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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雨不在下

舞男(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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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和那天晚上一样温热的嘴唇。天羽厮磨着。可是那嘴唇却并没像那晚那样张开,让他进入。
& Q, t" K) Q% R/ J$ ?天羽焦躁又不解地拉开距离。他还想再次贴上去,听见阿浩低沉、干涩地,说了一句话。6 t, @* E# X- s; H
“所以在DESTINY,你要买我?”4 P. J( A6 r* g2 o
天羽定住了。0 @+ ^2 o. |! z0 X/ g
阿浩站了起来,从他身边离开。
, w- `# G6 ?7 g8 i; }, R天羽回头看着阿浩的背影,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那晚在包间里,萧南对他说,看来是你没舍得钱啊……$ K3 n1 i3 O; R7 s8 E5 J' T
天羽也只是有点惊,很快镇定下来。他飞快地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要说的话,也很快知道该说什么。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阿浩背后。# p; G2 M2 |* t: q% S5 B: ]
“对不起……”
/ a6 R) U5 ~% Z* E0 j2 v# ]真诚的声音。- _) B/ J$ v- T. R/ r4 h2 }1 j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而且,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我……”
( A6 c- P2 G$ U3 ~天羽伸手去搭阿浩的肩膀,声音愈加真诚、渴望。6 N) h! y- E& d
“……现在是真喜欢你……”9 Z& o6 S3 p( z9 _: W( o
阿浩转过身,天羽的手也落空了。天羽有些不满,按捺着去看阿浩,两人面对面站着,阿浩比他高,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说不出是透着什么表情,却让天羽直觉地感到不舒服。
0 x/ }! ]: V4 \6 g% S( P* k9 n" E阿浩一直看着他。天羽甚至觉得,这是阿浩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看着他。然后阿浩开口了,说了一句让天羽错愕的话。2 m; Y2 e* q2 `+ ^, t: |( J
“天羽。我龙浩记你的情。我亏欠你。”3 D0 I* L0 i/ o8 ]
天羽疑惑。
1 [- a7 u- f$ H* j% D“什么意思?”
3 b( ^9 ?1 v) N  r“要是你还看得起我,就把我当朋友。你的情,我会还……”
+ @: u9 J$ o5 A, `/ ]: s1 p: S0 N天羽盯着阿浩的眼睛,从愕然到不敢置信……- a2 U$ d! E/ s: a
他问:朋友?什么朋友?上床的朋友?
& w- u$ f5 A3 O& o阿浩没回答。天羽看着他的表情,想发作,又压制下去,尽量平静地解释。
0 }& M# N7 W5 S" f  l( Y“那天我带你回来,是有想法……但后来我们认识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我没有想勉强你,也没有看轻了你。我没告诉你这件事,是觉得既然现在跟当时已经不是一回事,没必要说出来,影响咱俩关系……我知道你不好受,要是你心里过不去,觉得侮辱,我向你道歉。或者你要怎么解气,你说……”
7 L4 B& Z1 L0 o8 Y5 A. O天羽嘴上说着,心里却很不高兴,在克制着。他没想到自己的表白,换来的居然是阿浩这句话。他设想过阿浩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好心帮他,而是别有用心后,会失望,会难过,但没想到阿浩会这么绝,居然立刻用“朋友”两字给他俩定了性,竟然全盘否定他后来为他做的那些事。这让天羽不能容忍,他不能让自己倒反过来被人拒绝。
0 w# ?0 y4 ~9 @( \% |% T他说了半天,又按捺着哄着似的喊“阿浩”,阿浩依然沉默。. g& M' T1 o# u* I5 r' M' \
天羽火了。
2 C9 U5 L# W5 H* Q& N7 q8 y' A“你至于吗?就算当初我要买你又怎么样,我没强奸你!你别把这当理由!”4 p0 b: M& B  ^3 E! O
阿浩在天羽的斥责中,紧紧皱着眉,低声。
( G6 w+ Y  G2 q8 B3 h- H2 _8 k5 p/ ^“不是你。是我的问题。”: G5 x% l; \" Z# B  ^+ L, \: {) u
“你的问题?你什么问题?”天羽冷笑。“你不是这号人?还是你对我没这意思?”  c2 f( k3 d/ f0 Q
话说到这个地步,天羽索性把话全部挑明。“是,我一开始就对你别有用心,可我后来做的也对得起你了,你装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就配合你,你要一早明说你没那意思,我也不会陪你玩暧昧。那时候你不拒绝,现在你说当朋友?是朋友在金牛湖你吻我?你都跟几个朋友这么干过?”" v* @! H5 _( X& d0 ?; P6 B
阿浩承受着天羽的怒气。0 }) o- X) c0 |7 H! _# O7 U6 D
“是我的错。”. r+ K' h/ C  i' }
这句话完全触怒了天羽。天羽骂了一句操。
" F& [- D9 E4 L+ s' a( k/ ^! `“龙浩,你不就是为了那天那句话吗?就为了我叫你上去,你当我不知道?可当时那种情况,跟萧南那种人来硬的根本没用!我是为了保你,救你,没打算让你真跟他们干,我都想好要偷偷放你走!当时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就这句话你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还特恶心我呢,所以这几天躲我跟躲瘟疫似的?”
- V: g9 j2 T  G" D) D$ Q8 L$ v天羽把憋了几天的心里话终于都说出来,见阿浩还是不做声,更是恼怒,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阿浩,你还真别特把自己当回事。别说那天我没真心让你做,就是真叫你上去又怎么了,你就是烈死的主,别人就都是婊子了?这圈里混的谁都别太看得起自己!”
9 b, J: b8 ?$ h# ~天羽说得粗野,看到阿浩紧紧皱起了眉头。那表情更让天羽心怒难当,他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在跟伴儿的事情上不冷静的人,但是天羽觉得阿浩现在沉默、隐忍的反应,充满了对他的嘲笑、轻蔑和不屑,让天羽难以忍受。阿浩现在跟不跟他好,已经被天羽放到了后面,他觉得自己正被这个舞男轻视、嘲弄,更烦他这种就自己洁身自好、别人都特脏、特配不起他的做派,让天羽反感得不行,他想他算什么东西,一个跳舞的舞男,他李天羽竟然被一个舞男轻贱,看不起,简直是笑话!; _  p. E4 Z( T# o- v
他要折折他的傲气,告诉他该怎么认清现实。8 c- }$ ]* P: ~1 V7 e
“你不是说记我的情吗,行啊,那你还上?我还告诉你,我不缺钱,你要还就拿你自己还,还一次勾一笔,咱俩都省事。”
- o" M, ^0 P! q2 ]( }阿浩猛地抬起头,天羽明白那眼神的意味,但他冷冷地迎着这眼神,却倍感痛快,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 P( |, o0 m; W: T1 z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一会儿,阿浩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穿上外套。) z! w7 @4 y$ J! F8 M6 u* u- ~% @
“你给我的那笔钱,我没还债,放在银行的帐户里,没有动过。本来想分笔汇给你。明天我把卡和密码给你。”
, V" U/ Z- b. w2 J阿浩说着,听不出起伏。
: K; c- e0 @7 ?" U; a“我爷爷那边,我知道你额外多给了钱。这钱我也会还你的。”
7 D- P( [+ o8 F6 y5 g1 _" Q天羽笑,慢悠悠地:“跟我清账?”
) Y  ~" S. K8 _" F阿浩没有说话,走向门外。天羽冷眼看着他。
9 Q  L# h) p7 z# M) ]打开门时,阿浩停住了。1 O6 {7 R/ x7 Z+ H; T6 N$ B! z8 G
“天羽。谢谢你。”
% I0 \& E" p  B8 F$ w+ S天羽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他想起来这是阿浩的宿舍,他觉得真他妈的特别好笑。
  `/ T) W6 E# K! M) M7 f7 E; ~他低头看着那张杯盘狼藉的桌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脚踹了过去。9 m/ A. }0 _, r, P
“我操!”# }! o2 w' a2 \5 f0 @/ B5 N
天羽狠狠地骂……
1 d" r# F8 N7 E1 E天羽来找阿浩的时候,本来就是带着不满的。
; l6 G( D. K# t& `这几天阿浩在疏远他,天羽不是没有感觉。他来就是想要质问阿浩,责怪阿浩,但在进门时,他忍住了。他想过要跟阿浩好好沟通,解释,而且佩服自己,居然愿意在一个伴儿身上花这么多耐心。9 L9 i2 o/ z  Y7 A6 p3 \9 |- ~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如此的低姿态,对方不仅不领情,反而惺惺作态地说什么“朋友”,天羽一下就火了。事后他回想当时,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这么急躁、冲动,表现得活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
* Q; r" S: |- D" V& v天羽以前也不是一次没被人拒绝过。他曾经看上一个工作中认识的人,喜欢他清清爽爽的样子和看自己时总透着点意思的眼神。天羽对这种眼神很敏感,并且很快就单刀直入。他没费什么劲,第二次约对方单独喝酒时,就把那人带上了床。对方在床上的表现让他吃惊,紧紧缠住他吸他还不让他退出他的身体,摆出各种媚态撩拨得天羽在他体内就再度硬了起来。至今天羽仍对这场□印象深刻,他干得很过瘾、很爽,看到一个大男人被他干得哭叫、高潮不断,化成了一滩水,天羽充满了爷们征服和驾驭的快感。0 c4 R$ p+ Y$ k! L! h' K
从床上下来对方对他说,不要有第二次不要再约他出来,他有老婆他不能对不起老婆,虽然天羽很让他动心,在床上很让他疯狂,但是请他不要别再找他更别去纠缠他……
+ K' n1 C) z5 J  N天羽诧异地听他说着呆呆地看着他,那样子让那个人更坚决地对他说不要迷恋上他,他从来不喜欢别人黏糊……9 s+ O/ r$ z: A% H( z
后来天羽跟萧南说起,萧南笑得差点滚下床,天羽按着他两人都乐得不行,哈哈大笑……
$ C" f" {: d1 D# F0 l& J再后来有一天天羽接到对方电话,对方说想见他,想念他,想被他干被他操……' p* o+ `: Z9 `% E
这个人让天羽恶心了很久。他被拒绝得少,因为他很少打无准备的仗。即使后来遇到一两个直男,彼此也处理得平和、和谐,天羽只是觉得有点遗憾,过后仍然是哥们、把交情,没有丝毫地不愉快。$ Q' q7 ~( V8 e& N0 M
所以天羽觉得但凡拒绝他的,除了直人,就是虚伪的人。天羽只会对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出手,如果一开始那人就没意思,天羽也没时间没兴趣耗下去。
4 M/ J* ]& x! z$ H天羽想,这一次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对这个阿浩花了这么多心思,甚至还搭进一点真心,倒头来竟然被人耍得团团转。他想起了金牛湖那一晚他和阿浩的吻,阿浩把纠缠的舌堵回自己嘴里,伸进舌头夺去主导,用力地吮他,掠夺他,让天羽有强烈的感觉,强烈到愿意放弃主导权,让阿浩主导自己……, t7 A! c# ?, N! _* P( ?  f; j
天羽低骂了一声。现在想起来,阿浩就是在耍着他玩儿,引着他,勾着他对他好,帮他,让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可自己陪人家玩了半天,连个腥都没沾着。天羽嘲笑自己一心想玩什么雅痞,早知道将人捆了按住就上上完就扔,不仅要上还要让他爽,爽到他跟别的女人男人都再也做不了,哭着求着自己去上他、干他……
( C9 N! y5 G) Z; X) l/ X% J天羽在那阵愤怒的劲头没过之前,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很是找到一阵发泄的痛快。
' P7 X( T/ \) r+ n' w. X# q可是冷静下来,天羽又很清楚,阿浩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所以李天羽就更加郁闷。2 [7 u9 S9 g/ K9 S5 X3 M& l3 h
这还是李天羽第一次对伴有这种反应。所以他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对阿浩动了真心。3 ?' ?% Y! ~, A
思考的结果是否定的。李天羽又想了一下他真正郁闷的理由。他想是因为阿浩眼里揉不得沙子,而现在他就是那颗沙子。在阿浩眼里自己大概和萧南才是一路人。这原因让李天羽很是冷笑了一阵。0 T0 y# @# |9 v# [9 f/ H
天羽在开会的时候接到电话,天羽看了看上面阿浩的名字就掐断了。. D; b: f, k2 N0 y: u  C! |- @# l
下午在办公室时,秘书进来说有一位叫龙浩的先生找他。
" N* m8 @& ?/ [# r# L! E天羽头也没抬。& }* z7 S4 E( s, p) N( A( N
“说我忙着,不见。”
& ]+ N# R9 m9 l: G8 @秘书出去了,又进来。
( S5 V6 D$ Q$ ]- j4 W: f“李总,他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 f; G5 Q/ G8 i  w. \4 l+ M天羽仍然对着电脑,有点不耐烦。2 M3 A7 [* `: V, I, @: J
“不就是来送东西吗?让他把东西留下。”/ Y& V' O0 F4 G. G
那张银行卡。阿浩还真是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n5 i% w6 m& a6 C0 O, m& q/ F
过了一会儿,秘书又进来,犹豫着。天羽扫了她一眼。7 i% Z; Z# a0 T6 a
“还有什么事?”
% t; m  s% j! [( x! }. _3 V“李总,龙先生说有话想和您谈,他说您先忙工作,他在外面等您忙完。”
8 R6 D# V2 H5 Z0 v- c天羽听了,握鼠标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 S4 G1 S4 t6 C5 |: b1 F' W2 ]“行,那让他等着。”* v- v3 [: m- M
秘书出去不再进来了。天羽慢条斯理地对着电脑,悠然地打着魔兽世界。他很是轻松愉快地打着怪物,和同工会的MM调情,说“她”一定长得特别倾国倾城特别沉鱼落雁她就是个人妖,MM笑着说操你知道我是人妖你还跟我调情……* W* s6 k+ r: Z6 h/ Y( ]
天羽边玩儿边把游戏声音开得很大,他还叫秘书把门打开串串风,让游戏的声音响得外面都听得见。他瞥见外面待客的沙发上阿浩一个人坐着,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等待的焦躁,只是坐在那里。1 P& j$ C3 {& S( Z8 Q7 z: c
天羽起身走出去,阿浩听到动静抬头看着他,天羽看到阿浩好像要站起来,天羽喊:“小张!帮我倒杯咖啡来!”然后转身回办公室。
! Z. w* J5 _- f  i) C3 z小张端进来了,又出去,眼光好奇地在阿浩身上打转。大厅间里人人都听见了天羽放得很大的游戏声,不时抬起头看看阿浩,表情奇怪。
/ l, f4 o0 O# _4 \, }天羽后来出出进进,和员工谈笑几句,要点儿报表材料,或者就是把咖啡倒了换杯白水。7 r9 g  k. w0 G5 V  h6 p
他一眼也不看阿浩,阿浩也不再每次都站起来,只是低着头等。. Z( w$ S/ s" Y" Y, a! W7 u
天暗下来,员工陆续招呼着下班。秘书进来说李总,要下班了,您还有什么安排?2 q; z" X6 x- }1 ]2 j
天羽说不用,你先走吧。秘书想说什么,又没做声,天羽看她:“龙浩还在外面吗?”- [) l! I' B2 s% |! S/ C4 n
“是的,李总。他还在等。”' I9 h! v5 R8 B% e$ z  c
天羽嘴角微微扬起,停了一会儿。
: H# h* l; C" |/ O3 n9 L“行,你走吧。让他进来,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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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阿浩进来了,秘书把门带上。. g% E+ p0 W) J7 V6 Y
天羽抬头看阿浩。阿浩穿着一件短夹克,两条长腿包裹在普通的牛仔裤里,衬着宽肩,窄腰,还是帅气逼人。天羽随意、自然,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冷淡,说:“走吧。一起吃饭。”" M. J- o- R1 v8 M% F
阿浩说不了。天羽不紧不慢地关了电脑,说,连我请你吃个饭都不敢了?
& z* [& g% k) ~  X阿浩笑笑,表情里却透着坚决。天羽想了一下,说行,不吃饭也行。别在这里说话,跟我去一个地方。
4 Z9 s3 s4 `7 f9 s天羽把车开到了江边。天暗下来,灯火亮起,远处的大桥光点闪烁,附近没有人声,只有江水拍着岸边。
5 _% q# O8 i, i% V天羽坐在岸边的草坡上,望着江心的轮船,沉默了一会儿,对身旁的阿浩开口。
, B) @9 q4 t/ \& w6 W7 U“昨天是我话说重了。那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 n4 C" x" j# c! P- g; Y阿浩说,我知道。
  Q; _0 O  e9 a) y1 m天羽没有看他,仍然看着前面。0 |* l, ^% K' q* c; O
“阿浩,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看法。我不解释。每个人走到每一步,都有原因,不能说谁就是对的,谁就是错的。你不喜欢,我不勉强你。只不过,看事情也不能绝对了。太绝对了,跟自个儿,跟别人都挺过不去的。”2 P0 P7 g* O& n7 U6 P
天羽不知道阿浩懂他的意思没有。他想他还是试图挽回。从阿浩来找他不是丢下银行卡走人,而是非留着要跟他说几句话,天羽就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5 E+ e; G/ B8 G, U1 k他相信阿浩是喜欢他的。在这种事情上,他的直觉很少出错。阿浩从来没有用那种他常常遇到的别有深意的眼神看过他,但是他能感觉到。所以在金牛湖的树下,当天羽很近地凝视阿浩的眼睛,第一次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借着黑暗遮掩的情意,天羽立刻就失控了。
1 l4 s- f+ G# J8 C2 z天羽把思绪拉回来。
6 v" x& ^- o. h* z% S4 T“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U5 j- [+ Q6 T2 r( N
阿浩没有立刻说话。天羽等了一会儿,听到阿浩慢慢地开口。
" s; ^( ?( d* M, ?/ b$ x# K“天羽。我有些话,不会表达。昨天想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e& f4 P8 p' B/ o0 O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个有钱人。和那些有钱人一样,有权,有势。你帮我,对我好,我能大概知道原因。我跳舞的这些地方,碰到过一些人,我反感。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没看轻我,把我当朋友,尊重我。”
8 G* ^0 o" D/ @! r* R: r, H7 w天羽没做声,等着阿浩的下文。# |0 J+ Q; R8 l! E6 z6 Z
“在老家,我看着你给我爷爷喂饭的时候,我就想,不管以后怎样,我交定你。我最难的时候,是你在我面前。我想过那个时候谁能在我身边,没想到……会是你。”# I' E$ u3 F3 Y1 |6 H, S5 [* _
天羽沉默了一下。
8 L6 ]2 H8 ~9 d5 Z0 Q4 R/ _$ O“这件事我有责任。”% ]: g8 ]2 \# A/ t% O
“我爸的事,不怪任何人,和你更没有关系。要说欠,是我欠你。”
4 t9 O9 S% \8 \4 C天羽淡淡地:“所以,你一直不明着拒绝我,就是为了报答我?”( j8 C- t# z, b: @# b
阿浩看着江面,没有回答,却像在想着什么,许久才开口。% `$ k& O+ m7 U1 X3 E! B& w
“我小时候,喜欢小汽车。每次去县城,就跑到商店趴在柜台上面看。我缠着我爸我妈给我买,他们没办法,只能拉着哭闹的我离开。后来,我爸给我用面捏了一个小汽车。我一开始不要,拿了就扔,我爸就重新再给我捏。渐渐地,我就喜欢了,而且不想着店里的了。长大以后,我明白,商店的小汽车不是我的。只有面团汽车,是属于我自己的。”
/ f1 w, P) A0 n) Y$ k6 p7 r. j天羽去看阿浩。
4 O' O' F5 }/ E8 j4 }' k阿浩一字一句地开口。: y( K1 M1 D; Y' t
“天羽,你就是商店里的小汽车。我想要过它,但是,它不属于我。”
7 m/ H0 R) \* O% ?2 e  x7 c, z9 S天羽一愣。他看着阿浩,直白地反问:“怎么不属于?”
