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

流雲化雨

     昨晚陪哥的小孩上街，偶遇一年多未谋面的中君。虽然县城不大，可我一直极宅，加之他住城西，我家城东，并且我依然孤家寡人，他结婚已十年有四，育有一子一女，自然能聊到一起的东西不多，所以，也就极少见面。
: n2 ~( u/ `5 N( m$ u$ m# U6 s
: v0 K2 K, Z- k1 k8 v& L     少年时刚从东北大连到广西，便与中君同班，同窗两年，似乎与他说话不够十句；在我印象中，人不丑也不帅，话不多、不大活跃，成绩不好不坏，体育还行。

    上了初中恰好又是同班，因是一起升学，班上男生只有我俩是小学同学，加之他是我们的小组长，而我是文体委员，接触也就多了些。

    同组有一位县委副书记的小公子文君，活跃、好玩、爱文艺，人长得极是俊俏；他上校要路过我家，便偶尔约上我一起上学。不过，家教养成我一个坏习惯，不大愿意跟富贵人家接近，所以对他不冷不热的，生怕同学说我拍他马屁。不过，文君倒也不嫌贫爱富，到了初二下半学年，便经常骑自行车载我上学、放学。
, G$ J9 }" J1 _7 }
    是年县里举办全县中学汇演，文君跟我是学校文艺队唯一一对说相声的；由于写稿子的老师多次修改，演出前一星期我们才拿到台词，于是，中午文君送我回家，待我吃过饭后便一同到他家对台词，然后再一起上学；晚上他吃过饭又来接我，写完作业，对了几遍台词再送我回家。
0 ~% y0 }# S0 X' M
7 D3 i* c0 ^( `) b0 u' I4 I    临演出前的中午，我们对完最后一遍台词后，我跟他家人打完招呼，刚要关门只听他奶奶说：真像小两口。
3 x2 O' _. y- L6 _* {3 d! O
- m; \% {5 u) O! G! ?% w    文君说：听到我奶奶说什么了没？

# J  g/ }# j- l, R# N    我：听到了。
* x' j" F6 q5 L& P& e$ z) P
    文君楼着我的肩：说我们像小两口呢，你当我老婆吧。

6 Y7 d4 p0 S$ Q/ d    我：乱说，我才不要当女人。
8 o: g  l/ v6 l1 c$ C
8 i! [1 i7 s% m) k, S5 Q$ a    文君：你看同学们都说你长得像女孩，所以，我当老公，你当老婆啦。

/ L# \$ |% |3 H( ~. e. p% Q( Z6 M; \    我生气抛开他的手：再说，再说我生气了。

9 ~7 n# I0 F2 [# u    文君笑：好、好，不说了，快走吧。
+ ]7 G  Q) ?1 P. [$ s* E( w
  [0 Y  }! s* `! o    我确实不是搞文艺的料，因为我的怯场，我们只获得了三等奖，文君没有怪我，第二天叫我到他家吃饭，说是庆功。
. Z4 j! y7 g. d# ?2 h" q) n
    吃罢晚饭，他拉我到他奶奶屋里，文君：奶奶，昨天我们走的时候，你说谁像小两口呀？

    我瞪了文君一眼，文君只是笑。
$ q  i" c1 g  q9 M1 P% ~5 I, x
    奶奶：你们呀。
# |* q1 u1 B3 E1 X  c& k
    我伸手打了一下文君，想阻止他再说。文君：你说我们两谁像老婆？

8 s) ]( S3 B% M/ l# c    奶奶：小云像女孩一样漂亮……
) U% g9 \) j* q( G( A6 A6 T3 P
% H8 }7 p7 ]) Q* q0 r6 U. @3 b    我赶紧打断奶奶的话：文长得才像女孩。

    奶奶笑：你们长得都好看，可惜都是男孩。
0 d9 V' ]# X& e! I" ^: {! r/ }
" H" {3 Y, L( E) S# t    文君：奶奶，我把小云娶回来好不？
- q% W7 d7 [+ L, P) N# }  f
    我站了起来说了句：神经。便离开屋子。
# c' z# K, @+ h, j& Z- ?5 e9 A& P
    打小我就很不喜欢别人说我长得像女孩，文君也知道我为此跟同学打过几次架，可还两次如此说，便感到极伤自尊吧，从此就故意疏远了他。文君还是偶尔会载我上学、放学，只是我大多都拒绝了。
, H( R) r4 f  M+ x7 I- T- e
. \2 s7 B' M% |" P: O  @

