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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 19: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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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0 t2 f( {0 |* C7 c+ S0 Z) d 12月10日上午九点，为15名热血青年举行的欢送会在第一教学楼门前的广场上隆重举行，穿上作训服已经让他们有了几分军人的模样。龙泽刚是唯一一个大四兵，稍长的年纪加上强壮伟岸的身躯和英俊刚毅的脸庞让他在人群中特别的引人注目。但是当其他人被簇拥着拍照留念的时候，他却是无人问津，他有一些失落，但是心情很快就平复过来。周汉武和韩民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们俩是特意从外地的实习单位请假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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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韩民植喘得厉害，他的肥肚子又大了一圈。1 J. K# c* _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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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你们能来我很高兴。”龙泽刚微笑着说。5 l) X- x5 x6 H& V7 O
( u7 o# M- J3 e& `: ^: } “班上的人一个没来？连书义也没来？”周汉武诧异地问。$ x0 u/ S7 ]; f) }
) j- Y0 B P! Z/ B% x0 p “大家都很忙，书义是我不让他来的。”5 i% W. D7 ?4 k: Z% o1 T
/ m: |4 d4 c) H# a+ \ “龙哥，不管你是喜欢男的、女的还是男女都喜欢，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龙哥。”韩民植突然拥抱龙泽刚，三个人眼眶都湿湿的。 }" M* _1 W7 l6 T
- `( ]" W: z. N “民植、汉武，毕业后如果你们离得不远，要经常回来看看书义，平时也要多跟他联系，他没有多少朋友，你们2个绝对是。你们就当是帮我的忙。”: Z5 t/ D5 [; k; y5 T(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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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你放心。”周汉武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 p: b1 N: @/ U1 {) f; ~
6 d K$ n$ o' g# {6 I+ o* |3 ` “你们干嘛呢？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华俊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今日龙子乔正式停牌，因为与军工企业进行重大资产重组，后市将迎来井喷式增长，这是好事，得高兴。”( b* N& |/ C' k2 [4 y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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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仙，借你吉言。”龙泽刚主动与华俊逸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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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几年前说的话，龙子乔和书义国际将进行重大资产重组，但是在这之前，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横盘，切记！你们一定要守得住横盘，不要轻易出手。”华俊逸在拥抱的时候小声地说。龙泽刚拍了拍华俊逸干瘦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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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o+ u( b4 A( D 四个人围在一起回忆着过往的趣事，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时岳春和薛明仁也来为龙泽刚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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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同学，院里决定授予你优秀毕业生称号，希望你带着这份荣誉在部队赢得更多嘉奖。”时岳春把优秀毕业生证书和优秀毕业论文证书送到龙泽刚手中，龙泽刚大方地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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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6 u* d' X' t* \( D" e4 b 薛明仁今天穿了一件老式的军装，一言不发仔细的为龙泽刚整理帽子、领口和衣袖，这一幕感动了在场所有的人。龙泽刚挺直腰身，像是在接受某种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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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时岳春和薛明仁之后龙泽刚看见周晓黎从第一教学楼中走过来，左手牵着一个男同学的手，她对男同学说了些什么之后自己一个人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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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4 z3 |, f% B6 d) A “泽刚，去当兵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不会把我的电话号码都删除了吧？”周晓黎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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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是怕影响你备战考研。”% I+ P- h1 G8 N0 U& J( r0 X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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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书义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去在意别人怎么说，我还是坚信你的心里只有书义，而书义深深爱着你。你们一定要幸福，不枉我主动退出。”周晓黎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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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幸福！”两个人握手做最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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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 r5 u- s, n& L 当大巴车缓缓驶出校门的时候，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曾今自己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在这扇门里进出，有过失落和迷茫，但更多的是欢乐和幸福，如今出了这扇门之后自己只能在心里远眺这个地方，但是龙泽刚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因为有人还会在这里为他经历一些东西，或拿起，或放下，而他将带着那个人去感受另外一个新世界，或得到，或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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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2 F! x6 [7 C- A) h/ e. S6 R' ?2 W 下午在火车站候车厅等火车的时候，他看到谭向东正在跟一位军官讨论着什么。不一会谭向东快步走了过来，停在龙泽刚面前不停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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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B* \$ j5 ~ “不错，有几分像军人。”谭向东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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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2 [; s3 U* c+ j3 {: y “叔，希望你下次看到我的时候能承认我是一名军人。”3 z& r' n9 K+ l4 `" s' o
