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ad@gaycn.us 黄金广告ad@gaycn.us
楼主: ziyu100

《夜色苍凉》 BY 佚名 【完结】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和王立伟谈论这样的话题,多少有些尴尬,可是小颖惊讶地发现,他一点也不反感。身边这个只见过三面的男人,就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切都显得那么随意、自然。
, p3 ?8 D- A3 B( R9 |   真是个怪日子,小颖默默地想。刚拒绝了钱多多,却又和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坐在了一起。明明已经决定要远离这些招惹是非的男人,可是又似迫不及待地上了他的车。真的只是为了看雪吗?究竟是他与其他的男人有什么不同,还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 N. Q; Z( _( p3 l' C   “想什么呢?也不说话。”等待下一首歌的间隙,王立伟侧过头看看小颖。
& D7 a2 {; O5 ]' g$ i8 E   “没什么啊。”小颖回过头。
3 Q8 w  x6 S- r! Z  X   “哦,”王立伟笑笑,“我还以为你陷到歌词里了呢,那些歌词当不得真的,听听就算了。”
- ^+ M4 e! m+ q( v7 I1 A   “嗯,我知道。”; v6 |* d8 j6 c% {' f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听那些情歌,就觉得都唱到心里了,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那个人,后来回过去想,那都哪儿跟哪儿啊,大家还不都是一样?”
' W) e, M- a+ G  G: L9 K5 e   小颖似懂非懂,看着前方的道路没应声。9 g% H! @) m3 ^3 X  S
   “不过人都是慢慢长大的,都得从那时候过来。”! T! w3 ?* D4 _& P  l+ k  ^+ O
   “嗯。”# s9 Q# T; M+ E& Y# M+ D
   再次响起的歌曲,是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跟着哼唱了几句,王立伟忽然问,“有女朋友吗?”
6 y  Z0 X' R( z# m& Q   小颖迟疑了一下,说,“有过。”
  t% i; d+ [7 v- C   “有过?”王立伟皱皱眉,“你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了?”
# S  t. i, }) O% h! u   “就我这样,还能有吗?”小颖摇头苦笑。3 F8 u9 }; {$ S$ B4 H
   王立伟想想也是,但又不好赞同什么,轻轻应了一声,说,“你不会也是想找男人吧?”
( O- z3 U$ L" D, l   “切,我才不会呢。”小颖咬住嘴唇,“等我不干了,我就再找个女人,反正我也干不长了。”
( {* w$ O, m# p2 o8 A, R   王立伟的心底涌过一丝惆怅,等到他不干,也许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但那又如何呢?这不就是生活吗?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暗自叹息。“要去做什么?”
# Y$ a2 g9 F2 ?   “还没想好,反正就是不干这个了。”1 {0 v) U+ V1 ^2 \
   “哦。”王立伟轻轻点头,“那我可得抓紧时间了。”
+ w8 z* C& Z4 g& P; J8 t$ X   两人相视一笑,都摇摇头。
8 ]  M/ n  i9 Y0 s  [   “你说,你们男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P" ]( ^& {4 y  y: V
   “什么叫我们男人?”小颖忍不住笑出声,“就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0 q3 S3 w! d7 P, g2 O& s- Q   “也是啊,”王立伟挠挠头,“我是说——”. v, ?  _( J1 i4 j% G/ V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颖打断他,“我只是在会所,和外面的没接触,来我们这儿都是买的。不过我听说过一些,这和男女没什么不同吧?也许有吧,应该有。”他好奇地扬起眉,“你怎么问我这个?你不是应该知道的比我还多吗?”0 L' q# c7 P4 H0 H# T" V% }
   “比你还多?为什么这么说?”/ ^3 r+ |1 J& j" P, N2 [, b; |# |  x
   小颖眨眨眼,欲言又止。" ~# ?1 h% D5 ?3 k1 u
   王立伟侧过头,盯了他半天,说,“你记住,除了你,我不认识任何人。”2 A6 M- P# i1 Z" Y* Y3 ]
   “好好看路。”小颖看向窗外,躲避开他灼人的目光。9 T. @0 G( t) Y5 J. l2 n
不知不觉,汽车已拐进一条窄窄的乡间公路,勉强容得下两辆车交汇。路上静静的,见不到一辆车,一个人,只有两旁成排的高大杨树,在雪后无声地守护着他们。
4 C; l! S* ^0 {) G3 c   走了不远,就到了路的尽头。越野车咆哮着,翻越一个陡坡,在冬季的树林中穿行。不停的颠簸让小颖紧紧地抓住把手,王立伟笑了笑,投来赞许的目光。4 y, I& F" B4 K% R8 s$ T6 n
   穿过树林的边缘,汽车停了下来。王立伟关闭引擎,懒懒地靠在座位上,凝视前方,轻声说,"我们到了。"4 }4 S5 j- Z* R9 H) Q
   眼前是一片静谧的谷地,铺天盖地都是耀眼的白色。远方,一丛丛高大的树木,点缀在无垠的白色中,枯残的树枝上面,太阳刚刚露出了头。
2 x' B$ G  R; \- a  k: q$ L. ~8 t  
8 F1 h8 F( u6 R2 h
5 M  {. ^$ z/ E# N2011-07-10 00:43:26* ~( Z, K( d9 X3 o% M
  "太美了。"小颖由衷地赞叹。
, ]5 W& {- U3 D) v$ H   "哦。"看到小颖欣喜的神情,王立伟开心地笑了。他点着两只烟,递给小颖一支。
2 A6 `( D- N0 l9 ]; D, D1 h- m   "不仅美,还亲切。"小颖接过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W5 P8 C# H; z' _- @" u
   "亲切?"
9 N$ k$ k/ p' {+ C   "像在老家一样,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小颖的眼哞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C/ g2 j% D  k( J6 O
   "那还等什么?"王立伟皱皱眉,"下车啊。"
$ ^0 T' S8 l5 v; g   打开车门,在雪地上留下第一个足迹,小颖的心顿时踏实了。他顿顿双脚,张开双臂,欢快地向前奔去。"我来了。"年轻的声音在大地上回响。
& x: C) O9 m4 w: G+ z; D  $ U# L* j; ~* L8 c+ S; V/ E
  U  b& G7 b. N' E; H9 T: r
2011-07-10 00:59:55
7 a7 z  A. C- r1 F; t4 `% k" f8 g  王立伟摇摇头,微笑着走下车,沿着那两行簇新的足迹,慢慢地追随小颖。微风袭来,他拢了拢自己的短发,看向远方的太阳。太阳只是个圆盘,淡淡地闪着光,一点也不刺眼。
- i% h8 B3 r1 ?# Y   "你快点儿啊,磨磨蹭蹭的。"小颖停住脚步,转过身向他大喊。
/ n1 ]% a& |0 d6 j   他扬了扬手,依旧不紧不慢。他知道,只要沿着这足迹,即便小颖走到天边,他也能找寻到他。
& T9 S) x- `! S, {- U4 u, U+ t. A5 k   小颖不再前行,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一点点接近。"你真懒。"待他走到身边,小颖笑着甩过一句话。
. D+ `% i2 k% c7 {; K* [! ~) c   他没理会小颖的挪揄 ,转过身打量四周,然后对小颖说,"你看看雪下边是什么?"
5 b3 H6 j3 e0 T8 M" e$ y: C  
" a, f* R2 J& M0 v- s2 I5 f. ^3 p1 o' n" O  u3 |
2011-07-10 01:18:44$ o5 y" k/ ~1 M  }( ^1 u1 d( f
  小颖疑惑地看了看他,用脚将身边的雪拨向两边。渐渐地,光滑的坚硬出现在他的眼前。小颖难以置信地用鞋跟儿刨了刨,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冰?"
, g' E6 |5 l+ @0 v   "知道还问我?"
& h8 y$ @4 i# H   "这是哪儿?怎么会有冰?"
4 X, m+ U* L% ~* P/ g2 U   "这是个废弃的水库,不过还有水,冬天当然就结冰了。"王立伟微笑着,将烟蒂远远地弹了出去。9 n4 O1 Y: L# l5 n
   "欧也。"小颖大喊一声,弯**体,迅速地在雪地上清理出一个窄长的冰面,然后奔跑着,在冰面上滑来滑去,就像回到了童年。
1 v2 `& w- s0 E: i   "你小心点儿,我可不想当罗盛教。"
1 b) l! V! M5 g+ m' Y! m   "罗盛教?那是什么东东?"话音未落,小颖又滑了出去。+ j/ A- [3 H9 ~
   "哎,真是无语,代沟啊。"王立伟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忍不住笑了,"我是说你小心点,别掉到冰窟窿里。"
+ Z( `/ @, B0 E5 S/ Z  
5 x: j: H1 @7 z1 C6 }! [
' p8 q* O7 s& W  {+ `/ v2011-07-10 01:36:34
! L' ^1 c* |% {* y  闻言小颖又踹了踹冰,抬起头笑着说,"没事儿,结识着呢。"继而眉头一皱,"不然你拉着我吧,要掉也是你先掉。"
& s2 a% H% A( N0 r, @, d   注视着小颖顽皮的笑脸,王立伟摇头苦笑。他走上前站定,双手向后伸出,小颖一脸坏笑地在他身后蹲下,攥住他的手。3 e# M" G; D: X  K: b3 T
   "嘿,走吧。"王立伟一用劲儿,在冰面上拉动小颖。) v- X" d/ c9 Z+ w6 U: q; {
   小颖长长地吁了口气,仰起头放声高歌。"哎----妹妹你----"
. E8 c. N8 g. Q( B   "什么妹妹啊?"王立伟抗议道。
5 Z. r8 }. `# V' p/ s9 }   "哦。"小颖伸了伸舌头,重新唱,"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f9 I& U4 j5 v" H: }% c. n/ h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王立伟攥紧小颖的手,一边前行,一边高声应和着。雄浑的合唱划过晴空,在天际飞扬。: F6 m& O+ \7 a, f8 \* F7 l' e  S) P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雪后初晴,天空渐渐变得湛蓝。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望无垠的雪地上,两只叠落在一起的人影,流淌出一串串欢快的音符。
3 k) V2 L2 s2 S* R  随着小颖的命令,王立伟不断变换着口中的声响,一会儿汽笛长鸣,一会儿万马奔腾,小颖笑得直不起腰,松开王立伟的手,跌坐在冰面上。. i) B, J& B5 f8 m1 P+ d) l
  “不玩了?”王立伟气喘吁吁,回过身。
1 b- x- D( i2 t, J7 _/ g  “歇一会儿,别把你累着。”7 G# {9 J- ?: u) g4 Q1 e& f
  “嗯,还算有人性。”王立伟放松地坐下来,与小颖背靠背。远方的天空,几只不知名的鸟在树梢上飞过。
4 ?/ B2 @) r: f5 j; w3 [  “好玩吗?”王立伟点着烟,递给身后的小颖。5 t6 f: _. y5 i- X& s
  “嗯,好玩儿。”小颖接过烟,吸了一口,看着烟雾在眼前升腾,“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 F& T' w' ~+ O, @7 g: ^( W' o/ ?  “有一年要拍雪景,朋友带我来的。”
* P  h/ L# ]# y: H$ r  “你还喜欢照相啊?”
