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褚尧》 BY rosespy 【完结】

死了都要爱

连续好几天褚尧都吃不下饭，满脑子装的都是"kkk0263"的影子，上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份简单的报告连错多处，吴丽很诧异地问他是不是发烧了。褚尧谎称晚上牌打多了，一宿没睡好。吴丽人还挺好，让他去趴一会儿，报告她帮着改了。一下午，褚尧总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却说不上来。
% l3 M9 ]. S( D/ u( F4 c: o- j# ]
临近下班的时候，褚尧感觉右下腹隐隐作痛，直觉告诉他盲肠炎又犯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闹过一次，躺床上哎哟两下就好了，于是他按住腹部，喝了几口水，等着把疼劲儿过了再回家。康莉梅问他为什么还不走，他借故说再等会儿，俩女士踩着高跟鞋先走了。杨挺忙完后，看褚尧脑门冒汗，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8 y: f/ [5 j2 `4 e! \! X) i
! K6 J3 ?! H$ D! y: y"没事。"腹部疼一阵好一阵，这会儿答话精神多了，褚尧站了起来收拾东西，"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儿。"

"行，我先走了啊！"杨挺也走了。褚尧刚把东西收拾完，一阵剧痛袭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发青，冷汗滚了下来，他无力地趴在桌上，连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 a! H& U- z0 i# }% l不知道过了多久，疼劲儿缓了缓，褚尧慢慢抬起头，仰面靠在椅背上，喘着气，嘴里念叨："疼死我了！哇呜……"
" [0 u: E& i; S1 f5 J
" ]& b5 Z8 D! k"褚尧，你还没走啊？"方少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褚尧办公室门口，看褚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还当他在闭目养神，"我看这灯亮着，就过来看看。"方少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0 [. e& n! W6 r  i- [  b
: g/ i3 s: V. O- q) D1 K7 j' P褚尧刚睁眼起身，剧痛再次袭来，比刚才的那阵更猛烈，这一激让他的身子像落叶一样瘫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按腹。

0 d: s) W  }: i; j2 v0 J( g! p4 |"褚尧！怎么了！怎么啦你？"方少明赶紧冲了上来扶住他。

6 A' o, R. S6 |2 V0 [5 [褚尧的身子由于疼痛而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说话的力气一点儿也没有，只是摇着头。"我送你去医院吧！来，扶着我！"方少明紧搂他的双肩想扶他起来。
& t% j: w8 ~2 u8 [
' q. V) T/ ?) U) b% h4 z"没……没事，只，只是，阑尾炎发作吧，真的……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褚尧费了老大劲才说出这么一长串话。
- I; I. A2 ]9 ^$ D
5 Z2 n) c( T" f( c! B0 Q"喝水吗？阑尾炎可不是小病，上医院看看吧！"方少明扶着褚尧坐回椅子上，端了杯水递给褚尧。褚尧摇了摇头，紧锁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 U' p* @2 M; A4 e2 B8 m, C
"不行不行，一定得上医院看看，来，我扶你起来！"方少明把褚尧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个挺身把褚尧支了起来。
4 I5 b+ u( z+ K
7 h1 ?; m6 M. |/ l褚尧的右腹疼得厉害，比上回还严重，几乎站不起来，整个人搭在方少明身上。方少明没能撑稳，稍稍一个趔趄，后退了一步才没让两人摔着。
7 w- ~/ S6 ^6 w; w) u
" p8 _" }1 A; `0 Q"噢……"褚尧一个俯身，蹲了下来，"怎么……这么疼啊……"

方少明二话不说，一把把褚尧横抱了起来，朝门口快步走去。到了楼梯口，正好碰到物流部的薛淑珍。"方工，这怎么回事啊？"
2 L% @, F; x5 K% z1 X) l  e
3 U6 z/ A7 ?. {"他阑尾炎犯了，我这就送他上医院！"方少明边说边下楼。
  h1 R2 y4 c: B' p! `
"啊？"薛淑珍也跟了下来，"需要帮忙吗？"

2 D7 B+ m! Z+ Q+ ]7 h) {4 z& e到了门口，方少明把褚尧放下，跟薛淑珍说："先扶着他，我开车去！"
0 A% A+ z! u! _9 G
"唉！"薛淑珍点点头。褚尧疼痛难忍，手脚冰凉，整个人直往后仰，幸好有薛淑珍扶着。公司里剩下的人不多，除了薛淑珍，又来了两三个帮手，七手八脚地一齐把褚尧送到了医院。医生稍作诊断，便得出"急性阑尾炎"的结论。

' w$ N5 [; e0 n- r" U" @3 w"谁是病人的家属？"大夫问他们几个。

: {3 ~  n. A; k, ]; M薛淑珍抢先道："我们是他同事。"

"通知病人家属，病人必须立刻做阑尾切割手术。"医生说。
) f# h! _8 C4 v: M' O, s
方少明从人堆里窜了出来，张口道："我……我是病人的表哥。"说着有些心虚地瞥了其他人一眼。
9 J3 _! m+ l( ]5 ?# S1 `! j
"你们不是他的同事吗？"医生疑惑。

那几个同事知道褚尧在这里没亲没戚的，做手术要紧，也配合默契地改口："医生，他的确是病人的表哥，也是他的同事。"

"那行，你过来，在手术单上签个名，马上手术！"
8 K% B" U5 g! ~5 I% x% y
! X4 G' @% [+ x"好！在哪儿？"方少明二话没说签上自己的大名。
. W/ Y" S5 E! x" d4 T" c3 C
麻醉后的褚尧被推入手术室，几个同事一直等到手术完毕后一切正常才离去。方少明陪了褚尧整整一夜，看着沉睡中的爱人，心里非常甜蜜，要是时间定格该多好啊！一晚没合眼，方少明却一点儿也不犯困。
% \9 X: o; r) K; x
第二天，杨挺他们都过来了，褚尧也醒了。"哟，你挨刀子了？现在感觉如何？"杨挺把水果放下笑着问道。
. b) d1 F8 d+ B2 Y0 P* Z
褚尧微微笑笑，不敢大笑，生怕触动伤口。"还好吧，就是麻药刚过那阵有点儿疼，现在没事了。"

康莉梅故作惨泣泣地说："听说你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这心啊扑腾扑腾跳得厉害，一下班就奔过来了，这不？"
% f% |+ j7 K) G) r) U' J$ E
"瞎扯，你的心不跳那就奇了怪了！"杨挺抬杠道。接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再一次展开辩论，逗得褚尧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抽筋似的。幸好吴丽及时制止。方少明坐在一旁也乐得不行了，觉得这个办公室里的人还真可爱，不像他们技术部的，成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管男女都很少开玩笑，一是一，二是二，一板一眼的，非常没劲。
8 n* \( C) q! V4 u- R! e
"唉，方工，您辛苦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杨挺皮笑肉不笑地冲方少明说。
) E- I; t6 }9 }5 g
方少明摇摇头。"没事没事，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褚尧，我明天再过来。"说完走了。

"诶你说，他怎么这么热情，我以前病了一个月都没见他露个脸。"吴丽看着方少明的背影说。
6 p% s/ l; F+ M" z' |) I0 ?' p
4 E* o7 P5 X9 l4 M"你能和褚尧比嘛？"康丽梅话中有话地笑了起来。
( e" A# u1 ?* g/ U
" m0 F# f6 X( K$ }+ q. @; Q* }) s: P  Z吴丽也笑了，褚尧却乐不起来。"你们瞎说什么啊？"

