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 BY 小厉 【完结】

luxiaoao

　第一章 一幅画的缘分

: E1 q1 N- ]6 W4 a, S5 n1 j" X, V　　林嘉言跟个小学生吵起来了，因为餐饮售卖点只剩下最后一瓶苹果味的芬达，俩人都争着要。
' ?/ M1 `6 q2 q2 g  T! F. `) N
+ M8 C" l  }% D& E8 \　　那个矮了吧唧的小男孩指着林嘉言的鼻子说：
) ?, S9 u* ^' m7 {5 }# M( Z0 w
　　“你怎么能和我抢！你是大人！”

4 ]3 N- u6 |. B+ r' M" S2 d) N　　林嘉言攥着最后一瓶苹果芬达，毫无风度的说：
' U' N: @: v0 i# U; P
　　“这和大人小孩什么关系，是我先来的，当然是我能买走！”
& E! u: U# b0 b0 c  p1 A
7 B! g1 ~' ~- F- O　　那个孩子不依不饶，抓着林嘉言的衬衣下摆亮声吼道：

1 N2 ^+ E0 {* X( \/ z5 {　　“你欺负小孩！你欺负我！妈！妈！有人欺负我！”

　　这一嗓子后出去，方圆百米内的人都往这边看，男孩的妈妈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了过来，特高傲的瞅了一眼林嘉言，说：
$ J0 E7 r) ~- o6 ?8 O
+ c7 \, p& e/ X8 `) P# O　　“哟，你个大人怎么这么没教养，欺负我儿子，看你还是工作人员吧，我说你……”

　　林嘉言一看这架势，立马的把那苹果味芬达塞到了小孩手里，落荒而逃。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看那个青年跟个孩子抢，啧啧啧。

( L1 k% N* f( x  e　　林嘉言理直气壮的瞪回去，哼，他林小爷就是喜欢苹果味芬达难道有错！大人小孩不都是人吗？现在可是市场经济时代。
0 g9 H- Q9 ]* K" [1 q
$ t' W! B8 B+ o1 d5 m: B6 b+ F　　对，林小爷您说的没错，是小朋友错了总行了吧！

　　这位就是林嘉言，对某些东西有着偏执的爱好，比如苹果味芬达，比如白色衬衣，比如深蓝色的帆布鞋。

　　林嘉言刚刚大学毕业一年，M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写得一手好文章，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曾经小有名气，不过那是几年前，现在的林嘉言早就不动笔了，当年林小爷特别豪迈的对着全世界宣告：他封笔了！然后一毕业就参加这所博物馆的招考，挺顺利的进来了，虽然一直是编外人员，但是工资吃饭穿衣是够了的。

　　林嘉言在这家博物馆的社教部工作，平时干着管理志愿者，组织讲座活动，联系中小学生夏令营这些琐碎的工作。当时大学同学听说他进了博物馆，第一句话是：

: M; e1 P/ M" {　　“你去做古董？等着落灰？”
! l0 m0 T0 a# |" Z8 |4 `4 T) G! D
- r4 a) S2 b3 |' S* e# m8 v. E　　林嘉言特淡定的说：“我是去养老的。”

" \$ Y) E' i4 S' P. o　　林嘉言的“青梅竹马”宋林同学是这样评价他的：

　　“丫生下来就是没骨气的料，整一个儿扶不起的阿斗。”
' q+ O! _# \; }, k/ u, T# s
　　林嘉言欣然接受，他还懒，懒得去狡辩什么，其实后来宋林还说了，宋林说：林嘉言，我挺佩服你的，全世界就你一个清明的人。
8 c$ o* ^! B) U
) d% T- a+ S; i! j　　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没有得到苹果味儿芬达的林嘉言垂头丧气的游荡在一楼大展厅里，午休轮班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林嘉言不想那么早回屋子待着，一坐就得一大下午，索性转转吧，好像地下一层临时展厅里今天新开了个画展，林嘉言决定去看看。
  q/ ^% m& T% F% ]
　　果然，是个画展，以老北京印象为主题的，林嘉言喜欢这个主题。林嘉言不是北京人，可他喜欢这个城市，古老而轻松。他小时候陪着宋林学过几年画画，直到高中时候课业太紧张了才放弃，可是对于画画还是蛮有感情的，这么多年总是放不下。
: D5 t1 d4 z: t. J' n' T# n
　　林嘉言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以后有了小孩一定要让他学一辈子画画，成为一张画能卖几百万的大画家。说这话的时候，宋林狠狠的踹了林嘉言几脚，说这简直是在开太空玩笑，就凭你？一个弱受？林嘉言叹了口气，说：“只是美好的理想，人，都得有理想的。”
* z9 J' r; n0 E  X8 `0 G
　　林嘉言走到一幅画面前停住了脚步，画里面是故宫。

　　这幅画只有一个色调，是故宫城墙的那种稳重的红色，这些深深浅浅的故宫红勾勒出一片挺真实的紫禁城。

+ w" ^8 j, p0 |　　林嘉言就是觉得真实，像什么呢？他觉得这片故城像是融进了落日最后的余晖了，马上就要沉到黑漆漆的地下去，可是在用最后的一缕气息抓住最后的时间和空间，恣意绽放。

　　就是这样，像是能听到消失之前的叹息。画里面那些最暗的斑点叫林嘉言想起了落日时分太和殿上空盘旋着的乌鸦，阴森森的嘶叫着，可是偏偏这一切又是处在一片暖洋洋的红色中，真是极端。
& p! q0 r. [" e2 y. H
9 C8 F  [* D* g' N+ n　　林嘉言盯着这幅画灵魂出窍，总觉得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不吐不快，看着这幅画总觉得平静了很多，刚才因为没有搞到苹果味芬达的烦恼也淡了，像是要被它吸进去，走进那片红彤彤的楼宇。
) \" @$ z$ r" n2 l& R# ?
　　林嘉言瞥了一眼旁边的介绍，上面写着：
2 Y2 k& F3 p# G5 [" m
  H' y: q) T6 d, {　　题目：故宫；作者：尉宁远
$ g( G; g! ]2 @# e8 v& L1 L6 ~
　　林嘉言还想再多看两眼呢，电话震动，一看，是同事打来了，看样子是轮休时间到了，同事找他换班，林嘉言赶紧的匆匆离开。

luxiaoao

第二章 要找的就是你
  c' u; U7 |# i& g
0 c: I0 H; T1 D6 j　　其实这幅画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从林嘉言来到的时候就一直站在林嘉言的身后。他就是这幅画的作者，尉宁远。
2 F0 d1 D: d) I' [6 C
　　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尉宁远虽然不喜欢繁琐的开幕仪式，可是因为自己有作品展出，就过来露个脸，看着进进出出的参观的人群，尉宁远在心里冷笑，这里面能有几个人真正耐心的品味画里的深意，大多是观光旅游罢了，还真以为看过画展出去就是文明人了似的。

　　就在尉宁远发着愤青牢骚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自己作品前面长吁短叹的林嘉言。

　　尉宁远挺好奇，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超过二十五岁，挺干净的一张脸，可能有些近视，没戴眼镜，但是在不时的眯着眼睛仔细的瞅这幅画。
7 }" ]: M. @" F4 `: q
+ o( |/ W7 ]; j, w) r: H& @　　尉宁远觉得这孩子眯着眼睛的时候挺可爱，他好像还在嘴里嘀咕着什么，声音太小尉宁远没有听清楚，尉宁远想过去跟这个小伙子搭话的时候，那个人掏出了手机接电话。
3 T# U" o$ S* G9 z
3 U+ h# Q& x  }8 s4 U　　尉宁远看到了他白色衬衣袖子随意的卷着，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略显纤细的手腕上带着黑色的手表，愈发显得人干净了，尉宁远走近他，准备跟他聊几句，可是那个人却突然快步跑了出去，融进了人群。

　　尉宁远愣在了当地，心里突然空落落了，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溜走了。
. h* A# M0 o0 D+ X' W. j
) F6 N# c# H( P* L" g& e3 w　　这就是尉宁远，一个蛮有才气的画家，他也有偏执，比如蓝色的床单，比如阴雨的天气，比如漂亮的男孩。
( t, U8 Z  A1 _1 u
　　尉宁远拿到够多的学位后进了M大美术学院任教，一边荼毒学生，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创作，尉宁远是个有些自负的人，好像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似的，尉宁远的老爷子曾经这样对尉宁远说：

4 L5 C5 f$ v. a( ^! A" Y1 z　　“你小子就狂吧，你是没等着那个让你跌倒的人！你就等着吧！”

! ^" J. d- h# d, Y　　尉宁远才不以为然呢，他对老爷子说：
; [' o6 K+ l3 w2 r- ^
" J! E+ r$ y8 T8 F　　“那种人还没出生呢，要不您去给生个？”

% G8 ]4 l& L9 S8 y! z8 _) A2 e　　气得老爷子把苍蝇拍砸了过来。

! b3 C" t" J" P* c4 ]　　尉宁远用眼光搜寻了会儿那个离开的小孩儿，没找到，也就放弃了。尉宁远喜欢用“小孩儿”这个词来形容那些年轻的男孩，他觉得够干净。