& E0 m, J  {+ G( z; w+ L# ]  “是啊,从小就一直喜欢。你呢?”, @: o& s" j. A: m' {/ K
  “我也喜欢,不过照得不好,没怎么练过。”
# j5 F9 J' Z8 D. U) ]' f  “想学我教你啊,那还不简单。”* @/ v. G$ `$ E* V! l- X
  “好,一言为定,不许耍赖啊。”
% Q( ^) _% u( k' s4 K* Z  王立伟笑笑,没应声,将头向后靠了靠,正碰到小颖的头。小颖蓦然想起教练温暖的怀抱,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9 M- Y, B( Q% ]" h! l# |! l3 F
  “上次的雪比这个大,我们拍了很多照片。”
4 x! F+ c2 N: _* p  “是吗?”( C8 y. i0 `! i! A* _5 ?
  “其中有一幅,我最喜欢。白白的雪,红红的太阳,还有一棵没有枝叶的枯树。”
6 N4 w; C( }" c/ x3 C5 r  “嗯,‘古道西风瘦马’。”
4 R- C+ N- \4 b& ~5 r7 ]- [/ x  “还别说,是有点那个意境,我把它命名为《生命》。”* E. d4 ?. p! Q5 v" [, q
  “《生命》?”; i. Y: f/ f& h8 v
  “嗯,《生命》。别看白雪皑皑,覆盖了一切,它的下边,孕育了多少生命的种子啊?就连那白雪,不也是顽强生命的象征吗?”' O( _5 S, Y# `( |" F& l6 _
  “你还这么有才?”小颖摇摇头,露出笑意,“雪景我是看多了,可是从来没想过这些。”; m$ \4 n# `% `" M5 b
  “也许那根本就不用想,一直在你心里呢。”王立伟蹭了蹭小颖的头,微风从西北方吹来,轻拂他们的面庞。“喜欢这儿吗?”1 m* B: A- p, m: w! E9 N
  “喜欢,就像回到家一样。”) i8 `+ C) v, K0 M3 C; D
  “在老家,冬天你们都玩些什么?”
6 S) F3 B# A- C  “那可多了,”小颖兴奋起来,“滑冰、坐冰车、抽鞭猴儿、打嘎儿,下雪的时候打雪仗、堆雪人。”" z+ b4 X; v4 ~6 z/ V
  “堆雪人?那我们还等什么?”
* ^3 T+ f- }; @6 e  
5 h# y4 q, u& K- n$ o1 B7 {( ^两人站起身,说干就干。虽然王立伟没怎么堆过雪人,但小颖显然是个中好手,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冰面旁就矗立起一个雪人的轮廓,胖胖的,憨态可掬。
/ ]; t8 u# {) Q. `   小颖后退几步,哈着手打量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可惜少了点东西。”& T3 M; p6 T+ {! I9 [9 D
   “少什么?”王立伟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
9 G/ s; d0 g' M/ i+ j) F6 F   “眉毛啊、眼睛啊、鼻子啊,却趁手的东西,只能马马虎虎了。”3 M5 f5 h: i, ^, V$ q; t1 F, d% U
   “也不错了,惟妙惟肖,挺像你的。”8 L% z# P; h5 P! |7 ^8 z
   “像我?”小颖伸着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L' Y0 u& }6 B  `
   “嗯,像,”王立伟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难道不像吗?”
8 \2 [* Q0 j( \3 i- ]" E# b   “好吧,就算是我吧。”小颖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笑出声。/ k, }  @& K3 L: A$ \1 r$ g
   王立伟左右打量雪人,说,“如果真是你,那还真少一样东西。”
, h2 `# Y! q. [7 _* x- ~   “嗯?”小颖疑惑地皱起眉头。
/ E7 t4 ~2 ~# }. t! Q   “你等等啊。”王立伟边笑边倒退着,目光在周围逡巡。好不容易,他在雪地里找到一小截树枝,比划了一下,跑了回来。0 v! C$ `4 @6 G4 A6 `) _) T/ R" V
   小颖好奇地注视着他,王立伟笑了笑,用眼睛瞄好位置,将树枝插进雪人的后面。
/ M1 C6 d$ h+ E) ]$ S9 b4 B   “这是什么?”9 W( l- ]1 W- I6 C; h, A
   “这个嘛,你想啊,”王立伟收起笑容,故作神秘,指着雪人的头,“这个是你,没错吧?”" ?1 ]3 ^0 b* i" W& y
   “嗯,是我。”
6 ^7 [0 [; |. [( e/ c8 R   “既然你在,我哪能不在呢?”! j; e& k; L* z' m( u" _
   “那又如何?”小颖愈发不解,但隐隐觉得王立伟不怀好意。* d( G8 K3 m' H3 Z, e& i, T0 }8 A- i
   “那就是了,你说是什么能把我们紧密连在一起呢?”王立伟缓缓后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扭身就跑。% b1 ?! N$ o- e( K# L( ?7 \
   小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树枝的位置,恍然大悟。他窘得面红耳赤,顺手从雪人上抠下一团雪,在手心攥结实,向王立伟扔去。“你这个坏家伙。”他一边喊,一边继续制作雪团,源源不断地投向王立伟。2 W* o* n+ u5 ?0 h
   王立伟左右腾挪,躲避着雪团的袭击,接连十几下,小颖愣是没有击中他。王立伟也不远遁,怡然自得地做出各种挑衅动作。
7 z$ `6 c* i* u' a( f9 d* @3 @   看着王立伟得意的神情,小颖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他的眼睛不经意地在树枝上扫过,突然有了主意。他气定神闲地搓搓手,说,“算了,不追你了。原来你的这么细,像耗子似的,跟你倒真的挺相配,大爷不和你计较了。”1 _$ I' O0 T5 K2 J1 A# Y1 X1 U
   “你说什么?”王立伟佯怒,冲了过来。
* S; U$ N, J. V. y8 R. R   小颖转身就跑,不时低下头攥出雪团偷袭王立伟,王立伟也如法炮制,一时间,静谧的谷地雪舞纷飞。阳光照耀的雪地上,两个人影跳跃着冲向树林。
+ ]2 g& K2 p* I) a4 {) E高耸的白桦林,变成了追逐的战场。红色和天蓝色,两件鲜艳的上衣,在洁白的雪地上飞舞,就像一幅舞动的画。粗壮的树干,就是天然的屏障,雪团次第碎裂,飞溅出无数晶莹的雪花,映着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 A4 @& P3 }* Y   一圈又一圈,两个健壮的男人,身姿轻盈,在稀疏的林间荡来荡去,坚毅的面孔上,洋溢着内敛的笑容,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G) l0 I  k( P  x2 w) t& ?
   “停。”小颖蓦地停住脚步,做出暂停的手势。  K! e/ N: @  Z( `1 q, ^
   王立伟踉跄着收住身形,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服输了?”
$ ~9 x- `4 }3 [5 t   “好了好了,你不是耗子还不行吗?”小颖连连摆手。
6 _! o$ ~, s7 y8 H   “嗯,服输就得受罚。”王立伟缓缓走上前来,“你——”
3 [+ ^3 |/ x/ c" @2 {& j$ b   “你是南山老头。”还没等王立伟说完,小颖大喝一声,蹲下抄起两把雪,扬向王立伟。王立伟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  m0 W/ R3 |1 j' W) D
   “好啊,臭小子,不要命了?”王立伟掸掉脸上和头发上的雪,拔腿就追。
! G+ U- W( {) Z0 O7 i  m7 G   “南山老头,南山老头。”小颖边跑边喊,不时回头做出嘲笑的神情。王立伟几次将要抓住他,都被他一闪身躲开了。忽然,一个趔趄,小颖脚下一软,跌到在雪地上。王立伟眼疾脚快,一个鱼跃扑了过去,压在小颖身上。4 M) K( N$ c) s
   “你——”小颖用劲儿挣扎,孰料他们已来到树林边缘,一不小心,两人抱在一起,顺着缓坡滚了下去。% ?% ]$ ]. a7 L+ y- f1 f$ W/ s% c
   两人紧紧拥抱着,似融为一体,唯恐一个闪失猝然分离。惊慌的眼神在凝神相望中稍纵即逝,黑色的眼眸深处,平静如水。
; d' S/ g( Q2 n, u7 l   旋转,再旋转,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蓝蓝的天,红红的太阳,白白的雪,像是要倒下来的高大的树木,还有呼啸在耳边的风声。最初的慌乱过后,他们再没有看到这个旋转的世界,充斥在他们意识中的,只有那双宁静而又充满深情的眼睛。  b; c1 g6 @9 d6 [( t2 b
   蓝蓝的天,红红的太阳,白白的雪,呼啸的风。经过无数的轮回,两人不再翻滚,静静地卧在雪地上。
+ v- Q& ~& E( a" ~+ v: s) D   “你还好吧?”王立伟望着被压在身下的小颖。
7 S6 @/ c) }' y# w9 _+ a  q   小颖急促地呼吸着,蓦然想起那一夜在浴室的推搡。推搡、再推搡,就如同刚刚无尽的拥抱着的旋转。鬼使神差般,他心底的欲望莫名地悄然滋长,他近乎绝望地发现,两个人的欲望叠放着,都坚硬无比。
8 A$ n% s- g& H" X; g+ H   “放开我。”他轻声说。! ?1 y  {0 Q( Q& q) M! m: m: Q
   “没事儿就好,”王立伟笑了笑,抓住他的手,“不过放你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得先告诉我南山老头是怎么回事儿。”* C5 e( a- |8 C5 j) h/ o
   随着话音,王立伟无意间又顶到了他,咯得他又涨又痛。他胀红了脸,吞咽着唾液,无力地说,“放开我。”
' B  o8 `/ G- d" J  l6 R; Y7 G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立伟有些诧异,讪讪地放开小颖的手,单手拄地,一用劲儿站了起来。小颖先是坐直身体,双手抱膝,想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 o) h+ [( x7 n# T6 X0 B8 s) Z, h   “怎么了,吓傻了?”王立伟盯着小颖。8 O3 \' r1 O  j  B( _0 z
   小颖看都没看他,扭过身子扑打身上的雪,见状王立伟忙走过去,用手拂掉他后背上的雪。小颖战栗了一下,就站直了,任凭王立伟的大手在他的后背上拍拍打打。
/ w" {9 v7 Y8 ~1 O! c   “好了,干净了。”王立伟向后退了两步,打量着小颖,然后低下头,用手扫着裤子上的雪。小颖回转身,偷偷地看了王立伟一眼,慢慢走过来,像王立伟帮助他一样,把王立伟后背上的雪扫净。
4 r! T0 J! L$ G/ ~   “刚才到底怎么了?”王立伟侧过头,淡淡一笑。0 w: _5 z! x* N$ m7 B+ Z+ P( \
   “没什么。”小颖轻轻叹了口气,“有点冷了。”1 m+ Y4 T7 i6 v5 l2 W4 z+ J3 J. U
   “也是,”王立伟伸手揽过小颖,“走,我们上车暖和暖和。”* f. N6 Q3 Y9 @. X5 X( C
   胶底踩在积雪的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吱吱声,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与刚刚的欢笑大相径庭。打开车门,在座位上坐好,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王立伟默默地抽出两支烟,点燃,递给小颖一支。
4 h' e) b5 R2 |' G- z: o; V   小颖似满腹心事,接过烟叼在嘴里,过了很久才吸了一口。王立伟吸着烟,用余光观察着小颖的动静,他不清楚为什么会骤然变成这样,不禁暗暗摇头。他取出钥匙,发动引擎,打开暖风。6 E! ~' n! {: l5 ?3 ?