杨挺插话："我好几次见那家伙进gay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褚尧，你悠着点儿！"

  d) i6 X8 _/ q褚尧问："你去那干吗？"

"我……"杨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0 g& w# M3 b  V' c"哈哈哈……"康莉梅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场的都乐了。

; e, W% ]' @8 @- L  @. z9 ?7 |' O"我去的网吧离那家gay吧近！你看你们……唉！"杨挺赶紧辩解。
0 w' o' ~' x  n" W2 |% m+ t) X
  Y+ c* ]2 ?, k. V6 ^" b"他真是同性恋？"吴丽鄙视地白了一眼，"真够恶心的，好好的异性不去恋偏偏爱起同性来了，不怕得爱滋！"
. l6 }, r8 z  ]
康莉梅点头附和着，杨挺也一脸鄙夷，褚尧却听得心里难受——同性恋一定要等于爱滋？要是让公司人知道他和傅建文的"丑闻"，那他们会怎么看？这时他又想起那封匿名信，伤口隐隐作痛。

傅建文一听褚尧阑尾炎做了手术，在德国开会如坐针毡，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冲回来，给褚尧打电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褚尧躺在病床上身边肯定有其他人陪着，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说褚尧听。

阑尾炎切除对医生来说只能算"小手术"，在医院里躺两天褚尧就回家休养了，一周后拆线。方少明想照顾他，又怕他不愿意，帮他找了个护工，负责洗衣做饭等等一切生活琐事。一开始褚尧谢绝了，可在方少明的再三劝说下，他只好答应。方少明请的护工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朴实能干。杨挺原本打算为褚尧免费当一周的厨子，见他已经请了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 v# F2 Y; D/ T0 {2 Y; d; ~傅建文回来褚尧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傅建文一下飞机，便打了车飞奔褚尧的住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正好撞上刚看完褚尧准备下楼的杨挺。"Tony？"杨挺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也来了？"

1 a& T5 M5 K$ g$ U& r5 s"哦，我一朋友也住这里，听说褚尧病了，顺便来看他。"傅建文有些不自在。

"你刚回来？"杨挺看着傅建文手里的旅行箱，非常诧异。

"啊……嗯，对。"傅建文的脸红了起来，赶紧调转话题，"褚尧在吧？"
6 e" E: Q0 }) x0 j4 Z5 X7 e! D+ q) D
3 ?# I% k) }6 z' o) E7 V" t; P"在。"杨挺疑虑了一会儿跟傅建文道了别下楼了，边走边琢磨：傅建文平时的确很关心员工，谁要是生病住院什么的，他一定会抽空去看望，可怎么听说褚尧病了，连行李都来不及放，直接从机场奔过来？他们的交情这么深？不对啊，他们平时很少打交道的，难道暗中来往？杨挺为自己的八卦想法乐了，念头一转：瞎琢磨啥，没事撑的！

褚尧见到傅建文的那一刹那，高兴得直想往他身上扑，要不是顾及护工李婶在，他一定冲上去和傅建文拥吻一晚上。"怎么样了？"傅建文焦急地翻着褚尧的衣角想看看伤口。
8 h4 {# d4 d, |' T
) n& u' B6 r( K0 I2 x; x; s5 {褚尧推开他的手，瞥了瞥眼，示意他有外人在。"挺好的，明天拆线。傅经理请坐。"傅建文笑笑，在沙发上坐下了。
# j( c! `! E- v3 I
"李婶，这是傅经理，我的头儿。傅经理，这是李婶。"褚尧把李婶当家里人，就像跟自己母亲介绍来者一样向她介绍傅建文。李婶是从陕西农村来的，什么经理董事的一概不懂，只是向傅建文笑笑，沧桑的脸微微带着几分羞涩，转身进了厨房端来两杯茶水，递给傅建文，随后进了屋，只留下厅里的两个人。
% y( e2 g! D- Y7 [5 _
"还疼吗？"傅建文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掀开褚尧的衣服察看伤情。
5 ^: i) S* ]2 G7 l6 J9 G) z! f
"不疼。人家医生根本就不认为这是手术，对他们来说这是小儿科。"

傅建文笑了。"对我来说这比开颅还严重，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呵呵。"
9 r5 _% j% s! A) C" a" {. J& b7 i
"少贫嘴。"
& i7 H# r' `. K1 @" `
"怎么会急性阑尾炎？你不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吗？"傅建文不无嗔怪地埋怨道。
/ u6 E6 A' P* c3 `; M
"老毛病，以前犯过，加上三餐没规律，嘿嘿！不过也好，割完拉倒，现在不怕犯阑尾炎了。"褚尧挤了挤眼笑道，突然他想起什么，问："你刚刚上来是不是碰到杨挺了？"
& t4 Z9 E- k0 h* y% B
"嗯。"

* H! f8 x. \! b" Q0 k% A"这下完了，他会不会想哪儿去了？你提着箱子一看就有问题！哪个经理会一下飞机便兴冲冲地跑过来慰问员工？说出来谁信啊！"
+ W5 U1 W5 b0 a( h8 n6 i. v, U
"别瞎想，没事的。"傅建文搂了搂褚尧的肩安慰道。
1 t# n' }) E& l- ]
"我真怕那个匿名信把我们的事昭示天下，到时候我是无所谓，顶多拍拍屁股走人，你就难办了，好不容易坐上经理的位子，大有前途，这不全毁了？"
0 Q7 @0 Z3 t* E! F5 R1 N' D
傅建文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笑笑："如果真有那天，我和你一起卷铺走人，浪迹天涯，怎么样？"
. _4 X& Y) t% c  c% e, ?8 U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褚尧一想起那封Email便沉着个脸。

/ [  N9 S; B' Z% I/ \5 E( d" ?"我可没开玩笑！"傅建文一本正经地回答，"要说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同性恋算什么？大不了我们公开关系，个人私事，别人管得着嘛！"说着掏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

死了都要爱

"说得倒轻巧，你当现在是共产主义社会？有几个人能接受这个？我不公开，绝不！"褚尧态度坚决。
* k1 y( m' y7 S# L- J( H
; g5 A6 y) f7 R褚尧拆线后又回到傅建文那去了。上班后，大家都挺照顾他，把他当成大病初愈，有什么活都帮他干。褚尧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杨挺绝口不提那天碰到傅建文那事儿，褚尧心存感激，要是那天傅建文碰到的是别人呢，比如方少明？他后脊梁骨一凉，不敢往下想。
' H! |  U" J7 k" S; ]+ P
! v# |6 S9 s- k+ ~" U% ]6 ^话要说回来，褚尧这次生病要是没有方少明，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抱着他上医院，连夜守候，天天探望，还请了个护工——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褚尧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感激还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疑虑：方少明不会还喜欢自己吧？他有这么大魅力吗？

/ I6 T: p5 @: X7 W褚尧是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想以上这番话的，他左看右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以前也有人追过他，不过那都是一时兴起，有如过眼烟云，今天鼓把劲儿冲他献殷勤，吃了闭门羹，明天调转屁股追其他人去了，像方少明这样追不到手还关怀备至让他产生幻觉的还是首例。最后，褚尧得出一个关键性结论：方少明并非如先前那样"喜欢"他，而是重感情讲义气，把他当朋友。

