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BY 柴鸡蛋【完结】

luxiaoao

你往哪躲

　　夏耀以为到了卫生间肯定能有个鸳鸯浴，气氛一撩拨上来，到时候谁还去想电影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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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u$ M1 T, D* l. m& {　　结果想得很美好，袁纵压根就没打开淋浴喷头，而是直接用盆接了些热水。

' {& h% T% F! E: V& K! z　　“你干嘛？又擦？”夏耀问。擦？袁纵把水盆往地上一撂，沉着脸朝夏耀走过来，手臂一弯，直接将夏耀夹抱起来，直奔着水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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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诿，你干嘛呀？我自个儿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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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阵下沉，袁纵直接蹲下身，把夏耀强按在腿上，然后就去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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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袁纵这不是要给他洗澡，而是直接洗P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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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H( }! N5 q, T　　要是洗澡的时候袁纵把手伸过来，在他P股上搓两下也就忍了，只洗一个地方也太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洗P股的时候都嫌臊得慌，更甭说这样被人抱在腿上洗。

　　夏耀赤红着脸挣扎，手肘狠戳袁纵的胸口，一个劲地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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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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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一只手臂死死箍着夏耀，强行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的位置，手臂挽着他的腿弯儿，让整个P股袒露在水盆上方。

( s- N# E& F' z! y　　“袁纵……你别让我跟你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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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说完，袁纵的手就扬起水花，朝夏耀的私处撩去。夏耀腰身猛的一震，挣扎得更凶了，无奈袁纵的手劲哪是一般人能抗衡的？又撩起一些水朝夏耀的私处冲去，顺带着用大手在上面细致地搓洗。

　　夏耀被这挠心的痒劲儿和别样的舒服刺激得喘息粗重，瞬间就折腾不起来了。腰身软塌塌的，在袁纵的膝盖上不受控地抖动，震得袁纵两条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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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细致地搓洗夏耀的Y物，尤其侧重清洗上面的小孔，湿润又粗糙的拇指肚儿在上面一个劲地刮蹭，惹得夏耀呻吟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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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 ?; B: u, Z7 q/ {, h3 ~: w　　“别……我要来劲了……啊……”

　　洗完前面，袁纵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夏耀的两条腿往高抬，几乎贴到脑口上。再将自己的膝盖压低，让夏耀的两个臀瓣距离水面更近，密口充分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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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p+ h6 _" P　　然后，袁纵才开始用手携水朝夏耀的臀缝内侧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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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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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的膝盖几乎顶到了脸颊，褪至那个部位的内裤恰好就在鼻息上方，淡淡的肥皂香和男人体液的味道混杂着刺激雄性荷尔蒙的分泌，让夏耀气息越发紊乱难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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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N4 M+ F( e) t# i　　袁纵拿出那瓶护理液，倒在手上一些，清凉滑润，涂得密口四周油腻腻的。

　　啊……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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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X. L4 D; S) H　　夏耀撅在水面上的臀瓣一阵激烈的震颤，密口缩得很厉害，腰身不由自主地扭动，呻吟声中满是欲罢不能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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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f1 q/ ?; ]- O4 W1 O　　袁纵又用手指携着护理液顺进甬道内部。

　　夏耀腰身狂抖，两个臀瓣上的肌肉像是触电般高频率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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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点儿……”袁纵故意在夏耀臀瓣上抽打一下，溅起色情的小水花，呵斥道，“不许扭P股……”

　　说完捅得更深，手指在内壁上细致又缓慢地刮蹭着，相当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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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6 L0 G& F9 |- X% J　　夏耀这副敏感的身子骨那忍得住啊？袁纵越是让他老实，他越是不老实，P股颠着差点儿栽进水盆里。

　　“你还扭……再扭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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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股抽得挺响亮，完全是助纣为虐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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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7 u" w# F1 V) D; v% e　　“不行……我受不了……啊……”

$ f" u" _8 y! z　　袁纵故意在这个时候问：“老子给你洗个P股怎么了？瞧你那不乐意劲的

7 _6 ]) Z; `" s% t. e* I　　夏耀刚才不乐意，现在早没那心思了，满脑子都是要洗就给我洗得彻底点儿。

　　袁纵头俯下去咬着夏耀的嘴唇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P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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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没说话。

　　袁纵使劲用手指贯穿他的甬道，利齿依旧在夏耀嘴边粗暴又温柔地啃咬着，不罢休地质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P股？嗯？”

　　“能……啊……别捅那……要射了……”就在夏耀即将低吼出来的时候，袁纵的手指突然拔了出来，用毛电给夏熠擦擦湿处。冷厉的目光注视了夏耀一秒后，狞笑二声，化为满满的温柔，给他提上裤子，扛抱着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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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被袁纵甩在他的病床上后，就一直赖在那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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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一边想着那些淫荡事儿，一边惦记着电影的事，怎么掐算今儿都得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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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翻身搂抱住袁纵，将袁纵嘴里的烟抽出，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袁纵的口中，在袁纵的舌头上摩擦生热。

　　袁纵一口咬住夏耀的手指头，嘲弄的目光抛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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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瞎闹着……”

8 z& V: m( `6 q3 ^7 d. {　　夏耀不死心地将携着袁纵津液的手指伸进袁纵的裤裆里，拎起那根大物件，转着圈地蹭。

+ B3 g# e8 _% I! z; L" Y　　袁纵哑然失笑，手扼住夏耀的手腕，故作正经地呵斥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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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3 k  q& f# `6 W7 [, @$ ]　　“耍流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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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4 F1 n* @. \$ |  {# Y, [　　夏耀炽热的气息扑到袁纵的脸上，“是。”

　　然后又埋头咬住袁纵不断滚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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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被他咬得必里酥麻酥麻的，好像对外界的环境一无所感，眼里就装着下面这个祸害。手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将脑袋拖拽到自个的眼前，脸贴着脸，鼻尖顶着鼻尖。

　　“你到底想干嘛？”袁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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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Z0 i' {2 A8 [, f! ~  C5 [　　夏耀色情的魅眼转了转，油腻腻的口吻说：“求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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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个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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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的舌头沿着袁纵的薄唇一路舔纸到耳根，最后埋入袁纵的耳孔中勾绕搅动，磨蹭腻歪了好一阵，才小声朝袁纵说：“求……操……”

　　袁纵的耳朵里就像被灌入一团火，迅速蔓及全身，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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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再急也时刻不忘自个的小伎俩，手推着袁纵的胸口说：“你先去卫生间拿点儿润滑的东西过来，免得一会儿又往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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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去了，夏耀迅速把笔记本里面的光碟弹出，嘎嘣一声掰折，扔进垃圾桶里。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爽个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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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撩人……此处省略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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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W# w: |  N# C$ e8 m　　一直到后半夜，夏耀才噘起嘴，吐出一口舒畅又放松的空气，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无欲无求、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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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却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点击早已复制储存在文件夹里的电影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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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小时瞧下来，袁纵抽了一包烟。

, b5 ]+ x2 y/ J" h! u* ^- R　　这叫一个煽情、一个淡淡的哀伤中透出的浓情蜜意、一场激情四射的撸管、一张精湛又投入的表情演绎……

* n3 U, X: Q. I/ C- b　　影片播完袁纵都没想起关闭，自动重播，又是那段接吻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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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青筋暴起的手点了一下“弹出。”结果光驱弹出来之后，发现里面是空的。袁纵的目光再往下一扫，垃圾箱里几片碎裂的光碟。

- O4 @! z+ }7 Z8 }2 q5 a7 X$ j　　阴黑透顶的目光缓缓地挪到夏耀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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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睡得那叫一个香，一个嘴角还保持着睡前勾起的状态，迷醉撩人。

+ q/ H8 u+ v8 I- y　　第二天上午，医生刚走没一会儿，病房里就传来某人的哀喙声。

- B  ^& h, M' G0 d9 _0 Z　　“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五分钟……我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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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0 M( x4 n, o3 B8 h" o: N　　紧跟着一顿训斥声，“老实给我做！”

　　夏耀苦逼地站在袁纵的床边，被袁老枪逼着做深蹲，平时夏耀健身的时候经常做这种训练，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昨太晚上折腾一宿，现在一门心思想睡觉，更熬人的是屁胶还处于用被爆完菊未修复的状态，每一次下蹲都意味着菊花的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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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凭啥让你训？我不做了！有本事你操我！操死我……”夏耀来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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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直接拿出那张被尿了的床单，“你做不做？”

. z( \4 s9 X/ \4 \. J　　夏耀又抱头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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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夏警官叱咤擂台三年，英勇抓敌，立功无数，竟落得这番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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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都是假的……是那个编剧不是东西……啊……”

　　袁纵毫不领情，他气的不是电影的真实性问题，而是夏耀每次都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一套。

　　“别贫了……给我好好数着……”

　　夏耀拧眉咬牙，口中满是怨气。

) E/ T/ [# r  t. `; E4 C: @' n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离五百个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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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o% v4 c0 d& y9 P　　袁纵又用皮带抽了下床板，“你把腿给我迈开点儿！”

8 n4 J. b" d* ~$ E　　夏耀心中把袁纵家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以前有人给他说过，找军官不好，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伍的，都有体罚媳妇儿的倾向。那会儿他不信，袁纵敢罚我？老子一枪崩丁他！结果现在人家用一张床单就把他给收服了。

　　“一百八十八……蹲不下去了……”夏耀装可怜。

　　这要是换做袁纵以前的脾气，蹲不下去？一脚踹上去，永远甭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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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却脸色一变，说：“那就歇会儿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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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歇就往床上一扎，癞皮狗一样。

　　“你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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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D0 a5 f; U. t7 u  Y% k　　袁纵皮带狠狠甩出，轻轻在夏耀P股上着陆。

6 b$ Q* J6 k7 @　　夏耀哼道：“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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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刚要过去，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喂，爸？”

( d% u) q' o' W. L( k　　“我已经从机场出来了，马上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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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的手一阵激动地颤抖，前几天总是害怕夏任重过来，今儿把老爹当救星了。手机往袁纵那边一甩，脸闷进被子里就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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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3 ^, h5 U3 E　　夏耀睡着的这段时间，袁纵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一身干爽的病号服，又把身体扳正，被子盖好，全部归置好了没一会儿，夏任重就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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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儿子……”

　　夏任重唤了两声没人应，见夏耀也没动弹，意识到他可能在睡着。先把东西放好，把衣服随便挂在一个地方，朝床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睡的？”小声问袁纵。

　　袁纵说：“除了接您的电话，其余时间一直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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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起身要去接水，袁纵直接端到他面前。

　　“您喝水。”

+ i- k3 ^0 ^% C1 B: K. G　　夏任重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这会儿渴碍够呛，也来不及跟袁纵寒暄，端起水杯就咕咚咕咚一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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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再去接点儿？”袁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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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摆摆手，把水杯一撂，发出畅快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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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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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5 W  s9 e; ]1 G　　袁纵发现夏任重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大概是走得急被风吹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夏任重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这才打量起袁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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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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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6 e* U5 `5 J0 B* M- `　　袁纵朗声回道：“我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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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m: `7 |* }' Z+ v4 y" S　　夏任重突然意识到什么，募的睁大眼睛。

  V: H9 {8 U: w; w) W" q　　“哎，你就是把我儿子从井里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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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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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4 \. T8 H　　“哎哟，恩人啊！这可真是恩人啊！”夏任重激动不已地和袁纵握手”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我们夏耀积了多少德才能换来你的拼死一救啊！”

  K2 R9 i! a+ E" z: F; ]　　袁纵倒挺淡定地说：“没事，应该的。”

( u0 f/ t. U2 f% d) d　　夏任重之前听说了这件事，现在急忙将目光转向袁纵的脚，唏嘘不已。

　　“你这脚……”

" K9 Z, }) A1 o5 t6 r+ b! R! l　　袁纵又说：“习惯了，对我生活影响不大。”

* @# a" ^1 j5 i/ f. c8 C) q　　夏任重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放心吧，你在这住院的医药费叔叔全包了，另外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算是对你这双脚的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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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8 h$ \) B) a　　“不用了，医药费已经结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 x* G1 L5 z/ K9 a4 |　　“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不缺这个钱，这就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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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R8 U6 n: l, }, X# g0 k　　“不是多少的问题。”

0 b" b' n: d. J- I　　两个人聊着聊着，夏母也赶过来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瞧见夏任重正攥着袁纵的手，嘘寒问暖，言语关切，好不温情。

& u+ X0 n1 c; x! p4 l　　袁纵百般推搡，夏任重便直接站起身，拍着袁纵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叔一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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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这边还没说话，夏任重就被夏母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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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将袖子上的褶皱拍打平整，皱眉看着夏母。

　　“干嘛啊你这是？没看我正跟人家孩子道谢呢吗？”

% ?1 P& t) q1 U　　夏母气不忿，“我要再不进去，你都把咱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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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了？”

# J( f7 E0 V* s　　夏母一看到夏任重这副对家事漠不关心、稀里糊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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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住的那位，就是纵横特卫的总经理，你儿子的相好，知道了吗？”

/ u3 u* P6 q% W7 U+ ]　　夏任重虎躯一震，“你说什么？就是他？”

　　夏母那张脸难看到了一定地步，直接跟夏任重说：“去去去，你走吧，忙你自个的事去吧，这不用你操心了。”

: }9 A. w: O0 A( M　　“这事也不赖我啊！我提前也没见过他本人啊！”

　　夏母说：“不赖你，咱家出什么事都不赖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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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这么久没回来，顾念妻儿，知道夏母一个人持家很辛苦，不敢和她置气。只能先好脾气地安抚她的情绪，再商量解决对策。

' o) v7 {, Q+ C5 O0 K- d　　夏任重说，“咱欠着人家一份人情……”这事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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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9 ?# V' d% {+ f　　“所以说啊……”夏母眼圈都红了，“这种气我真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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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q) k# e; v　　“什么意思？他还仗势欺人啊？”夏任重问。

　　夏母叹一口气，“要真仗势欺人我就不这么发愁了，人家厚道着呢！对我、对咱儿子都没话说。你瞧见没？他的脚都成那样了，我不在的时候照样把咱儿子伺候得顺顺贴贴。饭他管去端，床铺他管收拾，连裤衩二袜子都给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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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纳闷，“那你还受什么气？”

　　夏母简直无语了，“我终于知道咱儿子的情商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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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f/ \) v, ^　　“咱儿子情商挺高的。”

　　“是，因为你比咱儿子情商还低。”

9 q2 A: k9 q* A+ J6 d7 O　　“这话说的……”夏任重说，“我在外打拼那么多年，脑袋瓜子不够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 r! d6 r$ h; S$ Y3 x0 }　　“你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全仰仗着你爸！”

　　这种话若是别的男人听了，一定会自尊心受挫，当众翻脸，可夏任重听后依旧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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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9 k  \' x& [6 ?% i2 O: H# Y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肯定会成材呗？”

: C. Y8 r1 G8 i* ]& m　　夏母“……”

8 H& z% v/ T+ Q7 p. s' k& O  i　　“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劝，“这种事急不来，等他俩病好了，咱好好跟他们谈谈，感情的事需要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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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7 ^* M( E, i　　“这种事要是沟通就能解决，我还至于整天上火吗？”夏母急得双手互攥，“问题是咱们现在太被动了！”

　　夏任重说：“我觉得吧，你要想主动起来，就得先把这份人情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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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n$ W- h　　“怎么还？先把儿子借他一段时间，等他玩够本了再还回来？”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说，“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设法把他脚趾头医治好了，你不能对一个残疾人下狠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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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_1 U; T) j! W: k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烦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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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8 [. `7 ?0 P. d, b8 P　　“算了，算了，这事回去再商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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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7 A9 w1 b$ U6 s6 {　　说完，老两口一起走了进去。

　　看守所内，豹子又被狱警领到了会见室。

　　这次来看他的人是田严琦。

" D# f" v  |) Y; l9 y' b　　豹子第一眼瞧见田严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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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B5 n& h. D  O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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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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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豹子看到田严琦这张脸，心里还有点儿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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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7 r! U! d& ?8 e  R　　“我还头一次听说被害人过来探望嫌疑犯的。”

* Y  e( T8 f. e% K! W( z3 ?/ ?　　田严琦特别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绝，过来从你的脸上找点几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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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素质可真好，自个的脸都成这样了，还有胆量来我这找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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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说：“为什么不敢？我这张脸再惨，别人扫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这张脸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过目不忘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啊？觉得我田严琦真汉子，大情圣，特别有为爱牺牲、冻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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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没说什么，漠然的目光直对着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田严琦啊田严琦，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吧！你整天往傻子堆里扎，说你傻吧！一般人都对付不了你。你就像飞到人家火锅里的一只苍蝇，自个把自个当道荤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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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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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B9 k/ x8 R3 u; i0 J　　“你说你这么干图个什么？以前你脸没被烧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顶多土了点儿，勉强能当今备胎，现在当备胎开出去都嫌丢人。你说说那些处了十多年的两口子，其中一个毁容了，俩人还要闹离婚呢。你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石，还指望用这招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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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1 D5 \" u% a& }- n* N) g) N　　田严琦，“……”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嫌我说话难听？伤你自尊了？我告诉你，我豹子从来不会玩袁纵那虚情假意的一套！我有啥说啥，你就是没戏了！甭想着涅重生了，你压根不是凤凰，充其量是一只土鸡，烧到死也就是一盘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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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

* C5 N2 M1 q7 k: P　　豹子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见田严琦还愣愣地瞧着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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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c" K" C# a0 H& y　　“哎，你说你大老远跑这来，什么也没捞着，白挨了一顿骂，叔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么着吧，还有几分钟时间，有什么难听的话尽管招呼，叔绝不还嘴。

　　田严琦终于开口，“我们买下来的那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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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等着田严琦往下说。

　　“就是挨着你们楼盘的那块地……”

　　豹子依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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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修建成一大片私人墓地。”

' E2 F3 M9 J: T3 T; v　　豹子的脸色陡转直下。

　　田严琦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 E  y6 ^3 }$ e0 F& ]　　“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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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子的脸狰狞得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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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笑笑，“民政局已经批下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工了。我们投资小工程期短、收效快。等你们的客户搬进来的时候，地下就会有很多人陪着他们了。”

　　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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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3 f. C7 u8 `; o1 w% u　　“时间到了。”狱警在旁边提醒。

+ d8 U5 `9 h5 H; E1 S# G' l　　田严琦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贴在玻璃上，最后说了一句。

　　“等你们的楼开盘的时候，我一定会清几个喇叭班为你们宣传造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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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快一笑，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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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

4 e5 O7 M  t% [　　晚上，夏任重和夏母离开过后，病房里就剩下夏耀和袁纵两个人。

- ~6 F+ m$ q$ F+ s7 u　　夏耀一直在卫生间没完没了地打电话，接了打，打了接，袁纵进去好几趟，夏耀都在那急赤白脸地跟人家嚷嚷。

5 y& s5 j& u) m7 H; q5 `) N) O) X　　好不容易喘口气，回病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 z# b- e6 e( s9 Z0 i# @　　“你这干嘛呢？”袁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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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预约美国那边的医生给你治疗脚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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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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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早不赶晚啊，治病这种事能拖吗？”夏耀突然急了起来。

9 T8 v0 c4 h3 B8 M/ |& n　　袁纵疑惑地打量着夏耀，说：“咱不是商量好了一个月后再去吗？你单位一堆事，我公司的事也没处理完，赶得太急容易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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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能再等了！”夏耀一脸慎色，“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爸妈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份人情还给你，然后再翻脸不认人。咱必须得赶在他们前面拒事办了，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只有让他们亏着你，欠着你，你才能守住主动权。”

　　袁纵哑然失笑，手拧着夏耀的脸说：“你爸妈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夏耀也讪笑两声，“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这人凭道理办事，谁有理我向着谁。”

% [9 V' Z) @& @3 b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道理？”袁纵问。

- j- |  m( Q( `　　“你想想，要是没有你，他们连儿子都没了，还谈什么结婚生子？再说了，你对我妈什么样她自己心里还没数吗？换成哪个媳妇儿也做不到这份上。而且我一直信奉一个道理，人如其鸡，你的羽粗长挺直，寓意憨厚可信、为人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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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自个儿都忍不住，哈哈一笑，攥住了袁纵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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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提醒他，“现在不怪我罚你下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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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都把这一茬给忘了，经袁纵一提醒，才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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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G+ S0 W/ N% n4 O　　“对，白向着你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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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9 P/ V$ x. l1 a, k　　袁纵一把搂住闹腾的夏耀，说：“昨天折腾一晚上，今天也没睡好觉，你不困吗？”

6 V. f& w8 |' @6 ]* T4 r% c　　“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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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着就仰躺在大床上，四肢摊开，目光懒懒散散地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说：“今天我得早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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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洗澡呢。”袁纵说。

　　夏耀说：“不洗了，累着呢。”

　　“那我给你擦擦。”

　　夏耀神经一紧，“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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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你的，我擦我的。”

　　袁纵说完就进了卫生间，等把东西准备齐全端出来的时候，夏耀已经睡着了。知道他是真累了，袁纵没舍得像上次那样折腾他，而是认认真真地擦洗。

! d; l7 t0 i6 N; h8 C" j　　不过为了擦着方便，速战速决，袁纵还是把夏耀衣服全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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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夏警官是住在这个病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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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7 N0 x$ \) ]6 d　　突然闯入的一个声音瞬间将夏耀惊醒，再一瞧身下，一丝不挂。袁纵去卫生间换水了，没来得及为夏耀遮挡，就这么让媳妇儿暴露在陌生男人的眼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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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6 ?3 H5 X! R! }　　这个人不仅没敲门就闯进来，而且看到夏耀的私处，还调侃了一句，“不是我说……哥们儿，你这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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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2 P% c1 Z　　整个病房都静了。

& _" J; D% T3 ^/ x& g, f5 L( E2 ]　　陌生男人感觉到后方一股杀气，急忙转过身，看到袁纵那张阴黑骇人的面孔后，心里一阵寒噤，瞬间收起笑容，诚恳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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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H6 ^0 M% b1 P( g& _　　“那个……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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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3 @; H- }' Y3 c　　夏耀瞬间急了，“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他妈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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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2 C/ Z+ b5 X$ O4 |　　“敢问一句，你是夏警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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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阴着脸点点头，“是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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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0 K: \: R4 a5 l/ u7 |. ]　　“我是被你救上来的农民工，专门来这道谢的！谢谢夏警官英勇相救，也谢谢夏警官在井下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你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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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夏耀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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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得他还以为是上门讨人情债的，一开口就那么“惊艳，”

: }+ x5 R* _, P6 s9 X6 t　　既然走过来探病的！手里还拿着东西，那就算客了。袁纵心里再怎么不好服，也不能当面打脸，枉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农工兄弟将东西放下后，默然站立在夏耀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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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井下一片黑暗，夏耀也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现在才仔细打量起来。

　　岁数跟夏耀差不多，长得特别有辨识度。也不知道老天爷在他脸上动了什么手脚，很一般的五官，配合在一起特别扎眼。眼窝略深，眼神情别精，有村民工服遮掩不住的锋芒毕露，让夏耀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掉到井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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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e# M, m# R4 Q# @9 g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天王，今年26。”

/ Z/ k# {+ j$ h/ t　　夏耀腹诽：好家伙，人不怎么滴，名字倒起得挺响亮！

　　韩天王那两道精锐的目光瞬间看透了夏耀所想，开口说道：“就因为名字起得太大，命主压不住，才打小多灾多难的。”