+ t2 u0 b  P' D" I- t" \阿浩沉默。天羽疑惑,随即又明白,慢慢地:“……如果你介意的是这个,大可不必。我看人不看这些,你也别自尊心太强,看低了自己……”
/ z5 a: F3 W# H: E! L. L, O他想,阿浩原来就是在自卑,嫌两人差距大,又捧着所谓的自尊,死要面子地不肯顺从。这个想法让天羽感到有点愉快,之前那点被阿浩划清界限的不爽,消散了不少。  L- f* z! E" ?: @/ [6 S
可是,阿浩却回答他说:“不是。”
. i4 u, w6 [" [* _' h& Q“不是?那是什么?”
- O% _* Y( Z# T* X5 O天羽没听到阿浩回答,侧头看他。阿浩沉默了一下,也回过头来,看着天羽。
7 J, [# N- I. Y+ Z+ `- r+ ^* o3 o天羽狐疑地打量阿浩的眼神。阿浩沉静、专注地凝视着他,目光没有闪烁,更没有躲避。夜色中,天羽看到那深黑的双眼里隐忍着什么,又散发着什么。那眼神里有一种让天羽又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天羽说不出那是什么,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5 L7 L& M) h4 c! a" e$ S$ r: t0 ]两人沉默地对视。忽然间,天羽有点明白了。
" [5 A3 E0 n0 u他非常惊讶地重新看阿浩。! }" l/ X* G& k- y  J
他为自己的想法而惊诧,在夜色中盯着阿浩的脸,似乎想确定自己的想法。
) }( m) _  t2 {( @! D( Z7 \' n然后,他意外地、惊诧地、语气夸张地问阿浩:“你不会是因为……想跟我来真的吧?”* L6 I% v1 ^" U6 [* ~
天羽惊讶地说完,又审视阿浩。忽然,他蓦地笑了出来。& ]" e  O9 w* J9 p5 l  c9 b' L3 I
他笑得控制不住自己,越笑越开怀。, B* g& T1 G5 x7 ]9 m  H6 R  r! g
“操!”天羽笑骂,玩味地、得意地,心里的痛快一涌而出……/ q2 Y7 c1 i& B2 I2 p- T' F9 Y. }
阿浩无声地转头,沉默……, N5 O1 t6 C! ~( Q/ O
天羽是真的想笑。
& x; |- ]9 s5 f1 X& a7 m不仅想笑,而且打心眼里舒服,畅快,好像憋闷多时的一口气呼了出来,全身舒坦。$ x% f3 @8 H4 J0 B. L2 `
这个答案让他有一种享受感。他得意,高兴。他就那么沉浸在这种享受感、优越感里,笑着,调侃似地对阿浩:“你小子……可以,藏得够深啊!你行……”
9 C0 U. t: Q! r他满面微笑,意味深长地笑着看阿浩。阿浩不再回头,只是沉默。天羽眼瞅着阿浩清爽的发根,黑夜中带着孤寂的背影,笑着,手伸过去,搂住阿浩的肩膀,渐渐地用手指在那肩上摩挲,然后身体倾上前去,靠近阿浩的脸,在阿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8 [: D: p, u2 |( h( t. B他亲了一口,就想亲第二口,他轻轻摸着阿浩的脸,沿着那令他着迷的下巴的线条一口口亲过去,直到阿浩避开,低声地:“天羽!”
2 ^) ]; x0 u1 z% c  p天羽丢开了手,噙着笑,愉快,戏谑。然后,他想了一会儿。* b# o  P) s/ ^4 Y$ H* d0 E
“今天换了别人,我都可以随便说点好听的。可是对你,我挺不愿意的。你太纯,太认真。我喜欢你的真,所以也挺怕。怕让你太当了真,以后会伤你。”
5 @, t- o! W, ~) L) M7 `! m阿浩没有声音,天羽继续说着。
0 ?3 N) _/ {# Z“阿浩,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开心。想得太多,就成负担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我也给不了保证。可是,不代表我现在的感情就不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9 t  r, s5 ^( X. u阿浩望着江中,点了点头。3 R: i* d/ l4 B0 f$ [6 O" Y
“我这么说特浑吧?以前,我身边有人整天缠着我问,我没说过这些。你不一样。我不想让你以后恨我,这是真心话。阿浩,等你在这个圈子混久了,你就能体会我今天说的。”
# y- B* v& F% B李天羽觉得他和阿浩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后来他曾经想,如果当时他没这么肺腑,他说不定就轻易地得到他,当场把他揉进怀抱里,压倒在江岸边,在浓情蜜意、甜言蜜语以及江风和草皮混合的味道里和阿浩做爱。6 L7 o  i2 }& Y  k2 F; x
当然那是很后的时候回想,而当时的李天羽坚定地认为应该让阿浩明白这一点,以后两人的关系才可以更顺遂、更长久。
1 X# o6 D0 z4 H  e1 N( D: D: T然而他看到阿浩沉默的、似乎受伤的侧影,还是心疼了,他搂紧他,想补上点好听的话。. |7 h- {; D, l# Q0 @; p$ e
“傻瓜……我又没说我现在就不真啊?……你真会装,你说我怎么惩罚你……”0 q0 h7 k4 F: @% R; U6 E
天羽一边低声地在阿浩耳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胸膛。4 L8 e( a5 s9 k- h
阿浩手臂轻轻一格,天羽的手就不由自主被震开。阿浩转头看他,没有丝毫的情动。
4 g0 O, f; v: ]% |7 Z2 J“让我把话说完。”7 {4 T  B6 y" E: H+ Z) l% v
“你说。”
8 o" E: F: ~" _4 t- x8 e6 X) g  l; d阿浩沉默了一下,开口。5 E9 J' I8 O: _; @- C3 t
“婷婷来找过我。我和她在一起。”6 w3 D$ o0 J+ j) O) |; x/ }
那天,阿浩说,天羽,把我当兄弟。
$ l8 L6 c3 M' i; J) y# Q  W* ^0 {文化名城会在汉城召开,进入这个月,天羽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天羽承办了名城会主要的外宣产品和户外广告,这是以前就和市委宣传部谈好的大项目。这个蛋糕能落在天羽的盘里,萧南固然起了作用,天羽也没少在背后下功夫。晚上接连的应酬,陪吃陪玩,把几个层面的人拉拢得服帖,也趁此机会结识了一些人。不仅是为了名城会的外包,天羽想为以后星海的扩张铺路。
8 [) b! a; s, `* J: o: {4 h- Z忙到月中,和几个朋友喝酒,一帮企圈里的人,都笑天羽现在成官商了。天羽笑笑说,现在我是知道了,没有官,哪有商?* w- R- b: ?. q# x
酒喝到后来就有人问,嘿天羽,最近没见你带人出来呀?收性了?
6 t: B! G( q8 G6 ]+ |天羽喝了口酒,说你们想看我带男的呀,还是女的,还是不男不女的?你点,我带。
) m- _6 j& |8 `( `& S% C大家就笑。后来结了帐走人,天羽直接把车开到DESTINY. DESTINY里知道他底的人不多。天羽每次也不多留,有看得上的就带走,看不上就离开。DESTINY的经理TONY看到天羽,很是埋怨他很久不来,连他们换了一批新“少爷”都不知道。" G% f% v# m  U# C  A& v
TONY聊着聊着,问他:“听说你和我们原来那个阿浩好上了?”$ _; q( f' G- j4 V' }: z
天羽说,听谁说的?8 q% p- T0 `  }/ ~) Y4 r( f+ K
TONY笑得暧昧。
4 J8 F, D$ w' U$ F1 R0 v6 p“汉城就这么大。你们真在一起?”9 X& R  l8 E+ ?& r
天羽眯起眼睛。
2 n5 N, h( b) Z7 ^5 @“没有的事。”
3 k3 \7 W. x3 [' `“怪不得。”TONY打开酒瓶。“前几天阿浩还来过,托我给他女朋友找个餐馆的工作。我当又是你玩腻了人家,还说怪可惜的。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他那个女朋友之前跟了个台湾老板,搞大了肚子,台湾老板拍拍*走人了,这个女人打了胎,没出路了,居然回头再来找阿浩,阿浩居然还就收留她!”
4 ~. G+ {/ |; Q# L. d6 p天羽第一次听说这事。他吸了口烟,认真地:“他想感动全中国?”
5 a8 l2 [3 {* G% N* Q4 rTONY摇头。
4 `5 l, }/ `) f- G1 I4 L“看不懂。不过那个女的确实漂亮,不是一般成色。换了我,说不定也昏头……”
* W$ b: p+ |" e1 @7 H$ Q3 {, g/ I3 H天羽没再问。" I9 T( Y1 s* j! Z7 W3 g' @
那天他带了一个“少爷”去外面,好好舒服了一次。之后他去DESTINY,还是点了同一个人,TONY心里有数,问天羽要不要包,天羽想想说不用,之后腻了,也就没再去。
, c3 W9 O  j1 }8 \. `天羽每次去凰龙,看到阿浩不一样了,衣着也不同。凰龙在陆成下面有几个副经理,各有其职,也要穿统一的制服。天羽每次去,陆成还是让阿浩专门招呼。两人喝喝酒,聊聊天,有时候天羽带朋友去,叫阿浩一起凑兴,打个牌杀个人玩个桌游什么的,阿浩也一起陪着玩。人多的时候,天羽就让阿浩去忙,不用总在他跟前。
) k- |8 W" `& J6 [# z' {1 V0 J  b8 j天羽带官爷团到凰龙消遣时,阿浩带人安排妥帖,之后几次市府和区里几批人自己去凰龙,点名要阿浩安排。天羽后来知道,打趣阿浩说,现在有理由招他进公司了,来外宣部专门跟政府官员公关。
9 J& S+ g  w: E  d$ X. s" l阿浩说我哪是那块料。
# Y# H) C; w6 N5 N; X1 d4 q天羽就眯起眼睛,笑。
! Y( H6 K4 z' }: R! t2 T0 x“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4 l( y+ M$ w  \
阿浩就说,等你开了舞厅,再来挖我吧。! z+ m5 G7 j4 W
天羽觉得阿浩这个回答一点趣味也没有。他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阿浩回答他说,我怕你吃了不消化。1 b" ^, k0 e, P
陆成有一次跟天羽说,阿浩管理做得不错,就是人太忙,他想让他不用跳舞,专心做管理,涨他的工资。" ^3 o* r% m0 B2 g( B/ Y: i. W
天羽说:“这事你跟他自己商量,问我干吗?”9 h( j3 I: {3 C/ t- ?5 C' I- f( h
陆成就有点纳闷,不过很快领会。
" J& x! f, p7 l8 [% T2 f+ V3 Y天羽觉得两个人做情人还是做朋友,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J1 W5 q7 [% v4 g$ R那晚从江岸回来后,天羽想起了中学时的体育课代表,那个被他吻了、躲他,上了他的床,又躲他的男生。天羽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就像多年前他觉得没意思一模一样。
# |9 |# `7 |0 e' m4 n$ B: x天羽从来不喜欢折腾。他觉得人的激情有限,折腾不起,耗不起。听到阿浩说婷婷后,天羽明了。天羽挺感谢婷婷,让他原本还有一股子劲头的,忽然也就没意思了。所以他丢手也就丢了,丢得很干脆,很爷们。5 t: z& z/ w) X) P* T: p& y5 T
第二天张书晨来找他,帮萧南带东西给他。天羽把张书晨带回公寓。在床上的时候,天羽很爽快,边爽边想着,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今天换了阿浩,不也就是在身子底下趴着的。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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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张书晨把酒换白水的事,天羽后来问过他,为什么要冒险帮阿浩。张书晨没回答,只是抬起头,拿眼睛看着天羽。天羽一愣,张书晨就又低了头,低声说,我不想您为难。
- o3 S8 }( ~. T5 {- p( B. H' l天羽看了张书晨一会儿,让他走了。
5 Y+ g* Y) X: \5 s6 ^后来天羽去凰龙,点名叫张书晨。阿浩做经理不再跳舞后,张书晨接替了他,在午夜领舞。天羽去了几次叫他,张书晨满脸是掩不住的高兴,一下舞场就进天羽的包间。有时候天羽坐在包间里看他跳舞,张书晨边跳着,边远远地看他来了,在台上就露出笑容,不管跳什么动作,眼睛都看着天羽,却也不是勾引的表情,就仿佛只是视线移不开。. m) ^# {7 ^8 D( Y6 E4 X) v/ W
两人比过去熟了,张书晨也没有失了分寸,天羽有时故意逗他两句,张书晨还会脸红。9 f. N+ k1 r! {" D
天羽饶有兴味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他红通通的脸和脖子。他仔细看张书晨,发现他其实长得很不错。线条柔和的脸盘,清秀的眼睛,眉毛弯弯,整个人秀气,舒服。张书晨看天羽打量他,有点不自在,但绝不是不舒服的不自在。天羽把他的每个反应都看在眼里,笑笑,继续抽烟。
0 E# G1 b; y" p他知道张书晨对他有心。但他从来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上床时都没仔细去记他长得什么样。加上他是萧南给他的人,天羽知道萧南的小九九,对这个张书晨自然是不咸不淡。可现在,他第一次认真看他,竟觉得这个男孩儿看久了,也挺耐看。
! a' H; C2 j) X$ c后来天羽请人来凰龙上头的包厢吃饭,张书晨也来作陪。席上闹起来,对天羽轮番上阵,都是生意上有求的人,天羽不好拒绝,眼瞅着就喝高了。又有人来灌酒时,张书晨斯斯文文地站起来,说:“我们李总胃不好,我代他敬众位老总、领导。”说完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把冲着天羽的酒都接了过去,天羽意外地看着他白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酒替自己挡下。
. s: t/ L7 W5 H6 E+ f* X那天张书晨喝到进医院洗胃,在宿舍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天羽去看他,张书晨很惊讶,也很受宠若惊。天羽心里很有点过意不去,说你明明不能喝,干什么这么拼,张书晨就笑笑,低了头,没说话。8 ~+ z1 `- G* `3 {5 c3 }
天羽看到他坐在床边,阳光照着那张秀气的脸,竟然显得非常好看。; N0 {0 x: X: x: J0 t2 q; {
天羽忍不住走过去,抬起张书晨的下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有些感动,又有些心动。他对张书晨说,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 A9 @5 U9 V! \- [$ c0 h张书晨抬头迎着天羽的视线,眼神里有些犹豫,又有点痴。他轻轻地说:“李总,您能吻我一次么?”
: P( t+ M) v8 ~如果是平时,天羽听到这种话会不屑一顾。可是,当时,他低头看着张书晨带着期盼,又隐藏着受伤的眼神,慢慢弯下腰,吻了他。
2 ]1 W2 `4 c& x9 N0 o3 _! ~那天,他把张书晨压在床上,从下午做到晚上。张书晨第一次在和他做爱的时候完全放开,发出沉醉的、不再压抑的快乐的呻吟,天羽不断地吻他的嘴唇,好像在补偿之前从来就没有吻过他。
- h2 Y0 C+ W8 r& O0 x萧南知道天羽和张书晨在一起,早料到般:“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好他这一型。”
  i' |3 F7 U/ W, T- O天羽说那我还要谢你了?: u4 C3 D( J& [4 X5 l
萧南很直接地在天羽裆部摸了一把,笑问怎么谢?6 M6 D. ^# ~5 j
天羽没理会。他不去问萧南把张书晨安在他身边是防什么,就像他也不会让张书晨介入上床之外的事。1 r* j- k8 d' x6 J) }$ V1 o
萧南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那个龙浩呢?腻了?”4 v! {0 a8 b! w% r
天羽在沙发上叠起腿。“你凰龙的堂堂副经理,我敢惹?还得陪个笑呢。”, B, b. `, v( ~* c9 Q- Z: D
天羽又问萧南:“你不是查他吗,查到什么没有。”
  \- q+ \3 j/ }" J% d9 F  l* _萧南品了口酒。“没什么,目前还安分。脑子确实不错,之前大黄的人找事,陆成给打了,这小子搞定的。”6 A& r+ Q* W, p- S
天羽吃惊。“他?不可能吧。”
4 B( h6 t) @8 P! w大黄是个著名的刺头,来头很硬,萧南轻易也不得罪他。喜欢泡凰龙,又经常惹事砸场,性子暴躁,发作起来谁拦谁挨打。
+ |& U5 u$ b& S1 I“大黄赌球输了,来撒酒疯,还把陆成打了。那小子倒挺有胆,跑去跟大黄侃起球来了,嘴皮子不错,侃得大黄眉开眼笑,倒回头给了陆成一笔安抚费。”
% m. d4 {9 \+ W) t! n. u  [; K天羽第一次听说这事。萧南眯眼:“这小子是个人物。再看一阵,我让他管点上面的生意。”
* N3 T( z# a- X6 C3 }% e天羽吃惊。萧南是一脸盘算的表情。
& `( x9 w. |3 r4 y* k5 s9 E. i天羽进了包间,没多久张书晨推门进来了。天羽张开手臂,张书晨就高兴地偎进他怀里,笑得有点羞涩。
& c3 T( o+ [' F) |* Q* d“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u0 H$ |$ W  m6 ?
“好。好得不得了。”) k$ S  B9 r# N* ?
“你根本就没看,敷衍我。”* I8 @/ _' ]4 h+ f7 `0 e' V; C
张书晨有点撒娇地说,又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张书晨是比之前放开多了,不过在天羽面前还是常常会拘谨,不敢太造次。
; A( I, B4 ~8 J/ Y2 j. w天羽就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你老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跳,我想不看都不行。”. p! B3 J0 ^5 J8 D0 g' ?
天羽边说边摸着张书晨长头发上的头绳,自己也无意识地反复摸着。天羽又就着灯光看张书晨头发的颜色,端详了一阵。- ^/ z) D+ A' ?! h
“嗳,去染个颜色吧。”
( j/ P! D$ |9 P- C, W2 Z7 t4 G“什么颜色?”
( ]7 r7 c1 z9 {  W. R“金色。”
8 F$ M# o+ C# I# N/ Z) o7 g1 Y天羽说,摸了摸发间的头绳。张书晨没说话,伸手把头绳解下来了,放在天羽的手心。
3 d+ l' {+ R+ S- l% y4 a“你喜欢这个?”
. F" x: C9 g) I6 Y$ }天羽看看那头绳,还给张书晨。
3 T' K9 h) a" q* {0 W8 c* X: m5 S: p“解下来干什么,绑着吧。”
& k" Y0 C/ t+ I/ M9 ?$ N5 O张书晨低头看看头绳,就没说话,然后忽然问:“李总……我以后能不叫您李总吗?”! W) k  ?  g; R+ S
天羽笑。“你想叫什么?”- G' K' d. W8 ^! {* f( v. A
张书晨想了一下。“我想叫哥。天哥……行吗?”
, ?0 @% n+ C, M7 K! c9 J/ {天羽没做声。张书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天羽在走神,好像想着什么。天羽回过神来,笑了笑。“行啊。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R3 ]8 G6 @& p$ c7 a; x3 T( ~9 v张书晨说:“天哥……你叫我晨晨行吗。我在家里,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2 X# x3 w7 N. Z9 C# q! S天羽有趣似的,搂他:“今天要求这么多啊……恩?晨晨。”
6 [2 {& h) J, I4 s张书晨眼里闪出光彩,贴进天羽的怀里,情动似地,在天羽身边连喊了几声“天哥”,喊得绵软,动情,喊得天羽身上都忍不住热起来,就去摸张书晨衬衫里。! d) k8 r, G: X% k6 P) Y
正情热着,张书晨燥热地看着天羽,忽然低声问:“天哥……龙经理是怎么喊你的,也喊天哥么?”