2 I# A; O/ ^9 y$ d j “那你可得在部队好好干，叔对于军人的标准是很高的。”9 n, S g, C3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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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长！”龙泽刚给谭向东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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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我刚才跟我的老战友谈起你，不是让他照顾你，是让他对你狠一点，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怪叔。”谭向东突然阴沉着脸说。( U- [9 R; K& x3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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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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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_$ J- M/ z: b; ^, m “乔子，记住叔的话，把人放在心里，勇敢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谭向东说完塞给龙泽刚一个mp3，“这是义宝让我带给你的，唱得还真不错，臭小子，白把他养这么大，也没听过他为我唱首歌。”谭向东说完之后快步离开了候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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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快要开动的时候。龙泽刚想透过玻璃窗户再看看这个呆了几年的地方，却发现谭书义呆呆的站在不远的站台上，他开心的笑出声来，他先是把手掌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拍了几下，然后用两个食指在嘴角做出上扬的手势，谭书义看到后露出灿烂的笑容。龙泽刚的内心瞬间被融化，从小到大，就是夕阳下的这个笑容让他的心一直迷失在一个叫做谭书义的世界里，不管在哪，不管去到哪，他的心一直都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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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N/ N: t( ~+ y3 T) \ 近二十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到站了，刚下火车，龙泽刚感觉站台上的空气都透着亲切，很快他就找到原因。他现在在福建莆田，他想起三年前错发到莆田的皂角，整整让他在南京站等了五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是一年的话，这是否意味着自己会在五年之后离开呢？龙泽刚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来怎么能想着离开的事情，不管在这呆多久都要呆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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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集训开始的第一天龙泽刚就给自己下了一条死命令，每天花半小时边听mp3边写日记，只允许自己在日记里放纵自己的思念，人在心里，不能忘记，但求放下。龙泽刚比同批新兵的年纪稍长，这让他更容易找到训练的动力和目标，寻找动力和目标并努力践行几乎成了他军旅生涯的主旋律。新兵集训时他的动力和目标是新兵下连前的比武，通过这次比武他被选拔到福州军区某特种侦察连。连队驻扎在仙游的大山中，报到第一天龙泽刚就欣喜地发现驻扎地的后山上有一棵和自己家一般大小的皂角树，由于是冬季，树上零星挂着一些未掉落的皂角，抬头望去光秃秃的皂角树显得有些荒芜，但龙泽刚依然喜出望外，因为皂角树很早就告诉他一个道理：生命需要春华秋实的丰腴，更需要夏暑冬枯的历练。, D2 r/ O& `* }. H$ T
2 m$ I( _ H# @, S& [- o& Y 记得有一年暑假龙泽刚问罗南：“阿姨，为什么皂角树一到秋天就会掉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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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生就会叶落。”4 L+ _0 }9 N! o+ h
, U, n9 g$ [" x) }$ N9 n “为什么村头的大樟树一直都长满叶子呢？”龙泽刚好奇地问。! l( H( K. C! m9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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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和人一样，也有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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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2 e) p' b( ?. s “那是皂角树好还是樟树好呢？”龙泽刚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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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f9 _( r “各有各的好。但是阿姨希望你跟皂角树一样，在适宜的环境中锋芒毕露，在恶劣的条件下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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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不是很懂。”- w: r- j6 \4 E8 i, T+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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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9 ?: C, Q% q! K: e
- q) F$ K! D9 a1 r# Q1 s* X 几年后的冬天，湘赣交界处的暴雪连续下了好几天，村头枝叶繁茂的大樟树被大雪压倒，满目疮痍；而光秃秃的皂角树却在大雪中稳如泰山，次年皂角树花满枝头，硕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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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D1 c. w4 x4 o l* c 当龙泽刚再次见到罗南的时候他兴奋地说：“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皂角树在雨水充足，阳光充沛的时候尽情开花和结果，在气候恶劣，营养缺失的时候耐心等待和休整，你是希望我跟皂角树一样，能屈能伸。”: P% S3 h7 ?2 I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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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你很聪明，阿姨还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对待任何人任何事莫沉溺于丰腴，要学会在荒芜中历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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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9 k q4 \ 当老皂角树长新芽的时候龙泽刚惊讶地发现新兵战友中有一个和谭书义长得很像的人，大学生，22岁，名字叫罗浩，说话的声音像，笑起来也像，更要命的是罗浩还特别喜欢跟龙泽刚呆在一起，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哥长哥短的叫个不停。很多次龙泽刚都觉得这一定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也是老天对他的一个考验。! k+ w0 u2 S' _" u8 o2 F