# p) B. _4 q# Z8 U, x% o. l
5 ^/ v& H" ~8 x    一晃眼到了初三寒假将过，文君邀我到他家玩，说有重要的事，于是便载着我去了他家。

    他父母都上班去了，中君也在他家，这也没啥，自从我疏远文君，他们便开始就走得有些近；只是我发现在他屋里竟然放着一些中君的衣物。
) Z2 c; `/ j& \) S
    文君看到我的诧异说，中君这学期搬到他家住，一起学习，他家也同意了。

    哦，原来重要的事，就是以后不能载我上下学，可这没什么呀，载我又不是他的义务，而且，我也没要他天天载。但我怎么地也想不到，中君竟然要跟他“同居”，两个人基本上完全都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呢。

& L1 n2 t7 D( b" @    相对文君的坦然，我倒更诧异中君竟然有些扭捏、不自然起来。

    瞎聊了一会，文君说：云，我平常对你好不？
( T- Y6 ~! E- y/ e1 O6 B
7 B. w; j+ U5 I* m% t/ D/ z    我：嗯，挺好的。

    文君：跟你说重要的事了。

( ?0 s2 Y% A8 s0 s( _" ]/ P2 X0 ]* z    哦，原来他们“同居”不能载我上下学不是重要的事。

1 ?4 N- j3 i$ ?    文君：我们学桃园三结义吧。
6 x9 t: B% `2 \( `! ~+ \
    我不禁一下楞了，这个“重要”的事，压根想都想不到。我转眼看着中君向他求助，毕竟三个人结义有他一份；虽然我跟他是老同学，可毕竟我们仅仅只是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有兄弟情谊。我想中君也会跟我同样的感受，应该是不赞同文君的提议。
/ j5 q/ B# m2 H7 V& Y& z
    文君看出我的不情愿，便对中君说：你跟云说说吧，我出去拿点东西。

! X0 w! D/ U# J( \6 F" I    中君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大愿意，可他就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0 K% m; U  h' Y
6 `7 P( u; r& V. V& |& [: b( x    我语塞：可……

    中君：要不，你们两个结拜吧，我就算了。

    唉，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了主意。

4 z9 n0 @# e- @8 L6 Z$ f, o    中君：给点面子吧，就你们两个结拜好了。
8 V& [+ p; r5 G( o- d
( z( i, C0 X0 m9 ?4 I) a5 H4 b9 e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时，文君手拿东西进了来，一手拿着个饭碗，碗里盛着细沙，一手拿着三支香。得，东西都备好了，看在他一直对我不错的份上，跟他结拜就结拜吧。

    文君往书桌上摆好，又拿起三个沙发上的布垫摆放到地上；我不禁又看向中君，中君理解我的意思，对文君说：你们两个结拜好了，不算我。

7 e( f2 O" |. |5 p* y  p5 ~    文君：这怎么行，快来点香吧。
/ o, G" u7 Y: L. t( F
    说罢把火柴递给中君，转过脸对我说：要不要喝酒？
. |0 Z9 u" i3 T% x! I; `
    我赶紧说：不要了。

    刚说完，我知道我掉坑里了，我这样回答，就已经答应三个人结拜。

9 X2 F. m4 x* u8 U+ C1 [    “礼毕”，文君对我说：从你家走前，我有跟你妈妈说了，今晚你在我家吃饭，我跟我妈也说了的。
+ Z5 o6 {# I0 n; c6 }+ @' T
8 h: u) S8 w# D  B6 r6 c    文君就是这样一个人，总喜欢帮别人拿主意，可我偏偏最不喜欢别人替我作主。

( h) j! C$ f$ K/ r8 }2 M, ~4 l    虽然结了拜，双方家长都知道，可我跟他们的感觉倒更疏远了，毕竟这兄弟是强买强卖来的。又过了几天，就快开学，文君又来相邀，说再不玩就没什么时间玩了，还有一学期就考高中，学习也紧张。