   一阵凉风过后,热气悄无声息地涌出,包裹住他们,不大的功夫,他们的脑门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U7 W  K% x' r7 [* a
   “我有个哥们就是这么死的。”
# h: F  }+ f8 }; G8 H! M   “啊?”小颖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 [  ^$ a9 D. @4 H3 o# J   “冬天在车里**,开着暖风,睡着了,两个人就再没醒过来。”王立伟依旧看着前方,咬住嘴唇,“真可惜,才二十七。”
1 E3 S# u% h8 Q. q   “哦,是有点可惜,怎么那么不小心?”小颖吸了口烟,也看着前方,“是夫妻吗?”
' t. g: ?) {1 e% S1 M   “夫妻?”王立伟苦笑,“你看哪家夫妻那么浪漫?”
! K: n9 |* ?/ g$ J6 U   “也是啊。”小颖也露出笑意。
& V( f" {# ?# m0 J# X) }   “夫妻不夫妻,有那么重要吗?”王立伟弹掉烟灰,把烟蒂按灭。; f. _; b' K' e' s; n4 n
   小颖本来想反问他“不重要吗?”,但一转过头,看见王立伟稍显落寞的侧影,他改变了主意。“哥,你做哪一行?”
2 ^% v8 J. M% O  H4 ]$ K   王立伟叹了口气,说,“我是警察,刑警。”3 v  f% k' x  N7 C
   “哦。”小颖应了一声,或许什么职业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我看你的车牌——”
7 [8 F  w, [" V   “没错,我是临市的。”王立伟侧过脸,盯住小颖的眼睛,淡淡一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我叫王立伟。”
/ P( D$ e+ x$ j( L+ \$ |  s' U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立伟”,“王立伟”,小颖念叨着,忽然脸现古怪的笑。' I1 O; F& t* u1 K
   王立伟看在眼里,顿时轻松不少。“你这个坏小子,又有什么坏水?”9 L+ U" l' W; H: R' w% ]( `
   “没有,没有。”小颖连忙否认,扭过头吃吃地笑。
4 b+ p3 D0 i2 b5 k) ~. B6 Y   “你说不说。”王立伟把手伸到小颖的身前,作势要瘙痒。
' |  E& v' s2 u" Y; ^7 d6 P   “好了,你别动手,我说就是了。”小颖蜷起身体,防范着可能的袭击,忍住笑,“我想起有个同学叫杨伟。”1 V5 [) F2 ]6 H5 d
   “那和我名字有什么关系?”刚说完,王立伟就明白了小颖的用意,他扬起眉毛,眼神就像勾魂儿似的,苦笑着说,“萎不萎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 k8 g3 H6 L, G* _3 y9 Z+ Q  ?   “去,成天不正经。”小颖的脸变得绯红。
, J6 K3 E5 k+ |' G3 B: f   “还说我?咱俩谁不正经,嗯?”王立伟得理不饶人,把头凑到小颖跟前,斜睨着他。
) q+ F  l: Z- u/ p  A( S   “别闹了,太呛了,开会儿窗户吧。”- K* v6 f& y- O& V' j& A
   王立伟回手把车窗摇下一条缝儿,回过头盯着小颖,“也行,那你得告诉我南山老头是怎么回事儿。”- Q/ Z5 O0 T  [5 B- l3 Q% C) K  a- X
   “真想知道啊?”
+ h+ d- j9 Y1 I% q9 D9 g# R) N; U9 c   “嗯。”王立伟调皮地点点头。
6 _: i4 X0 V& m- _" I. m, M% \   “也没什么啊,那时候我们刚上初一,”说着小颖笑出了声。  P0 D( q+ }7 `$ Y: C8 G
   “继续说,别笑。”王立伟催促道。
( M! O$ r/ L( N% A! P   “那时候不是男女同桌嘛,我们班有个最瘦小的男生,偏偏摊上了个厉害的女生,按照现在的话讲,那绝对是野蛮师姐。”
, j  E" Y: Q# W& X, J   “嗯,然后呢?”# r% p% A! D. n; x1 P6 r' B* o" l
   “有一天上自习,两个人又吵起来了,我们都在看热闹,觉得男生肯定又会被欺负,没成想,那小子大喝一声,说出一句话,让全班人都瞠目结舌。”
" }4 w# O  O& V* u$ q% k   “哦?他说什么?”
+ t8 w- @% A/ m( ^   “他说,”小颖向王立伟眯了眯眼,“‘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一脚把你踹到南山老头的被窝里去’,他还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恶狠狠地说,‘那老头这么长’。”
" j4 X7 D& W) A7 s   “有才。”王立伟哈哈大笑,煞有其事地伸出手指比划着,“那老头这么长?你说我是南山老头,那我也就这么长?”. f! [% m: l* p  n. x, C8 ?: e& ~7 R
   小颖含笑不语。
) [4 V1 w; p6 u& r+ I. Z! |/ Z1 |: v. r   “好吧,好吧,我就是南山老头吧。”王立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嘟起嘴,小声说,“南山老头来了,南山老头来了。”他盯住吃惊的小颖,“南山老头很冷,你可怜可怜他吧,反正就这么长,你把他藏到你身上最温暖的地方吧。”3 X: E) p8 y6 Y# f
   “最温暖?什么地方?”
/ x% _  \, o2 Y' y, c5 t. A   “这儿啊。”王立伟五指变成鹰抓,向小颖的裤裆摸去。
' w. M  H  P. z$ C; V* @) e7 R 小颖一惊,用双手护住裆部,孰料王立伟只是虚晃一枪,手掌稍作停留,即在他的**前划过。看见小颖紧张的样子,他不禁哈哈大笑。
5 q- P  Q2 }; e! _. u   小颖扭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他。王立伟笑了笑,点着烟,斜靠在座椅上。想到小颖说过的就快不干的话,他的心里怪怪的。
% U2 ?* z* _8 x& k) T6 H   夕阳就像一个暗红色的圆盘,远远地挂在天边,仿佛静止不动。王立伟凝神望着窗外宁静的世界,莫名地怅然。“再放点音乐?”
$ F8 e. M0 N9 h; A   “不了,这样挺好。”小颖蜷缩在座椅里,尽量让自己放松。% M  W# i$ Q- Z
   “哦。”王立伟缓缓点头,深深地吸了口烟。
9 g4 [" Y9 g' \# E   小颖用余光撇了撇王立伟,又把视线投向远方的太阳,沉浸在宁静的臆想中不愿自拔。暖风悄无声息地轻拂,让他坐立不安,心底的欲望悄然抬头。, ^1 l/ Z; `6 L  J. A& g
   他当然清楚身边这个男人心中的渴望,甚至他们今天能见面就缘于他来开房。开房,或许就是他们关系的实质吧,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无,即便它如海市蜃楼般美丽。他们的交往,只是他的工作,只是肉体买卖的载体,其它的欢乐,也只能是个梦吧。) m" J% s& U( v; w# c
   美好总会不期然间就被现实撕得粉碎,小颖忽然有些后悔认识这个男人。如果只是朋友,就像现在的情形,或者只是**裸的金钱关系,就像必定将要发生的那样,那该多么简单啊。偏偏这两种关系纠缠在一起,让他备受折磨。
* x3 o2 d: |7 q, l9 ?   生命,就是这样沉沦的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句蓦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话,凭添悲壮。记得有个女同学说过,人生是充满希望的悲剧,莫非真的只能是悲剧?- n4 M; Y, n+ f& Y6 h
   回想这一年,经历过的男人,很多他都记不清了,唯有这个,他曾莫名地感到亲近,也许还有些眷恋,他从来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与众不同。
' d8 k5 x; f* }3 V+ D0 s   这个强壮的男人,曾带给他痛苦,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却也带给他震撼。在他近乎麻木的生命旅程中,这震撼尤为可贵。或许它是这段生涯唯一的慰藉吧。
$ K; H! l, G& G  a, r6 l   王立伟默默地抽着烟,越来越热的暖风催醒了他的情欲。在此刻的小颖面前,他忽然变得患得患失。他几次扬起手,想抚摸身边这个激发出他全新欲望的青年,但都是半途戛然而止,他不清楚那只手伸过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就像他突然不清楚他们该维系什么样的关系一样。
3 w4 N  z6 \( T! \2 g   这一切当然都没有逃过小颖的眼睛,即便他眯着眼。他一直等待着王立伟的举动,毕竟那是他的工作。犹豫不决的王立伟就像变了个人,让他迷惑,也令他矛盾重重。该来的总会来,他情愿痛快些。0 q* A' |) z  n6 Q$ U/ i  N5 i& j( f
   也许不干了,就再也不会这样烦恼了吧。小颖忽然想起,无论和谁在一起,似乎他从未主动过,自己就快不做了,如果不尝试一回,算不算得上是个缺憾呢?如果要弥补这个缺憾,还有比眼前的男人更合适的人吗?
