然说：“你和你女朋友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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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n* |" ], V# u2 w 秦炎回过神来，自嘲的笑笑：“没怎么样，已经不在一起了。”既然她以为谢棋曾经是他的女朋友，那就姑且当是吧。 9 \3 Z% Q/ e; a& f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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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大吃一惊：“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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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淡淡的说：“上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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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 G q9 t) e 倪雁说：“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 A/ s J. b4 ^( D
! K: q. T3 K" F9 P) ^3 {. n- t 秦炎笑起来：“你以为我一定要喝得烂醉如泥，或半夜三更在操场上狂跑十几圈，就叫失恋了？你也不过埋头吃薯条来排解，我玩几个晚上的电脑不就过去了？” 2 G" d" G4 p' n6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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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雁盯着他看，半晌，笑：“这种事，总是男人看得比较开。”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2-4-23 15:4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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