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连载是发在猫扑的。今天刚看的，校园恐怖小说！！和《17栋男生宿舍》有得拼！强力推荐！！. ^+ G3 @2 [# `! V
. f, j! N j& G1 e+ t+ m
《门上血字》（36000字左右）2 k% Q2 l+ v6 a! H# s" g6 K
4 ~6 X; x$ M0 [& [7 a% V. ?
1
% z8 }) u* S5 t( p+ ^
& [1 H) _) C% o* Y& x 好在我毕业一年多了，不然我是决然不敢写出这些东西来的，在当年，每当我走过那个楼的大门门口时，我总是能感觉有阵阵冷风在忽忽悠悠的牵引，让我不由得打阵激灵——这总让我感觉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不断佐使，让我对其产生敬畏。而直到现在，虽然我已身在南国工作，有时候还会在梦中突然看到那些东西……
: A4 E2 A# @8 F# q1 I 1 g- e3 [6 q6 v% {7 b' v) W* S
那个楼简称“会培”楼，位置就在校园的最西侧。由于我入学的时候是以走读生的身份进入的，所以就没有和我们系的人住在一起，而是通过关系在这栋楼里找到了一个床铺住了下来，寝室是在408室。
6 V- n* Z' [ {, u $ r/ a" j, S" N5 R7 I8 c$ {
其实我并不懂灵异之类的东西，但是在楼里确实流传着这样一个吓人的故事，那就是——在同一首歌举办的那天晚上，大家都跑去主楼前看晚会，只有守门的大爷在看楼，就在晚会快结束的时候，楼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全都熄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那看门的老大爷就借着主楼前面舞台的灯光找蜡烛，突然感觉背后凉风生起，一团黑乎乎的似人非人的影子夺门而出，钻进前面的灌木就不见了。- n! D: h- M) x( M6 d
) p8 W1 @% ~0 d1 ]# N
那大爷以为是小偷，于是就大喊“站住”就追了出去，结果冷不妨脚下一绊，竟摔在了地下，他抬起头看着那黑影一纵一纵地远去在灌木里，就没了踪影。大爷心生奇怪——因为那灌木并不密集，只是一排而已，灌木后面就是一片并不算大的空旷的草地，草地的尽头就是一堵青石垒成的石墙，如果那人往那边跑了，能跑去哪呢？难不成还钻进石墙里去了？
$ n' e1 T6 N+ b( E3 m
- `- i$ j/ `5 c- c 反正谁也不知道，大爷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摔得浑身都疼，追人也追不见，于是就爬起来往楼里走。这时楼里的灯竟又突然亮起来了。2 j& [1 f/ z# B* J- Z% C
/ @: t6 O! Z. c 以上这件事，是一次我们寝室的人和大爷打扑克的时候大爷无意中说起的，说得我们几个毛骨悚然。当我们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他说没看见脸长什么样，只是模糊记得他的个头比成人要矮一些，行动极快，还一纵一纵地跳着行走。- K4 r$ R% ^7 M7 I3 c6 }5 D9 H, h9 x
, b+ q: n" J d& G 和大爷打完扑克的那天晚上，我们寝室哥几个开始讨论这个事，越说越觉得蹊跷。且不说那人长什么样、怎么消失的，就说断电这件事就解释不清，因为主楼和会培楼用的是一根供电电缆，如果是电路出问题，那肯定是主楼和会培楼一起断电才是（我在大学期间经历停电，每次都是这样），然而事实上那天的晚会进行的非常顺利，更不要说什么断电的事情发生了。还有，断电之后又重新来电，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的，而那人是跑出去以后又重新来了电，那么，又是谁在操纵这个开关呢？; f" R' I$ j3 F2 n. I
% U3 o+ t, R, T9 r9 g- {
( Z9 Z% H$ h* O4 v: e2
3 n& N9 r+ h0 J6 X
* R# o# U3 ^; n. q/ z4 h! R 同校的应该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说的那排灌木，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现在面对会培楼的，直接就是一小片草坪，然后草坪的尽头，还是那堵石墙。至于那排灌木究竟后来是怎样被拔掉的，我这里也没有确切的解释，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曾经向学校反映过那天晚上发生过的奇异事件，但是遗憾的是，学校并没有作出及时的反应，直到有一天，又发生了另一件事——还是和这排灌木有关系的事，从那以后，那排灌木就被连根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窄窄的石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而那石板也据说是有来头的，不是说石板本身，而是石板下边压的东西……
1 j' p2 F, ]" J0 t; W" ]! | 3 H, x0 _4 P% w( C8 q2 E
说到前面提到的另一件事，就不得不提到我寝室的哥们大龙，大龙是我们寝室的活宝，能说会道，长的也帅，很受女孩子喜欢，于是我们寝室一致推选他为我们寝室的外联部长——所谓的外联，其实就是和女生寝室建立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并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大龙非常高兴地就任了这个职位，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为大家和为他自己谋求共同富裕的好机会。
( m* s/ I( C2 d9 h6 | K
! q0 q" Z1 y+ L% t ^ L 说到外联，允许我介绍几句，住过会培楼，或者是了解一些会培楼情况的人都知道，会培楼里住的大都是会计专业的自考生，只有个别像我这样找关系住进去的才是统招生。会培楼的最大特点是：楼里即有教室又有寝室，教室在5楼，他们一般不出楼就可以上课；寝室分列1至5楼，1至4楼住男生，5楼住女生。# G5 j. @6 i1 K! ^, X
& g4 z: y; x. e" @3 H1 H0 M
对了，我要说的外联就在这里了，开学那阵，都比较流行结交异性的友寝（上过大学的都知道），于是大龙就凭借他的个人才华，把5楼最惹火的一个寝室拿了下来，8位MM，刚好对应我们8位兄弟。两个寝室渐渐打得火热起来，经常到对方寝室去打打扑克什么的，一般是女生来我们这里居多，因为毕竟女生寝室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男生看见的。于是我们寝室也非常欢迎，经常周末一打扑克就打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再各自散去睡了。
3 C% R( i# I7 k: \+ e* ]0 u : V" h' z/ ]+ Z h
一天晚上，我要说的事情来了。/ d( G7 V. I( r" U/ P. z8 K
9 m) L$ \; {( }/ }) c
! w+ M# ^. L9 z7 x3
3 }7 Z+ w% s, D. [
# y! E4 V4 e9 t' E 那是个冬天的夜里，很黑很冷。8 I, Z# `) m d. M' U
$ M- Q% A- H1 x# Z
那么冷的天，居然人来的还特全，8个女生都到了，可是16个人挤一个寝室是怎么都挤不下去的，于是大龙提议上去8个人，于是大家自愿结伴，上去了8个到女生寝室，我们寝室留下了大龙、大亮、安子、我，还有4个女生。6 E' x. T6 Y/ D& x- i. w8 G9 Q
' Z3 f. `# w; n) U" R& s
不一会我们就玩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了时间，只感觉屋子里的灯光越发耀眼——其实那不是灯光变得更亮，而是外面更黑的缘故。" L3 D1 g+ o: T) N8 u! W% X
: J3 I: r3 s$ M( a4 c, t5 ^5 L/ ] 一转眼打了两轮，一看表，竟然已经是下半夜了。
# d8 \/ Y5 f; X' D8 ~; K
v3 y% S- a$ ]. s' V+ C 话休繁冗，且说正题。有一个女生玩着玩着突然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问能不能就近去4楼的，不用上5楼了，反正下半夜的也没有人。我们几个都说没问题，大冬天的，谁下半夜跑去上厕所啊。于是那女生拉着一个另女生说，你陪我一起（女生都有找人陪厕的习惯，大家都知道的，况且是大黑天）啊，谁知大龙突然来了句，我陪你去吧，去男厕让女生陪多不好啊！那女生没说话，有点害羞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大龙心领神会就跟了出去，我们几个男女在寝室里偷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大龙一直在追那女生呢。
% w5 E( _' S( a7 [" ~
" [7 e5 c8 J7 U9 N 借着走廊忽明忽暗的昏黄的灯光，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门，往走廊尽头的男厕所走去。4 l/ G8 V+ c3 b1 k
( r0 { k' D p. l 4楼虽然都是住的都男生，但是4楼的厕所却是女厕的格局，没有小便池（地球人都知道，寒~）。
4 v% e0 V# h4 G( a/ K$ v, l8 s6 Z % e8 g- p* D" w
我和大亮、安子偷偷扒着门往外看，看见厕所门口站着大龙一个人，正在点一根烟，没注意到我们在偷看他，估计那女生已经在厕所里面了。我们又轻轻合上门，窃笑着，想着他们回来以后用什么话题让他们难堪。
# a/ P: Y. r, g4 h
* W7 ?9 q- D5 ]4 ] 结果没到一分钟，就听见劈里啪啦的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往我们寝室这边急急的传过来，象是有谁跑得很急的样子，转而没过两秒，拖鞋的声音没有了，只听见咚咚地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紧比一声地传过来。我和大亮一对眼，感觉不对劲，刚要开门看了究竟，只见咣当一声寝室门被推开了，大龙用胳膊斜夹着那女生闯进来，手中的烟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连拖鞋都跑掉了。2 Z9 x: i1 a% q6 q/ n* N$ [
4 ]# F4 L0 p1 F" C p& r
我们三个男的忽地一声站起来，刚要问个究竟，只听大龙绿着一张怪脸，哆哆嗦嗦地说：不是人。# [+ b6 `; A. ?2 w* s( Q
4 D2 i: d4 p4 Y. x4 h1 W" Y+ R 大龙的一句“不是人”，当时就把我们几个说得头发都直起来了，要知道，大龙平时总说说笑笑的，晚上还经常给我们放《张震讲故事》，胆子还挺大的，看到他那天晚上那狰狞的表情，我们每个人都感觉汗毛孔在往外渗冷汗。. J p; k1 }2 Z7 Y Z3 Q1 L
3 ^: L4 |- i( G2 y/ `; a 这时我身边一个小女生突然大喊了一声——快关门！！给我吓得腾地跳起来，上去一脚就把门蹬上了，然后飞快地把门锁拉上。# _! U. d$ W" d; r) I! D
4 {& W# Y, H/ f- e1 i9 N" U
大龙一直就站在那没动，刚才上厕所的那个女孩子一直在他腋下夹着，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嘴唇都白了，感觉就好像是快要死的样子。我们几个赶紧把她从大龙身上拉下来，平放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人中穴位好久一阵，她的眼睛才慢慢张开了，开口第一句话是：不是……不像是人。
% O' l% P% P' r" ?# P( t0 Q
/ G" v" C! z: `% k 这时我转过头看大龙，他正在哆哆嗦嗦地倒水，连水壶都拿不稳了，我赶紧一步跨上去，接过水壶，给他倒了半饭缸的热水，他咕咚咕咚几下喝下去了，洒在了胸前许多好像也浑然不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副吓人的面孔，以为他被什么附身了，生怕他突然暴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 H1 c: w1 s6 ~7 ^( B2 Q
5 F6 H" ~& D* @4 h X3 M/ t
大概过了几分钟，两个人都好了些了，大家这才停下来，开始手足无措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谁也不敢问出些什么。6 Y ^! p9 ]: \! h! ?% j
3 E- [0 n1 Q6 h, \% ?8 [3 ^ 这时大龙突然大声喊：窗帘！快拉上窗帘！
* F- [- b# D: K* v4 B( f7 }; Q
1 g! B, P& b! X* [5 `9 f( S4 E 可是窗帘一直就是拉上的。于是我壮着胆说了一句：已经是拉上的了，大龙。4 S2 M" b/ F+ I: Q& o/ L
4 E& V/ z' U6 u6 `1 J0 R 话音刚落，大龙竟又提声大喊：拉开窗帘！看外边有没有东西！！——话音里居然带着哭腔了。
( W8 @9 t- ^8 a8 q1 ~5 {, Q
8 X* [3 v5 {4 q; [! y 大龙这一喊，我登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外面的夜风呼啸地刮着，好像阵阵野兽的啸叫，偶尔从窗口钻进来的几绺风鼓着窗帘一动一动的，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似的。2 W/ ]: x9 e( o: G7 V
" M5 _4 O8 _& N1 o$ O
他这么一喊，谁也不动了，过了几秒，大亮突然腾地站起身来，把手伸进写字台的桌洞里一阵乱掏，摸出一把张小泉牌的折叠刀，嘴里恶狠狠地说一声“我操XXX，到底什么玩意！”，就直奔窗口而去，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我们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一缩，只见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什么都没有。大亮又帖在玻璃上往外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大亮一伸手又拉上窗帘，转过头来问大龙，到底怎么回事？