$ p- o& A2 w. I- k7 b4 k   倔强的本性悄然复活,当王立伟再次扬起手,然后自嘲般装作漫不经心下落时,小颖伸出手,紧紧攥住他并不陌生的温暖的手掌。
/ O1 `! E& T+ o* S7 H   8 s) ~2 O  q" d: D! b  B

; n) d1 Q/ X# v: N5 i1 h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乍一触到小颖的手指,王立伟的手竟轻微地颤抖,忐忑不安的心也悬在了半空。他不可置信地侧过头,却发现小颖仍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 B1 m9 z  Z7 ~; y( |   两只手悬停着,仿佛那个虚无的坐标就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位置一样。顺着小颖的视线,王立伟望向窗外,夕阳已经沉到天边,在树丛的缝隙中散发出最后的光芒,遍地的雪,被蒙上一层厚重的色彩。
1 \! R) l( \, o! q* V: j   就这样,两个人共同凝望天边最后的辉煌。记得有人说过,心心相印并不需要彼此凝视,更重要的,是他们会永远注视同一个方向。在这个暧昧的空间里蓦然想起十几年前听过的情话,王立伟不禁暗暗叹息。4 q: [4 r6 ~3 p- q- }, b
   小颖的手悄然增加了力道,在王立伟手指的边缘缓慢摩擦,坚定又充满力量。他甚至掰开王立伟手指的缝隙,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挤了进去。十指交叉的瞬间,王立伟的心颤动了,坚硬的指甲在皮肤上滑动,带给他奇妙的感觉。5 q- n4 s: D/ |( o5 L  ^0 g5 l+ a+ K
   他低下头,看着叠放在一起的两只手向自己的身体靠近,充满期待又稍显紧张。温热的手落在他的**上,隔着厚厚的牛仔裤传递出湿润和热量。俏皮的手指牵引着他的手,在厚实的**上逡巡,就像引导着他抚摸自己。
/ D2 f* ]* x/ o+ [8 h- `  X3 O& z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王立伟陡地兴奋起来。小颖终于回过头,冲他淡淡一笑,放开他的手,摸上他的手腕,沿着胳膊一路揉搓,最后抵达他的肩膀。孔武有力的大手充满高压电一般,令他一阵震颤,他强忍着才没有发出**。
9 ]! k  ~( T* c% R/ L: ~  F# Z7 \   小颖向他靠了靠,修长的手指掠过他的脖颈,在他的短发上掀起一层又一层波浪。他放松地后仰,头随着手指的动作前后摇摆。忽然,两只手指捻住他的耳垂,他浑身酥痒,哑然失笑。
. F' R2 u1 J, I   小颖凝重地注视着他,双眉微蹙,眼神清澈而又迷离,就像微风吹皱的潭水。不知不觉间,他的头被宽大的手掌扳住,一寸寸靠向小颖。
* f8 A: G; z2 d# K% E' N  K   “等一下。”他突然说。8 _' L3 I# D/ |9 x( X1 j% F
   小颖愕然。王立伟笑了笑,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吧,青涩的胡茬有些扎手。“我带剃须刀了。”他把视线移向后座。4 {. L' }* u) `3 D7 O$ g
   小颖看了看后座的皮包,眼睛里饱含挪揄的笑意。他低下头顶住他的手,一点点推离下巴,然后快速地扬起头,轻轻说,“把眼睛闭上。”
" F/ h/ b  s9 T2 b   那双真诚的眼睛让王立伟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慢慢合上双眼,心中一片清明。身体摩挲中,他感觉小颖的唇凑近他的耳朵,丝丝热气吹进他的耳蜗。0 l9 g3 y/ m8 e. Z
   “记住,不许再给我钱了。”小颖呢喃道。( V0 T% d5 Z! q+ j
这世上有些事从来都是只能做、不能挑明了说,做了十几年的刑警,王立伟当然深谙此道。小颖最后的话语,在他的心底掀起微澜,一时间,他无法确定其中真实的含义,只能佯装不解。当他煞费苦心地想用一句玩笑话来搪塞时,小颖灵巧的舌已经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 M: `! z7 f9 {$ I- P4 Y8 d. Q1 v1 a   带着慑人的热气和灵动,小颖的舌直捣他的耳蜗。麻酥的感觉让他濒临崩溃,情不自禁地发出短促的**声。这柔弱的声音似乎刺激了小颖的神经,蜷在耳朵的舌更加执着,快感一波接一波袭向王立伟的大脑,他不安地扭动着头,右手摸索着寻到小颖的**,狠狠地攥住,就像摸到了救命的稻草,再也不肯撒开。" _5 h9 H! t; C
   小颖吃痛,皱起眉头放开耳蜗,攥住**的手舒展开来,轻轻抚摸般向他传递着难以抑制的热度。听着男人浑浊的喘息,小颖心中一荡,牙齿轻噬柔软的耳垂儿,右手将衬衫从牛仔裤中抻出,顺着衬衫的底摆钻了进去,有力地搓动弹性十足的皮肤。细密卷曲的毛发和急速的摩擦,让他的手掌仿佛灼热的铁。系得整齐的衬衫妨碍了他的行动,他毫不怜惜粗暴地撕扯开上面的纽扣,一点也不在意会有什么样的损害。
6 j% C' E! v8 W# @7 f. B   王立伟闭着眼,在耳垂儿微痛的同时,感受着一只有力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动。那是只不安分的手,除了近乎四处瘙痒,纤长的手指还不时地捻起某一根沾染汗津的体毛,抻一抻,再放松,手指过处,留下一串泉涌般的律动。
) v/ H- `9 E: {% C. W   调皮的手指最后停在**前的凸起,先是指肚儿慢慢地揉搓,继而两只手指反复夹住,然后是一只手指轻快地拨动,就像在拨动一根温柔的琴弦。5 B& v( W+ ^  W0 {* y- R
   灵巧的舌也不再流连耳垂儿,顺着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吻将下来,却偏偏绕开了干渴的唇。耸动不停的喉结吸引了它的注意,短暂的舔舐过后,牙齿代替了舌,小心翼翼地啃噬,仿佛那是个脆弱的珍宝,一不小心就会咬碎。1 B: ^% C0 y2 R5 {( @" R2 _5 Z7 a
   小颖的鼻子触到了王立伟的下巴,触到了青密的胡茬儿。那的确有些扎人,小颖双眉微蹙,报复般把唇移到上面,露出牙齿,狠狠咬住。
5 j, \" _3 r6 G   王立伟忍俊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他推开小颖的头,捧在手里。四目相对,暗色中,那两只迷乱而又调皮的眼睛让他沉沦。
6 W, S* Y$ ^9 d8 f: G/ y; R+ r% m( O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不曾想到,一只柔弱的舌,一只纤长的手指,竟能带给他如此无法形容的快感。当然,他从不缺少女人,但每次和女人**,他都是极其主动的角色,抚摸和亲吮从来都是他的活计,即便有女人为他口,也都集中在他的**。在他的潜意识里,男人本该如此,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在女人的身下悸动。8 p" P% y$ T. N& |/ d
   这全新的体验让他迷离,他有些许抗拒却又无法自拔。他回想着上一次在卫生间里和小颖的肌肤之亲,虽然曾享受舌浴,但激烈的搏斗中他无暇感受,残留在脑海深处的感觉与这一刻有着天壤之别。
5 ^3 B3 z+ s6 v8 B) Q# G; y   小颖喘着粗气,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快速地整理着所经历过的所有技巧,男人眼里燃烧的欲望让他暗生快意。
, g" L( f. q5 i# U1 z   “舒服吗?”他问。
, Y$ H8 d8 M# \  
* C% H' N9 W" d
* g+ X% F. T" [, u1 T8 V+ B( b这句问话让沉浸在欲望中的王立伟有些茫然,他恍惚记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一个白皙的女人趴在他的**膛,脸颊上的红晕随着激情的消褪慢慢变浅。斜斜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女人眼含笑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缓缓滑动。
# X/ w2 h# t6 y' G: V( w  F* Y  ?   “舒服吗?”女人问。* G" a9 h. h) }8 [( l! ~1 h0 x
   “舒——服——”他拉长声音,懒懒地说,难掩心底的愉悦和满足。他用手拢住女人的秀发,挑衅似地反问,“你不舒服吗?”5 |/ h8 }4 A5 @/ ^
   落在唇上的手指加了力道,女人含笑不语。: W4 I3 r) a- K) r  A0 w$ s3 ?
   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是谁,但这三个字,还有那愉悦的征服感,随着那束斜斜的阳光,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3 B8 F. M, m+ v% r3 {5 s
   他定了定神,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暮色中,小颖的眼睛熠熠发光,坚毅的面庞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j0 [9 W7 H5 z: ~0 c
   他并不在意眼前的是个男人,真正让他感到尴尬和慌乱的,是无数次**中,第一次他居于一个被动的位置,而这居然也能带给他无法抑制的快感,虽然这有些新奇,但那种无力掌控的感觉让他心悸。0 i9 P% {$ l& h7 t3 R; Q3 T9 `
   “哦。”他含混地回应了一声,这近乎承认的语气令他羞愧。他吞咽着唾液,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你刚刚说,不让我给你钱了?”& j" z' i) d4 |* c# Y+ S# f
   “嗯。”
; G. g- X4 K/ z0 z: B3 z   “为什么?”) S% @. ~$ {5 z) L( U1 S
   “我愿意。”小颖扬起眉毛。
1 r% A: o0 P: U5 v  H   “你不是想要赖上我吧?”# R& S8 Z% D( R! _' X+ e5 y
   “你管不着,”小颖淡淡一笑,眨眨眼,坚定地说,“我愿意。”
  ]4 D% [/ v- q8 }, W# C+ o3 |* T8 W. F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颖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唇。扳住后颈的手坚定有力,他不由得迎合着小颖的角度,迎候着柔软而坚硬的舌。瞬间,他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心中充满感动。$ J5 I% Y9 p: v. w
   在那之后的整个春天,王立伟一直回味着那个雪地的黄昏:在办公室闲暇抽烟时,在审问嫌疑人疲惫的间隙,在早高峰堵在汽车的长龙中,甚至偶尔的深夜中躺在老婆身边辗转反侧时。
2 u+ k, L/ _; e" |- Q   他忘不了那只悄然拉开他拉链的手,他忘不了包裹住欲望的湿润与温暖,他忘不了夹杂在兴奋中的**挂在金属拉链上所带来的痛感。他忘不了放平座椅后,矫健的身躯骑跨在身上所带来的压迫;忘不了由于车厢低矮,那具身躯弯曲着,几乎就贴在自己的身上;忘不了小颖额头上的汗滴落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怦然的感觉;忘不了小颖交织着兴奋与痛苦的面孔;忘不了在小颖迷离眼神的注视下自己的猛烈爆发。
9 x3 u* N7 o4 k7 _0 n5 ]/ Q; _   “哦。”当他托住小颖坚实的臀,第一次含住男人的坚挺,小颖发出愉悦的**。“我们不会也死在这儿吧?”