$ Z( q) ~% t% _. t/ Q天羽停住,将张书晨推开距离,低头看他眼睛。
3 @2 d+ l# c3 Q' q$ E  ?- K& Y张书晨顿时露出失悔的表情。/ f3 w7 }" C0 t% Z* p( ^
天羽说,问他干什么?/ o1 @& ]; e& `1 O- c8 Y
张书晨低头,抿了抿嘴唇。
8 ?7 h: s5 v* J$ L! E. _“第一次的时候……你喊他的名字……”1 l) g3 p4 m7 ~
天羽没说话,也没表情。张书晨脸色也害怕起来,沉默地,然后道歉。$ W8 q* @  P& A$ {9 V2 J
“对不起,天……李总。我不该这么问的……”
' O, \. i: B6 E) D天羽看着他,却笑了,歪过他的下巴。
  a: @5 v! c7 y8 d, }“看不出来,还是个醋坛子啊?”
) A# e' e7 m) h1 B% l) J! v张书晨看到天羽表情,松了口气。( f1 G7 `7 W! \4 [
天羽笑着压近他,戏谑地:“你嫉妒他啊……”' {1 C& o, }# B
张书晨也毫不撒谎的,诚实地说,恩……
4 f. p: A$ Y3 \) T3 k, n天羽喜欢他坦白、爽诚的反应,手伸进去摸他,嘴上说:“嫉妒他,就把我弄舒服点……”
' f" E- j' o- v8 m- F; X, |7 t张书晨不说话了,和天羽热烈地接吻。
* X1 z$ C$ H4 [+ v.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天羽脱了张书晨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丢在地上,抚摸着他细嫩的大腿,自己也压了上去,用膝盖分开张书晨,张书晨呻吟着,天羽抱起他的大腿,捏揉摸弄着他浑圆的臀部,挺翘的双股……; P7 S- e& h2 G$ ~
正在这时,包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两人刚刚进入状况,一呆,张书晨狼狈地立刻背过脸。天羽火大,对着门口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 K, r9 v3 `9 T3 Y- O! g进来的人也怔在门口,反应过来,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匆匆就往外走,带上门。
; Y5 h7 r- t! M9 j$ H( I天羽抬头,看见阿浩的脸。
+ d. t9 ]$ l/ Z" Q" a  z3 U门关上了。天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5 R2 }2 o/ e, y& l' S张书晨听见人出去了,又见天羽不动,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1 I& P; R1 z. v8 q8 U7 y4 \
“是谁?”7 v1 C& k' ~& J9 a" M
天羽没说话。张书晨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声音,眼睛落在天羽脸上,无声地打量天羽的表情。
9 w+ C7 _; i6 j5 O. j; @" s天羽忽然用手捏住了张书晨的下巴,笑。- W9 C+ {$ l0 Z. y
“看什么?再看就把你吃掉……”
& K. ]/ a: c2 C& Q  i5 `3 U" x+ }张书晨看到天羽再度充满欲望的眼神,放松下来,笑了。天羽继续压着他动作起来,张书晨紧紧搂住了他……3 Y/ Y/ M2 ]- ^% }8 N$ b
名城会临近,又一批外宣品要做,萧南打电话给天羽,说他接了批外贸的单子,让天羽和这批外宣品一起,往国外送。
9 p( c* ~; e' s7 K天羽知道萧南总是无孔不入,有好处的事他从来都要利益均沾。这里萧南要挂电话前说,派了个人跟这批货,下午就到天羽那去,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学学。, a, }9 C" N8 _7 x# l
天羽挂了电话,也没放在心上。到了下午,秘书说金贸集团的人来了,还加了句“您见不见”,天羽没在意这句话加得蹊跷,说让他进来。人进来了,天羽写完手上的文件,随意地抬头。6 q/ f! u2 [8 \# r5 {' J' O1 f
他定住。1 i- }/ Q) b  i8 |3 N* D  G
“你?”* E& T! o: R/ N/ p
天羽知道刚才秘书为什么表情怪怪地加上一句“您见不见”了。他惊诧地看着阿浩,疑惑。
! J( M8 ~, j/ M3 T: q) ~  t“萧南叫你来?——你什么时候进了金贸了?”
3 H: v1 E$ e/ L- I阿浩说:“是陆经理叫我来的。”
8 N; a/ a: }2 |2 t5 g" Y: Z天羽疑惑地看着他。
) ^% F2 b1 x. Q天羽知道这肯定是萧南的意思。萧南上次说想让阿浩管管上面的生意,没想到这么快,还是到自己这里。天羽后来给萧南打了个电话,萧南说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一单生意简单,让阿浩熟悉熟悉流程,练练手,如果是做生意的料,以后就当多个会做事的人。
  {, x1 M% `" P天羽犯疑:“你不是怀疑他吗?”
; P& p  E, o! n- h$ `* O萧南不置可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D: \+ I; O! ~/ c
说是跟货,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和天羽那批外宣品一起,让阿浩走个进出口的流程,了解各个环节。金贸集团是萧南手下的贸易公司,基本东西阿浩已经熟悉过,上过手。天羽指派了公司里的一个人带着阿浩,前前后后,办手续,走程序,阿浩认真而充满兴趣,用心地学,时不时问些问题,也挺像模像样的,不像有人接触了几个月,说出来的话还像外行。: @: A" q3 M( D
天羽见阿浩对做生意的确有兴趣,想起他上学习班的时候学的就是经济,也有心教他。跟日本人谈一笔生意时带阿浩一起去听听,长长见识。谈判会上,天羽用流利的日语和那帮日本人一直说笑,聊东京的料理,札幌的螃蟹,银座的酒吧餐厅,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始讨论合作细节,逐一敲定。日本人高兴起来,中午吃饭时开始大聊汉城的妞,天羽也聊起新宿的红灯区,时而一起哈哈大笑,合作气氛热烈无比。
& C5 |9 H! X. r- Q8 P2 n3 L和日本人告别后,天羽转头就吩咐同去的人:日本人讲的广告费用支付肯定有诈,明天就带人飞日本,确定另外那家日本代理,然后告诉这边已经选中别人,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 H8 G2 G5 z& L7 S  H
阿浩在旁边看了,意外,被震到的样子。天羽看他流露出的钦佩的神色,也不由得意,他告诉阿浩这都是生意场上的技巧和经验,多学着点。
. Y* t  b/ y/ \& Z一个多星期下来,阿浩天天到天羽这边来,那边签单走货,这边清点交易,都和天羽的人一起操作。阿浩虽然是个新手,也会弄出错,但学得快,记性好,而且心细,一些细节问题都能想到,提出来,脑子确实好。天羽看得出阿浩自己也很在意这个机会,吩咐负责进出口的人多带带他。
! f3 W1 k1 ?1 R7 F7 l# b: ?两人除了生意上的合作的事,并不太说别的。在一起聊的也是走货和进出口的事,天羽教阿浩一些东西,阿浩就听着。天羽问他怎么会进金贸,阿浩说他并没有进金贸,只是陆成交代他跟着金贸的人来跟这批货,学一学,来了才知道具体到天羽这办事的只有他一个。; N! w, k. u" W+ {. u; m
天羽想了想,问阿浩:“你知道为什么会让你,而不是别人来吗?”! j9 u! W2 |( T. }. @( z
阿浩没做声。1 M9 ^1 S- N/ {4 w. X8 o  ?
天羽说:“不是因为我。萧南在观察你,想用你。”
3 N, P' }4 v* V8 ~+ o  R天羽沉吟了一下,还是对阿浩开口:“阿浩,在凰龙做副经理,和参与金贸做贸易,是两回事。你想清楚,做决定。要是你真喜欢做生意,这也算是个好机会。不过,就算以后有机会经手大的,也不要介入太多。听我的。”
  X7 M0 }8 ~0 E  y2 U阿浩点了点头。
6 m# ^( C& c6 V* ?1 |两人谁也没提凰龙包间的事。
  ~. h/ Z# j  q) v) M  S/ D8 e) D, w# u3 `一个星期后,货点付完毕,等着出海关。天羽正在办公室里,阿浩打电话约他,说请他吃饭。. B, y  X; I# f% k4 J
两人在餐厅里碰面,随便聊着吃着。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阿浩看了看天羽。1 Y) P2 v3 _* U0 p( I2 Q# x* ^4 h
天羽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口菜,问阿浩:“有话对我说?”- l' A, `9 u3 {, q* E1 Q
阿浩沉默了一下,开口。1 D( j+ G6 a. N; I7 ~
“天羽。有一件事,我有点疑问,想请教你。”5 H" `5 c; L8 q$ P3 O" a
“问。”5 r% r; L" e8 J/ W/ y/ O
“我不懂生意,可能是我弄错了……”7 G' \3 Y5 N: o- |8 B- P" L6 S$ Z" X
“什么?”5 H. O: v, }2 \! I
“我点货的时候看了一下数目,估算了一下,和账目上的额度好像不一样。账上拨过去的货和那边过来的款项有相差,是不是我们这边货量弄错了……”
2 u6 J& E, F7 @! s天羽没做声,端详了阿浩一阵,忽然:“他们让你看账目?”/ n* u5 q* D* t- U. g' ^0 \
阿浩说:“没有,是金贸的人带我去银行教我开信用证的时候看到的。”
7 D9 p  n1 _' X1 |6 K% y9 ]0 H1 h天羽抽出一支烟,慢慢点上,不说话。1 _* M) s8 y# U0 b
随后,他看阿浩,问:“你怎么想?”8 ^+ f' q0 j* S7 x4 Q  H
阿浩沉默了一会。9 b4 `9 O# m# v% q
“希望是我多心了。我在金融课上学过这种案例,按账上的情况看,很像是有人在拿这批货洗钱。”
6 t3 d" w& `8 `6 a8 |天羽沉默着抽烟,听。! `9 }! J3 s; P* l
“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能我知道的情况不多。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
$ r& f% h3 n% z天羽抽了会烟,眯起眼睛看阿浩,审视他。4 T% |9 w4 f) j/ S: a, \6 E* m& g
“可以啊,阿浩……怪不得萧南看上你。连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 g; `/ H  U3 F; V, e阿浩抬头看天羽。& _$ X8 }, e; E; i* J* |
“你都知道?”1 @" [1 ~8 V& q2 l2 d  g% \
天羽笑了笑,抽了一口烟,不说话。3 {& i$ A  d! c
阿浩也沉默了一下。他慢慢开口。  Q1 @1 W8 _2 Q1 a) l
“天羽,萧南干什么,我不管。你别被他利用。”
1 V5 B: h" n3 o+ u天羽微笑,眼神掠过去。
2 d$ n7 @' t1 Y& F“你这么关心我?”; A5 s/ T1 K2 {6 E
阿浩没笑,也没接天羽的玩笑。天羽微微眯起眼睛,抽烟。: x% \: d9 |% W$ I
“阿浩,你这个刚碰生意几天的人都能看出问题,轻易看到上面的账目,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 w" p$ A3 |5 @. J& x他把烟灰轻轻掸进烟缸。
2 `% s( @& \2 o2 R% q4 u+ A“这话对我说过就行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尤其是金贸那边。记住了吗。”# @) l6 \/ E4 L3 s9 o# u( Z# C( I
阿浩没说话。天羽一副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样子,阿浩低声开口:“天羽,别再帮他做这些事。会出事的。”4 ~6 L; F% z! [/ _$ R
天羽看看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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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4: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阿浩沉默。
* c& ?+ a5 F  R/ s1 H1 N天羽开车送阿浩回宿舍,到了楼下,天羽说还想聊聊,叫阿浩先别下车。& Z1 x1 e# k; u; y/ `
两人坐在车上,天羽关了车灯,只在黑暗的车里坐着。$ N+ Y! ?9 X' q' y
“那天在包间,你是不是有事找我?”8 b. E5 }4 [" O( G3 p
阿浩知道他问的什么,说:“我不是故意的。”' K" O% y) m. Z7 t& {
天羽笑笑。
8 p2 @8 e) i: Z( E% z“我要知道是你,肯定不赶你出去。”3 l$ m1 `' h5 @/ p8 s4 Q
阿浩也笑了笑。天羽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问阿浩:“吃醋没有?”/ l# ]) e: D( S- X5 v/ l/ C
阿浩包容他的戏弄似地,没说话。
: Z" t& K* r/ N2 U) [+ `! o2 g天羽故意追问:“有没有?”# Q$ {4 e; A# j# S. I, G4 N
阿浩平静地答:“没有。”
  Z% z8 F6 [& `天羽打量了他一会儿,真的没有在阿浩的表情里找到异常,转头叹服地点了点头。
, O  g" b1 Z( @2 I“行,说放就放。张书晨还吃你的醋,冤。”
$ m% s; o5 E! L3 C4 j) K阿浩笑了起来,天羽也笑。笑完了,阿浩转过头来,看着天羽。+ K# Z& v. y9 [% [- w" _
“好好对他。”
9 n9 h  N& O$ O% y- [* ?# ~阿浩说。" ^1 ^6 V7 a, H8 v% q7 C# ~8 {
天羽看了阿浩一会儿,没说话,回头看前面。然后笑了笑。
  f6 n* h) V$ f( l' o' Y* J" U“你真的一点不吃醋?”* a1 ~8 ~6 F: l* A( y: @% c" a7 q0 g
阿浩觉得他的话孩子气似的,不回答。天羽叹气。! F2 q# E* R8 j: e( m" X. Y
“我可白吃婷婷的醋喽。唉——”
) s: W* e' E  Y3 Y( w那声叹气很夸张,阿浩笑了。天羽也跟着笑。笑完了,天羽透过车窗,看外面。6 P$ c8 U. ~* R5 C3 [) G, S$ B
“我有个朋友开了个面包房,卖卖西点蛋糕什么的,生意不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婷婷去他那上班。”
; U! Y/ N! w! c( q$ z阿浩吃惊,看他。
3 c) X5 Q: I5 y; X- P“你不是在帮她找工作吗?餐馆乱。面包房干净,活轻松。底薪1500,卖出去还有提成。不会亏待她。”
, K5 f% e$ S4 z' C" D/ F0 b2 V阿浩沉默,也看前面。2 e8 A' Q' u/ A- L4 S' i' @% `
“谢谢你天羽。我心领了。”
! u4 Y/ j( Z! `8 R$ P+ [天羽笑笑。“不想再欠我的?”
; o& J0 g4 V" A+ |# `阿浩没说话。天羽慢慢地:“我给你的钱,你还回来了。过生日时候送给你的衣服,你也不要。要说欠,你还真没什么欠我的。你也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朋友一个忙。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就别说废话了。婷婷什么时候想去,什么时候上班。”
) b8 K& }/ X& J阿浩看着天羽。天羽回头看他。
$ j8 M1 b0 G3 e& f2 R' K两人视线碰在一起,阿浩看了他很久,对他伸出一只手。9 ~0 T0 W7 i: t; S+ i8 ]0 g
天羽一愣,随即会意,也伸过手去。/ Y5 P3 y; P" l7 o+ S, [
两人手掌相拍,拉在一起,攥了攥。
  N2 b# a, j" C! ]1 j; P2 T彼此看看对方,都微微笑了。
. j$ M  B( q- X天羽目送着阿浩的背影进了楼道,直到消失不见。他回过头,慢慢发动车子,开走。
, g# @5 t0 x3 P6 Q天羽边开车,边回想着刚才的击掌。
; C; C0 i; y- W- V* W他知道,这像一个兄弟盟,也代表着他和阿浩的那一点念想尽了。
4 B' |+ h- [# Q- o. \早在阿浩告诉他重又和婷婷在一起的时候,天羽就知道,依阿浩的性格,是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S4 x6 ]: m# U, |9 p, m9 B
天羽觉得阿浩放得下的,自己只会更放得下。但他想,比起别人,阿浩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这个舞男太聪明,又藏得太深。他看不清,自己和他以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3 q9 u6 {+ m0 ^天羽回了公寓,刚洗了澡出来,听见门铃响。他打开门,张书晨站在门口。9 k; R$ y" j0 W6 l* ^
“你怎么来了?”
6 p, q. N& _6 D  A* N7 f, i6 l张书晨抿着嘴进门,半天才开口。* P6 K6 F! P0 p/ @8 d9 z4 r! D
“……你刚才是不是送龙经理回宿舍的。我在宿舍楼上看见了。你们……这么晚,到哪去了。”" p$ u( ~" X. Y/ v# ^5 }
天羽看他,笑:“你又吃醋?不会吧你。我到哪去还得跟你汇报了?”; \1 q! D- c! U+ m+ C; {* @
“别人我不敢管……他不一样。”9 m% n; W& q* ?) W8 m" N
天羽好笑地在沙发上坐下。
4 ]4 N$ k8 S+ k* D$ r- `“他怎么不一样?”/ J# }# W# }( ~% T4 ]
张书晨抬头,眼里闪过受伤的神情。& r+ n& K7 @+ y# d8 q% l3 }6 [
“你……昨天出来的时候,又喊的他……”, W8 K" {. C! p9 z, L
天羽愣了愣。
2 t: R6 ?4 N+ h4 S7 x* `* b“是吗。喝多了吧。”3 p; b7 G, r7 N4 p) j
张书晨没说话,低着头,垂手站在那里。天羽看他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想伸手拉他过来坐下,张书晨低声说了一句:“天哥,我哪儿比不上他,你说,我改。”3 Z" w" ]8 R- L
天羽有点厌烦。1 i  F" y9 W) m, V! R: h5 N. H
“没有的事,他是他,你是你。”
7 s: }% ?1 p# N$ P  n. o张书晨却不抬头,低声地:“他在床上……是比我骚,还是比我贱……”
& {( o0 i# V" Z/ s- j; j/ |5 Y天羽不耐烦了:“别来劲了啊?”! a9 W+ M; ]# u# f
张书晨抬起头来,天羽一愣,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反抗的神色。
, h0 b6 Z/ `) \- B" \8 [“天哥,你要是不记得我的名字不知道喊什么,随便喊阿猫阿狗,就是别再喊他了,我听了难受。”9 ]/ _. J! p3 Y- j
天羽要发作,看到张书晨眼里隐隐的泪光,又不耐烦,挥了挥手。
+ \  x/ V4 N' i" N* |0 p2 ]“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j* \7 }4 _7 y) W
张书晨转过身,往门口走,又回过头来。
, Y; k* H4 o! [8 _“天哥,龙经理是不会对你有真心的,他……”
4 ^5 c  @) f+ W3 q4 g8 L张书晨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住。天羽听了那个真心,却冷笑。
2 L1 {+ {- v, x) L) G5 n/ Z% \“真心?”
& H  l+ ~: |0 T, r$ ?6 e( b天羽抬头看天花板。; P4 ]: T% I% h, l6 P
“张书晨,知道我为什么喊他的名字?”( w: e; d/ k. {8 X  `3 m
张书晨看着他。9 `3 R; w# |, M, A, ~# ]: B2 p% ?
“因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9 I- o. G$ w4 ?天羽说……
# x0 n0 |2 Y$ ]" ]! a0 J阿浩又跟了几笔生意,虽然仍是主要在凰龙的夜场上班,但陆成告诉天羽,萧南已经交代,过一阵子就让阿浩去“上面”,做点实质性的生意。. v( w7 a* c; |4 b2 v6 q
陆成对天羽感慨:“这小子有头脑,也有野心。爬得很快。”
0 u  K; U0 Z/ ?" E8 D5 r5 M名城会开了两天,结束了。萧南不在国内,天羽照常要去凰龙照应。这天在包间,看到不少新面孔,问陆成:“进了新服务生?”陆成说:“换了一批,都是刚招的。”
8 f+ |/ J& L1 }" z5 Q# _凰龙的服务生、艺员都经常换,除了正式职工,其他的都不让他们久留,过一阵就换一批人。做久了难免知道的多,但这些人也只在堂内打杂、表演,凰龙核心的东西,一点都不接触。
7 T( |1 L2 k7 W/ T天羽打量这些新面孔,习惯性地、审视地。他看到一个男孩,大眼睛,嘴角微翘,正在和人说话,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甜。长得算是比较出众,天羽多打量了他两眼。1 U) M$ \  `# _1 {; |: C. F' |5 L
这里陆成看到,会意,问天羽要不要叫来看看。天羽摇手,没进包间,就坐在大堂里。他看了会表演,目光四处逡巡起来,在舞台后面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看到阿浩。阿浩靠在柱子上,神情放松,正和另一个人说话。两人站得很近,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阿浩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眼神注视对方,带着笑意。一会儿那人探头过来,贴着阿浩的脖子说话,阿浩也侧过脸和他窃窃私语,然后一起笑着。) Z1 `/ H3 j# L0 S; J. u! u; n
天羽看着另外那个人,灯光过去时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刚才那个有酒窝的男孩。: ^( |4 r$ V0 e
天羽问身旁的张书晨。“那是谁?”