6 u4 ^9 r0 X0 ^8 ~6 {1 `　　尉宁远记得那个小孩儿好像戴着工作人员的蓝色牌子，难道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那就好说了，这个展览要开一个月呢，多来几次大概就能碰到了，想到这里，尉宁远像是个踌躇满志的捕猎者，一扫心里的失望，吹着口哨离开。

　　林嘉言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没什么事儿，就是志愿者部的一个老太太来了，喋喋不休的拉着林嘉言唠了一下午嗑，林嘉言郁闷得把手里的报纸都攥皱了，心想这老太太怎么比我妈都爱唠叨，谁要是遇到这种丈母娘真是上辈子欠下的。
( p- }: ^3 X; Q2 I% j; Q
0 T, |. O, f/ T6 y; N! K, [)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时候，林嘉言的手机按时响了起来。

$ i9 l5 s9 n% d" V0 S; W+ B　　“小言，下班了吗？我去接你吧。”

　　“嗯，刚下班，你今天有空？”

　　“对，今天有空，先想想要吃点什么，我这就去接你，稍等一会儿。”
/ O6 j, J/ q1 Q# u( \
　　林嘉言的心情就好了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不过还有点时间，林嘉言想去地下一层看看画展关门了没有，到的时候正在清场，林嘉言就没有进去，乖乖的去马路边上等着秦桢。
1 G& n. S$ G4 m! L4 C+ I
　　十五分钟后，秦桢的车停在了林嘉言面前，林嘉言熟练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秦桢给他系好安全带，捏了捏林嘉言的小腮帮子，问：
( v1 \6 D* M" _% o# H7 z, c
　　“想好没，吃点什么，我得抓紧把你养胖。”
8 F5 u3 t" m5 u/ ]9 Y3 [3 e$ g. ?7 r
& R: F# A3 ^! I5 R0 C! z2 i　　林嘉言白了秦桢一眼，懒懒道：“随便吃点呗。”
7 Z6 ]4 |+ e; U+ ]
, M* y! ~: x& C0 Y' ?# G! T　　“要不我们去买点菜自己做？老在外面吃挺没劲的。”
4 S. U. c; V3 d( q( ?5 n% |
　　林嘉言赶紧摇头，说：“不，太麻烦了。”
7 P4 ?5 s$ c( @9 [( E' @7 j
4 {5 C8 ]2 j# _& x　　“那就去那家东北菜馆吧，你不挺爱吃那里的锅包肉嘛。”

7 g: [% N/ A: O3 [　　“行，去吧。”
% D8 O: X& E7 w* L7 ?
　　秦桢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林嘉言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秦桢，美得翘起了嘴角，他这个男朋友这么看还挺帅，嗯，人也挺好。

# }; q+ v* ~$ W4 b- U9 d3 u　　林嘉言没什么追求，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他挺幸福。

7 \. i8 s" s7 m; E) T　　秦桢怕林嘉言吃不饱，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林嘉言说你这是开单位的发票吧？秦桢点点林嘉言的脑袋说：请你吃饭我敢吗我？

5 @! ~; o! x; `+ ~" c& i& N% U　　吃完饭，秦桢盯着林嘉言，眼睛里放着精光，林嘉言挺熟悉这种眼神的，干脆问，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明天还得上班呢，做是可以，你可别太折腾。听见没，不然我废掉你。
! r4 _& R( c8 j: e2 Y6 z
; w/ S; Q' ^9 P  ~　　秦桢笑眯眯的揽过林嘉言的肩膀，说：“那你可别说不够。”

　　“你个流氓！”
  O# C' W4 s1 v  n% X1 _: d) H  h; i
9 m' r" @! ~5 d* i　　林嘉言和秦桢，挺好的。
6 E6 {+ u3 h5 Q/ r
. `# W+ u3 w- r/ F2 V" @5 F: Z5 w

luxiaoao

第三章 守株待兔

. j3 i' R9 }, P* U1 f; x1 I* m. l　　第二天，满足的俩人各自去上班。林嘉言先从家里出来，去挤公交车，秦桢之后再开着车去上班。
3 t/ t3 f, z; }
　　林嘉言卡着点儿到单位里，又是平淡一天的开始，林嘉言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真的就要这样耗尽青春？有点不甘心，可是又觉得无所谓，这不是也挺舒坦的嘛。
# _, r/ r" H- t8 w# Q' G( F$ E9 ?! i
　　今天的工作还是那样，博物馆社教部里要开一个儿童培训班，正联系招生，林嘉言负责信息确认，就是打电话给那些家长确认会不会过来。一上午下来，林嘉言打电话打得耳朵疼，到中午轮休的时候抓紧时间离开办公室，也没去职工餐厅，买个面包啃完了就去地下看画展。

　　今天时间挺充裕的，林嘉言一个个慢慢的欣赏，看完了一圈还是觉得那个故宫画得最好，看完画展的林嘉言满意的踱着步子离开展厅，可是走到展厅出口的时候停住了。
! E: J  {! I' E1 G
　　这个展厅的出口那里安置了一些座椅专门给参观的人们休息，林嘉言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奶奶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好像是要找座位坐，而老奶奶旁边的座位赫然坐着一个青年，那个年轻人还心安理得的装作没看见。

: q6 w* p1 g0 T4 M1 y# F　　林嘉言从小到大可一直都是三好学生，拿过的奖状在家里糊满了一面墙，他怎么能允许这违背社会公德的事情存在呢！林嘉言威风凛凛的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坐着的年轻人，说：

5 L0 J5 x, Z+ k: c. }) l　　“你没看见老人家没地方坐吗？给让个座呗。”

　　那个人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又转为笑脸，说：

! l7 u( R% y; \* Z+ N5 L　　“怎么了？”
+ q, R1 |) u0 l& v
　　林嘉言火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林嘉言端起自己的小架子，说：
2 I- S( B+ B3 W9 l0 s8 \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看着老人家在这里站着就不会让个座？”
+ ^4 l# q' N) g2 E" ]; i* G# g
4 b: b; x* p5 g$ Q　　周围的人都往这里看，林嘉言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小胸脯挺得更有气势了。继续道：

3 b9 T/ I" C0 {) G" g5 Y) i/ k　　“咱可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社会公德呢，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容易吗？啊？你说说你怎么就……”
6 S9 l# m& k; \
% w+ X; Z$ _' P- q　　林嘉言还没有演讲完呢，身边的那位老人，打断他，道：
$ V( \; T! D" q% g- c
　　“哟，小伙子，你误会了，我这是要走了，把座位让给他的。还有，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年纪大了，可我身体好着呢，说的跟我没用了似的。”
1 R) k6 C- J& z+ [
6 j" O! P: t" o3 Q3 A　　老人家说完白了一眼林嘉言，几乎是气呼呼的走了。林嘉言这下窘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捂着嘴笑。

　　林嘉言想算了，要赶快跑掉，不然就丢人丢大了，他转身就要走，可是胳膊却被人拽住了，那个坐着的年轻人笑眯眯的说：
  W' x; H  m+ l( U
　　“怎么，错怪了人就想溜？”
3 y) N) J7 @5 P
) x% B  Q3 C; G　　林嘉言觉得这人笑得真欠揍，但是还是有礼貌的说：“啊，那个，对不起啊，错怪您了。”

　　可是那人还是不松手，那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松手的，那可是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尉宁远，昨天跑掉的人现在乖乖的送上门来，他哪能这么容易放手。尉宁远乐呵呵的说：
6 Y  ]; l; C, [
6 s/ Z: O9 _# ~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叫什么啊？”
8 j2 ?( m! k4 X4 k' m3 w) o$ f
  D" l; b. k5 C1 w; Z! Y　　林嘉言想，坏了，这人不会要投诉吧，这才多大点事儿啊，不至于吧，林嘉言好言好语道：

　　“是我工作失误了，您别往心里去。”边说边把胳膊从那人手里拔出来。

　　尉宁远松开手，问：“你号码多少？”
' t6 v: @" ?3 d( {8 O' ?
9 a0 @1 P% p7 O% o0 x　　“什么号码？”

9 X7 P7 ^( [! d6 |& ]0 _　　“手机。”

　　“你要干嘛？”林嘉言一脸戒备。

0 s) }) e) T- d/ G/ u- D& Z# |　　“当然是索赔啊！”

( n1 j* L! U# C  n4 H　　“你至于吗？”林嘉言想真是遇上即难缠又精神错乱的主儿了，怎么办？赶紧逃！他指着外面的一堆人说：“看，我们领导来了！你和他们说吧。”林嘉言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9 ^; F' V! D; L* m3 O/ t5 m  H4 ]2 S　　尉宁远倒也不急着追，一脸坏笑的稳坐在那里。刚才把那个小屁孩的工作证看清楚了，他叫林嘉言。
% X5 e* g1 E; e/ X
) F* [5 S, Y3 D　　尉宁远心情特好，又吹起了口哨。叫林嘉言是吧，嗯，林嘉言，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即使不能怎么样，逗弄逗弄他也挺好玩。