- F/ E) {' @8 N" Z, C$ M2 s　　“你还信这个？”夏耀哼笑一声。

　　韩天王说：“我不仅信，而且我还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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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x. ?7 `# z8 w6 n0 _2 B　　夏耀嗤之以鼻，“真的假的？”

& h8 ^) U$ O9 f9 i  {! U　　“夏警官眼光精明，犀利，鼻挺，颐侵夫妻宫，两面对玉枕，形同三才督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命中佳偶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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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6 e9 g* E- }　　夏耀心头一震，有两下子啊！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自个光溜溜在这躺着，他直接闯进来，然后袁纵又给他脸色看，很可能是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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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夏耀看他的眼神，神神叨叨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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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T9 z$ m0 h7 Q) @　　“那你再给我算算，我看看准不准。”

　　韩天多淡淡回道：“夏警官今年二十五，家有一父一母，父亲性格温厚沉稳，母亲严肃端庄。你父亲那辈叔伯兄弟七人二只有一人与你父亲是一脉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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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A( Q* v, e9 W7 C* z　　“你错了，有两个。”夏耀说。

　　韩天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有一个早年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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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脊背一阵发凉，这些家庭琐事他从没跟人家说过，更甭说这么个素不相识的民工。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在探望自己前，把自己的家底儿全打探清楚，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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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天王接着说：“你还有一个堂兄叫夏客，上学的时候老师从来不敢叫他回答问题。”

　　夏耀简真用膜拜的眼神看着韩天丰，这都行？他堂兄一开始确实叫夏客，后来就因为读书麻烦，二年级就把名字改了，这种陈年旧事都给扒出来了？

　　“快，韩大仙，您请坐这，继续往下说。”

" A" D+ o9 V: r  Y+ j% E　　韩天王也一点儿都不见外，直接坐到夏耀的身边，一脸正色地说：“夏警官在九年前有过一劫，虽然事儿不大，但对你一生的影响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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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4 _( R& l; }$ E8 z　　夏耀惊了，九年前？不就是他和人家视频裸聊的那一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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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h  U" `) u+ f　　这回，夏耀不得不信了，因为这件事他只和袁纵、彭泽、宣大禹说过，袁纵根本不认识他。宣大禹还在国外，彭泽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念叨，真有人打听他的事，彭泽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 H: J; M! e0 _$ F  ]　　“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个，总觉得那些瞎子、算命的、看相的全是蒙人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儿信了，这些东西真能从脸上看出来啊？”

　　韩天王扬唇一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8 y" j: f3 b1 \1 C/ H% `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脸上看出我九年前的那场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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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9 ~  z: H! q+ `　　韩天王收起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着夏耀，久久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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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九年前跟你视频的那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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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y# I: ]. Y　　一道霹雷在夏耀的头顶炸开，瞬间把夏耀劈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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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W: R! p5 Q& A. o1 }) m7 b　　“你说啥？”

( V* _' A' \3 o' _7 i　　韩天王把裤子一脱，直接撸到脚跟底下，露出两条天王级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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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A% ~- ?2 T　　“夏警官，其实我刚一进来就认出你了，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你救了我，我不忍心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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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定定地看着，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大白腿，跟他相比，李真真、王治水都是浮云。用尺子比着造也造不了这么直，用油漆刷也刷不了这么白，漂亮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连袁纵扫一眼都有刹那间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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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 v$ f4 @" P　　当年惊鸿一瞥，时隔九年再度被惊艳，夏耀突然觉得当初被骗也没那么冤了。

　　但是！夏耀猛的将柜子砸出一个大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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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M# e# z5 @, X　　“我他妈怎么救的是你？怎么TMD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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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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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Y5 S- p: K; v　　夏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从床上赫然暴起，猛扑到韩天王身上一顿撕扯。结果他忘了自个下半身还是秃的，这一番暴揍还未持续三秒钟就被袁纵摔回被窝里，跟着就看到袁纵拧住了韩天王的脖子。

　　夏耀虽然痛恨韩天丰，但也顶多是誊脚相加、废羽的事！但换到袁纵的手里就没那么简单了。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了，再亲手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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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_. Y- C, t- a4 i　　“袁纵，你悠着点儿，别闹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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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意思得了，别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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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I. }. g( j; t. E/ t; d　　“废掉你十个脚趾头的是我不是他。”

" g' c4 z* T4 N8 u　　韩天王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墙上，双手高举，混不吝的脸朝着袁纵，目光如悠悠的软剑在袁纵大肚皮层刮蹭着。

　　“袁纵，男，33岁，父母皆故，先后当过步兵、炮兵、侦察兵……在部队有着‘神枪手，“搏击王，的美誉，曾于2008年执行一项国外特殊护卫任务时后肩中弹，至今未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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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趁着袁纵凝神的那一刻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袁纵的脸色瞬变，箍着他脖颈的手瞬间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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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那边还自作多情地劝着袁纵别下狠手，结果人家袁纵根本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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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4 E7 R　　韩天王将裤子提好，手在脑袋一侧比划了个敬礼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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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纵爷不杀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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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1 W/ M3 T/ x. Y1 ]; z2 a　　临出门前还朝夏耀流里流气地一笑，说：“夏警官，你比九年前可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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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T8 m, n# ?7 s, @  v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夏耀还没反应过来，韩天王就安全逃出他的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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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8 w& P) |' O+ Q5 f+ Y% N　　“哎，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夏耀接受无能。

　　袁纵啥也没解释，就干巴巴地点了个头。

　　夏耀瞬间急了，能不急吗？一个跟自个儿有深仇大恨的男人贴在袁纵耳边说了句什么，就瞬间将袁纵降服，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琢磨出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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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0 k3 u7 _$ j3 g$ B　　“我操，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 F1 a8 p# ~: h+ [, U* W　　“甭管他说什么了，一句话也不至于就把人放了啊！”

　　“说，你丫是不是被他那两条大白腿给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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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冷了夏耀好长时间才沉声说道：“他把我执行过几次特殊任务的代号给说出来了。”

! p# v% U; K+ M, b6 C5 [2 T* S" a　　夏耀心中陡然一寒，满身的鸡皮疙瘩。，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的代号是绝对保密的，即使他们阵亡，代号也绝对不会公布。韩天王一个小小的农民工，怎么可能有渠道打探到这些机密要闻？

　　夏耀开始还一脸慎色，神思恍惚，后来突然想到什么，再次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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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少诈唬人，你就是瞧上他那两条大白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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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他脱裤子的时候，你丫眼睛都直了！”

　　“操，楔死你这个见色忘情的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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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x) b* u　　夏耀火蹿到袁纵的身上一顿暴打，袁纵也不还手，任凭夏耀将那些憋屈、闷火通通发泄到自个儿身上。袁纵越是这样，夏耀心里越气愤，行啊！这才几分钟啊？就他妈心甘情愿地替他挨打了？

# |! S5 I5 e. C1 A( Z　　“行了，别闹了，洗洗睡吧。”袁纵劝道。

% d2 w8 b9 Y7 r7 e　　夏耀哪咽得下这口气啊？揍完袁纵就要回床穿衣服，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神神叨叨忽悠人的韩大仙儿追回来。结果下床的时候脚踩到了水盆里溅出的水，身体撞上柜子只柜子上的苹果轱辘到地上！夏耀使劲想站还是没站稳，就连袁纵想抽手扶他都没来得及，就这么一P股摔在一个苹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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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

) [* a. X* _& C+ y0 R0 R1 `: m　　夏耀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含恨带骂地捞起那个硌疼他P股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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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R& p" @7 H; [; z3 s4 ?, \　　“摔疼了吗？”袁纵在一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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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i) B* B! n; A7 F3 {　　夏耀是个暴脾气，直接把苹果往地上一砸，苹果爆裂，里面蹿出一颗钉子。钉子上还扎着苹果肉，摔在地上时发出叮当一声响。

　　一股寒气从夏耀的脊背缓缓地向上爬，瞬间抽走了他心中的狂躁，演化为强烈的后怕。这颗钉子是叫才夏耀固悠袁纵的床时，从床板上掉下来的，几乎同一时间，柜子上的苹果滚下来，直接扎在了那颗钉子上。

　　若没有那个苹果，后果不堪想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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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钉子的长度恰好和苹果齐平，如果苹果不够大或者扎歪了一点儿，夏耀都可能严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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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5 ]. {: w8 V+ m& y7 u. j　　这些苹果，恰恰就是韩天王刚才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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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这些，夏耀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2 d  s0 v, L8 }- y$ J' @　　他是刑整，以前接过不少疑案，其中不乏很悬乎的，但夏耀都坚信推理，坚信证据。但今天这事，确实有点儿太太太蹊跷诡异了，真要说是巧合吧，也未免太惊悚了。

( ]# c6 M: u2 ]- A- `　　生活中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 H# ~9 n+ T' a5 ^+ b. U% r　　“别晾着了，赶紧回被窝里去。”

; C$ ]& A" O) }* U+ O7 }　　袁纵一边捡着苹果一边将夏耀催回了自己的被窝。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耀感觉被窝凉飕飕的，怎么都捂不暖。

" x% B5 U" |* A, j; D% E　　袁纵收拾好之后也在自己的床上睡了，房间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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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米八几的身高，健美的身材，此刻却像一只大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把自个儿的脑袋往被窝里吞。直至毫无缝隙，严严实实地将自个庇护在棉被之中。

2 r4 F; J. D* K6 U8 N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旁边响起一个幽幽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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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u8 Z' i9 a8 ]　　“这么睡着不憋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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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P3 @- W$ y7 p+ b2 ~　　夏耀先是一激灵，后来意识到是袁纵在说话，心跳才平缓下来。

　　“没，我习惯了，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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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瞎话说的，以往房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时候，夏耀睡得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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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故意问，“你是不是害怕了？”

　　夏耀的脑袋伸出外面透了一口气，说：“谁害怕了？我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能让这种事忽悠了？你以为我是你啊？一双美腿就找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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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袁纵那边就没声了，夏耀等了半太没听到回应，以为袁纵就这么睡着了。心中小寒风嗖嗖地刮，为了壮胆儿故意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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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3 N! @6 |9 P' t: K! n　　“大粽子，你睡了吗？”

　　袁纵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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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H" L- [8 R　　还好没睡着，夏耀心里踏实了一些，却又瞬间紧张起来。快睡着了？那我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在我之前睡着。

4 y+ w& F. I1 @0 H& X5 [/ N& _　　这一紧张，就更睡不着了，又呼吸困难又想尿尿。

　　就在夏耀百般煎熬的时候，窗户突然间响了，吱的一声像是破窗而入，但这是十几楼啊！突然降临的恐慌瞬间将夏耀击溃，嗷的一声就蹿到了袁纵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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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更惊悚的是，袁纵的床上突然空了，夏耀瞬间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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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操……咋回事啊？”

8 _9 j! W& W2 W4 A0 A　　强充胆儿大的夏耀终于在袁纵床上发出认怂的呼救声，把正在关窗户的袁纵逗得噗嗤一乐。

; i$ o# ~" X' d) H- L6 v　　原来袁纵怕吵到夏耀睡觉，故意光着脚下床关窗户，结果夏耀没听到袁纵走路的声音，只听到关窗户的声音，脑子里第二个冒出的想法就是：韩大仙儿是不是来找我了？

* R5 a9 g+ C# t+ j, y　　袁纵回到被窝后，瞬间被惊出一身汗的夏警官死死钳住。

% a2 _* H. V+ D6 X8 M　　“瞧你那点儿胆！还警察呢，丢不丢人？嗯？”袁纵手指插入夏耀发间，撸出一手心的汗。

　　夏耀忍不住唏嘘道：“你说……他咋比王治水还邪乎呢？”

* f6 `. \  j* `# s3 t# @7 Y5 `　　“王治水那纯粹是忽悠，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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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7 {  Y) u& o( b1 T- @　　夏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你说，他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瞎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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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瞎蒙一个试试。”袁纵说。

5 g+ q1 G3 m/ Q　　夏耀还是半信半疑，“真有这种事啊？”

　　袁纵淡淡回道：“这种事吧，谁也说不清楚，好比我六岁那年，我们村……”

　　“行了！”夏耀瞬间卡住袁纵喉咙，“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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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O& j6 b0 R& l( E　　袁纵还说：“有些人眼睛天生就好使，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夏耀想到韩天王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就心中一寒，“这也太好使了！整一个二维码扫描器啊！看相的也没这么神吧？”

2 d" l$ S4 G. R7 j/ m　　“他们只是对‘脏东西，比较敏感。”

　　夏耀呲牙，“你的意思是我脏呗？”

) o! A# V; }, y; P8 v　　“九年前的你难道不脏吗？”

7 [6 L" a3 i8 b  b  F, P　　袁纵要不是看到夏耀这副怂样儿怪可怜的，早就一脚给他踹回床上了。

; w. w3 E. E/ x　　夏耀忧心忡忡，真当回事了。

6 V  p) c& Q$ y: g  S　　“你说，九年前，我不会是在跟一个鬼裸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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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d" y- @9 ]! F! Z3 c　　袁纵哼道，“没准儿。” “啊……你说韩大仙儿会不会找我寻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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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o( @* ]' o: @　　袁纵不忍再吓唬夏耀，便回道：“你救了他一命，仇将恩报，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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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7 K# x' M3 j　　也是啊……夏耀想想那个苹果，确实有点儿邪乎，看来袁纵没有轻易招惹这种人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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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9 K# l2 }( s  a　　但是反过来又觉得可惜，煞有其事地抱怨袁纵，“你丫刚才怎么没请教一下大仙儿，问问咱俩这段姻缘能不能成啊？”

　　后来夏耀还是睡不着，袁纵就把他箍在身上，手臂一环，双腿一叠，严严实实卡住了。

　　“行了，这回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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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觉闷到大清早，醒来之后还没忘昨晚那茬儿，眼睛还没睁开就摸摸袁纵，还是在的，又眯缝着眼睛看向柜子，那袋子苹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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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忙薅住袁纵问：“昨天晚上咱屋来人了你还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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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了？”袁纵故作一副糊涂的表情，“谁来了？” “就我救的那个民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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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s0 K; |3 w( p6 L$ c　　袁纵说：“我昨天晚上给你擦洗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哪来的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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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听这话，脑浆子都冻上了。

3 Z: ~; Q# [% T　　结果，不到三秒钟，袁纵就从床底下拎起那袋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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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A6 t2 M8 I) d+ k' e　　“我操操操操……”夏耀朝袁纵暴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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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m: N# ?, h' l　　袁纵忙稳住夏耀，说：“别闹了，你爸妈今天接你出院，快收拾收拾吧。

　　夏耀都把这茬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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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还在琢磨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天亮了，胆儿又回来了，心里暗道：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段数高点儿吗？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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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C( w8 Z6 }3 y　　这么一想，夏耀就把这事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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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这些天联系小田了吗？他怎么样了？”夏耀问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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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 O. N7 b' _4 z　　袁纵说：“我没联系他，但是公司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早就回去工作了。不然你以为我住了这么多天院，公司能那么消停？”

' U9 s2 x6 I. E* S1 [: }) A　　夏耀脸色变了变，“这么尽职尽青啊！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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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回公司就是为了这事。”袁纵说。

　　夏耀说：“医生不是说你还要再观察两天才能出院吗？”

+ b) X. s1 N" J# V3 R; U; @; e　　“我能熬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你走了我更没住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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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z- c5 _/ C* j6 F, j. L　　夏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对这个病房都有感情了。这么多天来相互扶助，彼此照顾，这种朝夕相伴的时间对于两个人而言太过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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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操心了，你忘了有韩大仙儿保佑着咱们呢？”袁纵调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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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笑骂着一拳砸在袁纵胸口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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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断情丝

% r. {& W; P$ h/ }3 L5 H　　腊月二十九这天，袁纵公司的人员基本都已清空，整栋办公大楼就剩下田严琦和替他打下手的小方还在办公室里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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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豹那边往咱这跑了好几趟了，这回是真急眼了。”

　　田严琦哼笑一声，“能不急眼嘛？这片坟地真要建成，他们的楼房卖给谁？就算真有人买，价格也得大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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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7 n6 f5 ?1 Z+ s/ g. \+ O　　小方幸灾乐祸，“就是，说不定都不够养活政府那帮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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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_7 ~# G1 F4 x7 e; q' a% o　　“赔……死……他。”田严琦悠悠的吐出这三字。

　　小方哈哈大笑，“田副总你太有才了，这种损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田严琦感慨道，“是袁总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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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x: H3 y  q3 J8 ~8 R0 |! j% P　　说道袁纵，小方禁不住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袁总了，我记得以前他总在公司里转悠，大大小小的事都操着心，每一批新学员都亲自带。好像就从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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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3 O4 e5 J　　田严琦面无表情地回道，“113天前。”小方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是你有本事，才能让袁总方心忙别的。以前没有你这种能挑大梁的人，袁总哪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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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哼笑一声，“赶鸭子上架，没本事也得有本事。”

　　小方发现田严琦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个便转移了话题。

　　“小田……不，田副总，你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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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4 r# i. w. X7 c! j% d) Q　　刚问完就扫到田严琦这张伤痕遍布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样的一张脸，怎么敢回去面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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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F6 R$ ^, i6 B1 ~2 X. M6 {　　田严琦倒不是很在乎，看小方挺尴尬的，主动开口调解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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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b5 v+ \- z: J　　“你呢？你也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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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方说：“我买的明天上午的票，我家近，坐5个小时汽车就能到了。”

　　“这阵子辛苦你了。”田严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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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a6 m! c0 B) e　　小方忙摆手，“这……应该的，应该的。”、

9 J. T4 B& [6 O7 N3 V. `& P1 _　　刚说完，田严琦的手机就响了。

6 I1 d8 L* _0 G( L2 c　　接起电话，不到十秒钟，田严琦整个人都僵化了。贴在脸颊上的手机一寸一寸往下挪，嘴里喃喃自语道：“企业法人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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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他了，就连一旁的小方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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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法人变更？也就是说……袁总把公司转让……给你了？”田严琦的后背狠狠砸向办公椅，仰靠着，让奔涌到脑袋上的血液缓缓地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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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0 x# F- E　　小方在旁边一个劲地念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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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f) r9 l4 R( E　　“怎么可能呢？这公司是袁总一手成立的，刚成立那会儿只有七八个人，满大街地贴小广告，拉学员，差点儿给封了，熬到今天这个地步多难啊！我虽然是两年前才进公司，可袁总对咱公司的上心程度我全看在眼里，训练场上有个烟头他都管捡起来，那一荷塘的莲藕都是他亲手栽的。”

　　田严琦的心凉凉的，“是啊……七八年的心血全扑在这上了，甩手的时候不觉得肉疼吗？”

　　“这要是我，跳楼的心都有了，男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啊？”

3 N7 T' _" v. D8 }　　小方突然意识到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便挤出一丝笑容朝田严琦说：“对了，我应该恭喜你啊！23岁一步登天，以后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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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0 b& C5 b9 D6 }3 H　　“恭喜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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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m$ X9 Y* Z. J# B( e　　田严琦突然翻脸，一脚踹开办公椅，几大步飞跨到窗户，对着窗外怒吼三声，每一声都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袁纵就在外面，刚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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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往常一样，嘴里叼着烟，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阔步走过训练场，就像走在自己家里，晃悠晃悠单杠和爬杆，看着还牢不牢实。又走到靶场，每把抢都拎起来擦了擦，再试一试，然后走进仓库，检查武器装备，是否有发生爆炸的潜在危险……

　　最后走到离办公楼最近的那棵大树底下伫足凝望，这里曾经是大鹩哥和小鹩哥的栖息地，每天都在这里叽叽喳喳，闹得欢实着呢。

5 j. X& l3 t3 e1 Z: N- c# b7 Y　　田严琦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下，踉踉跄跄地朝袁纵急冲过来。

　　两个人在树下对望，袁纵立正站直，朝田严琦敬了一个军礼。

3 L+ N1 d# W$ O8 j- a6 I4 o; \; `　　这是袁纵第一次给田严琦敬礼，里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田严琦的情绪瞬间收不住了，蹲在地上嘶声痛哭。

　　“是个爷们儿就给我站起来！”袁纵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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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此时此刻宁可让袁纵看不起，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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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转身要走，田严琦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袁纵的腿，哭嚎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图过你什么！你用不着这么羞辱我！你留下，我走，我走成了吧？”

  t" O4 l* j5 L2 B8 {% s　　袁纵用手扭住田严琦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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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p$ t8 H  c, A7 c　　“你好好看看这，这是我袁纵的命根子，我能拿自己的命根子羞辱你吗？”

　　田严琦泪如泉涌，“既然是命根子，你为什么说扔就扔？如果只是为了补偿我，我告诉你我受不起，我田严琦还没贪婪到一张脸换一个公司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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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j" N  |2 ?5 [1 m　　袁纵目光决绝，不容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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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说一遍，我把公司托付给你是瞧得起你！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是把自己烧成灰我也不会分你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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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说：“我用不着你瞧得起我，我只想当个跑腿儿的，每天跟在你P股后面。哪怕你就在这个公司挂个名，永远都不露面，我心里都能有一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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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d9 h* l4 [4 c: l　　“我就是要除了你这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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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2 N- n7 S+ Z9 P; P3 o4 W: O　　袁纵响当当的口吻，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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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的眼泪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流干了。

　　“行了，我知道了。”

　　袁纵看着田严琦颓然心伤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觉，心中有几分愧疚但并无悔意。

- ]) I9 U+ k" @" w　　两个人相继沉默了好久，田严琦的情绪才平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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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m7 A. B* D# W4 S1 Z4 c　　“你是我的骄傲。”袁纵突然开口。

( {2 S( {+ I4 B　　田严琦神色一滞，扭头看向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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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L* A! |4 u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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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的大手扣在田严琦头顶上，拇指顶着他的眉心，

9 L! Z. ^! n! h* H: r　　“我从来没有夸过你，今天破例一次，你是我袁纵的骄傲，给了我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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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r- e- n4 ]7 w' n8 E9 Z　　田严琦不知是绝望还是感动，心里突然释怀了。其实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该得的他都得了，不该得的他一开始就没报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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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公司我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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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使劲拍了拍田严琦的肩膀，“这才是我袁纵看中的人！”

6 p$ H5 R: u: _6 y0 H0 J　　“那你怎么办？”田严琦问。

$ {& x2 v! [6 \. c4 T5 R; v　　袁纵爽快一笑，“你以为我没了公司就等于倾家荡产了吗？真要是那样，我袁纵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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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可以给你，那块地你要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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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没反应过来，“哪块地？”

　　袁纵说：“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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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3 ]- }8 Q3 n1 ?　　“对，那块地是牵制豹子的手段，也是对你自身安危的一种保障。”

' L. {3 V) M5 T$ j0 k　　田严琦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问袁纵，“你是不是当初买这块地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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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x8 b* }! F( n* u( p* B. l　　“不然你觉得呢？”

8 q9 z/ j% `9 m, r  x　　田严琦不得不佩服，“你计划得真远，这么早就留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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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8 \8 R; B2 y6 M　　“所以我得谢谢你，让我成功甩掉了这个大包袱，我转手公司也不都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打算。我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像以前那样全心投入到这个公司里，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交给更有野心抱负的人。”

　　“什么意思？”田严琦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没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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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 k7 u: u1 i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 ?! y9 V% O2 S* D  M　　“拿下我丈母娘。”

　　“呃……”

　　田严琦还想问什么，袁纵已经打算走了。临别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田严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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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公私分明，却把你赶出了公司，我说过要把你当亲人，却一直弃之不顾。我袁纵对不住你，今后有事相求，兄弟也可以为你舍命！”