$ q9 g0 V2 z; h7 ~% O) Q
7 P5 o- y3 G0 B+ _7 a! m) N1 t. X4 b k, [6 f& \5 _! ?
4 ^& a/ m4 Q' A/ U4 [' q
4+ s! Z% y' N* S# Z
, b% W0 @, O* K" u 大龙这时才缓过神来，点上一根烟，坐到躺着的那女生旁边，说，刚才她在里边上厕所，我在外边等，突然她捂着嘴飞快跑出来，撞到我身上，说有鬼……, \" d# p O! M5 s9 v5 {; k
8 z$ T' W. j+ l. S9 h
正说到这，那女孩突然捂住脸说，别说了好不好！我很怕！大龙赶忙伸过手攥住她，说，这么多人在，别怕别怕……
1 o! j7 g" j u1 t3 s6 H f0 x( O0 e' b* |1 R4 L( W8 d, [
大亮在旁边握着刀一直没放手，急着问，别怕，这么多人呢！到底怎么了快说！
7 Y/ j7 Y0 x& V6 M; H' n
6 U) @" a4 p& | A, P$ k: g 大龙又接着说，她说有鬼，我说别怕，不可能的，你看见什么了？她就说她从窗口往楼下看，借着昏黄的路灯，看见一团黑影在楼下的那排灌木上跳上跳下的。我说我不信，就要硬拉她进去看看……她死活也不走到窗边，我就自己从窗口往下看，看见一个黑影在窜上窜下的，动作很轻快，灌木动也不动，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往上窜起来很高，好像弹起来一样，大概有两米那么高，我吓了一跳，刚想转身走……就见那个黑影嗖地靠到会培楼的墙根下面去了，我那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看看他到底跑哪去了，就贴着窗户往下面看，结果角度不够看不清楚，我就想开了窗探头往外看，结果我刚一开窗，还没来得及伸出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头从窗台下边升起来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几道白色的条纹，头下边连着肩膀，没有脖子。我当时吓得动也动不了了，两三秒后那头又缩回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拉过她就往回跑……我操他个妈的……
7 O7 {( O& n9 i/ Z8 L 6 ?& z& B, j( Z3 x1 p2 L
一边说着，大龙又开始哆嗦起来了，那躺着的女孩表情痛苦地塞住自己的耳朵。大龙一口接一口猛抽，一根烟转眼就抽完了，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我，让我浑身打个冷战。
' o3 b) v" ]4 W4 ^- C1 p
" `4 [) m$ g( K. P2 N: H) Z 干吗？
, f) ?4 M! L3 h m 再给我根烟。
$ Y4 V# A: X1 G0 e2 F4 S1 l$ D 哦…… j- X% C7 i: Q! v" h, ~+ n; q' r
3 I; E% o K3 R+ K7 l; B
铃！~~~~~~这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刺耳的响起来了，一声，两声，三声……
7 e/ j3 @; T, m6 Q: m
, ?0 S. M0 ^1 }& u2 Q1 g% ` 我操XXX，是谁赶这个时候来电话？！都下半夜4点了！！1 M( H/ i. A0 n% `2 s5 x: B! T7 K
* y, O4 z% O2 m* e( n7 }. V
我伸出手刚想抓烟，结果被那电话铃一激又缩回来了，屋子里很静，刺耳的铃声和着外面的狂风一声一声响着，显得格外恐.怖！
, q9 n6 S# C/ _, i
9 c' b- b/ O6 O- @' z' h0 ^ 没人敢接那电话，只因为那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电话响了十几声，自己灭了，大亮过去一把把电话线扯下来了。就在这时，大龙腰间的手机又嗡嗡地响起来了！大龙的手机调的是振动，振动的声音不大，但是那时候听起来，却象是一个男人在低沉地呻吟。
3 k4 O% f3 \0 Q9 y e3 U" o- ]# S3 K0 [* }
大龙的身子随着那振动猛地往上一挺——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从腰间掏出来，一圈人死盯着那闪烁在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3 d# V+ }1 m1 T8 G2 a0 s& W % L& ]( y! P2 n5 f
大龙接电话的手直哆嗦，我们一齐把头凑过去一看，号码还挺熟悉，大龙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按按键接了起来——原来是楼上寝室打来的。4 o k# g5 ?1 ]5 q5 ?* X- O
; H" }; @$ P) ]$ n- T8 k 喂？大龙啊，怎么寝室电话没人接啊？你们在哪呢？
$ ], V( |8 {4 N' X' c8 w# U+ b 我们在寝室，耗子（我那哥们外号叫“耗子”），你听我说，出事了，你们赶紧回来，让她们四个女生也都下来！赶紧的！9 U6 b. Y- v" t. O' y: K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 t# C6 W, x- n
别问了！赶紧下来！: Y6 t; O' r# P; i; C! B9 d' B
哦……好！
) V9 P% p3 i5 V& t; G2 f1 Z" f
, F* d+ G3 m5 }# t 那边急急地挂了电话。0 A2 e D9 r0 u) e$ Y
9 |2 p1 z& T5 \% V6 _' _0 S 过了一会走廊开始悉悉索索地有动静了，一行人趿拉着拖鞋由远及近走过来，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耗子在门外“哎”地发出声疑问来，紧接着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耗子用脚踢着一双拖鞋进来，边踢边说着：哎？这不是大龙的拖鞋么？放在门口干什么？
, S3 p1 \& w+ [2 v , S; A9 |( Y# O. v& ~' @, I) N
只见大龙脸色铁青，我们谁也没说话，只用眼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生怕跟着进来别的东西。那四个楼上的女生刚一进来，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从一声不吭突然变成痛哭流嚏，扑上去就和她们四个抱成了一团，把她们四个人吓得魂不附体。
. I4 F+ U/ }2 X! ~
% f* v R( }% I7 S6 z* R% Q 怎么了怎么了？！耗子也被吓蒙了，瞪着眼睛大声问我们几个。
& s$ _0 y2 ~ X/ G5 [/ o * J) \2 J- w1 M* ?5 F6 t
大龙只顾拿过烟来自己闷头抽着，一声也不吭，大亮用他那把张小泉折叠刀一下一下用力戳在木头桌子上，皱着眉头也不言语。4 o, E6 P+ u. S! Q- T. w9 f
4 A8 J" P6 c/ `7 e5 \& V- C 我刚想开口说说情况，大龙突然抬起头问耗子：你刚才说我拖鞋在哪？% k8 X7 @* @0 E" c. E5 \$ l
在门口啊，怎么了？耗子一脸的不解。
; n# Y J- T5 w/ h 两只都在门口？
2 P) D& a h$ h1 m 是啊，我操！到底怎么了！快说啊!3 u& r1 P- t7 |; l; ]) @' [. [& M9 h
f/ r3 J2 J: A* w& s, ~: E
大龙这时慢慢把头转向我，一字一顿地说：刚才我跑到半路的时候鞋就掉了……( w. x6 h/ N' I3 P2 R9 M# l
8 c# [; x" q Y 我当时XXX最烦大龙那种语气，半死不活的，冷森森的，我只感觉冷汗在一个劲儿往外冒。
8 T# n, I2 _8 h, n- A2 C1 h * ` z' w: P7 r) H, F% J
我咬了咬牙定了定神，转头跟他们刚进来的八个说，你们听好……刚才大龙陪小茜去厕所的时候……遇见鬼了……
0 x6 C9 Q5 I( C/ h/ x1 [
# p- u8 o/ r; B 话音未落，那新来的四个女生“啊”地一声就叫出来了，和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死死搂在一起。大亮这时大吼一声：都别哭！哭有什么用！赶紧把这双拖鞋踢出去！真他妈犯邪！说着就一把拽开了门，用脚把大龙的两只拖鞋拨了出去，然后抡圆了腿使劲那么一脚，那两只鞋蹭着地面就朝厕所的方向飞过去了。
7 [2 l4 o2 O7 @9 T
3 K! l( Y# g, ?& E 大亮这时又咣当把门关上，看了大龙一眼，说，你没意见吧？
, x: G6 k5 r- W " p+ o" J% w0 [) x2 m) g) S/ }
大龙只顾闷头抽他的烟，好像八辈子没捞着烟抽了一样。
) o4 s$ B' y/ g! w8 t0 Y
4 I. x6 C+ r4 ?( R. U7 \% `/ P
4 |& ] o5 U; P5 c5: E: q k0 _( t+ @/ V% T# u
! S+ A: G& U# p3 z 这里又不得不说说大亮。大亮家在农村，从小就走惯了夜路，胆子特大，听《张震讲故事》的时候经常能乐得出声来。通常情况是，在我们都吓得要死的时候，他突然来上一声冷笑，让我们每个都感觉荆芒在背，如坐针毡。) u( |4 O+ b% M# K/ z/ D8 H
& p# k; u( u& H q$ X) r
有一次我们问大亮，你是怎么那么大胆的，受过什么训练没有？结果他告诉我们，他上小学的时候，放学路上都要经过一堆乱坟冈子，那时候他们几个小孩就经常结伴去偷人家坟上的小碗小碟什么的，偷完了也不拿回家用，就一路上随手玩着玩着打碎了。如果遇着哪家坟头石碑上镶着金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几个就想方设法给撬下来，撬不下来的就把石碑打碎了再往下抠……
0 L3 X' q* P5 M; t& n' a
( v. ?) o9 D9 T0 q 我们也问过他，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他想了好一阵，最后说，他有一天自己放学走夜路，路过那片乱坟冈子时，看见几个人影在飘来飘去的，他那时候也挺害怕，就扯嗓子喊了一声，结果一声出去后，那几个人就忽地钻进地下不见了，第二天村里人说有几个坟头被挖了，里面的尸骨都没了……
^ e. J, Q$ ]5 ? 9 p; z1 ~3 C4 R% J# D
他说那算是他比较害怕的经历。
& K0 o' }2 c' K) J5 b& W% J$ _ : V: i! p' O/ Q& p7 |, T! H
好了，书归正转，还是继续说那天晚上的事。8 I, _) G2 n& b; z: ~5 P: D
0 Y. C5 L4 h8 f 大亮重新把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16个人面面相觑着，好像要把对方看出来是鬼才算完。大亮握着“张小泉”，门神一样靠在门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惊恐的我们，嘴里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突然来一句：好，刚好16个人，一个也不少。
* j3 H4 s* Z, j( M# ?, h; Z. }: i 7 K X9 z: R( w* |; h
大家没敢松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大亮两手一拢，把刀合上，说一句：我看今天谁也别走了，一起等到天亮再一起行动吧。9 T) T. H$ \5 p' J" r6 {
. r8 \2 V9 J. y; c( M
这无异是一句废话——谁敢走？# ?/ _4 Z* X9 S4 r. f. \! A6 d
4 _3 F! I( U6 r* o 东北的冬天，夜通常比较长，我们那晚从凌晨4点多一直坐到凌晨7点，外面的天才放得大亮——如果算上我们打扑克的时间，我们已经差不多坐了10个钟头了。这期间没人敢说一句“上厕所”——虽然大家都喝了不少水压惊，大家甚至话都没说几句，只是互相时不时诡异地对望几眼，然后眼巴巴地等待天明。& C# L- m& x* ^( d: |2 M6 |, V
' H% \# x/ Y0 B% I
第二天是个周六，天放亮后不久，周围寝室的人都还在睡懒觉，那8个女生中有一个说要回去5楼，不要再呆在4楼了，害怕，于是其他7个女生也同意，就要求我们男生送她们回楼上。
/ c% ?: Q9 D; P! I' } - m5 B" g3 r7 K! V
我嘴里不说心里在想：4楼和5楼，就差那么一层楼，哪个还不一样么……! A1 n8 ~2 z! w, s
% j: C) G# t& Y6 ]8 h7 R: y 大龙这时也缓过劲来了，毕竟大白天的太阳光是可以壮壮胆的。于是大龙就跟大亮说，走，咱俩送她们上去。于是他一拉门就先走了出去，就在他一拉门的那一刹那，两个黑色的东西从门楣上劈里啪啦落了下来，大龙当时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我们几个男生抢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后面几个女生这时候也凑上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大亮把身子一横，说：没事！你们待会跟紧了我就行了！/ K8 F+ Z$ I/ u- v! P( g
" N- h3 k7 _7 A, w4 g9 M- W 就在这时，耗子一把抓过大龙的右手，大声说，大龙你的手怎么出血了？！我们几个又回头看大龙，只见他的右手虎口在往外哗哗淌血，大龙张开嘴含上去一抿，发现了挺深一道口子，正当我们几个要把大龙扶起来包扎的时候，大龙把嘴移开，用他那只受伤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门上说：这……这是什么？！" ~% P/ L" W( D* a
( V o% Z6 a B/ q! A) A$ Q! d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门的正中央，竟拼着四条血线——之所以说是“拼”着，是因为四条血线排列的很有规律，首尾相接地围成一圈，每条血线又稍微延伸出一截——就好像是四排麻将摆好后的样子——合起来看，好像是一个异化的“口”字。2 a: @. a& K- u+ Z) x/ s5 }+ K, C
4 N1 U& U8 [" X. o: f- s6 @
大龙索性挣脱了我们扶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门前，头发蓬乱，目光呆滞，神情阴郁，口中喃喃自语：和我干上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_/ t# k* Y) q
( H" t* S+ w4 K" v$ _- n; {
我和安子感觉不对，赶紧将大龙从地上拉起来，一直拉到床上坐着，大龙好像瘫了一样，一点劲也使不上，给我和安子累的够呛。耗子拿过大龙的毛巾来，一边给他擦一边拍着他的脸说：大龙！大龙！你没事吧？！兄弟们都在这呢！没事啊！
8 @! S3 X( s' X6 }' z % `7 { S+ h; [6 ]/ g9 j
周围那8个女生有一个开始哭出来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一转眼全在哭了，又不敢出大声，于是都使劲捂着嘴睁大眼睛哗哗地流眼泪。整个场面十分恐.怖。
/ r+ v: w; s/ u+ [6 v + C" {1 }0 u! N/ A d1 v
屋子里都是惶恐无措的人，只有一个人还在保持着冷静，那就是大亮。7 I a0 d5 b! N4 s
/ l; K# v% W7 l/ K( j( \/ s& v8 T/ p6 Z; Y4 b9 ]' r0 x
大亮手不离刀，当我们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独自倚在暖气上，用刀子在窗台上面刻刻画画着什么。
' p( x. y7 [: A- ~
& m* J* p; R- z* K: x. @ 大亮，你干什么呢？安子走过去一边问一边看。
6 Y+ y! Z+ M5 i6 v* \8 X; `
# D) D8 ]6 @3 K( E, r" J, _ 大亮突然转过身，用刀尖点着安子迎面而来的胸，给安子吓了一跳！4 R, p+ D! G' v. u* Q7 i
- Z! b2 o" i! o0 _9 F, `
我操！大亮你干什么？！2 e/ a# e" m0 j" y
别动！你过来！我跟你们讲！大亮边说边用刀子在安子胸前划了一个“口”字。1 B' E1 S9 Q9 a7 u! v% b
3 l- N, j% M$ X$ c; q6 O. s 一刀一刀下去，好像凌迟剜肉——刀子虽然没割进肉里，但是安子已经在打颤了。+ x- V& d- [5 [' A, p! m6 e
. P: Q4 I) D/ }( E( P, K
大亮……我操……有话你就说好不好……3 Y* [! W8 _! g7 x s& Y) B9 l
! z! ~( j% V7 J9 i* b; n1 T2 {# L
大亮画完一个“口”，又在“口”的外面写了一个“门”字，画完后合上刀子，抬头看看安子，又转头看了看我们，慢慢说道：门中有口，是个“问”字……问谁？问什么？
, E8 c7 t" J ^( k/ R
. p; c) g9 m& y 一时间我们都僵在那里，好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线索，但是线索好像又立刻中断了——问？我们确实想问，可是向谁问？难道我们身边有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6 \' Y4 V, d9 o4 g " O. J( [, G7 ]( q, |
一屋子人互相端量着，女生渐渐止住泪水，好像心里有了些寄托。可是几秒过去，大家又都一齐泄了气——谁也不知道问谁去。) K# p8 v$ [' c7 g
7 E5 V6 S X, m c* I
大亮低着眉头转了转眼睛，也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出来，于是就说：今天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还不知道问谁……我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不然……; E& [! ?, O, C# S: o
% w& j# B$ J, r8 |3 f 话还没说完，大龙突然在一旁高声叫起来了：不是问！不是问！门里有口！不能说！谁都不能说！！0 k+ y; G5 T9 Y. E" }7 C- d
) R) O& E" s2 o% m! `0 y: u 我和耗子一对视，不解，又转头看着大龙。
$ Q9 H; d/ m5 R Y
% b$ I/ u9 V' T& k 什么玩意？大亮边说走过来坐在大龙旁边。- b* w7 u+ c; ?+ \
d5 T3 c: C7 i! i& {4 T9 n) g
大龙好像疯了一样，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指了一遍，边指边大声喊：你、你、你、你，还有你……有一个算一个！昨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要说！谁都不要说！千万别说！门里有口！意思就是要口关在门里！谁也别在外面说！明白我了吗？明白我了吗？就当为了我好不好啊！啊！~~~~~~~~~
( T4 y- Z& [* ]# ?