8 _7 J( a( |9 d+ q9 N6 S+ [   “死就死吧。”王立伟含混地说,再也没放开小颖的坚挺,直到一股股暖流跳跃着冲进他的喉咙。
4 N! _9 @1 D. ~) L7 A0 z   “疼吗?”他抚摸着小颖伏在**前的头。! N$ S' b2 }6 O/ y/ \
   “你说呢?”1 C0 L" h; R4 g& t8 l+ j9 V
   怜爱充盈着他,狭窄的车厢里散发着野性的气息。他吻着小颖湿漉漉的头发,喃喃道,“下次,哥让你操。”: J; {% v8 p7 w# `
   他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些场景,回忆着身体与心灵的悸动,无论自己的心境是欣喜、期待,还是悔恨、喟然。
2 G% y2 q3 t' K4 n" R# e: v   就这样,他回味着,直到那个初夏的黄昏,他再一次意外地见到小颖。5 W- V. r; u  @& W: I; Q
(上部完)$ _. I7 A7 U9 i4 y5 G: I; B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几万字,整整写了五个月,实在有些汗颜。
( O8 }2 k1 Y. y/ N   上半部的主线是王立伟与小颖的三次会面,中间穿插了他们两人的其他生活,也描写了他们身边的其他人物,旨在介绍人物背景关系。
6 d$ q8 k/ w0 U1 R   我说过,这是一部罪案小说,下半部会完整地描写罪案,以及面对罪案的众生相。我不会故弄玄虚,所有的线索都隐藏在上半部中。上半部出场人物众多,下面我简单地梳理一下:0 ?- z5 R2 g! S+ J& v( j$ Y) g
   王立伟方面:7 [# g; `. ~: y
   王立伟! ?$ o8 n3 c, v/ d3 U4 K5 p
   王立伟的同事小郑' V) o% z' I0 T
   王立伟的朋友王军、王军的朋友老四及老四的伙伴欧阳
6 F' d1 P2 J1 Z7 U3 g   倒霉的医生林先
& C) ^! J7 u) p9 |/ r   二、小颖方面, Z& g# D) p; \% {8 \- q
   小颖
2 ^' P4 S+ E( k% D. O& ~   小颖的教练张向北9 I! ~5 j! J( |' g7 d
   会所中的人:CC、老黑、曾峰
. o+ O) X  u' p7 W4 o$ l8 C* n; i   小颖的客人:春哥、夫妻
$ i, c$ _0 m, U) H- t. Z   酒吧中碰到的:钱多多、外卖小弟
% i6 n1 N( f% u( i; V   神秘人物' _+ D! E: i& X7 r0 e
   在上半部中,还有一个未提到名字的人,我只用了短短的一段文字来描写,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
- u0 n4 Y, n' C$ ]( p3 L& b/ D8 C! u: M   下半部情节会在上述这些人之间展开,当然,会增加一些人物,不过都是打酱油的。1 o5 c' N, D/ L" d
   短暂休息,继续下半部。今后或许比上半部写得快些,因为我更熟悉这些生活。
$ I9 B( `$ t+ V" @# r8 f  
+ x' v5 ]7 Q; h6 e% y+ x5 j; O; z  g  r
2011-07-24 09:14:11' ^- ?5 ?- q) W3 D
  下部
/ v4 V5 N) p! j$ w  ^0 Z& p  1  F+ m+ |4 z) H. |6 P- b' e* J
   “时间差不多了。”王立伟看了看表,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在烟灰缸中掐灭。
/ \9 |# p0 L; x" ]1 n' c4 Z   “好咧。”大明应了一声,把手中的牌亮开,“俩王、俩二、三个A,这把成了啊。”
/ W" k* P3 ^+ L8 @, }* F. n   “操,你小子点儿这么好。”小马看了眼手里的牌,无奈地攒到一起,扔进牌堆。
+ Q* n" g$ U5 ~; o) V7 U3 I2 x9 z' u   “行,今晚是小马的了。”小郑嬉笑着,把牌装进牌盒,“头儿,晚上去吃烧烤,你也来吧。”5 J! t1 _" d. _; q8 k3 u: G. h
   “我够呛。”王立伟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三个手下,沉吟了一下,说,“我尽量。”7 m" Q9 l! |) O& `0 y
   “什么尽量啊?那是必须地。”, C( U* p/ [& t3 ]# l! s
   “就你小子事儿多。”王立伟打开车门,“大明守车啊。”! G8 ?/ J! Z6 s% Z9 ]
   “知道了,头儿。”大明应了一声。/ B4 K+ |9 G! t; X0 u& R
   下了车,热浪扑面而来。王立伟皱了皱眉,这破天闷热闷热的,没有一丝风,哪像是初夏啊?他抬头望了望悬在天边的太阳,暗暗骂了一句,迈动脚步。3 H$ q0 ^9 J* M2 s8 r
   临近傍晚,街道上人来人往。出站口前聚集着一些人,看他们的模样,有接站的,有黑车司机。王立伟用余光打量着他们,没有停下脚步。越过出站口,是一排临时摊位,有卖冷饮的,有卖各种小吃的,还有一个擦鞋摊儿。他一直走到最后的报摊前,拎过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8 Y' I+ p3 g% K" R( k& e
   “呦,王队啊。”卖完一份报纸,摊主老李向他打招呼,“又有任务?”/ |5 V! g9 Z2 t# R' ~4 y
   王立伟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然后为自己点燃一支,“不该问的别问。有什么新闻吗?”) v5 r" X! [: _1 h4 i* c; k
   “新闻?有啊。”老李递给他一份晚报,“世博啊。这大热的天儿,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一排队就排四五个小时,昨天有个老太太都晕在那儿了。”
- Z6 u6 a, m6 e) O   “没觉悟不是?”王立伟斜睨着老李,“你不知道那是SB会?”$ u. h# ~9 y# }' R
   老李会意地笑了笑,“对了,北京的天上人间被抄了,一晚上抓了五百多小姐呢。”- G8 B  j! O( o3 u  L# Q% l8 y+ o; e
   “是吗?天上人间也敢查?”! I5 g. F$ \8 L+ U* I
   “可不是?你看看社会版,这回像是动真格的了。”
' J5 h2 |6 s0 C/ d" A   王立伟翻到社会版,看见通栏标题:《北京警方查天上人间等四夜总会,查获小姐557人》。他摇头苦笑,北京先开头儿,看来这场扫黄风暴他们也躲不掉了。
/ g: P7 y) k! U   “人家把天上人间都查了,你们什么时候去查圆山啊?”( z: ^0 Q" c1 [* j$ k# h* L# I
   “该查的,谁也跑不掉。”他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小马混在那群接站的人当中,大明叼着烟,斜倚在车门上,小郑坐在擦鞋摊擦鞋,算上自己的位置,他们牢牢地控制住了出站口。
" a* I- |- X$ Y2 j$ p   出站口附近的人没什么异状,王立伟把视线移向马路对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一个在冷饮摊前喝冷饮的中年男人。他慢慢地喝着,偶尔会看向出站口。或许他也是来接站的吧,或许根本就是无聊在四处张望,王立伟暗自琢磨。总之,一切正常。0 e0 }$ D, [/ M/ p6 M
   “你们也该干点人事儿了。”
. V* T7 X! @& ~   “你这是什么话?”王立伟佯怒。$ ^' V0 b; a& Q
   “这就叫人民群众的呼声,”老李熟识王立伟颇久,也不以为意,“你看看人家长沙警察。”
2 B/ ^0 G' E. C   王立伟苦笑,翻看报纸,果然,又是一个大标题:《长沙巡警持冲锋枪护送学生上课放学》。
: @/ c2 N8 l1 h+ |) a   这群SB,他暗骂,没事儿也让他们折腾出事儿来,他们的头儿脑袋进水了?
. ~% R6 M5 L7 s0 P' G$ p( l9 W   “哎,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矿难、地震、暴雨,现在连孩子都不放过。莫非2012真快到了?”老李念叨着。
% g$ S+ l' Y! |  J2 @   出站口涌出一群下车的人,王立伟马上紧张起来,牢牢地注视着出站的人群。“没事儿瞎操心,真有2012,那还不是一了百了?”
0 u, J) q8 B9 S4 c! z% V* H   老李注意到他的神情,笑了笑,不再说话。
/ a! p  `6 v2 b4 G( @* x   远处的小马暗暗做了个手势,告诉他这不是他们要等的那班车,但他还是把出站的人依次看完,才放下心,低头准备继续看报纸。蓦然,他的心底滋生出异样的感觉,他再次抬起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四处张望。4 s7 F! f2 C# u" o' b: g9 |
   小颖!没错,那就是小颖!他来这儿做什么?王立伟充满疑惑,视线再也移动不得?