　　说完这话，袁纵迈着大步走人。

9 g. y+ h8 X7 p) S- q　　田严琦愣愣地看着袁纵，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袁纵要对付他丈母娘，为什么要让自己把那块墓地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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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迅速朝袁纵追跑过去。

　　“喂，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你是奔着赴死去的吗？

- A  e; n2 S) }/ o　　等田严琦追到大门口，袁纵的车早就没影了。

　　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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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T) r& b( ?* ]( W" w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齐团圆，夏耀家里却冷冷清清的。按照往年的惯例，夏家每到过年都要大聚一次，家族几十号人在老宅子里欢聚一堂。今天却只有夏任重过去了，夏母坚持留在家，夏耀也只好陪着她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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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5 T0 C9 u3 |( y# C5 k6 Z　　“妈，您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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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恹恹地说：“我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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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夏耀也不喜欢热闹，尤其是近两年，长辈看到他就问恋爱的事。到时候怎么说？难不成说我已经有主儿了，赶明儿带过来给你们瞧瞧，吓不死你们！

5 B6 l  X$ d/ D/ \* G- t　　“我现在特别怕声音，我感觉我已经有抑郁症了。”

0 y0 V! Z0 _" p0 x　　夏耀腹诽：您哪是怕声音啊？您是怕我不知道您怕声音，平时扫地的时候都要开着电视，婆媳吵架的声音特别大，也没见您烦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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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1 K: T- O, T7 ~# B　　“妈，您别多想。”夏耀给夏母夹菜。

. @7 v9 n+ V2 U/ I) M) B$ W+ {　　夏母哼了一声，“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少了，才让你钻空子。”

5 p8 k/ M& |2 a/ e1 k' A　　夏耀闷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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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X$ ?3 ^/ f8 u　　夏母盯着他看了一阵，细想想，夏耀这两天表现还不错，貌似自打出院都没和袁纵联系过。回来帮着夏母收拾这个，操持那个，往年都没干过活儿，今年还搭把手包个饺子，比起那些一到放假就到处风流的混小子倒是强多了。

* u! R# Q: l9 h: C. ?4 ?　　晚上十一点多，夏任重才从那边回来，红光满面，醉醺醺的，一进屋就大喊夏母的名字，把夏母烦的够呛，直拿白眼翻他。

　　“儿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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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e' |+ @2 @　　夏任重喊了两声没人应，后来直接推开夏耀浴室的门，把夏耀从喷头下面强行拽走，“爸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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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X9 y! c0 _　　“不是……爸。您先我把衣服穿上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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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L" w( I3 s# }　　“去去去，麻利儿的。”

　　后来，夏耀就和夏任重在客厅的沙发上促膝长叹。

　　“儿子，爸跟你说，我和你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小子他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咱就说他，人品端正素质好，作风正派品德高，扶危济困有爱心，好男人中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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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在一旁听得急冒火的，“你是不是开会开魔怔了？别整那些空话套话，直接说主要的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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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瞪了夏母一眼，“让你发言了吗？没规矩。”

　　夏母谅在夏任重酒精上头，懒得理他，阴着脸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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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2 E. n# g2 `　　夏任重接着说。

　　“我和你妈不一样，你妈是急脾气，什么事发生之后恨不得一时半会儿就搞定，不然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我这人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向前进，积小胜为大胜，积跬步至千里。你妈俩的问题是心态问题，不是道德问题，所以一味地鞭挞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引导。”

　　夏耀拍手称赞，“爸，我特别赞成你的观点，有些人就把这看成道德问题，说是反社会反人类的，是大逆不道的。”

" b5 N' @$ u+ P) p+ ~  W　　尽管夏任重心里也这么想，但他不能这么说，尤其在儿子称赞自己之后，更要把英明爹的戏份演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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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s6 M& ]: q( \! B: z　　“是吧？所以说我们要先摆平态度，这个人好不好？好！为什么好？因为他救过我儿子！我们应不应该怀疑他救人的出发点？不该！为什么？做人首先就要学会感恩！”

　　夏耀继续点头称赞，“爸，您说得太好了，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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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为自己的感化教育沾沾自喜，姿态摆的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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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爸为了你！特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猜猜是什么？”

　　夏耀故意配合夏任重，绞尽脑汁地想。

　　“不给他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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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嗤之以鼻，“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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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难不成您还要替他付了医药费？”

2 E: q. l7 |( k　　“使劲想！”

　　夏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任重，“医药费都掏了，难不成您要给点儿补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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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 R8 ?7 B$ Q　　夏任重终于不卖关子了，大手一挥。

　　“这根本就不叫事！你听好了，爸不仅要给他一定的医疗补助金，而且打算邀请美国最著名的骨科大夫为他治疗脚伤！”

( m& l6 j* J& i$ e, {4 e0 a* y- _　　说完，大无畏的表情迟迟没有收回来，等着夏耀欢呼雀跃，大赞一声老爸你太伟大了，结果脸上肌肉都僵住了，也没等来预想的结果。

　　夏耀小心翼翼的说：“爸，他……他已经在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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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1 y7 t8 W　　“你说啥？”

9 ~6 G- P( p( V5 [　　“前儿晚上走的，手术日期都约好了。”夏任重脸色有点儿难看，但依旧不死心地比划着手，“做这种精密手术，主要看医生，爸给你联系的这位……”

　　“是Nelaon博士吗？”夏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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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脸色更难看了，拿起手机就给远在美国的表兄弟打了过去。

　　“王文啊！我问你个事，你咋专挑这个Nelaon博士介绍给我啊？就没有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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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O' E) {. @　　那边的王文诧异地说：“咦？不是你儿子先来找我定的吗？后来你又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们爷俩是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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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 [; p% e: B　　夏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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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下回有事您提前说话，没事我就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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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夏耀拍了拍夏任重的肩膀，大模大样地回去了。

: P7 P3 z. H& {9 u, l　　夏母虽然猫回了卧室，但其实一直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呢，夏任重醉了她可没醉，听着夏任重一步一步让儿子套进去，心里起急冒火的，终于忍无可忍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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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你不回房间，还在那戳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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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x& J7 L2 m　　然后，夏耀又溜回了客厅，听到夏母和夏任重在房间里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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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望不上你了，你满脑子都是那些公事，根本就没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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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4 t1 R1 y0 X$ l　　“怎么没有？孩子小时候把屎把尿不是我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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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3 z) y7 u　　“你就指望着这点儿功德过一辈子吧！”

! b$ R) Q2 {* W$ V- N  w, p　　夏耀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8 a& F- A, i, a　　其实他不是不和袁纵联系，而是联系的时间不在夏母的管制范围内，没办法，谁让一个远在美国一个尚在中国呢，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考虑到两个人的具体情况，只能由夏耀这边三更半夜来给袁纵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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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U8 n, j8 n) ?7 y　　“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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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1 ~4 A  ^: Y) X4 G7 ]1 Q( V　　夏耀持着疲软的声音，在床上精神抖擞地翻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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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柔声反问：“都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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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也没干，就帮我妈买买菜，洗洗碗，归置归置房间，招待招待客人。这种活儿看着不费劲似的，其实麻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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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9 h1 d9 B8 ]/ R; v& Q　　袁纵乐了一声，“瞧把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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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l; @  @8 N5 ^+ l1 Z　　夏耀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和医生见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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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已经住院了，这两天正在制定手术方案。”

: @. h5 O# C; Z9 k6 |( z　　夏耀赖赖的口吻说：“让他们慢点儿行动，等我过去再手术。”

　　“嗯，等着你。”

! P* ~( w7 w2 o. D5 P  Y　　夏耀又问：“你确定你能搞定我妈吗？”

. x' C+ u% \( V6 Z# O) T8 o　　“八九不离十。”

! y6 J1 H5 a5 {8 T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夏耀心里对袁纵那是一百个放心，袁纵要说八九不离十，那肯定就是十了，他爷们儿就是神！谁否认他跟谁急！

7 h; p) l  u! ^% v. |1 u　　袁纵问夏耀，“你现在干嘛呢？”

" u) s0 H5 P- }$ a1 O　　“抠脚。”夏耀嘿嘿一笑，“你抠不着吧？”

7 Z5 g7 P/ ]6 I. l　　袁纵冷哼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抠脚能高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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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啊！怎么不能？”夏耀说来就来，“嗯……啊……爽死了……呃……射了……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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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这里是白天，医生就在床边转，哪架得住这么折腾？

　　“别闹，我这有人。”

　　夏耀一听这话更来劲了，继续唱双节棍，哼哼哈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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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7 R4 B9 b( L) X; K　　袁纵禁不住笑骂道，“你再敢跟我骚，等你过来把你P股操废了！”

9 ?, |+ |: W* N4 _　　“现在就想让你操废了……”无敌小贱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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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心都酥了，只能柔声哄道，“听话，睡觉吧，你那都几点了？”

( g8 d; u# F  l. _% ]+ A. K　　夏耀看了一下表，说：“再聊五分钟……现在是亮点四十，再聊五分钟就是两点四十五，我再撸十五分钟的，三点钟睡觉，齐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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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E! D! t! F9 V: y　　“算得还挺精准。”袁纵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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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容不得袁纵反抗，急忙开启下一个话题。

　　“你公司的事儿处理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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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早就处理完了。”

　　“那么一个大烂摊子，攒了那么多事，你两天就处理完了？”夏耀持怀疑态度。

' t4 J+ j( W7 ?% [/ K8 f. q　　袁纵说：“想把烂摊子收拾好不容易，转手不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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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2 C- k' o8 ]3 C% a5 [# U  a! H　　夏耀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我把公司给小田了。”袁纵说得很平静。

1 }2 Q1 t, K4 J- Q" z　　夏耀想过千万种袁纵摆平田严琦的可能性，比如设立分公司，让田严琦接手，划清两个人的界限；比如给田严琦一笔巨额资金供他另起炉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但都没想过袁纵竟然可以做得这么彻底，这么绝。

# Z' {( Q  v5 }9 ]# L6 O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夏耀情绪陡然激动。

　　袁纵却沉稳地说：“很多时候，商量就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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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q  T* d- b/ C　　“先是五百万，然后是房子，最后是公司……你TMD回回马后炮！就你丫有魄力！就你牛逼！”

2 h7 L! S: E1 F, v6 U0 K　　说完也不用袁纵再催促再废话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也没心思撸了，觉都不用睡了，三更半夜开着车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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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j% _; t9 @1 F5 q9 v& v　　公司大门口，高高亮起的两盏大红灯笼还是夏耀去年这个时候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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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字招牌”依旧如往常那样耀眼醒目，大气磅礴……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多少心血才能铸成这几个大字，让业内人士每每提起，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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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袁纵矢口否认，夏耀心里也明白，袁纵之所以抛下这些荣誉，就因为自己曾经在街头甩出的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 W) ]1 O' w8 p# P' R　　现在袁纵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信守诺言，什么叫割肉之痛。

0 p2 y: I/ I. r! [2 u9 \! v　　夏耀使劲砸门踹门，叫唤嚷嚷，都不可能再有人给他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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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甬道、跑道、草坪、训练场……袁纵和施工人员一起挖出的人造池塘，袁纵亲手修剪过的柳树枝，袁纵为了给他开小灶而无数次进出的大厨房，袁纵为他一人烧热的暖气管，袁纵专门供他撒泼耍浑、闹妖蹭睡的办公室……

: R3 I0 }; G+ K6 E" r　　三更半夜，夏耀手扒在铁栏杆上，看着这些，哭得像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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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晚上都没有回家。

' Q! {) Z! R  h) H' K# g% x6 d　　夏母又和夏任重吵了一架，倒不是因为夏耀半夜出门，不知行踪，而是因为夏任重一大早接了个电话，要收拾东西回工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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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第一次披头散发地跟夏任重争吵。

　　夏任重说：“要不你跟我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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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一块过去？孩子呢？”

0 l: W$ H/ A4 F3 G9 p, u: U% w　　“让他也一起过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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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跟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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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夏任重的手机又响了。

　　“书记，都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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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拍拍夏母的肩膀，“真得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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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实在不放心，出去之后又朝门口的一个随行人员说：“你赶下一趟飞机，留下来陪陪你阿姨。”

) z& J0 m  j& ]/ U% x　　“用不着，要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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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M) [/ b  q  k" g　　夏母说完，砰的一声将门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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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虚而入

　　一个人在客厅里揪心难过了好一阵，敲了敲夏耀卧室的门，本来是想叫儿子起床的，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应，只好推门而入。

　　夏耀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一大早就没影了。

　　夏母心头的怒意可想而知。

( U" D; G! v* v; C7 O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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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 N0 ~  G7 K/ m# g6 t　　夏母朝外面嚷嚷一声，“不是说不用陪了吗？怎么还不走？”

1 \. s% z& o1 T6 j  ^+ c( A- r8 |　　门铃停顿片刻，很快再次响起。

( l1 \# K6 k7 w0 v　　“你烦不……”

　　夏母拉开门的那一刻，第二个“烦”字硬生生地噎回口中，敛这双目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的不可置信终于在某一刻爆炸为强烈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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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慧！刘……刘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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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Q9 j  P$ F' J　　门口的两位与夏母年龄相仿的女人相继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给了夏母一个久违的拥抱，昔日的三朵姐妹花时隔十三年再度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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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夏母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文慧和刘庭相视一笑，说：“来看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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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逢年过节之际，尤其是夏母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能有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探望自己，心中倍感温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来来来，先进来坐。”

　　两个女人走进夏家，打量着整个房间，唏嘘道：“你们家可真够大的。”

　　“房子再大，没人住也白搭。”夏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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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f1 p5 l0 M. v. f　　文慧听出了夏母口中的怨气，关切地问：“怎么了？老姐们儿？”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大过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夏母不想说那些糟心的事扫了大家的兴。

1 Y' t0 t* W! k1 m　　“没事，咱这得有十一……十三年没见了吧？唉，整整十三年，十三年前最后一次碰面还是在老班长的婚礼上。唉，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老班长的孩子都读初中了。”

( Q6 R( h7 N) F　　刘庭接口道：“是呀，那会儿我儿子还在我腿边儿转悠呢，现在都已经出国三年了。”

　　“过年没回来啊？”夏母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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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R, f3 g  F; E2 V$ r% X　　刘庭说：“国外只过圣诞节，这会儿没假期啊！”

　　“对，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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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端着两杯茶朝老姐们儿走去。

" a% P# f  }5 j- y　　这三个女人在八十年代就读同一所大学，住在同一个宿舍，如胶何漆。毕业之后天南海北，各赴梦想，最后又回归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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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1 _: N! x7 t1 v* Y2 T　　文慧出国深造，嫁给一个老外，后来经历离婚变故，重返回国，境遇一直不尽人意。刘庭毕业后就去东南沿海一带谋发革，后来定居在香港，儿子早年出国，丈夫常年奔赴在外，也是孤苦伶仃一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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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 K& D! ?　　那个年代的“革命友谊”淳朴浓厚，一旦交下便坚不可摧。无论经过多少岁月的蚕食，再次见面时不过是多了几根白发，几道皱纹，笑容依旧如往昔般亲切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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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L/ m0 p* Y+ _) Y# d　　文慧打量着夏母说：“唉，我怎么咸觉你这些年老了很多呢？”

　　夏母感慨道：“操心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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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m( y* O& J　　“你还操心啊？”文慧撅起嘴，“我们三个里面属你命最好，老公老公仕途坦荡，儿子儿子年轻有为，你还想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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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6 [" e6 ~, U　　家家才本难念的经，夏母只是勉强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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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7 _& m9 B2 q7 y' n　　刘庭又聊起当年的风流韵事，忍不住调侃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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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1 F3 a  l. {( x　　“念书那会儿你多招眼啊！人漂亮又会打扮，你穿什么样式的永服，全校的女生都一窝蜂地跟着穿。用现在的话讲，那就是引领时尚的潮流。”

" e" m" P2 J/ D# S2 }　　“对！”文慧说，“那会儿你多洋气啊！现在怎么……”

+ h7 M6 a0 t# j; Q7 c5 g$ f　　夏母低头瞧见自己这一身惨不忍睹的居家装扮，再一瞧老姐们儿的时尚衣着，心里不免有些落差感，想不起来多久没捯饬自个儿了。

" C3 b( ^8 }* j  a$ a) u; Q% F- W　　“哦，我这不是刚起床吗？还没来得及归置呢。你们先聊着，我去归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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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C1 S! }6 B* m　　刘庭指着夏母朝文慧挤眉弄眼，“瞧见没？说她臭美她还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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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s! \8 N" C: `/ j　　结果，夏母这一照镜子不要紧，气色和老姐们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化壮品寥寥无几，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柜子里的衣服风格老成，花样甚少，已经记不请多久没去逛街了。整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转悠，跟两个老爷们儿着瞎急，已经话得失去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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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还在追忆夏母读书那时的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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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还弹不弹琴了？还跳不跳舞了？我记得你的舞跳得特好啊！还时不时就作一两首小诗念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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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贬斥中国式婚姻的那首，说中式婚姻就是囚困浪漫、自由与去女性魅力的牢笼，是被年龄绑架后又为年龄普而苟活的卑贱里程……貌似是这么个意思吧，还信誓旦旦地说你肯定不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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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听到这些恍若隔世，只有内心深处还残留着那么一小撮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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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A: |- h( p1 Y' n　　畅谈感慨完风光的过往，又不得不回归到无奈的现实。

6 l" ~7 V6 p# w; E8 W! @　　“你们两个怎么来北京了？又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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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慧说：‘’这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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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7 M8 p  W5 N　　“沾了我的光？”夏母不解。

! y, T( P! y3 y. f1 I+ b　　刘庭说：“对啊！亏你有那么一个考顺的于儿子，费尽干辛万苦把我们找到又请过来。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让我们陪你聊聊天，陪你出去转转。”

' |& W* o6 X7 ?　　“干儿子？”夏母更糊涂了。

+ V$ c& Y3 D  A7 t　　文慧说：“就是袁纵啊！”

　　夏母脸色变了变，碍于老姐们儿一番好心，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你敢儿子还说了，要包专机请我们姐三畅游美国拉斯维加斯。我这退休了也没事干，在家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文慧也说她好久没出去转转了，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于嘛不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享受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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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X$ f! Y4 k* M8 D5 o, V　　“走啊，你干儿子可真贴心，签征、护照都帮我们办好了，翻译和导游也都专门为我们安排了。今天我在车上还和刘庭说，瞧瞧人家这干儿子当的，比咱亲儿子还孝顺！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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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让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赞叹声堵得没话说，假如袁纵只请她一个人去美国旅游，她肯定断然否决。可现在这种情况，人家老姐们儿都兴高采烈她来了，一口一个“沾光”，她这要是不去，好像心疼那几个钱儿似的，虽然那写钱跟她没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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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i) L  S( u6 o4 V! A　　“哎哟，你真该出去转转了，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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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3 h  T: l. F　　“我前些年也整天顾虑这、顾虑那，现在孩子一大了，我反倒想开了。凭什么你们个个远走高毛，在外头逍遥快话，留我一个人在家守空房啊？男人四五十照样活得劲儿劲儿的，女人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你替他们话着，他们不一定把你当回事儿。”

　　这些话对于刚与夏任重吵完架的夏母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劝诱，完全无法抗拒，加之两个老姐们儿的煽风点火，旅行的事说话就有了眉目。

" L& D# n2 l  |7 S& b# m　　不过夏母依旧不放心夏耀，“我得带我儿子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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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老姐们儿啊！你还带儿子干嘛？咱这一趟就是为了潇洒快活，你带那么一个大累赘，不是存心给我们姐俩添堵吗？”

1 V9 W/ {9 b7 a4 }　　“就是，他都多大了，还用得着你天天看着？”

　　夏母想想也对，人家都单身一人，自己带个小伙子确实不方面。这么一想，便放宽心，兴冲冲地回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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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u; G8 Q* Q7 g3 m5 F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本以为进门就会迎来一顿骂，结果迎接他的却是两张完全陌生的笑脸。

9 g' [" A# Y. J4 t9 p　　过年过节的，家里来一些不知名的七大姑八大姨很正常，夏耀也没在意，热络地打声招呼就走了进去。心里暗暗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客人崽，夏母就应该收敛很多。

0 h# B! T, ~& O7 J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多的还要乐观。

* {" z5 V$ L. A; T) i4 Z8 X4 b　　夏母精神抖擞地站在他面前，笑着说：“儿子，妈要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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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游？去哪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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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慧阿姨说：“畅游美国各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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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爸呢？您跟我爸商量了吗？”

　　夏母满不在意地说：“你爸已经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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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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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是两个钟头前吧……”夏母说完又把脸转向刘庭，“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花不花？”

" p" ]2 x" t- G# c, ]　　“一点儿都不花，我还觉得不够艳呢。”

1 {6 v; c( F- A) R9 q　　夏耀完全被三个老女人晾在一旁，咸觉已经和这里的世界脱节了。

# \9 C  O7 ^$ E6 p0 M, o5 l% P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和夏任重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天早上那老头又撒丫子颠儿了，照理说额娘应该大发雷霆啊！怎么还美滋滋地说要去旅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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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文慧阿姨，这是你刘庭阿姨，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大学室友，十多年没见面啦！”

0 F- L1 Q% l4 q- z' v　　夏耀又一次礼貌地和两个爱意打招呼，心里暗想怪不得，夏母每次和他提起三姐们当年的感情，那都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这情比金坚的三朵姐妹花再度聚首，所有烦心事都得靠边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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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X5 i. |9 I7 w& x　　“你们是组团去旅游吗？”夏耀不放心地打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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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庭说：“不是，我们是包专机过去，自带翻译、导游、助理、厨子、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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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这排场也太拉风了！敢这么大出血，只为搏额娘一笑的人，夏耀不想便知。只不过为了烘托效果，他还得继续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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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X0 ~+ a+ M% o　　“这么厉害啊？要不把我也捎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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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慧阿姨可爱地哼了一声，“我们这个活动是专门服务女生的，不带男人玩，你还是乖乖地在表家里吧！”

4 z' h0 Z0 k; z0 X　　夏耀撇了撇嘴，你们走吧，你们前脚到那，我后脚就跟上。

- I- y) i( h# V2 ]% ^# g　　第二天上午，专机抵达美国，同一天下午，夏耀所乘的航班也在美国降落了。

1 r0 l4 @4 Y  Y; r, o* g　　夏耀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8 [" ^4 Q3 p8 F, O　　袁纵本来是和夏耀约定好的明天，结果夏耀提前一天赶过来，也没和袁纵打招呼。袁纵还在病床上闲散散地靡坐着，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夏耀这个“大惊喜”就从病房门口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衰拟心头一震，夏耀就扑了个满怀。

: O6 j. p  z: o/ z* h5 U　　前一分钟还在走廊里大步凛然、器宇轩昂的夏警官，现在就像个大王八壳一样扣在袁纵身上，一扯二拽三磨蹭，满腹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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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4 N' q6 i　　“你把公司要回来……”

　　袁纵多日未见夏耀，边用手贪恋地掐拧着夏耀的屏股，边柔声呵斥道，“都给人家了，再要回来寒不寒碜？”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给！”

1 M8 W/ m5 a9 q　　袁纵凝黑的眼珠瞪着夏耀，“那你说怎么办？”

7 E0 j  U& d" l7 Z$ \　　“你资助他开个公司，或者成立一个下属分公司让他接管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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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同在一个公司，或者同在一个行业，就免不了要打交道。”