! `0 { R9 \" T 大龙说到最后，突然特别凄惨特别可怜的呜呜哭出来了，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撕拉扯拽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好像疯了一样。% U$ B7 Q' j/ V9 I& _6 W# Z. p5 W: h
+ x" x0 {" H5 [( e# u5 F1 S3 ^7 T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把大龙的手掰开，一边掰一边喊：大龙大龙！你振作点！你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好受！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你先松手！大龙！松手！
; h6 {! O5 F" h) s; L 9 ?# ?* K( M; Q3 X" b3 ^$ w
大龙颤抖着把手从头上移开，以手掩面，落涕无声，早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好像突然间暗淡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悲凉。/ X' c6 @/ Y% Y: \' m( y( e
) f4 i) }9 B* H1 f 大亮也兀自摇摇头，没话可说。好像事情真的是针对大龙发生的，又好像不是，但是除了大龙之外的我们15个人，心中都有一点点自私的念头，那就是，感觉这件事情并不会对所有人都造成伤害，起码到目前为止，可怕的结果只应验在了大龙一个人的身上。
) L0 O U4 H8 h c
0 K. B+ q3 f3 U. H8 D 又过了一会，大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躬着腰咬着牙，一声不响地缩在床头，全然没了之前的神采。: A+ K" _1 g7 m6 a. D. Y
/ l: b" u6 w1 G7 I/ v5 N9 }% ` 大亮转过头对大家说：那么就这样，谁也不许往外说！对谁也不许说！谁说谁就是在害大龙！
" W5 m: B& T" B ' t2 Q4 E5 F. I/ c+ M+ E# F {
大家都默默地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女生这时站起来安慰了大龙几句，就走出去了，大亮和我把她们一直送到楼上，然后又回到408寝室。* S4 b2 m6 c; g- c/ y$ S
1 k' O% ~( z0 t9 L( |- y 大龙的那双拖鞋还在门口，我看了一眼没敢动，大亮不声不响地一弯腰捡了起来，顺着寝室的窗口就扔了下去。只听啪啪两声，两只拖鞋落地了。8 N3 D. S: z% `4 U- S
+ t+ G5 z+ w1 I( P
大亮又回转身来拽过一长条卫生纸，缠在手里，把门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然后又擦了擦手，开了窗，把废纸扔到楼下。, C' X, E2 U. T4 }8 N: c
" b0 C. [8 N# L/ x C; m0 Q! u$ A
6 P. P7 J9 Y7 m- J. ^( H% l9 r" g4 N' }# s& B* P
6# ?# f" R& u# g
& A4 m. E: ^, z4 ^: |! X. ?' l
这时寝室兄弟8个都觉得很困了，要睡觉，于是就爬上床各自睡过去了。大龙萎靡地倚在床头，一直闭着眼睛。
% N: v4 ^0 V6 s/ m ( _/ U& p6 t! p" [" ^
来大龙，你也睡吧，人有精神就会好些了。一边说着，我和大亮一边把大龙扶在床上躺好。大龙刚一躺下就睡着了，什么表情也没有，眼角还挂着刚才嚎啕大哭的眼泪。我和大亮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也各自睡去了，我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锁好了，我这才爬到大龙的上铺去躺好。1 T7 i7 y5 l+ v+ c
- c9 Y) v, d. a+ |0 r4 G9 S$ G 那一觉好像很长，感觉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平时睡在下铺的大龙半夜总是爱翻身，呼隆呼隆的，他这一回却睡得很死，一动也不动。# d- d$ ^' a1 b) b* @
1 n* W) G/ V! X; D. V8 d2 y5 m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梦中感觉周围有声响，我迷迷糊糊地扒着床沿往下看，却见是大龙在挨个暖壶找水。
+ I1 x, b" i1 O5 V! b
9 p; E5 ~1 J) \* U P 我说：大龙，你干吗？
& P8 x% f: N6 X 大龙说：我渴了，找水。
: T% `4 r+ d: j( n9 s( m6 ~+ T2 e# K 0 M$ E8 G6 p& \! [2 \5 V
他找到了仅有的一些水，倒在自己的不锈钢饭缸里，贪婪地一饮而尽，然后好像还不过瘾，又继续找水。
4 c* @0 L8 c7 V8 @' k
/ U2 }9 x* x$ z+ J 我说：大龙，你不会发烧了吧？* b; E0 F8 T5 d; ~4 T
大龙停了下来，倒出一只手摸摸额头，看看我说：好像有点。) ?. Y+ N+ T: ~
我爬下床来，从箱子里翻出体温计来，说：你先夹上，我给你找点药。
4 y6 f# t, S9 Y & N8 b0 i0 F3 P" m- f8 D
过了五分钟我把体温计拿出来了。大龙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那水银柱的最高处指着39和40的中间，好像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 |* N8 n1 r6 Z+ W 6 D" _" k+ V, t( O
我赶紧拿出两片扑热息痛先让大龙生吞下了，然后和他说：今天下午还不退烧的话，就去医院打吊瓶吧。他说好。结果两片扑热息痛根本就没效果，我又让他吃了两片，这回体温才稍稍降了下来。
( @6 v( P/ `& a! E1 H: d ; |2 s+ u. b* H9 W9 b& k( H( @
结果到了傍晚，大龙又开始烧起来了，我和耗子、大亮决定打辆车，陪大龙去医科大学打吊瓶去。
& ~. q0 m3 Q# X# C' c
! I* ~5 ?( C) b8 R$ G 我们几个穿好冬装就往外赶，生怕大龙被烧坏了，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却发现小茜也被她寝室的两个女生搀着下楼，原来她也发烧了。
+ V% X8 a$ ~1 h' Y1 S; L3 a
% S" ^3 i1 h# D3 C8 } 我们7个人一起下了楼，一出门冷风就迎面而来，吹动着眼前那排灌木悉悉索索的响着，我们几个心里都怕的要命，故意一扭头不去看它，直接转到楼后身去。结果到了楼后身，才知道又走错了路，楼后的光线更暗，前一天晚上闹鬼的那片灌木离我们更近了。
0 d G& C- j+ R D& X ) v8 c# v7 P" x$ e2 `+ y0 r% c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西门，大亮、耗子和我简直像三个保镖一样，四处张望着周围的情况。/ W' Z: O& j4 Y# h# _# o
' u1 [/ O7 @+ R" G2 b 于路无话。到了医院挂了号，看了专家门诊，医生给大龙和小茜一人开了两个吊瓶，分两天打完。我们几个就又到输液室坐下来，看着护士给他们俩输液，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大家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6 x; G0 o( E1 L8 d2 J1 P
- n' }9 \8 U& I- {* y
输液输了一个小时才完，于是那天晚上回去的挺晚，大龙和小茜打完吊瓶后都退了烧，精神比凌晨的时候好了很多，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块心病，这“病根”一日不除，这病就难得痊愈。
& e. Q+ K, b. a a7 d* i & L) C% i+ y- _6 A# K( ^0 r
回去的时候我们7个很默契地绕过了那片灌木，然后回到会培楼。我们寝室里几个人正用酒精炉煮着西红柿打卤面，大龙一天没吃饭，饿坏了，于是自己也拿出包方便面放在饭缸里煮起来。风卷残云过后，大龙喝干最后的汤底，突然要去上厕所了。他肯定是觉得怕了，想找个人去，又不好意思明说，于是来一句：有没有想去厕所的？7 a) Z; W T2 A7 r6 b
( }0 i( M. F: q# u& m
大亮看了他一眼，猜出了他的心思，从床上翻下来，说：走吧，一起去。
" K$ g3 a3 p1 y# J6 M( I5 v * ]2 Z' \" s# h g
所以说这寝室里还是得有个胆大的，否则有些事情确实是摆不平的。
5 q* G2 ^4 h P1 Z: @' d: L 3 d% K" ?* w# u. Y
不一会他们就回来了，看看他俩也没什么异举，于是我拍拍大龙肩膀说：好啦！没事啦！2 `& X. C( z2 q9 I" ^; K) A
1 D$ m' ]8 H. A3 Y 谁知大龙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我们去的是三楼厕所，四楼厕所以后谁都不要去了，真的。
6 b* G* M$ X% I x8 F+ m
5 X" x7 }. C9 b, a3 i4 ]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屋子里每一个人——原来连大亮也是怕的了。3 g- P; a& V1 r. \. N6 ~ Y8 o
! w# y# M0 H' H1 `. k
. ^1 x- N4 _3 l7 I, ?7& h& [+ E0 B/ E/ G" g! `# c$ K
$ w; C! H2 W2 Q+ Q7 F$ c" i/ U5 P# \ 会培楼的水房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准确地说是个套间的格局——外面是水房，水房里有个门，通向里边的厕所。4楼的厕所是女厕格局（我之前讲过），没有小便池，左右各有三个大便池，每个便池外边有木头门，门上N年前刷的不黄不白的油漆已经快掉光了，木头门的下端刚好与地面卡在一条水平线上，因此木门靠下的地方经常浸水，已经腐烂发黑长霉，假如门一关上，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7 X+ d f4 A4 ^& |& _6 K2 Y9 f* K
8 J9 E7 _" D. g/ t8 ]
我要说的下一件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地方，不幸的是，这件事又发生在大龙的身上。1 ^! ~- y% H$ T0 s( l, E2 l
5 y. |# {8 P. t2 k) ~7 A N5 y 周六晚上相安无事，每个人也都很累了，于是睡的也挺好。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后，拿着脸盆纷纷往三楼水房走，看得对面寝室的几个哥们非常不解。( q5 S" X9 ~ k9 {" T, Y
! L' I. }* Q; i4 H* m7 l) ^ S 你们这是去哪啊？2 W2 _) I+ D% \% g
啊？哦！去三楼，三楼水流大。
6 S/ Q* l: q( l* {
1 J9 J# c6 Q; f4 A 我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走漏了风声，又连累了自己。于是一行8个人齐刷刷地在三楼排队等水龙头，当然大亮也在其内。
% F3 N0 t( W5 j' v
% {: M* i/ I L3 f) K* ^ 当天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雪，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在没有一丝风的吹动下，从高空中缓缓飘下来，煞是好看。大龙这时说要去打吊瓶去了，我们说要培他一起去，他说已经没事了，不用陪，于是自己穿上衣服戴上手套就出去了。
+ Q) w8 N' ~( ~ 1 o' J8 }! Z; H. O# i
经过了一个白天和一个黑夜，我们都多多少少感觉事情已经过去了，心情也就渐渐放松下来了，寝室渐渐也有了些过去的生气。我们打电话到楼上问了问各位女生尤其是小茜的情况，大家也还都可以，因为毕竟大家都没看到过那个东西——其实我猜就连小茜当时也是没大看清楚，只是被大龙一路拽着跑了才吓出病的。
5 \+ v2 b. C$ q4 ?! d$ A9 k
4 Y3 i; E; E: k1 T) T; r$ C# F# l* h5 t 眼看着时间过了9点了，大龙还没回来，我就给大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大龙接起来电话告诉我，他在黑石礁选碟呢，再吃点东西，晚点回来。我说好的，也没说什么“注意安全”之类晦气的话，只告诉他早点回来，晚上打扑克，就挂掉了电话。
1 `$ x0 B+ |0 m0 f: r/ D w; k* y
' J W3 q8 O; R$ b 结果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快10点半了，宿舍楼要封门了，还没见他回，我就又给他打电话。
# g, s0 b e& Y" Y# d2 [1 V1 G1 @ 9 G3 u( w. N+ P1 S9 b
结果大龙关机了。0 e; |/ e7 o' I$ [$ ^( w
) L5 p5 Q. t l! N 我决定下去找大龙，大亮和耗子也要跟我一起下去——我们四个关系比较铁。我们四个胡乱穿了些衣服就往下跑，和看门的老大爷先打了招呼，可能会晚点回来，然后就冲出了大门。( z* Q& r8 B+ t6 N, p* A# I5 r
8 J% S9 l7 {: `+ p) y7 r
刚一出门，就看见一团黑影在前面的灌木周围一起一伏的，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使劲一跺台阶停住了，和后面赶来的耗子和大亮撞在了一起，我刚要控制不住自己喊出来了，耗子这时候朝前面喊一声：大龙！你在干吗呢！
2 d% f2 [/ Z# Y % T- j& ~! X' `1 ^9 `$ i& b
我定睛一看，大松一口气，在前面灌木里忙活的，果真是大龙，他手里拿着个长长的什么东西，拄在地上看着我们，不说话。
& w7 e w. C' o" v4 j2 M
9 R7 F' W6 u. V0 }# N. X6 b 耗子边喊边跑了过去，我和大亮两个也跟着跑了过去。鹅毛大雪一直下着，我看不清大龙的表情。1 _: q6 G9 d+ u5 |- |; B
* T; {: K) y* H' e( T 跑过去才看清楚，原来大龙正拄着一把铁锨，他身边的土已经被翻动，点点黑色溅在周围洁白的雪上，像是鲜红的血滴洒在洁白的丝绢上。! _% W! c i3 t$ } \" g
3 S$ l0 F, E# }4 U 大龙的身后，一株灌木已经被连根掘出，横在一边。
! f4 l, j% `/ | ! o* r! ]8 ^1 o& t+ N
大龙！你……你疯了？！我第一次听见大亮这么大声喊起来。 A+ G! {% [8 d9 |, _4 N0 ?