& v& t/ m1 w; w! ^1 E9 `7 u# T& Y# l( w虽然相隔几十米,可就像戴了望远镜,小颖的一切王立伟看得真真切切,仿佛两人近在咫尺,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熟悉和亲切。% S, B, g  K# A2 K( I. T
   整整三个月没有见面了,小颖好像没有丝毫变化。他身穿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配一件深蓝色的运动T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远远望去,显得格外精神和干练。短发下,一双剑眉分外醒目,将坚毅的脸庞衬得硬朗,再往下,**肌陡峭地挺起,两片厚实的臀肉雄浑带劲,把裤子撑得紧紧的,充满了阳刚的威武。7 H0 A9 W  L- m7 D4 C
   一时间,王立伟仿佛又回到那个雪地的黄昏。淡淡的香草味,混杂着汗津、麝香般的男人体味,包裹住他,暗影下,被汗水滋润的青春健壮的古铜色皮肤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 \4 u# k, i! m0 q   他定了定神,暗暗叹了口气。他到这儿来干什么?他再次问自己,是来找我的吗?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虽然知道彼此的名字,小颖也知道他身处这个城市,但他们从未留过联系方式,最主要的,他们从未单独联系过。" B- _6 ~+ m3 @  b: `
   小颖的举动也证实了他的推断。远远地,他看见小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像是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讲着什么。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下口袋里的电话,电话静静的,一股莫名的失落袭上他的心头。" p, `) f7 ^* G! f5 \) S% q+ J
   他并没有给我打电话,他来这个城市并不是来找我的。他一字一顿在心底说完这两句话,充满苦涩。& j& i( _5 T$ `0 m% T9 Y! i2 F
   又有一辆大巴车进站,小郑离开擦鞋摊,向出站口踱去,王立伟长长吁了口气,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碾灭。9 ^2 l: v$ Q. r9 [' L3 q
   他刚想站起身,却发现小颖一边打电话,一边向自己走来。他连忙侧过身,用余光观察着小颖。小颖显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从他身后经过,走过报摊,停了下来,匆匆讲了几句,收起电话。5 e* j' V6 S: J* w
   他一定在等什么人,而且现在站立的位置应该是对方在电话中指定的,王立伟暗自琢磨。他在等谁呢,朋友,还是顾客?一想到“顾客”两个字,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和不甘。$ W2 k1 o9 ~: ^1 w3 p" q
   冲老李点了点头,王立伟站起身,背对着小颖慢慢向出站口走去。天意真是弄人,就在凌晨,他还梦到了小颖,现在小颖就几乎站在他的身后。在梦中,他兑现了对小颖的承诺,当小颖进入他的一瞬间,他紧紧攥住小颖的**,大喊一声,“疼。”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老婆不耐地推开他的手,喃喃道,“又抽什么疯?把我抓疼了,自己还喊疼。”
' R$ m' D0 k4 g( \7 h+ b$ `& e   想起夜里的事儿,王立伟摇头苦笑。忽然前面一阵骚动,他看见小马紧紧地扑到一个人的身上,将他扑倒,小郑也赶了过去,边跑边掏出手铐。“行动了。”他心中一凛,迈开大步,窜了过去。3 @! S5 p& A# K& d% m2 g" j
   “头儿,就是他吧?”小郑跪在那个人的身上,扳过他的脸。1 E6 T. L" ?: m, T1 a+ @1 P( O
   “嗯,没错。”王立伟俯**,仔细端详着惊慌的男人,点点头。“收队。”  W3 W- ?" j( Z8 `, e. W# L
   王立伟点燃烟,才蓦然想起小颖。他回转身,看见小颖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男人举起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男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王立伟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就是自己曾关注的在马路对面喝冷饮的男人。
3 @( }+ x; M2 r& e6 m2 y4 P. ?   一前一后,两人分别上了出租车,临上车前,小颖侧过头向着出站口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出租车调了个头,向远方驶去。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淡淡的惆怅涌上王立伟的心头。他看什么?看到我了吗?他自问,然后摇摇头,但愿没有,他对自己说。4 u) _$ J5 P" U! p0 M$ d
   2 F# Y2 P, y; d6 M9 L: {

% ]; n2 _/ t1 E. X1 C* ]0 n% z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3
  A5 J8 q( |2 |/ H+ l+ {! l   审讯的时候,王立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案情不太复杂,嫌疑人也不算是个刺头儿,索性他把现场就交给大明他们处理。
7 _) E" E* K; b- i3 T; _   回到办公室,他感到一丝疲惫。他揉揉太阳穴,点着烟,踱到窗前。远方的天际,太阳最后一抹余晖若隐若现。这场景像极了那个雪地的黄昏,当那只手拉开他的拉链时,他仰着头,透过车窗玻璃,他瞥见的就是这样一抹余晖。
( A$ r3 O  f; \: A   他叹了口气,双肘拄在窗台上,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仰头把一串烟雾吐向夜空。他不想沉浸在回忆中,不想再感受那突然包裹住他的如影随形的味道,那种让他迷惑又有些迷乱的味道。* q3 {- o  t4 J/ ^9 p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他问自己,为什么还会如此失措?那个世界不再属于自己,如果曾经迷恋,那也只是曾经,只能是曾经。2 ]- H, z8 ?6 P, Y8 b; T+ d" @
   昏暗的街道上,行人如织。远远的,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无法弄清伪装的面具下面人们的喜怒哀乐。也许人生来都是幸福的吧,所有的不幸只不过是浮在上面的注解,人,总得活下去,这就是生活。
' {& `4 g, o" G   “头儿,撂了。”小马推门而入。) }( M: g3 N3 Q# ^5 g
   “哦。”王立伟扔掉烟蒂,转过身,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办手续,送看守所吧。”
0 `' h) e; f, W$ ?* y( n( z1 a   “手续已经办了。”小马扬扬手中的纸。" g% y) X2 l6 {  y- A  A0 k+ q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送进去?这个点老张他们又该墨迹了。”8 Z" R: E% \  I7 ~- ?# B$ O8 h& U
   “这不是和你汇报一声嘛。”小马眯着眼,“头儿,今天情绪不对啊,是不是又是那什么生活不协调啊?”
/ z4 h' C) L. X% d5 J# L   “你小子找打是吧?”
" {7 r$ Y) Y8 h* z   离开看守所,天色已经黑透了。大明边开车,边嬉笑着奚落小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这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刻。% K8 P) x% i, w- c* R/ R  f
   “头儿,好久没参加活动了,今晚去吗?”小马锤了大明一拳,问王立伟。% [: n, K& p& d; Z$ E6 \. }& H
   “你们去吧,把我送回家就行了。”
! N) Q7 W' c6 T6 [0 e   “别呀,头儿,好不容易宰到小马一回,你不去不是太便宜他了吗?”小郑靠向车门,远远地躲开小马。5 J& L. C; ?; G
   “你们别乱起哄,”大明回过头笑笑,“最近嫂子管得严,咱可不能制造家庭矛盾啊。”
- k3 u: `0 M# x+ M0 {9 j   “你们成心的,是吧?激将法都用上了。没用,我说不去就是不去。”王立伟装出严肃的样子,继而一笑,“不过不让小马吐吐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m+ C' k2 J. S4 E
   “就是,就得让他吐血。”大明偷偷地眨眨眼。
5 S; r* G% A, L# ^5 m   “走吧,老地方。”王立伟边说边摸出手机,“不过咱得先请个假。”
$ {9 b5 P. U; X   车厢里传来一片笑声。
0 K% z3 p; R# W7 c3 P" ?/ m9 }) _4
  u# J/ v9 }- ?* K   关闭引擎,王立伟习惯地点燃一支烟,然后透过车窗,仰望黑暗的夜空。就在他的头顶,那盏橘**的灯依然闪亮。, K6 S$ B+ R; E
   王立伟的心有点堵得慌,他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乘电梯上楼,用钥匙开了防盗门,屋里静悄悄的,他换上拖鞋,蹑手蹑脚走到儿子的房间前,轻轻推开房门,儿子睡得正香,他含笑端详了一会儿,带上门,反身走进自己的房间。8 F9 Y; W# ?% ^8 l, Y, w
   妻子还没有睡,倚在床头上看书,橘**的光把妻子罩在灯影里。
) f3 q4 K6 ~2 s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e% `* s, z2 g+ h4 X4 [8 l3 o
   “又喝酒了?”妻子不答反问,“开车还喝那么多酒。”: ~$ ]& B, n% p
   “没喝多少,”他站在门口,一边回答一边脱衣服,“就喝了两扎。”' m8 A. q# n% L+ i/ i! c- q
   “鬼才信呢,从床上就能闻到你的酒味儿。”妻子皱皱眉,“这么热的天,赶紧去洗个澡吧。”7 {2 ]4 Q2 p1 S
   “哦。”他应了一声,脱光衣服,走进卫生间。望着浴镜中有些憔悴的脸,他感到一丝茫然。
- X. w2 c3 u8 ~+ T   正刷着牙,妻子推门而入。他诧异地望着**着的妻子,含混地问,“你这是干嘛?”
4 @) z- Q- a5 P   “我给你洗。”妻子淡淡地说。- t" d+ L# [2 H1 R6 s0 T
   王立伟一愣,看着妻子越过他,打开花洒,终究没说什么。  C! X, v, J$ m5 }2 P/ E
   温热的水,顺着头顶,温柔地冲刷着他。柔弱的手指有力地搓动着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记。王立伟僵硬地扶墙而立,内心百感交集。
6 x0 [7 d, \9 p0 G3 u+ Q) [* L5 `   “来,转身。”妻子轻声命令道。
' w; Q1 L' Q2 K/ t   转过身,望着妻子平静的面庞,他挤出一丝笑意,“老婆对我越来越好了。”
6 X! `. w% e4 t0 b2 |7 P& ?   妻子没有理会他,低着头搓他的**部,半晌,才幽幽地说,“我不在了,谁还这么伺候你。”
: Q6 b2 Q9 a. g   “又瞎说,”他打断妻子,“医生不是说还可以化疗吗?别乱想。”+ f6 y! ?# h3 Y: K  ^; u0 \& m* U% j
   妻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真的,往后开车别喝酒了,我可不想孩子他爸也出什么事儿。”5 f7 ]5 x/ k& m5 [; ]
   “不会的,我向毛主席保证。”他夸张地扬起眉,“再说,你老公是谁啊?谁敢让你老公出事儿啊?”$ p9 i( j' n- x  x4 R5 ~" G8 {
   “嗯,”妻子淡淡地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你这种拽劲儿。有时候我就想啊,和你过上这些年,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1 ]4 B" ~' X9 f! i
   “那是必须地,我们都不会白活,我们还得好好过下半辈子,我就怕到时候我们老不死,招人烦呢。”
/ u) _1 T/ P( c* G; d   “儿子才不会烦我们呢,”妻子把头埋在他的**前,手指摩挲着他的肌肤,“我心里可矛盾了,总想劝你再找一个,又怕后妈对儿子不好。”" I6 R# Z3 ?' [, m
   “你又来了,咱儿子永远不会有后妈,”他扳住女人的头,“亲妈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 s, {& ~1 Z) S) u   女人轻轻叹气,摇头说,“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断了女人,我从来没真正怪过你。”' J* X( a# \& y0 |
   王立伟闻言一震,觉得天就快塌了下来。3 H5 T" N* [' y* J2 U
   “我知道那些都算不得数,你顾家,心里真正在意的,是我和儿子,我真的没有怪过你。”
" I* `) |3 Z- X" [/ ?( n6 V1 T   王立伟哽咽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K3 r9 j: B6 y! `
   “我就是想趁着我还能动,好好陪陪你,”女人抬起头,微笑着注视着王立伟,“你说我不在了,你还会想起我吗?”5 K0 \# ~+ B; x7 N4 g) B3 D! z! Q
   “那还等什么?”他紧紧搂住女人,眼睛里噙满泪水。
6 X" v& x- P% ~$ V( F, k  
8 m  Q1 ~' b* f8 k/ ^* l3 m  J) X; v5 F# Y+ I) |/ M- i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53 d) G2 R6 x% i
   送走老黑,已经临近中午。CC把会所巡视了一遍,回到房间,顿觉无聊。留在会所的人大多还在沉睡,只有值日的人悄然打扫着会所的卫生。$ i% j+ s7 u  F2 h
   CC也想再睡一会儿,按照会所时间,离起床还早着呢,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却睡不着,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儿没处理完。
/ e2 I7 X. z% s, k   昨夜的最后一个客人也已经在清晨离店,会所一切正常;出台的人陆续回到会所,或者通报了信息。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可为什么他会隐隐不安呢?