' D& ~2 k# I8 f# w# I# T张书晨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
  n2 O! q+ Y% B' G3 G" X“他叫周小舟。”! g! s# T% n- ~% g4 Q; G/ B
“刚来的?”
1 q6 m* X1 ?2 J& O0 P+ `7 k“恩。”
1 d7 D* w" ^( L. T+ ?" Z“不像啊。”
5 f+ r" Y/ n: H0 W7 w- v+ w张书晨停了一下。, h( e! a% r7 g2 d$ t1 }
“他是龙经理介绍来的。本来人都招满了,是龙经理向陆经理求情,才让他进来的。”
7 _& Y$ b' ]* |# Y* ^% m天羽看他们俩的亲密,也不像是刚认识的。他点点头,看过去时,周小舟不知道说了什么,阿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周小舟又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h2 S8 W7 F4 Q4 |: e
这天天羽到凰龙,听到有包厢里乱哄哄的。天羽一过去,就听到有人在大发雷霆,有个服务生在惶恐地不停道歉,是那个周小舟。
+ ]% [$ F4 P% I% A9 h; C“对不起对不起,这件衣服我照价赔偿……”  T: Q2 V8 ]0 p; }2 f) {
“照价?5万8千8!你赔得起吗?!”3 d7 p+ M- u0 m9 l( S1 N& F
酒水单被狠狠甩在周小舟脸上,周小舟脸色难看,只知道低头不断道歉。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却没人敢出头帮腔。
6 M2 X0 K& H/ W1 u3 k2 l天羽看了一眼,是个常到凰龙来的暴发户,刘六。刘六是彻头彻尾的农民暴发户,什么都不认,只认钱,派头,排场。刘六往沙发上一坐,大腿一跷,指着裤子上被沾到的酒迹。
, m5 y) F! C# K' Z“给老子舔!舔干净!”. F, {, @0 e  r
周小舟低着头一动不动。刘六猛地揪住周小舟的头发,狠狠摇晃着,逼着他跪在地上,周小舟满脸屈辱,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刘六拽倒。/ Q7 `( v& l0 B6 z; V2 _  a0 m: d+ z
“不舔老子整死你!”" _& `5 o6 ]4 O2 Z. w
有人从外面进来,架开刘六揪着周小舟的手,把周小舟拉了起来。周小舟像看到救星一样,往那人身后躲。* y9 `) ~  \" H0 y- n; X
“我是他的经理。您有什么要求,跟我说。”
% Q: |5 i3 e, _  M) k3 @3 J4 z“他不舔是吧,那你舔!”
3 }- F( E9 f" Z周小舟拉着阿浩,阿浩轻推开他。* X# i7 ]9 S+ b  }3 O- G
“这件衣服,我们按双倍赔偿,今天刘老板玩的都算在我的账上。您玩开心点,别让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扫了兴。”+ B, @; l5 l7 I( t8 c3 i
阿浩回头,两个女郎坐在了刘六身边,一边一个,都是艳色。; ^8 \& e- Y% G" U4 }
刘六看了两个女人一眼,说:“龙经理,不是我不给你们陆经理面子,今天这么多人看到了,我刘六觉得不舒服。这样,他泼到我身上的酒,我还给你,你,或者他,谁站这儿让我泼一次,我出出气,今天的事就算了。”
3 L' z+ Z$ w$ X# ?2 ]9 k说着,刘六往酒杯倒了一半的酒,站了起来,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裤子,对准酒杯。
; L3 M7 H6 ~+ Y; z5 V1 I! Q周小舟看出他要往里面撒尿,扭曲着脸,挺身往前走,阿浩把他扯住,推到旁边。
5 ]* f) q; Z# y1 F5 B“站那别动。”
# y2 v5 q$ \' k+ c( ^+ ^1 [& H. \( d然后阿浩面向刘六,站着,面无表情……+ d  Y; R7 }3 V! l4 ?
刘六正往外掏家伙,天羽走过去,搭住他的肩膀。刘六回头,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哟?李总!……”
" V$ P' O, I6 \' K5 K& h* h天羽嘲讽地看他露着下面的德性。刘六赶紧系上裤子陪笑:“李总,让您见笑啊……”忙不迭地整理衣服。
+ ?) ^% \! A5 ?3 Z天羽慢条斯理地笑。2 b7 t8 b+ Q! G4 O2 ?
“刘老板,发那么大火,是不是我的人得罪你了?我帮你教训他们。”
2 b8 q; l- `, b刘六一愣。0 h6 z" l  G. h8 G- c8 `% Q
“你的人?”
; [% X: K' U) i- m( f天羽朝向阿浩。
6 I: J! K8 @1 j# J“阿浩,我怎么交代你的。刘老板是老朋友了,你不把他服务好,就是不把我服务好。”  h& f, x6 [; S* b1 W
刘六听了这话,愣了愣,换上一张脸堆笑。
2 y0 u- {, F$ ?- V“原来是李总的人,误会,误会……”
( \9 g) D. g) l- E8 w; J. Z! n天羽让阿浩和周小舟各给刘六敬了杯酒,刘六喝了,还说了一番客套话。等带着人出来,到了走廊,周小舟连忙过来恭恭敬敬地道谢,天羽让他回去做事,周小舟看阿浩,阿浩对他点了点头,周小舟才离开。
! O& w4 y3 U6 A) X" ^这里阿浩看着天羽,尴尬地笑笑。天羽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阿浩。阿浩接了,摸出火机来给天羽点上,也点上了自己的。两人走进旁边没人的楼梯间,吸烟。
! {* S4 e9 L5 B% o! h0 d2 R3 M$ v: @天羽吸了一会儿,透过烟雾看阿浩。. t- x) ^% N# g$ Z
“下次别犯傻。犯不上。”6 w7 e* f% X6 P+ c7 I, j  \. [
阿浩也抽着,皱着眉。. Y0 W( z9 _, ^( {. ~. L. N
“够变态的。”
" Q9 _/ ^/ c+ l+ J3 W; `* B  b“以后再有这样的,别硬碰。把陆成喊来。他是萧南的人,能有点面子。”
6 W/ [) D" P, C7 T! `“没什么。也不能不扛事。”" n. p, Y8 X* C, z
天羽抽了口烟,想起来似的。3 H" i+ X! E4 J! ]- @
“刚才那个,叫周小舟是吧?你挺维护他啊。”1 i1 _0 j: R6 k7 I
阿浩怔了一下,笑笑,没说话。
' `% V$ `; A9 e. }“朋友?”
5 u  A# k, W2 u4 z# O阿浩点点头。; }: r- @2 T- V# ^: Z- O
“你带进来的?”
$ {' S. @6 e# a1 e2 J: p. `' J“原来的单位解雇他了,没地方去。我请陆经理帮的忙。”
9 d  a& d; J4 V天羽吐出口烟,眯起眼睛,看烟雾上升。
, E- {) p6 X# j% @/ s  J3 q“你为朋友,倒挺豁得出去的……”3 x1 Y7 B9 J# f! W% w+ u
天羽后来回包间,张书晨布置了很多小点心来,笑着说天羽刚才摆平变态的样子特别帅。天羽听了好笑,在张书晨眼里看到的却都是崇拜和情意,又不由地情动,搂着张书晨吻了一会儿。
" D+ {% K, y1 S" p2 t张书晨学聪明了,不再提阿浩。有一次在床上,天羽笑着问他现在怎么不提阿浩了,张书晨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他知道了阿浩和天羽还没上过床,他很平衡。天羽听了,觉得张书晨十分可爱,压住他疼爱了一阵。. X2 ~7 k/ T( Z% B7 M
张书晨听了天羽的话,把头发染成了金色。天羽喜欢在床上紧紧揪住那金色的长发,把自己的利器插进张书晨的身体,打桩似地一下一下夯着。每次看到那散乱着的金发,天羽都能轻易激动起来。他觉得自己有毛病。
- Q* `+ Z8 Q3 m. |8 c" V% |4 ^天羽喂张书晨吃了几口点心,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天羽起身去厕所。
! A/ r" ^  }: L! r- i* @1 @走廊这层的厕所有人在吐,天羽推门进去就被满地狼藉熏出来,转身去楼上的专用厕所。那里只有内部人去,一般都空着。
' W. w, z- Q! @" O! V天羽懒得等电梯,往上爬了两层,要出去时,听见旁边电路房的门开着,有人在里面说话。/ q5 B1 R  [9 O8 L: `
天羽停了脚。里面说话声忽然停了。天羽靠过去,看了一眼。8 E) R2 E8 }/ Y& P- e# _
周小舟满脸委屈,阿浩正捧着他的脸,小心地对着灯光。
. t8 @4 c! A$ n/ V5 d$ x9 u1 [“打到哪儿了?”
4 p5 _' d. `3 w. L. M周小舟歪过头,指了指脸颊侧面的一道印子。阿浩手指伸过去,为他揉着。( j# J3 `6 A8 f8 o. [( B$ Q1 c
“老混蛋王八蛋,我咒死他全家……哎哟……”
" ^+ d1 Q. U5 m4 Q周小舟叫疼,又委屈地:“哥……你轻点……”9 ~$ [3 d  n% m$ @& T: M2 s# }
阿浩用手掌为他揉着。
1 l" p. w) ]4 R# p“你啊……下次做事小心点……”
4 R0 n. H0 s* s周小舟笑,深深的两个酒窝。/ w3 [7 R, g( ^% J+ |, h
“不是有哥你嘛……”2 x  J( ]5 d- y
“我能一直罩你啊……”- r! V% v' c- r9 F6 \9 X. S# r
“你不愿意啊?”, t: i0 B/ x5 A9 \. q
“别动……”) m, Z8 J+ k4 w. n2 s* N3 J
灯光映着阿浩温柔、疼惜的脸。
: f% Y' t8 V7 R天羽静静地在门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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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8天羽回到包间时,张书晨期期艾艾地说,他的生日要到了,想请天羽吃一顿饭。
. J+ Y3 X! g" h5 B天羽说,想要什么礼物?明天带你到商场,尽管挑。
! R9 K" m$ l/ E; F# y0 E2 s5 X$ U/ l张书晨高兴地望着他。
) Z+ S& M! p" o/ A7 W. Y# P' o第二天,天羽带张书晨去了最高档的商城,张书晨一开始有些拒绝,说这里太贵,到一般的商场就可以了。天羽把他带进金碧辉煌的商场大厅,说,今天这儿就是你的。别给我丢脸。
$ z8 G  ?! [: J6 ^' W张书晨的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容。他试穿了很多衣服,要了一件风衣,又试穿了一套西装,系上领带,自己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非常满意,兴奋地问天羽怎么样。天羽叫服务员把衣服包起来,张书晨翻了翻价格,低声对天羽说还是算了,天羽不理会,直接叫服务员包上。张书晨兴奋地望着他,眼里闪着光彩。
& h4 o* Y3 H, Q9 J$ E. K8 j7 W之后他又要了一个耳钉,说自己早就想有一款这个品牌的首饰,自己戴的耳钉都不好意思出门。天羽这才留意到他一直是戴首饰的,天羽自己对首饰没兴趣,也不懂,见张书晨喜欢,又给他买了一副同款的手链。张书晨没再拒绝,享受似的,接受天羽的大方。6 Z; y0 r" r! x
天羽又给他买了一个包,一对对戒,两人才从商场出来。吃过饭上了车,天羽刚开了一段,张书晨的手就摸上了天羽的腿,直摸到重点部位。. S! ^5 A& g9 P  K% O1 H- u3 k
天羽笑着打开。
( E9 l' l) s+ d4 i1 f& z“干什么呢?”% E$ J# H8 `! B, a4 J
张书晨仍然摸着,说话声音也有点不一样。
- ^+ G. Y* G3 `“我忍不住了……”
6 B- Y- f) U) H  g; t% ~! h他火热地说。
2 H- _/ o5 N% \: P9 }天羽回头看了看他滚烫的眼神,直接把车开到宾馆,开了房间。! R+ k. @+ ]7 G/ }, d9 a2 Y' @7 `
两人单独在电梯里,张书晨就忍不住,迎面紧贴着天羽的腰,隔着牛仔裤拿鼓胀的**去蹭他。天羽打开门进屋,就把张书晨一把按在门后,三两下拽了他的裤子,搓着他光裸的*,用力揉他举得直挺挺的东西,狠狠地:“叫你发浪……”
6 g* a4 ~: j& Z! Z张书晨呻吟着化成了一滩水,勾引着天羽,眼神姿态骚得不行,天羽也不脱衣服,直接把裤子拉链拉开,把张书晨背过去,站着就干了起来……
) x4 R! ]. _4 _! ^张书晨比以往都来得火热,天羽站着打了一炮,又到床上,边骂张书晨骚边狠狠地干他,张书晨激动得大声尖叫,天羽边操他边胡言乱语地骂着婊子骚货,张书晨听了却更加兴奋,两人直干到满身大汗,**射得满床都是。
2 J8 }" l' e3 C) w8 a等结束了,张书晨满足地对天羽说,太爽了,天羽的东西太棒了。天羽说浪货,越来越浪,张书晨直笑。! h" S8 y% k4 Y; W5 C; E, ^9 D( }0 Y! [
等两人洗了澡,天羽让张书晨先下去把车开出来,他打个电话处理一下公事。  e% D* A4 @" J# Y6 y3 e. {8 P$ F
这里天羽打完了电话,出去关上房门,正往电梯那走,走廊那头一个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男孩。天羽觉得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周小舟。% U, d! Q! }( \# V5 ?2 L+ j% Z% G
周小舟回头等着,接着,另一个人从房里走出来,关上了门。
: b* N0 `$ A" c% J两人肩并着肩,一起向电梯走去。
$ A! v: Y3 w3 G天羽定着不动,看着前面两个人。
1 R- U* n& }' e* i: Z' m阿浩和周小舟正走着,背后有人拍他肩膀。阿浩回头,定住。
! ?5 x$ V8 ]9 c# d* z“这么巧?”
1 ^! X" y9 \; i+ j8 L% ?& B, X天羽说。两个人都完全没预料到的,答不上话。天羽淡淡地:“在这干吗呢?”
3 [( B! r! u: V! r( h1 ~周小舟显得有点慌乱,还有点紧张。
0 I: L1 |  h# E- x& {# K$ E5 }/ S8 Z. M“我们……来找个朋友……”6 }' N. s+ Q/ m
周小舟不停地看阿浩。阿浩的表情也有点僵硬,看在天羽眼里非常心虚。% k3 t( u! J& z/ [+ Y5 y
“哦,找到了吗?这儿老板我认识,帮你们找找。”# r3 M2 ]. c- R; J; R* o6 r0 h
“谢谢李总,不用了……”
" X% ?8 e- i7 [6 ^4 {  q( n* L8 }天羽看了一眼周小舟拿在手里的房卡,笑了笑。. p) u! L# ]- g* [" \9 P
“这里开房可不便宜啊。”2 B$ W- }( v- f3 ]: `
周小舟当场被拆穿谎话,尴尬地站着不动。电梯到了,天羽走进梯里,问站在外面的两人:“不走?”1 {8 F9 x9 y9 V
天羽看着阿浩,阿浩也看着他。天羽面无表情地按了电梯,关上了门……
0 y6 {+ l6 R9 r0 s  ~天羽一走出宾馆就骂了一声:我X你妈!