　　林嘉言回到办公室在心里诋毁了会儿那个神经病，然后继续打电话核对信息。忙到快下班的点儿了，林嘉言等着秦桢的电话。
7 n& r- s. }1 F) h1 {
& l" z4 y7 ^7 J. G/ q6 T) Z( \　　秦桢没有来电话，秦桢的助理来了电话。林嘉言很奇怪，问您是哪位。那位助理小姐说：“您是林嘉言吧，秦桢今晚要开会，您有时间吗？我想跟您吃个饭？”
( O# l5 d% E8 G8 Q
　　林嘉言觉得莫名其妙，你跟我吃哪门子饭啊？没等林嘉言拒绝，那位助理就报出了饭店的名字，林嘉言越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是觉得应该赴宴。于是也就答应了，可能跟秦桢有关吧。

7 P! c* c; q$ F: {2 W& G　　

luxiaoao

第四章 你凭什么

1 w% k4 w6 p2 ]$ W/ X( T6 V　　助理小姐是位很有气质的女人，举手投足显出些贵气，一看就知道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家教。助理大方的介绍道自己叫刘宁。林嘉言问：

　　“那刘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
5 ~/ S8 p: D+ J; S( r7 M
1 l8 |) X3 l: T# e9 b　　刘宁点完菜，对林嘉言说：“你和秦桢的事儿，我知道。”
; ?0 r" T6 K& V8 r1 B) l* ^
　　林嘉言皱着眉头说：“那然后呢？”

　　刘宁语气冷淡，道：“林先生大概不知道，最近秦桢有考核，马上就能得到提拔了。”
, F, `8 F, N( E8 s. c- R: c, b
　　林嘉言心下明白了点，说：“刘小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在这里绕弯子。”
& V$ m- E/ Z& k) k4 |: b
　　刘宁捧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说：“林先生想没想过如果秦桢跟你在一起的事情曝光了会怎么样？”

　　林嘉言盯着茶碗里一片漂浮起来的绿茶叶，有些生气了，他可不会对面前的这个人讲什么绅士风度，林嘉言几分讥讽的对刘宁说：
$ b& V4 B& K$ r: D# S
　　“刘助理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你是秦桢的亲爹还是亲妈？那是我跟秦桢的私事儿，大概还轮不到刘助理来管吧？”
- B* u( s: E! |1 `1 q, c- M4 U9 F
　　刘宁大概没想到林嘉言会这么说，气得手都有些抖，道：“你这种人除了耽误别人的前程还能干什么！就知道毁人前程！脸皮还这么厚！”
1 ^* F  j8 d, n/ }
　　刘宁知道是没什么好谈的了，起身就愤愤的离开了。

! x. e5 t% I; \1 }　　林嘉言觉得今天怎么老碰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个刘宁来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啊，林嘉言正郁闷着呢，服务员端上了菜，林嘉言恨恨道：“靠！你点的菜还得老子付钱！”
0 V0 L/ W6 v7 q8 f7 ~# S* Z" o
　　点的菜没有吃完，林嘉言都打包了，不过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秦桢那里，秦桢还没有回家，林嘉言蹲在门口等他，被那个刘宁一搅和，他不跟秦桢说说话觉得心里咯得慌。

　　秦桢回来的时候看到林嘉言以看门狗的形象在他门口待着，心里挺高兴，他去捏捏林嘉言的小腮，说：“哟，今天小言怎么这么乖啊，在等夫君我回家啊，对了，不是给你我家钥匙了吗？”
- E" T5 q# A6 C
* N+ {+ Q( q: K　　林嘉言没好声的说：“忘带了！秦桢我问你，你助理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儿的？”

　　秦桢一愣，想了会儿说：“她天天跟着我难免会觉出来吧，我这么帅又不近女色。怎么了？她嘴巴挺严的，没事儿。”

　　林嘉言还有点生气，把门踹开，进门。秦桢追问怎么了，林嘉言没有把刘宁找他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说刘宁打电话给他，说是你晚上有会。
  j" j; n/ Q: }( }  o# P' [; Z1 _
　　半夜俩人温存完了，林嘉言靠在秦桢身上，斟酌着自己的话语，趁着秦桢心情不错，问：“秦桢，要是哪天咱的事儿曝光了你会怎么样？是不是很惨？”

/ t2 x$ j/ [# T　　秦桢没有正面回答，闭着眼睛说：“你乱想什么呢，快睡吧。”
- p. f0 ]8 E8 C1 b# |' O& Q
　　林嘉言坚持问：“如果真的被你的那些什么领导知道了呢？”
- m3 Z8 C( S6 ]6 n& _: i
　　“咱这么低调不会的。”
+ [4 a1 h8 T- q7 ?
0 w1 g9 n+ p7 Y7 `( g　　“那个刘宁不是还是知道了！”
5 d( R0 }4 q7 U! {7 a0 X$ W' w
2 A9 Y3 z9 E- {- m4 J/ j- [, a　　秦桢觉得心里挺烦的，没好气的说：“你今儿怎么了？瞎想什么呢，快睡，明天还得去外地考察。”
& ?) o1 d* E4 I# M
" T; m; H& |* p　　“去多久啊？”

　　“一个星期。”

9 B" m" b+ p. s7 I4 M　　然后谁都没有再吱声。
! B! q7 j& E3 P! p: V
" Q0 E( }0 P1 ^8 ^! ]3 i! N9 l" u　　之后也不知道秦桢睡着了没有，林嘉言说：
: g* C2 ~$ U* T+ t
. D! u5 d: O6 b0 u　　“要是真那样，我去跟他们说，都是我勾引你，你是被逼无奈的，这样行了吧。”

　　林嘉言说到这份上有些气话的成分了，可是秦桢依旧沉默着，林嘉言很失望，心想秦桢你难倒连个空头支票都不舍得开吗？
6 v; q) m: [, ^# d+ j; ^
　　其实林嘉言的感情里容不下一点沙粒，有点洁癖，可是现在却堵了块花岗岩。
0 b$ [+ T! v; ~/ A
* |# r+ |& j* c4 l　　第二天林嘉言睡醒的时候秦桢已经走了，在床头柜上留了张字条，说是到邻省出差一个星期。
0 J4 F9 X/ n3 R1 x+ a; D9 _
　　林嘉言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出门上班。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林嘉言旁边站着一位满身横肉的哥们，那高耸的啤酒肚随着公交车一摇三晃的蹭到林嘉言身上，林嘉言心里那个抑郁啊，可怜的小白衬衣就这样被侵犯了。

6 I: n  B8 I2 ~) a) ~　　正郁闷着呢，电话响了，林嘉言艰难的掏出电话，宋林那小子倍儿明媚的声音就冲进了耳膜，宋林好像天天都兴高采烈的跟中奖了似的。宋林说：
5 M. w2 v* W2 s* J% W! F  S$ b) ^1 Q$ t
( U/ \( \1 \3 W/ Y) N4 W4 X+ W　　“小言言你起床了没？”
0 ~5 z3 Y1 f8 P+ f6 L8 v  W# G' `, S1 o
　　林嘉言真想揪住电话那头的宋林揍一顿，恶声恶气道：“挤公交上班呢！”
7 h: y9 p$ A( o& y5 R. l+ ]
　　“秦桢没送你？他不有车吗？”
# x8 m1 I$ F! \0 r1 _
* q: N5 V+ T0 A5 _8 J2 k, ~! D　　“被跟我提他！”

6 Y/ ]' n9 @) V4 L　　“咋了？吵架了？小言言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滚！有话快说，有那个就快放！”

　　“又对人家这么凶。小言言，我新租了个四合院呢，可漂亮了，今儿晚上有空没，你过来玩吧。我顺便安抚你。”

" j8 a, l7 D0 r# j% |0 j) W　　“你真能折腾，行，把地址发过来，我下班过去。”
) L2 T+ a/ F) K
　　“小言言，我去接你吧。”
6 z! j. b; t- `% `! }& Q
5 b/ `9 u+ f; Z% O6 P　　“滚。”