　　“打交道又怎么了？你干嘛断那么干净啊？”

1 [+ P7 ?0 Y% X8 r4 K　　袁纵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夏耀看。

( ?9 \0 J7 [8 ~6 e( K+ C" t　　夏耀也说不出话来了，脑袋一耷拉，砸回了袁纵的胸口。

　　真的非常可爱

　　“那以后咱指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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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6 v' E: F0 q　　袁纵说：“咱不是还有一块墓地吗？”

# u& [" O+ k. `! K) n9 S+ x　　“要那么大一块地干嘛用？把你剁碎了埋也用不了那么多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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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 u5 B4 ~　　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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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r1 M) S. M* C　　夏耀知道袁纵不是发展殉葬业，毕竟豹子的商业版图已经规划好，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遭人践踏。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拿出一笔巨额资金，买下这块地，然后由着袁纵揣着丰厚的资本另起炉灶。

　　“你回去之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啊？”夏耀一脸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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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r! h! c2 A. t　　袁纵颁开夏耀的臀瓣道：“开个鸭店，让你做头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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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伸手捏住袁纵的下巴，幽幽地看着他。

　　“你舍得把我卖了吗？”

/ a) E$ w2 j4 G8 j8 R5 Y& u  e5 C　　袁纵含着夏耀的手指说：“不卖你，就让你在那学学技术，练练活儿，以后把我伺候得更爽一点儿。”

　　夏耀龇牙，“我技术不够好吗？”

$ @$ w' U* j: E$ n! ~　　“论技术只能说一般，好评也是靠着你的颜撑起来的，以后多看看片，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的。姑且不说花样，就谈积极性，人家一个眼神就趴床上撅好了，你什么时候能那么听话？”

　　夏耀饱受打击，当即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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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d* t9 ~* L" K  V+ T　　袁纵本以为说完了夏耀会一拳头揍上来，生龙活虎一顿闹腾，结果夏耀伏在他的胸口一声不吭，面色晦暗，目光日冷淡，蔫不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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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7 M1 T& L9 F# |　　袁纵不怕夏耀炸毛，就怕夏耀这样，心被狠狠揉了一把，顿时怂了。

　　“得了，得了，我跟你闹着玩呢……”

　　袁纵一边哄着一边将手插在夏耀腋下，把他整个身体提到与自己齐平，亲他的嘴，咬他的耳朵，舔他的痒处。

8 V) R4 o9 L0 R6 C" k　　“我就是逗逗你，不是嫌弃你……你每次都把我伺候得特爽，我能挑你的不是？谁有你口活儿耍得那么花俏？嘬得那么带劲？谁能长出你那么个骚P股，每次都把老子夹得受不了，里面又紧又热的……”

- P' e) b+ H8 {0 r- U% H　　终于换来夏耀一声粗口。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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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Y6 w5 q: u) }. U9 }　　袁纵这才停口，笑着将发飙的夏大少雇进怀里，好一阵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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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L( R& Z2 V+ ?4 e1 o　　后来夏耀心情平缓了一些，继续刨根问底儿。

　　“说正经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袁纵沉默了半晌，淡淡回道：“再说吧。”

7 M* A6 P3 V1 p　　第二天下午，医生为袁纵的脚趾进行了手术。因为手术难度大，对精细化要求程度非常高，所以手术耗时相当长。从下午两点被推进手术室，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还没出来。

　　夏耀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静候，十几个小时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不知道什么叫饿，什么叫渴，什么叫累。医护人员好心劝慰几次，夏耀都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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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5 [+ W  j7 B) {　　虽然知道袁纵做的是脚趾手术，无关生命安全，失败也不过是残损，可就是有无数种发书概论极低的医疗事故冲撞着脑神经。让夏耀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三更半夜不知疲倦地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望着手术室的指示灯。

  @, ]! V" n1 J' j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耀的双腿已经冻麻了，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朝夏耀打了一个OK的手势。

& E9 K) z! m3 Q* ~　　夏耀一瞬间满身的虚汗都落了下来，那感觉比媳妇儿生孩子还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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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袁纵被推出来，夏耀反倒没那么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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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个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手在被推过来的袁纵脑门上弹了一下，戏谑道：“你丫还真出来了？我还以你死里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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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R2 F0 H: X+ M" f　　袁纵身上动刀，伤了这么大元气，说话依旧底气十足。

　　“只要菊花依旧鲜艳，黄瓜就不敢独自凋零。”

5 F3 ]0 O- s; n5 W: p　　夏耀东北话笑骂一声：“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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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已经被推了很远，夏耀才抖了抖冻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跟着。后来走到病房门口，两个小腿肚儿开始剧烈抖动，完全控制不住，就像肥肉突然松懈下来的神经抽搐，带动整条腿都在打哆嗦。

) c8 c( z. |. X' o0 n　　“真操刀……”

　　夏耀自个儿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怂的一天。

/ q. p' p8 v( B. @+ _　　医生出去之后，夏耀的腿还没停止抖动，进去怕袁纵笑，不进去又想看看看他的情况。就在门口探出个头，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看。

　　“干嘛呢你？”袁纵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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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 ~, d# H! ^( j5 A　　夏耀嘿嘿一笑，“跟你藏猫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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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C- b# L8 o  ^9 G　　袁纵又不是傻子，脸当即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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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进来，我就去门口拽你了。”

　　夏耀只好三步一颤，两步一颠地走了进来，姿态特别滑稽，自己都被自己走乐了。不好意思是吓的，就干笑着跟袁纵解释，“那个……刚才坐外面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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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S# [' _7 P2 E* _+ f　　袁纵瞪着他，心里都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了。

　　“你过来。”袁纵伸胳膊。

　　夏耀僵着没动，“干嘛？”

- s4 t& m; L. Q6 J　　袁纵也不等他主动探下身，直接用大手抄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倒在床，P股撅着横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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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以为袁纵要打他，迅速伸手护在P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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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袁纵根本没打他P股的主意，直接把手伸到小腿上，帮他放松肌肉，还对夏耀手护着P股这个动作调侃了一句。

, T+ p; y" U5 k- f　　“挺有自觉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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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G$ `: p8 v　　夏耀讪讪地将手放下，结果刚一拿开，就遭到袁纵的突袭，啪的一声，扭头怒视着袁纵，换来他的一声狞笑。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也跟着袁纵咧了咧，好像突然就活过来了，心里满溢着手术成功后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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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 Y: E) c# o　　不过想想还是后怕，经历过十个多小时的折磨，夏耀终于参透了一个道理。

　　“你把公司给小田这个决策太英明了。”

% q6 m6 X- ~6 E4 ?+ ?2 Y3 z　　袁纵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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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再干这行了，过几天消停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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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爬到旁边那张床上，脱完衣服躺进被窝里，发现袁纵还在盯着他看。

　　夏耀让他看着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难道我说错了吗？”

　　袁纵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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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可爱。”

# W) ~2 O& _: F; w0 @' Q/ T　　“额……”夏耀嘴角抽了抽，“没事说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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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刚想休息，就感觉眼皮一阵灼热，慢悠悠地撬开一条小缝，果然发现袁纵还在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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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H+ t3 b( e" F" M! \　　“你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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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用一副沉毅的面孔，低沉的声线，诠释了极度违和的肺腑之言。

　　“真的……特别可爱。”

　　夏耀双眉对拧，言语中透着烦躁和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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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有病吧你？”

　　说完，脚在床上一蹬，翻过身不搭理袁纵了。

　　夏母那边的“姐妹团”抵达美国之后，好像突然间获得了解放，纵情享受这无拘无束的假期。赏完美景，品足美食后，又到各大商场狂扫名牌，瞬间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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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慧和刘庭给夏母挑了一件；皮草大衣，夏母穿出来之后，神采焕发，大显其高贵典雅气质，瞬间惹来文慧和刘庭的惊赞声。

　　“哎哟，美人还是美人啊，多了多少年她都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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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反复照镜子，犹豫不定。
) ~3 u1 A! {9 M+ {+ R7 J
' b+ l* p1 d+ ~+ v4 P6 ]% Q　　“会不会太查扎眼了？”

　　“哪有啊？”文慧说，“明明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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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庭也应和道，“简约大方，华丽而不失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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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一看标牌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美是美，三万多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将近二十万。这对于过惯了精细日子的夏母而言，完全是难以接受的数字。

　　“算了，如果四五万我还考虑考虑，这个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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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还没说完，身后的随行人员以及去柜台刷卡结账了，回来还一脸谦和地给夏母道歉。“夏太太对不起，这是袁总吩咐的，如果您掏钱了，我们就得受到重罚，所以希望您能体谅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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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还没给出反应，旁边的文慧和刘庭嚷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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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成天不顺心，有这种干儿子，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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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别说干儿子，我亲儿子要是能给我买件衣服，我就乐掉大牙了。”

/ L" M0 a) k3 k9 B+ Z　　而后的逛街过程中，但凡是夏母试穿、试戴、试用过夸好的，哪怕只是盯着看了一阵的，全都被随行人员一网扫尽，变成“干儿子”孝敬您的。

% X0 U0 G2 J7 x- W  `6 r; s8 t$ D5 b0 j　　虚荣心谁都有，姐们间再怎么要好，还是会暗暗较劲。夏母虽然心底不认可袁纵，但是不得不承认，袁纵让她在老姐们儿面前特别有面子。

　　购物过后回到皇宫酒店，享受全美唯一的雪花SPA，褪去一天的疲劳劳累。沐浴更衣后，又有专门的美容造型师为其装扮，参加酒店内部举报的时尚派对。

0 _, J( ?8 ~- }( s' j5 ^　　表演场上聚满了来自各国的友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美国老帅哥看到夏母，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这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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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有礼地和夏母碰杯，夸赞道：“女士，你今天看起来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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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搭讪了，一时间有些拘谨，不过还是用英语回了声谢谢……“可以请你跳个舞吗？”老外发出盛情邀请。

0 G/ X/ b* B9 F+ w, ~　　夏母一阵迟疑，旁边的文慧和刘庭立刻坏心眼地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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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8 X: a- G7 v: D  e  u7 ]6 `　　“去吧，去吧，人家都邀请你了。”

　　夏母温婉一笑，“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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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3 x3 h- {0 }% I　　同样在美国，额娘那边纵情潇洒，夏耀这边却苦逼地充当着拐棍的角色。

$ U- t1 s- u6 u8 B8 n% c0 R3 e　　袁纵的脚趾手术以及过去十几天，现在进入恢复期，但是刚适应没脚趾的生活，现在重新装上脚趾，肯定会有一系列的排斥。走起路来会有强烈的痛感，而且重心的改变，让袁纵走起路开显得非常吃力。

& R' W6 l+ [9 B0 S% K　　夏耀就这样每天搀扶着袁纵在医院外面的草坪上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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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2 A- t2 @# X; f2 Y　　“再慢一点儿，再稳一点儿。”

$ U6 g; W( T, ^! [8 }/ ~  C$ R　　“对，就这样，我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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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G$ _* ^1 Z' L　　“试着走两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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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累出一身汗后，夏耀忍不住发牢骚。

　　“我也想去旅游，我也想游遍美国各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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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要不你去找你妈吧，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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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 s3 _' I& ]1 R　　话说得善解人意，再一看那脸色，绝逼是你敢去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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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i- N, K" z0 }% y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就是夏耀唯一的休息放松时间，拿出平板电脑，正戳得起劲，突然感觉旁边气氛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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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瞟一眼，某人靠坐在床头，病房禁止抽烟，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脸也硬得像块石头。

2 q! m4 w! `3 H( q' Y6 s　　夏耀略显无奈地跨到袁纵的床上，坐在他的腿上，任由袁纵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注视着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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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某位不甘于寂寞的袁先生瞬间就和颜悦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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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妈那边发过了照片了。”

0 h# E( S3 Z+ K+ l1 ^　　夏耀眼睛一亮，“在哪呢？我看看。”

4 N9 p. \+ j+ t. h　　袁纵让他登陆自己的邮箱，把照片下载下来。

　　夏耀定睛一看，照片正是夏母和美国老帅哥跳舞的一幕，照片上的夏母亮瞎了夏耀的眼球，差点儿没认出来。好像自打他记事起，夏母就没这么打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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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瞧那老男人对额娘的窥伺目光，夏耀把电脑一放，目光幽幽地转向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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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真的好吗？”

luxiaoao

归国

1 O, ^( O/ w+ u5 T; C1 o5 N- T　　夏耀在美国一待就是一个月，每天病房、复健室、休闲区三点一线。每天都嚷嚷着再多待一天就会死，爷受够了！爷不要撂挑子！结果袁纵让他出去玩一天，放松放松，他又不吭声，苦行僧一样的在袁纵眼皮底下转悠。

　　终于，今天病房里就剩下袁纵一个人，彻底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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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护袁纵的一医生是美籍华人，接触时间长了，自然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了。每天除了繁重的医务工作，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他们两个人的各种互动。感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和外在的形象特别不符，有种强烈的反差感。

　　今天进夏耀不在，医生笑着问：“他终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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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嗯了一声。

　　医生边为袁纵按摩脚掌边说：“他对你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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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T  }% ^. _1 O　　袁纵硬朗的眉骨傲然挺立着，深邃的眸光中隐藏着浓浓的柔情，废话，那是我傍家儿，我媳妇儿，能对我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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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e. y9 l% U7 ^! k　　“对了，你是怎么劝他出去的？”医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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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淡淡回道：“训了他两句，他不乐意听，就走人了。”

* d" S  J! ^2 r9 G) O* M) t　　“你训他？”医生调侃袁纵，“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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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对自己的疼妻属性毫无察觉。

) r; a4 O& i; f+ \　　“我为什么舍不得？”

　　“我只看到他整天跟你吼，没见你黑过一次脸。”

% o$ \6 C) h7 h　　袁纵说：“我那是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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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6 T8 }5 L( Q　　“攒着？”袁纵点头，“攒够了很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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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哈哈大笑，“真难以想象。”

　　其实夏耀是主动自己走的，与袁纵的威逼利诱都没有关系。一大早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也没和袁纵打招呼。

) D9 F8 R: M( r, J3 B. N0 z8 ~　　袁纵猜他是憋坏了，就没拦着他，由着他出去撒欢了。

9 {& x2 g: S" u3 P1 I　　本以为夏耀这一趟难得的放松，怎么也要晚上才能回来。结果刚到中午，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夏耀抱着饭盒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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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尝，我亲手做的饺子！”献宝一样地递到袁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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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X3 k8 {4 _3 P　　袁纵原以为夏耀所谓的“亲手”仅仅是买好速冻饺子自己下锅，没想到从皮儿到馅儿全是手工。至于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直接看饺子的形状就知道了。

0 ]3 d& V/ y6 m　　夏耀本来是想出去消遣的，结果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超市。这段时间吃快餐、生冷食物真是受够了，满脑子都是源自亲手包的薄皮大馅儿饺子。又怕速冻饺子没那个味儿，就买了原材料，租了间厨房自己做。

  T& B8 y+ B; s  O- c　　也许是憋闷太久了，连做饭这种腻人的活儿都干得劲儿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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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4 V9 @! Z　　袁纵看到饭盒里那已经粘成一坨的饺子，嘲弄又心疼的口吻挤兑夏耀，“好不容易出去潇洒一回，就捣鼓这个来的？”

4 V$ Q: A1 V: L! S9 H　　夏耀哼一声，“我跟你说，我现在根本不用多高端的消遣方式，只要离开你，哪怕几个小时，我心里都特别爽。”

　　袁纵再夏耀P股的软肉上拧了一下。

' d% k- M2 Y0 K　　夏耀疼得直咧咧，骂了两声后拿来湿毛巾给袁纵擦手，催着他试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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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t6 x- }1 j' J8 n　　“怎么样？”夏耀迫不及待地问，“说实话啊！甭来那虚头巴脑、强颜欢笑的一套，爷就要实打实的评价。”

　　袁纵吃着真挺不错，虽然味道差了那么一点儿，但比起这些天的伙食已经算得上人间美味了，尤其夏耀还是第一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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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g, l; i) X2 h3 |% j　　“别夸好啊！”夏耀假模假式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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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z+ q6 t1 C; S; c　　袁纵应夏耀要求客观地说道：“饺子皮儿有点儿厚，肉虽然多但不够香，应该是没放香油和姜的缘故。”

3 L. M  N5 k) c　　夏耀刚才还柔和的目光瞬间狰狞，怒喝出声，“哪尼玛那么多事啊？”

　　“不是你让我说实话的吗？”

　　夏耀急赤白脸地去抢饭盒，“吃不吃？不吃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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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0 W0 l! K3 Q, F  J- R; v( ?　　夏耀因为袁纵这么几句实话，生了一天闷气，一直没给袁纵好脸色。第二天一大早又出去了，买了一瓶麻油和一袋姜粉，回去继续捣鼓。

5 O' U9 q2 w6 V2 j  b  D　　心里暗道：我就不信这个邪，多两样作料能好吃多少？

　　结果，刚用筷子搅了搅，肉香味儿就出来了。

　　煮熟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自己都不住地点头称赞，果然不一样。

　　这顿饺子吃得非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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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m2 Y% G6 d8 B4 z3 _( w4 z　　夏母为期一月的旅行度假结束，心境都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想着收了袁纵这么大一番心意，总要有所表示。既然袁纵就在美国住院治疗，不来探望一下总归不合适。

　　于是，启程回国前，夏母还是来了医院。

　　医生本想去病房通知，夏母把他拦住了。

　　午饭的时间，袁纵一般都把门窗打开通风换气。夏母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夏耀和袁纵在一起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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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P% |) S1 O8 g) e, Y　　心里没有过多的震惊，她早就猜到夏耀会跟过来了。

( _( j% ]' G  j& p; n9 S9 q　　两个老爷们面对面坐着，你一个我一个地夹着那些卖相差劲的饺子，平静的表情背后透着不言而喻的幸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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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已经很久没在夏耀脸色看到过这种表情，就像六、七岁的孩童，吃饺子的时候眼中就一盘饺子和坐在对面那个人，目光简单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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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看夏耀吃得那么香，随口说道：“回去好好给你补几顿。”

' f% _' ?4 [; H# w' t2 t0 I　　夏耀嗯了一声，又往袁纵里夹了几个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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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身影，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换个高级病房吧。”袁纵说，“酒店式的那种，度假休闲养病为一体的。没事还可以看看电影，玩玩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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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2 r4 @& r/ }. J　　夏耀问袁纵，“你在这住不下去了？”

　　“我无所谓，就是怕你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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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算了，没几天了，凑合凑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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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U3 @, n; b　　夏母不是第一天认识袁纵了，袁纵是什么消费观念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出手大方但绝不是骄奢淫逸之人，从他所选的病房和待遇就看出来了。

, U  J; M, ~( |' _; p- C# @　　但他对自己的好爽又是实实在在的，夏母在这待了一个多月，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是御膳房的手艺，到处大手笔，眼皮都不眨一下。

　　尽管她知道袁纵是别有用心的，但很多东西你享受到就是享受到了，不能用赠予人的出发点为自己找理所当然的借口。

　　而且她对于儿子亲手包饺子这件事，比嫉妒更多的是心疼。

- Q$ `! \* j6 t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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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的一声召唤，瞬间打断了夏母的遐思。

　　夏母眼神变了变，表情黯淡地走了进去。

　　相比夏母的从容，夏耀就显得局促紧张多了。

　　“那个……妈，真巧啊，在这碰着您了……”

2 Z9 O1 C, V% `* _) _　　夏母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朝袁纵问：“你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袁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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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急忙把饭碗递到夏母面前，兴冲冲地说：“妈，你尝尝，我包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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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0 X5 V) A5 s　　“没那口福。”冷淡淡的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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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P& f0 W  d6 l" s4 N　　夏耀还是一个劲地撺撒，“妈，您尝尝呗，就尝一口。”

# u! m# p6 E( n+ w+ i　　夏母语气严厉地吼一声，“你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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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脸色明显变了变，先扫了一眼夹眉搭眼的夏耀，然后跟夏母说：“您别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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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Z- I/ ^' l) ~5 o0 D. l, g" G+ K　　虽然袁纵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大不敬的意思，但夏母还是你有点儿不痛快，心里暗道：这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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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J* z2 O5 b% u　　因为要赶着回去，夏母也没久留，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夏耀一眼。

  ~1 T  Q) ^, a4 m　　夏耀急忙跟了出去，和夏母央求道：“妈，您再多宽容几天，他这话说就要出院了，没人陪着什么事都不好办……”

　　不料，夏母根本没有带夏耀走的意思。

　　“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跟我有关系吗？”

8 W. P3 P) K+ e2 Z6 F* g, I　　夏耀讪笑，“怎么没关系？我是您儿子啊！”

　　“那你来的时候就不是我儿子了？”

　　夏耀反应特快地说：“来的时候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是您手机一直关机。”

9 U, P6 R2 r6 e7 `+ t" e9 {　　夏母为了享受一个轻松无忧的假期，特意把恼人的手机关了，施舍了夏耀一个空子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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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给我来这套，你要真打算留这，就好好替我、替你爸把这份人情债还了！至于你心里的那点儿小算盘，甭扒拉了，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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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礼拜后，袁纵终于康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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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上一次出院时的莫名伤感，怅然若失，这次夏耀只有慢慢的解脱感，总算熬过来了。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双脚踩在帝都的土地上，心情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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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先回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去了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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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田调到了别的部门，办公室就剩下小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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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Y% N9 f$ _) l" c0 }3 a- l& L( I　　小辉看到夏耀就一个狠狠的熊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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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田也离我而去了，你丫也没个影儿，我这一天到晚心里没着没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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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b7 S3 f7 [) S　　夏耀笑着推搡小辉，“别别别……我现在是有身份证的人，别让我们家那口子瞧见，他小心眼儿。”

6 P! I0 r5 l$ I/ ^9 R* V% ^0 K　　现在夏耀可以在同事面前大大方方谈论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丝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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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脚伤怎么样了？”小辉打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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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 d. i+ U　　夏耀叼着烟哼笑一声，“脚趾头安上了，勉强脱离二等残废状态，算个全人了。这两天说话底气都足了，没事就跟我犯驴……”

　　若是放在两年前甚至是一年前，小辉都难以想象大和尚嘴里能说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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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先走了，约了哥们儿吃饭。”

　　晚上八点多，又是那家会所，夏耀、彭泽和宣大禹总算碰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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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V( H9 h0 N: N; U& d　　“真不容易啊！咱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彭泽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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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回北京也一年多了，这半年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变化特别大，以前那种戾气和吊儿郎当的派头几乎看不到了。每天西装革履、步伐稳重，一副精英人士的扮相儿。

/ I, T) x# Q; a  b, K' u　　夏耀把手搭在宣大禹肩膀上，悠悠地问：“大禹啊，你想我没？”

　　宣大禹悠悠的回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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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 \+ l& m  e2 z$ R: w　　几秒钟之后，稳重的面具被撕破，宣大禹赫然暴动，将夏耀扑到在沙发上一顿扑咬撕扯，夏耀嗷嗷笑骂，两人滚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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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p" D: \6 t4 O; Y: n8 G　　“嘿，嘿，注意着点儿啊！”彭泽在一旁提醒，“我拍下来给袁纵传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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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佯装一副洒脱的模样，“感觉给他传过去，让他冷落我几天，老子这程子整天跟他泡在一起，真特么腻味够了。”

　　宣大禹楸着夏耀耳朵说：“上回你住院的时候，王治水还跟我说，说你在医院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的。”