! W! h- b& J) @ 部队的生活既单调又枯燥，龙泽刚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他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睡觉。有一天龙泽刚在训练场跑圈的时候罗浩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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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刚才听老兵说队里要组建比武分队，目的是去参加军区侦察兵比武。”罗浩与龙泽刚并排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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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5 w, X* f5 G* z2 l5 I “我们有资格参加吗？”龙泽刚迫不及待地问。: e7 w9 y& Z1 k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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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没有，但是如果选拔考试的成绩能比过老兵就有资格。”. c: A/ I( ?$ k/ e* w+ W
% {4 Z9 W9 z. j. s4 Y “你想不想参加？” ' W: ?' s;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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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希望哥也参加，我们一起训练，相互鼓励，肯定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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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0 [/ Z$ f! o “那好，不过我们得加大训练量，现在的训练量想超过别人很难。”5 [4 b0 v+ g) w
% p* v2 w4 d$ g5 t% I) s0 ] “加到什么程度？”! ]! v# P# b9 k7 }5 ?- H
$ S9 h7 ~& @ l; v- H+ ` [ “先把体能练好，早中晚各十公里。”5 ?7 k1 e# N9 d* e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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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罗浩毫不犹豫地回答。, ]0 l. |6 H; D: a7 _7 R
& O8 I& d5 V( M0 ^- a 有了新的动力和目标之后，两个人几乎忘掉时间，他们没日没夜的训练，相互监督，相互提醒，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和韧性，成为参加军区侦察兵比武仅有的两名新兵。在军区侦察兵比武中，龙泽刚和罗浩克服重重困难，在长距离多目标的抵近侦察行动中同另外三个人协同配合背着受伤的队友成为第一个到达终点的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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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d+ E1 v% U, U$ ~) v 战友情在共同训练中萌芽，在面对困难时生根，在相互鼓励中成长，在共享荣誉时绽放。龙泽刚很多次都会拿谭书义和罗浩相比较，如果谭书义在，他会不会跟罗浩一样出色？: a3 n* m" w: K'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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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老皂角树硕果累累。深秋的一个下午，趁着训练间隙，龙泽刚让罗浩陪着自己去后山捡皂角。罗浩买了一瓶酒和两袋花生米，屁颠屁颠的跟在龙泽刚后面。两个人在皂角树下喝酒闲聊，罗浩年纪不大，烟瘾却很大，而且只抽他老家寄过来的兰州香烟，每次他吞云吐雾的时候都会怂恿龙泽刚。1 U7 _* f+ R$ o+ \8 R5 M; t
. L1 O" r; h( k: ^ “哥，很多人说男人味从嗅觉上讲就是烟味和汗味，你缺的这一味真不打算补上？”罗浩躺在树下看着弯腰捡皂角的龙泽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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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谬论？女人抽烟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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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e$ X- ]/ t$ h “抽烟的女人十之八九是因为男人，她们通过烟味提醒自己爱或不再爱。”1 u F+ x8 K; q9 \% J8 n+ d
. h: l/ g7 [; B3 k( N% B, a0 ]# M “总结得这么深刻，是不是经验之谈？”龙泽刚回头笑着问。8 T- H" J6 `) i* i# h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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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女人！”+ B7 k( g& _1 g2 \. K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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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抽烟是想提醒自己爱还是不再爱？”0 \. y4 i! C( L- r6 O3 u# I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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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自己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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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我不抽烟也一样去战斗。”龙泽刚已经捡了满满一袋子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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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能告诉我你对皂角情有独钟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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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v+ N. T0 ^2 h/ [ “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洗衣粉和洗发水，用到现在用习惯了。”- Y6 ~* x# V; k) `( K; o8 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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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一定是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们喜欢上了皂角的香味，而且你们之间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现在你们分开了你就通过皂角香味去想念那个人，去品味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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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7 t$ K/ q) `$ l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龙泽刚有一种被人扒光的感觉，他低头整理袋子里的皂角。罗浩见状，一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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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想不到你还会不好意思。其实没有什么，我喜欢烟味跟你喜欢皂角香的原因一样。”罗浩说完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随秋风飘出去很远才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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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 s! h6 P4 g6 L6 Y) n+ u 瑟瑟秋风带去思念，如果思念是秋风的味道，那时光的味道是什么？