* f- R: [) Z& a2 F% E　　林嘉言果断的合上电话，发现身边那位哥们下车了，心情好了很多。

' }1 p+ w# n' _% a0 Z　　不能否认，宋林就是能让人快乐起来。
& I& }/ H# i4 a3 l6 j# _$ t

luxiaoao

　第五章 光天化日下的调戏
1 A+ w% H! E8 ?/ X
$ Z8 |( X2 M$ _, i5 Y　　林嘉言混到下班的点儿就去找宋林的新家。
; q( x, n% b4 u
* y9 a, j0 e0 D% j. T2 q　　其实林嘉言也挺想弄个四合院住的，可是经济条件不允许，这个宋林肯定最近又卖出去几幅画了，林嘉言是满腹赤裸裸的嫉妒。
3 `+ A7 m% G1 a6 N. j0 ?/ w
　　哼，他要去好好修理修理宋林来泄愤，他挣个钱怎么就那么容易，早知道当年自己也报考美术好了，那时候觉得成绩很好学美术就可惜了，可是现在林嘉言就是羡慕宋林。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从穿着开裆裤时就交好的朋友吧，林嘉言挺幸运，他有宋林这么个朋友，他俩的父母都在一个高中教书，两家是上下楼，父母关系不错，孩子又是同龄，所以林嘉言儿时的记忆里除了宋林就是宋林。
  A. p- l2 {, j: f8 Q/ i+ x
* a  y, u5 i% D# ~* N　　林嘉言小时候挺乖巧的，宋林可是个惹事儿的主儿，今天把小女孩的裙子掀了，明天在老师背后贴王八，后天跑到游戏厅打游戏，而且每次犯罪之后都要拉上林嘉言一起受罚。对于从小流氓本色就这么强烈的人，林嘉言很无奈，在宋林二十几年的渲染下，林嘉言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半个流氓了。

　　不过，林嘉言喜欢跟宋林在一起，那种家人的感觉，不管走出去多远，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和挫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安稳的待在那里等着安慰你，这就够了。

　　宋林的房子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林嘉言转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不过他在胡同里倒是有新的发现。

# C0 f. |7 D5 n2 \* x0 L, a3 N　　首先是有一家馒头铺子，林嘉言站在铺子旁边观察的五分钟，觉得这家馒头做得挺不错，很地道的白面馒头，闻起来很香，一块钱俩，林嘉言买了三块钱的。
) `2 \* \+ @- m! |3 @
0 ]& y  F( g" [# {　　林嘉言其实挺好养的，给他一块馒头，一瓶豆瓣酱，一根葱，他能吃几年都不腻歪。他这是准备把馒头作为礼物送给新搬家的宋林，家乡叫这个“烧炕”。宋林拎着馒头乐歪歪的想象着宋林看到白花花大馒头时的嘴脸，嗯，想想就乐了。
. Z' |4 H7 c7 C, ^
　　馒头铺子旁边是个卖包子的，卖包子的旁边蹲着个老大爷，在卖一些小玩意儿，林嘉言也蹲下身子去翻看，有几个草娃娃，一包草料包成小胖娃娃形状，脖子上系着蓝色的丝带，老大爷说这娃娃脑袋里有草种子，回去先放水了浸湿，再拿出来按时浇水，草就长出来了。
! @7 v" ^, _2 ?( j0 i% o: Z9 [0 d; U
1 p  u- t* G( O) O. T4 l　　林嘉言觉得好玩，这草娃娃好像那几年挺红火，没想到在这胡同里还有卖的，三块钱两个，林嘉言买了两个，准备自己留一个，回去送给秦桢一个。

$ l* l! A7 l0 W! p. c7 E$ n* ^. W2 x　　林嘉言继续转悠，倒也不急着找宋林的屋子了，逛这种原生态的胡同挺有意思的，这不，前面一家卖烧烤的，要不再来点烤肉给宋林下酒？林嘉言走到铺子前面问道：
& n/ Y8 k" ]5 g# T4 J0 y
# y/ o/ \  r7 P: o/ d8 g　　“都有什么啊？有猪蹄没？”

  b' I* B0 `) ~　　老板吆喝着：“哟，刚才全让这位买走了。”
! ]9 W0 W, B  ~$ y& Q$ E: B
$ z( X0 D9 R) w　　林嘉言顺着老板的手指看过去，这一看是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
' K- Z7 H! @4 T) _: ~
　　把最后猪蹄子全部买走的就是那天在博物馆里找茬的尉宁远。
3 o$ |7 _( O/ \. w1 s
% y4 n8 O1 |& c3 C$ v+ ~2 h2 Z  A  o　　现在尉宁远举着手里的猪蹄，嘴里叼着根烟，瞅着林嘉言直乐，这就是缘分啊，尉宁远心里这高兴啊，尉宁远把手搭在林嘉言肩膀上，说：
) o2 z! ~& |4 m# N( d2 |. x& T
　　“这不是那位工作人员吗？想吃猪蹄啊？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就送你个猪蹄。”

5 @% I, V7 B) j  A6 v& ~  z　　林嘉言抖抖肩膀，拍掉尉宁远的爪子，翻了个大白眼。

$ B" C2 J1 L# M; }, N9 B* i　　尉宁远接着逗他说：“咱可真是有缘分啊，这么有缘分我当然得送给你给猪蹄了，对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鸡肚肠啊！我不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走。
; h' t- L" v3 W4 \* M" J2 A8 `
  ^+ T6 n9 G( q  E0 E3 h! I　　烧烤店的老板在那里干咳，这可真像光天化日之下的调戏啊调戏。
+ F0 Z: n& d0 Z0 n+ r
　　林嘉言走了两步停住了，干脆掏出手机冲着宋林吼道：

/ p1 Y4 T/ \$ t8 s　　“宋林你房子到底在哪儿啊？我迷路了，我现在在某条胡同里的烧烤店这里，旁边还有个馒头铺子，你抓紧来接我，否则后果自负！”
9 n" J( X! w* X$ V% ~# T) Y
　　说完啪的合上手机盖子。回头看看那人站在离自己三米远的地方也在打电话。
* C7 O- ^8 M* T4 s% J
　　尉宁远也是打给宋林，他正是宋林的研究生导师，顺便也是宋林的狐朋狗党，这不，今天也被邀请来了，尉宁远对着电话说：

　　“你丫房子在哪个旮旯啊？我在烧烤店这里呢，嗯，在这里调戏小朋友，你抓紧过来接我。”
7 Z# D7 v5 r- L5 Y' `% |
# I3 `6 _; n0 b' S. V9 w: S- _　　那头的宋林正待在院子里悠哉游哉的喝茶呢，这一下来了俩白痴电话，还都是烧烤店，宋林从躺椅上坐起来，骂道：俩路痴！
$ D8 e; a0 y5 z* b/ j0 M# E& k
　　宋林想起来尉宁远说是在烧烤店调戏小朋友，又想起来林嘉言也说自己在烧烤店。
9 f: |/ M; S  u; W: ~
　　靠！尉宁远不会是在调戏林嘉言吧！
) x& G; a2 |: e& O/ c
　　宋林一想那画面就打了个寒战，冲出门去找那俩人。

　　
2 o4 J- n2 e1 d! X

luxiaoao

　第六章 别找小言，他玩不起

　　果然，宋林到了那儿看见的就是一脸坏笑的尉宁远和铁青着脸的林嘉言。
' K9 _+ \2 Y1 Y5 z, j) ]
　　“能不能消停点啊？你们都几岁了啊？干嘛呢这是！”宋林朝着那两人道。
1 C" F% ~6 i$ I, O) o+ C
% U9 y) P' S% p* W% O6 {1 f5 ^　　林嘉言一看见宋林来了，跟见了救命草似的，扑到宋林跟前说：
2 r6 d7 j) m  y: _$ L" I; g8 F
　　“你滚哪儿去了，才到！走，快走，这里有个神经病。”
; N3 \2 k, Q, |* ]5 k; y+ d- {2 X
　　尉宁远也凑到宋林面前，指着林嘉言说：
% @/ w9 v& ?/ s2 T1 d* r
　　“宋林，这是你朋友？”

  O2 v& Y; c- P& Z" d8 l　　“那是！你还真是在调戏他啊？您老拉倒吧，这是我的人，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9 U, e( M3 P! i+ Z% Y# B
! @% W* b0 ]) @& U% x　　林嘉言指着尉宁远问宋林：“你认识这家伙？”
/ a* a, D) d1 e" @2 K
! y  o7 D& F+ s4 n3 E( F　　尉宁远大方方的说：“我是他导师。”
" A4 R6 a8 e9 W3 ~7 X
　　林嘉言拍拍宋林的肩膀说：“你怎么找这么个导师啊，不要前程了？”

1 m: v' v) \' r' P; q# Y( `, x0 \　　宋林一人踹了一脚，说：“都给我闭嘴，也不怕丢人，以为自己上幼儿园呢！走，先回家再说。”

, ?* I; N5 m1 V# T& V% [　　林嘉言白了一眼尉宁远，跟在宋林P股后面。尉宁远瞅着前面的林嘉言，暗道：真是缘分啊缘分，想放过你都难，这可是老天爷的旨意，我可不能抗旨。林嘉言是吧，嗯，小言言，我来了。
9 Q7 Y1 `8 K( s4 e1 ?; J; `* t
　　林嘉言在前面跟着宋林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他问宋林：“你说他叫什么？”
; c5 [) D; `* k& @- N7 a: p
　　“尉宁远啊。”

4 @( o% c' @9 w3 a+ i　　“什么？”
& t( K# |; J% V/ N2 f
　　“尉宁远。”

　　“尉宁远？”林嘉言转身问跟在后面的尉宁远：“你是尉宁远？画故宫的那个？”