! v3 M: J: ^2 W. {2 R% |( ~) Z当晚天羽到凰龙,要了个最里面的包间。陆成要去叫张书晨,天羽摆手,然后说,你把周小舟叫来。5 U% |% I) E. m- \' U5 x
陆成去了,一会儿领着周小舟进来。周小舟见到天羽,脸色有点难看,进来低着头不做声。天羽坐在沙发上,对陆成:“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 T9 @; j( c' P. @陆成了然地笑笑,关紧门走了。+ E% J# }9 q9 |) v. K
这里天羽也不说话,点起一支烟。周小舟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李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 o2 Y" o; {6 o' u: ?' a天羽抽烟,抽了一会儿。* l. N7 C/ R  e. u
“没什么,随便聊聊。你是龙浩带进来的?”6 a7 O  g/ `4 p/ I
“是的。”* ?0 }- Z/ D0 z2 t- a8 z
“你们认识多久了”
( u2 e( j7 m& t( e1 b周小舟抬头看了天羽一眼。
% M1 J/ }4 V1 \9 h* f" V“三个月……”
1 o$ P. E3 Q2 e2 c3 w! W天羽眯起眼睛。
" f3 Z5 b  H- N; Q' }5 w“怎么认识的?”7 d( C" Q$ N2 Z7 n
“他朋友认识我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就认识了。”
$ H) ~9 @5 I8 T$ V' G. U0 z6 m天羽继续抽烟。
4 B9 k. s6 D9 C4 v; }' ^" F“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U" F# G9 v; F) V
周小舟一惊,飞快地看了天羽一眼,不说话。/ }6 x! D( t6 b# J9 f) [' Z. P. p2 @/ D& c
“不方便说?”% w+ Z2 |* }+ I: g9 X! ^  y
“……没什么关系……”
9 r9 ?' @8 F8 ^! |. {) i3 A0 I& ~天羽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
1 n: N% }4 ^- _; t“今天你们开房间,不会是两个人打牌吧。”
! d0 |* [" h% O7 z9 ]+ l周小舟不说话。
' h2 e1 q1 n% g& J, ~“凰龙不用可疑的人。你说你跟他没关系,那你们两在房里干什么,说出来,我觉得合理,就放你走。”% Z9 ?3 |6 P, ]. v+ b& ~4 i
周小舟咬着嘴唇,低着头。) o9 u6 u- g: Y9 p) x
“你也可以胡乱说。你自己看。”# s) E7 u  k' W- V9 f$ v
周小舟脸色更难看。天羽不做声,等着。
* j$ A8 E  I9 k  H, d2 q6 U% B许久,他听到周小舟极低的声音:“是……是开房……”0 m. k7 F1 t* k8 _: T0 r7 ^  {0 Z
“开房干什么?”  l% ~& {6 T  O. u, t# i* B
周小舟声音更低。2 H. n' u' c. s
“……就是……那事……”$ |7 k) v$ r" ]8 j5 @* q
天羽慢条斯理地抽烟。周小舟也不再说话。包间里安静了片刻。
) [4 a9 a6 H, c“你们这关系,维持多久了”
7 W+ P* W, ?9 \0 t. _% {- M“……两个月……”
. z* {/ P5 _7 m' x天羽吸了一口烟。
! H0 q6 {9 }3 W# N7 n“龙浩不是有个女朋友吗?”' P. {# y0 _4 b/ S
“已经分了……”. O4 u/ f4 @; U0 H3 v
天羽猛地抬起眼睛。$ y" f# Y- p. f% _
“什么时候?”  L3 N9 h2 z7 \8 w8 D4 M$ d
“一个多星期前……”
% C8 N7 }  c7 c- k& j5 v天羽看着周小舟,不再开口。
- F. T7 K7 ]& S( o5 a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将烟头狠狠摁熄在烟缸…" z& V$ P# {5 V2 @6 j
李天羽从来没这么愤怒过。
8 @: s0 k7 L" A) v1 d% B/ x5 G不仅愤怒,还很想笑。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玩过,还玩得很彻底,耍得很彻底。人家说有女朋友了不跟他玩了,人家还说记他的情一辈子要还……
4 m( _# }, u) k天羽一桩桩地回想过去阿浩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阿浩压着他的肩膀似乎情难自已地吻他;阿浩痛苦地说所以那个时候,你要买我?阿浩用深浓的眼神向他要真心,阿浩微笑着伸出手,来和他击掌……
0 B8 b2 I& W2 G* ?) |: ]5 E, n天羽边回想边笑自己真他妈的阴沟里翻船,他李天羽玩了不知道多少人,居然被这么一个货色耍得四六不分南北不明,还上赶着说喜欢他,掏心掏肺地说不想以后伤了他,还大度地、姿态地告诉他他愿意放手,他要和他做朋友……
5 e2 s3 \0 p3 S; m4 v他在赶走周小舟的包间里吸烟,眼神在烟雾中瞪得可怕。
% ?2 U. O1 E6 N- s3 G- i. E" b脑海中闪过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词汇,也不能平息他的愤怒。
: d% j- V; m4 l: L! ^+ r2 _他要让这个舞男知道,什么叫后悔。他要让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的脚底,舔他的脚心……- E/ N- v0 H, N0 [- V! Y( @
天羽带着张书晨,坐在包间里。! t7 F' R( c' [/ O8 M
服务生恭敬地说,陆经理出去了,交代如果李总来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我们。
# w# t/ L- ]9 {# H天羽点了点头,说拿一瓶酒。: C2 _& z: T) c. L6 U( S& Z% c8 G( u8 ~
红酒拿来了,服务生周到地布置着下酒菜,打开红酒,给天羽和张书晨倒上。天羽端起来尝了一口,放下,阻止了张书晨的酒杯。他问服务生:“你经理是谁?”5 f/ i. c. V0 F( I8 V" R) d
服务生茫然,不知哪里出错了:“是龙经理……”
7 v, Y3 F/ i6 T“把他叫来。”
' ]# d& G' Q# T& S# l服务生有点不知所措地出去,一会儿,阿浩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r, ?. Q3 X8 S- m& e1 [" c
“李总。”
7 l/ S& \( U  ~1 j. e3 K1 O6 p* q3 o阿浩说。天羽慢慢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红色的酒液,像血一样的红色。: _4 N5 h8 n; F  U
“知道你们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 M  T* B' W( g- P天羽慢吞吞地问。阿浩倒了一点酒,喝了一口,疑惑地看天羽。" {5 `8 |) k4 ]+ A4 w
“喝不出来?”天羽笑笑,忽然手一翻,一整杯酒全泼在阿浩的脸上。
  }4 M3 w+ p& H( |! u张书晨惊愕地看天羽。服务生惊到了,大气不敢出。; H3 B6 f) F) s) A! {1 W
“现在呢?”6 ^4 ~7 Y. \" c0 B& I- l/ m$ Q
天羽慢悠悠地问。
1 w: W7 a( Q/ b. R阿浩一动不动。酒液顺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脸往下滑,聚到下巴滴下,雪白的衬衫领口被大片红色晕染开,一片狼藉。
: {1 d. I4 q/ M! a. o阿浩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擦。似乎已经预料到天羽的发难,默默承受。1 V6 _. \/ n+ c* O$ I
天羽起身,走到阿浩的面前,抹过阿浩脸上一滴酒液,往阿浩嘴巴里送进去。5 |* Y5 X+ H4 ]0 K: W1 Z+ B6 Z
“尝尝……尝出来了吗?”6 B' ?3 H( o3 f* Y! i2 l# r9 p
天羽抬头,盯着阿浩的眼睛。
) J5 f' _6 Q% B- @0 B4 M; d“一股骚味。”5 {# z9 y% r# z0 D
阿浩猛地抬起眼睛。天羽直直逼视,看到阿浩眼里的怒火和隐忍。天羽拍他的脸。
7 G$ o. C6 n, R, J& w( ~“我说错了?你不服气?”) a& V0 s3 Q: h6 ^  U
阿浩皱紧眉头,依然沉默。
3 e0 y5 J9 r; Y7 s& z. e# W“你不服气,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6 ?1 n; m+ m; h3 @
天羽坐回沙发。
& U+ g3 S: j: Q“说吧。”
5 K3 E; n: I) p! I包间一片死寂。天羽忽然起脚一蹬,茶几上的酒瓶碗盏掉地,摔得粉碎。& U. p( G8 r# d9 v
“你他妈说话!!”. {$ ~5 S0 l/ c: j  j( c
包间外围来一些人,没人敢进来,鸦雀无声。/ J! U' c: b. F( e& v
阿浩低沉地:“您喝多了。小刘,给李总重拿酒来。”. P# F  v7 [' C8 S: |
他抬步往门外走,天羽冷冷地:“你今天敢走出这儿一步,我让你光着身子进来,横着被人抬出去。”
& b( b6 L/ A: d. {9 g天羽示意已经吓呆的服务生把包间门关上,对阿浩。: f5 V0 v+ v$ ]: {
“就我们四个人,我给你留点脸。过来。”
0 a& `" Z1 M2 h9 d$ U阿浩强忍着,转身走了两步。
: g, ~) y( ?- j& Z$ }3 }; |+ U“再过来点儿,站那儿。”
" ^* V$ w# m+ o# {! o天羽指了指灯光中间。
/ D8 W4 @4 {1 L  M阿浩站在灯光下,狼狈的头脸,却挺直如标枪。天羽叠起双腿,仰起脸看着他。
- S5 B: M: h$ Y- p) t“脱吧。”
' r1 {& y/ _0 |4 w$ T) `- F, n. w& U阿浩猛抬头。张书晨沉默地看着天羽。' c: L' T) q6 D% v4 T3 h
“又要装你的清高吊样?脱呗!全部脱光。”) k7 s7 W5 Q" {% k' B& F/ B& l
阿浩终于忍耐不住。# m/ W9 B7 z/ |$ \( j. z
“别太过分了!”
; A$ ?2 E) s1 Y天羽冷笑。
) V7 X3 b. K: X! v) _* ~. f6 N3 M% H“你别误会啊?就算你现在扒光了躺在地上,我也没兴趣,我就是好奇,你不是从来不跟人玩儿吗?我就想看看你扒光了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是少个球还是少个把。”" E5 T6 p( k( f! U) M% j8 H
阿浩攥着拳,不动。天羽对张书晨。0 n5 b" [) S9 I- Y
“去,替他脱。”
0 J# z- M. I4 t% M7 r: o张书晨看了看阿浩的拳头,没动。天羽笑。2 M6 q4 i  j" G7 V6 Y4 h
“他敢怎么你,我就怎么他的人。”: u! d5 T; ~# @/ c* f% P
张书晨有些犹豫,但还是站了起来。: P  b9 g. R3 q+ h, @. Y
阿浩不等张书晨靠近,忽然刷地一声,脱下了制服外套,丢在地上。扯开领结,扔开。用手揪住已经被酒沾潮粘在胸前的衣领,往下一拽,扣子崩出的声音,衬衫前襟就已经敞开,阿浩一翻把衬衫脱下,露出赤裸的上身,丢在地上。
4 e. i* h* E9 `! C  j4 D天羽面无表情,看着他所有的动作。
  c( ^$ P7 G4 S' ^7 v4 B阿浩光着精壮的上身,面对面地俯视天羽。天羽和他对视,等了一会儿。
1 x: x, b$ o  E' |“继续。”
& e5 L0 {* K( U# r  h* e旁边那个服务生忽然颤声:“李总,不关龙经理的事……您……”' c- z) [; h4 |. ^. A# N4 _7 M
阿浩将手移到了皮带上,抽出,解开牛仔裤的裤扣,拉下拉链。9 ]( G. Y* r9 s) U
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天羽。背着光,看不清的视线,却牢牢地锁着天羽的眼睛。2 _" Q. `( X: t% r8 _3 s( w# A
天羽不动,也没表情,看着他。" b! X& f8 ~! C; h' D
阿浩仍然盯着天羽,将手放到牛仔裤的两边,往下褪。$ q/ `9 T% _% Y. B
天羽忽然起身冲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甩了阿浩一个耳光!9 h7 |+ K+ _( M6 [) F( Q
阿浩被他打得歪倒一边,天羽的眼睛瞪得很大,涨得赤红:“你他妈的叫你脱你就脱?!你犯贱?!”+ D2 C" S/ B! F! l# w/ X. h! _  {1 u
阿浩被这一耳光打懵了,甩过头来,怒瞪着天羽,骂:“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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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王八蛋?”天羽吼。“我是王八蛋,才被你当白痴耍得团团转!”
7 M5 `6 _# s0 U0 v2 |; p天羽回头,对着服务生和张书晨:“出去!”
. a( T5 ]6 ?/ y4 Z, |8 s张书晨看着天羽和阿浩,对天羽:“我留下来……”1 S& Q: b% ?* |$ R; a0 |  F( Z
“滚!”6 w# w$ M( S8 Z& l7 E  a7 T
天羽吼。张书晨沉默,带着服务生打开门。门外仍然站着很多人,有人透过开门的缝隙往里看,看见阿浩赤裸的上身和凌乱的裤子,都噤若寒蝉。张书晨关上了门。
6 k- s3 u5 c, _天羽回头,攥过阿浩的下巴,捏紧。' p1 d, H1 x/ i+ s# ?
“你为了周小舟,裤子也愿意脱是吧?要是我想把他上了,你是不是还愿意替他被我上?”
5 H' u* a6 G, r* n5 g0 `. G阿浩猛地推开天羽的手,把裤子扣上。天羽转过他的身体,把他推到墙上。
% y. |9 R$ {* B0 O$ |“龙浩,”天羽贴着他,瞪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你今天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耍我?”
, |) E) @% r5 ]+ N' @阿浩看着他。
8 ?( w/ \$ G1 b2 U( y- m“你接近我,逗我玩,就是为了利用我往上爬?”
' Q; S- K& X/ P2 `" {6 W  R阿浩的沉默让天羽全身窜起疯狂的怒火,这怒火烧得他快要炸开,沉默就等于默认,但是他要他亲口承认,亲口承认他从头到尾就是把他当凯子,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耍他,现在他达到了目的,他不再需要利用他了,所以就把他一脚踢开,还拿什么真心什么朋友的鬼话玩儿他!1 _2 T# D) P7 _3 u7 M
阿浩猛地将开他要走,被天羽狠狠地按回墙上。9 x$ `/ a0 P0 L! c( v% k
“心虚了你?!说话!!”' @+ z+ F& g/ T: K5 L6 g* w
天羽吼。% w9 I1 x  g" z
阿浩忽然猛地大吼。
' ?' V& ~: Z! Z! p$ ^; r  o7 p- a“不是!!”
) W% H0 p7 L5 o% t: w“不是?”天羽冷笑。“那是什么?是你真心?”
5 M7 p3 I/ V! q“我说是真心你信吗?!”8 L/ n) ?+ F4 `' I5 q
阿浩爆发似地吼,眼睛紧瞪着天羽,也涨红起来。天羽一愣,怒骂:“真心?你他妈的还当我是凯子?你真心两个月前在金牛湖钓我,调过头就跟周小舟搞在一起?你真心拿女人来糊弄我,怎么不说你还要跟男人开房?你真心就别对我说什么兄弟朋友的鬼话!!老子恶心不起这一套!!”
1 V5 J! R! \" x- Z, r阿浩起伏着胸膛,紧紧皱着眉头。天羽指着阿浩,一字一句地说:“龙浩,我告诉你,你可以对我虚情假意,可以不上我的床,到今天我还是这句话,我李天羽从来不勉强谁。可是你不应该骗我,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我,我是不是什么好人,我玩人可我从来不骗人!你说一句不行再找别人,我二话没有,可你边跟别人搞边逗着我玩儿,我就不能这么饶你!”! {$ }2 E  N" A. K; t& K8 K7 D
天羽说着,拉开距离,看着阿浩,忽然扬起嘴角笑。
& N4 V6 B' c2 b: K5 G! B“你厉害,真的,能这么耍我的,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想过怎么着你吗?你说我跟那些变态不一样,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了。我确实跟他们不一样,说不定比他们更变态。”& T2 G0 V1 B1 ^. O/ @
阿浩抬起头,难忍、压抑地:“天羽!”
  w( O, s( J6 T9 U  u' I“不要叫我!”
- r9 v6 b/ H# `: |4 g0 g天羽怒吼。" F. E, {- E' Y9 A* d2 Q( Q3 H
“你怎么不辩解?你不是很能装B吗?你刚才不还在说真心吗?怎么不反驳没话说了?说你他妈的是真心!!”$ w, ?+ p' T$ q: u
天羽说完,忽然猛地凑上前去,一把掳起阿浩的下巴,狠狠盖住了他的嘴唇。阿浩将开他甩过脸,天羽用手牢牢扳住他脸颊去堵他的嘴,他满脑子的怒火上冲,直冲到头顶,他咬着阿浩的嘴唇,舌头用力去顶阿浩抗拒的牙关,边嘶咬边胡乱地吼“你有什么不一样……你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j) h' ^; E4 N" J
天羽近乎撕裂阿浩般地,顶开他的牙关重重地压住他的舌头,凶狠粗暴,嘴里有血腥和刺裂的疼痛,不知是谁咬破了谁,两人像困住的野兽般纠缠撕咬,直到天羽手腕吃痛,被阿浩推开。天羽一口啐地:“不过这个味儿!”
1 [5 }8 R  d+ W& R; N4 v阿浩眼中闪过一种神情,天羽根本不去看。阿浩嗓音压抑:“我跟他没什么!”( x5 S! e: d5 N. L4 P" S4 ~1 w& P2 h
“没什么?你们开房看电视?”
1 D' Z, b9 \8 N5 L+ a9 T5 m“我现在说不明白!”
' V" \' W& P8 p: |9 {& f' A* a“你是说不明白,你他妈的不敢认!”! A. E$ b0 g% N9 ~* C. [5 i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陆成的声音:“李总,是我,陆成!”
3 V  @  P- P& Y0 U' N天羽:“走!没你事!”5 V: N. c5 v! l% X8 _
陆成犹豫又急促的:“李总,周小舟失踪了,不知谁报的警,警察来了……”
, C7 J$ U: t5 c3 J! [4 j8 u天羽一愣。阿浩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对上天羽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怒和惶急。天羽看他一眼,冷笑:“怎么,着急了?”
# G; g8 Q6 q$ g3 q9 i阿浩惊急:“……你做的?”7 s# C1 `' {3 x6 e5 m2 c
天羽怔住,随即大怒,反而笑:“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2 a' I1 S2 a0 O. ?阿浩紧看着天羽,仿佛要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眼神从不相信变成惊怒:“你把他怎么了?”4 Y/ j* _! \; R" O3 k
天羽心里像被刺猛划了一下。
  r5 V) f" O$ ]5 ~& P“心疼了?你说我把他怎么了?”, M" @! d6 ~2 N; T
阿浩忽然一把抓住天羽:“你把他藏哪了,快放了他,听我的,天羽!”
+ L  \, L& m+ D4 ?天羽看着阿浩脸上完全不加掩饰的担忧和焦急,一股陌生剧烈的愤怒直窜心头,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他妈的凭什么听你的?!”) r+ ?3 W) Q4 C9 h$ e8 @
“他不能有事!!”6 d5 y. g  n7 z0 c) ~. b8 [9 V
阿浩吼!( U' O3 H7 b) S
天羽愣住,定定看着阿浩。他回过神来,一把紧扼住阿浩的下巴,扼得阿浩的脸痛苦地扬起,咬牙切齿:“你这么担心他是吧?你妈B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 a9 i) q% b8 w
天羽说着将阿浩猛力一推背转身,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撕扯开阿浩没扣好的拉链,手指扣进他的牛仔裤里。
1 K. }$ o  K; y$ Z阿浩回头怒喝:“干什么!”& r- p8 s* \3 K% }% }
天羽冷笑。“干什么?”他贴在阿浩耳边,凶狠地一字一句:“干你!!”
6 B3 W% o. q$ ^! G# H: H8 z手上用力,将阿浩的牛仔裤就往下扒!$ \* `  X* ?$ d4 O0 a! K; R
牛仔裤连同白色内裤被硬扒扯下一半,露出半裸的臀部和深深的股缝,压抑的低吼从阿浩喉咙深处发出:“放开,别逼我!”
% Q& [; N0 j+ ]. J$ @天羽置若罔闻,紧覆住阿浩赤裸的背,一手压制着他一手抽开皮带,**毫不犹豫向阿浩的臀部紧贴上去,随着他的反抗用力摩擦,喘着粗气把他的裤子狠狠再往下撕扯,手在露出的皮肤上用力抚摸、揉捏。天羽觉得有一把烈火在烧着自己,他像被架在火的中心,浑身就像要爆炸了般,他听见自己边跟阿浩缠斗边激动混乱的声音:“我他妈的把你当宝……舍不得碰……你跟别人乱搞……我今天就干死你,干死你!……”7 r- E% c( J& {6 b, I" W' i4 d& I
天羽手沿着阿浩的大腿根就往前抓,忽然手被一股大力扭转,身体也被猛然反撞开,天羽被撞得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他抬头,阿浩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眉眼已经不再是天羽熟悉的那一个,天羽看见他不停起伏的胸膛,听见他满含愤怒的声音,像从内心深处滚出:“……我以为你不一样,你跟他们都一样!!”
5 E$ z+ p% Q+ v- A6 ]3 U6 d9 h阿浩捡起衣服打开门,冲了出去。7 s4 c/ Q( Y/ K8 f  ^
天羽面无表情,在地上坐了一会。他慢慢爬起来,整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 H& A6 h6 b  L' T! ~5 O片刻后,陆成走了进来。
$ m& ?% v! y# A: O4 ?' {“陆成,”
  q. _* s7 G) S2 B" d$ }) g4 A* d天羽说,没有表情。" _+ D* `& G$ {/ x2 n6 m# S) C
“告诉萧南。我要让龙浩在汉城待不下去。”
$ _0 N9 o5 a3 ?+ {4 ?  s凰龙把阿浩开除了。! V$ @1 z1 H+ x0 @# u1 k. o$ T
没给任何原因,直接开除。城里各个夜总会、酒吧、舞厅,只要是娱乐场所,都被打了招呼。阿浩搬出了凰龙的宿舍,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陆成在天羽面前没多提,天羽知道他办事妥帖,也不问。
. M) A& q3 g* \2 H萧南知道以后,在电话里:“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9 K# d; T3 J/ a3 @/ d
天羽说:“动了你的人才了?”6 h  S, m- q, {8 T: D
萧南笑:“保他也是你,赶他也是你。可惜了这小子,我还真有心栽培他。”8 O  |- X$ X; c# r; z; G! e+ I
天羽挂电话,知道萧南没一句真话。# K% m2 e9 M& @' z
那天警察在凰龙什么也没查到,意思意思地问了几个人就走了。之后失踪的周小舟也突然回来了,连声道歉说是个误会,他就是在朋友家住了一阵子,租房的房东看屋子里东西带走了,怕他不付房钱,就报了警。: c' `8 c$ R3 a. P% Z5 q/ S
陆成听了就说,你跟阿浩解释一下,他对李总有误会。/ a6 v% R& Y/ t& g6 c
周小舟连忙陪笑,我已经跟浩哥解释过了,都是我的错。' F( i, K4 z- K7 s
后来陆成问天羽,要不要开除周小舟,天羽头也不抬:“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w. y. F& R( F9 R* p; Q
陆成会意,什么也没做。天羽后来去凰龙,看到周小舟,就想周小舟既然还在汉城,龙浩八成也还在。天羽平时应酬,到各个场里看过,确实看不到阿浩。
: H& ?5 S8 C, J不能跳舞,一个没学历、没其他任何工作经验的舞男,想在汉城这地方找到个挣钱的工作,就是痴人说梦。除非打打短工和零工,能养活自己就不错,别说养他爷爷和供他妹妹上学,更别说还那一笔外债。
$ h! I8 l+ V' b9 d4 a  R8 w- m要是不想离开汉城,除非回来求他李天羽,求他再让他回凰龙。
: F5 }3 s/ L- Y: z$ j% r7 t9 Q3 w月头的时候,龙浩爷爷的保姆打电话给天羽,说她被辞了。
& a; \9 [/ M# s“他们家的孙子说找了村上的人来照顾,以后请不起我了。”; M7 |% j6 z5 A3 h+ q- k" `1 S- e
“你没说工钱已经付过了?”