  @' @; L( R" `6 E    临走时文君对我妈妈说：晚饭在我家吃，晚上也在我家住，伯母你别担心。

5 M0 P5 J! P# j- Q5 Z    还是这样，从不跟人商量，真受不了这公子习惯。
% R" U) E* [+ P, M* w4 H2 P( H/ e
    我面对窗户在书桌前看着书，他俩在身后的沙发上，三个人闲聊着；我正说着话，感觉身后有点异样的喘息，便边说边转身，只见两个人合眼相拥接吻……
6 N* |( X( g! W- [% a  f- `; X/ [
& F. c* I7 r8 r    哪时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电视都没普及，男女接吻电视里都极少见，更不用说现实见到男女接吻，就更更不用说看到男男接吻，并且还是亲眼所见！
( O; B7 y4 n% w: j" d: B9 k% h+ S
    话没说完我呆住了，他们也感觉到，便睁开眼，松开手，离开嘴。文君有点小尴尬一笑，中君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 f0 q. ]  H6 w) i6 s3 p% J    当时我觉得最难堪的应该是我吧。赶紧转回身，书是看不进去了，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灵机一动，我放下书：我到外屋看电视。于是跑了出去。

3 \+ }% I0 ?" X, B! _& q! O. g    可满脑子全是他们接吻的情景，根本就看不进电视，我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 M" G6 u2 I9 E; Z+ u0 I
    吃过晚饭也不大好意思跟他父母一块看电视，并且，他奶奶喜欢听戏曲，而我是听不进去的；想想文君父母在外边，他们不敢有如何举动，可没料想文君色胆包天，关上门，当着我的面就亲吻中君的脸；印象中老实忠厚的中君似乎被他调教得不错，虽然还有些害羞，但也敢应文君的要求，也当我的面亲文君的脸。

, @& _8 e2 z8 e9 }+ r    好吧，我只能转身装着看书。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钟，我借口说没洗澡，要回家去。文君：都跟你妈妈说好了，你今晚在我家住；你现在回去你家也锁门了，而且，我单车坏了，没办法送你。

% R7 g# F* U5 s/ u1 \+ e5 s    我：我走路回去好了，反正就十多分钟。

0 N- I; S: Y% ]; O! g    文君妈妈在外边听到我们对话：小云，别回去了，天那么冷，又黑，回去还要吵到你爸妈；小文的床够大，你们三个能住得下。先睡吧，明天再玩。
/ \. g' O* h* H! N
+ ~% |. V2 J' B6 @$ v    文君妈妈如此一说，我倒不好再执意要回去，文君看到我面露难色，便说：你自己一个人盖一张被，我跟中君盖一张，好不好？
  }7 A: E3 b. k1 `$ ?* K
' }! F. H9 M1 j1 s" y    事已至此，我还有可选择的吗？

# I  [3 N; m; G2 j7 J  l    上了床的事还是不写了吧，虽然没有一些人想的做爱，可也挺让我难堪的，并且，我当时有呕吐的感觉，一个晚上基本没睡。

   
6 x3 O& |6 R: m/ P
) _3 \4 D/ t( {6 ^
    一转眼初中毕业，我们三个竟然到高中还是同班，而且，初中同班的也只有我们三个到高中还同班。

' a1 C! D  Y" U8 p6 p    还是如前一般，我跟他们不冷不热的，到了分文理科班的时候，中君按学科成绩，他应该跟我一样选理科才对，可他为了能跟文君一个班，选了文科。从此，跟他们就更疏远，无甚交织了。
; M# d6 J" K, ?+ l  H3 o& s
    大约过了几个月的暑假期间，晨跑时无意遇上中君，他自从搬到文君家后，再也不晨跑了，我甚是觉得奇怪。
8 w. s* L# r2 m% A
    我：你怎么那么瘦？脸色还很不好看。

/ H9 O; L! p+ U2 X8 H    中君：我好多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也睡不好。

' T, ^; {5 p, U* p+ m5 ?& O- M( `    我：为什么呀？

    中君眼眶有点红：吃不下，也睡着。
8 Q* q1 t3 q" F, L
    我：到底怎么了嘛？

    中君略有哽咽：强君你还记得吧？他、喜欢上他了。
& O( L" }+ _! W$ T5 e- E  w
    强君，准体育生，小学同学，初中却不同一个班，高中他们三个倒成一个班的同学。因为中君跟我接触并不多，他是不知道我跟强君是极好的朋友，加之我们家是左近的院子，我们一直有走动，有时候玩得晚了，还住在一块；偶尔也聊聊谁跟谁早恋，哪个班的女生漂亮之类的，可我从没听强君有提到过文君。
$ l/ Z/ E$ O. e" j
: N2 P5 }. i) N5 n: P; Y* G7 V( j    我：不会吧，强君不是……