$ P5 D+ w1 D! m' E2 D' a　　尉宁远得意的说：“嗯，对啊，怎么样，一表人才是吧。我可知道你叫林嘉言，小言言，你对我的画一见钟情吧，怎么，难倒对我也是？”
# d; }0 r* }0 a5 W3 n6 r6 S4 t* ^
7 j& F8 I8 j$ a# {: ?4 u# _$ m　　林嘉言扭过头去，跟吃了苦瓜似的，道：“可怜了那幅画！这种人怎么能画出来那种画的？”

! [" U3 ]/ y& o: U　　“小言言说什么呢？大点声，我听不到。”尉宁远恬不知耻的继续调戏，不过这可是当着护犊子的宋林的面，宋林揽过林嘉言的肩膀，对着尉宁远说：
$ w1 N' v/ o, q9 A+ }
7 E  r$ N; X% c/ k　　“我家小言言说你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 K3 z+ q# T3 R, ^9 B5 Z
' \* ^% e* ^" N) V　　宋林在家里炒了几个小菜，然后摆上林嘉言买的馒头还有尉宁远买的猪蹄子。
2 h9 G" G. A' n# A* x
　　三人坐定，宋林掏出啤酒一人给了一瓶：说：
" V4 S# T8 \" B5 E( ^9 |
- S/ y6 D+ J% q; d　　“你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都给我客气点，别处去给我丢人现眼的，来喝。”
; b) g7 h) ~8 m, t
* ?5 ?" P) i( ]7 l- i　　仨人爽快的喝酒，不过林嘉言可是拿着啤酒瓶子作掩护给了尉宁远一个大白眼，他这孩子以为人家看不见呢，可是尉宁远发话了：

; f# b: Q+ S  J( V& G. U　　“哟，小言言，你这是朝我抛媚眼吧？”

　　林嘉言一下子就被啤酒呛着了，一阵猛咳，宋林拍着林嘉言的背帮他顺气，尉宁远得意的抓起来一个猪蹄开始啃，啧啧的说：“真香。”

1 _& \, ?- @) V( A0 x$ A( z4 \% Q　　林嘉言纠结着一张脸的问宋林：

　　“他真是你导师？”

/ Y0 m7 b. }0 p+ _) w+ t& B& t0 J, t　　“也不算，名义上的，他没教我多少东西，就是老去画室骚扰我。”
0 T" K, F0 b: ^, N4 Y- f
& q9 E" \  P# ^9 x　　尉宁远听了这话，眼睛从猪蹄子上抬了起来，道
, d5 r1 ^( h( P( L* E# A
; B* D  D9 w7 A. m2 c: ]3 H8 O　　“宋林，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老师吧？怎么，想叫我扣你学分，不想要就直说。”
: D: r' _* ]1 t! s
2 h9 Y5 X. a! r　　宋林无视掉他的威胁，也抓起一块猪蹄，无所谓的说：
$ H* l* s1 K' K
3 Q/ V" }' P: D5 C5 a, i/ d6 H　　“哼，你看着办，你敢扣我学分，我就把你那点事儿抖出来，为老不尊的家伙。”
7 v, t' F2 o& A! ?
+ g( Z0 U& i1 w8 m' a: H" d" M7 s　　林嘉言一听，乐了，更得意的白了一眼尉宁远，从盘子里抓住最后一块猪蹄，哼哧哼哧的啃了起来。

　　尉宁远看着吃得满嘴油腻的林嘉言，说：“小言言，你怎么啃猪蹄也这么可爱。”
: B& S+ J2 B6 O% F9 _* n# v: L$ C
　　宋林“嗤”了他一声，把骨头“啪”的摔在尉宁远面前。林嘉言也跟着宋林学，掷地有声的把骨头扔给尉宁远。
% h8 \& B) s4 r, o4 b
　　尉宁远倒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K; x, u  N2 N4 E% P
　　吃完饭，尉宁远翻腾着林嘉言带来的那个袋子，掏出那两个草娃娃，拿着走进厨房问：

　　“小言言，这是不是你的？”
$ B' j; ~) z" T8 w- P5 e
7 r# v% K9 L  u2 k# z& x　　林嘉言正在帮宋林刷锅呢，听到尉宁远又叫他小言言，气得举起锅说：
2 Y% ~$ R0 p) ]) k6 I* x* u: e, J
　　“我跟你很熟吗？你再叫我‘小言言’，我拿锅敲碎你脑袋。”
. B" M. m. t3 r1 ~
　　宋林赶紧来推开尉宁远，他可知道林嘉言要是别扭起来那是真难哄，宋林把尉宁远推出大门，说：

1 d1 H6 b. D5 n( S% W　　“尉宁远尉老师，您行行好，别惹事儿了，小言今儿可能不大爽，别招惹他了。”

　　尉宁远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主儿，他捏着手里顺来的草娃娃，问：
% ~8 G* p) Z" R
　　“宋林，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跟我是一种人啊？我可是能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小言应该是弯的。”
$ z8 q' I7 U4 K" |6 H
　　宋林有他自己的算计，他正了正脸色，对尉宁远说：
0 e+ w- D5 P# c' R4 h5 N
　　“尉老师您先回去吧。小言他是我看着长大了，他对什么事儿都认真，尉老师想玩的话，别找小言，小言玩不起。再说，小言有对象了，他们很稳定。”

　　宋林见尉宁远没说话，又加了句狠话：
0 E+ j- K7 f, n( Q! C
. b6 h- J9 S6 P/ l' R, k& W　　“尉老师，要是你真的打小言什么主意，伤害到了小言，我宋林可不答应。”
! |  v( T. X, A9 o
( b2 m' q: G% o6 I, i7 [　　尉宁远被堵得不大舒坦，不过他还是乐呵呵的说：
' |/ ]+ x+ _* W
　　“宋林你不会是喜欢小言吧？八百年不跟我正经一回，搞这么严肃，也不怕吓着我老人家。行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尉宁远知趣的走了。
4 Q' j6 U) t* ?4 c7 r: J" J! |0 B
　　宋林站在门槛那儿皱起了眉头，想：小言这次惹到难缠的人了。

% U! j; _" o; u) @/ j8 G1 \

luxiaoao

第七章 宋林是对他好的人
! f$ R4 u6 a. B2 ^* {" Z. _( g. u& Q3 ?% [
7 g% B* c  r) X6 M9 X2 G. c8 l　　送走了尉宁远，宋林回屋坐到林嘉言身旁，问：
0 @6 y$ [8 X5 q, A9 ?5 V
　　“住下不？”
4 i! }1 O. S( U: Q$ s& A
9 @7 w. T" f) G1 K9 l2 Q& n　　林嘉言懒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说：

2 K4 n, {' ]$ g- d1 _, g4 y　　“嗯，住就住，反正秦桢出差了。对了，那个尉宁远是不是把我草娃娃扒走了？”

　　林嘉言跳起来去找他那袋子，果然，里面只剩了一个，孤零零的倒在袋子里，林嘉言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道：

　　“宋林，他要不是你导师，我肯定把他卸了，我好不容易买了一对，准备送给秦桢呢，他凭什么给拆了！”

　　宋林按住林嘉言的肩膀，说：

　　“行了，我再给你买上个。小言，说起来你跟秦桢怎么了，今早晨打电话的时候恶声恶气的，吵架了？”

, u* w$ U  H) j　　林嘉言安静下来，摆弄着手里的草娃娃，揪着它脖子上的蓝色丝带，说：

　　“没事儿，就是想多了。宋林，你说秦桢他是不是就想跟我玩玩算了啊？他的身份那么不方便。”
/ l" T& O; f* F7 d" k: a
/ J$ A5 K8 K9 H0 ]" g( \　　宋林知道小言在担心什么，说：“别瞎想，没事儿也想出事事儿来，这种关系也不能奢求什么，能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小言，你心眼儿开阔点。”

3 _* f! n. a) k: K6 {0 [) z) g. d　　小言没吱声，依旧把玩着那个娃娃，宋林支吾了会，又说：
, p4 q- _8 I1 e
4 o+ H1 Y* _% h% j  h1 _# d　　“还有，小言，尉宁远那个人，你以后别走得太近，他有时候很没分寸。”

　　不提还好，一提起尉宁远，小言把草娃娃摔到茶几上，说：

) x) [  e$ k# F' F$ l+ C% m; l　　“他最好躲得远远的，这辈子别再让我见到他！见一次揍一次！”
* K7 u2 U0 U1 y( V( d2 G& |) f
6 @2 B0 `# {4 i　　宋林乐了，他的小言就是嘴巴上不输人，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5 Y) d' c" ~) M: L% u- \
( E' T3 }* F, k　　宋林去卧室，站在门口说：“只有一张床，怎么睡？要不你回去吧。”