往回看时光的味道是回忆，往前看，时光的味道应该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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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I5 }1 y% @+ Y3 \5 s 第二年皂角树花香四溢的时候，已经在部队呆了近两年的时间的龙泽刚和罗浩参加了多次大大小小的侦察兵比武和集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结束后，龙泽刚由于极度劳累在睡梦中放松了警惕，他在睡梦中叫了一声“小弟”，就是这一声“小弟”被罗浩听得真真切切。第二天罗浩问龙泽刚：“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的小弟？”: m C4 I0 @7 V' N5 m;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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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说我有小弟的？” 龙泽刚几乎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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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晚上说梦话叫了一声，我在想你一定很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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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说了句梦话吗？这就能证明很在乎？”龙泽刚反问道。' L0 m* t7 F6 ]! L3 U
6 L1 g+ P; n% I; l) }5 C: M7 R “哥，你不知道我大学读的是心理学吧？人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想到的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罗浩笑嘻嘻地说。+ @3 ?3 d# H: F) ?) r, k- ^- i& ^
. o0 \- g" A4 u8 Q3 n" E1 K “你都知道他是我最在乎的人了你还想问什么？”6 P% z# k# e6 p- t
! A/ V- @/ S7 F* d1 {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是你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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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6 x, p9 a5 V3 T! b9 G “我又不是学心理学的，我怎么会知道？”龙泽刚有点不耐烦。% ?1 }: M9 s$ V6 v* i% F+ r- ]) D
* C5 j# S! a" ^8 N “哥，我也想当你的小弟。”罗浩认真地说。 l+ F) N! j2 x+ [! _
" v* R6 X5 `# |. ~ 龙泽刚转过身赶紧离开。这一天龙泽刚没有写日记，这是他军旅生涯唯一的一次，多年以后谭书义对缺少的这一页一直耿耿于怀：“好端端的，怎么就断了呢？哪怕你上面写上‘今天没什么好写的’几个字也好啊，实在是可惜。”1 \1 ]% y' s7 X$ s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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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在一次虐俘训练后昏迷不醒，龙泽刚焦急地找到医生询问，医生告诉他：“这类昏迷主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不过你也可以尝试跟他说说话，说不定也能唤醒他。”3 z/ O0 c7 H$ s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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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守在病房里开始对着罗浩说话，第一天龙泽刚把平时训练的科目一项项念出来，并向罗浩提出挑战，罗浩没有反应；第二天他把自己跟罗浩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比武和集训详细地复述一遍，人依旧没有反应；第三天几乎没有合眼的龙泽刚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和谭书义的事情和盘托出，当自己想说李静秋逼婚的时候，罗浩突然醒来开口说话了：“哥，你和你小弟的感情真好，让人很羡慕。”6 p$ h1 M# @/ Y. r) C) q2 Y
0 n7 @. O( Z6 @: b+ }3 B 龙泽刚喜出望外地说：“你醒了就好，我要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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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跟你的小弟比差在哪里？”罗浩拉住龙泽刚不让他走。5 A; i+ P3 d" w x J! k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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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像他，声音像，笑起来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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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当你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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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Y; v8 p* _& v1 k) W 龙泽刚第二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 ?9 K: G; B4 z6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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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连队下文龙泽刚同年兵里有一个提干名额，综合考虑学历、平时训练和取得的荣誉，基本上是龙泽刚和罗浩二选一。龙泽刚兴趣不大，他当兵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提干，当他去找领导打算主动退出的时候，他发现罗浩不仅故意疏远他，还在背地里疏通各级关系。那一天傍晚龙泽刚站在老皂角树下向着南京方向张望了很久，他一直在心里重复着以前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心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视线。那一天龙泽刚也有一个新发现，他发现老皂角树旁边的小皂角树竟然也开出了一朵漂亮的白色小花，小花在绿叶的衬托之下格外引人注目，龙泽刚心里的不悦一扫而光，迎进来的全是说不清的希望。, ^+ _3 V. V3 h3 }% d
2 h* Y7 A. j" `% r* l6 {5 V 很快，罗浩提干了，并被送到南昌陆军学院深造。临行前一天罗浩买了几瓶酒在皂角树下等龙泽刚，权衡再三龙泽刚决定还是赴约。刚开始两人只顾着喝酒，没有太多交流。喝到一半的时候罗浩突然痛哭起来，军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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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借着酒意发问：“哥，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当你的小弟？”$ [6 y1 h( P% _" Q. o0 h8 o
# C1 D* y& m. `, d6 S" O “因为你们不是同一类人。”龙泽刚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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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长得像他，声音、笑容都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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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2 ~9 T& _3 ~; q “只是像而已。”5 [! F) w1 K" K7 ^) r% Z Q
7 {. L# e1 x }" B “我比他差在哪里？”罗浩不死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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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w7 d _9 X/ L “你不比他差，甚至在很多方面他都不如你，但是我的小弟会为我放弃机会，会给我创造机会，唯独不会跟我争抢机会。还有一点，他喜欢皂角香，而你一闻到就说想吐。”# X/ C3 I+ m* `& M, S7 O