0 l+ U+ e. s, B5 l    中君：是文君喜欢人家，前几天都把他带回家去。

    难怪，这些天白天去找强君都找不到，原来……
. b6 H1 {4 }4 n* t
    我：你这是要去哪？那么早。

    中君：睡不着，出来走走，一会去他家搬东西回去。
! H8 U6 [" Q, r/ J' e
& }, d* A3 W1 w: u# L5 l    我灵机一动：你别急搬，饭还是要吃，觉还是要睡。

    中君：可我……
" B9 z1 x6 t  _+ R' |/ |
3 g, B( J& ]! u2 w  z' W1 J. o    我：哪，听我的一次，先回家吧。
8 i; M0 f) s- M
- d1 H& c7 [- n* D6 m# E    也许我是唯一可诉的人，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压抑也少了一些，加之他也真的累了，我陪他回家躺下一会，他就睡着。
' n6 @! _! \5 g; f, Z
$ J  ]+ C: Z6 L5 i2 b    离开中君家，便直接跑到强君住处，敲敲强君的门：哎，快起床，这些天怎么那么懒，都不去跑步了？

    强君：睏死了，再让我睡一会吧。

    我：快起床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8 ]3 S$ z0 l/ v* D
! w& J& F) E# f1 A    这一段我想省略了吧，当时一是觉得男生跟男生哪样不好；二是既然不好，就不能让强君这好朋友陷进去；三是还能帮上中君。可是，我也许真的是错了。
3 ~* Q( a" D  H1 [
     至此，强君疏远了文君，中君与文君自然又合好。只是强君嘴却不严实，把文君与中君的事告诉了其他同学，进而传到了老师耳朵；幸好文君的父亲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加之当时的老师基本也不懂什么同性恋，就压了下来，叫同学不要再乱传。
) C! S" p7 w% t
    而罪孽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我，文君从此跟我绝交，而中君自然也不敢近我；而我怨恨强君跟无关的人泄漏，也跟他绝交。
: J' f9 H5 b# p; K7 _. p3 R

. v9 t6 N) s9 x+ C
6 ]6 i3 R- Y# `: Y2 _
$ [' W3 Q+ i3 X3 S; t: V2 G! N$ s    高中没毕业，文君父亲调动工作，到首府去了，没告诉我，就这样走了，想来他是极恨我的，我也该人恨罢；中君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也去了首府，当然，还是住在文君家。
6 R( G/ Z3 K5 L; U1 p
) Y7 |, `+ x) f5 O6 L% M    不久，我也到了首府念书，几次跟文君要好的同学打听地址，他们都说不清楚；后来有一位跟我不太熟的校友找上门跟我说，文君有交待过他们，知道我也到了首府，不允许他们告诉我地址，但走之前，他还是把地址告诉了我。可我已无勇气去跟文君道歉。
3 L# Z7 |% t- a3 S/ t3 U
: w8 d* Y  p/ p5 x2 ]) a    又过了一年，正在里屋看书的我，听到有人跟妈妈说话，妈妈的大嗓门说：小文，有两三年不见了，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 d9 A9 V% n- H* `! A  k
) w, B# b6 Q" D    小文？！一个如此恨我，连地址都警告他人不允许告诉我的人，会上门来看我？

4 T  p1 o# r8 |; `    哪有呀，伯母，小云在家吗？
9 Y; _: R& t! I, l/ o6 g
    是他，是他的声音，我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太突然了，以前预演过许多次见面时要说的话，一下全都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当我站起身，他已经走进了门；文君笑得很自然：怎么，也不叫我进来？
  b" C* W+ T* ~7 X# ~
    我更不知所措：我……
& m! _" p( M* v
6 z' n9 N( j9 }7 `- t) ^    文君走了进来：不用说了。

) E/ N7 [. n! _" r2 R7 r    停了一下：我回来看看同学们，明天就回去。

& |* q- A" {# P. C4 ?    我：对不起！当时我没想会哪样的……
+ l7 ]. Q; a' \+ Y' s/ {7 B
    文君阻止我：别说了，反正我人也不在这了，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 J1 e0 w! ^: h! T+ e    冷场，好几分钟，两个人既无语，亦无对视。

7 b" \* y! n: X: d  @    他站起身：好了，我也要走了，你不用送我，他们在大门口等我呢；你找我，他们都跟我说了，是我叫他们不告诉你的，你别怪他们。
0 l' u" ?7 @1 j- c1 d
    我无语站了起来，突然，文君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曾经很喜欢你，可我也恨你，两清了。