8 i  [/ ^4 Y9 D2 U6 o* V0 Z2 p“说了,他说这个钱也是要还李老板的。到这个月底就不能请我了。”# M1 s% P: Z/ S
挂了电话,天羽骂了一声。
& D0 m( T2 n! d6 x/ y5 b龙浩,你再清高,看你能不管你爷爷和妹妹?2 n- n5 f+ ^! G, M8 C
天羽去DESTINY,TONY陪他,两人看着台上的几个舞男跳舞,TONY摇头:“这水平,没法看。要是阿浩在,哪轮得到他们上台。”
4 w9 F4 `5 @9 B, h8 e# J+ @3 K7 g天羽看他一眼。“他没找过你?”1 D2 T, n0 G9 c* \
“没有。”
% R2 C# ~7 {. r  r, g) W6 nTONY边喝酒边瞥了天羽一眼。8 b+ f' |4 o( a9 O9 e2 p
“我可是听说了。你做得够绝的啊,现在哪个娱乐城都不敢要他。你这是玩哪一出,因爱生恨?”
" I; V3 u/ t0 ?, a" Z& S“我像吗?”
4 }9 c& N. R$ ~“哈!”
/ D# a( Q) q5 P% r$ E" U: h' {TONY笑。“得了吧!你们这些公子哥,玩谁还不是玩。我是同情阿浩,现在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亏人家提到你的时候,是一口一个好,你就这么对他,够狠。”; r% u( l: P% [& o5 D9 l% p% @( ?1 {
天羽停住。“他怎么提我?”
$ p1 P, N' \% K“说你人好,心好,跟那些乌七八糟的混蛋不一样。靠,我说两句你的坏话,他还不高兴呢。”
" w+ o9 u6 X3 [* ?! i  [天羽不做声,喝酒。TONY看他。
4 x: ]9 W# Y, ~7 u( v  r9 w/ S“点到为止吧。他那个人,不容易。你何必呢。”
, H3 H4 W7 Y- w% Z7 B+ a' c4 E/ n“那他求我啊!”! h7 s( e$ R9 _' [2 I# F; T2 |, r
天羽不耐地接口。
$ u1 s3 ^# f; K4 i7 C5 C“他回来求我,我就放了他。”
3 x- i+ R4 _# ^+ e& S, f6 S5 FTONY愣了一下,笑。
' m  K- p5 E4 \: j  ^& A“你们这些大少爷……”
8 F" A, r1 p! ~豹头从云南回来了。6 ?2 M9 @* Q% e& z( w1 s0 M1 L
豹头这一趟去得长,听说在西南有点麻烦,这次去是困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脱身事外的,总之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看来是摆平了一件大麻烦。
- i  H5 E( Y; c萧南还没回国,接风洗尘的事,都是天羽张罗。天羽对豹头这一次的事略有耳闻,但知道的也不多。见面一番礼数后,也只是说几句场面的慰问话,他知道豹头这样的人物,不想别人提的事情,就最好一个字也别提,可是也不能透着一点不了解、不关心,那只会让对方心生不满。因此天羽话说得聪明、宛转、周到,豹头听了也很中意,自然而然地告诉他,这次去云南的确是陷进了一场边境的麻烦,差点还有牢狱之灾,幸好手下的人可靠,卖命,现在已经过去了,事情处理得也很漂亮。
& o" g5 p' }+ m6 G: A# G! F至于是什么麻烦,豹头不细说,天羽也猜得出来。豹头在汉城很有根基,可是汉城的黑道生意,还不足以让他有这么大的身家。私底下做的交易,不是走私就是贩毒,都是不能放在这种场合提的。
9 W  L7 A; }, l" [. [, z- H2 k& {豹头回来以后,来凰龙也勤了,豹头原本留在凰龙的人手也增加了,看来是想把凰龙当成一个据点。天羽不过问,这是萧南和豹头之间的协议,他知道怎么拿捏其中的分寸。
9 @* M7 X& C  E7 C: G& F天羽有一次路过一个加油站,停下来加油,觉得地方有点熟。他开了一段,看到一个便利店,踩了一脚刹车。
0 A! H0 U, @- w5 \24小时便利店,大玻璃里面,两三个店员无所事事地在聊天。% ^! Q% Y8 X8 N$ f# @6 q6 @
天羽看了两眼,走了。
% V3 H0 B5 S; w9 A  ^2 Z他的银行账上隔一段时间,会汇进一笔钱。数目不大,却固定地不间断地在汇。天羽每次看到那个账目上多出来的钱,就扫过两眼,甩到一边。# [- `! t9 t  {) l/ N' n9 [3 I) e
他知道,龙浩不可能回来求他。龙浩就是要饭,也不会来求他。7 z& j$ ?1 i& w! X! ?
他想起在DESTINY,那个说着“我不干了”的年轻的背影,像雄狮一样骄傲、清高的背影。那时候,在DESTINY的包间里第一次看见那个背影,他觉得那背影很美,那正直得让人觉得好笑的拒绝,对他都充满了吸引。可是现在,他厌恶他身上这股子劲,厌恶这股子骄傲,想把它狠狠踩在脚底。+ f: b: o" j0 w; I- a
天羽不知道阿浩去了哪,靠什么过活。这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但天羽感觉他没离开汉城。! l2 J1 m" e: E6 X
账上又有钱汇进来。天羽看着账目上的数字,忽然非常恼火。
) B- m6 q/ l. v他能想得出这些钱是现在龙浩收入的几分之几,他有一种摆不平的挫败感。
3 u- x8 p7 Q, G& E3 M6 f# @8 E“妈的!”
) c6 O& ?9 s( c. Q$ w+ O天羽骂,把账户的网页狠狠关了……; a8 L) n  f: A0 c4 z
过了一个多月,天羽在公司里忙接一批韩国的演出项目。星海的经纪公司计划已经提上日程,第一步是和演出公司合作,承办演出项目,天羽也考虑以收购的方式,把汉城的几个小演出公司兼并过来重组。6 @$ n& z# p1 `- S
这天办公室的饮水机没水了,迟迟没人来换,天羽正忙得烦躁,发了一通火。秘书连忙去问,说每天换水的人病了,马上就派别的工人来。- A5 y& K3 J3 s9 h
过了20分钟,天羽低头写文件,有人敲门,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扛着一筒水进来,走向屋角的饮水机。7 g7 W) E* D5 X+ H4 _/ J! M  m
天羽头也不抬地:“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效率,病了就该立刻换人来,下次再这么慢,就换别家送。”8 H5 o  V: B5 W; p
送水工不回答,把空了的筒卸下来,提起新的一筒,放上架子。4 G: {! [/ Y/ A" z" a- m
天羽抬起眼睛。3 g# c# y8 o" p7 B4 o6 o
“嘿,说你呢?”" t7 @0 w6 [, \7 D. b6 m
仍然没有回答。天羽看着那人的背影,忽然停下了笔。, y5 M7 d7 F) O; c/ V! R& X" d
他的眼睛跟随着送水工换水的动作,越来越疑惑。
0 @# @$ x. C* n# @# R% ~宽阔结实的背,窄腰,长长的双腿。蓝色的帽子戴在头上,露出后脖颈上的棕赫色的短发。
2 }. k' a. m; J% g天羽的眼神从疑惑到惊愕,沉默地望着他。
- K# e, O1 U) Y7 M, K/ z1 D送水工利落、快速地换完了水,提起换下的空筒,转身走向门口。6 i: |( ]) O+ Q6 e* m: \. d
天羽开口。
" c- f) H9 b# x8 i' L' f“站住。”* i( d$ S$ n& d9 z, \) U. z: Y' J
送水工停住了。帽檐下汗水涔涔的脸没有刻意拉低遮挡,也没有什么表情。
" i! S1 j2 k2 P! [1 H天羽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不做声。送水工没听到天羽有下面的话,继续向门口走去。# c2 M7 q8 f1 F
门外有人进来,是进出口部的小刘。; n5 f3 g9 U  j
“李总,这个签单……”; W. V" U" ]$ [) a
小刘和送水工打了个照面,愣住了,惊讶地:“阿浩?”
7 X' o! V6 x& `* E2 @6 b他惊愕地打量阿浩:“你是阿浩吧?我是刘恒啊!进出口的那个!你怎么……干这个了?”2 l. t* s& ^6 L+ q5 V5 {7 e% W
阿浩对小刘笑了笑,没说什么,提起筒出去了。
; [9 u/ G& W; d4 ~3 u! W小刘愕然地回头,目送阿浩出了大门,回头看天羽:“李总,怎么回事啊?那不是龙浩吗?他不是金贸那边的红人吗……”+ m' ~/ i; R- s: z" @8 A9 r
天羽机械地给小刘的单签了字。他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
/ n! Q) t/ t' X4 l5 N: t楼下,穿蓝色工作服的身影走出公司大门,将空筒扣上自行车的后架,推着满满的有五六个筒的沉重的自行车,跨坐上去,用力地骑走。$ N" s) U5 A* U: g
天羽看着他骑远,消失在街口,转过身就叫秘书,问是哪家送水公司。5 k3 |( `6 c% r5 {
天羽坐了一会儿,拨了电话。
0 d9 _" W; T6 v& g6 T4 B“喂,你们这有个叫龙浩的送水工吗”6 P" B  O+ X2 o$ S, r
“我查查……是有一个。”
2 P$ F3 T6 w  l% l' ]“我是他的朋友,很久没联络了。麻烦给我他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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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羽去了那地方。他想亲眼看看,龙浩现在是个什么惨样。  n1 s) K/ |! b: X* g4 {4 F% O& F
那是个很偏僻的小区,靠近城郊结合部,小区破旧,灰暗,老旧的窗户里散发出阵阵霉味。天羽把车停在狭窄的楼下,在车里等着。灯光渐渐亮起,夜幕降临,直等到夜色浓黑,才有个人影出现,骑着自行车,疲惫地停下,把车锁住。
+ y6 b' N5 e. c' L) ], M- v天羽盯着那个身影。那个人边摘下帽子,边往楼道里慢慢地走。亮起的灯光昏黄,照着他一脸的倦容。$ c* i3 T* I, u( {' K4 ]7 L! S
他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进了屋,门关上了。
" h" A3 H0 G4 H6 r& E( j天羽从车里下来。他站在一楼的窗台下。窗户是开着的,没有窗帘,透过窗户就能看进屋里。阿浩打开灯,连外套也不脱,就直接走向空荡荡的单间尽头的床,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 A% h4 P% t- L: Y7 O& F6 t- {3 F天羽看了一会儿,转身上车,把车开走。) v& U% v! n7 W% w/ m
他觉得自己有病。
6 G' r; Z8 e* j, F7 d6 Q天羽打电话给那家送水公司,说付双倍的钱,指定以后公司的水都由龙浩来送。
7 Y! k. T+ @4 g$ c4 Z, W周一的时候,送水工来了,却不是阿浩。' Y) f4 r/ M- b, ]1 i. s
“怎么回事?”
5 T. i7 S. _2 m+ J8 `) |1 u天羽恼火。0 t: V: R: l6 U3 J" L1 v
“那小子是怪胎,不愿意去您那涨工钱,已经辞工了。”( x0 M4 S; C% I) N4 D+ q
送水公司答复他。
7 \6 x3 {% W/ K9 Y3 }; h8 m天羽撂了电话。
7 L3 G- E/ l1 N8 G# K8 X陆成有一天碰到天羽,告诉他周小舟辞职了。天羽问有没说去哪里,陆成说不知道。
; c( G) G3 b* G萧南回国了,身边带着一个外国男孩。萧南打电话给天羽,叫他晚上来“尝尝鲜”。' T) d3 |; ~0 B7 }
天羽说不去,萧南也没勉强。萧南回来,天羽也用不着再去凰龙照应,去得是越来越少。张书晨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天羽跟他说最近忙,走不开。- y, P: X% h9 K; B) `
张书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那我能去你那找你吗?”
* U' X" F" R" ~  ^" M, }天羽说:“不用,我再联系你。”把电话挂了。
" }) p( z: v2 p1 }2 X8 c. ?天羽躺在床上,萧南压在他的身上。
6 f! l1 `% d( o6 x萧南慵懒地、闲散地,一点点地亲吻着天羽赤裸的胸膛。天羽眼望着天花板,任他埋首在自己胸口,脑子里想事。
% i/ O+ }, e1 C* [他以为有了那外国男孩,这一阵子不用应付萧南,可是萧南还是把他约在酒店。两人很激烈地做了一次,结束后萧南依然很有情绪,天羽却不想再碰他,等着萧南这股子劲过去。
1 \4 e: |% r% l, |+ z萧南边亲吻着,边伸出舌头舔。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天羽不舒服。他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 F  O( ^5 J2 z5 f“别弄了。”
# H  r* h# A' j: x萧南意犹未尽,感叹着。
. M9 ]+ ^1 q1 {& p“还是黄种人好。那些老外远看人模人样的,上了床简直不能开灯,就是个没进化干净的猴。”. v# L; n4 J' @! d- {9 G8 G
萧南又吃吃笑着,趴在天羽耳边:“不过那玩意儿是真大,操,你真不想试试?”
9 }! I9 q/ ]5 w) `“那你继续试去呀,来找我干吗。”! R3 c) h; t8 a" r( K
天羽随口说。萧南听了这话,怔了一下。他捏住了天羽的下巴,逼天羽眼神移下来看着他。萧南打量着天羽的脸,慢慢地用手指抚摩着他的脸颊,下巴。6 _. h' B2 \9 _$ w7 P4 Q+ f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吗,皮肤。”3 Z- R% Q6 s7 S: ]
萧南的手指一点点地,顺着天羽的脖子滑下来,眼神也跟着手指移动。8 v" a2 N, M; D- B, K, h/ q
“跟白瓷似的,掐一下就是个红印……”8 H8 m9 [8 M! T
天羽脖子上感到疼痛,他躲开萧南用力的手指。- x6 ]% G$ e. ^5 ^1 l: ]
“发什么疯。”
7 w6 ]6 _! }8 h# w5 c& ?萧南再次把他的脸扳过来,固定着他的下巴,也不说话,就这么摸着他,身体也完全压上了天羽的身体。他低头凝视着天羽的脸。+ @7 I$ t/ j% b" o
“小羽。你真漂亮。”6 }# E5 C$ o' z1 }  ?" b# [
天羽最烦别人说他漂亮。他忍耐着反感。" J5 ?8 r' F! Y) G
萧南仍然捏着他的下巴,天羽感到下巴上的痛感。他被萧南逼着向上抬起脸,对着他的眼睛。
- o7 l; f" h; p* q+ {萧南看了他一会儿。
3 R4 \8 c- f/ x: c“我想干你。”
. ^0 N5 x9 ^9 v9 _4 C萧南说。
. ~; i6 g/ L" a4 T' f天羽僵硬了一下,吃惊地看着萧南。1 t) s7 E. X9 P" {
萧南从来没有要求过进入他。天羽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萧南这样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他知道萧南有固定的癖好。他喜欢干某一种类型,又喜欢被某一种类型干。尽管在床上他玩各种花样,但他这方面的口味很少改变,只有这样他才兴奋得起来。6 N% j  i( x' l/ S- C. ^
天羽也曾经在和伴玩儿的时候,动过感受一次的念头,事到临头又放弃了。他觉得比起被进入的陌生的体验,趴在别人身下的不快会折损床上的乐趣。他喜爱的是驾驭,征服,而不是臣服。3 d7 X# k- W; L* j' _* Q6 Y! n
但他拒绝不了萧南。% R7 R; p: i" M5 Y8 Z3 I
天羽笑笑。
8 q* r8 \9 s/ l1 N, v“干什么,还没玩够?”9 o0 c$ y) Q5 |  X$ w" j
他想用话带过萧南的念头,可是看到萧南的眼神,他没再开口。萧南按着他的肩膀,嘴唇落了下来。2 r) |! F+ o5 C4 H3 Y% S
天羽忍着他的吻。萧南边吻他,边背转过他的身体。遮住**的被子被拉下,露出天羽赤裸的臀部。萧南压上了天羽的背,**肿胀的热量在天羽的股间蹭着。% W0 f. r. i8 l3 C
天羽压抑着屈辱感,把头搁进枕头里。% b( n2 q, X& N: t, v, D2 M+ ]/ x
萧南趴在他的后背,忽然开口。' |8 s+ Y+ e' n
“天成的刘强看上你了,跟我来讨你过一夜呢。你就跟他乐一次去。”; e) ^" r8 ]: x* d1 B: |0 Q
天羽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 `$ Z! S; [; \) D5 p) I
“什么?”
5 b. m# v5 c& y- a: `( b“他可是个纯1,你们俩就互搞吧,看谁搞得过谁。”  H/ ~/ X2 V1 O7 g, h
萧南声音带笑,继续吻天羽。" J! \1 `2 @* j7 `9 _( _
“我跟他说,我还没给你开苞呢。他要想开,就得玩我剩下的。”
; T, s- Q" |+ S天羽猛一翻身,将萧南从身上掀了下来。6 n( j3 |, P& l! \/ U$ A
萧南也不翻脸,赤身露体坐在床上,大剌剌地看他。" a6 V. f' P8 }. f+ o8 c, K9 t
“你不愿意?人家不白玩儿,明年给星海的项目,这个数。”# X8 I8 V  B1 b/ Q8 B
萧南举起八的手势晃了晃。
" m2 M" W% M3 i! Z. ~“我可是为了你才答应。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 z# Z/ u! }/ D+ ~- T天羽不说话,下床穿衣服,裤子。他套上了衣服,站在床头。) f- I! ]) n" f' {9 `
“我X你妈。”2 w0 p/ ?0 Q' ?& C( r! Y) b: M/ L
他给了萧南四个字,走向门口。/ c, q( `* I+ P8 i) K
他听见萧南忽然在他身后大笑。萧南笑得非常愉快,大声,然后萧南追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把他压在墙上没命地狂吻,边吻边说我喜欢死你了小羽,接着就情绪高昂地躺在床上,仿佛完全忘了之前,只是让天羽去干他……0 B4 I: I  h/ d0 v. r* ~
天羽觉得萧南就是一个疯子。永远不可理解的疯子。
) r" ], O2 N% e) {1 Y韩国娱乐公司来人了,天羽招待他们,席间娱乐公司说这次来中国还有挑人的计划,天羽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作为今后合作培养的艺人。
" `; S7 B4 a$ w4 n, n天羽有准备,给韩国方面看了一些少男少女的照片,都是星探前期市场探测回来的。韩国那里没看到满意的,领头的倒是反复打量天羽,说可惜了李总是老板,不然倒是很合适。
. z3 q5 ]) H! [' C% {- x, v. Y天羽想了想,说:“我有一个人选,长得不错,也会跳舞。”对方很感兴趣,天羽就吩咐副手,带他们去凰龙见见张书晨。
6 q  M  [. r5 K( A) F" ~6 S' J  K9 U之后副手打电话给他,说韩国人没看上张书晨,倒是在凰龙里看到门口挂的龙浩跳舞的大照片,一眼就看中了,正在找人。9 _( S  K4 o$ n2 o) g
天羽一愣。
7 b# |# G" r, h0 b2 ?2 D“龙浩早不在凰龙干了,怎么还有他的照片?”