9 T4 V. I( ?6 K ~$ p0 g n5 X
大龙很坚决地一笑，说，哼，我可不怕，谁也别拦我！
6 f* N6 J/ o# `7 u6 a8 i" ] ; l# t" V8 a" Y7 ~' A
大龙！你是不是真疯了！跟我们回去！把铁锨扔了！赶紧的！扔了！
+ o& x; }$ K2 p5 c+ X' G
K- n, N( t2 K: f 大龙不依我们，和我们撕扯了半天，终于被我们几个制服了，耗子抢过铁锨，像投标枪一样把它扔到对面的石墙根下，然后我们三个推搡着大龙就跑回了寝室。1 N: {1 e0 z, \
2 z1 |3 v: Y5 E7 I% l- I+ C# U 回去的楼梯上，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 {2 w6 J# @2 q! N. s
. ?* ?5 T$ E; W; X+ V 我扭头偷偷看眼大亮，他的两股眉毛已经拧在一起了。
/ `4 K) t* g( f6 I9 \8 u V* P * [& q- M3 V& I/ P. y0 i. ^5 q' k. ?
回到寝室，大龙拍着肩膀上的雪也不说话，像没事儿人一样，我、大亮、耗子谁也不说话，以免又在寝室里引起恐慌，我们只希望自己真的是多虑了，或者说，希望那东西放我们一马。, K2 y% H T9 o! ?3 n
0 d% l% d, M# S; i 于是我们几个也装得像没事一样，就准备爬上床睡觉了，就在这时候，大龙突然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前胸，一只手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 z. R+ W5 [" l* Z, f
4 I0 v. C* x4 @$ G
大龙！有没有事你？
5 K: q$ r) V H/ l' w4 C' Y/ F( S ; `# H0 ?8 l! f5 ~; a& t
没事没事。他边说着边慢慢放下脖子上的手，谁知刚一放下，又突然浑身一阵巨颤，又再次把手横着掐在了脖子上。
?/ l5 k" h: F / C3 g+ O: G* y
大龙掐住自己的脖子，舌头却没伸出来，窝在嘴里，过了一会，腮帮子鼓起来了，然后又马上消了下去，紧接着又鼓了起来，就像——一只青蛙？！
" e, _" S$ z/ l
9 F3 ^8 K/ T8 y4 v 我一看不好，朝大龙的后背摩挲了几把，说：有什么感觉？啊？现在你想怎么样？！
" S" d: M5 j4 B. _1 v
2 L8 G* h) o" N( E 大龙左手勒着脖子，右手拨浪鼓一样不停摆手，眉头紧皱，双眼睁大了往外突出，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得出他非常痛苦！
0 [4 M1 l5 h0 ~4 z, K* }: L5 p/ U4 ~ % [: u9 v+ @* T w
就在这时，突然大龙“恩！”地闷吼一声，捂着嘴就奔了出去！. S5 S- K/ C/ s6 r; \1 A/ Y
; `4 j A6 |9 P' |5 U1 o 我见状不好，立刻跟着奔了出去，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转眼间我俩一前一后就来到了四楼厕所——也顾不得害怕了。大龙猛地推开左手边的第一个便间的门（我画的图上标记红色的地方），“嗷”地一声就吐开了。" [1 h/ ~3 V7 n! j0 m
8 U9 V7 L- g- E/ T( \( K. k9 C/ x) x' A' j
刚开始吐的是一点点食物残渣，但是很少，看得出大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接着就是干呕，嘴含成一个桶形，舌头伸出来很长很长，身体动辄一抽一抽地往前顶，但是就是吐不出来东西。我在旁边使劲拍着大龙的后背，让他尽量吐出来，以为吐出来就会好些了，但是这样过了几分钟，大龙依旧保持着干呕的那个姿势，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7 |3 A# l" M9 i& w+ Z4 Q0 Z + s! j+ y* m4 N$ r X k, w
我说大龙，不能吐就别吐了，咱们去水池漱漱口吧。. q9 Y: w9 y! f: j9 {3 L
0 X$ U A; I+ Q9 T9 ]) x" e
大龙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摇了一下头，接着身体又一阵抽搐，头向前一冲，啪地一声吐出一摊东西来！
; y8 J- G9 y% e Z1 [5 G
8 O; R5 U, y( A! }/ G# }2 { 那是一摊绿色的东西，随着胃液还是什么的一起吐在了便池里，黏糊糊的！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难道吐出苦胆了？！我就把大龙扶起来，准备背着他往外走，结果一看大龙的表情，却好像不是痛苦，反而是舒服许多了的，我就问大龙：感觉还难受吗？大龙抿了抿嘴，嘴上还挂了许多黏糊糊的胃液，张开煞白的嘴唇说：好……好多了……0 E# i+ ~" C% b+ q, v; ]7 }
0 Z4 h2 D/ ?& e S& R5 b$ G. h, V, N
我说，走，先去漱漱口去。! \) d& @6 m* {. d4 X& m4 u+ w1 w
7 p+ @) ~9 c" N& j n& ] 我刚要走，余光却见便池里有东西在动，我虽然惊恐却不得不转头一看，竟发现是那些绿色的东西，在黏液里面跳动！
$ u, t0 ` l" S
: ?; P8 `' l2 H( k 我当时腿就软了，两只手立马就没了力气，根本扶不住大龙，他倚在便间的门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对眼前这一切还浑然不觉！
: }3 E1 ]( q6 X) G
. |# n9 H, d. r4 N8 Q( Z8 V$ J! r 我眼见着那些东西一个一个从黏液里面钻出来，一纵一纵地弹跳着，最后汇成一个椭圆的形状，顺着黏液滑进了黑忽忽的下水道里！
1 \" {% P s. z
* ], v- R8 a6 z% W. S 那个椭圆的形状，两头还稍有些尖，我后来想了很久，觉得那应该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就像会培门前那些灌木的叶子一样！+ ^! `2 N; C" V& j+ v' S9 p: _4 q
% t1 u8 I V; m" u
这时寝室其他人都披着衣服赶来了，大亮冲在最前，我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大亮扶了我一把，我说：我没事，你们快把大龙扶回去，他刚才吐了——我死活没敢说我刚才看到的东西！9 B& `( _4 ]* @' {* X$ {2 x$ _+ `
5 A4 Z/ D& U' _; K
到了寝室，我赶紧先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以免发烧。我这人受不得大的刺激，一刺激就得发烧。大龙被拉去洗漱完毕后，也上床睡觉了。% Y9 K) Z' k( p- A1 b: |+ h
# H: H7 L' u% D! ?
我独自一个人躺在上铺，盖着鸭绒被还是觉得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寒，我甚至怀疑我要是不讲出来的话，今晚是不是就得死去！# M3 z0 {: E7 V+ \! r' q
/ i9 j4 C/ t. P" E8 @1 L4 o 大亮……大亮？大家睡下一阵后，我偷偷爬到大亮的床上（大亮和我一样也是上铺，和我床尾相接），我试着慢慢推醒他。
7 i& D+ b$ |1 }* _1 T% j8 V. b
# {9 T) u4 \0 Y: Y 恩……恩？大亮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w7 d* Z4 O# J5 u. f
, g! I; j. {$ \8 {0 c q1 v
是我啊是我，今晚我能跟你睡不？
. k4 E( f% @+ w: [! C
, y {" s0 _0 L9 K ……什么毛病？" ~0 Y9 V2 d# a6 E3 C7 e6 `, b9 T
7 e m/ i) n2 S
我给你讲些事……刚才就我一个人看见的。
- X) E4 w7 }( a' s& L
$ r' }! A) f# T8 U 我就把刚才见到的东西讲了一遍。
! u5 w( S j: e" G$ y0 v
4 W* \7 z& [/ i 大亮听完以后，竟然缩进被里。我说：给我点地方，我坐着怪冷的。大亮就给我让出半个床位。9 s; H7 w8 m6 [
% b. P( F0 x* L0 A7 e- y
大亮在黑暗中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说，我以前也在老家听说过一个类似的事……你知道，我爹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不能动人家坟头上的树……你听说过没有？) t( A9 @1 J/ B" O! r' I3 q# x0 V
P2 F6 {1 v+ C8 I0 \9 l W; A2 ]: j 我说：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快讲！$ J$ M8 x# A: D- @ O M3 b
V8 l' j! v! k% y& t/ B( ] S; Z 他说：以前有个人去我们村外的坟冈子盗墓，大黑天的在坟堆里乱转，结果把一个坟头旁边的一棵小树给弄折了……你知道这树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下葬的时候栽下的，寓意就是这个故去的人可以在灵间和这个世界上的生者一起存在……实际上这树就代表这那个故去的人……
/ `! B: r @5 } y
" ]2 r. Y0 ^4 v S" U 我说：那后来呢？那个盗墓的怎么样了？$ E* n4 H- _2 r$ X Z( W
5 D9 |4 B# d, h% c# `' n
大亮说：那个盗墓的是我们邻村的，后来过了几天，我们村有人去他们村相亲的时候，听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前也是吐个不停……嘴里还咬着一截树皮……: S @# R" j3 Y5 ~- _3 |
/ [2 h! J* s! O& l 我好像被电击一样打了个哆嗦，压低了声音颤着说：那……大龙……那大龙他？！5 J8 w( p2 T/ P0 \- ~/ s
# t) ^+ T2 z& E" \+ a" t" w, \+ ~ 大亮说：不知道，今天晚上看到他挖灌木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要坏事了……
; m' J) W6 ]" ~
- ~( x+ w% k5 y4 V3 E' R 那大龙是不是没救了？啊？！我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喊出来——大龙正躺在下铺，已经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了！更让我心悸的是，大龙自己对这一切还都完全不知情！) z0 }- b9 g6 b2 G5 E5 R. Q" R* [8 g4 N
' t: t3 k6 u' x/ M9 |. e/ |
大龙没救了吗？啊？！你是这意思吗？啊？！我伸出手攥紧大亮的肩膀，好像要捏出水来——我不能接受一个兄弟就这样好端端的没了！他只是挖了一棵数而已！9 x6 H/ ~9 p' K0 t
' I- Y* _! m w) E) |2 S0 G" x; f% c! s ^ 大亮沉思几秒，对我说，明天是周日，我带你去找我一个朋友，是我老乡，就咱俩去，绝对不能告诉大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救，但事到临头，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什么都得试试了！( ^3 K; X, |: S3 H( h- t2 V
3 r0 z8 x$ h1 e. m; F% [% | 我说：什么意思？
& G$ r2 G. r6 i$ X ( W5 k, b6 ~$ X3 J3 {0 I6 S% v) D
大亮说：先睡吧，明天再给你讲，怕讲完你又不睡了。; g2 ~5 W7 a6 P8 x5 t3 Z o5 Q
) N% {( I# c6 t0 H 我说：你快说说啊！我怎么睡得着！! n7 ~5 J9 v' `3 c
* v+ G8 X6 w! o 大亮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笔仙你应该请过吧？
8 R7 z# T8 ^' S
8 h, Y8 z9 M2 X1 L( w4 V2 A 我说：笔仙？玩过，怎么了？
, d- \; r% E4 B- a # [$ _. U* `" \. E- h
大亮黑暗中恶狠狠瞪我一眼，说：是“请”！要说“请”！ T0 d$ u) u- L7 T5 `) ^
# |9 l! w( k1 m" A4 u: |% ?/ E5 f' M, Q
我心里一阵发毛，只见大亮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就顾自转头睡去，我也只好拉过被角，磨磨蹭蹭地入了梦。6 R! G& } Q+ q6 L5 F0 c- v
8
* z1 {3 N0 y* V' p% k
8 ^# k- _7 q2 }4 r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我和大亮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后，大亮跑到大龙的桌子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一把梳子，然后用塑料带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口袋里，我俩趁着天未明就出了门。( V8 |' Y5 o8 F, {! _- Q
: y$ b; G8 v/ l5 g8 r8 y- H' U
我说：去哪？6 {) a- v5 @/ I# g' r0 m- o
他说：你跟着我就行了，到了别乱说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5 ?: {7 [2 c2 g6 F2 u( |5 U 我说：你那兄弟也在大连上学么？; [; Q6 Y& j z
他说：不是兄弟，是个女的……5 [- P' X$ ]% v. K
我吐了吐舌头，又说：哪个学校？漂亮不？
# n9 W5 w n' Y, ?4 x: b 大亮突然回头一瞪我：我告诉你！你到了那千万别乱说话！也别问那么多！我也有点怕她！
! F/ y2 S$ u" o* b3 T' F2 f4 f ( y/ ~; \$ t4 |! q: y: L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于是不再言语。. E" f' N8 y: U K G n( E
3 B: x8 {4 C* P0 P8 g$ g U
一路无话，我们倒了两遍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大亮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口气十分恭维：哎……我们就快到了……哎，您在家里是吧？……哎好，我们这就上去……哎好，一会见！4 c5 r' q2 c# U* b! s( ^
# p( I4 A8 g3 b3 j; @6 g1 M8 ~0 ?9 O: p 前面是一个挺破旧的居民楼，红砖垒造，一共6层。
: X0 v Q7 p' f+ @3 I( w- v
1 G2 H/ M5 j4 M! m# W5 o 我们步行上了4楼，只有两户，左边一户的门是虚掩着的，大亮敲了敲门，里面一个粗重的女声传出来：进来~~4 q e3 P$ h! k& ]0 Y. ]3 E
' W: ^9 K6 ^# U 他亮伸手挑起一块油乎乎的门帘布，迈步走了进去，我跟着尾随进入。
% S/ D9 ]( W. P
* \. D I" n. x1 S" A 一张暴脸展现在我眼前——不是火暴的暴，是暴力的暴。
) { H; [% C3 h7 U8 Y* Z& O3 Q
Z4 Z+ s# k* O( K( K 但说那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但是肩宽臂长，脸上丰满出几条横肉——让我一瞬间想起水浒传里的某位女杰，她笑也不笑一下，甚至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一边飞快地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句：门不用关，我的门从来不关。0 e1 s0 ^1 k9 p2 N2 J; `0 \$ J) m# j+ ?