3 \8 a( W5 f9 B6 E( W  j6 B; m) z   他索性坐起来。曾峰介绍了个战友,安排在下午面试。在这之前,虽然曾峰一直自称是武警退役,他却一直不太相信。干这行的都这样,军人、武警、运动员颇受欢迎,很多人就编造了这样的背景。他不太在意这些,那些都是哄骗客人的,人好就行了。可是自从见了曾峰带来的照片,他却有些相信曾峰的话了。那个人长得并不算出众,可是眉宇间透露的气质,似乎只有长年的军旅生涯才能磨练得出。
" J( K* L9 T5 a' c& T   老黑见到照片,眼前一亮。CC当然清楚他的想法,就问他是否要亲自试工。这倒把老黑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讪讪地笑了笑,说要赶时间回矿上。" j- ]0 v( B) b7 F$ Z! O
   “是不是矿上又新来什么人了?”. [6 h5 ^" d  D; _6 N
   老黑笑眯眯地不说话。' M8 M. Y' X  p: ]
   “你说这些年你祸害多少好男人了?”CC揪住老黑的鼻子。
, }4 `3 k( R6 [9 e; c% O% u   “你还算好男人?”老黑把CC拥在怀里,“得,这个就留给你吧,省得你老吃干醋。”他嘿嘿一笑,“还别说,我还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0 I) }5 z( B' _) Z+ a* ^* G
   “去,鬼才为你吃醋呢。”
: _4 W) p  U: F   想到这儿,CC的脸上浮出笑意。尽管老黑花心,但也算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吧,他怎么能不知足呢?想到下午的试工,他心里隐隐地兴奋。在会所这样的环境呆久了,新鲜感总是难得。曾峰说那个男人还是个雏儿,但在部队时做过69,对男人不排斥,他会排斥男人进入吗?
3 ?0 S# o2 v2 l& H   不管排斥不排斥,这一关总要过的。他想起老黑说过的话,做这行,首先就不能把自己当人。没错,身体只是个工具罢了。
9 |! q0 l; |& O) E2 ?2 W- g   上一次这样兴奋是在什么时候?他思索着,蓦然想起小颖的试工,心中一阵唏嘘。那是个绝对的异男,现在不也——
3 z8 Y1 H' p& V& U7 x8 Z   他不愿再想下去,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他从床上起身,准备洗漱。开门的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自己惴惴不安的原因了:他已经快二十四小时没见到小颖了。: u4 [: o8 B/ ?' d! t) K: \
  他心底掠过一丝苦涩,暗暗叹息。别再想他了,他对自己说。 ; g* K& t% z4 {- R; r7 W
  
3 P  T# I. Q& S% C, l5 a; _. x" q, B7 J
6
* K# O+ ?5 }, G; C( {4 I   那个下午,CC很沮丧。
* Q% X+ J* n# {$ q2 f   小泽,曾峰的战友,站在房间里,显得很紧张。就像即将行刑的囚犯,他紧紧抿着嘴唇,目光下垂,不时偷偷瞟向站在另一侧的曾峰。, O* d) |6 m  [, N3 G  m7 F
   看在眼里,CC不由得暗中好笑。他面试过很多人,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尽相同。相形之下,小泽的拘谨让他心存好感。做会所这一行,就是游走在悬崖的边缘,悬崖下充满各种离奇的诱惑,意志稍不坚定,就会万劫不复。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他见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虽然说每个在会所做的人都是自愿的,虽然从本质上讲,他们不过是老黑和他赚钱的工具,但他仍不愿身边的人出什么事儿。这样的环境,一不小心,就会毁掉一个人,所以录用新员工,他从来都很谨慎。玩玩是一回事儿,419遍地都是,但如果把它作为职业,那就需要不一般的心理素质,还有敬畏的精神。$ m: e0 a1 H+ K# ^$ n
   CC打量着小泽,却对曾峰说,“行,你先回去吧。”; k7 c7 c1 v( ]3 e7 _' [
   曾峰明显愣了一下,但没说什么,看了小泽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1 u* J) r2 g* K! Z- f" m
   小泽更显局促,不安地低垂着头。CC望着眼前的青年,暗自叹息,心生怜悯。
8 h5 d4 f7 n' n* }& h6 g3 c: K' X' a   “为什么要做这个?”
+ t) w( v2 C& |, d% i/ z7 g   “我——没找到更好的活儿。”
' U2 L; f, M! t; {& p% M   “这个活儿好吗?”
7 s* D% v! ~& i! d   小泽喉结耸动着,没吱声。
; `) S/ ^5 F# A: ^9 }* |+ f   “想赚钱,是吗?”3 V/ m) v; H7 _) d6 D* R
   “嗯。”小泽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含混不清。
" J# h1 Q; L5 v   “这钱不是那么好赚的,”CC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赚到钱,你明白吗?”* ~) t. l$ J- Y0 W* N% Z/ t
   小泽抬起头,疑惑地看了CC一眼。; P6 g; I1 A5 ?# d% i# |
   “曾峰告诉你能赚钱?你们关系好吗?”
% {7 G# E3 k  w. |   “我们是战友。”小泽短促地回答,直到这时,他的神情才初显平静。
2 c( W% u% q; V" `2 T8 J: Q# k   “哎,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你怪罪曾峰,”CC缓缓走上前去,几乎贴着小泽,轻声说,“也怪罪我。”
1 i1 v  [+ H9 n" A) _( p+ c, W5 r0 T# u: a   “不会。”小泽咬住嘴唇,身体不易察觉地轻微颤抖。
5 v+ B4 m+ d" Q0 h' {   “嗯,反正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自己想清楚。”CC拍拍他的肩膀,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想做,门就在你的身后。”他审视着青年,“如果想做,就把自己脱光。”0 r  c& ^$ V0 C
   小泽犹豫了一下,迅速地脱起衣服。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脱掉一件T恤,一件休闲短裤,**的身体出现在CC面前。看着小泽黝黑健壮的身体,还有紧绷着的三角**,CC淡然说,“脱光。”
9 M8 ^* A! S3 E7 s( L% g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7* y& x+ i! [& E6 T1 z6 m1 S$ m
   就是从那一刻起,CC忽然感觉到沮丧。
2 R3 ?/ |! m0 c+ ?( b6 J8 X   那种感觉淡淡的,若有若无,却又如影随形,CC愣了一会儿神,才意识到那是沮丧。这沮丧源于CC清醒地认识到,即将开始的**并没有一丝爱、或者仅仅是喜爱的元素,那只是单纯的**,即便酣畅淋漓,永远也不会完美。. v1 k2 E. G6 i  x3 Z
   那是他所曾期冀的吗?片刻间CC有些迷惑。**是生理与心理的终极爆发,真正的快感,不仅来源于身体的接触,更多地来源于人的想象与意识。完美的**,从来都需要氛围的调剂,要么两情相悦,要么充满犯罪的快感,要么是满足占有的欲望。9 N. k5 I7 m" G0 o. H' v- J
   而有一种情形是**的大忌:没有回应。, p1 }2 m7 n1 k& }# M
   眼前或许就是这样的情形。CC注视着小泽脱掉最后一件屏障,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 T; h: ^8 }% j$ a& i
   如果不是他们地位不平等,这个青年会如此顺从和配合吗?他甚至都没有强迫他。这样一具近乎死人般的躯体,尽管充盈着青春的诱惑,是他真正想要的吗?这样的**,还能称之为**吗?
8 l1 k$ u) {2 U& y/ [7 u   哪怕他稍作反抗呢,都会比这样有趣得多,CC眯起眼睛,打量着**的青年。小泽黝黑的身体中央,一片白皙勾勒出泳裤的形状,沉睡的家伙掩藏在黑色的丛林中,半露着头。; r( A/ M$ [1 D0 [/ m4 E
   眼前的这个人的确充满诱惑,但CC却没了心情。他不再是个易冲动的懵懂少年,没有感性的性,勾不起他的兴趣。
* k4 @3 T. E& y) K   人终究是感情的动物,他想,这算不算悲哀呢?人类为什么要有这么高的要求呢?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摇摇头。- T+ h0 i$ G) _: k  C" }4 h
   小泽疑惑地看着他,这场景似曾相识。CC皱起眉毛,蓦然想起一年多前那个早春的傍晚,小颖也曾**着站在这个房间的中央。5 A. _, @# v3 Y  u7 n
   为什么那天会情难自已呢?想起当日的情形,CC的脸孔有些发烧,心跳也加快了许多。当然,老黑在场绝对是个刺激因素,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小颖哀怨又桀骜不驯的眼神。
6 l9 T5 P7 d' C' p   没错,那是哀怨而又桀骜不驯的神情。/ b, h1 _- o8 Y" Q+ Q, C) C# S  z
   恍惚中,站在他眼前的变成了小颖,CC心底一阵悸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他差一点走上前去,蹲在青年的身前。6 `0 B4 ?9 x- A! r4 I
   不!他痛苦地闭上眼,徒劳地想把小颖从他的脑海中清除出去。所有的都过去了,他警醒自己,心中的矛盾让他愈发沮丧,甚至绝望。4 d7 J6 ]$ s7 j9 g
   一俟他睁开眼,他又看见了小泽迷惑甚而是略微惊恐的目光。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喜欢游泳?”