, }) s) Y* q$ J4 _  H" M　　小言走进去，径直倒在床上，说：“不要，家里怪冷清的，一起睡呗，你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 S: s  Y. x" v
5 {  u: N9 V( ?$ E　　“真的？那我吃了你怎么办？”宋林一脸坏笑。
) w1 f* R9 }5 n7 ]
　　小言不理他，趴在床上休息，他才不怕宋林呢，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宋林可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二十几年了都没吃掉他，当然是安全的。
& T. {! _2 Y! p/ f4 z. W2 a2 l
　　宋林苦笑，小言的心眼儿还是这么实诚，哪天被人按斤卖了怎么办？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言听到宋林平稳的呼吸声，觉得很安心。
7 `/ j- c, [/ S! A
' X% G% J1 F" @* `; W　　第二天，宋林开着车送小言上班，小言拍着宋林的车，义愤填膺。

　　“宋林，你小子赚钱怎么这么容易啊，随便画张画就能卖钱？要不我也去画？”
  L" h7 `/ j3 F" m3 q( W% P
　　宋林把小言塞进车里，无视他的白痴发言，这年头赚钱说难是很难，可是说容易也很容易，宋林提醒着小言系安全带，说：

　　“你来给我打杂，我发你工资怎么样？绝对比在博物馆高。”

+ C/ F9 _. C8 W% Z+ P3 d- {　　小言掏出手机，霹雳巴拉的发着短信，漫不经心的说：“那怎么行，你应该直接包养我。”

/ T4 l3 F& F1 b. G2 h. |　　脸皮真厚。宋林无语。

　　小言回的是秦桢的短信，秦桢说他上午有个会，挺无聊的，不过那地方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末了还腻歪的问小言想他了没。

　　小言回道：想你个大头鬼！快点滚回来，多带点好吃的。

　　小言还真有点想秦桢了，总习惯了待在身边，突然不在，觉得空荡荡的不习惯。
  V( O8 W- L. m/ }. s1 W
　　小言到了馆里，快步穿过大厅，就怕尉宁远那个大闲人今天还来馆里。小言啊小言，是谁说要见一次揍一次来着，真是没骨气，现在躲得跟个老鼠似的。
- \0 [6 g; h$ t* t
　　不过尉宁远其实没有那么闲，他的活也挺多，小言还不够分量，他可不会跟个痴情种子似的为了小言成天守株待兔，尉宁远的算盘从来就是很精准，张弛有度，该收的时候一棍子闷倒。
' M# ?7 B, [" S
$ q; n8 b7 l' z  c" n$ J　　尉宁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宋林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他？
3 i, j+ U3 b5 H% r* r  A! H2 {" S+ j
9 d" L' x7 A5 ]7 P0 q7 u　　其实尉宁远不是坏人，挺实在，挺热心肠的，而且确实是有才。可是就是在对待感情上总是缺少了几分认真。
3 Z/ I8 M. R% @2 M7 f
& ]7 @$ w: ~4 ~- W1 l/ s, O: h　　尉宁远的前科不少，或者说是伤害过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宋林的同学，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是热恋，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别人，可是等尉宁远玩腻歪了的时候，就冷着一张脸把人踢走，连句好话都不给，要多狠有多狠。

1 f6 A  ?4 o# i. o　　可就是还有人傻啦不及的等着尉宁远临幸。
; g3 v( r8 d) I0 s( g: s6 I
7 j5 J& L8 \5 N* R; P% ?! H　　处处留情最无情。
; f' x4 @7 ^" j+ O* T& E5 U
　　也许还没有值得尉宁远珍惜的人出现，也许尉宁远是不懂得珍惜。
3 v2 A5 Y3 g' m: W" b7 g
) d; C; z+ j' t* c( C　　小言不会想这么多，他的世界很简单，外界的人他总共分为三类：对他好的人，比如宋林、秦桢；他讨厌的人，比如尉宁远；更多的是与他无关的人。

　　当然，这三块内容是随着时间、地点、人物而变化着的。
1 \+ d, U. j5 n6 }  I. Z* @

luxiaoao

第八章 暗恋过的人，已老去

. s7 W/ S1 y6 M) L; L7 [; z　　从宋林家走的有点晚，馆里已经进来很多参观的人了，小言在大厅里走得太急，差点把一个带着黄帽子的小学生撞倒，小言刹住脚步，赶紧扶住那个小孩，连声说对不起。

　　“林嘉言？”
6 _/ {3 z: l- C, d" E
　　小言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抬起头，愣了。
! c' p- o+ q7 {& W
　　面前的这个人，很熟悉，曾经熟悉到骨子里，做梦都会梦到，小言有些慌乱。
1 O! C( s* U  f: p
　　“穆老师？”
5 a' Y) z0 c0 M  \  x
　　这个人是穆谨，小言大学时候的老师，讲古代文学的。
4 T7 [' K1 d6 K
　　小言暗恋了这个人四年，或者更久，他掩藏的很好，穆老师一直把他当作是个安分体贴的好学生，小言就在这种安全范围内坚持着自己的暗恋，直到毕业，小言知道，已经没有在执着下去的理由和必要了。

' u( M7 w$ Z  Y, {! y" u7 m$ C　　小言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遗忘和回避，直到秦桢的出现，才算是结束了那一段感情。

2 M- A- E  n- X9 Z　　现在，重新面对穆谨，小言是什么感觉呢？
# h( W, E. z6 W: i% l
  t* R7 m- a' v/ e% A+ J* g& x5 D　　心里有点堵得慌，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激动。

5 \, N0 K2 M4 W) E) M& j　　穆谨牵过那个小孩，说：
! h) g: J+ R; b: H: _8 d
　　“小言在这里工作吗？毕业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这是我儿子，带他来逛逛，小明，快叫哥哥。”
* V$ o1 _& t) ?: V% g
　　小言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摸摸孩子的头顶，穆老师结婚很久才养到孩子，所以非常疼小孩，小言上大学那会穆老师时常带着孩子去教室，小孩子安静的坐在第一排。
( R# X. I" I5 @5 A+ M% S6 c) e
　　小言对那个画面印象特别深，讲台上是才华横溢的父亲，讲台下是一脸崇拜的小孩子。小言想，有个小孩儿真的挺好的。
; t1 P" o7 e9 [; Z9 K  M, D0 K
$ Q8 ?# B6 y- Y( }3 w4 E) @4 e% s6 m　　小言说：“是小明啊，长这么高了，都没认出来，哟，小明比爸爸还帅呢。”
. i1 @9 z1 Q7 X7 I: v; g& m$ c
# S" k" G1 M- {; u2 l　　穆老师就笑了。

　　穆老师笑起来还是那么温和，对谁都是，只是穆老师好像变老了，额前的头发变得稀疏，两鬓间也有白发。

　　小言就恍惚了起来。

; l# }, s$ r; M5 J/ ~　　大学的时候曾经在穆谨的课上誊抄过一首诗：
, n2 w) p! D0 m- ~/ f: D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 i$ u( s2 c) Y8 w
2 y$ H5 b+ G- c; v  X4 z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 D: b3 g/ G8 J" s2 `
5 G. L) m1 T9 A7 ]; d1 h　　现在想想觉得挺幼稚。
* k. X* c5 v, n$ ?7 `; z
0 o- V$ i- v) ?6 j: {; q- J8 @/ b　　可是，当时的感情却是真的。
" j+ e$ s( [8 o! D- n
　　穆老师牵着小孩的手，对小言说：“林嘉言你快去上班吧，小心迟到。”

　　林嘉言说：“我也不急，好久没见到老师了，陪老师转转吧，好歹我算是个这里的工作人员。”
4 Y; B7 Z  g! _2 r. v
　　若是以前，小言肯定会拔腿就跑的逃开，现在小言觉得没有必要，就像对待朋友那样领者穆老师四处看看。
1 k' [" O- q2 e) e- ]( {( Z& |
　　穆老师人如其名，严谨肃穆，太适合做老师了，不过又总是有些距离感，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温和的人，却很难真正走近他的身边。

　　小言记得大一第一次上穆老师的课，穆老师穿着件蓝色衬衣，带着那种学者的雍容气质，往讲台上一站，开始在黑板上用潇洒的笔迹写下诗词，繁体字，竖排。

! C, w, R) ~7 I　　当年小言对宋林说起来的时候，用了“惊艳”这个词。

8 V% v# ]0 l: N( O- Z　　没逛多久，小言的同事给他打来电话找他，小言对穆老师说：

3 Y! y, v" ^! \1 y( _* @　　“老师，您先逛着，我得去趟办公室，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
; ^. e1 m+ E# ^$ A7 j- i% I
1 A5 J' @. B& n  N　　穆老师摇头道：

' m0 Q7 J6 a: b2 u% F# U% R  C　　“不用，我们呆会就走，小言你去忙吧。对了，我没有换手机号，有空就来学校玩吧。”
6 h/ a0 H" x0 j& Y4 T5 F
( t) c- c  W- }　　然后是礼貌的道别。
" u  c$ {% g. }+ }: T
1 G) Q- j! W! w8 P0 I. Q$ Y　　坐回办公室里的小言，盯着自己的茶杯发了会呆，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大学时候以为这是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现在又遇故人，也不过如此。

7 d0 Q! R0 ~% t　　除了有些怅然，也没有什么大伤大悲的。
# k; i7 c7 S7 Z7 v4 V
　　他不会给穆老师打电话，更不会去学校找穆老师玩。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小言是个决断的人，或者说，不爱了，还折腾什么。