" k3 T# O. h; K( _- v
我四下打量她的家——没有客厅，连接大门和卧室的是一条窄窄的走廊，走廊里胡乱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光线很暗，看不清楚是什么，走过走廊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卧室，光线也比较暗，窗户被前面的一个楼挡住了。卧室里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再加一个衣柜，再没了别的东西。
8 ]" \* z1 M0 H8 s' ^/ |& p' ~4 G 0 G) d; b. y- y+ D. I& J) u
她啪地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说声“坐”。大亮和我看看就一把椅子，不知道坐哪，也就没坐。我们正尴尬着，这时那女人突然两手抓住写字台的两角，忽地一下抬起来，然后轻巧地转半个身体，又轻轻将桌子放在床的旁边。大气也不喘一下。: T$ M% p$ |/ q; c. @7 H: h
; S: U9 ~/ K' s. y
我心想不得了不得了，汗在淌着，心里却同时多了几份安心——因为我觉得——或许她可以救得大龙？3 H9 J4 D: J, G
$ U7 r7 ]& }7 r; q ^, N0 s
我和大亮在床边坐下，那女人也扯过椅子坐定。
: c l3 S3 p! q/ W& b0 _2 N 4 s, D' k4 x2 E% v; M3 u' q9 ~
什么事？大半夜的发短信干吗？那女人先开了口，声如洪钟。
. \7 q' _/ d7 t% J K! p
# u+ p/ i/ n8 ]& ` 是这样，我们寝室一个兄弟出麻烦了，今天还得麻烦您来请请笔仙，给他算算凶吉。接着大亮就把大龙一番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P* T* e0 S: Q8 a0 Z9 v% n
: f, k9 R) D9 h; R. C* t
恩……我就知道有事——带烟没有？
$ x6 r/ U4 Q0 x6 J0 Z' u
5 h* s( q) E% X' _# L 哦！有有！大亮殷勤地掏出一盒新烟，双手递过去。# l. K( t, A( U1 |# l9 V2 v
S' _# _( h+ n; _
那女人熟练地拆开烟盒，取了两支并在一起叼在嘴里，从兜里摸出火机打着。只见两簇火星在她粗糙的面庞前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P3 y& E k8 k' Y7 t+ c3 X9 v
: ?9 a8 R( V8 _; }
那女人吸完两支烟，用手指拈灭烟头，然后闭了眼睛，屋子里突然非常安静。我看了看大亮，大亮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8 l) r: H5 Y; Q# p ' @# ~" S/ z/ q' T* |# c
过了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好似喷火一般，大声说，把东西拿来！
3 e4 G1 [; n- ]: _! k; J) f
9 A5 Y, P# H8 I) n5 [: K" a/ D 大亮“哎”了一声，立马从兜里掏出大龙的那把梳子。: `7 \) v' R3 t! ]# p& @
4 b3 ~# Y# l5 o. V8 \9 _ 那女人把手伸进上衣的贴身口袋里，取出老粗的一支铅笔来，大概有两个拇指那么粗，铅笔的外皮粗糙的很，好像松树皮一般，中间的铅心足有蒜苔那么粗！然后她拿过大龙的那把梳子，从上面抹下几缕头发来。
, X5 P* y1 H* F1 A* D ( |; o* x( M! k0 o+ O( |6 C7 H
东西不会错吧？那女人一边问，一边烧大龙的头发。, e( E* I! i' G. w7 O
8 H. D+ W& @8 j n t l+ z8 R 不会错不会错，梳子就是他自己用的。大亮赶紧回答。0 o# z; J6 n1 A4 f$ I* h
: H: S& R9 Q- m" G8 {1 |
那女人把大龙的头发取了三根，烧成灰后，又用一个折叠的纸片把头发灰倒进铅笔尾端的一个槽里，然后摇晃了几下铅笔，最后用锡纸封住槽顶。这时她又同时点着两根烟，叼在嘴里，双手合十捧着那支笔，放在额前，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 f- x+ L3 F$ Q/ I" E5 w 9 W5 A8 R d3 x. Z; [; A# K
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我不是怕这个女人，我觉得她虽然挺凶，但是很善意，让我担心的是——大龙的命运，一会就将反映在她的笔下了，那将会是怎样的呢？
- i4 A: |$ V/ H% } % i0 h3 p6 W# e8 ~! e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睁开眼睛：低头说，我只可算凶吉，不可左右结果——听天由命吧！你们谁来？
- j% O& [; V# n0 ~7 Z. Q: t/ }0 f ) P" f, H8 ]3 l1 L9 Y
大亮说：我来！说着他就挽起袖子。' f* L8 P# U1 }+ n
: b. G O( e" d! x
这时我突然对那女人说：师傅，可以三人一起吗？我也很想知道大龙会怎么样。
2 | n3 W0 V" v o
5 _. Z O- O c' ] 她透过额前的乱发斜眼瞟了我一看，看得我差点窒息：这时她说：等着！说着她又拿起两根烟放进嘴里抽起来。8 X5 [" `8 W) o9 r
: F1 X$ G4 L) ~4 H) u. r. N9 w 两根烟抽到烟头，她一甩手把烟头扔向脑后，然后左手一撸右手的袖子，把黑黝黝的一段手臂伸向前来，右手攥着铅笔，嘴里大喝一声——“来！”8 V9 L Z1 y3 |/ J6 c1 x3 K
! d# A8 ?8 y. w. Y( w 三只手的手指绞缠在了一起，中间是那根粗粗的铅笔。! R4 j# @! z. f. M3 N
0 r$ C- P; Q, m) n, A 那女人喊一声“走！”我和大亮两个顿时将呼吸调整均匀，目不转睛地目送笔尖游走。
4 c3 Z3 P" ~! z, R) R$ ? . T, V9 {) u5 B3 H5 O/ H4 N* H& w
笔尖开始缓缓移动，刚开始线条不是很流畅，后来才慢慢圆滑起来，起初的图案象是一个高音符号，后来就完全不认得了，我偷偷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正闭着眼睛，不管那笔下作何图案，我又看了大亮一眼，却见他也在偷偷瞄我。
% z/ I3 U2 \2 O. S, j, @ Y
( b6 [+ j- G o) h 你没乱动吧？大亮居然忍不住对我说了一句话。5 D; w" c( J; Y* a1 u' Y
4 @1 A" Z. Z- [; \' ]$ F# ? 我没啊……我还想问你呢……) u! b6 V' {" B/ i* b B
: h1 ^. u* l2 _" t: `
你们都给我闭嘴……那女人突然发话——声音很轻，气息均匀——让我俩立刻都闭了嘴。
: w. A4 x+ q/ H4 D % e) k Z, w- S5 p4 _1 S& b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要半个小时的样子，只感觉我的手心都攥出汗了，被他们两人的手指夹得生疼，突然之间，笔停住了。# r9 `$ Q5 v( R1 m7 W
& }3 Z1 m; ]4 ^+ F7 B1 R
我的整个胳膊悬在半空，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转头看看大亮，他也在瞪大眼睛很纳闷的样子。这时那女人突然睁开两眼，轻轻把笔尖提起来，说一句：可以了，松手!$ z B& j/ n* M% z1 L `) \$ O o
0 Y7 u6 j. o; u1 C 我和大亮都松开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图案不得要领。那女人把纸翻过来，迎着台灯的光线看了一会，然后就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钵（不知道是不是银质的），钵里面是厚厚一层纸灰。那女人就开始烧刚才那张纸。
; o0 O6 v4 A4 P: A C. X2 v; y ; K5 N0 M! X3 N7 P- z T9 ^ E
看得我和大亮面面相觑，我记着大亮告诫我的话，于是没敢放声，大亮却忍不住急的来一句：解得怎么样？
5 U' e3 P+ `: Y1 ?$ v) F5 I5 `7 T ! H+ P& L: {3 U2 i& I {1 R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把铅笔末端的锡纸拨开，把头发灰也一起倒进银钵里，淡淡地说一句：死可免，伤不可免……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7 z" X* E; i3 P9 Q. c( L, K
2 ?- b% f( S* m. a# l e 怎么叫“伤不可免”？大龙会受什么伤？我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T0 Y- K! H3 x) i
: d2 X0 K k/ m3 a- n
到时便知，何必问我。那女人轻轻地说，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
) x5 \, w2 d: i; C% r. h9 u 1 N2 P! ^- g" |1 a/ A5 A
那您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真的很担心大龙的安全！我急着继续问她。6 Y0 A7 P" ?) [/ \& L; v& |* b
2 R7 g2 U4 Q4 {" k5 K3 {9 e5 k
解释？！她凌厉地扫了我一眼：这就是解释！
3 H/ E( @4 R) D 4 `6 V! s$ q% U" b) b
大亮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意思不让我继续说话，我只好闭了嘴。
# f, ?2 E Z& K" t
& z! P5 T8 ` i2 [2 t+ g 这时大亮拉着我起身，对她说：那谢谢您了，我看我们这就告辞了吧，打扰您一早上，真不好意思。
. O4 d- o L- d " r' s" k- z9 [5 p9 l3 w1 k! ?