* w8 M, I7 w9 u  E6 g, E- p) J) ~有这么个结论，褚尧看方少明也就不那么腻歪了。
, Z' v: ]4 Z1 S9 w$ _) |  A: U
方少明哪里知道褚尧是这么想，他以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患难方能见真情，能引起对方的注意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当然，他不再对"有一天能彻底拥有褚尧"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的状态他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有个"赝品"在，他心里平衡了许多。慢慢地，他甚至忘了曾经给褚尧发过一封"匿名信"，是否造成伤害也不再自责，屁颠屁颠地在褚尧的生活中充当"朋友"的角色。
8 C4 _' [3 m2 p9 }, A
褚尧这边虽然对"匿名信事件"没了原先的恐惧，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他和傅建文再也不敢在大街上溜达作亲密状，不到万不得已，褚尧不会和他并肩出门，通常两人一前一后，四顾无人，褚尧才钻进傅建文的车。周末两人跑郊外度假——这就是他们偶尔的度假方式，大多数时间还是窝在傅建文的屋子里，做饭、上网、聊天、做爱、办公……这种外人看似乏味的生活对他们俩来说却是非常甜蜜的，按褚尧的话说，是因为他们的生活里加了"爱情元素".
% k+ F4 n9 ^$ K1 m
春节回家，褚尧的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带了个女孩回来，还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长得挺水灵，据说是母亲一同事的女儿。褚尧连对方姓啥名谁都不想过问，只是礼节性地跟她哼哈了几句。趁吃饭端菜的空隙，母亲把褚尧拉到一旁，嗔怪地说道："怎么哭丧着脸，不喜欢我们回头再说，别让人下不了台。这么大人了！"
( Z% Q6 ~' T; I0 r( Z
褚尧撇了撇嘴，心想这还不是您找的好事！

* _  B( J0 @+ t$ p: T# Y9 d' T3 l不巧的是，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傅建文的电话来了，褚尧一看立刻离开饭桌到一旁低声回话。那个女孩看他这样子，第一反应就是他瞒着父母找了个女友，现在两人正甜蜜着呢。那顿饭把她吃得难受，真后悔上褚家来相亲。她早就认识褚尧，只是中学的时候比褚尧低了一级，二人从未正式打过招呼。那个时候的褚尧正迷乱于对刘成和薛波的单相思之中，哪管异性崇拜的目光。
1 l% E; S+ N/ Y) Z0 Z( Y" j
帮着洗完碗后女孩就走了。褚尧母亲坐了下来问儿子："你真不喜欢小梅？"
$ O9 m$ D4 H0 t( @: z
"谁？"褚尧疑惑。
, w- G; w! g' D0 M+ c
  E; b/ h& R3 A"你这孩子！小梅啊，刚刚上咱们家吃饭的女孩。"母亲差点儿气绝，"你是不是找了女朋友不跟妈说？"

"哪有？"褚尧辩解。

"没有你能给人那种脸色？！接个电话还遮遮掩掩，演戏啊还是怕人知道？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看小梅那样儿，以后还敢上咱家来嘛！"
9 d! o9 a- B8 ?/ ]1 \& w0 K5 l: `
+ M6 h: R. K! I+ R! j"妈！"褚尧受不了了，"我的事您不是说不操心吗？怎么又给我说起媒相起亲来？人家都是自由恋爱，您当您儿子真讨不到老婆？再说了，我和她工作地点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这不现实啊！"

"可……"他妈咽了咽，"我是不操心，可那闺女挺喜欢你的……我……我也是带回来让你看看嘛！工作地点她说了，她愿意到你那边找工作，把这边的辞了。"

"我说妈呀，您别给我找事成不？我不喜欢她！"褚尧急了，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强办婚姻？他一向认为他父母是最英明的，可怎么一到更年期就犯糊涂呢？

他妈觉得这事儿子实在不给他面子，也说起理较起真来。"没接触你怎么就不喜欢了？不是才见第一面吗？她妈和我是同事，听说她从中学就喜欢你，只是你没注意人家而已。好歹她也是天大毕业的，人也长得不错，待人处事又大方。她哪儿点不好？你怎么一见面就把人一棍子打死？问你是不是找了，你说没有，这么好的姑娘你又不要，你到底想怎么着？"
* g3 D  ]6 J0 h% u# R/ W
* N. h2 V: X  [; ]. a6 N"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老褚站出来当和事老。

" }+ l. p1 `2 x4 Z" D8 g# v8 T; K"爸，妈更年期又犯了。"褚尧说着进了屋。
/ F2 {& P; g( x2 q- [1 D0 Q: n
" k& @; {) P1 O: z$ \"你！……"褚尧他妈气绝。
9 g7 N# H9 I, H) X! e' y0 w
"小梅事件"到此告一段落，褚家再也没提起过这个人，褚尧还是隐隐感到不安，小梅算是搪塞过去了，万一后边再来个小花小翠的，怎么办？
" l5 k& X/ E2 z! j! B: w2 D, m
& K! F( E  m3 a5 b) z# Y; Q- O! m回去后褚尧把这段风波说给傅建文听，傅建文听完沉默了片刻，转而搂了搂褚尧，开着玩笑："原来你是大众情人啊？呵呵。"
. {" e1 G2 F  w( M! O# P$ y% `) S
"扯蛋！咱又不是宇宙超级美少年，哪儿来的大众情人？我看你才是，公司里都说你是钻石王老五，很多女士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你呢！"

3 }( m, |; f  p0 |; C2 n1 l"哈哈，我怎么听得带着酸味儿啊？"傅建文得意地笑了起来。
% Y, N7 C. i. n9 c4 B) a
; l6 x+ `& R  c8 X+ m: {8 {"臭美！也不知道谁酸？！"
- K/ s; G: L! q: Y
无独有偶，傅建文这次回家探亲也被"逼婚"了，所幸的是，没有哪个女孩上门吃饭提亲，只是他父母唠叨了好几晚上，他听得耳朵快生茧了，找了个借口溜了回来。