( I8 `# b  y) N. o( X9 @  P- ]( a“听说是以前爱看他跳舞的客人要求的,龙浩以前很叫座。”0 O' Y- G2 _# \9 Y& q
韩国人埋怨天羽没把最好的人选给他们,问那个“DANCING美男”现在在哪,他们想见见。天羽只好推脱说,这个人早就辞职了,他们也找不到人。
2 v: I* [# S  q韩国人听了也很直接,说李总,我们也听说了这个人跟你很熟悉,你应该可以找到他,还是李总把人留着,是另有打算。
% O3 }7 }6 f" w# X“你们就非要这个人?”9 a& ~- T: v5 S+ D' L* c; d
“我们看了他跳舞的录像,目前是条件最出色的。”
; o6 O% ^# H& l- ^; F: Z3 V! r天羽没再出声。他还不想得罪韩国方面。他答应会去找找。
  C' B3 j+ |' t  P/ V- {转头他问副手这帮韩国人从哪儿看到龙浩跳舞的,副手说陆经理给调的录像,还向韩国人介绍说龙浩当初就是李总引荐的。
+ v" e6 q' {7 k! s6 B$ y, e天羽听了,有点意外,冷冷一笑。
. @8 y) C" a) L这个陆成,倒有点人情味了。/ ]+ r2 X* O3 `, c3 n, f
天羽扔给副手那个地址,交代他见到龙浩以后,不要提自己这边,只说是陆成叫他去的,把韩国人的意思跟龙浩说清楚。" O- F* [6 e: {$ i0 \
副手很快又回来了,疑惑地说李总,没有人,邻居说已经搬走了。' n5 @; Y! i! X# e* ~. u
天羽一抬头。; S  [% ~1 K) F' k& T
“搬走了?搬哪去了?”
+ [6 S9 [" a% x/ I“不知道,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 n2 Q9 D4 R& U' [5 O; Q3 c
天羽坐了一会儿,说,给我找。
  p! x0 w9 [; G, a8 d+ I$ S: J副手为难地:“这有点难,汉城这么大,找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再说还是个外地人,户籍都查不到。”% a$ L! _2 j( q8 i, F
天羽火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就到他老家去问!”
! g( e9 \( s4 [' ^1 s# p副手没料到天羽会发火,连忙答应着走了。
. n3 A7 b% P1 d6 J. ]天羽看副手关上了门,手一扬把手里的文件狠狠掼在桌上。
. h# O7 \% o6 V* Z; w6 B& Q/ }( p过了几天,确实找不到阿浩。
5 W8 a1 H( g7 y+ i  {4 P8 A8 j* ?韩国人等不及,先回国了,临走时再三坚持要找他。天羽叫人继续找。副手告诉天羽,婷婷在面包房干了几天就走了,现在不知去向。天羽让他去找周小舟,副手很快就打听到周小舟住的地方,可是回来答复天羽说,这个周小舟好像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R1 L# u1 S1 v% s/ `
“听说他是个混黑社会的。”
0 E8 X$ ]' i9 _+ @2 h4 i天羽疑惑,也没多问。) W3 B6 h, E# \
他不相信他找不到龙浩。就算龙浩真的混不下去,真的离开汉城,他依然能把他随时随刻捏在手心,只要他想、他愿意。他不信他拿这个舞男,就真的没有办法。# O. f# M$ G6 ]
晚上天羽回到公寓,台阶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抬头看见天羽的车,立刻站了起来。
- m! C* A8 u  i& C% j“你怎么来了。”
. {* \8 E8 |" U) Q天羽进屋,把车钥匙扔在桌上,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张书晨也没说话。
& C. j& I! ]8 J% C7 Q“有事吗?”
' m" `0 w4 J5 d3 a* V( B+ V“天哥。你好久没来凰龙了。”
, o$ _# n& u/ t, A: }6 d: d天羽头靠在沙发上。
9 g' l" A1 r, @+ {( S, b“最近很忙。”
, ?" V8 {3 A: |1 f; H  A# w张书晨低声地:“你要是腻我了,要直接跟我说。我不会纠缠你的。”
/ J; t' f2 ^; ]' Y  y  C7 p天羽疲倦得很。白天处理一件公司遗留的官司,已经弄得他精疲力尽,实在不想看着张书晨这张埋怨的脸。他耐着性子。
* l0 @' Y) r1 D% B7 D# ^“过两天有空我再找你。我累了,你也回去睡觉,别瞎琢磨。”
; }; w& e% D  v' M天羽说着站起来,拿衣服要去浴室。张书晨不动。6 g+ i* A3 O' y9 t+ l6 s  r% ]4 n
“我能留下来吗?”# X0 t  Y% o9 ^! [8 ~+ q  X9 L
“今天没心情。”
/ y8 t0 S7 ^( S“我不是想做。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不会吵你的。”
( f" c' _- X- O7 R7 K$ U2 v+ V+ x天羽拿起衣服,又放下,看他。
9 d6 N7 ]$ J4 K! ~& G* Y, u* ]. ?“回去。”8 V4 b, V& [$ M+ R+ k, I$ p
天羽说完就进了浴室,关上门。他出来的时候,张书晨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不动。天羽坐在他对面,看了他一会儿,穿上外套,拿车钥匙。
$ I6 @# |9 Z. B* _2 u8 `张书晨忽然站了起来,抢过天羽的车钥匙,狠狠扔了出去。
! D# o2 P& s8 V# ^- B钥匙掉地的脆响,天羽一愣,火了:“来劲了你?!”
, N) `# S: n8 ^8 z“李天羽!你是不是玩儿够我了?我是人!不是你的一条哈巴狗!”
* q5 T1 B( A) a! d% |( C6 Y6 w张书晨带着哭音,天羽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惊奇地看着他。" ]1 |" w7 g" h, T5 o; p* q
“张书晨,你别跟那些人一样啊?没劲。”- b/ ^# g" i" O2 O  K  m
“没劲?对你来说什么是有劲的?问你要点感情就没劲了?”0 h1 N# |, [0 l: z. C
天羽不耐烦。
# T& s* M& ]  o5 O“别提感情,我一开始就说过。”
" _+ k) ~# a+ }“不提感情,我能提什么?”
/ Z9 n) ~! T, Z, t' }- r天羽冷笑。6 C$ n; O6 l: S/ Q
“你也别说这个。萧南叫你来问我要的,就是感情?”
/ y1 B0 O; F, N1 H0 o6 P张书晨沉默了,眼圈泛红,然后,一字一句地:“是,当初是萧总叫我来跟着你,告诉他你的情况。可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对你用的都是真心!”
" j* e) C* I1 @“行了。我对谁都一样。你要还想跟着我,就别再叽歪这些。”
$ e; S9 U9 N6 \+ I% w# m1 z" x张书晨沉默了一下,忽然向天羽卧室冲过去。天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张书晨已经飞快地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东西。3 n# d" A" ~# w% P
“那这是什么?”/ a& V( k! e9 Q" m, r* n
一串彩色、廉价的链子,被张书晨紧紧地攥在手里。
& i, R. e) I2 Y4 V“这个破玩意儿,你当成宝贝一样收到现在,为什么?”
; G! ~. E3 [( i# |9 G天羽看清他手里的东西,说:“放下。”& l& J+ K3 n# ?$ \/ g! i
张书晨抓着那个链子不放。
+ X4 H# Y* v# V8 j- W“就因为这是他的东西?”
9 W$ W- @& q; D: H; d6 u' Y“我说放下!”
6 u- j3 r! t. l$ D9 ]天羽大声!
( G8 O3 G; b' W2 O- i% ^张书晨一震,忽然抓起链子,就要往窗外扔。
" L& s% {' z0 Y1 s天羽抢上前去,用力拽住张书晨,将链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张书晨失去平衡,连退几步,背撞上墙角。
2 B4 O! q. s; e( p$ b天羽低头看了看链子,确认没有什么损坏,将链子塞进口袋,抬头看张书晨。( j. O" B+ x9 B4 h
张书晨已是满脸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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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书晨走了,走之前什么也没说。6 _7 A0 x( x# S" Z4 T/ }. Q
天羽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那串链子。4 a4 r0 @" a7 X0 t
廉价的、已经开始褪色的彩珠,串在两根绳子上,不再鲜亮,更没有光泽。天羽觉得好笑,自己竟然无聊到为了这么一串破玩意发火。
6 y- W9 Y& m1 w- c+ h他瞄准房间角落的废纸篓,对了对准心,起手一丢,链子落进了纸篓中。3 {7 _4 T. c% \& p/ u2 c
没有什么是他舍不得扔的。天羽冷酷地想。
) Y/ I0 g: ?! a* n副手来告诉天羽,龙浩找到了。& u2 F2 W& M; Y, x" y, C) ]' s. ]$ z# N
天羽抬头:“什么地方?”
' a9 y; H) A6 a7 d* ]副手给了天羽一个地址。天羽扫了一眼,蓦地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q1 Q$ L1 }+ v7 i
“工地?”$ l0 w1 Y' K; {  U
天羽把车停在这个破烂的工地旁。满脚都是泥沙,灰尘漫天。碎石和砖块堆在附近,搅拌机轰轰作响。一些民工穿着污迹斑斑的衣服穿梭在工地里,推着建筑钢材和石块。
  N+ B# o0 U1 ~天羽皱着眉看脚下,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向一个民工打听龙浩,民工茫然地摇头。又问了几个,没一个听说过这个人。民工们都好奇地对着他打量,天羽被漫天的灰尘和风沙吹得直皱眉头。
& u5 J% b% t1 A% L6 E8 K他想副手肯定是看错人了。龙浩再混不下去,也不可能来干这个。
, p8 I; D' |4 e9 [! }天羽转身准备返回车上,眼光扫过前面半空中一个背影,他站住了。2 f: m* M4 _& u6 q
一个工人踩在脚手架上,正在高空作业。他背对着这里弄着什么,然后对上面扬了扬手。一捆钢材被机器慢慢吊起,升到空中。工人侧过身,踩在一块只有三四十公分的板上,在距离地面八九米的地方移动。底下有人大声向他喊着,好像是叫他小心。工人身体半转,要移动到另半边。脚踩到另外一块板上时,脚下的板忽然一晃,他的身体也紧跟着失去了平衡,猛地晃动了一下。
( n3 Q( i! P6 X& w他反应很快,两手飞快地抓住了凸出来的一段架子,稳住了身体。底下的工人又冲他大叫着什么,那工人对下面摇了摇手,表示没事,脚踩了踩板,确定稳固后,背转过身又继续作业。
) R' v. |5 h. X! Z1 o底下那人转过身,看到天羽,立刻阻拦:“离远点,远点!不能靠近这里,到外面去!”
6 ~$ ?0 p" i0 F. ?  C天羽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紧靠大楼的地方。他退后了几步。
" S1 o- s: ^" I. t: k# Q十分钟后,那工人从楼里出来,扛着一个麻袋,背上精湿。他走了一长段路,把麻袋往楼后面的车上卸下,又返回去。一连扛了七八袋,才挺直腰,抹了一把汗,去拆麻袋的线口。  ~6 {; m; I3 N* ^8 A
天羽走到他的背后。对方察觉身后有人,警惕地回头。
1 W5 Q+ Y' S. d1 m7 \9 f“很能撑啊?”( q" F6 x: `9 g! s, V7 t5 g
阿浩顿了一下,看了天羽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继续拆着手里的活。
6 }; z+ g/ G- {: Y1 |7 I) L2 S: L“你还有多少能耐,都拿出来我看看。民工都干上了,下一个是什么?捡垃圾的?”
; d* i- C0 ~" o7 q$ A: s+ a天羽冷笑。
" `! x7 Q: K# s“回你那个小县城跳舞也比这个来钱。死撑也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这是在跟谁叫板呢,等我来求你回去?”
- F3 r# y% {4 O# Q# R6 n5 U阿浩不理会,只是解开麻袋,倒出里面的石子。
: s% }5 D0 _! a% U( A4 o( [( T“我见你一次,你就换个地方。给我打钱的时候怎么不躲了?有能耐你就躲,咱俩看谁耗得过谁。”
* q7 d8 R2 h) K& ^  N5 ?天羽一直盯着阿浩,可是阿浩一次也不看他,满是汗水的脸在安全帽下面,沉默地做手上的事。0 r/ V2 ^$ U; `* ?) T  B
天羽厌恶他的沉默,那就是一种对他的无视,蔑视。他焦躁地:% A5 ]" W( ^6 o
“你就是存心让我难看是吧?什么脏贱你干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你就是摔死在这儿我也照样看着!”; M4 ^6 y9 ~! ?1 W- j2 N) t3 }% c
见他不回答,天羽一把拽过他的胳膊。
; |# r  `6 l" L" @5 X! T, \“我跟你说话听见没?你……”  n1 F, I: G% A' E2 R3 ~
他话没说完,阿浩忽然转身,把一个安全帽扣到了天羽的脑袋上。
' h+ N$ R0 y. \. v& B天羽一愣,阿浩已经又背过身去,解下一个麻袋。. h# {3 ]- S% p! j- ^  h
几个民工走来跟阿浩打招呼:“换班了!还不下工啊浩子?”阿浩答应着:“快了。”
: b' Q7 o; y. Z民工们好奇地打量着衣着体面光鲜,却歪歪斜斜戴着一顶旧安全帽的天羽。9 B( l# x# A' ~# G1 }) y  h
“朋友啊?”
9 F$ ~7 L; a, ?) a6 w“恩。”
- m+ ?7 H9 d$ v几个民工眼尖地扫过天羽手腕上的名牌表,脚底下的皮鞋,羡慕又奇怪的表情,看了看两人,走了。) w" o/ A  W3 C6 H5 L  k5 J9 C, c
这里两人都没出声,天羽觉得自己的表情有点怪。/ }1 P( I/ c3 t6 z( j
“……到我车上去。”( B' |, M- e9 w& X1 n- U: Q$ w
阿浩搅着石子,拌入黄沙。: l3 q/ V5 |* o1 K) S' e' D
“我还有活。”
. q! R: }- Z7 c0 F2 }9 t+ O“行。我不怕你躲。”
9 @+ U- r6 k8 H/ Q天羽去了工棚,问那些工人,知道阿浩不跟他们一起住工棚,单独在工地外面一排棚户区里住着一间小平房。天羽给了一个民工钱让他带路,到了一户低矮的平房。民工拿了钱走了,天羽发现门竟然没锁,只用一条链子虚扣着。他打开链子推门进去,看着这大约10平方米的黑暗小屋,知道的确是没有锁门的必要。
4 _( w& [! p$ M四周的墙上糊着报纸,墙边一张板床。不知被什么熏得漆黑的屋顶,挂着一盏老式的日光灯。天羽摸到了开关,打开,灯却不亮,最后还是在床头找到一个台灯,打开了。; Y7 _: U8 W3 f# E
天羽把手里的安全帽搁在一边,就坐在床上等着。
, r) R3 _, L4 Z7 n: D天黑了,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看到天羽,一顿,转过身,把手里的安全帽挂在门后。
- q; w/ f6 ?( d3 h5 s2 ~, j- B阿浩撸了撸满是灰尘的乱糟糟的头发,背对着天羽,沉默地脱掉外面那件脏污的工服,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他把工服浸在盆里,打了水开始洗头,洗脸。- F" Q! X4 K. V4 O: z6 x( ^
他沉默地做着这一切,仿佛天羽不存在。天羽冷眼看着他把头洗完了,转过身,拎着盆进了后面的院子,脱了背心,举起冷水从头上淋头浇下。然后拿毛巾擦了擦身体,湿着裤子走回屋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背心和运动裤,换上。
: c- A% [  ~' K2 x/ {; s7 L天羽在灯光下打量阿浩的脸。
* l3 F9 w, m+ U. n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自己也说不清那瞬间的痛感。  o) Q* D0 x4 T/ U
阿浩瘦了。原本刀削斧凿般的下颚显得非常消瘦。脸颊在阴影里凹陷着。% c3 u+ W; w$ L, V" p
天羽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不停地请阿浩吃饭,一顿顿地喂他,喂饱他,一点一点地把那凹进去的脸颊补平了。他还笑话过他,说他是小猪,小笨猪。当时阿浩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没有防备的亲近,温柔……
# d' G- [1 u4 M& Y2 k+ X他听见阿浩的声音。
4 T$ N" b% O% p% c$ M“有事吗。”
3 T8 g" _9 e+ w7 Q“没事就不能来?我就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7 L+ L) x. n, g# q& `# g, u
阿浩坐在了床上,台灯昏黄的光照着他赤裸的胳膊。
* T+ S4 I. K+ B“你现在看到了。回去吧。”
. t! d' M( j* Y9 e4 C天羽不做声,片刻,忽然地:
$ V( v" I+ a5 `2 z“你说实话,为什么干这个。”
8 D3 C4 k& x& m/ S7 j, A. q阿浩不回答。/ c1 S0 d( o8 ]# A
“你别跟我说是因为我。我没逼你那么狠!你要不是有原因,你就是存心向我示威。——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 ?; ^) \( A# C$ N& {  u" \' T阿浩停了一会儿。: G* F- P4 [$ @) @0 I
“钱多。每天结。”* m* F. q/ i8 O0 p9 V# X, I# q
“别拿钱说事,日结的工地拿钱少一半!周小舟呢,看你落魄了,走人了?”