那女人点了点头没言语，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说：梳子拿走，烟也拿走，我平时不抽……门不用关，我的门从来不关……
# A1 E; o. i: _4 m $ V- ^! @* }4 k
走出她的房门，我们照来时的样子把门虚掩上，就快步下了楼。" L' \, q* f' x( U8 k1 T! o
& E/ V# M5 R6 u* ]& V2 M$ I+ l# y
/ k! }1 r- y: Y. s$ U
9
8 p+ u: s. p6 X/ ]0 l1 R
; g8 T9 W- R# A! p% K3 M! s, I 我对大亮说：刚才她说的好几个地方我没懂。
0 {, R1 c7 T" y' U3 p/ G
( B6 Z( u h, ]9 G 哪？
. i! e- q7 @1 D/ l! g6 u( D" t
5 t- S' d4 d3 H- E0 w7 Z& U 她刚才说，笔画出来的和她看到的一样……她说她看到的是什么？
& ?3 I9 R. Q( ~5 _4 y6 z ; ~3 {* z( V" y2 q; B/ t' a/ L
她和我们不同——人有三目你懂不？她已经开了天目，能看见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刚才她拿着笔放在额间的时候，就是用天目在看，咱们肯定就不行。她每次一静坐一段时间天目就会随着打开……她是我们邻乡的，本来小时候还挺好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疯癫癫的了，身体也变形了……再后来，有人就说她有特异功能了，谁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的，也都陆陆续续求她来做法事。现在在大连也没个工作，有时候摆地摊给人算算命……
6 w% Q& J3 [+ Q: H4 G0 K1 c1 i+ p' Q
% y' D2 C3 X1 Z8 p; c 当时我并没有害怕，只是觉着这世界之大，何奇不有？以前总是听人说谁谁有特异功能了，并不确信，但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I% K* u9 ~9 }0 @! `8 h
% o& Z8 m; l+ I- D( M
我和大亮看快到中午了，就打了辆车回，下了车后在宝泉饭店吃了盘香辣肉丝和炝土豆丝。
4 w6 V, [1 R* \$ Z+ L3 {
4 {8 x$ F% G3 c! W 回去让大龙提防着点。大亮边吃边说。* |, I6 y+ ?6 T, C+ P0 v4 i, g2 S, h6 M
& T! }) {; C$ q7 z1 _
恩。我一边扒饭一边回应。4 j: n& s3 `& [& \
* o+ _" G- E6 A1 J& K# m
生死有命，贫富在天。我和大亮都知道大龙须遭一劫，但却都在心底侥幸地希望命运之神是否可以打个瞌睡，放过大龙这一回？
# {) ^4 \7 k; k- b0 X. u2 _% a 4 N f$ f; U! S$ d$ G
然而，命运的交响曲是不会因为个半音符的走音而影响到它的主旋律。
. Y' G7 m& [2 r 7 n& V& k1 U- J/ Q
大龙遭劫的日子就要来到了。
/ O' c( `: f! W, Z& r! N$ d3 w- p; J 1 ?# ?7 Y7 J. j4 G& \3 D7 c h
我和大亮回到寝室，却见大龙还没起床，可能这几天的经历已让他疲惫不堪，他勾起身子，搂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微微颤抖，我心里一阵难受。9 x$ a- \ N1 Y' _5 C# d- n+ R0 d
& z2 D" \- [1 M; S! m" Z4 @$ D 大龙，你吃点什么不？我去帮你买回来。我对大龙说。
$ f1 c0 \6 r; u8 j! V 0 m- W' ], N+ |$ n7 ^- {. A9 f/ P* y
大龙一蹭一蹭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目光毫无神采，眼睛周围乌黑一片，而且浮肿的厉害。他张了张干瘪的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像是张不开嘴，最后吃力地摇了摇头。
9 A' L, _8 z1 Q8 ^4 ?) { 1 q0 U: I; {! V9 O( O
我说：我给你打一点稀粥回来吧，你这么虚下去身体受不了。
& f) J, n2 ?' `" S; \+ p
+ ?$ H1 E# z9 P+ w" [6 s 大龙惨淡地笑了笑，算是同意了，于是我拎着饭缸转身往外就走。9 j: M- p$ E6 E8 u: F
- U& U: c9 X1 n( _6 C c [3 B- Y 突然这时大龙“恩……啊”地叫了一声，我连忙回头一看，他在招呼我。 W$ V( q/ l4 \4 t
6 W7 i3 W& [. ^. d# V C1 V0 x0 }; y 我说：想吃什么？) x0 D! j/ U; I5 o( y
6 {) ?9 M \* ^: c9 O" u
你……你们……没说出去吧……啊？大龙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c( k( X. j& _ T$ P- B5 }: O
: U. [: i0 V- [; O0 X5 |* S6 T
我听后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快停止了跳动！我操！不好！事情已经说出去了！居然是我和大亮干的！3 {& p, y2 R- N
4 M1 W* H( t! Z2 ?9 o 我回避开大龙的眼神，掩饰住内心的惶恐，冲他摇了摇头就慌忙走了出去。到了走廊我就给大亮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大亮就按死了，紧接着从寝室夺门而出。
5 a% b$ i9 ?" l0 j # J+ S8 I' I4 e5 O$ i* z
你刚才听到了没？大龙刚才和我说的你听到没？！, |2 g9 g- ]) a
9 l' H; S% N' W! i' v
听到了……怪我怪我！我一急居然就忘了这回事！！
+ l% ~% C( \3 c7 @; j
% j) K. Y/ z c 那现在怎么办？啊？！8 W2 L" D: R8 b
$ A7 r. J1 o- F2 E6 V/ x q7 m. O
走走，出去！走远了再说！
& V! O$ O, k; R: l% K6 L $ E. ] H: y" j# J- B" S7 C% M. L
我俩快步走出去，后来是一路小跑，从会培一直跑到二食堂，打了一饭缸的稀粥，然后又顺原路快步往回走。
m1 r$ N; g% V$ E4 S9 Y
; s/ J) U6 q' w 大亮的眉头紧皱，我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我们真怕自己会害了大龙！如果大龙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这让我们以后怎样面对他！( S8 Z) J. o' n7 K2 |
4 s, U) {0 E' k9 { 回了寝室，我们把大龙扶起来，看着他喝完一饭缸的粥后，我们又扶他躺好，并且告诉他哪也别动，一会回来找他。大龙点点头说好，就又缩起身子，翻身睡过去了。$ a& J% X" s5 e4 [1 d/ c8 _7 x' g
9 h) s( Y) m8 A* @+ S6 x2 T
大亮拍拍我，我俩飞快地闪了出去，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出了门，大亮就拿起他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哎是我！是我大亮！坏事了坏事了！……我现在去你家说吧，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得想个办法啊！……哎！我们马上过去！ M. ~5 Z3 ^2 v7 ?2 U- e' m! m
. z) \6 z2 g7 \% q7 q
大亮揣了手机，拉了我就往外面飞奔，我俩一直跑出西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
0 \8 f/ z8 H* m- x# ^! @0 c : H! w' A! Z1 s* f; a! j9 s2 k* c8 H
去×××！快快快！
% r6 R* m; k3 R5 `/ |* G) u2 ] r3 v% d. k
: I2 I5 ?; c6 Y$ _9
# \& K+ I( R& G1 B! r5 [5 i0 Z - a* ~( T4 G6 l. C
一路风驰电掣——司机被我们催了不下二十次。下了车我俩就往楼上跑，一口起跑到四楼，直接拉开门，顶开门帘就撞进去，却见那女人黑塔一般耸立在门后，给我吓得差掉叫出声来！$ X& t V- d. e6 j% t4 X
4 C7 a; z* w+ {9 m0 p 又是怎么回事？; D9 Y0 b6 U: }. W* T1 c
9 V2 f f$ @. h' Q 完了！你得救救大龙！都怪我！大亮顾不得擦汗，只是朝那女人大声喊着。
# v, P) }2 W. T) g- |+ S, \ & A. L: `# L( I( p; \: |4 \
我说过，死可免，伤不可免，我改变不了结果！那女人喝道。
) Y+ A4 T+ A5 B A+ N& i: j8 i * v3 U- k& x( O6 s4 B
我上次忘说了一件事！上次大龙受伤的时候，门上有字！……4 D5 G5 v4 E1 f6 s5 h5 @4 w1 q) G! d
$ Y: ^, I' X7 M: w, L 接着大亮就把有关“口”字的事情说了一遍。9 N9 z+ {' l w$ X! q& _ i# x; b
3 D% ^: @/ N7 ~6 n 为什么不早说！那女人突然雷霆一般朝我们大吼，震得我俩鼓膜直响！% `# O: f+ v( q$ f, L
2 m- ~ W- V3 ?4 [' @$ e- N2 i 你们都进来！那女人大喝一声，扭身就进了卧室。
! Y4 X. |5 R8 D" d2 I4 P, [
u w6 ^2 e2 F# B$ F; n0 B. c 我俩只听见卧室里轰隆一声巨响，迈步看时，发现那写字台已经给我们摆在床边了。. P8 j" L/ \( W) C5 ]( F+ C
8 r* Q+ B ^; z$ v1 i1 k
我俩赶紧坐下，那女人拿出纸笔来递给大亮，说：你画！什么样的“口”！1 l% U( j' ]$ l7 h4 k% x
& o8 w2 J5 Y) s2 u: t Q0 h, | 大亮几笔就画出来了一个“口”字，把纸倒过来给她看，那女人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咬了咬牙关，两腮的肉突起一大块。
/ Z% o0 P4 k$ B1 `, w( O 8 W H" P+ s7 n
怎么了？是什么说法？大亮急得一头汗问。/ e" {- S9 W! F Z% q: b
/ b! Q/ J8 v5 ~6 {$ a& Z' J 这个口是哪天画的？恩？快说！那女人突然也急起来了回问大亮。% l* A& Z2 n3 L2 Z' D/ c) H
' C, c& r+ F# C' x9 y4 x
大亮被她这一喝问居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嘴里说不出半个字。2 D6 q* @ H5 |8 r8 `; a) U+ Z
, _( g( X0 U' d, L2 h
我赶忙接过话来说：就在前天早上！0 y$ ]0 t* ?) T. {2 M( d
( e9 j: K& K0 p
几点？几点！那女人急得直咬牙。3 x! M9 X( c, c8 p8 m: {! _& @( \
: N! h0 h r/ R1 L3 `; i 大概早上7、8点……是不是大亮？大龙刚要出门手就出血了，然后就发现门上有血字了？！
" W" g8 T2 v- o' F
0 h4 ]# V$ ~& Q4 m: a2 x8 k 哦对对！大亮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应和着。2 P! y5 h: W) W$ K1 I4 j4 _, O
& h( \( \# E0 s1 d9 t5 C, j# y% j5 S 那女人看了看墙上那只滴答作响的老式挂钟，语速却缓了下来，但是一句话，让我和大亮差点当时就哭出来：
* \7 O, U6 m6 x& _, g) I, H' i 4 ^& K) g0 e& s5 J; }: x
恐怕来不及了……
# x! e8 t' `# }/ e ; I# K+ b7 m& Q: F; M
什么叫来不及？！大龙会出什么事？啊？求求你救救大龙！
4 O8 P5 T! M; { 9 |6 N' R2 k) c, S, m/ s
师傅求求你救救大龙吧！我们求你了！求你了！！！
! S8 _) }! L, j. s- q
+ g% v1 C: ^& C1 @9 M4 s 我和大亮带着哭腔一直喊！1 ]5 S- L8 r G6 a* h
C4 |1 |. [( }0 q6 Q3 t4 @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我见过的事情比你们多，门上画血字的事情，是我第三次遇见……大龙当时说的没错，这个字符的意思，不是要你们“问”，而是让你们不要外传——“问”和不要外传恰好是两个相反的意思，这是那东西给你们下的圈套，大龙当时说中了，但是……遗憾的是，你们还是把它说破了……4 |7 Z. E4 e: u6 N- {1 Y
2 F( ~" r( ~5 s$ d
说破了会怎么样？啊？我俩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继续追问。( }% S% G! B4 q4 _7 ?- Y1 E, _+ r
. C. o7 n2 Z' L, ?0 C* z7 B) H
12个时辰，也就是24个小时以内，如果你们找我，还来得及，但是你们真的来晚了，我帮不了了……对了大亮，我们村里的张家娃子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 O% A6 q9 Z6 X+ O# \
( B8 L5 L' \4 \ 啊？哪个张家娃子？
% c ` R" k0 U; d3 x9 t) b) Q) Q 5 `7 G0 Z) Z; |, v; m* d6 |7 x' Q
就是死的时候，嘴里还含一块树皮的那个。
" I! h4 U a/ t7 o3 Y
8 }" y6 R: o& l" C: P; b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是不是？！我突然朝大亮喊。
; H- h) c& b$ k* R1 } & j8 n8 e) w% i% C* L% D
大亮睁圆了眼睛看了看我没回答，又转头继续看着那女人讲。, Z( n% @# g% Q5 c8 Y% A! A# u. Y
% F9 k$ B1 U! n$ s; { 那女人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晚上死的，死的那天早上，他家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口字，他也不识字，所以没当回事就给抹掉了，结果晚上就死了，嘴里还咬着一截树皮——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龙会吐出树叶来了。
7 z5 ?- r( v" c- a* `) N - f' V7 s; M0 w2 U& x7 v
那女人接着说：他家人觉得他死得蹊跷，所以要我给他做场法事，做法事的时候我就感觉门前阴气太重，于是就发现门上有血迹……这事多少年了我从没和他家人说起，因为不想他们家人受到牵连，不过现在张娃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和他们关系也是疏远，我和你们说起来也已经并无大碍。- D) f2 s& H! ]
" T% E' Y) ]. O/ R, h, C! e
大亮和我相顾一看，发现对方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4 w2 b) i+ r$ z( f' o' v( W# P5 w
- d& Q; W: l5 h0 O8 F* b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大龙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就问她：大龙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危险？出什么危险？/ ^/ [& N1 F4 U. D. r
9 L) f/ M* |5 t6 L" X" a
那女人说：如果按时辰来算的话，危险应该已出了，你们仔细想想，在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里，大龙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你们还没有和我说起过的？
& N' p8 {! ]9 r( k# N + l+ C0 @5 d. T3 ^; B
我和大亮盯着对方的双眼一直看，似乎想想起什么，但是过了几秒种，我俩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0 A7 Q( s( D; _) {& z % W+ K8 e4 b2 S8 {4 @
好像真的没有，如果24小时内没有出事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大龙没事了？我俩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继续问她。
/ j9 T: _5 l l/ C" b 4 [4 J9 @, S, u' N: }0 u W
死可免，伤不可免，至于何伤，我这里也看不到，毕竟人鬼殊途。你们最好再仔细想想。/ | j N1 _( e$ M2 ]
; k8 W0 y! ]/ Y0 z. E4 j 我和大亮又回忆了一遍：出现血线后不久，大龙就发烧了，然后就去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大龙打完吊针回来后，就挖了灌木，被我们拉回寝室后大龙就吐了，然后就是现在病殃殃的……难道发烧就是所谓的“出事”吗？可是大龙现在已经不烧了啊！
8 B4 S7 j5 s3 g4 \ / h' ?7 u; h+ c7 i
到底大龙会怎样？！
5 ~1 m0 c3 Z& B. N; F% {& v