% j1 J5 y- |6 [- [% z; o; D晚上上网，褚尧又碰到"天罗地网".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也断断续续聊了两年多了，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就知道对方在南宁，还是IP显示才知道。褚尧为自己不知道能瞒多久头疼，还把相亲的事说了出来。"天罗地网"说："你去看看别人有什么办法，你效仿呗。"
1 v( ?4 b8 }; ]9 F
无聊之鱼：很多人选择出国，这躲得了初一，逃得过十五吗？
2 G# V8 b2 u6 c' U* X  P2 @; ~天罗地网：那是下策，再看看有没有上策
+ I# a+ j$ Z% N; z4 c% t无聊之鱼：什么上策
天罗地网：上次叫你上的那个网站去过没有？
& m3 z- b3 }  d0 |$ F1 L) _" g（褚尧想起"天罗地网"向他推荐一个同志网站，名为"同是天涯"，里头几乎都是同志所写的经历感谢，还有一些心理咨询）
* y+ |. s0 R2 T/ L  h) b无聊之鱼：上过一次
天罗地网：去上面发个贴，说你们要找老婆
1 Z/ o/ l8 g- c" G/ [% l无聊之鱼：开什么玩笑
天罗地网：谁跟你开玩笑，上面也有人找老公呢，你们凑一块儿好了
无聊之鱼：什么意思，我有男友了
2 V( u, y: S% x5 I天罗地网：你真白啊！我当然知道你有男友，我是让你们找对拉拉，假结婚唬弄家人，上次就有一对拉拉是这么干的。
（褚尧傻眼了，什么意思？）
- |& x6 p; u  b( p, E无聊之鱼：我还是不明白
& J8 x; ?* d5 B5 y! v) m" c天罗地网：上个月我见一对拉拉在论坛上找老公，也就是找一对Gay，明白不？大家都玩虚的，为的是应付家里的逼婚
0 M) |, I8 O' p- W; H无聊之鱼：然后呢？结婚，生子？那不和相亲一样？
2 X( ?0 Z2 `! F9 l天罗地网：你的智商为零啊老兄？结婚是给别人看的，你呢，婚后再换回来，你和你的男友，把你老婆换给你男友的老婆，大家回归原位，岂不两全？
+ _7 ?, {, |- ?9 N% u无聊之鱼：这样能行吗？
0 R; B( h1 X2 _* |# g. s% {天罗地网：我觉得可以，自己没试过，但据说这招比出国的好用
无聊之鱼：父母要是知道怎么办
4 H6 ^) {6 p* K/ _! u天罗地网：瞒着呗。父母来了，大家过过夫妻生活，走了，过过甜蜜日子
无聊之鱼：万一父母长期住，那不是露馅？
天罗地网：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辙了
无聊之鱼：你当初怎么不用这招？
天罗地网：你小子找抽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初要有人这么跟我说，我们还会分吗？
无聊之鱼：对不起！谢谢了。

褚尧想了想，这招的确不错，于是把它告诉傅建文。傅建文傻傻地看着他，问："拉拉？上哪儿找？"

. s& J  X5 K; q# [& J' K"论坛上吧，我看看。"褚尧打开"同是天涯"的论坛，找了半天，也没见"天罗地网"所说的招亲的帖子，不免有些失望。"那我发一个吧，题目就叫：找老婆！怎么样？"褚尧乐呵呵地看着傅建文。
4 h* ], Y; X5 o7 z+ f) [
傅建文还是忧心忡忡，这招行吗？万一假戏真做，那两人不是彻底分开了？这样伤害了四个人啊！

3 a; \* u2 J, B! W7 |5 Q1 B: g0 M"喂，你傻着干什么啊？问你呢！"褚尧拍了拍傅建文说。
8 y. {+ ]1 j2 B. s* K. o
"这样瞒得了一辈子吗？要是东窗事发，伤得可不只是我们自己啊！"
+ T! A$ Q  n* M1 [' O
"那你说怎么办？"褚尧问。

傅建文不吭声了。
2 {: }! Z' I/ `6 F3 K5 u
$ U/ |! w7 O( m* H6 u$ }  g  B8 m"出国？还是永远单身，不管父母怎么逼？或者出柜？"褚尧顿了顿，"要说出柜我可办不到，这辈子死也不会对父母说的。"
6 w9 f; x0 x9 z7 w5 i1 W
"假结婚固然是好，可是如果父母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那怎么办？你可是独子，他们老了，难道你还会把他们撇在千里之外？"傅建文考虑得较为周全，忧虑地问道。
9 Y+ q+ |% |4 W7 o) d
& S: p; Q& @" h3 n1 a" S轮到褚尧不说话了。
" c7 h& ~# d) C: C; \
+ ^( q2 `2 c' }9 u0 d9 a"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傅建文上前搂了搂褚尧，"你发个贴，先找到我们的'老婆'再说。"
3 \- i  |9 J/ P5 S4 Q# a
) A9 y3 f4 o1 ?' O' p2 w' T褚尧看着他笑了。"真找？"

"找！没人跟我们演戏，说那些都白搭。四个人的智慧总比两人的强。"傅建文带着笑意答道。
7 m* @6 }, m4 n9 n, [9 c7 t
1 d" ?) ~7 j, _褚尧想找对假老婆不仅可以对付父母，还可以对付流言，就算半年前那封匿名信再起作用也是绯闻不攻自破！想到这些，他来劲儿了，贴了篇发自肺腑的"求偶"帖，说明了求偶的条件，并留下自己的QQ号。

没过多久，果真有人找上门来，是一个网名为"爆米花"的女孩。
  \- X) g' M# a4 s# J+ `/ o
/ D( E; r) W3 k, J爆米花：我和我女友也正在找男伴，或许我们两家挺合适无聊之鱼：那行，我们俩先见个面吧爆米花：好

第二天下班后，褚尧紧张万分地来到约会地点——"落基山"咖啡屋，环视了一周，不见有看似"爆米花"的影子，于是找了空位坐下，点了杯咖啡。
! G) x3 w+ W) {" |5 h- @
, w; C0 G) @/ \! g没过多久，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扫视了一遍咖啡屋，然后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褚尧确信那人就是"爆米花"，掐掉来电，冲她挥了挥手。"爆米花"笑吟吟地朝他走了过来。

大概是第一次和女孩约会，褚尧紧张得手心冒汗，笑容也显得僵硬。
3 q1 Q6 J+ h! H; ]) f
"无聊之鱼？"女孩笑问。

6 B! ^! |% s8 y* _$ }% G; Q, G"正是在下。"褚尧站起身，绅士般的为"爆米花"拉开椅子，待她坐好后，自己才坐下。
! _$ T  k. Q  h& @
"我叫许茜茜。你呢？"

"褚尧。许褚的'褚'，就是脱了兽皮穿上人衣的猪。'尧'是'尧舜禹'的'尧'."

"哈哈，这么说我们俩的姓氏合起来不就是'许褚'了？呵呵……"许茜茜笑了起来。

褚尧仔细观察了这个女孩，个子起码有一米七，身材高挑，一头褐色的短发给人一种大胆干练女强人的感觉。一问职业，果不其然，是某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副经理，年近三十的岁数看上去顶多二十五。

1 f5 R# ~( i7 t* O+ `( v9 p褚尧和许茜茜话很投机，一聊聊了三个多钟头还意犹未尽，要不是许茜茜的女友催她回去，估计两人会聊个通宵。

回去后，褚尧兴奋地向傅建文汇报战果，说得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傅建文耐心听他讲完，笑道："你怎么说得像真看上人家似的？呵呵。"
9 d: g% G5 d& Z7 K
"少犯醋了。什么时候我们四个人见见吧，没准更对你的胃口！"褚尧反驳。
, d# k+ @2 @1 \& Z+ c
"哦？除非那人长得像褚尧，否则我傅建文看不上眼。"
3 L% T3 z; O4 y5 V  |% j; U
"切！少贫嘴。不过这个许茜茜挺有气质的，配你还真合适，郎才女貌，一对佳偶。"
  w7 R! Z/ O* ?8 O- M* s/ R( N
"真的？行，你定时间吧，我还非得见见这颗'爆米花'不成！"
2 b5 D, f4 i& l3 {- O5 D- g- Y# m5 g
在四人会晤之前，褚尧和许茜茜又见了两次，一次是褚尧请她吃饭，一次是许茜茜约他看电影。原本是四人行的，可是傅建文出差了，许茜茜的女友忙着加班赶图纸。
% ^# D. w4 S) k7 L2 p3 G3 a. _
他们俩走进电影院正好碰上康莉梅及其男友，八卦Alice算是逮着头条新闻，第二天就在办公室喇叭开了，很快就传到方少明的耳朵里，方少明不免一惊，这褚尧是在作秀呢还是玩真的？断袖之癖岂有想改就改之说？
& l9 m$ ?; h* A5 l
; p" b% T- m, p+ j9 a2 P6 E) H话说方少明和褚尧似乎找到和睦相处的最佳方式，大概是上次"住院风波"有了点疗效，褚尧对方工不那么反感，偶尔还和他一起吃个饭，但大家只是朋友般的聊聊。这个方少明也不是不讲理的主儿，现在已经弄明白褚尧这根硬骨头只能看不能碰，保持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关系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后来慢慢熟悉后，褚尧也不刻意隐瞒自己和傅建文的关系，方少明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曾经在路上见过，便没了下文。褚尧很感激方少明不是大喇叭到处宣扬，毕竟他们是同条战线上的战友，彼此有不便与外人所道的难言之隐。

