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纪念——哥哥张国荣走了11年了……

书剑狂侠

一直在太行山拍片，明明感觉到哥哥张国荣已经走了11年了，却没有找到当年我写的纪念他的文字。今天回到京城，虽然晚了几天，但还是想你——
! U6 f% i' A/ \+ P" v& g
6 H' z5 J' f( M! t0 k1 T

原发布于2003年的文字——
/ S! [0 z" t# E) u( a

4 [7 T( X  T" T+ z7 y" J, o愚人节的愚人把戏——死与狂
- m4 f8 a- K# N) W, x5 f

4月1日，上海。细雨霏霏。
19：00。正与电视台的伙计们用餐。
# `/ o2 d- ^, i) U2 s, p手机唱了，“铃儿响叮当”，我的。
. G) r# [4 e$ w( k; T“张国荣死了，跳楼了！”香港的朋友说。
“你他妈的才跳楼！”我可忘不了愚人节。
“真的！真的！！真的！！！……呜……”
“你别装！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哎呀！你……呜……”
6 m1 ?, t, y- p2 b5 I“什么？什么？？什么？？？”
香港那边的这个朋友，他没有和我开过玩笑。
我又拨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证实了这个消息。
一会儿，北京、深圳、上海……都有朋友通话。
张——他真的去了！
2 ?. B( }. b" m3 ?3 t  w6 a0 V我吃不下饭了，心里很烦，头也疼痛欲裂。
我冲到了雨幕里，开了借朋友的汽车。
% {' m$ l9 o' F2 I淮海路——上高架——南昌路。
/ x% T+ w) x8 {9 N0 v/ E; B- p就是这个酒吧。
里面全是漂亮苗条的年轻男孩。
领班一个一个向我介绍。
我胡乱点了一个，他20岁上下，180厘米身高，很顺溜，很白净，很清秀，典型的上海靓仔。
3 p* L/ d! n! k0 ]他陪我喝洋酒，一杯接一杯。
; q9 Z; V& M/ u( e) e/ b每喝一杯，我就想起一节往事。
# L: l, ~# Q; K3 z% F2 r——九十年代初。一天傍晚，一个票友约我去华侨饭店，说和一个香港朋友吃饭。
# G6 R2 E( G2 ?6 f) @/ p$ q' X1 s我自小工花脸，但也不过业余玩玩。
在座的多是白面小生，大都工青衣花旦。
  y2 ^& \* `6 D7 K* Y( D) T+ }3 X! ]. d张也在，他向我师哥学戏，准备演出〈霸王别姬〉。
他很谦和，一一和大家碰杯。
) n( P* {' y) v$ O饭后，清唱。
, S! b$ P% E/ F& L: R他唱了虞姬的一段。
我不会唱楚霸王，就唱了一段〈姚期〉。
我和他没说什么话，大家就散了。
他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很平和，以后他演了〈霸王别姬〉，演了〈春光乍泄〉，演了〈红色恋人〉。
他终于公开了自己的同志身份。
( d7 J/ l1 `% O& T$ W; f大家私下里传说，他喜欢很瘦的孩子，“好吃排骨”。据说师哥在北京曾给他找过一个，他带了几天，很喜欢。
他的朋友唐鹤德帮他经营，都是一个干妈的儿子。他们有大约3亿港元的资产。
/ C& P1 b! M: y9 x% @( ~# Q& C——他为什么要死呢？
——难道，我们这种人，只能是这种下场！
$ k" _# g( y; m1 t( o香港的朋友在电话中也这么说。
0 F7 ^- l/ S$ S  `/ B( c9 f我也迷糊了。大杯喝酒，虽然医生要我禁酒。
前些时，高峰走了，罗文走了。他们曾是我们的骄傲！
我见过高峰，所以心里就很难过。
我没有见过罗文，所以心里就比较平淡。
1 Z' d: n, n, x) U可这只有一饭之交的张，为什么掀起我心中的万丈波澜！
只因为，他是自杀！自杀！自己杀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1 Z- }& U' s& y: i7 e. ~) h我大杯喝酒，那个男孩陪着我。
我觉得活着好累……
/ o, e) ]4 N6 J6 `+ H; z! z张走后，九个小时内香港有五人跳楼自杀！
——这也可以传染！
+ \$ ^8 x  k7 n5 b4 M$ ]8 j我想起了自己动荡起伏的少年时代，想起了我那远在异国他乡的爱弟华华……
我的心在流血！！！
& M7 s* b; j7 J) K' A2 A6 O其实，我早就该死，苟且偷生到如今，真叫可耻！
; L7 t; N9 n+ j: l, }$ l0 r. i我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好人”。
我只知道自己是性情中人。
) ?$ B, z! w1 V( _" ~# ]* k1 z我不如追随他去……
" Q5 z4 K& P! t4 ]+ s, M: v可我……成功的事业、幸福的家庭、渴望的追求……过眼烟云……
死，也不容易。是一种解脱。
. ~2 T, D8 h) M( r" ?6 T: a我……我……我……
自杀是大人物的事。所以有了三毛、有了国荣。
我……我……我……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文化策划和制片人。
我这种人，满大街都有。
我…………
3 o# d  y+ {! a0 E7 g7 h大杯的酒，男孩漂亮的笑脸！
. R+ p( S/ Z' _9 j我醉了，男孩搀着我“打的”。
8 E  [2 S& B2 ]% y4 `回到酒店，进了浴室，冰凉的水冲打着自己。
. Q8 z) `, G3 F" y0 E6 K我清醒了！
冲到卧房，那男孩裸仰着，我猛虎般扑了过去……
- _7 d- \" L! G  `; N$ E从凌晨3点到7点，我们变换着姿势花样一刻不停……
; o+ q3 W, a% C. a% F; @他终于讨饶了：“好哥哥！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叫朋友去开停在酒吧的汽车，送我去机场。
那天好险！幸亏是愚人节。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我也多活了这许多年。
率性而为，书剑飘零，风花雪月，了此残生。
此时，上海还在细雨之中……
我乘飞机去了烟台。

  M: k8 o' x! ~3 d6 z2 @: E4 c+ Y
; c: R1 Q  o, J% i5 F（2003年4月2日晨涂鸦于沪合家欢假日酒店）

sunji1994422

大爱哥哥张国荣，
8 T( f8 `/ f" ^

zyh520

也许太不值了

书剑狂侠

哥哥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xw251355365

我也很想他，以前唱哥哥的《当爱已成往事》会流泪。他的那首《我》每次唱起心里很震撼，就像自己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