5 I% b+ b3 k1 h0 ] 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卧室地板的一角，蹲下来朝地板上猛地一拍，一小块地板吱嘎地掀开一个角，她伸出两手探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猩红色的四角木头盒子，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n1 K0 S3 ^' ?8 }
6 e* M1 Q! S+ v' Q7 M0 E# a 我和大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打开油纸，再把盒子盖拉开，盒子里面分成大小两个格间，大的格间里摆放着许多张黄色的小纸条，整齐地摞在一起，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然后毛笔旁边是一盏带盖子的陶瓷小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D, w$ y- e1 t* v4 i& D
2 L4 p& V! ~% O8 X$ ]0 R$ `, O 那女人拿出两张黄色的小纸条，然后把陶瓷碟子放在纸的左首，毛笔放在右手，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静坐起来。/ t1 Q; I5 o C6 q' s8 g4 Q
! W2 p) q) n2 C* L/ d 过了一会，她张开眼睛，右手执笔，左手打开小碟子，原来碟子里面盛着半碟子朱砂，她用笔尖在朱砂上搅动几下，笔尖上瞬间有了颜色，这时她又拿过一张黄色的纸条来，开始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B2 W: h* D# B" j {/ P2 x ) ]. h) o# R' ^7 \- n* U* Z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粗人，但是写起东西来却很是漂亮。虽然我看不懂她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笔在起承转接之间，就如同一条红鱼在游走，显得驾轻就熟，而且执笔的力度掌握得相当好，笔尖的毛束始终不破，饱时如满月，细时如新月，让我和大亮看得啧啧称奇。
' r! A: J9 a3 I o- Z9 P
' o0 p" z9 j+ |% {; R1 S- }. j 不一会，两张纸条写好了，那女人却又从木盒子靠下方的地方拉出来一个很小的暗抽屉，拿出三个石章来，饱蘸了朱砂后盖在纸条上，然后对我们说：可以了。
* [' m* G$ u& ?) A, A% ^! r
3 r3 X2 Y# {8 `7 ?2 r 这时我们细看那两张纸条，上面勾画的图案并不相同，但是看了那两副图案后，只觉得犰劲中透着一股霸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 h. `5 Y% W" u8 c; a4 I7 l
, i' m9 R4 F s$ B, @& \ 这时那女人说：你们拿着这两道符回去，越快越好，一张贴在你们的门上，一张立刻让大龙和水吞服——贴在门上的那张，要保证三日72小时之内不落地，大龙便可得救。
- t5 K/ r' @: X ) g+ H. J* c- S2 C& Y) \
我和大亮顿时大喜，心想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法子了，于是赶紧拜谢后就急急地奔了出去！
3 m. ` G" `8 @: Y 9 d/ o0 l4 x4 ?" v7 p( j/ P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心里总算有了些底。大亮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刚才我这汗真是出透了。我听他这一说，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也早已是汗如雨注。3 T# I! l( k- _. D( Q5 L5 Q) ~+ f
, V( @0 \; _, K9 k
' j) P5 r* l0 L" ]% \/ h0 @7 A; F6 x8 \
$ `( ]* U+ o1 { L5 ^104 F7 w5 ?1 P( b; m9 `
: E& E2 }$ Y( e \$ A* [
转眼之间，我和大亮就回到了学校，兴冲冲地跑回四楼，已经又是满头满身大汗淋漓。
. d* C0 h0 m7 d8 R# b4 l' p + C% p7 R+ V5 H$ w* d, }
一推门进去，发现大龙的床上没了人，被子堆在一角，我摸过去，床铺还有余温。大亮抬头朝挨个上铺都看了看，也没见大龙的踪影。# J3 K# w v* t6 N2 J
4 h6 r R4 X( M+ L+ T# E- ? 大龙哪去了？病了也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我边想边和大亮说：走，出去找找他，他应该刚走不久。- D' c$ v- X! H! e
; @& i, |; u& }6 f6 N2 d' c 关了寝室门，我在走廊拿出手机给大龙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嘟——嘟——嘟……”一声一声从耳边传来，我们边走往前走边听着，突然大亮一把拉住了我！6 S% |- T; {* G. H4 e# b
: w- G8 H/ S, P4 p% {7 a( l 你听！你听！……三星和弦！是大龙的！5 B% z% ~ O6 t. Y4 ^$ d2 z
" Q% E/ Q$ u* O/ U; Y& j 我把电话移开耳朵，听着静静的走廊上那渐渐大起来的和弦铃声——正是从四楼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
: v' r2 l1 m& {+ f6 J5 \
- Q1 N5 f5 |! [2 G 我和大亮一对视，然后发疯一样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 ]0 r, y4 B' t0 I! i- V6 \ 7 v% S" J; z$ p! d
跑进水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大龙！
( `: l/ L% V: @: _( ^& Y7 ~. A" x* S
4 j# `; e: J* V4 p9 t( h 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只见大龙平躺在地上，目光迷离，仿佛只剩一丝游气，身上和头发上泡在地上的脏水里，这时他伸出手僵硬地指着左手的第一扇门的下面，我和大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头发登时就竖了起来——那门的下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已经被熏得发黑发臭，上面粘满了黏糊糊的绿色的胶质，正在顺着拖鞋的鞋面往下缓缓滑去！- Q& T5 P5 q4 M m! y
( o+ Y) g; r4 X/ k5 Z# _5 V
我突然想起来前一天大龙吐出的东西，就吐在这个便间里，于是心里一阵发毛。大亮究竟是胆子大过我许多，他拔起身来，上去一脚就往那个便间的门上踹过去，可怎知那木门虽然古旧却也结实，竟纹丝不动，原来是里面上了锁了。大亮以为里面有人，于是大喊一声“对不起了！”，然后就回身扑向大龙，把大龙拉起来，朝他的人中穴就按去……1 y G0 [) w, O" Z) |( ~
/ @1 M' e* v4 S6 g3 [5 F
可怎知那木门里面寂静无声，不过当时我们却也没太在意，只顾忙活大龙。谁知几秒过后，木门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在我听来，感觉就像是两块硬塑料（比如麻将牌）用它们之间棱角分明的部位在不断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对！就象打麻将洗牌那样的声响！3 f. |0 Q: X Z# @4 P: ?3 H
7 g# |* F0 e# W- G6 C) n
听到这一声响，我当时简直就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顿声凉意，仿佛那个黑头白面的东西就在我的脑后嗅着我的头发！
3 @2 \# x: r* | 7 K- y9 u Z3 R4 H
大亮“啊！”地大叫一声，两臂夹起大龙的两腋就往外拖，我见了赶紧跟上前去，完全不敢看便间的方向，只顾扯起大龙的两条腿，拔腿就跑！我俩就一前一后地把大龙横着抬回了寝室！+ n7 o5 e. T+ o3 |1 l2 [
! D* G7 ]5 t: Q9 f. K" }; H
按了很久的人中穴，大龙终于缓过来了，眼见着他的左胸在持续猛跳，头上的汗哗哗直冒，和着厕所里的脏水，一会就把枕头给浸透了。
6 R b# g/ V* G. ]- \& B
% y* u% E) P5 {0 a) C5 c D; M1 Z1 [" ^4 D: g 我看着大龙慢慢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微微抖动，心里特别难受。我转头一看，大亮正靠在床边的墙上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望向对面上铺的方向。
( P4 {0 Q1 F# h. a ' T; @2 r9 _% \- X0 k& e8 R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大亮一句：看见什么了吗？？7 K' t0 w# D F6 X/ }* o5 d5 B5 k
: q* b9 q! p9 d
大亮头倚着墙，边喘气边上下挪动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我没见过大亮有这么害怕过，于是不敢继续问。: z1 o% l, s! N/ z; N5 j
; `1 B* a9 i- K @ {1 M! U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女师傅来，对了！不是还有两个符么！, d7 n- r/ ?7 I0 ^# q5 Q! b
$ w3 F6 F! ]5 M4 l 大亮！把那两道符拿出来！快快！6 x Y% r2 Y: t; V; X" o
L2 H( H* }2 {% f9 c
大亮诈尸一样突然跳起来，匆忙摸向怀里面的口袋，打开油纸，取出两道符来。一道让我烧掉让大龙服下，另一道他自己贴在了门上。
& W1 f7 D5 y/ V" Z 2 |: R" X' r2 [/ o2 J, m
我哆哆嗦嗦地把符烧掉，把纸灰盛在油纸上，拿过大龙的杯子，把他扶起来，一口灰一口水的咽了下去。
' W N* X' j0 E) \1 Z) f( R# w & ?# l1 ~% _+ }* w' y0 U/ a: A
大龙，好了，你喝了就没事了。我又把他扶下躺好，给他盖好被子。
. O* z T0 x, q" }. a2 d# E # y2 s# X" ?( Q* |
转头看大亮，他正在用胶水粘那道符，生怕那符掉了，在符的背面糊了厚厚一层。
+ n2 M) n) m6 l+ c
* w4 ~* q1 g5 C9 K3 _+ \; V 大亮，你一定一定看着时间！72个小时，千万千万不能让符掉了！7 X$ W' R8 h1 H( X4 M
/ B0 @) g1 L8 L( n }( v: J 这时候大亮又给那个女师傅打电话。
! M S' c# X/ N5 }6 ~( [8 W: [ 4 J% ?6 U& Z0 }' v
那边接起电话后，大亮说：师傅您好！是这样，刚才大龙已经服下一道符了，另一道已经帖在门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2 S1 c1 F2 a+ u' k) N% c. B 5 i- ?6 P4 N$ `- ~1 k3 Y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比较小。
# p* C0 j6 W4 r4 [/ u 8 b' O7 k& v8 K2 ]2 Q7 j& X& i
大亮又说：大龙刚才晕倒在厕所了！师傅……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我也见到了那个东西！2 t2 ]5 R( @* Z" z% e# g9 y1 I& u; x
/ P8 U9 z; V$ o5 J6 o# _+ d
我在一边听了，当时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只听电话那边又不知道在说写什么。
2 |; X9 I7 W0 d% g9 M! p1 i ~
# o1 X7 H$ W/ r3 c1 R/ T 大亮一阵沉默后突然一阵惊呼：晚了？！怎么还是晚了？！不是说符可以压得住吗？！0 m: S8 u+ ^: G J
2 t Z: M3 Y. b, V2 }
我心头一阵惊悸，赶忙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边一起听。
6 R8 N( \$ I) ^) G
- |0 c/ }4 O4 H" T! _7 k4 R; j0 ^ 只听那女人说：$ t I5 S8 y. ~6 f) D
1 d$ n- [3 Q" ?! D) O- X9 Z 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内，如果不出事，这符还有它的用处，过了12个时辰，我也真的没有办法……7 I8 j9 v; h$ `- x: W$ ?2 G# s
) a# u. t4 S* F" t
大亮这时打断她说：你为什么说是已经出了事了？刚才的事是血字出现后12个时辰以后发生的，你说的12时辰以内的事是什么？7 v+ O4 g! J8 `( v/ U8 X, R
% k" h/ Q4 q. M
只听那边说：别问我，我不知道。人鬼殊途，何来知晓。怕是大龙发生过什么，他没有跟你们说起吧。8 {+ H. A- G4 m$ S1 S1 V
5 {. g4 v+ B/ I* d
我和大亮一时没有言语，于是那边挂掉了电话。我们齐看大龙，只见他面色发青，唇齿抖动。
: i' m9 u2 v8 H& R
5 x1 ` B ]6 H0 M) Y 我和大亮感觉大龙不对劲，于是赶紧过去，只见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汗流如注，浑身都湿透了！* Q# L# M( B. C
9 y( n$ Q7 Y h# R% I; _ 我赶紧把大龙拉起来背在背上，大亮在后面托着他的两腿往上使劲顶了顶，然后我们关了门，就朝楼下疾步走去。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就去。
( L3 t, n0 W$ K4 u, `5 N 4 m8 u) \6 y: N' P J! }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赶紧抢救，过了一会医生出来后说大龙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们问大龙是什么状况，医生说是心肺功能紊乱，问题比较严重。: \" p x5 V7 q& W, w" \# D/ E& W
/ v* F5 {' r: k
然后医生就让我们去交押金5000元。可是那是5000啊？！我们上哪弄去！/ Y5 a M$ r3 Z: y
: a- Y1 {, g+ _! j; s
我和大亮决定分头行动，我守在医院，让大亮回去和学校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些钱——其实当时我之所以要留在医院，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因为我真怕回去以后看见大亮说的那个什么东西！4 N1 [6 ]8 D X/ U, m* l
0 ?/ L! v m" f' X/ W. L/ B9 `
于是大亮就回去了，我要进去看看大龙，医生说不可以。没办法，我就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 V" A$ _! i; m I: m7 e
* c( R( y2 H8 R! v 那时候已经是晚5点左右了。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亮怀揣一沓钱出现了。* e) S2 W4 @# {
2 C6 }) k3 e% g/ a+ J 哪来的钱？* r& n6 n% q9 e" |
2 c; U. D- @1 P+ q; T
老张的，这B够意思！
6 r$ \! C5 ^# \1 W6 j+ r
2 {* T/ |" u U0 k- f: t 老张是教他们课的一位老师，平时管他们挺严，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够意思！% q h$ W; v q1 ~
& e. C. _8 [- n+ w& ^. c 交完押金，晚上大龙就住在了医院里，医生说什么也不让我们看他，没办法我和大亮只好回到寝室。
8 Q, ^2 e# J3 x. z8 f, A8 d/ o; y8 n/ w
11
; D) m; F% E4 {! }
; a# E9 W% o8 J; r* v& L" U$ l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快9点了，寝室里只有耗子一个人在，其他的估计都在自习室里用功。
8 R+ J& d- p4 k# ^; ^6 d* @6 }; _
& ^; N& f' ]. }: d( I 听见门响，耗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问，你们去干吗了？& f; Z: k% h: {7 o! K' c# I
1 g; t, i) M* k4 A
大亮说：大龙住院了。+ \: b j( {6 s c$ e
$ D( V8 ~' ~7 J1 `" Y8 N) g
啊？大龙怎么了？耗子一把扔下手里的《基础会计》，猛地直起身子坐起来。! J# s: x$ d; f3 O+ l0 K0 Q
) }1 ?9 a% v I6 H
大亮和我在他的床上坐下来，大亮说：今天四楼厕所出事了……这件事只能我们寝室几个知道，谁都不能外传，谁要是外传了，咱们几个就都得遭殃！2 l; \$ V8 h; Q5 N4 I8 d
+ g2 n. Y: K4 w# r 出什么事了？！那东西又来了？！什么时候？！耗子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X7 }0 ?/ |- q. x2 x7 z