死了都要爱

有一次他们俩聊到同性恋的关系，方少明可谓一声叹息，心里那个苦啊，爱的人到不了手，不喜欢的又粘着自己。在褚尧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老鼠"般的生活。"唉，你说我们为什么只喜欢男人？如果能喜欢女人，我早就结婚生子去了。这是我们的错吗？外人总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们，把我们当麻风病人似的，你说我喜欢什么关他们什么事？有人喜欢猫有人喜欢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们总把我们逼到犄角旮旯里，让我们怎么活啊！"
0 t: x/ T/ x  s+ M6 x: O
褚尧默默地听着，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1 d- ~" R" o% r) z大概是被方少明义愤填膺的慷慨陈词闹晕了，褚尧忍不住把那封匿名信说了出来。方少明心里一颤，手中的玻璃杯一抖，差点儿脱手落在地上。"啊？"方少明咽了咽唾沫，故作震惊地问道，"然后呢？那人还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可能他做了没让我知道吧。呵！私生活也能被拿来做要挟，什么世道！"褚尧没注意方少明的异样，喝了一口红酒叹气。
. F! m# Y1 |) R7 p- y8 v& U
"你——没受影响吗？"方少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 a" E- P/ l& ?3 q# J7 W4 K) L"哼哼，你当我是神哪？"褚尧笑笑，"要不是那信，我还不至于挨刀子。"
. E/ J& N# p7 R+ ]3 ^0 J+ y
啊？方少明倒抽了口冷气，脑子嗡嗡直响，冷汗都冒了出来。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确伤害了褚尧，不仅是身体上，更重要的是精神上。他庆幸后来没把照片的事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他不敢往下想。

- A7 v1 I! v# i( V8 t  D% q. Z: {方少明听说褚尧"找了女友"，趁午休时间问他这是谣言还是事实？褚尧笑笑，说可能是事实，并非完全流言蜚语。方少明有些不解，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低着头走了。
3 b& x' X/ {! e; D4 \9 {. C3 _8 c0 U
3 Y- s/ d  i, I' Z, n3 q, n+ o刚回技术部，方少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犹豫了片刻，接了。"喂？"

"哥，是我。"于前说。
0 [$ Q$ ^# @7 A0 |! ?* H) ~% W
"我在上班，你打什么电话？"方少明压着声音，态度不是很好。

0 _8 a) s1 X$ w+ Y/ B, k于前早就习惯他的语气，还是和颜悦色地说："今天我生日，晚上一起吃饭吧。"
$ z$ b, H7 k! n  G  A+ Q8 b  q
- I: h7 b# e2 @/ l8 }! w方少明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哦，我看看……"他翻了翻日程，"好，你定地点。"
0 _1 R! D9 J! o% E0 x( r
"下班后你来接我吧。"于前高兴得声音发颤。
4 V5 L* ?1 x" \7 _5 M
7 o9 S" V# X# X* N4 ?" x/ D8 j$ F"嗯。"方少明把电话掐了。
# T3 A# j3 q0 ~( f
说起于前，方少明有些头痛，当时他们相遇时，方少明看重的是对方的外表，相处了一段，发觉于前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几次让他走人，于前都耍赖留下了，像个女人似的又哭又闹又求又叫，方少明真拿他没办法。几次想下狠心，跟于前划清界限，但到最后都心软了，毕竟是他先找的人家，而且不管自己怎么发脾气，于前总是笑脸相迎，要是他性格硬一点，方少明肯定能接受他。
, ?5 q; M4 Y$ t
于前在校门口等了方少明半个多小时，心烦意乱，但一看见那辆熟悉的富康，心花怒放，百米冲刺似的冲了上去，一头钻进车里。

"我们去吃西餐怎么样？"于前建议。

"随便。"方少明有些累，说话懒洋洋的。

"那去'铭香'吧。"于前还是那么高兴，"呵呵，真没想到你会陪我过生日。"

方少明抿了抿嘴，轻嗯了一声，开着车到了"铭香"西餐厅。

"两位吗？"迎宾小姐招呼道。
5 \3 k& s$ i0 y
"对。"于前回答。

"这边请。"
) e1 [0 A  z* C4 Y7 N
8 Q3 g3 t0 S) @/ Z% ]' C他们在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两份特制牛排和果汁。这里的环境很优雅，特别适合情侣约会或者挚友交心。方少明和于前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几乎都是于前在说，方少明偶尔点头或哼哈几句。他觉得挺搞笑的，要是对面坐的是褚尧，自己就会像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倒是褚尧成了听众。大概这就是爱吧。

! B4 v4 x4 I, |( m, i6 Y方少明无意间抬起头，看到门口进来四个人，顿时愣了——那是褚尧、傅建文还有两个女孩！他们四个找了个方桌坐下，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不像是普通朋友聚会，他们在搞什么鬼？方少明呆呆地把目光放在褚尧身上，于前顺着他的方向看着他们四个，刚想把头转回来，突然落在褚尧的脸上，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

于前缓缓地把头转了回来，看着方少明。"哥，那人你认识啊？"

方少明把视线收了回来，有些不自然。"不……嗯，是我的同事。"
- T  P' ^! M; W7 u% _6 l1 v/ P. I
"哦。"于前没了往日的笑容，低着眼看着盘里的牛排，"能问你件事吗？"
7 C4 d/ t% P2 v; u
"什么？"

7 E* y2 Z+ q& X! `+ y2 I$ y"你很喜欢他对不？"
0 `$ R7 U3 K2 G3 ^. q( i6 @/ F6 s
6 R* {1 ]6 c8 }6 m' Q" @方少明一震，低声喝道："你瞎说什么！"

% U7 C' ]: N9 t9 y/ b于前撇了撇嘴，没吭声。

褚尧和傅建文没看见方少明，这是他们四个第一次会晤，注意力全集中在对面的女士身上了。对于许茜茜，褚尧和傅建文是很熟悉了，虽然傅建文没见过，但通过褚尧回家后所作的详尽的报告，也了解了一二，大致印象和见面后的相差无几。另一个女孩叫何悠，在某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长得挺不错，金黄色的波浪头发披在肩上，瓜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他们四个很投缘，大概是见面的目的与众不同吧，刚开始有点拘束，后来就无所不谈。许茜茜和何悠都很能说，相反，褚尧和傅建文倒是称职的听众，偶尔插上几句话。
; v0 b: G4 A: W* c& y
1 ^# ^( ]. `) q; X2 C) t5 y8 `7 Q# ~+ T何悠笑吟吟地问道："那我们谁是谁的男朋友啊？"
: x' W, K! n! y2 K
褚尧和傅建文互相对视着，笑了。"随便吧。"傅建文说。