1 l( `$ C  V2 V) q9 O/ S　　“是，那会儿确实没腻，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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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7 H: o* \6 U$ Y- G+ ^- C% @　　“而且之前那家医院厚玻璃厚墙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医生也没那么负责任，晚上十一点熄灯就不管了。美国那家医院，病房和走廊就一层玻璃隔着，医生还尼玛天天查房，时不时就搞个突击，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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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跟时间长短压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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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短信引发的遐想

, A: Y/ l) {& M& j( K0 [　　宣大禹又和夏耀说：“对了，我听说袁纵把公司转给那个小三了？”

1 N9 ~+ J* |, W" z8 W. ?$ o　　“别提了，我的一大痛处。”夏耀目光悲戚。

　　宣大禹呲牙，“我操，敢情是真的啊？我开始还以为闹着玩的！他都这样了，你还陪着他去美国治病？就算是因为你把脚趾头废了的，也不能无底线妥协啊！”

. L$ A, c. @4 p* p1 A　　“不是妥协不妥协的事。”夏耀解释不清，“其实小田儿也听不容易的。”

2 a" u: K  ^! Y. g　　宣大禹恨铁不成钢，“你丫就是心眼太好了！我早就知道你跟他肯定得吃亏，他丫就是那种打个巴掌给个蜜枣的类型。”

3 U/ c& |7 p2 x. T% e% u; R9 k　　彭泽倒是挺会安慰夏耀，“花钱买个心安吧，那孩子的脸我瞧了，说实话给我一百个公司我也不想烧成那样。”

　　夏耀点头，“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干这行了，风险太高。”

% s* H# E$ C+ s2 E# I6 ^1 L+ m　　“那他有什么打算？”彭泽问。

　　提起这事夏耀就来气，“谁知道他想干嘛？问他他也不说，整得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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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2 a8 \6 j" @1 r  a# X　　“不会是军火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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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u6 E; {2 w3 b- Z- ^　　夏耀呲牙，“别提了，要那样我更不让他干了。”

　　宣大禹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在旁边呲牙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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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J5 x" q% A8 p4 s2 `. ?' z　　“让他跟我一样进军娱乐产业吧，投资电影、电视剧一类的，眼光好还是稳赚的。不然直接拍电影也成，大小有点儿名字，身手又好，肯定能火，怎么样？我新投资的电影正好缺这么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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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Z9 V+ L* V1 i: M3 \　　“滚滚滚……”夏耀恼了，“甭给我扯着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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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2 }' P- c: h1 `/ d　　他能让袁纵淌这个浑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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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p+ r( k7 Y* h　　宣大禹酸溜溜的笑，“啧啧啧……还怕他禁不起诱惑啊？”

　　夏耀嗤之以鼻，“就你们圈子里那些硅胶奶子，大锥子脸，我看一眼就够了。”

　　“哈哈哈……”宣大禹揉了揉夏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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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把下巴垫在宣大禹的肩膀上，脑袋歪着朝宣大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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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乐怎么没来？”

/ N  }  X; }% |/ [- e　　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后朝夏耀笑骂道：“你丫别嘴欠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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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h5 M. X8 h　　夏耀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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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泽在旁边不明所以，“太太乐是啥？”

　　“你丫敢说一个试试！”宣大禹怒瞪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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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不敢说？彭泽我跟你说啊，就大禹他……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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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捂住了夏耀的嘴，夏耀一边笑一边扑腾，彭泽好奇心强，也过去跟宣大禹掰哧，三个人闹成一团。

) E0 A7 I! L! i0 \- m# Y, B+ c- z) |　　后来夏耀正经八本地朝宣大禹问：“王治水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我在国外待的这段时间也没空关注他，医院的网又不太好。”

　　宣大禹说：“让我给雪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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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V, h; M  t0 ], _8 u  i　　“这才出来混几天啊？就放你给雪藏了？”

　　宣大禹哼了一声：“丫忒不老实，曝光率太高对他没啥好处！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蛤蟆，再包装也成不了青蛙王子。他也就适合吃点儿麻辣烫、酸辣粉、肉夹馍、三毛五毛穷算计，钱一多就找不着北，还不如踏踏实实做个小老百姓。”

' j. M6 i/ G/ }# ?2 [; q1 B　　夏耀给宣大禹竖了个大拇指：“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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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暗示他看彭泽。

　　彭泽正在用手机干着什么，眼眶中淫光闪闪，好不荡漾。

　　夏耀偷偷潜了过去，嗖的一下抢走了彭泽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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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

* O5 X! R3 U% s0 \" h6 W  a　　彭泽急忙过来抢。

　　夏耀趁着这个工夫偷看了两句。

　　“老婆的小淫穴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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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的大JB湿哒哒。”

　　我操！夏耀差点儿吐了，他和袁纵激情是飙出的淫言荡语，也没到这么粗鲁露骨的程度。正想膜拜一下与彭泽调情的短信对方是谁，彭泽就把手机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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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Z" d" L$ p8 X　　“彭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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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挤兑的话还没说完，彭泽那边倒先发制人了。

. f1 I% w  ?9 V  K　　“大禹，你说咱要用妖儿的手机把一模一样的短信发到袁纵的手机上，袁纵会有什么反应？”

* N( h) H  e: e/ \　　宣大禹被酒熏热的眼眶邪红邪红的，“我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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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D9 Z8 C' e" b# K" U) ~. @　　“操，你们俩别瞎闹，把手机还我，我操你大爷……啊……”

　　夏耀玩命拦都没拦住，手机被两个损友抢走，“小淫穴痒痒的”这几个字无情地进入到了发送状态中，夏耀有种想把信号塔炸塌了冲动。

( [5 X6 [3 `; D, N6 K5 d　　等屏幕一闪，“发送成功”四个字让夏耀头皮一阵发麻。

5 }/ O" d2 u1 M* j/ ?2 I　　猛灌了二两白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3 ^7 a( D) F2 Q! L' N  O# s
' o9 F) n, U0 ]9 {+ @　　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袁纵不看信息，因为袁纵的收件箱里通常有N 多条未读信息。
' h4 l9 @9 `6 D7 `7 O5 h
. P! M& ~3 _  A  S+ g  B" V　　结果还不到一分钟，袁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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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呢？”平淡的语气中蕴藏着极度强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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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l) B, @" \5 a. k6 a9 ?　　夏耀脸色爆红，“那个……大彭子和大禹丫的存心冒坏！把我手机拿走了，发了那么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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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了一大串，最后撂下手机的时候，脸红得都快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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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k3 j2 [2 P; L3 s; p1 {　　彭泽和宣大禹两个人就在一旁哈哈大笑，夏耀瞬间发飙，以一敌二，将两个熊孩子一顿狠揍。最后两条胳膊一边圈着一个脖子，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俩。

% Z& ]0 ]. a3 P  v3 l5 |0 ]( ^　　“你说咱们仨里面属我体力最好，属我最有男人味，怎么到头来我没占到便宜，你俩反倒成了上面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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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泽和宣大禹继续笑，夏耀手臂一使劲，两个人的脑袋撞在一起后，又朝夏耀反扑过来，三个人闹成一团，好半天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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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D7 h: V; Q- \" B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今儿晚上和哥们儿睡去？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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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b& L1 ^* y  [2 R　　“我操，我有啥不敢的？”夏耀嗤之以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早就在袁纵的床上泡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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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6 y, ]6 J) h　　宣大禹高呼一声，“你说你为什么就跟了袁纵呢？我到今天心里还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夏耀醉意上头，脑袋耷拉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懒懒的说：“是啊，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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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p" l1 q8 [" u! S　　彭泽还在旁边对着手机傻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 N! A- _! M' F" |4 @$ R　　夏耀开门看到李真真，又看见他径直地走到彭泽身边扶起他，心里明明爽歪歪还一个劲地挤兑李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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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J+ N0 S, X7 g, r! D/ F, X　　“我说什么来着？你丫那朵菊花就是不甘寂寞，你丫就是个小浪货，你没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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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 H+ f( G* v, w1 y/ ?　　李真真假装没听见，扶起彭泽就往外面走，彭泽搂着李真真一个劲地亲，李真真虽然还端着，佯装不乐意，但看那模样明显就是发短信本尊。

& j8 y) }0 {, D5 {　　宣大禹把手搭在夏耀的肩膀，朝他挑了挑眉。

　　“走，去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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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 D: V* ?　　夏耀笑得有点儿不自然，“真去你那啊？”

　　“不是你说的吗？在袁纵床上呆腻了，想去我那找找新鲜感。”

3 J& n/ i8 F+ X# `" Q　　“哦，对，走，去你那！”特别牵强的豪迈口气。

7 i6 C0 H0 s4 A! ?' l　　结果夏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袁纵的车停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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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虽然有点儿醉了，但是刚才那条短信他没忘，看见袁纵从车上下来，嗓子眼儿又开始冒烟儿，眼睛粘在袁纵身上就不下来了。

$ ?' P! B' C" m7 k" m" A8 r　　宣大禹故意在旁边问：“妖儿啊！你还去不去我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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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H6 e+ ]* n2 ^, b+ N2 E( X　　“去……去吗？”

0 U1 G# o9 K$ {  x" i, b　　宣大禹还没完没了的，“去就赶紧走啊！上车啊！”

( ~# t+ f/ Q; t7 N' R　　幸亏宣大禹的司机识相，瞧见袁纵的眼神就赶紧把宣大禹搀扶到了车上，宣大禹临走前透过车窗给了夏耀一个戏谑的眼神。让夏耀好不容易在哥们儿面前树立的威信，因为某位过强的气场瞬间给压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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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S; |. g+ ^　　“上车吧。”袁纵表情倒挺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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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依旧百爪挠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半路偷瞄了袁纵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就那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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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7 R) r- [7 S5 V9 v, f8 N　　“哪条？”袁纵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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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就大禹和彭泽那我的手机乱发的那条。”

  b# S# t: a; p  n5 k% W5 H　　袁纵故意说，“内容记不清了，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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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A' f, y6 @　　夏耀先是一愣，而后伸爪子朝袁纵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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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停车，看着夏耀兽血沸腾，冷不丁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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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2 B5 `; o! [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夏耀恼羞成怒，“你丫恶心不？操，想听那种浪话你找李小骚做去，我说不出口……”

$ ?4 u9 C6 J# f0 J& h　　刚说完，袁纵下车了。

- J# G2 n  H1 O: [+ u　　夏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这边的车门也被打开了，袁纵忽然一股大力将他车车中拽出，扛着他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野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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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袁纵你丫别犯二，这大冷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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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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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e8 B& ]5 B6 I; l( X　　半个钟头后，某个漆黑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哭叫。

　　“不行……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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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就是一阵隐蔽的耳语，再接着就是脚步声，铿锵有力，踩惹了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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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Q9 D+ M; h& ], [　　上车之后，夏耀的酒劲还没下去，软塌塌地靠在座位上，目光懒散惬意。

4 d9 T9 q- N/ e0 i' `　　袁纵的车往夏耀家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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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u' j0 D$ S* I　　夏耀纳闷，“怎么不去你那？”

5 D. H0 q6 s7 F" W/ m　　“你不是跟我一起住腻了吗？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回去陪陪你妈。”

. ]1 i) f6 e4 }, b- x　　夏耀抠了抠手指，“这么晚了，就在你那随便凑合一宿呗。”

　　夏耀以为袁纵是闹着玩的，结果袁纵的车真的执着的在往他家的方向开，夏耀的酒劲未褪，情绪掩饰不严密，不情愿就这么泄露出来。

' `2 }3 \; u3 H6 B$ h3 X　　袁纵又把车在路边停下，虽然这里距离夏耀的家不足两公里，夏耀心里的那簇小火苗还是燃起，希望袁纵突然一个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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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袁纵只是把他抽到背上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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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袁纵脚好的时候，可以从会所一直背着夏耀回到家，现在脚伤未愈，只能背这么一小段路，但依旧不愿意错过这种亲密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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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d/ z/ }( @: L- Z; \; l0 j　　夏耀依旧满脸醉意地贴靠在袁纵的背上，嘴啃着他脖颈上的硬肉，意识有点模糊，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舍得下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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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V. r  O  N　　袁纵的心都让夏耀咬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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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天再去我那住，这两天你先好好陪陪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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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越是接受不了，你越应该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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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别老是跟她犟嘴，她说什么你就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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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夏耀好半天才恹恹地回了句，“听见了。”

- \6 O* Y; W/ t9 P4 y8 S+ [　　夏母本来已经接到夏耀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结果开门看见袁纵又把她儿子背了回来，目光一滞，俨然是意料之外。

　　心中掠过淡淡的暖意，但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 l6 p* G: z8 o; T" j7 r　　“下回再喝成这样别往家里送了，影响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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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4 Y9 w: D　　袁纵没说什么，把夏耀背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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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7 c# Y( X+ q" F" o& m+ |　　夏耀躺到床上还不乐意撒手，被酒熏红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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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不甩下你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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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5 B* l' T" N9 i　　说完，袁纵在夏耀脸上拧了一下，没用夏母警告或者暗示，痛快从夏耀的卧室走出来，临走前还朝夏母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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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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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追丈母娘

5 w( D1 h1 ~7 p' z, k/ i　　袁纵并没有走，而是把车开到了距离夏耀家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视线所对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卧室。

2 @* \* ]: N: h5 I　　夏母正准备拉窗帘睡觉的时候，突然就扫到了不远处的车。她认识袁纵的车，心中腹诽：知道你就不会痛快走人，果然跟那猫着呢！

8 \$ R. Z( A/ _6 G　　于是，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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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U$ I: Y2 F1 |　　中途去窗户口看了好几次，袁纵的车一直停在那。至于袁纵在不在这里，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潜到儿子的房间门口听动静，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又悄悄地将夏耀的房间门打开，看到夏耀一个人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

　　难道他不是要趁机钻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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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夏母养的是一个闺女，有个男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在外面守着她们娘俩，夏母心里一定特别感动。问题是她养的是儿子，还是体格健壮的刑警，一个糙爷们儿守着一个壮小伙，有这种必要吗？

3 ]( J/ \; X. u% R4 k　　所以，夏母觉得袁纵要么就是车坏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2 d* n  c* `2 L8 V, G* n! ?9 ]0 h+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时候，袁纵已经走了。

　　这个时候夏耀还没起床，袁纵也没打任何招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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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B" O7 x( x9 `( x　　其后的几天，夏耀无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无能。以前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曝光的时候，夏耀天天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现在把话摊开说了，夏耀反倒低调看了，每天按时回家，还经常帮夏母干干家务，变得异常孝顺。

　　夏母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探话，“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找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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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w, Y! c; a& I1 s6 _/ S　　“您希望我去找他？”夏耀故意逗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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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别了他一眼，“跟你正经的呢，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

; A& i$ a6 {% Q) G5 T; |7 _" x$ J# y　　夏耀被夏母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 n$ V- A1 o& J8 A　　夏母突然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说起。

7 S$ ]% h) X& \　　“就是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听话？每天到点就回家，也没见你和袁纵联系。”

; \0 N/ M& A* p7 I* l9 \　　夏耀无奈，“我听话还不好吗？难不成我要天天不着家，存心跟您作对，您心里才舒坦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 `4 r& f3 e; b% K　　夏耀把筷子一撂，“妈，我实话跟您说吧，袁纵这程子正忙自个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着人。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避开我，想让我多花花时间陪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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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T+ Z4 I& R% K, O% L　　夏母哼了一声，“他有这份好心？”

' C, E* G' j$ z3 A　　夏耀没再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无半点儿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对夏母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父母对儿子的爱总是被儿女漠视，儿女对父母的爱却对被父母放大无数倍，夏母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确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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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9 J' |$ U7 q　　晚上睡觉前，夏母再去拉窗帘，又看到袁总的那辆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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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袁纵的车候在这里，但又从没见过袁纵出来过，更甭说跳窗而入了。白天夏耀照常上班，在单位的动态都在夏母的掌控之中，下班后又按时回家，两个人基本没时间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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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b0 @! `: J( ~　　这么一来，夏母有点儿相信袁纵是过来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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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爱人多陪伴母亲，弥补母亲，故意减少和爱人的见面时间，但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抵抗不住思念在爱人窗外静静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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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p% G! g; r3 j" s- A# c+ F　　多么感人的戏码！

6 l# F; l# n/ Q$ H9 i　　可夏母却觉得袁纵玩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摆着在逼她让步。

: n% |+ |6 ^* W; a. q1 q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夏母冲动了。

　　直接走到袁纵车前，悄悄车窗。

# P5 ]4 T' Y; W8 c" H/ m0 F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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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n1 S0 d  D9 I+ `8 |　　袁纵从车里走出来，高大英武的身形伫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容醇厚迷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母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不光美女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对什么年龄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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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言归正传。

　　“阿姨告诉你：你对我们家夏耀做的这一切，我们和感动也无以为报，但是对于你来两个人的关系，我们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会因为你守他几个晚上就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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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是来守他的？”袁纵突然开口，“他一个小伙子有什么可守的？”

) h% {! E( r# S1 _+ D$ ]6 p　　夏母脸色一变，“那你是来干嘛的？”

" j* c, M1 e' N2 M$ C* H6 ~　　“我是来守着您的。”袁纵说，“我怕您一个人睡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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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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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夏母，里面满满的真情实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个人留在家。无论多大年龄段的女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这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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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K6 F/ F1 S1 Z6 g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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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敛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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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望着夏母的背影，舔着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这脾气秉性全随了他妈。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门的时候，袁纵的车破天荒没走，而夏耀的车却已经离开了。夏母没好气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往车里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

　　突然一大束鲜花从车窗伸出，举到夏母的面前，花上还挂着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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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8 |9 U' w( W　　夏母冷哼一声，“少讨好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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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6 G6 _2 m6 g9 p' H5 f　　结果袁纵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缓缓地在夏母身边跟进着，那束花就一直在夏母的跟前，无论她怎么绕，怎么躲，那条漂亮的项链都难以跳跃出她的视线。

# @* s2 C5 f) c: n/ ?  ~5 N　　“嘿，以前我觉得你这个孩子挺稳重的，怎么还这么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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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暗道：不死皮赖脸能追上您儿子吗？

　　夏母继续走，袁纵还一直追，这个点儿出门的人特别多，遛弯儿的，看孩子的，出去买菜的，让谁看见都不好。

' @) S9 _8 h3 y) k　　后来夏母彻底烦了，直接把花接到手后又甩到袁纵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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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让我看见你！”

　　连置气翻脸的架势都一模一样，袁纵越来越“爱”他丈母娘了。

　　夏母打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张口就问：“大姐，您去哪？”

　　“什么大姐啊？我都五十多了，当你阿姨都绰绰有余。”

　　小伙一副惊讶的表情，“您有那么老吗？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您只要三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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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自打从美国度假回来，心态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事总把自己闷在家，现在时不时就出去聚个会，见见朋友，着装比以前讲究多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自然显得年轻。

　　但小伙子的话确实有点儿夸张了，夏母只是一听没放在心上。

- s/ X! t+ d2 x$ F& H$ l! ~& I　　结果，小伙子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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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不是故意哄您高兴，就刚才那个举花的大老板，我还以为是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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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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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r/ |$ H" d, H3 q$ H　　车开走半路，夏母突然在后视镜里面扫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当即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袁纵刚才挂在花上的那条吗？

　　花都被我甩回去了，那条项链是怎么跑到我脖子上的？

　　夏母使劲扯了两下，没扯下来，脖子倒是扯红了。感觉当着陌生人的面做这种事有点儿跌份儿了，影响自己的形象，夏母就没死乞白赖的，由着它继续挂着了。

　　到了美容院，夏母让司机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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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您成为我们这里的高级会员，这是您的终身免费卡，请您收好。”

+ e% v% F. M- s6 g( b) B& j( \8 u' I　　“我没有办终身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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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2 T& I9 w0 H+ @2 \! h　　服务员说：“是这样的，您儿子昨天过来帮您代办的这张卡，让我们等您下次过来的时候交给您。”

5 S7 O" L- F' p4 O* L% `　　夏母这下明白了，又是袁纵，这个袁纵简直是无孔不入！

　　“这卡 能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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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v5 a& X+ q( f% ]　　服务员说：“很抱歉，这卡是不能退的，我们有签订合同，如果非要退，需要您支付一定的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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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c: o  s2 i" J- d  w- `7 J- j　　大堂经理是个很和善的人，和夏母岁数差不多大，听到这事走过来劝说夏母，“儿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着吧，现在这么有心的儿子真不多了。您看他签订的一些项目，都是非常适合您这个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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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a* [; _% ?# c! b& e　　夏母没再说什么，沉着脸跟着美容师走了上去。

　　美容师一边给夏母按摩一边眼冒精光，“您的项链可真好看，特别衬您的肤色。”

　　夏母冷硬的口吻回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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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条项链和美容卡仅仅是开始，其后的一段时间内，夏母以这种方式“收到”袁纵送过来的无数礼物。今天是一瓶香水，明天是一个皮包，后天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套化妆品……全都是夏母喜欢的牌子，夏母喜欢的样式，还又还不回去，扔了还可惜。

　　不仅如此，袁纵还全天候地“陪”着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无论夏母去哪，都有袁纵的车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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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 n$ I0 V: M4 N2 r! Q2 ]　　跟着就算了，袁纵的目光还一直楔在夏母身上，他的眼神是夏耀早就领教过的，基本不用跟他对着，隔着两道车窗都能感觉到灼脸。

　　周末，夏耀一大早就出门了，夏母想着他肯定是去和袁纵见面了，结果她刚把门锁好，扭头就看到了袁纵。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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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6 D# o* ^8 d0 ~/ F0 B　　夏母都不知道现在是该为儿子没去找袁纵高兴还是发愁了。

　　袁纵没回答，反问夏母，“您去干嘛？”

　　“买菜！”不耐烦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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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您上车，我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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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说：“不用，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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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N  S8 K2 K3 K1 H% Z# }2 @　　“那边修路呢，出租车得绕一个大弯儿，一时半会儿开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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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不信，过去马路上拦车，结果今天路边的车真的比往常少，出租车更是没有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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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上车吧。”袁纵把车门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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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辈都这么请了，夏母再不领情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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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夏母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买菜。

　　结果自行车还没骑十米，就感觉到车轱辘一阵摇晃，下车一检查，车轱辘没气了。

4 {+ C5 d2 l6 Z* w3 g  e( o& w: ~　　“您的车扎了，我帮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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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2 F0 c$ E& l* M　　万能姑爷又现身了，不容分说地将车揽过来，从车里端出水盆，又倒了些水进去，把漏气的车放入水中一阵排查。找到漏气位置之后又从车中拿出别的工具，有条不紊地修补起来。

; b' y2 w  ~2 g　　夏母暗暗咬牙，你一个开汽车的竟然把修自行车的东西准备这么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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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E) F! i5 f* j. K- H0 ]& @　　第三天，夏母直接走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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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又在那个地方候着，问：“您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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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买菜！”夏母特意补了一句，“今天不打车，直接走着去。”

$ G6 }  b) D; ?* [& d7 x　　“不要您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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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袁纵将后车厢打开。豪华的车厢内，摆了三大排的蔬菜，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 I7 B/ F7 b, M　　太没节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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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发现，这几天夏母不怎么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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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 j' h　　以前下班稍微晚一点儿，就要提前和额娘报备，敢忘了？立马电话过来“审问”。现在无论回家早晚，加班与否，夏母好像不关心了。甚至有两次夏耀和同事出去喝酒，提前给夏母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夏母特别敷衍地应了两声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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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o0 N8 ]$ |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晚上的查寝。以往夏母都要很晚睡，很早起，中途还要潜到门口看看儿子的睡态。现在爱睡不睡，爱起不起，人家一大早就光鲜亮丽地出门，晚上看都不看夏耀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 q( M* L( p! q+ U0 t$ K# _　　要说这样也算好事，证明夏母对夏耀的防备心没有了，夏耀可以为所欲为了。