5 C. w& m. M, f% Z- y 操XXX……是大白天……被我看见了！大亮绷紧了脸说。
& S1 n& i# ^) {7 z
; D+ Y" i* l! g- X- E 大亮的一句“大白天被我撞上了”当时就把耗子噎住了，只见耗子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到耳朵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直是一个劲地往我俩跟前凑合。
- _7 |4 B; M1 R* l- t
; h5 t7 `( J; q# W" h3 L4 t 大亮说，其他兄弟呢？
d, l: q/ V A 5 D9 E; p4 ^3 ?: G' O
耗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醒过神来——……啊？啊！他们……他们都在楼上自习！0 S; Q$ H6 f3 e. |
) {! N1 o1 [# v" c+ V& m. h 大亮不知道给谁打了一电话：喂，你们在一起学呢么？……你们都下来，快！……对，在寝室！赶紧的！! }8 l0 T% B# c) j/ k( Q# a
u k' s1 \0 @/ [8 i 过了一会，楼上轰隆轰隆下来4个人，一个不少。安子走在前面，一推门就问：怎么了大亮？！不会又出事了吧？！; N/ d& o( o! U0 ]( `: u3 J" I5 G, O) P
; G; ~* y5 ~* m, h
大亮说：关好门……哎！小心门上那道符！别碰掉了！我跟你们说，大龙今天住院了，突然心肺功能紊乱，很严重，今天刚跟老张借了钱把住院费垫上，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近来发生的这些事，谁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不希望大龙的情况变得更坏，我想兄弟们也一样！第三件事，很重要的一件，就是，大龙病成这个样子，我觉得需要他家里人来这边看看他，明天我就跟班主任提议，让他联系大龙的父母，等大龙父母来这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和他们说起那些事！我会提前和大龙说好，他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们明白吗？
! `4 m6 H* b5 p# [! U$ X 1 h) r9 w2 o+ O) _! x! }
大亮一口气说完以后，7个人都目瞪口呆杵在那里，半天才眨巴一下眼，然后谁也不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 g$ f9 X$ t7 I7 j: V `( {
& X3 `( h- j; x% h3 k/ K( H# _ 看得出大家都很害怕，我也知道大亮的用心——他并没有把他在4楼厕所又撞见那东西的事说给他们听，是为了避免大家过分害怕。那天晚上寝室死气沉沉的，床上好像躺着7具尸体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连平时爱打呼噜的两位，那天晚上也没了动静，不时从谁的床上突然发出点幽幽的绿色的荧光，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C. O" z& Y# \$ a8 Q2 S % `; `2 O8 n3 K" n4 y
张震的鬼故事磁带应该还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录音机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敢打开过。
# U M# q& Y6 C! w ~: C
" H4 {8 t. i$ X! `8 g1 Y 那一晚真是难熬，第二天早上大家爬起来互相看看，都是一眼睛血丝，那天早上8点他们都要在会培楼里上课，我也要在8点去主楼上课，于是就一同起来，各自拿了洗漱的东西，结伴往三楼厕所赶去。9 G6 Q& t' M5 ?- [7 h
* z7 E% }7 q3 } M1 I 我死活没敢去三楼上厕所，只见他们几个一个一个鱼贯而入，看得我心里禁不住阵阵发毛，真怕里面又传出来昨天大亮那种撕心裂肺的号叫。' \ h# B) D6 b1 r( g! c
5 H" R7 C" l. s) J* E, D' ~: k9 J# Z3 P
大亮见他们几个相继进去又出来了，于是他也进了去，我看在眼里，心里为他捏一把汗。- s" \0 k- ^6 T9 A/ N; ~
5 C# P& l' B3 _1 X: m
过了一会，大亮出来了，把脸盆凑到我旁边，小声向我耳语：三楼的没事，门都是开着的。( W8 |. M8 m& I
; H1 w9 V+ g8 {6 G6 _/ E
我这才稍稍缓和过来，迈了几步，把头探进厕所里往上看了一看，只见左手边第一个便池的正上方，湿漉漉的悬着一大片水滴，将滴未滴地挂在那里，还微微泛点草绿色。登时我浑身打个冷战就退出来，胡乱几下擦干净脸，和他们一起朝寝室走过去。+ J% h. W9 u8 k% y
9 @& s6 c; V1 s7 B
到了寝室，我扔下脸盆毛巾，和他们说：以后上厕所都去二楼吧，三楼的也不要去了。, s5 L& _3 h5 [/ U* N8 @: S$ {
# C4 U- H# y1 I2 H$ h
又怎么了么？他们都问我。
: V% q0 R1 f- O+ q
; _1 ^, Z; p; k8 z: J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三楼也不对劲，别问了，反正你们谁都不要去就是了。我没敢把我看到的和他们说，只顾闷头叠被子。/ a" U9 D) z7 ^) y8 T: j
: D( k+ y; _1 b6 t p
那天我先去主楼上了趟厕所然后才跑去上课，中午下课以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回了寝室，一推门看见他们都打了饭在寝室吃。8 g. {4 N% T3 L1 m
' f0 l8 T2 H o1 A: x 恩，下课了？来一起吃。今天我早上就跟班主任说了大龙的事了，他上午联系了大龙的父母，他们大概明后天就能从鹤岗过来。
$ b1 L8 ^' k4 \$ i * L8 h& Z5 a& c# x- ^, D
我说：好，到时候他们来了再说。下午你们有课没有？我下午没课，想去看看大龙。& p/ T) S6 E5 Q B Z
$ [3 v7 m6 `/ @7 A; k( x1 y6 ~0 A) L
他们都说一起去。于是吃完饭，大家坐了车就来到医科大学医院。" S1 Z9 C# j( @6 F p
' Q) d* J/ `! }9 a' }+ ^
护士允许我们探望15分钟，我们7个赶紧钻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大龙非常憔悴消瘦，一夜之间，眼眶凹进去一块，脸上好像没剩多少肉了，看得我们几个都很难受。
- y/ n8 _! z/ t8 S) M5 R: Y
4 Y c! j$ q5 w 大亮走到床头，说：大龙，你爸你妈明后天就过来看你了，你别担心，配合大夫慢慢养着就行了，有事就打手机给我们几个。那个……大龙，有个事要提前跟你说……大亮琢磨怎么说这话才好。6 M3 Y- h2 |. p5 {. m9 b% w; d
3 G9 m& O6 y; P; g
什么事？大龙静静地看着他问，表情非常平静。% I% ~+ L4 X( S; K' c2 H8 u7 p0 A9 B
* A) }" y2 V$ v, t/ S 你不能把这几天的事和你爸妈讲……你明白吗？说出去对谁都不好，谁都不能说，还记得吗？说着大亮画了个口字在自己掌心。; ^0 X7 D k7 o/ B2 N
( s' m+ S i8 E: y( F
恩……我明白……明白……这几天你们都好吧？——大龙还没忘问问我们。7 t9 C' g" c- G B
' ?9 c9 b! H9 D9 `
我们都挺好的，我们7个一起凑上前来，有点诀别的气氛，感觉耗子差点就哭出来了。# k/ Y& C2 M6 \* O b. Z' a
5 ]0 w, t$ \: S, j# v 我们几个和大龙又闲话了几句，想尽量让大龙高兴起来，可气氛始终是压抑的。15分钟转眼过去了，护士进来催了，没办法我们就走出去了，出门前又告诉大龙，千万不能说那些事情，大龙眨眨眼睛说好。7 m5 ?1 r: c* \. M9 M
# L: q! z+ T1 \ 回去的车上，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
3 j2 o" P! y4 i+ F2 ]7 `2 ?% J0 o 0 j* H2 c- s" ]5 |3 ~
住在会培的自考的学生，也就是我寝室的这些哥们，都是入学就统一住在这栋楼里的，没的选择，而我这样走读进来的学生，其实是可以选择宿舍楼入住的，当时我就是图会培楼离主楼比较近，才误打误撞报名进去住下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是想换个地方了……
% K+ t) o B/ ^' C% X$ a& K- q % o2 U# ~2 U8 H3 e0 B
大亮，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我突然拍了下大亮的肩膀。
! q5 H. o6 P5 F0 p B8 N* w& u% _7 a& E
恩？大亮转头看我。
+ u8 {; H; Q& g& B . X% v! ~, `' h5 o! s' D
我想……算了，等大龙好的吧……0 e, Z+ g2 n; [: p' j
+ O% ^6 B# ~; X! h7 ?5 D, D
( C% H% s) q8 e# b& g$ g& H4 J
12% j" N! E( ~) D
7 Z% b" \5 m8 h6 U4 z: y! D7 L 大龙的父母是赶第二天第一班的班机来的，上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没课，就在寝室里看会书。这时门“咚咚咚”敲响了，同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408，开门啊！
& ^% ^1 ~. w7 r5 ?" \0 p/ `+ E4 r + x9 ~) _ {" C4 r4 s
耗子跳下床，把门打开，见班主任一个人站在门外。$ d3 A1 n+ U+ |5 H. y
! B- H0 C7 { f0 \" M8 J* g" l, V
老师好，老师好……寝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候。
; a3 j; F( V( @
9 i& Q4 A9 k; {% Q/ e8 ] 大龙家长刚刚来了，在我办公室，你们现在有没有事？去说说情况？: E' w6 z* a' E: Y# Z( |6 a) r
; D( s2 N& n0 L* X 走走！大亮跳下床来先穿上了鞋。我们跟着他几个鱼贯而出。
2 ^/ R: r# T$ X4 y+ F . \' D- q% ]' D% o: i% t* K+ X
到了办公室，一推门进去，看见大龙的妈妈哭得已经是个泪人了，大龙爸爸坐在一边，默默地大口抽烟。- J# G% x/ G& v9 }
! p; B* Z4 }4 k. k) d0 g W ^. f& Y 班主任介绍了一下：这是大龙的父母，这是大龙寝室的同学，大龙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他们送大龙去医院的。
4 a8 }# y$ P% A - j2 u" p: Q4 G y6 Z
快带我们过去！现在就要看他！大龙父母两个显然已经急得不行了。
3 H1 Y/ p2 W( e0 c, Y
' V p* v) k! O @, V7 U 怕人多嘴杂说错话，于是只有我、大亮、班主任，还有大龙父母一共五个人挤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6 A U5 C0 H" O# t8 R1 o
1 M; i F; \) h- N3 Z9 W8 O. x
大龙妈妈一见大龙就是大哭一通，他爸爸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然后突然把我们拉在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 w$ h; v8 `1 o$ o2 F : L! P/ M4 [/ Q, q
大亮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大龙有一天突然发高烧不退，然后吐了一通，接着就越来越严重，我俩几个见不好，就跟老师借了钱，把大龙送医院来了。
+ f8 i" y$ B: J, y# z" \3 L
: F& g: M [. u1 l& ? 哦……谢谢你们俩。说着，大龙爸爸和我俩挨个握了握手说。然后他接着说：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在外边，真是不放心……
) {% M' Z$ e9 n
1 z2 e2 U- R2 J3 I+ } 住院住了4、5天的样子，大龙终于出院了，精神还可以，只是看起来身体疲倦，医生说要加强营养。, E7 z& V( w- Y
+ A; }% l/ m2 d+ h3 H
大龙他爸说要留下来陪大龙几天，等身体好了再走。大龙他妈就和他吵起来了，一定要给大龙办退学，回鹤岗照顾。大龙他爸说，这学校不好进，这退了以后，大龙没个文凭怎么办，可大龙他妈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就到办公室，要给大龙办退学手续。9 Q# I2 r a9 ^$ c2 O6 R* C' W
, V0 S" ]% H( s9 W …………4 u* N* l# T; a* W: e$ C. X+ g
8 O9 ?. ], _, E2 E8 r& o 其实如果直接退学的话，说不准大龙还不能疯，可是这能怪谁呢？难道能怪一个母亲对她儿子深深的爱么？
2 w- e% O C1 { # X0 Y5 |- ^; P" o$ S
大龙躺在寝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大龙他爸终于拗不过大龙XXX眼泪，终于也同意给大龙办了退学手续，他们两个正在办公室里和老师在谈。寝室哥几个都在屋子里，围着大龙说这说那的。
5 ^# _0 n/ o8 }, ^! l! c% _
4 D3 U4 {2 q. @ 过了一会，门开了，大龙爸妈走进来，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让个座位，让他们坐在大龙旁边。
. o0 e( ` M% u9 P8 Y& q8 q
) Y! I. k2 f- ?4 F# C 大龙，退学手续办好了，明天一早咱就走，啊，回家养一段时间咱们再做打算。大龙冲她点点头。& \: p" p x! Z0 a) ^
0 A* F" I, w. b: L/ d2 F( B 说完，他妈又转过头来，对我们几个说，老师的钱我们已经还了，真是太谢谢你们这些小同学了！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好！0 a% H& s2 d s# y W* U+ z
! o1 W( i! T% f; \0 q7 R3 H; L5 J
哎，阿姨说哪去了，咱们跟大龙都是兄弟。" x6 q; N( d6 G$ @$ s. Y
# L: P5 v6 F7 P( K- \# D 大龙这时候突然一转脸偷偷哭了，搞得我们都挺难受。
! g! d( k& q$ U3 ~) H3 F8 V
; n0 @$ C1 _# _$ N, ~ 这时候大龙他爸突然说：请问洗手间在哪，我要去一下。! P2 r% E) R4 @' l
2 |1 P: ?: Y; T ]& ~& H
我们几个心里咯噔一下，我正想说话，只见大龙猛地转过头来，大喊一声：别去四楼！！！有鬼！！！9 q$ Z# W% |( Q* B# Q* ?
' Z7 G! _6 n% H* s- E 我们几个当时就慌作一团，大龙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张着嘴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为时已晚。大龙他爸pol.ice出身，洞察能力不一般，瞪大了眼睛，朝我们８个人惊异的脸上那么一扫，就发现出了端倪，然后头绕过半周，突然对准了我的两眼就问：哪有鬼？！大龙的病是闹鬼闹的？！# D. o6 p7 H4 ~1 o" S0 f3 f0 F1 F7 w
, f- {2 O% m! e# { Y# R 我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斜眼看看大龙，却见大龙也在张大眼睛看我！我心头一急，嘴上赶紧说：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大龙在说什么！% a2 p4 Q7 T' s- _
3 L: D8 x! K i: |- b9 S3 b 你们等着我！说着大龙他爸甩开大步就往外面走去。我们几个哪里拦得住！只见他甩着两只粗壮的胳膊，几步就走出了很远！5 _7 Z4 @0 f4 a0 m, F
& I3 C% Y- R; F) R- ^ 这时幸亏大龙他妈，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o) V! i6 Y: h; ]$ V
2 }+ M ]7 E) b u6 d/ i# M9 B
毕竟女人还是胆子小些，大龙他妈见他一夺门而出，赶紧跑着追了上去，我们几个赶紧也跟着追出去，只见大龙他妈把他拦腰一把揽住，大声喊：逞什么能！再出事怎么办！赶紧回来！( _- h" N. C$ X3 A% y
5 R4 _5 ?. K& ^
我们几个赶紧又缩头回了寝室，紧接着他们两个人也进来了，大龙他爸被他女人大声吼了一嗓子，明显有些冤气，瞪了大龙他妈一眼，大龙他妈也不甘示弱，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大龙。
5 f, k1 i0 F1 P" u4 h$ ]
- f% \" A( D% A 我赶紧岔开话题：叔叔阿姨你们今天晚上住哪？用不用我们帮你们联系学校宾馆？他们说，那就谢谢了。; B& C& r2 F% Y+ v8 c/ s6 T
+ r* N, G) {7 f$ O# _ M: d9 h 又说些闲话，那个白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后来我们都猜，应该就是那个晚上，大龙真的出事了。 |
评分
-
2
查看全部评分
-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5-9-3 21:26:49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