"哈哈，这可不能随便啊，可是领结婚证的，哈哈。"许茜茜也笑了起来。
' U4 K3 p8 g4 Z" i7 q, {( ?2 s: t
褚尧的脸有些微微泛红，看着她们俩问道："那你们选吧，呵呵。"
2 C& y% k! n, v% v8 k* z, ?
1 o9 z$ I4 Q/ p"悠，你先挑一个，我觉得这俩老公都不错。"许茜茜对着何悠说道。
9 P# C" ?4 n. P) H7 M
"那……那我可不客气啦！"何悠看看对面的两个男士，先盯着褚尧，随后把目光停在傅建文身上，看着他们俩的窘样顿时大笑，"这，这怎么这么有意思啊，哈哈！"
3 q8 x, I2 ~" O4 v, a( L
0 V- P+ B* b: c"你别浪费我们的表情啊。"傅建文笑道。
, j. T- e( r7 b3 I' {0 T
"哈哈，这……这……哈哈。"何悠一个劲笑，话都说不出来。

( m) Z; k8 |% @! G7 j: _$ \( }' \"你笑什么？"许茜茜有些不解了，"咱这可是正经的呢，总不能今天褚尧是我男朋友，明天就变建文了吧。"
* d2 l7 L/ Q$ i9 h, `; r+ u
# @8 r/ Y, g& Y, e" S- p! e"那——"何悠忍住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待着审慎的一刻。"这样吧，我们岁数相近的成对吧，茜茜，你和建文比较合适，我呢，只好找褚尧弟弟了。"
& d+ h* V1 s6 ]2 F
5 \+ M. V0 ]! E6 y"这么无奈啊？"褚尧打趣。

; b% i" m% D- E何悠冲他挤挤眼。"要不你和我家茜茜？"
2 i  V# ^/ a8 w+ c5 Z2 A3 p8 m
! @0 a6 Q( w# G/ u$ C"我觉得这样挺好。"傅建文抢白。褚尧看了他一眼，会意地笑了。

0 K4 V) U7 Y  a那天他们四个就像他乡遇故知，聊到西餐馆打烊。褚尧对这里的食品一点儿也不感冒，随便喝了点儿果汁，吃了点意大利通心粉。傅建文吃惯了西餐，倒觉得味道不错，不过看褚尧吃得那么难受，他也没什么胃口。地方是许茜茜选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3 B% q, L- _% b8 e8 g- N
方少明吃完后绕着道走了，于前跟在他身后。自从于前说了那句话，后面的时间几乎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于前几欲说点什么，看着方少明微皱的眉头，把话活生生地吞了回去。等坐上车后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哥，你说句实话吧，你当初找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

方少明开着车，没说话。

- q, }/ E' I9 X: T/ r8 ^"你说话啊！"于前史无前例地在方少明面前发起火来。

"你想说什么？"方少明把车一停，转过头质问。
/ \1 U: {/ p. c* s
"你一直喜欢他对不对？他也是gay对不对？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男友对不对！别当我是傻瓜！我没你想象的白痴！"于前歇斯底里了起来，"哥，告诉你吧，我长这么大从没对一个人低三下四，你是唯一一个！因为我喜欢你！我以为只要我付出了，你早晚会喜欢上我的，但这个想法太天真了，我始终只是某人的替代品！"最后三个字出口的时候，于前的眼眶湿润了。
- ?  z0 }8 e  F3 m2 H
6 ^  M% L* f3 H, b5 P4 ?方少明没想到兔子急了还能咬人，被于前的连珠炮打晕了，等缓过神来，于前已经推开车门奔跑而去，边跑边用手背擦拭着脸。方少明的心像被什么堵了似的，想跟上去把他追回来，刚开车门，念头一转：算了，他肯定会回来的。于是关上车门，一踩油门回了家。
+ o" I& G" Z, v* ^) p$ ]
8 _5 P" h0 G6 N  T1 @; f可惜方少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于前再也没来找过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为此方少明还失落了两天，果然验证了那句老话：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 d) j" n  I4 P) i6 J. ^1 S不过方少明只是郁闷了两天，只有两天，到第三天他又埋头编程测试去了。
% H/ G2 X& A# E
事情忙过之后，方少明给褚尧发了条短信：今天我生日，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来我家共进晚餐？

褚尧犹豫了，说不去嘛觉得不好，说去又怕方少明搞什么名堂。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多心了，回信道：好的，先祝生日快乐。他给傅建文去了条短信，说今晚饭局，让他自己吃。傅建文马上回话：好。
6 O) e3 r& Z7 w( i4 ~/ Q$ |" Y" I
方少明和自己的瓜葛以及交情褚尧从未跟傅建文提过，生怕他误会，也破坏了他们二人的同事关系。傅建文虽然不知道方少明曾经猛追过褚尧，但知道他们关系不错，出于对褚尧的信任，他没多想，只顾忙自己的。他曾经对褚尧说："两个人就像两个圆，生活在一起必然有交集，但两圆只能相交，不能相等或者包含，更不能相离或者相切。具体相交部分有多大，就看二者感情有多深了。"这些话褚尧牢记在心里，大概人与人相处就该遵守这个"定理"吧。
+ z& e( e* E  @
( f* }3 H% C9 N4 j0 p" v下班后褚尧到了方少明家，他已经提前回来准备了。见到褚尧他异常高兴，围着个围兜忙里忙外，菜都是叫现成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厨，平时偶尔开个炉灶还是于前掌的勺。厨房里的器具方少明就懂微波炉了，只要把东西往里头一放，几分钟后就热气腾腾，这高科技就是方便生活啊！
- M, D& W) x( i' r- W
( b- [$ [1 \7 V"来，你坐，马上就好！"这可是褚尧头一回上他家来，方少明有些手足无措了。

' W! _& m% J; N5 m; X* L( L4 f褚尧笑笑，坐下，四周看了看。这天挺闷的，褚尧起身开风扇。方少明见状便上前把门打开，说这样对流比较凉快，要不开空调。褚尧说不用了，这样就凉快多了。一转身，被茶几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在地上。

2 i& ?7 W  A0 }/ `! o* t"呀，没事吧你？"方少明冲了上来。

褚尧脸上发热，嘴里说："没事没事，是我太笨了。"说完把茶几下边散落的杂志拣了起来。大概是天注定吧，要说没这一磕一绊一散一落的，这顿饭还是吃的好好的，方少明的君子戏还能继续唱下去，这一切要怪就得怪方工隐瞒工作没做好。

一张照片忽忽悠悠地飘落在地上，褚尧顿身正要拣起来，突然所有的笑容全都僵硬了，那张正是匿名信里的照片之一，傅建文把手搭在褚尧的肩上，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地点就是在小区里。

方少明也傻眼了，他根本没想到会把照片"遗忘"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褚……褚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 D" H" K4 M- t4 b- a
褚尧手里拿着照片，缓缓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少明。"原来是你！"他慢慢地说出这四个字，身子有如灌铅似的沉重了起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脑子里呈现那封匿名信的原貌，怎么也不可能和眼前的"正人君子"方少明联系起来。