! i6 G" I/ y6 G) R9 U; I/ x0 B5 {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文君。
+ \* L4 z3 A; }# a, a* X
( a/ M8 }; r2 i, x# t, k- A# n- U
6 w7 v* p  s' A0 y8 p3 a
  Z! h) L2 ~0 o: B. F  L
6 @# l1 z  M1 \  D2 ^    一晃近十年，我也不在家多年，也走进了同志圈；亚洲金额风暴后次年九八年，公司倒闭，我暂时回家休息，听说中君也回了来，并且是不甚如意的回来。
5 q' L' i% W- t, |8 c4 t
* R' S( q& I* E0 f0 e5 Q    于是便找到了他，他应该不知道我已经也成了一名同志，我也没主动跟他说，但，毕竟我是唯一知道他们事情的人，当我询问他近况时，他倾囊相诉。

    原来，文君半年前处了一个女生，都已经同居，而中君却还在他们家住，女生说首饰放在卫生间不见了；而文君妈妈也说丢了钱。家里只有父母和文君、文君未婚妻、中君，自然，就赖到中君身上。
- ]2 `' _' \1 ]1 F! W2 J, D8 ^
    中君跟他们吵了起来，文君却两不相帮，一边是未婚妻，一边是情人，也只能息事宁人。中君一气之下便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我听中君诉说，没感觉到他有被背叛的悲伤，却只有被冤枉的愤怒；细细算来，他们在一起已有十三年吧，也许中君早就有心理准备，分手是必然的，所以，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中君：过几天我要去一趟。

2 H  H3 |# T8 X# O& G) u    我跳了起来：东西你都搬回来了，你还去干嘛？

; ]% \# [" q% I* }1 }    中君：我没偷东西，我要跟他们说清楚。
. m0 ^3 ~/ M2 h0 t4 I
; ?) @/ q8 H6 w- }    虽然我跟中君接触不算多，但其人品我是敢保证的，首饰他没偷；钱，他更不会偷。
$ [: H3 \7 o* J# \/ c  P9 f
    我幽幽的说：你不要去了，她们说丢东西，不过只是逼你走的借口。
; B! t" P8 _8 s
    女生跟文君同居半年，怎么会不察觉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呢；而文君妈妈虽然能容忍儿子未婚前的“荒唐”，却是不能错过儿子成家大事的，自然也会帮着未来媳妇。
0 K) R% }8 I7 N2 s0 s
: o) z  z- U* `* G, ]    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吧，我一语点醒了梦中人，中君叹了口气：唉……
+ P" \. n/ }7 y$ J

+ ~7 o, O- w5 K" S$ C6 O

    过了三个月，一位要好的初中同学带了张喜帖上门：猜猜，谁请酒？
6 K$ `/ C: {& H) i5 F# A* Q
    我：文君？

$ W' D, ^5 A' x; x+ _3 x& n    同学：不是，再猜。
( S% P9 U- P. r
/ l7 x! n. {7 t  x    是呀，文君怎么会请我呢。

    我：猜不出来，给我看吧。

% O9 V# x( R( \+ f! V0 R# z    中君！！！我失声惊讶。
& @) R* p$ g. ?7 v6 W$ L, m/ l
    同学：是呀，太快了，我也没想到。
4 x2 `4 x! O4 V% I  f
! A. z& H4 y# L3 i; D( T    原来别人给中君介绍的一位“剩女”，人有点矮，偏胖，不算丑，但跟美不沾边；相亲一个多月，便定下了。
3 [& U! T3 K2 a* x  g, R7 c1 h
% }7 W  _& N# @$ o7 {' t    结婚后租下一辆公共汽车，中君开车，他妻子卖票；再后来便有了孩子。不会上网的中君这十多年，相妻教子的生活，过得应该平淡、从容吧。
  f7 l1 d( z! m4 V4 x$ K; ~: n
7 {/ A5 V6 o$ [   
7 w7 `7 R7 ]5 F* I# w
3 y; s3 }/ }! j; T, ]: d    聊了没几句，他妻子看看我，对丈夫说：天冷，回家吧。

    中君：嗯，回家。
& W8 E* p/ h! K; o- \  D# G* p
    嗯，回家，有家了，要对家庭负责。
7 s! {9 B9 B6 c2 C1 l
8 E6 U3 l7 L. N    文君应该也有家、有孩子了。

书剑狂侠

非常喜欢你的文笔！


情意切切，感人肺腑！

风的声音

无言的结局.

ouyangweilun

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幸福

宝贝转身

人总是会回归的，再多的理想在没有实现以前都只是想想的事情，家，人一生的归宿。
直诉清淡真切。

gslient

真是现写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