9 v  W4 H( P% T3 p7 X3 A: ?" x" l　　小言给宋林打电话：
; i6 F; E/ W( V$ S
) o1 ?* _" K9 j8 \　　“宋林，我碰到穆老师了？”
% d) }# V# c4 O1 w
; G( N# |: v; ?　　“哪个老师啊？”
' W. f: d+ A# ^: i
' s2 [4 [  @/ a7 {& l9 T　　“就是我那时候喜欢的那个。穆谨。”
; }% Y+ O( a( Y( `
! b2 E' M! B& Q. u/ t- e# v' a　　“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我正开车呢！别跟我抒情！”

　　“我可没有抒情，我这不是就觉得想跟你说说嘛。”
/ P  J5 w$ u* v- \  r7 l, Q7 f+ Q
　　“跟我说什么啊？跟秦桢说去，别废话，我开车。”

1 F" i2 U! K. \; V! I　　“嗯，那没事了。”
1 e0 s5 ^* j" l9 J. Z5 \+ C
　　骚扰完宋林，小言心情又明朗起来了，他现在不是过得挺开心的嘛，有宋林，还有秦桢。
; o" f( @1 y% z- ~+ |( \5 R5 v. C( `
　　谁没有过暗恋啊，小心谨慎的独角戏，对方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人偷乐上半天，就那样卑微这喜欢着一个人，深深藏着，就怕对方知道，又渴望对方知道。

　　小言长长舒了一口气。

$ C9 y2 ]  c0 |" z# O, h　　秦桢在干什么呢？开会吧，那家伙指定在打瞌睡！小言决定骚扰他，小言给他发短信：

6 M$ O: d3 P' r2 J7 P: I8 z7 M　　“秦桢快点滚回来，我碰着初恋情人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跟人跑了。”

! T# |  X& T+ U4 R3 f; r" V- D　　秦桢很快回复了：
% S1 N  m2 j3 w8 y, s8 v3 l
$ R- R8 C/ u4 l( C　　“跑？你等着我回去做到你下不了床。”
7 Z- e) o* _  l
1 p& A1 ~: \9 Q3 z　　小言想自己还真是闲，一招惹他，他就成了流氓，嗯，挺有成就感的。

　　小言傻笑着收起手机，开始工作。

2 O; `* |& }; @$ d- i. ]& N1 z

luxiaoao

　第九章 让你脱你就脱啊？

6 V' G0 ]2 h7 ?5 Z4 }　　林嘉言就是那点出息。

　　为了避开尉宁远，林嘉言天天躲在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在博物馆三楼，林嘉言觉得只要不去地下一层展厅，就算是成功的避开了尉宁远。

9 v7 A& L4 K/ b0 G# M　　小言你为什么怕见到尉宁远？
' }0 f" {  w; s& P0 ]# u
　　其实小言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尉宁远看人的眼神不对，小言觉得被尉宁远盯着的时候，好像都能听到毒蛇吐信子的声音，嘶嘶的，怪吓人。

8 N+ k* f0 \* w$ ~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 y3 ^6 `4 l" D2 e& r" S. p
/ M% G" ~9 S$ X1 J( s- O+ l/ `　　可是小言忽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尉宁远可是个大活人，小言躲起来不动，尉宁远可是会主动出击，好歹还没搞到小言的电话号码呢。

　　于是尉宁远对着前台的的小姑娘耍了点帅哥模样，抛了俩个廉价的眉眼，小姑娘红着脸就把林嘉言的办公室位置告诉了尉宁远。
5 X  k+ @* z/ r
) _0 u+ b% Y' k0 h: g* J4 ^　　尉宁远吹着口哨来到三楼，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太好了，只有林嘉言一个人在，尉宁远轻轻的把门合上。

　　小言以为是同事回来了，依旧专注的捧着杯子喝茶看报，眼睛都没抬，还随意的说：

+ Y, F5 X9 ]7 _2 v9 \9 U　　“刚才吴主任捎来包新茶叶，挺香的。”

　　“是吗？那小言言给我泡一杯去吧。”
8 V& |5 x9 X2 J) }, G) d
2 p( J! l" a, @/ Y3 ~1 x, ]* I　　林嘉言猛抬头，看见是尉宁远凑过来的那张嘴脸，手里的杯子没端稳，一摇晃，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烫到了手，干脆杯子也拿不住了，啪的倒在桌子上，小言没来得及站起来，热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小言的裤子上。

  Q1 P$ P' Q. s! @& d4 P1 Y0 `　　小言被烫得嗷嗷叫唤，尉宁远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小言见到他这么激动。
+ [, Q9 U! I$ @! |
　　尉宁远赶紧的过去捧起小言烫红的手，有点心疼，小言还在那里疼得龇着牙倒吸气呢，那可是刚开的热水啊，裤子上也是，估计腿也烫到了，有些疼，裤子湿漉漉的贴在腿上特难受。

6 R% a3 ?) n- K! s5 a7 ?) {　　小言是连骂人的工夫都没了，举着烫伤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拎着贴腿上的裤子。
# J' L/ Q2 J' g
3 ?# |. a/ Y# l　　尉宁远看到林嘉言是真被烫得不轻，心里有点内疚，说：
  |: M- m- P7 l8 V& r( R; T. K
, v4 Y& m$ q% W! T6 b  w# @　　“先去洗手间冲冲凉水吧。”

　　说完就去扶小言，小言回避开他的手，道：
& ]5 T. n) R4 [. N4 H* n& r
3 T  x/ `1 [6 O" e& ~　　“你就不会说对不起？一见到你就没好事！哎呦，疼死我了，你别碰我！”

* V, X& F2 @' U' A  _　　尉宁远还是去扶了把小言，无视掉小言的白眼。

% @) c% [5 H& P, ]　　到了卫生间冲了好一会凉水，小言才不龇牙咧嘴倒吸气了，举着还红彤彤的右手，瞅着尉宁远咬牙切齿。

7 a* A4 {: W, \　　尉宁远有些理亏，不过他觉得明明就是小言自己烫伤的，自己没理由道歉吧。不过倒是跟自己也有点关系，于是尉宁远很大度的继续无视掉小言的白眼，拉着小言进了一间隔间，还落了锁。

' Q" q2 s+ Z( g: S1 r* h% w　　“你要干嘛？”小言吓坏了，要是来硬的，他可是绝对不占优势，这个神经病拉他进来干嘛？还锁门，小言心里警铃大响。

　　尉宁远指着小言的裤子严肃的说：“脱了。”

　　“什么？你说脱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小言觉得一场战争不可避免了。
2 J0 K6 m4 |) N# Q
4 b* \2 ], d( |' q! R2 g* O  m: r　　“我说你把裤子脱了，都湿了，穿着不难受啊？”

　　“那也不用你管！你让开，我要出去！”
/ s( L' m3 K" c; u8 [1 Z1 x
) d6 y2 S9 b; s5 r8 g　　尉宁远一脸坏笑的倚在门上，用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轻薄着小言，道：

　　“小言言，你是不是想歪了啊？说说看，想到哪儿去了？”

) y1 c/ C. ]* s0 d* ^2 d　　小言懒得理他，用还能动的左手去推开尉宁远，什么叫蚍蜉撼大树啊。小言推了半天，尉宁远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来了个坏主意。
' c" V! e- j6 M7 H8 u5 F: S
( I  K: I0 s  _& `　　尉宁远解开自己的腰带，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裤子脱了下来，递给小言。

　　小言看得眼都直了，见过流氓，没见过这么流氓的，他扫了一眼尉宁远没穿裤子的下半身，蹭的就红了脸，赶紧扭过头去，结巴道：

, V. F8 f: v' t( w6 O% H　　“你……你干嘛呢！你脱什么裤子！”

3 n5 z0 l9 Q7 G　　尉宁远把裤子推到小言的面前，做出一副好心人的样子，无辜的说：

  \* P& n6 `( s　　“都是我的错，把你裤子弄湿了，我跟你换裤子穿总行了吧，你穿我的。”

　　小言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继续企图拽开挡着门口的尉宁远，尉宁远那可是稳如泰山的堵在那里，一副你不换我就在这里站一辈子的架势。

# t1 N5 ]4 p5 G! k　　小言的手机恰到时候的响了起来，小言接起来，是主任要他马上过去趟。尉宁远多少听到了内容，笑得更加意气风发，干脆自己动手去脱小言裤子。
  U" ?4 [3 V7 p) T. X9 \/ B7 O5 S* a' K
. ], l+ U. _( n6 w. J' l/ N1 X　　小言大叫：“你个流氓！啊！你干嘛！”

　　尉宁远停下手，说：“那你自己脱！都是男人，你怕个啥？”
! H; M" c$ q4 L* M7 [& Q: y
　　小言愤恨得把嘴唇都咬白了，一狠心，不就是脱吗？
$ q5 h, v7 [& c, S+ S/ h1 A5 [# ]" P
/ b6 r$ L( t" @, ]3 l: v# d　　尉宁远心情那个好啊，恨不得吹一天口哨，他调戏人是家常便饭，可就没有调戏得这么过瘾过，赚大发了，大饱眼福啊。