2 S% B" x. H/ M: f( D. N　　可问题是夏耀也没能为所欲为，因为夏母对他放松警惕的这几天，袁纵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夏耀有时候很早下班回家，我额娘额娘不在，联系袁纵一直在忙碌中，一个人闲得都快发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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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3 s' H7 R* |, X# K　　突然有点儿皮痒了，想念夏母对他严加管教的那段日子。

1 E: j; c) Q, R　　又是一个加班夜，忙到晚上九点多，夏耀特意没给夏母打电话，想等夏母主动打过来，结果一直等到下班也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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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T( y: j; \- a6 A9 F. J$ x# _　　我擦，都对我放心到了这种程度？

　　夏耀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夏母还没回来。打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正着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开锁声。

$ p" w& [- V. S  _　　夏耀转过头，看到夏母正往房间里面走，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您去干嘛了？”夏耀问。

  c$ n: p4 k% e1 i* V　　夏母淡淡回到：“和一个朋友去逛夜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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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呲牙，这小日子过的，比我还潇洒啊！看来已经把您儿子的婚姻大事置之度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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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Y% R6 r: I4 D7 D8 i　　为了找存在感，夏耀故意和夏母说：“我也刚回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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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直等着夏母问他去干了什么，结果夏母完全没有打听的兴趣，脱了外套直奔自个的房间。
2 L2 s" d1 d& I* l- |0 B, s
- K: b6 K3 P7 R' `3 f$ a. J　　卸妆、洗脸、做美容。

1 A8 `& B  l5 |! c* l9 U　　夏耀就一个人在旁边念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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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i# e7 Z4 G8 V$ W% F　　“我今天九点多才回来。”刻意强调的口吻。

# x' a; P# ^( T+ Z: g$ h* b　　夏母悠悠地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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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Y  E9 ^　　“然后……”夏耀语塞，“然后，您咋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2 e0 u/ n. I, h8 U- f8 O　　夏母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你不是加班你？”

  d" p7 O0 z/ n. o9 K　　夏耀竟然因为夏母的极度信任而觉得扫兴，为了找到夏母对他“严盯死守”的那种亲切感，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一副心虚的表情。

; T: ]3 f2 c# ?( i; }　　“其实吧……我没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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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w! ~; e% I( P" E　　夏母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看看，完全没搭理夏耀这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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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妈，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刚才去和袁纵约会了。我这段时间憋得太难受了，实在没忍住就……”

( |& u. t) f( r0 M) ?  c　　不料，夏母轻飘飘地甩出仨字，“蒙谁啊？”

: T: J, a4 z  `4 i3 V5 A　　夏耀真懵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赤白脸地跟夏母嚷嚷，“妈，您就这么信任我？您就不能怀疑一下我的人品？”

) Y0 ^  h$ I' a& w% N, C　　夏母终于放下手中的面膜，脸上浮现一丝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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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别再这吵吵八火的？”

: q0 D+ l- B/ Q) r* y% Y' C　　夏耀惊了，这怎么还冒出一句东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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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斜眼扫着夏耀，“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出去。”

　　夏耀面色又柔和下来，和额娘硬来是没用的，袁纵曾经叮嘱过他，对待额娘要用哄。于是双手作揖，一脸堆笑地看着夏母。

　　“妈，我求求您了，您骂我两句，您唠叨我几声，您就我和袁纵的问题给我施加一点儿压力，真的，我现在生活好空虚……”

　　夏母终于恼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非得数落你两句心里才舒服是吧？

　　夏耀点头。

6 {& L: u: ?) U7 h5 i- Z! p9 H　　“去去去，我没工夫跟你白活。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美容时间到了，我得马上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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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将夏耀推搡到门口，“你自个反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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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x% ]# H- N! `, J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第二天中午，夏母凭借自主之力买了菜回家，路上没有袁纵尾随。心中暗喜：这小子一上午都没露面，是摊上什么事了吧？

: @8 O4 b; p6 d9 @8 `　　终于可以吃上一顿消停饭了……

$ y1 q- H  E- m　　一边想着一边摸钥匙，结果钥匙插进去，还没拧就打开了。

0 V% w+ ^' G! S$ F. i　　额？家里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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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飘来一阵极度诱人的菜香味儿。

　　夏母一路小跑走过来，看到袁纵英武的身躯屹立在灶台旁，手中的炒勺挥舞得异常潇洒，好像就在自个家做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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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j% w1 q1 ~. N% e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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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不想让油烟子熏花了您脸上的妆，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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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7 K; J% M& Y2 D- o　　夏母面露愠色，精亮的目光怒瞪着袁纵，好半天才呛出声来。

　　“你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了？”

　　袁纵还真没把自个当外人，直接推着夏母往外走。

　　“行了，您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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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袁纵，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好吃好喝的……哎，你给我等等！锅贴儿饺子你往锅里倒什么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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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完全不理会夏母的抗议，直接倒凉水没过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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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你这样弄绝对好吃不了。”夏母信誓旦旦，“白瞎那些牛肉馅儿了，我做锅贴从来没放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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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Y# [4 k; u0 Y　　十五分钟后，开锅了，夏母刚闻到味儿就把那些话收回去了。

0 @  p$ d" i' U0 e0 p0 H　　这一桌子的菜，姑且不说多好吃，光是看这色泽和精致程度，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可怜了夏母买回来的那些菜，还没开始做，就被香味儿熏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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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6 X- u. v/ Z　　夏耀平时不回家吃中饭，今天又东西要拿，就开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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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8 Z- t& B" V! Q& D　　这会儿夏母和袁纵刚吃完饭，袁纵主动要洗碗。

+ W3 O( {# O% f# g* z- B　　本来夏母就对自己胡吃海塞的欣慰够不好意思的了，袁纵还要来这一套，这不是存心让她过意不去吗？于是过来抢着洗。

- z- K% u9 P* D- r　　“这碗绝对不能让你洗，这不是男人该干的活儿！”

　　袁纵又是一副深情体贴的好姑爷派头，“您的手刚做完保养，哪能这么糟践？”

　　夏母不依，非要抢，结果水池的洗洁精溅到地上，夏母脚下一滑差点儿仰脸躺下去，幸好被袁纵结实的手臂揽住了。

* w) q- |" z: d* x. c　　揽住之后就没撤手，因为老人的身子骨不想年轻人，没那么灵巧地立刻站稳。万一闪到腰，还得搀扶着回屋。

　　夏耀刚闪进屋，听到厨房有动静，蹿到门口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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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正巧看到袁纵搂着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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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i: z+ F" {0 ?, [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脑袋瞬间就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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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_! W/ z3 Z( C+ ^% i7 D　　哎哟我操……这是什么情况？这这这这……这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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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z/ z3 s6 s" X0 r: b- T$ y　　袁纵怎么会在这？我妈怎么会让他进来？最主要的是，他俩怎么会抱在一起了？更让夏耀理解无能的是，袁纵既然来了他家，怎么都没和他打声招呼？就偷偷摸摸地来了？

　　夏耀不知道是出于怎么一种心理，一声没吭就闪人了。

9 o2 y3 Z0 \! f　　下午，一个人在单位天马行空地演绎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有次袁纵来家里给他们娘俩做饭，夏母跟他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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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M% ~9 [3 V! _+ p% L1 V+ P　　“我年轻的时候就想嫁这么一个男人，结果最后还是跟了你爸。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一看见他就巴不得自个儿年轻二十多岁。”

4 Q# E* m$ j7 Z" O/ _1 J  t" |/ X9 l" Y3 @　　夏耀瞬间一身冷汗。

, X% K% i& H0 p9 r　　很快就把彭泽找过来了。

7 D2 y! _# n* U# V. I  Y" A, _  l6 M　　“彭子啊，我最近吧，有一件很苦恼的事。”

　　彭泽一边玩手机一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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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我妈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夏耀说。

. _" a3 y: n) R( X; Z　　彭泽问：“怎么不对劲了？”

- V3 K; D, a. ^2 A. r　　“以前她基本不怎么出家门，现在一天到晚不着家。以前对衣着装扮漠不关心，现在没事就看一些没装杂志，时尚周刊。以前见人就说我儿子怎么怎么滴，现在都不提我了，好像没我这个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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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A$ f2 z: S3 _　　彭泽一听这事也觉得挺邪乎，当即把手机放下了，和夏耀一起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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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妈前段时间去了美国，是不是受了那边的文化影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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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V% f! j/ L" @6 t　　夏耀拧眉，“才去了一个多月，不至于吧？有的人在那待了几年都保留着传统的思想观念，我妈都那么大岁数了，哪能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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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啊……”彭泽又琢磨了一下，“难道是你的事给她太大打击，她采取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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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8 R4 D# n0 U9 n% O0 t4 G; q+ D　　夏耀猛的一敲桌子，“我正想说这个！我也有过你这种想法，单后来经过我的试探，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以前她特别忌讳我提袁纵这个人，现在好像对这个人完全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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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彭泽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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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拿出手机，“你等着，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 m' w* _- E1 b. _1 i9 f/ B　　夏耀把他前两天拍下的夏母上妆后的照片给彭泽看，彭泽顿时震惊了。

# t% A& s: G" J# w% k" p8 @　　“你妈打扮成这样……你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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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 q9 z　　夏耀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了，我还能这么心慌吗？”

3 C0 d3 x5 ^3 @/ `% `+ H' f　　彭泽噗嗤一乐，“怎么？你还拍你妈红杏出墙啊？那样不是更好吗？你到时候就有说辞了。既然您都对婚姻不忠，您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爱情？”

　　“问题是，跟我妈红杏出墙的对象他@%@#@……”

　　“啥？”彭泽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夏耀把今天中午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彭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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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Q6 x; h8 \/ e, T6 P! g+ O1 Q　　彭泽瞬间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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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y0 B; U# g! u& }3 I& W& N: [　　好半天才摆手说：“别，妖儿，我觉着吧，这事肯定有误会。兴许就是搀一下，扶一下，你想想，你妈那么这岁数，走不稳也是正常事。”

　　夏耀幽幽地说：“人家那高跟鞋哒哒哒走得溜着呢。”

　　彭泽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真的，你别逗我，袁纵不至于那么重口味吧？”

6 Z% ^' U; r& H/ p$ R5 i　　夏耀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就是袁纵办的这些事，让他有点儿理解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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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我妈现在对我和袁纵的私下来往特别放心，笃定我俩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袁纵整天腻歪在她身边！他为了我俩的事劝服我妈，在我妈身上下工夫我没意见，问题是干嘛晾着我啊？他让我这段时间少跟他联系，多陪陪我妈，结果呢？他没影了，我妈也没影，最后他们两个混到一块去了！”

. x4 \7 u  ?, K9 ?" G　　彭泽面露纠结之色，“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夏耀的眼神黑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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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u3 F9 F& x) H　　“这样吧，你回去探探话。”彭泽朝夏耀说，“你观察观察你妈，看看是不是真的性情大变，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是你想多了。”

　　晚上，夏耀回到家，夏母正在拖地，电视上放着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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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f' d3 v4 {6 ]　　等到了一个歌唱节目，夏母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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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C: }+ f/ _4 r" N! Y& C2 R　　“这几个小伙子真帅，我最近很迷他们。”

( }* z* B1 Y! o, K' Q　　夏耀扭脸往电视上一瞧，差点儿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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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q; C( O# B* e) }　　“您喜欢他们？他们比我还小七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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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w) g" y- I, R　　夏母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知道啊，EXO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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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夏耀都叫不出这个组合的全称，连夏耀这个年龄段都对这种偶像组合不来电了，他额娘竟然会……我滴分擦擦擦，是哪个王八犊子唤醒了您的少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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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老娘的醋都吃

8 ^6 _9 k$ |; T5 D　　夏耀趁着夏母去收拾书房的工夫，偷偷潜进了她的卧室。现在叫她和夏任重的卧室已经不太合适了，应该叫夏母一个人的闺房。整个房间出来大床上的被褥和枕头是双人的，其余地方看不到另一伴的任何痕迹。

% M$ h& n. `, z% j" K% C　　以往沉寂的梳妆台又开始鲜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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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l) S# @　　梳妆镜擦的锃亮，里面找出夏耀这张茫然又苦逼的面孔。

　　这段时间和袁纵接触少，连倒饬的动力都没有了，加上整天加班工作，整个人灰头土脸，与额娘的精神面貌插了好几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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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y2 r0 ]9 P% |9 D　　夏耀在夏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上仔细排查，拿起一个瓶子闻一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耀总觉得这个化妆瓶上有袁纵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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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些化妆品都是刚拆封不久的，俨然就是近期买的，产品功能有重叠。以夏母的消费观念而言，她不太可能会同时买很多套，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送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夏耀手贱拉开了抽屉。果不其然，有一套礼盒还未拆封，上面一个赤裸裸的大粽子图标。

' B' H" [. b) _8 j8 j' W. {　　这个图标还是夏耀亲手设计，后来做成了印章，没事就在夏耀的本子、桌布或者一切带盒子的生活用品上乱戳一气。

　　夏耀心里酸得冒气泡，下面那根都快变成腌黄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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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F# d& s4 w1 A! M- h4 q　　你姥姥的！你都没给我买过护肤品！都没给我买过！人家宣大禹还给我买过呢！你都没给我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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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0 a- _+ b* k# d4 s# ]　　可夏耀看袁纵给夏母买的这些，怎么看怎么专业，怎么看怎么用心。

* T$ B8 I% ]& ~( R7 L* H) n" E/ p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关心爱护，那得是多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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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离开夏母的梳妆台，又在她的床边磨叽了一阵，在摆弄她枕头的时候，突然翻出了底下的一个小本子。

: q$ ~. q  G8 x3 M  |# l& n( _: r　　这个小本子继承了三十年前的功能……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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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1 [2 z! V; s3 F　　夏耀简单翻阅了一下，里面只有几首，上面记录的日期都是最近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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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b9 R! v9 z/ O+ z. K　　第一首《渴望爱情》。

　　爱情依然活在我的心底，就像遗弃的火种在潜伏，也注定在这沉静的深夜，呗某一只大手层层燎起。爱情是无法抗拒的诱惑，额头与心双双失去年龄，在叹息与热恋的碰撞中，铺成修远漫长的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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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5 E. Y- q0 R3 ^+ Y& f% v1 b7 J　　一看到这个题目，夏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十岁的女人，有夫有子，平白无故渴望爱情？再往下看，“大手”？为毛是大手？夏耀满脑子都是袁纵的“老虎钳子”。在看到“失去年龄”四个字，满脑子都是年龄差啊年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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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 d) t; F4 K; R, L- M5 d　　还有，为啥会有“叹息”，是因为跟我爸生活不幸福吗？为啥又有“热恋”？跟谁热恋？这“碰撞”又是怎么来的？没有出轨、纠缠不清的两段情，怎么会有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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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正胡思乱想着，夏母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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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徒然一激灵，赶忙将小本子塞回了夏母的枕头底下。

7 p+ T" |  X* ^8 b, E　　结果夏母只是在哼歌，没有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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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2 ?$ C7 A/ f* C　　夏耀刚松一口气，夏母的歌声就猝不及防地传了进来。

5 J5 F, @3 Q$ z$ _* U$ ]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又笨又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我深爱的他，深爱我的他，怎么会爱上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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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长大……夏耀心里一哆嗦，我这个岁数的唱这歌都为时尚晚，您可敢哼啊！都说循环哼唱一首歌是潜意识的外在释放，姑且不说夏母哼歌的出发点是什么，夏耀只是想知道夏母学唱这首歌的出发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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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不敢再想了，趁着夏母进卫生间的工夫，匆匆忙忙从她的卧室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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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前，夏耀给夏任重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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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I7 P  ^5 x& Y: `/ |: H　　“爸……”患难同胞的口吻。

　　夏任重感觉像是要睡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 R% q+ F; U7 {6 D9 p5 u7 Q9 D& _# n　　“怎么突然想来给我打电话了？”

9 r" J& e( I3 u　　夏耀说：“想您了，想问问您最近怎么样。”

　　“我啊？一直那样，总有忙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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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 \1 `( j  Q　　夏耀说：“你别总是忙，也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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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3 _; V% [% n0 M; C& y3 I　　更要注意我妈……夏耀心中暗暗提醒。夏任重毫无危险意识，在手机那头开心地笑了两声。

　　“嘴儿这么甜，又干什么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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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的手一边把玩着床单一边说：“瞧您这心理素质，关心您两句就承受不了了？”

" L2 F! A2 z+ L6 r　　“我不是承受不了，我这走思维惯性，被你妈数落多了，有点儿被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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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听这话，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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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j8 t' q8 C5 u* X, p" {　　“我妈又数落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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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u2 K! J　　夏任重说：“几天前的事了，这程子一直没通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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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_9 Z* i% L　　我滴个擦擦擦，夏耀心中呐喊，我的爹啊！您能不能有点儿忧患意识啊？您再这么没心没肺，《雷雨》的改编版就要在咱家上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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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任重又说：“自打我过年回到这边，你妈就一直不给我好脸看，她出去度假一个多月，我一直打不通电话，派人到家里找，才知道她去了美国。后来我就埋怨了两句，你妈就介我急了，说我干涉她的个人生话，说我不尊重她。你听听这叫什么话？两口子都不能干涉，还能叫两口子吗？”

　　夏耀重重地点头，“爸，我特别赞成您的观点。”

　　“后来我又想了想，你妈说的也对。有时候我太自私了，既没法在你妈身边陪着她、照顾她，还干涉她的人身自由，确实有点儿不应该。”

　　夏耀一脸黑线，白心疼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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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那不叫干涉，叫关心，我妈嘴硬心软，以后您勤给她打电话就好了。”

　　夏任重忍不住感慨道：“我打给她打得挺勤的，关键是她接的不勤啊！”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我妈现在都不接您电话了？”

　　“嗯，尤其最近一段时间，闹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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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夏耀撂下电话，心中有种莫须有的绝望。

) D4 ?% L2 o; p　　怎么越琢磨这事越邪乎呢？

　　夏耀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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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三点钟，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房间的灯开了关，关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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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8 q/ y0 s0 F1 N* h1 a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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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f  F( W7 x. g( B　　这么晚谁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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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拿起来一看，是袁纵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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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z! C' M1 Z9 s% X5 ^　　心中嘶吼一声，真尼玛不容易啊！多少天了，都没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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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W0 Q3 P% \　　夏耀接通之后，脸就沉下来了。

% u8 ]1 T1 L6 ?! a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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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8 c( z, @3 c/ Y% V8 X　　夏耀面色一滞，“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觉？”

　　说完这句话，夏耀飞速蹿至窗口，结果窗外黑洞洞的，根本没有袁纵的身影。后来心中腹诽道：他丫连接个电话的工夫都没有，哪有闲心来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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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就在离夏耀家里几十米远的地方，周围光线暗，没有一盏路灯，让夏耀房间的灯光显得由为刺眼。他的手臂搭在车窗沿上，手指上夹着烟，黑洞洞的目光拨开老槐树的枝杈，直接射入夏耀的房间中。

% _/ W" D% T1 T　　“明天有没有空？”袁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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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特别想说有空，他和袁纵已经好久没有腻歪上几小时了，身上的火攒了一大堆，光想想就浴火焚身了。但一想到袁纵近段时间的若即若离和他与额娘的“奸情”，夏耀有暗暗咬牙，不给你丫点儿颜色看看，老子就白让你搞这么多回了！

　　“没空！”特别冷硬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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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怎么会没空？明天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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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没空就是没空！”

. g1 A  \& T8 F) Z2 s$ v5 Q$ Q　　夏耀嚷嚷完心里又有点儿犯嘀咕，万一这么说完之后，袁纵信以为真，明天的约会岂不就泡汤了？可现在妥协就显得太怂了，不行，我得硬气起来，你丫晾了我十天半个月，想这么轻而易举地跟我热乎？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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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L- T# r& j! Q# G/ V0 h　　袁纵掸了掸烟灰，语气很强硬。

　　“总之你明天得腾出一天的工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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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3 f7 R. c: U/ f　　夏耀心中暗喜，态度强硬神马的最有爱了，当然，心中这么想，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得继续端着，让袁纵知道这机会的来之不易，多多检讨自己。

　　“我说没空就没空！”夏耀继续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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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不在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明天陪你妈去医院做个检查，你妈胃不太好，以后这种事别用我给你提醒。多大孩子了，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4 x0 _6 C" i) F8 F　　夏耀眼珠里的火差点儿把整栋房子点着了，我操操操操操！你说什么？你丫竟然……啊……夏耀差点儿让袁纵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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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u7 [& y0 |, o4 [" O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袁纵还跟夏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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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6 p4 o7 j: R7 g% k　　夏耀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暴脾气酝酿启动。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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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袁纵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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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5 J9 w; P/ c　　是的，他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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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刚酝酿好要骂人的时候，人家闪人了，无异于又一记重磅炸弹，把夏耀瞬间炸懵了。多日来未曾联络，就换来如此冷言冷语，夏耀心里拔凉拔凉的，悲戚戚地扎进被窝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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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在外面守夜有一阵子了，期间接受了夏母不定时抽查。在丈母娘未点头之前从未有跳窗而入，冒犯他儿子的举动，诚心诚意天地可鉴，恪尽职守好男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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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1 ]% {- n4 h　　但今天，袁纵确实有点儿忍不住了。太久没有同床共枕，没见到夏耀蹭入怀中的小贱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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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g9 g3 J$ N2 V+ @/ _　　尤其刚才还凶了他两句，心里难免有点儿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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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已经多日未查岗，照理说额外破例一次，应该不碍事，结果当夏耀卧室的房间灌入风声的一刹那，夏母的眼睛就睁开了。

! \" L- I/ N7 g/ r/ g5 p　　心中冷哼一声，知道你就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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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X0 m3 [3 ]　　还说守着我的，谁信啊？你不动贼心你都不姓袁！

* W- V) J* n/ |. Y# |　　虽然房间暗黑一片，但袁纵俯下身凝望夏耀的时候，还是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是下撇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守在夏耀的大白萝卜上薅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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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凶你两句你睡不着，你说你是不是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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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x# t0 I- T6 C& P, D5 s　　夏母披了一件衣服出来，走到夏耀房间，迅速推门而入，疾步走到夏耀床边。结果只看到床上有一个人，被窝掖得牢牢实实的。再去窗口一瞧，一道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在槐树的遮蔽中消失不见。

) a5 A' ?/ }/ M2 [　　夏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个的卧室。

; G& S+ Y' K$ k, P( _- [3 L0 w　　第二天，夏耀还是带着夏母去医院做检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胃不好？”夏母明知故问。

　　夏耀全然一副情敌的冷脸对着夏母，说着眼部由衷的话。

$ k3 g" }) F9 d% s6 \  M! ^* x　　“我是您儿子，我不关心您，谁关心您？”

: j$ a, x+ W" j. A- Z" ?- S　　夏母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问：“你中午在家吃饭吗？”

　　“我不在家吃饭在哪吃？”夏耀觉得夏母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小牧也有点儿心虚，但很快的掩饰住了。

　　“没，我就是问问，你上周末不就是在外面吃的吗？”

　　“那是因为有人请。”夏耀又说，“今天如果没时间做，咱也可以买回去吃。”