' M/ r: i9 H1 y! E7 N' C$ k) r! f “哥，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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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人各有志，况且我从来都没有提干的打算。”龙泽刚喝下一大口酒后说。: [4 a G& G3 Z. H% X6 k
' A2 V* X. [' L" m4 B9 C0 K# T “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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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道歉，希望今后你在别的地方好好干！”7 R1 [5 y1 q) c3 R! D0 f7 p k# t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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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记得以前你问我抽烟是为了提醒自己爱还是不再爱吗？我的答案是不再爱。我很小就知道我喜欢男人，大一暑假回家的火车上我认识了一位军官老乡，刚开始是因为喜欢闻他身上的烟草味，后来是爱上烟草味的主人。我的爱很卑微，我荒废了四年的学业苦苦支撑我们的爱，最后我们的爱输给了时间和空间，刚开始他对我说他想成家生小孩，让我成全他，后来我发现他跟另一个军官在一起。我质问他的时候，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任何感情都讲究门当户对，之前几年只是图新鲜，只想玩一玩，军人与军人之间才有共同语言。’我说我也可以去当兵，他嘲笑说最多也就是个义务兵，义务兵和军官不一样，让我死了这条心。所以这两年在部队我每跑一圈，每射击一次，每参加一次集训和比武，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提干。我前几天给他打电话了，我告诉他，我提干了，但是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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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就好了，把烟戒了吧，抽太多了对身体不好。”龙泽刚心里想着，也许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种味道，这种味道能让人想起心中刻骨铭心的人或事，或美好，或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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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好几天不抽烟了。我戒烟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 Q% b" q5 n"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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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有什么关系？”龙泽刚表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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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喜欢烟草味。”" i1 D$ r+ r N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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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喜欢了，我现在也抽烟了。”龙泽刚从兜里掏出一包兰州香烟，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火抽了起来。罗浩看见之后满脸失望，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酒。. }& n/ D3 G( R2 S9 I! g
( ?- k0 [; j6 P7 m “哥，我还想问一句，你的小弟真的存在吗？”+ Z* [4 Q/ @: L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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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问？”( w4 `9 M, c2 ^9 n5 F! Y! w! o2 g
4 b* {+ z# x& ` “心理学上说人都会有趋利性，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不断为另一个人放弃机会，而且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t) K3 `1 n3 E2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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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笑了两声说：“也许吧，这种人只会在心里。”" N$ D& M g) C" ?$ K3 O2 X.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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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似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Z' s1 L, v8 {7 L2 D- k, t(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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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老皂角树依旧硕果累累，小皂角树在开了几年花之后也终于结果。龙泽刚带着心里的谭书义参加过全军大比武，到三亚、长春、朱日和集训过，他还参加了国际反恐联合演习，每到一处地方他总会在心里对谭书义说：“这是属于我们的光荣。”
6 |; d' V$ V Q! b3 }6 i! ]% O 2011年9月4日对龙泽刚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这一天龙泽刚在训练场跑圈，文书急匆匆赶过来说：“龙泽刚，旅长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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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敲门进去对旅长陈定敬礼，礼毕之后发现有一个人穿着便服坐在旅长的对面，背影非常熟悉，当这个人转头看他的时候，一股热流窜上龙泽刚的心头，这人是谭向东。五年的时间里，龙泽刚习惯性地压抑着一切与谭书义有关的想念，他知道心里的这座堤坝早晚会决堤，只是这一刻来得突然，此刻他的内心已是洪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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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怎么来了？”龙泽刚本来想给谭向东一个拥抱，但是在旅长面前不敢太放肆。# F6 e. L9 v; 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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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叔来看看你，五年了，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你小子够绝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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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Z1 x) S9 o! e3 q' F “老谭，请注意你的措辞，他现在还是我的兵，我的宝贝疙瘩。”陈定严肃地说。; p+ p" O8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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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捂着了，马上就要不是了。”谭向东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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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出去转转，这个地方留给你们，我就是一外人。”