' o' Y8 F7 X; r# |& x2 r"我……我……"方少明想伸手把照片拿回来，手停在半空中。

"方少明，你真够卑鄙的！"褚尧厌恶地瞪着方少明，"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龌龊下流这些词用在你方少明身上也太空乏无力了，你真他妈不是东西！"
& f  {7 q  l+ j2 ~2 y, j. B9 x+ ?
褚尧把照片朝方少明脸上扔去。"褚尧，你听我说，我……"方少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把拉住褚尧的胳膊。

! F7 C7 i$ u, k. j) |7 O"放手！"褚尧用力甩开方少明，"你真让我恶心！"

"听我说，听我解释……"方少明恳求道。

"照片都是我照的，和他无关。"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方少明和褚尧同时转过头，只见于前手里拿着一盒生日蛋糕，站在门口。

死了都要爱

"于前你……"方少明愣了。

# b$ @* N* o. w$ Y$ w# n  F于前看了方少明一眼，走向褚尧，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哼，不就是几张照片吗？大惊小怪的干吗？吓唬吓唬你而已，别他妈把自己当贞女，当婊子还立牌坊，本来还想把照片帖到互联网上去呢！"
2 H' M4 T( ]" [: Y4 w  V: O' S
"于前！"方少明嚷道。
6 k5 x6 d7 I. L. L4 k
+ |& B  o9 t. F  W5 ?于前根本就没理他，只顾看着诧异的褚尧，一脸痞子样。
* k) O* X6 @& `: Q8 C) x
7 u" {, ~, L% p& K/ a) R3 r褚尧问："你？我哪儿得罪你了？"
- {6 Y+ |& F! ?1 h$ |! `
4 |' z; r5 V# {: P2 H1 ]' t"哼！哪儿得罪我了？是啊，我还得问问你呢！"于前放下蛋糕，拣起照片，"你说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男人迷成这样，看看，看看啊，照片上的这个，全世界就剩你一个了。再看看你面前的这个，他的眼里他的心里装的也全都是你……"

"于前，别胡说！"方少明打断他的话。

"我哪儿胡说了！"于前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你只把他当同事？天下有这么关心同事的？有事没事绕了个大圈去人家家门口守株待兔，为的是看他一眼！住个院连觉都不用睡，24小时守着他！生日和他在家里过，连厨房你都下了……你哪次为我做过这些？！"
/ F! F9 k8 {3 p
7 `# X1 F! j1 J7 b% O4 @褚尧傻眼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方少明，心里的怒气奇迹般地消散了，只留下些微的感动。
0 A( w  Y% [( K& C
于前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吗？"

"于前！"方少明想打断他，于前理都不理，继续说："我那么爱他，什么都没得到，你对他爱理不理，他却那么爱你！我就想报复，凭什么你命这么好，我要让你好看！让你过不上好日子！要不是看在少明的份上，我会做得更绝！"

"于前，你闹够了没有！"方少明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转头对褚尧说，"别听他瞎说，没那回事。"
( A0 j7 v1 ^3 `  W- K
7 |5 u# U0 [- Q* R& i于前拨开他的手，问："没那回事？那你倒是说说看谁在你心里究竟放着谁啊！"

" q: g" d  k; I% e+ K! C0 l5 H"我……"方少明一时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褚尧。

& B0 v2 P) s: J) H& A气氛让人窒息，褚尧费了老大劲才缓缓说道："都别说了，我先走，你们……不打扰你们了。"说完逃也似的向门外快步走去，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对方少明微微一笑："生日快乐。"扭头走了。

于前朝方少明笑笑，撇了撇头，说："你不追上去吗？"

方少明看着他，叹了口气，上前紧紧把他搂在怀里，说了声："谢谢。"于前心口一热，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这可是方少明第一次主动把他搂在怀里，那声"谢谢"也是发自内心的。他要的不多，就希望有一天方少明能把他拥饱入怀。

方少明知道褚尧不是傻瓜，于前那些假话破绽百出，明显是出来顶罪，但看到褚尧脸上散开的愁云，他的心舒坦了许多。看来他离褚尧越来越远了，这一切只能怪他自作孽，对褚尧的爱只能是心底永远的痛。相反，他觉得应该更珍惜眼前的这个男孩，他，也许才是自己这辈子的相伴。
; W! ]! I; q: ^5 }
他们俩在餐桌前坐下，气氛从未有过的尴尬。"哥，先吃饭吧。"于前打破僵局，起身为方少明乘饭。
, S2 O/ c: |/ q4 J' f
( X8 Z/ a! W$ S, N1 W& ~方少明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多么熟悉。一个小时前忙碌的是自己吧，难道这就是爱？"于前。"方少明轻声叫道。
& d; U# R5 [7 L/ M' u5 k0 \
* ^8 @: ^' I; O于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他。

. e6 W) x% ]6 T' B$ X"你……真的那么喜欢我？"方少明颤颤地问道。

& ]! B& e+ a" X) x$ S% g) ~1 N于前直起身，眼圈又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 E# o3 h3 u7 {0 K. M9 T
"你知道照片的事？"
5 M. Y2 j3 H( x9 d  i$ ^
"我见过，那天你扫描完没把照片取出来……也就是那天我才知道你为什么心里不喜欢我却还要和我呆在一起……"于前低着头悠悠地说。
9 k5 o% V: m# i7 d/ v2 X
2 e9 ?0 w, y9 D  M/ M: c: `方少明愣了半天，缓缓地低下头。"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喜欢他，没有原因。曾经以为我喜欢的是他的样子，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大概我欣赏的是他的个性，那种执着，带着阴郁……"

于前突然跪在他跟前。"哥，如果我的性格变成他那样，你会不会喜欢我？"

方少明看着他，摇摇头。"不会。"于前失望地低下头，只听方少明继续说："你是你，完全没必要成为另一个人的翻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你有你的，再怎么变也成不了别人。我知道我很傻，喜欢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人，却拒绝了真正爱我对我好的，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傻过了头？"

' V. H' a: z  O% Z1 P7 Z"哥……"于前不明白方少明想说什么。
! D. S* V  H$ e. w: H; [# d
9 |8 r& N2 a' }1 }* u方少明把他拉了起来，紧紧拥在怀里。于前在他耳边轻声说："哥，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方少明的泪水涌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泪是苦还是甜，手臂搂得更紧了……

傅建文和许茜茜一同领了结婚证，并办了酒席，前前后后都是褚尧和何悠跑腿，为的是给心爱的人创造良好的演戏平台，同时也算是他俩的一次预演，给他们后来的婚礼增加经验值。婚礼是在当地一家四星级酒店里举行的，褚尧和何悠充当伴郎伴娘。公司里很多女同胞因为痛失自己与钻石王老五联姻的机会而怨声载道，其中包括吴丽。

死了都要爱

拿到"红色炸弹"的时候，吴丽都傻了，转身指着请帖上的名字问褚尧："这……这这这是真的？Tony的婚礼真的要举行了？"

# B2 k- X0 {; I"这还能演习吗？"褚尧问。

杨挺笑着问吴丽："吴姐，您的心有没有broken的感觉？"
, h, m4 K1 }& c8 ^
"找死啊！"吴丽瞪了他一眼。
3 [3 L# b# }8 q# \5 J! o/ _
& O- u+ K- O& [康丽梅走了进来，大惊小怪地问褚尧："呀，褚帅哥，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的Tony交情那么熟，竟然当伴郎！"