　　小言的皮肤看上去真细腻，白白净净的，两条精瘦的腿长得笔直，还有白白的小内裤。
; J8 \9 g9 o8 _# b
) @/ y: V' X# G! F( v　　尉宁远的脑海中肯定是上演了限制级了，人显得愈发猥琐。
0 Z4 |3 H* y2 C0 M
, j- H6 f4 {+ s' Q　　林嘉言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羞耻，他夺过尉宁远的裤子，几秒之内穿好，拨开尉宁远，冲了出去。

% ^* }  Z) [! G* x　　
& o  c4 R* Y; b9 d5 t" T' F% y; P5 d

luxiaoao

第十章 尉宁远真是赚到了

　　冲出去的小言撞到一个拿着拖把的清洁工身上，那个人瞅瞅林嘉言，再透过门缝瞅瞅里面还在换裤子的尉宁远，也笑得猥琐，还直摇头。

0 i$ Y2 F' q8 K+ e/ J0 z: e. Q% ?　　小言一看，这指定是误会了，叫他以后还在单位怎么混！

　　那个悲愤啊，他从清洁工手里夺过还滴着脏水的拖把，一不做二不休，踹开门，劈头盖脸的往尉宁远身上招呼，那叫一个壮观啊！

7 j) ^% ^2 i: S  p; F, X, C% e( }7 ~, r　　尉宁远被狠狠砸了两个才抓住那拖把，上衣都被弄得脏兮兮的，还有股怪味，小言见他把拖把夺了，就干脆放手，下次再教训他，先去工作！

　　尉宁远把拖把还给清洁工，对人家说：
. O% x+ v$ P6 j, M* H5 W1 w+ h$ v
　　“没事儿，我媳妇跟我闹脾气呢，回去哄哄就好了。”
  H7 P% _; A& t( ~; ~  S" ]; R
7 I/ @, L2 e7 f2 H: D# z5 C　　那清洁工眼睛惊得跟电灯泡似的，尉宁远一脸习以为常，镇定得走到水龙头那里整理自己的一身狼藉。

　　这上衣是没法处理了，小言言下手还真狠，至于这裤子吗？尉宁远觉得挨这两下值了，他可是穿着小言言的裤子，就是有点瘦，还湿了一块。
( K( }+ o0 S% W1 C/ }: ?/ s
1 ?  K+ d/ f3 [4 S. {) k: }2 v　　尉宁远一想到小言穿着他的裤子，笑得更有深意了，真是赚到了。
  l- D, J2 x3 o# f9 a) _0 T
　　林嘉言回到办公室，看见还倒在桌子上的那个茶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虎不发威还真把他当病猫了，林嘉言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报仇雪恨呢，尉宁远竟然恬不知耻的又跟着回到了办公室。
& y' P8 g% p2 f3 l+ N3 z5 T6 D
　　尉宁远自己拉过来个椅子坐下，说：
' Z! a; a3 o5 g! c" G% ?, |0 ?! H, x
　　“小言言，你电话号码多少？这下总该给我吧，我得把裤子还给你。”

　　林嘉言，瞅了一眼那裤子，心里的火更大了，那裤子可是秦桢给买的，他可不能说扔就扔了！就算这辈子也不会穿了，那也得留在自己这边！
! z1 k2 m# ]% u
( R- ^+ m$ Q0 \( e　　林嘉言撕了张纸，写下电话，扔给尉宁远，说：
- \* h4 L+ \$ ]! g/ l& }7 n: }$ g
0 J; L; o* S+ f1 z　　“拿着快滚，身上一股臭味儿！别在这儿污染环境！”那口气就跟大老板打发刚睡过的MB似的。
0 v6 M9 T$ e. ^& ~9 M" \' p
4 A+ ~/ U) n, v- H　　尉宁远能是好打发的主儿吗？他捏着电话号码，诚恳的对林嘉言说：
2 o) i" o) V; p0 Q  w! a" L
6 \0 z/ t6 S3 M2 Q, W　　“小言言，你都为我受伤了，我过意不去，我在楼下等你下班，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吃什么。”

/ ]3 d" o$ x2 s1 z3 a/ w　　林嘉言真想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到尉宁远脸上，不过他转念一想，行，怎么不行，他问：
2 X2 Z8 n; z. J: a# f7 D
　　“是不我想怎么吃都行？”
0 r& T: k; I+ e5 [" \
2 o5 Q- v! ]$ p　　“那当然，满汉全席都行。”
' W- r, O5 }* O) ^* o+ s
　　小言就乐了，说：“行，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就博物馆旁边的酒楼了。”

　　尉宁远见林嘉言这么痛快答应了，乐得想吹一个月口哨，屁颠屁颠的出去了。林嘉言看他出去后立马拉下脸，咬牙道：看我整不死你！

　　下班的时候尉宁远给小言打了个电话，特欠揍的说：
  ^  T) A) F5 m8 {/ d  T4 P
( U; O$ C# X/ z( K5 [0 X　　“小言言，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存下，我在正门等你。”
/ J* F( M. y/ J+ }" J0 Z$ x
4 L/ r& P) I2 d8 a$ j% y2 O3 o　　存你手机号？我吃饱了撑得！林嘉言到正门是看到尉宁远已经换了身衣服，这家伙倒是不会亏待自己。

　　去了那家富丽堂皇的酒楼，林嘉言心里的小算盘兴奋得敲得劈里啪啦直响，这地儿也就秦桢带他来过几次，普通工薪阶层是消费不起的，林嘉言看尉宁远倒是满不在乎，林嘉言恨恨道：看你待会还乐不乐得起来。
$ R' b7 |7 [/ U" m3 ~
　　尉宁远把菜单递给小言，说：“小言想吃什么随便点。”

　　小言随便翻着菜单，过了一分钟，一个男的走了过来，跟小言打招呼，小言说：

　　“坐吧，就是这位尉先生为了感谢咱博物馆工作人员，特意请大家吃饭的。”

# k1 m  D! v7 [% b1 L  W) P. x　　过了两分钟：

3 `3 l, G. ]- M/ `. j+ q4 F8 t! r( ^　　“哟，小王，这边，这边！”
+ D, E3 R8 v& t
　　过了五分钟：
9 y( k8 |' K! K- ]' V
7 g, a- ?$ J  w) Q: k# R; E! R　　“李大姐，小张，在这儿呢！”
( ?& P0 s" h, q+ J* b; S* i' M; r
: d- m) d' u& m- r1 c1 a$ z　　十分钟：

" n- e8 Y5 c. A　　“李主任，王主任，小刘，这桌！”
, }. p" |1 O. e# Z) [' J
7 G. N3 [0 e  j9 _* {% ~$ Q　　十五分钟：
: p1 o) r0 `: ]5 S
　　“老刘，小丽，小芳，何姐，这里！”
2 N8 g, d1 x8 p- X
　　人到的差不多了，林嘉言把菜单推到大家面前，说：

　　“感谢尉宁远先生给的这样的机会，大家点菜点菜，多点些，不用客气。”边说着，边得意的瞄两眼尉宁远，让你欺负人！
3 Z( r; U% r- }6 o6 |& ]+ J
　　可是好像没看出尉宁远有什么郁闷的地方，尉宁远热络的跟大家打着招呼，没有拆穿小言的把戏，好像真的是他请的，尉宁远跟大家敬酒，说：
9 s% F1 v# l7 S! S& @
　　“我家小言平时多亏大家照顾，我尉宁远在这里谢谢各位，先干为敬。”
8 Z: L* J5 w' g8 O# e
　　林嘉言听到这话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他凑到尉宁远耳边下，小声说：

1 |5 s& j; L$ }4 L( O　　“你能不能注意点？”

　　尉宁远也把脑袋凑过去，说：“这样正好，这必是相当于让大伙承认我吗？”

( @! m% t- H' D1 F, Y　　“好个屁！”

6 D" A9 W/ ~6 N9 m0 O　　林嘉言正想骂他呢，小王举着酒杯要敬酒，小王说：
% |; h% t1 w* Q( i! S* \6 {( B; B6 H
* z6 ^, p, j7 o　　“小言真是好运，有你这么上心的朋友，性格够爽快，来，干一杯。”

　　林嘉言直翻白眼。
, l2 O9 m, P$ `3 d: J
　　大伙都在胡吃海喝呢，谁还注意在那俩人的隐含话语跟小动作！

　　一顿饭吃得和和气气，尉宁远从头至尾都没有表现出不快的样子，结账的时候小言都没好意思跟着，小言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K: k* ^& A( r  z
　　送走了大部队，尉宁远站到小言的身旁，问：

　　“小言言，这下舒坦点了没？”

　　林嘉言没好意思顶嘴，尉宁远就继续蹬鼻子上脸，要送林嘉言回家。

　　气势矮了半截的林嘉言没好意思拒绝，就跟在P股后面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