陈定说完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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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9 u: L1 O9 p/ S# j, { “叔，你怎么认识我们旅长？”陈定一走，龙泽刚稍微放松了一点，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1 G, t0 ^, g6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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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集训学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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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退下来了吗？”龙泽刚望着谭向东的便服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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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就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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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c0 ~* }6 B3 y7 h7 c- h; P ^ “叔，你这些年还好吧？”其实龙泽刚还想问别的。2 ] ^# }2 h' w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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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主要是想问义宝好不好吧？”谭向东一眼就看出了龙泽刚的心思，“想知道好不好，自己回去看，不要在这瞎打听。”! G9 G. I1 V2 r)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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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不敢问，他停顿了一会说：“叔，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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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d8 ^' c7 @& k- A5 c; D; k% z “我现在是江苏公安特警队的顾问，这次主要是来挑人的，有人向我推荐你，你有没有兴趣回南京？”- a3 n. @- V* h8 a'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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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在犹豫，这段时间他也考虑过退伍的事情，主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谭书义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谭书义和李静秋现在正常生活在一起，他会选择留在部队，能留多久是多久。谭向东看出了龙泽刚的犹豫，他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到龙泽刚手里，起身对龙泽刚说：“你自己做决定，叔今天还要去其他单位，你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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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V3 Q/ I4 m 在营区大门口，谭向东在车里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来对龙泽刚说：“乔子，你比叔年轻的时候要优秀，我为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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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K( `2 m' z7 t# D d1 X 目送谭向东的车走远之后，龙泽刚在训练场跑了五公里之后才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打开信件，看到字迹的时候他心里有一些失望，信不是谭书义写的，落款人是李静秋。7 O$ W6 f0 d( \ p$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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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南京，离开了书义，我把书义还给你，其实也不存在还与不还，其实书义一直只属于你一个人。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能够让书义忘掉你，常伴我左右，书义对我很好，而且的确是做到了常伴我左右，但是他的心却一直在你那里。这些年我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拉着书义在一条不适合我们的路上奔波，苦了自己，也为难了书义。这些年他就在我面前提过五次你的名字，还是在他以为我睡着的情况下，你走后每一年的七月二号，书义都会在夜里轻声地说‘乔子哥，生日快乐！’，往年的七月二号我都会有极大的挫败感，唯独今年我却能平静地接受，走错了路止步也许是另一种形式的前进。好好照顾书义，好好照顾你们的家庭，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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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把信收好，在操场上再跑了五公里之后到宿舍写了一份退伍申请，傍晚的时候就交到了连长的手中。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对龙泽刚做了无数次思想工作，龙泽刚都是油盐不进，最后旅长陈定发话了：“行了，都别劝了，心都不在了，留着人有什么用？让他去吧。反正回去是当特警，军警不分家，不至于浪费一身的本事。” v: i8 r; W7 m: ~2 Y+ K9 ?" q(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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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龙泽刚踏上了回南京的火车，临走前他到后山的老皂角树和小皂角树下捡了一小包皂角放进包里。临近南京站的时候他取出皂角到洗漱间洗了个头，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常服。在南京站下车之后，他的心情有点激动，故人是否依旧，胖了还是瘦了，会不会变得成熟一点，这一切都将等着他自己去发现。在出站口的时候龙泽刚放下包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想着如果谭书义能来接站他将会很开心，随后他又笑自己是激动过头了，这次回来的日期谁都没有告诉，谭书义怎么会知道呢？龙泽刚正想提包继续走，低头却发现一个小男孩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正抬头看着他，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爸爸。”) ?; f. F1 n( P/ L%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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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觉得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还放着光，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的谭书义，龙泽刚蹲下去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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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Z$ X1 L4 |# K) I. b+ j 小男孩突然哭了起来，回头大声喊：“爷爷，爷爷，乔爸爸说不是我爸爸，乔爸爸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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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突然心跳加速，顺着小男孩回头的方向他看见谭向东站在不远处哈哈大笑，他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小男孩，很快就明白了他是谭书义的儿子，他一把把小男孩抱了起来，对着小脸蛋连亲了好几口后开心地安抚道：“不哭，不哭，宝宝不哭。”2 }) w% e+ i4 g' F)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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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破涕为笑，用小手捧着龙泽刚的脸左看看右摸摸，像是在看一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开心地说：“你就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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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是爸爸？”龙泽刚温柔地问。0 r- \$ O5 Y& y$ u2 B8 d: O5 X