3 N. u/ c5 d' j5 |- ]　　夏母突然开口说道：“你让袁纵也来家里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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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任意料的是，夏耀非但没有激动，反而诧异地问：“为什么让他来？”

　　为什么？夏母心中暗道：因为你不请，他也会来。与其让夏耀知道夏母整天中午吃袁纵做的饭，还不如让他当袁纵是自己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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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木子态度急转，夏母额外开嗯，不仅没换来夏耀的感激涕零，反而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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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让他来！凭什么让他来？”

8 a- _  X0 k  V8 k　　夏母态度更诡异，“这是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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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怒目对视，夏母一副完全不容违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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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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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给他打电话。”夏耀退了一步。

　　“我给他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 n5 p! Y8 y, Y+ v　　夏耀不松口，“反正我不给他打。”

, y# A  Q7 \5 T8 D/ X/ F* i4 s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啊？以前不让他进家门，你嫌我不厚道。现在请他过来，你又不乐意了！爱请不请，不来拉倒！哎哟我这胃……今天真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4 B/ w5 E  s% \6 ]' \& i% x　　夏耀回呛一声，“打！我打还不成吗？”

　　说完，拿着手机去了不远处，手机选了号没拨打，直接举到耳边，假模假样地动了动嘴唇，点了点头，就朝夏母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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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2 [/ n9 x. V) D+ A" O$ a　　“打完了？”

　　到时候袁纵没来，就说他不乐意……夏耀是这么打算的。

' [5 q+ O" c- ~# o　　结果等娘俩回了家，饭香味儿已经往鼻子眼儿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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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4 U, L  C; a5 J" N9 i  S$ R　　袁纵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派头，穿着超大号的定制围裙，从厨房大模大样地晃悠出来。完全没有丝毫差异的表情，直接和娘俩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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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S8 ?" f8 U9 y1 c　　“回来了？”

4 P: r# O+ i% E( n　　夏耀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变形，严助理迸发出熊熊烈火。

8 N0 @; B# `) V  T　　“你丫怎么来了？谁他妈让你来的？”

3 @* d. w( O* b3 i0 w3 b3 p　　夏母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扫着夏耀，“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 E% N2 l" D& s1 F' Z, h　　“我压根就没打电话！”夏耀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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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表情一阵纠结，扶额往厨房走。

. K9 {9 a4 ?4 g( @　　“我去拿碗，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把煤气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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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装了！”夏耀破天荒朝夏母嚷嚷道，“他都用那么熟了，还能关不好吗？”

! d6 d/ q8 M" \8 i. }7 j/ O: ?7 C　　夏母完全没理解儿子的脑回路，以为夏耀这么跟她过不去，是嫌她嘴上说着不待见袁纵，却总是白收人家的“好处”，嫌她这个妈虚伪、做作了。当即露出受伤的表情，呆愣愣地看着夏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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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姑爷就出马了，直接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提到夏母的面前，怒声朝他呵斥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道歉！”

. o0 f3 {4 `* n　　我操！夏耀醋坛子彻底翻了，豹眼圆瞪，直冲袁纵而去。

. ]1 ]% _* p! W$ x5 `; l" l: w& b/ X　　“你替谁出头呢？啊？你他妈才来几天啊！就要谋权篡位了！装什么B啊？谁他妈不知道谁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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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r% p" L/ E　　袁纵眸色一沉，一巴掌甩向夏耀的P股，啪的一声震天响。

　　“你敢犟嘴？给我认错！道歉！今儿不道歉甭吃饭！”

7 h% P: L: Q' N: P( r' G6 V* K% {　　夏耀捂着根本就不算疼的P股，心里的委屈就甭提了，扯着嗓子一通嚎。

8 Q# D9 G% A' \: F. C, I　　“不吃就不吃，我特么还不稀罕吃你丫做的那点馊饭呢！”

( n- r& z- Z  |　　此话一出，夏母都开始掳袖子了。

& q; w. U; T: M; e0 R: b- D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要造反啊？”

　　袁纵一副不愿让夏母动手闪了腰的架势，直接把夏耀拉到墙角亲手打，巴掌依旧啪啪响，依旧有声音没力道，有几下甚至甩在了自个胳膊上。

% _8 p; H% e2 p1 a7 }* _　　可夏母在一旁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还想亲自上手，瞧这架势完全没必要了。真敢下手啊！心里一抽一抽的，毕竟是自个儿子。

( H. R7 a( X7 F3 d　　袁纵趁着夏母发愣的功夫小声呲呲夏耀，“你是不是找揍？我这好不容易混出点样了，你又给我拆台！”

　　夏耀始终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脖子梗着不领情。

　　袁纵又训他，“你怎么这么小皮脸？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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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故意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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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他不乐意吃你就甭逼他了！”

( B+ L2 r( z! K$ e" }! `1 Y) S0 C　　行了？袁纵俨然觉得火候还不够，他得把这明理老姑爷，向着丈母娘的戏份演足了。于是把夏耀拽进了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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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足五秒钟，里面传来夏耀的一声嚎叫。

) A4 l6 C* J! Y5 t; I　　叫声里没有丝毫杂质，刚劲脆生、货真价实！开始夏母一直觉得袁纵有作秀的成分，结果听到这声嚎叫，所有的怀疑都被扫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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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y2 `6 e0 a' Y% d7 m　　袁纵把夏耀的手按进热水盆，水温很烫，刚才嗷的那一声就是被烫的。

. z+ ]/ m0 ]4 ?+ F8 M　　“我才几天没管你？你就把手弄这么糙！你自个瞧瞧，还有法看吗？”

　　夏耀这些天总是出任务，春天风大气温低，手长时间暴露在外，长了一层皴皮，袁纵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夏耀褪褪爪子。

　　“伸进去！”袁纵又拽夏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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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p% |3 ~+ |　　夏耀嚷嚷，“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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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也不成，袁纵直接把夏耀的手往热水里面按，夏耀刚触到水就被烫得伸出来了。又被袁纵按了回去，触到水又被烫得伸出来，反复试探、退缩、一点一点往手上撩。

　　“你这样根本不管用，把整只手都没进去，尤其是手背！”袁纵在一旁训斥。

　　夏耀根本下不去收，就一直在那慢悠悠地撩水，呲牙吸气。

　　袁纵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夏耀按进水里大手覆盖在上面，动也不让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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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热得直跺脚，嗷嗷叫唤，叫得夏母心脏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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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你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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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7 _  q$ ?& V　　声音完全被夏耀的惨叫声隔绝在外，只能干着急。

" S: n' v( ^/ v  @9 Z" x7 b( e2 j6 r　　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攥住他的手腕，特别用劲地给他搓手，就像褪猪皮一样，一点儿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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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2 O( R" u, e0 |$ [　　“你轻点儿行不行啊……”夏耀又开始嚷嚷。

) [) M+ M' O# s! D/ k( Q　　袁纵完全不惯他这毛病，要褪就褪个彻底，大手攥握住夏耀的手。手心、后背、指节、指缝……每个部位都细致耐心地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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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最难褪的糙皮被泡软、褪下，里面一层就好洗多了。袁纵动作温柔了很多，水温也没那么烫了。

　　夏耀紧巴巴的一颗心终于松快了不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纵。

　　“你跟我这双手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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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一边帮他打着香皂一边说：“看着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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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3 C$ z7 _' C2 C　　夏耀沉着脸反驳，“你那手不是比我还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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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 h% R8 M3 Y8 n+ [( Y5 @! H　　“我跟你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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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7 i; C# b! d　　袁纵附到夏耀耳边小声说：“我把手弄得那么滑溜，捅你的时候还能那么爽吗？”

& Z% v& y( E; w) p' v! t　　“操你大爷！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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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连骂了好几声滚，也没真正推开袁纵，由着他给自己擦手，涂护手霜。两只手磨蹭交缠，热度从粗粝的掌心传递到夏耀的心头，暖洋洋的。

　　后来，袁纵又将夏耀的头扳正，让他直对着镜子。

　　“看看，这才多少天，连点人样儿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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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腹诽：是啊，哪有我妈有人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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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3 s* i& n) a) V　　袁纵对着镜子给夏耀整理头型，把他脑袋两侧的头发抓起，以他所认为的炫酷发型给夏耀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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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_! z1 x* B8 r: o- l3 r9 f　　夏耀烦躁地打掉袁纵的手，对着镜子一脸鄙夷。

　　“这么弄多二啊？炸毛僧一样。”

9 h# g6 a$ A0 W) m, D- O1 D　　袁纵揪了揪夏耀支棱起来的两只耳朵，对着镜子说：“你不就是炸毛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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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z3 X" Z; i1 g- M& I　　“滚，别揪我耳朵，别揪么……”

! H: V( B3 H* H7 P9 c. C  x　　两个人闹得正欢，夏母的敲门声又想起来了。

　　“袁纵，你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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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用手肘捅了捅夏耀，“瞧把你妈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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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面上没表示什么，心里早就对这几天的疑神疑鬼自惭形秽了。没人的时候偷偷抽自己几个嘴巴就好，千万别让人知道自己有过这想法，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夏母开门之后，看到夏耀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又看到他的手肿了，以为真是让袁纵收拾了。佯怒的目光瞪着夏耀好一阵，又甩了袁纵一眼，心中滋味复杂不明。

　　“行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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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袁纵把夏母喂足了，每天换着花样做，倒是把夏耀给亏待了。夏耀连着好几天吃单位食堂和外卖，就盼着袁纵这一口，逮着就不撒嘴了。

: @  j( {7 N+ Y* v　　夏母看到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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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9 `3 s2 Y2 h, c$ O8 l　　别说夏耀了，就是夏母这些天吃惯了袁纵做的饭，自己再亲手做，都不是那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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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这个东西真吭人啊，尤其是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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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良心发现的夏耀争着去帮夏母洗碗，袁纵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夏耀的手机突然响了，就在他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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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l" N* h+ F　　一看是彭泽，想也不想就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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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a; I7 q* ]6 N) v7 a. v　　“妖儿，我跟你说啊！你昨天跟我说完那事，我就派人跟踪袁纵了。那人说袁纵的车三更半夜还停在你们家门口，后来他看到袁纵下车了，跳窗户进了你们家，紧跟着你妈房间的灯就亮了。我特意问了他方位，他说他看的清清楚楚，亮灯的就是你妈的屋不是你的屋……哎，妖儿啊！真让你说准了，袁纵真有当你干爹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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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拿着手机，脸上的肌肉全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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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7 q$ Y3 o/ h　　彭泽又说：“我觉得袁纵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被你妈挤兑得心理变态了。要么就是迫不得已，想用这招儿拿下你妈，然后再比她妥协。总之你别和自个过不去，妖儿，想开点儿，有哥们儿罩着你呢……”

9 b( y) ^1 l" V2 F2 Z& g' W　　袁纵粗重的嗓音沉沉地响起，“我替我干儿子谢谢你。”

1 |: p! Y- U6 {- L　　“呃……”彭泽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蹿出来。

　　袁纵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 E3 g0 ]5 b: L　　恰好这时夏耀洗完了碗，走进客厅，看到袁纵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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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袁纵还没说话，夏耀的手机又响了。

, W# c% E0 k  z; r# l; k　　这次彭泽还不长记性，电话接通就急着开口，也不管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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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 i  V, `  _8 S　　“袁哥！纵爷！你听我说，其实吧，是那小子眼神不好使，他看错了，亮灯的不是夏耀他妈那屋，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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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W3 p2 D; F1 C, u- _　　“你说什么呢？”夏耀打断了彭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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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K! z8 Y0 I　　彭泽又是一阵大喘气，“是你啊？”

" d- l% e& d4 ?　　夏耀隐隐间有种不想的预感，目光颤悠悠地投向袁纵，朝手机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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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e7 v. x" y　　彭泽一五一十地说了。

( S* q. e" c2 _　　夏耀嘴角一阵抽搐，“你真是我好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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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M5 M: `- M　　手机撂下，对着袁纵一阵干笑，“就是闹着玩，我那天跟他随口一体，我说有天我撞见你跟我妈一起洗碗，有说有笑的，关系好得就跟有一腿似的。我俩主要是调侃我妈，没调侃你，就说我妈这阵子怎么好打扮，是不是对年轻小伙子有想法了？然后你跟我妈走得又近，就调侃她老草想吃嫩牛，她……呃……妈，您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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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静静地说：“你到书房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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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h+ n) y4 Y. K, f( I0 ~5 ]　　夏耀立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袁纵，“五千字检讨，字字发自内心肺腑，全部手写，绝对不copy。二百个深蹲，外加五十个单手俯卧撑，早上五点钟起床，负重跑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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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A/ Y7 E/ ~1 Y　　还没有商量出个能让袁纵宽恕他、替他在夏母面前求情的条件，就被夏母扼住手腕拖着往书房走。

　　“你给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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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F* O% |  `　　夏耀就像古代被皇太后下令“菜市口斩首”的犯人一样，手朝袁纵一个劲地挥舞，“袁纵……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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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s/ R% r( r　　救你？袁纵磨了磨后槽牙，我没嚼了你就是好事。

　　我看挺好

　　夏耀这一闹腾，让快吃到嘴的肉又飞了。

　　周一没精打采地去上班，小辉盯着他的耳朵一个劲地猛瞧。

　　“纵爷够粗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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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j- r' L7 j, o* S$ [7 y　　夏耀哼笑一声，“真要是他弄得也值了。”

　　“哎，对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瞧见他来接你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5 t& ]8 s3 W1 s7 ?7 p　　夏耀幽怨的口吻说出今天袁纵的行程，“忙着跟我妈去参加中老年派对。”

) K7 z) P+ s4 K/ w+ o) j　　“这就开始享受晚年生活了？”小辉笑着调侃。

9 J7 N& G3 n: h. C/ w　　夏耀腹诽：脾气秉性老成一点儿我就忍了，只要JB别提前步入晚年就成了。可自打袁纵在家里公开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和夏母的“地下情”有转移到地上的去屎，开始从针锋相对走向情投意合了。心态一老，这性能力的前景也令人堪忧啊！

　　小辉在旁边嘟哝道：“我得出去买包烟，帮我盯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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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商店不是重新装修吗？”夏耀提醒。

　　小辉一拍大腿，“哎哟，让我给忘了。你说外面这几个门脸儿一天到晚穷折腾什么？开了关，关了开，以往都是一家一家来，现在一装修全装修，装修公司也有团购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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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j8 u  H$ t! d+ u　　“这不是刚过完年吗？都想有个好彩头。”

$ d; V. k8 W* s　　夏耀说着扔给小辉一包烟，“先抽我的。”

) ~# R* [" O5 A( v　　“谢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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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时间，夏耀打算开车去溜达一圈，就势找个地方吃饭。车开出去之后，听到对面一阵嘈杂的叮当乱响，就在路边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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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装修工看到警察走过来，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他。

　　夏耀只是随便打听，“这一条街怎么全装修？”

0 H7 S- ]& m9 a3 ]$ I9 Z8 h7 V, P  r0 _　　“我也不太清楚，听人家说好像要重新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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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点点头，就没再问什么，重新开车上路了。

5 }9 I8 b* h9 L" U# t+ Y　　开了好几条街，也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最后开着开着竟然开到了袁纵的公司，公司内部的景象一切照旧，连看门大爷都没换。

　　看门大爷掀开门帘，瞧见是夏耀的车，笑着朝他招招手。

5 V+ S) v+ ?0 T　　“怎么不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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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刚要摆摆手，大爷就把门按开了，夏耀只好把车开了进去。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学员们三三两两往食堂走，有些人看到夏耀忍不住上下打量，眼神完全是陌生而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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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这才意识到，去年的那批学员早就毕业了，现在已经换了一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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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大楼外的公开栏变成了电子滚动屏，上面播放着会议记录、集训照片、获奖学员风采照、历任教官介绍以及随时滚动的公司内部新闻，比袁纵管理的时候详尽生动多了。田严琦没有袁纵的掌控力和社会资源，但贵在做事认真、面面俱到。

& o7 u# \2 x2 Y5 M# U& O: o% T6 v2 u  o　　夏耀一进办公大楼，就吓了一跳。

　　大厅中央竟然摆放着袁纵持枪射击的蜡像，做得相当逼真，不知道还以为是真人。夏耀回过神来之后不由的暗骂：我操！这小田儿真特么能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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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3 E% D6 x5 m  }　　夏耀好奇的过去摸了两下，这眉眼做的，简直太传神了，让多日未沾荤腥的夏耀差点儿脱裤子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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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盯着瞧了一阵，越看越帅，夏耀的眼神丝毫不像是欣赏别人，倒像是自恋。手背着，头扬着，就差招呼一个人过来，瞧见没？这蜡像的原型就是我爷们儿！

0 k( V; h8 v" Y　　夏耀看够了，咧嘴一乐，最后在蜡像的脸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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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这一下坏事了。

　　把专门管理蜡像的工作人员给招来了。

; U0 t; d7 U3 {  h4 c" [8 \　　这管理员也是刚被聘请来不久，压根不认识夏耀，刚才在旁边的监管室就盯上他了。瞧见他又欣赏又拍照的，压根没想到他会认识蜡像馆本人，真认识谁能干出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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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V8 n9 c1 y$ w　　拍照留念什么他就忍了，毕竟是个警察，不好当面训斥。可这瞧着瞧着就动手算是怎么回事？这上百万的造价，是你一个条子能赔得起的吗？

　　“嘿，嘿，干嘛呢？”

　　夏耀扭头看过去，管理员怒汹汹地瞧着他。

* ?6 H3 ^' w% z8 A( D3 T! x　　“别碰那个蜡像，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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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H" F* R& \/ Q! L5 e　　夏耀笑着撤回手，“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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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X7 j0 a0 o; F6 x　　管理员粗鲁地推开他，走到蜡像面前用特别精细的那种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一脸嫌恶的表情，嘴里嘟嘟囔囔的。

( P% D/ u  C$ z1 H　　“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没素质。”

- z% r; @- P( W) \  e4 h　　夏耀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用调侃的口吻朝管理员说：“至于么，哥们？又不是纸糊的，摸两下不碍事吧！”

　　管理员脸色更难看了，直接朝夏耀嚷嚷：“你懂个屁啊？这是我们祖师爷，公司的创始人，我们老总每天都要来这瞻仰一下，是你能瞎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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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Y9 T; t  E( L　　祖师爷……夏耀心里一阵恶寒，小田儿你是有多恨袁纵啊？你是不是每到清明节和鬼节还得来这上两柱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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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5 K* X& n% G8 @8 k　　管理员还说：“这不仅仅是蜡像，还是一种精神！你这动手动脚的，不仅仅是弄脏了蜡像，还亵渎了我们公司的精神！”

! w2 _0 w; _) L4 Y; y1 g5 z　　不用说，这番豪言壮语肯定是田严琦贯彻下来的，夏耀但笑不语，本想直接走人，结果管理员又怒斥一声。

　　“这上百万的造价，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夏耀恼了，老子半天没吱声，你丫数落两句就得了，还没完没了的！

　　“我赔不起你蜡像，赔你个真人行不行？”

4 Z/ d( X  m2 U: w' q　　管理员面色一僵，很快又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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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 ?/ K8 |) H7 f　　“ 别吹牛B了！你要真认识袁总，还能在这合影？”

　　刚说完，施天彪就从不远处急匆匆走过来，搂着夏耀的肩膀一个劲地寒暄，“夏少啊！你得有多久没来瞧瞧我们了？还有袁总也是，上一届学员的毕业仪式都没能赶过来。”

( H# r3 h8 w7 h+ j/ _6 b7 a: L　　夏耀面露愧色，“我这不是忙吗？袁纵的脚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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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9 [' j$ j  M& y1 y　　管理员在旁边诧异地问：“你们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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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_) L! _# D　　“废话！”施天彪在夏耀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这是袁总的家人。”

- o+ m& g5 U7 t6 G+ L+ |　　家人……管理员刚才还吊炸天的面孔瞬间瘪了，对着夏耀一个劲地赔笑，“对不住了，兄弟，我不知道你跟袁总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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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T" }! n7 U$ h　　夏耀展现出了祖师爷傍家儿的气度和风范，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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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K% f, R5 z0 W3 _6 v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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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员又暗暗瞄了夏耀一眼，心中腹诽：自家人还上赶着合影，这是有多精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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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和施天彪简单地聊了几句公司的近况，就匆匆告别，上去找田严琦了。

　　田严琦正在办公室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夏耀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田严琦咧着嘴大笑，与平时的形象相当违和。再加上脸上的伤疤，让夏耀差点儿以为进错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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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夏耀进来，田严琦不由的一愣，赶忙将电影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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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夏耀环视办公室内的熟悉环境，坐在田严琦对面，乐呵呵地说：“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 f# l! Q+ M9 Z: P, T　　“挺好的。”

　　说完又把电影打开，一边扒拉饭一边咧嘴笑。

　　夏耀凑过去，“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田严琦说：“人再囧途之泰囧。”

3 ~6 M" r7 l1 v% s2 i　　“我擦，你丫平时看豹子还看不够了？还要对着电影意淫两次才过瘾是吗？”

　　田严琦哈哈笑，“还真是，我一看到黄渤挨打，我心里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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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C7 r; N- J  R　　夏耀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屏幕看一阵，又扭脸对着田严琦看一阵，最后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张脸烧得跟王宝强有点儿像啊？尤其刚才你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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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N1 w9 _& W+ m# W( ]　　“你丫别吓唬我啊！”田严琦瞪着夏耀。

　　夏耀嘿嘿一笑，又闻到一股饭香味儿，低头瞧着田严琦饭盒里的饭菜，问：“你现在还吃食堂呢？”

' T( X( t7 r7 Z4 r1 O- \& M/ H　　“现在食堂伙食可好了，不信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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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夹起一块红烧鸡腿肉送到夏耀嘴边，夏耀想都没想就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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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嫌我啊？”田严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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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调侃道：“嫌是嫌，可架不住饿啊！”

　　田严琦，“……”

　　夏耀咂摸了两口，味道还真不错，比之前大厨水准高了许多。于是也让田严琦帮自己叫了一份，让杂务人员给送了上来，和田严琦一起吃。

　　“有空你再去我们学员宿舍看看，条件和待遇比以前强了好多。”田严琦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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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点点头，“我当初没看错人，好好干。”

　　田严琦又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袁纵……还没想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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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0 r  c" d1 M" a7 q6 }　　“我感觉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让他歇歇也好，他就是什么都不干，指望卖地的那点儿钱也能潇洒一辈子。就是混不下去，我也能养着他，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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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的话看似随意，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田严琦点点头，“这倒是。”

& |; T0 N* @' L1 f1 P3 G9 T4 q　　夏耀吃饱了，擦擦嘴，又打听起那块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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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s- L$ C( w( i* h　　“现在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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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0 p' o# o) l5 v　　田严琦说：“没呢，豹子那边天天找人过来交涉，价钱一直没谈拢。土地不交易，使用权就一直是公司的，只有公司把地卖了，钱才能到袁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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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c3 t' A0 q" V　　怪不得他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夏耀心中冷哼一声，感情等着现成的钱呢，这小子最近越来越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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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 |! o' [　　“那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咱能不狠宰他们一顿？想不大出血就把地圈过去？做梦吧！我不榨干豹子最后一滴血，我都不姓田！我就算不让他血本无归，我也得让他赔本赚吆喝！”

2 U$ \% ~# [6 _% f1 }6 J% o　　田严琦一说起豹子，两眼放精光，比说起袁纵还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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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恨他到这份上了？”夏耀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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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断然否决，“我一点儿都不恨他，真的，没他我活不了这么带劲！他现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折腾他，瞧他难受我心里别提多爽了！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去他们公司门口喊两声黄渤，我心里一下就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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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 z' S7 q% v/ x　　夏耀，“……”