& q  D; N- h- A阿浩没做声,天羽也没再问。周小舟那样的男孩,天羽见得太多了,娇气,现实,没钱想供着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 t- u7 y5 z( U/ [  F
天羽的眼光转过去,停住。他看见了阿浩胳膊上布着大大小小的裂口。有一块疤,不知被什么划拉过,一道黑色蜿蜒的伤口,布在阿浩原本光洁的皮肤上,丑陋而醒目。
, ^/ L* b! F# W- \- T天羽不说话,瞪着,然后走过去,坐在了阿浩旁边。他抓住阿浩的胳膊凑向灯光,碰触到阿浩时,阿浩往后避,天羽抓着,手上带着劲,硬是将那些伤口拉到灯光底下。
6 ?! b6 B# H! n% `& I8 _3 ]阿浩不等天羽看清,把胳膊抽开来。天羽扭过他的脸。
8 @. k, w1 W5 o他仔细看着这张消瘦疲倦的脸上有没有伤疤,细细扫过每一处,眉毛,眼睛,直挺的鼻梁,上薄下丰的嘴唇,消瘦的下巴。还好,没有什么伤痕破环了这张脸。天羽一松,忽然瞥见阿浩额头上湿漉漉的额发下面,有一道印子,斜斜地划过,被头发遮住了。
; p. d# m, C  \& p1 ~天羽用力抹开阿浩额前的头发,去看那道伤口,阿浩避开了脸,把天羽的手挡开了。
7 w* m% f9 ]) M3 a4 y天羽松开手,从身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他抽了一会儿烟,很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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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你说一声错了。我让你回来。”天羽承认他在服软,承认说这话时他气恼、不甘心,可他认了。在亲眼看到阿浩沦落到这个境地,他心里就像被什么抽了似的一跳一跳地疼,天羽不想去管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输了,从头到尾输得彻底,他想叫他屈服,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可能,如果来求他,那就不是龙浩,不是那个他几次忍不住去他的窗下等待、就为了看他一眼,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的龙浩!" c6 ^' o% B+ N0 v) p& {
他已经做了天大的让步,今天换了第二个人,都不可能让他说同样一句话。但他听不到回答。天羽转过头,盯着阿浩。3 w, y9 I2 [: e2 D; B
“你从头到尾就不觉得是你错了,是吧。”
1 j  N& t4 _9 G+ a' R$ C天羽压抑着。“你恨我,就非得要我先向你低头,是不是?”: A+ T2 D# h  ]' n, d
阿浩虽然脸色憔悴,却表情沉静,沉静到让天羽觉得他从头到尾都没当自己在这个“做这个因为我需要现钱,没别的。我不恨你。”6 B. l* h! V+ W+ D( W
“少口是心非!我做了就不怕你恨。”阿浩沉默了一下。
6 e* k5 w8 z4 w' t$ A$ n& R“最近有人找过你吗?”“什么意思?”“那天周小舟的事,是我误会你。对不起。我不恨你,你怎么想的,我明白。”他停了停“做完这个月,我就不在这里了。萧南那些人,以后能离开,就早点离开。天羽,听我一次忠告。” 天羽抬头,盯着他。“你要去哪?阿浩没有做声,也不打算回答。天羽心里有什么慢慢腾上来。他用力地抽了口烟。! m+ d2 H) H* C' s
他在弥漫的烟雾里看着对面的阿浩。阿浩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当初的影子。天羽的脑海里是另一个身影,金色的长发,金色的皮背心,头绳像有生命般,在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年轻身体上跃动。灯光照着一张神采飞扬的脸,那脸在鼓点落定中抬起,一个王者的微笑,雄狮般地,骄傲、张扬……( {4 X' o9 N5 E. `1 K
天羽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让你说一句错了,他妈的就这么难?!”天羽看着阿浩沉默,却坚决的表情。他也知道,他不会回答。天羽想,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如果他心里有自己,自己可以为了他服软,他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屈服?李天羽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心里有没有自己。他觉得那是无意义也没必要的事,可是现在他觉得在意,而且在意得难受。他站了起来,对着阿浩。“龙浩,算你狠。我李天羽心里对你怎样,你自己明白,你要我求你回来,不可能,你要继续耍我,你就耍,再耍狠点儿!”看到阿浩紧紧皱起的眉,天羽满心的委屈、憋闷、恼火一股脑冲上头顶,他想他李天羽什么时候这么犯贱过,这样死乞白赖过,求着萧南时都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像一只追着得不到的东西却不肯放的下贱的狗!他想找地方发泄,他踢到脚边一个破木凳,提起来就朝对面墙上砸去!木凳发出沉闷的响声掉在地上,天羽手上一阵剧痛,抬起手,手上全是血,掌心被钉子扎破,木刺密密地刺进里面。/ m7 X5 w, x% q. I7 E8 @' K1 F# L
阿浩立刻过来,拉过天羽的手。天羽满心的火加上吃痛,根本就不想让阿浩碰他,狠狠甩开。“滚!”阿浩不理会,强行把天羽的手拉过来,拉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伤口。水流过伤口,冲下血水,又碰到那些木刺,天羽一阵刺痛,忍着。- R* l) N9 V. L7 Y8 t
阿浩用毛巾擦去血水,把天羽按坐到床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酒瓶,倒出一点白酒,倒在干净毛巾上。他拉过天羽的手掌,避开那些木刺,小心地用蘸着酒的毛巾擦伤口。按住止了血,又拿来一个镊子。他在天羽面前蹲下。天羽看了他一眼,阿浩也看着他。然后把台灯移近,拉过天羽的手,低头去找木刺。天羽挥开他的手。 阿浩盯了他一眼,严肃、不容拒绝地,再次把手按上。天羽冷笑:“我不就跟那些混蛋一样吗?你关心个混蛋?”阿浩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用镊子小心地一根根拔去那些木刺。天羽又一把把他的手掀开。阿浩忽然猛地抬头。“你懂事点!”阿浩吼!天羽怔住。阿浩瞪着他,脸上隐忍着火气。然后用力把天羽的手拉过来,垫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凑得很近地,在掌心找细小的木刺。天羽不再动。细细的镊尖,一根根拔去扎在肉里的刺。每拔出一根,就带走一分刺痛。
+ `2 X8 X, j" y7 j温暖的手,在他手心移动。谁也没有说话。屋里是一片寂静。  }! |/ s4 N. N
天羽感到从那只手上传来的热量,隔着皮肤,渗透进身体。疼痛在一点点地消失,那只手有力,却很轻柔,有节奏地、控制地,一下一下轻轻镊去那些细小的刺,那些扎在肉里、心里的刺。天羽抬起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埋着头,专注、凝神的阿浩。他看着他的脸。他一遍遍地看着他英挺的眉,沉静的眼睛,他直挺的鼻梁,削瘦的、黝黑、疲倦的脸颊……他看着他近在咫尺,在他可以拥有的地方,看着他的心跳、呼吸……天羽忽然地俯身。他紧紧堵上了眼前的嘴唇。/ M" d7 k1 m! M+ Z7 I2 C
他吻着阿浩的唇,渴望地、难以自控地,撬开他的唇瓣,越吻越加深。他伸手抱过阿浩的后脑,固定住他的头,紧闭双眼,无法自拔地深吻。只有吻,才能排遣他心里陌生的焦躁与难过,他动着唇舌,深深地卷住阿浩的舌头。
' w2 e  ?. x. U: n* U" ?阿浩没有躲他,天羽感觉到他的犹豫,但是渐渐他的气息也紊乱了,天羽听见他压抑的深沉的喘息,然后阿浩抱住了他。& v! c  y8 [! p
两人开始无声地、渐渐激烈地吻,交换着炽热的唇舌。阿浩用身体承接着天羽的整个上半身,在接吻的间隙天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他沙哑地喊“阿浩”,被阿浩堵进嘴唇里。直到吻快要失控,阿浩抬起肩膀抱着天羽的上身在床边坐正,天羽抓住他,把他拉进怀里,头用力搁在他的肩膀上,将阿浩搂进胸膛。
5 @$ U% ^# Z" \- i他紧紧扣着他的背,贴着阿浩的耳边,沙哑地:“回来……回来我好好待你……”9 L6 A8 f3 a+ b
阿浩靠在他的怀里。天羽用力抱着他,手绕过他的背后抚摩他的头发,贴住他的脸。$ O( g+ ^( o1 N8 X
“我一定待你特别好……真的……我认了……”
1 d! _. t! p" G8 l, g" |8 Q: u天羽不断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零碎的情话,将吻印在阿浩的发间、耳垂,低头一下一下,亲他的肩膀。他觉得有一种陌生又急切的情绪,让他无法掌控。他想得到他,他想要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强烈。或许因为这是第一个他想认真去征服的人,或许这是第一个他想认真征服却征服不了的人。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天羽在冲动的驱使下有真切的错觉,觉得他真的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像傻瓜一样束手无策。他以往的经验、方法、手段在这个人面前都完全没有作用,让他只能放下自己去索求,去做自己从来不屑做的事。他温情又焦躁地,贴在阿浩的耳边,催促他的回答:1 E$ y; @$ m+ G. b! N1 |
“恩?阿浩……恩?……”
# K7 R9 B3 y1 o8 `- X1 A5 G他把阿浩的沉默当作默认,热烈和急切地吻阿浩的脖子。阿浩喊他“天羽”,天羽不理会,紧紧抱住阿浩在他的颈项间不停地吻,直到阿浩架开天羽的胳膊,用力扶住他的身体。; i$ h1 _- Q" o& C' g9 [+ T. f
“天羽!”/ W4 j  ~( p& u0 v
阿浩望着天羽,克制、痛楚。; ^% U, w" K5 Y8 ^
“天羽,你还不明白吗。”6 ^. I- l% w) e9 w9 w
阿浩凝视着天羽的眼睛,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无奈、忧伤。
  i3 i& b3 Z, K- P  w# _“我要的是能和我一起吃苦,过日子的人,不是一时的感情。天羽,我心里有你。从前有,现在也有。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我也曾经想过,不管将来的事,只要现在,但是我怕,我怕我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天羽,你明白吗。明白我的话吗?”
3 l$ y5 j4 I) E; `' A  V天羽看着阿浩的脸。这是阿浩第一次坦白对他的想法,第一次告诉他,他心里有他。天羽对阿浩的话不以为然,这些不是问题。天羽摸着阿浩的脸,带着激情未退的微熏,他说:“你要什么……承诺?我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保证……”
* \7 o5 `- b8 T' S% f. P* ~9 y2 ^天羽顺溜地说着,又要去吻阿浩。
2 `1 z; f4 Y* n$ W8 X4 j0 r阿浩沉默了。
4 }& A7 R: g# b, y9 E他将靠近的天羽扶开,抓着他的胳膊,用了力量,让天羽不得不坐正身体。阿浩看着天羽的眼睛,直到天羽从情欲的氛围中清醒、冷静。
6 J' e9 _2 \- R. H9 _& {然后,阿浩一直望着他,不再开口。; ]% J8 U3 P! j
很久以后,天羽仍然记得阿浩当时的那个表情,以及阿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 l9 z4 g4 I4 f% d/ J$ ?阿浩说,天羽。我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U  `: ?$ s" h' D. l
凰龙。灯红酒绿,香环鬓影。人群在喧嚣的音乐中热舞,舞台上是扭腰动臀的舞男。天羽走进来的时候,正是午夜人最拥挤的时刻。天羽带了一大票的朋友,包了一个大包厢,酒就要了二三十瓶。他叫了凰龙最亮眼的公主少爷来作陪,几十个人在豪包里,K歌,跳舞,闹得很HIGH.天羽情绪很高,连K了好多歌,唱到高潮的地方吼得一屋子的人都在尖叫,又和人划酒、玩色子,连陆成都很有些吃惊,说很久没看到李总玩得这么疯了。有个朋友笑问,嘿天羽,你可是好久没带咱们这么乐呵了,今天这是为了哪一出啊?天羽斜叼着烟眯着眼睛笑,说为我失恋,你信么?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有人吼了一嗓子说你失恋?你会失恋?失贞吧你?
5 [' U2 t5 M+ N6 |7 P; a所有的人都大笑,起哄!天羽也大笑,大声地说:“操!”7 H# e0 Z8 A, t6 J0 ~/ o
张书晨还在凰龙,天羽以为那晚之后,张书晨不会再跟他了,但是张书晨仍然和天羽在一起,从来不提那一晚,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天羽也不去问,两人现在在一起,不会提到别的话,就是见面,做爱。天羽叫他来,张书晨就来,想不到这个人,几天不见他,张书晨也不再来问他,为什么不找他。
, P3 J% g) K9 K1 l( }9 _天羽出差去上海,晚晚都待在衡山路的酒吧里。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驻唱的歌手,第一眼就被他吸引。那歌手俊秀、忧郁,用空灵的声音,唱着一首忧伤的歌,天羽听着那首歌,然后把钱扎在酒瓶上,让服务生递到舞台,请那个歌手一直反复唱那首歌,给几次钱,就唱几遍。2 [  E  d8 u" q  E5 G8 P5 N2 e
然后他请那歌手喝酒,那歌手谢绝,走了。天羽第二天就再去,仍然和前一晚一样,等到歌手唱完,请他喝酒。到第三天,那歌手终于坐在了天羽的桌前。天羽看他低头抿着酒杯里殷红的酒,俊秀的眼睛,忧郁、干净的眼神。
  n: l7 E& F; [3 J- U, U. L- ^! ]走出酒吧后歌手和他告别,天羽把他拖过来,吻他。那歌手立刻把他推开。天羽再次拖过他,他再次推开。天羽第三次把他固定在怀里,压在墙上吻他的时候,那歌手抱住了天羽。
$ L! j. Y# u( S3 z7 K+ d后来在床上,天羽叫他再把那首歌唱一遍。那歌手说,这是梦飞船的《不值得》,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然后他唱起,一句一句。. p3 K( V: V' _, G$ k( p! R
你在敷衍我* ~5 g+ n1 @4 E' v. v4 p" l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 k* C* y0 i+ O, s& t  N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 X% i; e7 l/ G3 p
无力继续
$ e" |% Z1 y( Z3 k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
, J8 J' U& H$ m2 p+ A% e不值得我考虑. U, D) ~  E7 T2 X% L( u6 j
不值得我爱过你! x) ^# _& u; i! W
这种回忆不值得我提起
* u* `$ d; A6 @! V不值得想起. Y: O3 |; q  k0 s8 [, M; h
不值得哭泣
4 G6 R2 B) I7 w* @) a这段感情早就应该放弃! E0 J- N3 g; w& S$ r
早就不该让我浪费时间找奇迹
/ w& W/ e; t8 g3 I9 Q& m3 \0 I; l这样的你不值得我恨你1 w0 A* ~6 L3 e) I9 ?+ F( X9 e
不值得我为你而坏了心情4 u; t$ o6 Q0 i( \
不为你而放弃爱情
# z! B9 e6 s; q8 B- G# A$ {2 i不为你而毁了心2 U- Z( i. R' Z" e' a: ^
天羽在上海留了一个星期。回汉城以后,他觉得思念那个歌手。他打电话给他,在网上和他视频。然后那歌手从上海来了汉城。在天羽怀里,那歌手问他,你想我么?天羽说,想。那歌手又问,你爱我么?天羽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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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副手说龙浩拒绝了韩国人,韩国方面想让您做做工作。天羽说,告诉他们,中国人口有13亿。# M! {7 D4 J3 Y) m+ _  y" n/ C
天羽有一天一个人喝酒。他打电话叫那歌手过来,歌手打车赶来,天羽看到他,却又叫他回去。那歌手不高兴地问他,什么意思,天羽说,刚才想你来陪我,现在忽然不想了。
& ?( ^# `& b4 L% o" A歌手走了以后,天羽想起张书晨。他觉得他现在更愿意张书晨来陪他。于是他拿出手机拨张书晨的号码,可是拨到最后一个数字,他发现想法又改变了。- ], u, }. e6 L# e+ q( a5 W
天羽想,从过去起,他就常常这样。这一刻的感觉,下一刻就改变。他想起大学时的那个学长,他想不起来自己从哪一刻开始享受他的体贴,又从哪一刻开始觉得他烦。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分钟就会改变,但改变就改变了,顺理成章。3 X# T# `% q: \+ i" h6 k
几天后天羽和那歌手分手,那歌手走的时候,问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到头吗?0 e% ~; R9 L& B* K) I* s% k. ?. ?
天羽问,为什么?* b4 m. V& e0 P9 {6 ^* h; Z
歌手说,如果我一直拒绝你,你就会一直放不下我。但你得到了,就很快厌倦。你再喜欢的人,也会跟我一样的下场,你只不过是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 A" z! Q4 a1 {5 `. O5 Z
那歌手走了以后,天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 p5 X8 ^4 X/ @! w$ I0 l' @" B他想,就是这么一回事。
3 j4 ]+ G% {# w4 c所以,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长久、稳定地爱上谁,只爱谁。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5 ]0 q, b1 t: H0 Q0 ^) p* N/ P
天羽的演出经纪公司要成立了,这是一个不依托萧南的关系,由他自己打拼的公司,天羽非常重视,虽然韩国人放弃了龙浩,但是最终选定了一个16岁的女孩带到韩国训练,并计划作为双方联合培养的艺人。
8 L; G6 {4 q5 z3 s萧南对娱乐经纪不感兴趣,完全没有插手这一块。天羽自在,这让他的手脚更宽。萧南最近和他见面很少,天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关心。他觉得萧南对他的热度在减退,这让他感到轻松。! {( }. o2 \; E3 S+ E
这天,萧南忽然出现在他办公室,要他晚上到汉阳。
7 W' v' I0 d0 _4 J. M( e天羽说:“今天不行。”8 Z8 r7 a9 _% S# W, m
“不行?”6 a$ L7 C5 r' |% Q; {" P
“明后天随你。”$ M. o3 ~1 D7 N4 {
萧南挑眉毛:“今天什么日子?”
! }) D8 }3 v2 B6 g' ~; I% x& S天羽没回答。萧南看了看日历,笑了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6 Q# l* [8 i5 E6 F# I  C* B“我还当是每个月大姨妈。不就是你老爹死的日子吗?你下午去一趟墓地,晚上我等你。”
1 n8 g, }4 T) ^7 q8 s“就今天不行。”
4 c( h8 E4 Z! v7 K- ^萧南拿旁边的水果来吃。  y. i5 L0 D/ @+ u
“我就想今天。明天我就不想了。”* r" e* z. @, S6 S( A0 V
“明天你想不想,随你。”% K- h1 W9 d6 E9 z2 O
天羽皱着眉头。他现在不想看见萧南。萧南也没动怒,他说:“不说你老爹,我还想不起来,你老爹是怎么死的?我想想……”. X  ^! A, y7 O7 B0 O  I: b! N8 t
萧南装模作样地想了想。
6 [% \4 z5 H/ o- P' h$ D2 L6 ~" [7 b“哦,我想起来了,你老爹不就是贩毒暴露了自己寻死的吗。这么轰动的事儿,怎么也没上个报纸?”
) a( |. k( P  q% H- m天羽把手里的笔扔出去。
: y4 L: ^# H; a. C( m: g7 @“你闭嘴!”# c: D. p8 T2 X" y) p8 |
萧南笑,笑得不屑,阴沉。6 |" K4 e+ E9 W9 a- Y
“上次刚说过,这么快就忘了。要是没有我,你老爹能那么风光大葬,死得那么光彩、体面?你李天羽,早就被当成毒贩的儿子监视起来了,没被条子审废了,也被唾沫星子淹废了。哎,你还别跟我说你老爹是被陷害的,十个毒贩九个是被陷害的,剩下一个也是冤枉的,被抓的都这么说。”9 ]2 b. b; P9 i: Q
萧南看看天羽,不疾不徐:" A! x, e: p! l3 n+ i* n% c  g6 g
“别怪我跟你翻旧账啊,我就特讨厌听不行这个词儿。晚上十点。老地方。”
) O! B7 h* t+ U& s/ k" E4 z* t6 S) ~萧南走了。, g: V0 y4 s) i3 b
那天晚上,天羽没去汉阳。他一个人喝酒,在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c' u& }4 [8 D! }, C' i+ b
天羽从刚学会喝酒的时候就爱喝白酒,不爱喝红酒。他觉得男人应该喝白的,表现男人的气概。虽然他不是一个东北大汉,但是他可以练出那样的酒量。所以天羽很少喝醉。
% g. L3 N  l( z2 o他边喝酒,边想起他爸。
- ]! j8 C8 |- ?+ C0 E) }, ~/ o- p21岁那年,天羽继承了他爸的公司。那年,他认识的萧南,也是那年,他父亲被发现误服过量药物,死在办公室里。5 o$ u8 G- ?3 R" A
天羽对他爸其实没有太多记忆。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生活,大部分记忆都是他妈的,对他爸,他在很长一段少年时期,很少能清楚回忆出他的样子。直到高中毕业,他妈嫁到国外,天羽才到了他爸的家庭,到他爸出事,总共生活了不过两三年。) j1 Y% y/ l; j, X% ]+ h
他爸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他妈也不差。所以天羽从来没降低过生活质量。现在回想起来,天羽对他爸的回忆是模糊的。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能记得的都是一些零星的琐事,小时候有一次去公园,他爸给他做了一只草蚂蚱,天羽丢开一堆高级玩具只玩它,因为没见过。高中的时候,天羽在学校打球跌伤了腿,他妈叫人每天背他进教室,有一天是他爸来接他,没让司机背,自己把他从座位上背进了汽车。后来大学了,住在一起,他爸发现了天羽藏在床下的罗体男人的杂志,和天羽谈话,谈到最后一言不发……$ X; r: p( G+ m1 d* J5 Q5 Q
他爸死的时候,天羽并没有感觉到很悲伤。几年以后的现在,天羽反而奇怪,现在想起的都是他爸的好处,可是当时,过去,他想起的和父亲有关的记忆都是不好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爸很少回家。在他和他妈生活的时候,他爸和别人组建了家庭。在离婚时他妈来问自己是不是愿意跟她一起过,他爸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 _% g  n! m# X3 p他父亲死后,文件中发现一个文档,记录着他被迫和被骗贩毒的过程。天羽那时候刚刚和萧南一起,他让萧南摆平了这件事。他爸最终以过劳死在工作岗位上,得到员工和商界的尊敬。
/ Y, W  k6 m9 y* j' N天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简单。他刚刚接手这个公司,他要这个公司,他不能让父亲的事影响自己的未来。6 t8 i2 n3 Y2 N0 y  o" ]  s+ D, f
天羽有时候想,萧南常常提到这件事,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把柄,因为可以刺伤他。但是天羽常常想不起来,他是否真的是因此悲伤,还是只是纯粹地想要掩盖。/ T2 w; h( L* w" g8 a6 U. ]0 ]
他想,从这个角度说,他天生是一个冷酷的人。或许他也悲伤过,或许他想到的只是自己。就像他有过很多的人,很多的伴,但是在这样的夜晚,他一个人独自喝酒,却想不到找谁可以让他说说这些以前的事。1 a3 l# u: }: \  E
他始终觉得,他真正拥有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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