; ]1 ?+ Z8 J4 H “你跟相片里的爸爸一样。”小男孩说完贴近龙泽刚的头发闻了一下继续开心地说：“义爸爸说有皂角香味的人就是爸爸。”8 e2 G+ u/ e4 O
- U/ N6 Q, a p& _$ B% f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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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六个月大了。”小男孩说完后话锋一转：“你想不想当我的爸爸？你刚才说我认错人，说你不是我爸爸。”小家伙做出委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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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R/ K3 Q9 A0 F" G+ c/ J “我当然想当你的爸爸了，刚才是爸爸不对，爸爸跟你道歉，你现在能告诉爸爸你叫什么名字吗？”龙泽刚觉得好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抬杠，将来肯定要超过谭书义。1 D$ o9 \4 }0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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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男孩突然神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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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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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 B8 @: Y2 m9 l v6 |# I “义爸爸跟我说，江苏爷爷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就说叫谭子龙，江西爷爷和奶奶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就说叫龙子谭。义爸爸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爸爸你不要告诉别人。” 龙子谭说完之后还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人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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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江苏爷爷和江西爷爷都不在，那你告诉爸爸你叫什么名字？”8 A4 r( \$ [3 M&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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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就叫我龙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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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3 X7 T) |, L4 I" c: u# b; s “龙宝，龙宝，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龙泽刚又对着小脸又亲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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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6 K3 P$ }(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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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有这么多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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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是我自己想的，义爸爸让我叫你乔爸爸，当义爸爸不在的时候我就叫你爸爸，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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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再叫几声我听听看好不好。”龙泽刚像捧着一个至宝一样，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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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W7 V4 Y+ a H0 W6 l* G; I1 U 龙子谭连续叫了好几声爸爸，叫完之后还亲了龙泽刚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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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8 j4 f" U “很好，以后就这样叫爸爸。”龙泽刚内心暖暖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突然明白几年前看见小皂角树开花的时候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充满说不清楚的希望，他在心里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错过了与小家伙那么多相处的时光，还好一切还来得及。龙泽刚一手抱着龙子谭一手提着包向谭向东走去。" v& W% K- L7 y% E/ X* `0 K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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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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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以前也是侦察兵，这点小情报都会收集不到？你太小看我了！”谭向东说完伸手去抱龙子潭：“龙宝，爷爷抱，让乔爸爸提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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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1 R3 Z% c) `3 a* h “我不，我就要乔爸爸抱。” 龙子谭赖在龙泽刚的身上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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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让我抱着吧，我能提得动。”龙泽刚也想抱着小家伙。/ B Y1 O4 L. `' b$ n* b8 T