　　田严琦将激昂的状态收了收，一本正经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抽风，也不是心理变态，我就觉得与其恨一个人，不如把他当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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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夏耀倒是觉得挺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田严琦现在这种状态，夏耀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也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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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你现在的脸比之前的好很多了。”夏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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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自己摸了摸，说：“恢复得还不错，过段时间可以去韩国整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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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起韩国整容，夏耀挺有经验的。

  u, K. P. x3 _+ P# O# ?　　“我认识几个韩国不错的医生，有一位专门打造明星脸，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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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严琦斜睨着夏耀，“你说的该不会是给豹子整容的那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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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神色一顿，“好像还真是他。”

/ V% Z: L9 ^5 O　　“千万别！到时候他再给我整成王宝强！”

　　夏耀哈哈大笑，“我看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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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变！变！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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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袁纵才腾出一天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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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7 E! Q( g1 e/ R' S　　“晚上去我那吃。”袁纵说。

8 }% i7 F# p7 w$ c　　夏耀暗笑，算你丫有点儿良心，还记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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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 d3 t+ B* A  L　　不过按照往年的惯例，寿日这天晚上，夏耀一般都在家里陪着夏母。因为夏母怕他在外面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派对，所以不让他出去，只是在家里简单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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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j6 p  z! s6 ]: c& J　　“我怕我妈不乐意。”夏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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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你先问问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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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N' m- S6 _' t. P: P　　“这样吧，我先回家转一圈，陪我妈一会儿，然后再去找你。”

- F  {5 n" P/ A. P# V　　袁纵点头，“就势跟你妈说，今晚就在我那住了。”

　　夏耀心里没出息地雀跃了一下，面上还装得正经人似的。

　　“这个难度很大，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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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夏母正在大刀阔斧地归置房间，物品四处散布。夏耀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暗道：往年都不给我准备礼物，今年竟然还有这份心，那我今晚不陪她岂不是更没良心了？

6 ^1 T) f0 i* i/ d8 O- O　　正想着，卧室门口传来夏母一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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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k  Z  l) M; B# W　　“你把我东西给我放那！我还没来得及拆封你，你瞎碰什么？”

! n/ R, p4 R, n5 c; H) q　　我操……夏耀暗自尴尬，敢情是人家送她的，白白自作多情了。

* U; ]# \/ E/ N  b# Q　　夏耀又进了厨房，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里面半点热气都没有。别说踩了，连点儿像模像样的食材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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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准备出去吃了……夏耀暗想：那我帮着一起收拾收拾吧，早收拾早完事早吃饭早去袁纵那。

　　结果，刚搬起一样东西，就被夏母一通数落。

　　“你别瞎折腾，那东西不是放那的！”

　　说着，夏母就沉着脸走过来把东西搬走了。

　　夏耀长记性了，不再乱碰东西，乖乖站在一旁，等着夏母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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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G, D9 o) {& m- X; \　　夏母在夏耀身边转了几个圈之后，烦躁的目光对着他。

　　“离我远点儿！别站在这挡道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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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_3 ~# o. r　　夏耀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艰难地开口请示道：“妈，我今天晚上能出去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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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o/ O* M& n　　本来看夏母这种脸色，夏耀以为没戏了，结果夏母想也没想就回道：“你还指望我给你做晚饭啊？早着呢。”

# y& J; u" {9 i" l/ _　　夏耀又试探性地问：“那我要是和袁纵一起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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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出乎意料的是，夏母脸上一片祥云，“跟谁吃不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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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心底反倒没底儿了，讪笑着说：“您这么痛快，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8 v. Z$ j5 u0 O5 h' d/ X9 [$ ]　　“我什么时候跟你磨磨叽叽过？让你出去吃就是图个省事儿，我自己吃饭随便凑合凑合就成了，多你一个还得弄俩菜。”

) H  O+ Q9 P' f; x　　夏耀不管夏母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总之就顺着杆往上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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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7 H: g, K% P& g+ G# `- [　　“那要是吃得太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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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Z! y. B" @) m) z　　事实证明，夏母是真大方，直接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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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s5 p8 U# I' N; H+ E　　“我正要把你的床单、被褥重新拆洗，你在家住也没床被，就在外面凑合一宿吧。”

　　夏母这么一说，夏耀心里的惊喜有些变味儿，也忒大方点了吧？往好了想那是开明，往不好了想不就是不在乎我吗？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你起码得尊重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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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您就别让自个受累了。”夏耀贴心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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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一脸茫然，“今天怎么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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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甩手，得！敢情您都不记得这码事！早知道一通电话了事，白瞎这么多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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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耀落寞的一颗心瞬间得到治愈，您不把我当回事，有人不把我当回事！我们家大粽子肯定不会忘了这码事！最起码小蜡烛点着，小红酒端着，还得有神秘大礼等着我。

2 k# x2 b+ Q1 h- B+ t　　想到这儿，夏耀心里这叫一个荡漾，幸亏车有盖，不然都能飘出去。

* t3 X4 {4 s8 ~: a& `　　“过来了？”

: @7 ]+ `: ^3 U- ?, B" |　　袁纵开门的时候，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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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早就习以为常，我爷们儿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儿，都是一副从容有度、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稀罕他这副淡定劲儿，老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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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v$ W( O7 G　　“饭菜准备好了吗？”夏耀问。

7 j5 I; x. q6 B0 l7 v1 n% R5 R0 I　　袁纵说：“早就准备好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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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听心里就没了，那边把日子忘了，这边连饭菜都备好了，这就是差距啊！

' |9 j: T; T" l2 f8 e( ?　　兴冲冲地走进厨房，看到一桌子的菜，眼神稍稍黯淡了几分。没有蜡烛、红酒也就算了，爷们儿也不注重那种形式。但好歹是他的寿日，几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应该是有的吧？

1 f+ o- c# a7 d　　“你没煮鸡蛋吗？”夏耀问。

' A5 h5 V3 _: r. n! W- b* ~; b: y　　袁纵说：“你不是不爱吃鸡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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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7 A) l7 k5 T7 w, g* X. v　　夏耀暗暗磨牙，行，我就当你是顾及我的喜好！

! x6 e5 l" I5 t' u# E# s  t　　“那面条呢？为什么不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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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又说：“你想吃面条啊？那我去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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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夏耀眼神黑幽幽的，“甭费事了，就吃米饭吧。”

. j3 b& E5 U6 k) B5 v4 x5 [5 M: w　　顶着一张零下二十度的脸坐到饭桌旁，没有红酒烘托气氛就算了，袁纵好歹拿出了一瓶白酒，爷们儿间喝点儿烈的更能烘托气氛。可问题是袁纵压根没给夏耀倒，只是自己满了以备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吃菜。

3 c1 z7 E8 S  ~1 f+ Y　　“陪我喝点儿！”袁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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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冷淡淡的口吻，“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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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腆着脸说：“那你就看着我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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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2 L7 l, X0 p* k5 u　　“对，我就看着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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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9 J  e  P# z　　我就臊着你！看你丫啥时候能回过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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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4 @' r1 l/ y% ~  e3 ^　　结果，袁纵还真就自己喝起来，而且还一边喝一边和夏耀聊天，完全没事人一样。夏耀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袁纵在自己情绪低落到一定的极限值后，突然从某处变出一个大礼盒，然后是一阵大笑。

/ }, i1 N! r2 r9 Z6 Y　　结果熬到心都拔凉拔凉得了，人家袁纵还在咂摸自个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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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夏耀开始找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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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去你的公司了，不，应该是你老相好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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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对“老相好”这仨字无动于衷，眯缝着眼睛看着夏耀，反问：“然后呢？”

　　“你老想好为了睹物思人，还在大厅摆了一尊你的蜡像，上百万的造价，栩栩如生的。”

　　袁纵非但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还跟夏耀调侃道：“他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充气的，你看见了吗？”

　　夏耀眼睛里喷出两团火，手在饭桌边缘掐摆着，发出咔咔的骨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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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不信我敢把饭桌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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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P% K- u/ Q4 T; \. j, W" j+ d　　袁纵直说：“你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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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W& {! a6 l! u　　夏耀试了一下，果真先不动，想直接抄起一盘菜就摔，结果又被袁纵扼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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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D8 ~2 F. q8 V% y8 z* o5 l, a　　夏耀怒火攻心，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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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8 Q1 K9 W5 g, G& y" m1 z　　后来狠盯了袁纵一阵，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扬起一个唇角，手戮着袁纵的脑门，哼哼道：“你丫逗我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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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必须的，我都没回过公司，怎么可能知道他办公室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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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4 Z* `" W! @- P; S, c! I　　“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你今天的表现，是不是都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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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一脸茫然，“我演什么戏了？”

, x% f3 V& R9 ?　　夏耀不死心，“装！你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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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什么了？”袁纵一脸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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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和袁纵对视了一分多钟，开始还哼哼唧唧，一副势在必得，定要戳穿你伎俩的表情。后来眼中的戏谑和从容越发暗淡，直至烟消云散，全被真真切切的失望所取代。

# l- C+ R  Q& u+ o9 a* q　　果然是忘了！连你TMD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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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没法直面发火，毕竟今天是寿日，不算生日，有些地方是不讲究过寿日的，也许袁纵根本没有这个意识。即便袁纵真把自己生日忘了，夏耀身为一个老爷们儿，也不好因为这个翻脸，总之种种原因让他暂时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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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区间田严琦的事一直被夏耀搁在心里，看到现在属于别人的公司，难免会为袁纵日后的打算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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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好干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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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I3 w7 k2 i2 g　　袁纵闷了一口酒，说：“那块地出了点儿问题。”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当初审的时候出了些纰漏，现在有人揪着不放，一旦捅出事儿来，不仅那块地收不回来，弄不好连小田的公司都会被牵连。”

" j: ~+ D5 J5 j　　夏耀瞬间吃不下去饭了，这块地算是袁纵另谋生路的唯一资本，一旦丧失就等于无路可走了。现在正是严查期，万一再捅咕出什么事来，下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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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又是一口干，豪迈的口吻说：“没事，你爷们儿的身价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就是去给别人做保镖，养你也绰绰有余。”

: [2 |; N2 a* h# G* z1 @　　夏耀明白是明白，可一个习惯了指令别人的老总。再去委身替人家打工，无论多少钱，心里也不是那个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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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着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疏通疏通。”

, Q/ `6 P8 j8 [　　袁纵没说话，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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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啊？”

  {0 |! I* o; N, s# L! ^; l　　袁纵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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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y+ h8 ~* k. @3 u+ t6 |9 ~$ Y　　夏耀后来一想，按照袁纵的脾气，他就是憋屈到死，也不会跟自己诉一声苦的。要不是喝了点儿酒，恐怕又要马后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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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你心情不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忘了我生日的事了。

　　夏耀想是这么想，可心里的小火苗顽强着呢，袁纵都喝得东倒西歪了，他还在幻想袁纵突然一个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我逗你玩呢，瞬间变出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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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袁纵彻底不省人事，夏耀拖着他往房间走，心里还闷嚎着：变！变！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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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将袁纵摔在床上，妈的，没戏了，彻底变不出来了。

　　完结章

　　夏耀受不了袁纵满口的酒味儿，等他躺好之后，端来刷牙杯给他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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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q# B- h4 V  x0 f　　袁纵真是喝高了，一点儿都不配合，夏耀刚给他刷了没两下，他就用大手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使劲往自个的胸口按，狞笑着看夏耀挣扎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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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q1 e1 _　　“别尼玛闹了！水要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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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c5 N6 G; P' E. r　　袁纵好半天才撒手，张口配合夏耀刷牙。

) c3 V9 j& G8 s$ @; k1 Y　　“脸往那边侧一下，张嘴，对，就这么张着别动……”

　　夏耀特别认真地清理着袁纵里里外外的牙齿，两个眼珠随着牙刷上下左右转动，廉价就伏在袁纵的视线上方。袁纵灼热的目光盯着他敲了一会儿，猛的一口逮了上去。

　　“我操……你丫亲我一脸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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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1 d$ d' p/ q# b: d　　袁纵还亲，混合着酒味儿的牙膏亲得夏耀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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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这么折腾我不管你了……啊……我操你大爷！你竟然敢咬我，我特么给你刷牙你还咬我，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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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急赤白脸一通吼，袁纵就腻歪着他，怎么呵斥都无济于事。最后夏耀使劲将脑袋从袁纵的手里挣脱，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按回床上。

　　“别闹了，听话。”夏耀用手摆正袁纵的头，柔声哄道：“宝宝，配合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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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5 B' v4 C* \- z$ ^4 V/ A　　袁纵收回玩味的目光，躺得端端正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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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原来这招儿对糙老爷们儿也管用啊！

7 P% E. |8 j0 ^& j0 o　　袁纵再次睡着之后，夏耀给田严琦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那块地。果然确有此事，不是袁纵故意编造的，而且这事还有点儿难办，不是只言片语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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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没心情去想什么生日、寿日的事，满肚子都是袁纵将来的打算，越想越发愁，三更半夜做起来，呆呆地注视着袁纵的脸，抽了好几颗烟，还是无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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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5 Q, J  `　　后来又将身体倒转，头朝脚地和袁纵搂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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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Q: |% t3 q, I　　以前在美国住院的时候，两个人就用这种姿势睡过，当时夏耀怕袁纵的脚胡乱蹬踢，又不想让他总被强制绑着，就头朝下用胳膊困住他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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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 n# q. B7 J1 V! N% B　　有一天晚上，夏耀睡得无意识，脑袋枕上了袁纵的脚踝，头发丝钻进了袁纵的脚趾缝里，那是袁纵的脚趾第一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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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k% M. j8 {0 g6 h　　现在也这么搂着，看着袁纵虽然已经康复了，单依旧异于常人的脚趾，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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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7 }! K7 d' v　　以为搞了个爷们儿就可以一劳永逸了，结果替他操了这么多心！

0 g, x' H3 w* _: C4 o　　而且你丫还把我生日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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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e, Q: V; w　　夏耀越想越憋闷，恨不得把那些脚趾头一个一个薅下来。后来坏心眼地将自个的脚塞进了袁纵的嘴里，却被痒得迅速缩了回来，又塞进了袁纵敞开的睡袍领口。再把头往袁纵的脚踝处一埋，就这么熬着熬着，终于熬到了天亮。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顶着两个黑眼圈先回了趟家。

' O! f5 i& ~  q& r　　夏母每天早上都有看日期的习惯，安排近几日的行程和掐算夏任重回家的日子。昨天把夏耀的寿日给忘了，今天总不能还想不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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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0 t+ A  H5 i( v9 E, p" v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夏母正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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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靓丽的妆容画着，时尚的小包挎着，一副要去相亲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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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X3 X4 [* X0 [+ P4 [! H　　“妈，您这么早出去干嘛去？”

　　夏母说：“去见朋友。”

　　夏耀不放心的问：“去见谁啊？男的女的？”

　　“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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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急了，“我怎么管不着啊？您是我妈，我没有权利干涉您，总有权利关心关心您吧？您这一天到晚往外跑，还弄得神神秘秘的，我能不担心吗？”

　　夏耀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夏母就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话。

6 J0 w0 ^0 n% S) C  E　　“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说完，不顾夏耀的劝阻，径直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6 z  q9 ]+ U9 }　　夏耀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气得直用脚踹墙，看来不仅是忘了自个的受案日，还尼玛有点儿要抛夫弃儿的节奏啊！

　　回到公司，也一点儿祝福都没收到，还惦记着袁纵的事，想赶紧把手头的活儿忙完了，出去给袁纵跑动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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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越着急月他是不下来，越踏实不下来外面越闹腾。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响传到夏耀耳朵里，把他烦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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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咱这不是禁止燃放爆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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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辉说：“人家新店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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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 c7 Y/ E8 }/ h$ L　　夏耀才不管开张不开张，影响他干活儿就不行！直接打开窗户就对着外面一通骂：“傻b！闹腾尼玛什么？操！就冲你们这股子得瑟劲儿，开店也赚不着钱，裴祀你们！二b！”

+ L6 G) ]' B' g7 U　　小辉扑哧一乐，“你这干嘛呢？人家找你惹你了？没那么大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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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5 w2 a0 N) w4 T" P! i　　“他烦着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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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5 ^( m( |　　夏耀继续对着窗外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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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的，一堆糟心事，过个生日都这么憋屈！老子逮谁骂谁！活该你们倒霉！操！骂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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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o# s4 C& a2 e0 t　　结果，真有人回夏耀了。

4 Z/ i) k( [' u( \9 r　　“有本事你下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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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_" Y, u2 Y2 G/ t　　嘿！我这暴脾气！夏耀拎着警棍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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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辉追在后面喊，“嘿，别冲动啊！不能在自家门口惹事啊！”

, ?1 F0 x( ]8 K" h2 @　　夏耀完全不听他那套，火速冲出办公室，迈着霸气十足的大步直冲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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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2 s7 K' F6 q& I8 }: r% \, Q3 Y6 S& T　　马路对面一条街十几家店面同时开业，爆竹皮在地上拖出一条绚烂的红色丝绸，将夏耀的眼刺得生疼，瞬间愣怔在原地。

　　东北菜馆、川菜馆、鲁菜馆、北京风味小吃、西饼房、零食铺、咖啡厅、健身房、超市、宾馆……所有夏耀曾经幻想过的店面，几乎都在马路对面一应俱全。

　　而且店铺名都是一水的俩字……爱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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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J4 X; L. t) H1 H5 E1 ~$ O1 M' A　　每家店铺门口都挂着一个鸟笼子，清一色的黑色鹩哥，像是受过专门训练，顶替服务员对着进进出出的顾客说着“欢迎光临”四个字。

3 o- i: D7 J" T* ~# b) n: ]　　不用说，这条街已经被某个人报下来了，成了专门为夏耀一人服务的专属接到。哪怕有赔钱的风险，也要让夏耀出门就能吃到想吃的，买到想买的，加班再晚也能有个地方歇脚，忙的再累也有人在门口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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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Y$ A+ U5 j　　整啥冷着，小辉突然拍了下想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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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4 B+ L) j# g* u, S% y　　“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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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u# `) O% i$ x　　夏耀身形一滞，转过身，被销毁喷了一身的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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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

1 g' E+ B* S* y; b　　夏耀笑骂一声，还未来得及回击，就被暗处冲出的一群人给“围困”了。就属李真真和王治水闹得欢，差点儿把夏耀的衣服给拽撕了，彭泽在旁边起哄架秧子，宣大禹一开始故作深沉，不屑参与这种幼稚的活动，后来抵不住诱惑也来趁机揩油。

　　夏耀被人偷摸了好几把，一边骂一边笑，脸都红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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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你们全都知道，就特么的瞒我一个！”

　　“操！平时白对你们好了！”

　　后来一个一个把礼物递上，夏耀心里幸福爆了，直接从地狱抛到天堂，整个人晕乎乎的，跟特么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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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J0 Z: b1 ^　　郑美着，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刚才你骂谁傻b呢？”

( ]! j1 y2 k2 W0 H- R8 W/ [4 U　　夏耀虎躯一震，扭头看到一张老不正经的面孔，瞬间扑到他的身上一顿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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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特么骂你呢！白替你丫操心了，难受得我一宿都没睡着！你丫就会整这一套！又特么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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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A* N  _. s2 T" J　　袁纵忙拦着夏耀哄劝道：“我现在好歹也算个街头霸主，给我点儿面子。”

& q* s9 o0 F5 z) e" H　　夏耀这会儿来神了，摇头晃脑吐舌头，一通寒碜袁纵。

　　“还跟我装醉酒，跟我走苦情路线，老子知道你丫就是装的！就你这种眨个眼还得琢磨三秒钟的人，干事还能出纰漏？就你这种天生的劳碌命，还能坐吃山空？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就是懒得揭穿你，哼哼哼……”

$ q- c/ X; {; E) p+ }/ j　　“也不知道昨天谁的脸一直绷着。”袁纵惟妙惟肖地学着，“我的鸡蛋呢？我的面条呢……”

　　“滚滚滚……”

6 l* I+ u6 t' P2 T1 i8 a　　夏耀羞臊着脸笑骂着，嘴都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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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4 S( U/ I. a6 h5 \( a  E　　宣大禹走过来，朝袁纵和夏耀说：“下部戏争取在这来个景，或者请电台专门做一栏美食节目，给你们宣传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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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那敢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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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治水也凑过来说：“有需要代言的可以找我，在吃方面我特在行，可以演绎出好多吃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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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0 P  j0 w1 f4 w  p$ b　　宣大禹扭头呵斥，“去去去，凑什么份子？哪都有你。”

　　彭泽说：“咱进去喝两杯吧，就势给这些饭馆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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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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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G0 Y  \: F1 F6 Q　　众人一拥而入，夏耀先在外边打了个电话。

$ U+ j" a+ f/ g9 G( [9 w　　“生日快乐啊！”田严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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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呲牙，“你丫竟然和袁纵串通起来骗我！”

) j5 b, k4 i2 b1 \　　“我现在在韩国呢，接电话要花国际漫游费，先挂了，有事回来再说……嘟嘟嘟……”

" Y1 M" s4 j9 G# ~! t　　你大爷的，夏耀想了想，整成王宝强太损了，于是给整容医生发了条韩文短信，“把他整成徐峥！”

7 A( l2 c8 \) \2 M' V2 F4 h　　然后，恶补了一下豹子和田严琦对峙的场景，坏笑几声过后，乐呵呵地进了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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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1 y  p/ _: g, {- T7 q% M　　几个人订了个包厢，胡吃海塞一同造，就跟吃自助餐一样，专拣贵的吃，不迟到嗓子眼不罢休，吃完了还得兜几样回家，把夏耀都给看心疼了，你们丫的有完没完？

1 f. h* R) P! y$ u: G. d　　后来在说笑互损扯淡中陆续走人，夏耀和袁纵在外面散步消失的时候，想起了额娘。

  l" z6 D0 ^, @& ?& c　　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打了个电话。

8 Y0 |( u. T% t5 a# h3 ^8 ~　　“您在哪呢？”

　　夏母说完地址，夏耀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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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去找我爸了？”

2 J3 Z* g  |. ?. F　　“不然你以为我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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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4 b# U/ x& W; y　　“没……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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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7 \" H" N( D# U  o　　夏耀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您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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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是不放心你，才牺牲个人幸福在家照顾你。现在你吃穿住行都有人照应着，我还跟你耗什么？”

" S# l! y2 V- `; k　　夏耀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今天是我生日啊！您得先送我个礼物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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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你远远的，就是送你的礼物。”

* I$ ]4 C0 K% E! O. O, P　　“别介！妈，没您我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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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给我装！现在我都能想象到你小子呲牙乐的坏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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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e3 h9 U6 K+ y4 w. s+ w# F　　夏耀撂下电话之后，果然对袁纵呲了一嘴的小白牙。

* S9 g+ H9 g7 |  S8 Y. `7 D　　“能耐啊！怎么搞定我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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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1 `1 Q$ g) o5 g9 d3 |$ \　　袁纵特别简单地回了一句，“我就把它当成我亲妈。”

" i0 }# _* n; l- j3 o6 d8 S$ @　　夏耀抿嘴一乐，心里开了一大片的花
& i# [# m) @" a0 ], O* P! b# \正文完

freedboy_wm

好看，一口气看完，支持！

XG1026

柴鸡大人的作品个个都很棒。一口气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