褚尧笑笑，没回答。他们办公室有这个优点，玩笑适可而止，见褚尧不说，他们仨也不再过问，把话题定在要包多少彩礼上了。
1 U( j( d! @& ~9 V
* E( T/ B+ X$ C2 ~傅建文婚礼上要说最为震惊的便是方少明了，他不知道他俩的戏演的是哪出，傅建文身边的新娘和伴娘正是上次在西餐馆碰到的那两个女人，难道当时他们是集体约会？她们知道褚尧和傅建文的关系吗？这婚要是一结，那他们俩不就散了？难不成背着老婆私下约会？
1 Z9 c6 f% ?8 u: X  }
方少明从头到尾一直在观察新娘和伴娘的举动，见到她们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们关系不一般，到底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新郎新娘上来敬酒的时候，伴娘何悠的一个细微的举动让方少明茅塞顿开——何悠无意间把手放在许茜茜的腰间，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笑意浓浓的许茜茜。这个外人不足为奇的动作方少明却看在眼里，并透过现象看本质，确定新娘和伴娘是一对女同。他不由得佩服褚尧他们的这步棋——这招"瞒天过海"太绝了！
$ k+ a3 }2 ~& Z- L; `
$ Z1 Y. d9 e" Z; A婚后傅建文和许茜茜回归原位，偶尔两家人互相串串门，感觉还不错。

褚尧把何悠的照片寄回家，总算让父母安了心。褚母看起来挺喜欢何悠，每逢打电话都不忘让褚尧把女孩带回家看看，褚尧嘴里哼哼哈哈的，实际上根本没往心里去。

1 K; t6 }5 G' f2 E一次母亲的一个电话把褚尧的心脏都快给蹦了出来，她说："尧尧，父母这辈子的积蓄你先拿去买套房吧，也好早点结婚，到时候我还可以趁年轻给你们带带孩子。"

$ W" f9 j( }1 `. [1 p3 I* d+ U* f"妈，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能力买房的，您和爸别花这心思了，好好养好你们的身体就行，到这个城市您和爸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住得不舒服。孩子的事还早呢，不急！我不也才24嘛！"褚尧最担心父母提出搬过来和他合住，到时候什么戏都甭想唱。他当初背井离乡就为了混个山高皇帝远的，不被家里发现他的异常基因，这下可好，老妈直接提出上门"帮忙"来了，可把褚尧急疯了。

2 @( u) S: T% y' z" [& b$ \6 j7 P母亲叹了口气，说："那也行，你也长大懂事了，其实妈也不怎么操心，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 h/ L% n. o. C, m"诶！妈您放心！"褚尧如释重负。

- b- R9 w* g5 P9 |: J( H褚尧很久没见到"天罗地网"了，最后一次是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天罗地网"告诉他他正发着烧，身子很乏力，就想上网消消遣，没聊几句他就说累了，改天再聊。从此杳无音信。晚上褚尧吊着QQ发呆，傅建文加班回来，边脱下西服边问："怎么了？傻呆着干吗？"
* J! Z" x8 I4 s% }
( W9 E5 Q1 h! |: q+ k"很久没见到那张网了，不知道是不是……"褚尧没把话说完。

2 J* i; y, B9 Y) @/ |0 ?傅建文顿了顿，走上前，扶着褚尧的双肩，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的，可能他……有事或者去治疗了……"
7 Q9 V6 W; j- K7 _4 o
- f  H/ X/ ?) S+ U6 E7 J那个晚上褚尧是枕着傅建文的胳膊睡着的。
# H) k# s" N3 I6 K
& j: ~; _3 f; J+ a" W$ ^第二天醒来，褚尧拉开窗帘，朝阳斜射在他身上，窗外凉飕飕的风轻拂在脸上，很惬意，猛吸一口，顿时睡意全无。傅建文从身后搂住他，亲了他的脸颊，问道："想什么呢？"

褚尧反手搂着傅建文，笑了笑，说："要是每一天我们都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朝阳多好啊！"

0 N6 b; ^  O9 ]! K1 L# ]/ a傅建文把他搂得更紧了，掷地有声地说道："一定会！在你我的世界里，我永远为你支起一轮朝阳。"

: g+ }; z( t9 @) D/ [6 A7 J"呵呵，怎么这么煽情了？"
; z- k; `& J+ s3 @' q
"因为我发现，这么搂着你真是一种享受啊！"傅建文绕到褚尧前头，捧起褚尧的脸，轻轻地吻着，慢慢地，这个吻变得炽热，激情四射。没有干涉，没有阻碍，只有心与心的相碰，只有浓情蜜意的流露。这一刻，是他们俩的时刻，是人世间超越性别的伟大的爱情的瞬间……

/ a: m( Y: O- u0 \, r! \% F% C尾声
3 d. G8 f2 q" W% I: g: J. B
褚尧和何悠的婚期一直往后拖，倒不是说外界的原因，他们俩经常在大庭广众下出双入对上演爱情剧，何悠是褚尧的女友已经是铁定的事实，按照康莉梅的话说："你们俩就差一张纸了。"婚期的延后主要是褚尧出于对婚姻的恐惧，生怕婚后父母以过来帮忙为由从老家过来发现他的秘密。傅建文成功的例子还是不能打消褚尧的顾忌，但结婚是迟早的事，反正都是演戏，就看演技如何了。

, ?/ F% d; X1 }! q2 B* }0 ]/ r$ x傅建文除了偶尔几次带着"老婆"出席各种宴会，基本上和许茜茜没什么交集。许茜茜也是大忙人，对傅建文这个"丈夫"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彼此没有责任，不用花心思去维护一个虚拟的家庭。

于前毕业后留了下来，方少明尽管心里对褚尧念念不忘，但"癞蛤蟆甭想吃天鹅肉"的真理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他很少找褚尧吃饭聊天，除了繁忙的工作，他的心里只惦着在家中准备好饭菜等他回去共餐的于前。
0 ]5 i! n8 N, E7 t! q2 A6 z$ r% ~  O
; h/ [6 f! R0 G9 D9 M5 `+ k有些人不理解他们的感情，也许真是上帝的笔误，也许真是DNA基因异常，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真正的爱情可以超越性别！
$ X9 I5 M% u7 z, z, J; b
褚尧轻轻地盖上日记本，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熟睡的傅建文，淡淡笑了笑，回头看着窗外满天的繁星，喧哗的城市此时静寂无声，远处的霓虹灯微弱地闪烁着光芒，他的心异常的平静，现在是幸福的，谁知道明天的明天是什么样的呢？

* K, w$ p; P. P  X* M) E就这么着吧！

athena255

挺温馨的。故事里的那个结婚的解决办法倒是不错。哪天试试....呵呵。

阿佳

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故事很美满,很感人

阿佳

文章写的也好,很有才华
很高兴也希望经常看到这样的好文章

xiaodonglove

还是有些超现实啊!假结婚的办法也是玩火啊.
6 L- `4 F/ \+ n/ c这个小说最让我感动的是于前这个男孩,还有方少明的人物形象也很丰满,呵呵,作者没有想到吧,两个配角反倒是塑造的最为成功!!!

独舞者

沙发啊！文章没完呢。楼主怎么让我们在高潮中刹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