( k7 X8 X3 _/ V, x3 s* p! {) E   “嗯。”小泽慌乱地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_6 M5 E& [- ~( e- W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良久,CC无力地开口,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勉强。“过来亲我。”然后,他再一次闭上眼睛。“这只是工作。”他对自己说。; c$ L' D6 |! L. T6 s  z' y
  
5 i. L, ?7 }5 R
6 r% _% v' U# F5 z( m" }8 I4 M8. Z1 ^7 m# ~3 p
   打发走小泽,半倚在床头上的CC,心情除了沮丧,还是沮丧。9 x3 Q6 t$ q% l
   小泽基本上还算个可塑之才,他决定把他留在会所。他已经安排他到楼下照相,对于会所来说,技师的照片是相当重要的,大多数客人挑选技师,凭借的都是看到照片时的第一感觉。与别的会所不同,他挂在网站上的,都是真实的照片。PS过的照片或许更有诱惑力,但虚假容易招致顾客反感,反而得不偿失。
4 {/ j: y9 C# o3 O$ l   该怎么介绍他呢?这倒是件费心的事儿。这么多技师,介绍起来既要简明扼要、突出各自特点,又要避免雷同,的确不易做到。他浏览过很多同行的网站,抛开那些相同的照片,单看那些介绍文字,看了第一句,他就能一直想到最后一句。他可不想这样。. Y: U5 r- E2 a6 Z0 |3 @* p* E: x, ^
   如何概括小泽呢?他思忖半天,才想到“隐忍”二字。那确是个隐忍的人,习惯默默承受,或许只有军旅生涯才能磨练出这样的性格吧。对于会所这一行,这样的性格是把双刃剑,但愿别出什么偏差。
1 L+ ]6 X: m) D7 o) z   当然,介绍中他绝不会用到这两个字,那容易造成歧义。小泽是个地道的直男,他无意把他培养成一个“奴”,那太残酷了。
4 s8 z: ^. i# M) u4 C   CC阅人无数,从小泽的身体反应看,他确信他是个直男。两人缠绵了很久,他的胯下还是软塌塌的一团,如果不是过于紧张,那他的确对男人的身体没有渴望。只是在CC善意的嘲笑后,他才咧开嘴笑了笑,侧过头用手把自己打硬。
! z+ i4 M, g5 n" m# t4 r2 Z' u; l   显然,小泽对男人的身体并不陌生,但是技巧生涩,或者可以说没什么技巧。想起他的牙齿不停地咬痛自己,CC哑然失笑。回想起曾峰说过的话,他倒也不是很意外。2 W1 w! p" M8 t  [' }' [7 X# [$ @
   可是,他却轻易地进入了小泽,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蜷起小泽的**,小泽注视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脸上也飞起一抹红晕。他温柔地安慰着他,尝试着用一根沾满唾液的手指突破障碍。很快,他的手指被连根吞没,陷入一片温暖的潮湿中,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逼仄。带着诧异,他稍稍活动,又伸进了两根手指,探索着滑润的肠壁,他发现里面竟然还有活动的空间。当他最后抬起身体,完全进入小泽,他意识到这不是一块没人开垦过的土地,顿时索然无味。6 N7 U8 O, l9 H3 X: C2 ]( ?
   他定了定神,缓缓**,欲望就像飞溅的瀑布,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工作,他再次提醒自己。小泽微张着眼,咬住嘴唇,这神情像极了当初的小颖,只是眼神里缺少了那些许桀骜不驯。
1 {- F1 c7 ]  l8 @   想到小颖,他蓦然充满激情。眼前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毫不怜惜地横冲直撞,在小泽压抑的**声中,残暴地释放出自己的欲望。- p3 }6 R$ t0 h9 S7 J; ~5 b1 E
   在大脑虚无的刹那,他听见自己说,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I2 F5 I' O8 h- ^- o
9
6 D4 G+ o+ ]5 l8 ~* v& Y& y" G   温热的水流在头顶倾流直下,无情地冲刷着CC的躯体。他木然地站立着,好像充满期待,仿佛纯净的水能驱走他的烦躁与沮丧。
2 ]. H! W1 t& v   淡淡的水气和飞溅的水珠儿模糊了原本透明的玻璃门,让门外的世界变得朦胧。几乎每天,他都会在这个房间的角落洗澡,但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落寞。宽大的床体上,白色的床单若隐若现,凌乱不堪,残留着激情的痕迹。
/ Y. I8 m, B/ S; j" u" D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选定的,床具选择白色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儿,只是在此时,他才分析起当初潜藏的动机。为什么要选择白色呢?暖色调不是更能营造温馨的氛围?莫非在意识深处,他也以为这幢楼里充斥着阴暗,试图用纯洁的白色来掩盖?
, u# O, O* Q5 b2 J% W+ e   即便真的是那样,如此做法又有什么用呢?那是真实的存在,所谓的掩盖无非是掩耳盗铃罢了。他自己正是这阴暗中重要的一环,这阴暗将会伴随他一生。
0 j: \0 A) q5 N  V6 Y; R: ^) w) X/ |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这就是我的人生吗?他扪心自问,脑海里却一片空虚。他本是个易知足的人,这个念头令他惶恐不安。他的生活不能更复杂,他不需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甚至迁怒于这个密闭的空间,仿佛这个空间就像个怪兽,一层层剥得他体无完肤。, {4 e0 N8 h% i8 V4 S# j7 V
   他匆匆打了浴液,冲洗好身体,拉开玻璃门。取过白色的浴巾,初夏傍晚的微风带来一丝清新,舒缓着他的不安。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告诉自己:你这一辈子,定了。* H; W& M4 E. x/ y
   擦干身体,他走向敞开的窗户,迎面的风轻拂着他。侧过头,他瞥见床上的凌乱,嘴角牵出一丝笑意。他走过去,重新铺好床单,又从床下取出刷子,细致地在床单上掸起来。7 }( ?7 K  t# ?) ?# R& t3 N
   零星散落的黑色体毛,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分外乍眼。他用刷子掸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卷曲的毛发就像暗夜的精灵,变换着形状,紧抓着床单不放。他无奈苦笑,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捻起来,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它们在昏暗的夜空中飞散。/ Y6 Y2 {, h4 \. s9 j5 G1 X
   赤身坐在床上,他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忽然,一两滴连在一起的潮湿的污渍映入他的眼帘,他皱起眉头。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到呢?这些隐藏着无数生命的潮湿是他的,还是小泽的,亦或是他们俩的?
6 W% R' }; F7 X, V7 [4 x* K5 V$ _+ Y   他仔细回想着在床上的体位,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把床单卷起,扔到地板上。$ g) U, M  G* K! u3 _
   那算激情吗?CC的眼前又出现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的身体。他清楚地记得,他几乎就坐在小泽的头上,坚挺的欲望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小泽半仰着头,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
# q) U. {4 b' a( T: a3 S$ o: L   那种感觉刺激极了,堪称完美,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快感并不真正来源于被他坐在身下的男人,而是来源于他的臆想。
% s$ b% Z6 P' F- o9 w   不知不觉,他就把他当作了小颖,他所有的激情与疯狂,都是冲着小颖的。当他意识到这一点,虽然无力停下自己的动作,但是心里充满沮丧和悲哀。9 H( [7 @$ H9 r, s' a8 D! I1 f2 t! q7 I! e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2: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10 6 M7 X4 }% n  s6 I
   “小颖。”CC在心底痛苦地呐喊。! f3 e! @* F; [
   虽然最初的不安过后,他已然习惯了与老黑**的过程中想象到小颖,就像刚刚与小泽经历的一样,但其中微妙的差别只有他自己能体验到。每次和老黑在一起,只是在最后激情爆发的瞬间,他闭着眼睛臆想,小颖模糊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闪现。而这次和小泽在床上,他都不知道自何时起,小泽就幻成了小颖,事后想起来,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即便是与小泽面对面,他瞪大眼睛注视着他迷乱的面孔,竟也能看出小颖的模样。# U0 X* m6 w. g. x, k. f. G
   “啊,小颖。”他的心在沉沦。7 _" c7 K0 H2 i' ~& ^$ l
   春节前的那一夜,让他对小颖心存感激。如果小颖的心中没有他,他是做不出那种举动的。小颖温柔而粗暴地撞击他的身体,就如同撞击着他的心灵。黑暗中,小颖清澈的双眼令他平静,他细致地感受着每一次悸动。. q; S: {* S, _; A5 W- U! H
   “最后一次”的说法无疑为他们的未来宣判了死刑,他并不贪图短暂的欢娱,但绝望紧紧攫住了他,他只能随波逐流,就像在海中风暴落难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块木板,恐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 }) _% ?# f3 Y# a+ K+ a   当小颖沉沉地睡去,望着暗夜中模糊的侧影,他黯然泪下。所有的希冀都成幻影,而怜悯,恰恰是他无法接受的。) b5 ~  Z% S/ j) m
   从那一夜起,他一直生活在放纵与自责中。他清醒地意识到,小颖永远不会真正属于他。与老黑的海南之旅,恰似一副绝妙的疗伤药,老黑意外的温柔渐渐抚平他伤痕累累的脆弱的心灵。
% f1 {3 S5 ?' c4 e* }! d8 |   就把那段感情尘封在心底吧。他寻找着各种理由,坚定自己的决心。最佳的理由是尊重小颖,这是个无奈而又伤感的理由。" d: t. m, J6 G0 c1 c
   然而思念却像脱了缰的野马,根本由不得他的控制。他一次次在与小颖激情的梦境中醒来,一次次在每个不同的环境下捕捉到小颖曾经的影子。这让他苦不堪言,无力自拔。
; S4 Q6 q6 ]% ]7 B+ I7 r6 [   忘了他吧,老黑是不错的人,这就是你的命。一遍又一遍,他警醒自己。可是小颖的回归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心无芥蒂的小颖,好像比以前更为亲密,根本没有意识到CC的痛苦与挣扎。甚至有很多隐私,他都毫无保留地告诉给CC,像钱多多对他的追求,还有那个冬雪的傍晚。; |' M* H) d  J: p* t9 a9 Y
   老天啊,这让我怎么活?CC觉得自己正无助地挣扎在漩涡中,缓缓沉沦。他开始刻意回避小颖,尽管他的心在流血。
) a2 ]0 l5 I* _& P7 t   昨天临近中午,他接到了那个电话,有客人点小颖出台。他叫过小颖,告诉他临城有客人点他出台,需要过夜。
9 H, m- p! z+ v; ~   “哦。”小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 {9 a* V" K5 W. ?( I   “不是他。”眼中闪过的那丝光亮让他心痛,说完这三个字,他甚至有一种施虐的快感。
5 A2 ?6 q: H) g! p" k4 j+ g6 ~) p) X   “谁还不一样?”注视着他的眼睛,小颖露出笑意,如同洞穿了他的心底。
' W7 V) G( y* I6 e   2 F0 H) a- C  g0 M1 t" Z
) ^+ H; b- R* H2 i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5-4-10 06:41 , Processed in 0.094342 second(s), 3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