% G3 }' {) {. R3 O5 O& Z8 {( i “你别把他惯坏了，义宝就没这么惯他。”8 _3 x# q* m-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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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小弟呢？怎么没有一起来？”龙泽刚心里还是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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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c5 o6 s& y" p. D5 A- R9 n' L “义宝博士毕业留校了，今天有课，他还不知道你回来了。”3 L, O* n& [7 Y( g% e$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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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跟爷爷的秘密，爷爷说不告诉义爸爸，要给义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龙子谭突然插话说道。, |) w* f8 d/ F' W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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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先把东西放回家，然后你去学校接义宝回家吃晚饭，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了解。”谭向东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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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晚上我要吃鸡腿。”一提到吃的龙子谭开心地叫起来。+ F7 n, B k" ]4 }+ m( J6 V
, s% j x+ H7 }: {8 n) r$ Z “好，晚上爷爷给你做鸡腿，你现在让不让爷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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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L K2 r8 {5 t+ c 还没等龙泽刚反应过来，龙子潭就把身体歪了过去，龙泽刚心想看来小家伙和谭书义一样也是个吃货，在食物面前永远都不需要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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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向东领着人在一辆崭新的斯巴鲁前停了下来。龙泽刚对谭向东说：“叔，你换新车了？”' M7 \9 l4 j8 H2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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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义宝买的。”$ y- P- W' `1 M8 T# Q3 A# h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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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来开吧。你给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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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会进入主干道之后谭向东说：“乔子，你的开车技术不错。”* m6 a, X1 \& U
, l, M! p8 V3 {8 y9 M “这可能是在部队学到的唯一一项有用的技能了！”, i0 h0 m6 O: H% W
, U7 X5 l- w! ?1 i" q “乔子你不要这样说，你在部队学到的东西以后会大有用处！特警队那边已经接收你了，在家休息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好好干。”3 n6 u' ^6 u; t8 _2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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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叔，我都这么大了还要你为我的工作操心，我挺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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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D' n* M( j+ x7 ] “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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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刚才说这车是小弟买的，他自己怎么不开？”龙泽刚觉得奇怪。4 M, G0 S0 Y: [' J* e/ p/ B0 q
% N/ e; b/ k0 E% g8 H: _) r5 ] 谭向东给一上车就睡觉的小家伙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说：“因为他没拿到驾照，考了几次都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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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龙泽刚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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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估计脑袋缺根筋，我就纳闷了，搞科研的人连开车都学不会。最近一次去学车，教练说给他开小灶，让他带一条中华去，他愤世嫉俗地给了教练一条中华牙膏，驾校拿他都没有办法，直接把学费退了回来。”* h" r& H- Z. I$ G
) V4 h% l& H6 ? 龙泽刚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人一点都没变，五年不见，愤世嫉俗的标签还粘着，他又给自己贴了一张天生不会开车的新标签。6 E+ Y/ n$ ] Q) P% Q; B' H
. B8 f6 R9 W i1 C 龙泽刚把人送上楼之后又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回家，然后开着斯巴鲁去学校接谭书义，五年的时间里南京的城市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学校却变化不大，依然还是那么的朴实和庄重。路过“希望”雕塑的时候龙泽刚停留了一会，感觉有些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龙泽刚在教务处查到了谭书义下午上课的地点，1教210，这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龙泽刚混在了学生中间走进了教室，坐在了后排不起眼的位置。很多同学对于一个穿着没有臂章肩章军装的人十分的好奇，龙泽刚也觉得太引人注目了，赶紧脱下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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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 [/ @2 h6 h8 E 上课铃声响起，谭书义身着西服快步走向讲台，龙泽刚远远地看着谭书义的一举一动，人变化不大，精神状态也不错，只是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忧郁。谭书义上的是专业基础课《普通微生物学》，今天讲的内容是真菌章节的酵母菌。龙泽刚很早之前就知道谭书义的口才很好，今天坐在下面听讲感触更深。在结合图片、视频滔滔不绝讲了40分钟之后，谭书义突然动情地对学生们说：“同学们，你们知道老师在所有的微生物中最喜欢哪一种微生物吗？”6 `- E7 s6 W! s5 S
" ~9 d4 [1 o7 U* R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龙泽刚想逗一逗谭书义，变着声调大声喊道：“啤酒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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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龙泽刚赶紧低头弯腰装作在捡东西。0 b8 C9 w% y* F( L% ?
+ h4 @( [$ D6 Q" i( n) b9 p. n “刚才有位同学猜得对，老师最喜欢的微生物就是啤酒酵母。”0 d5 a6 u0 W4 {-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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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同学们问。% |! T* X& ~/ O h- I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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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啤酒酵母教会老师很多做人的道理。”谭书义开始给在座的同学们讲述龙泽刚的毕业论文，一下子就把同学们的听课热情给提了上来。7 r! [9 B: s) A! f6 t' E
9 s) I0 C- x7 X E* l* w 谭书义说完龙泽刚毕业论文最后的几点总结之后继续动情地说：“老师喜欢啤酒酵母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老师曾经跟自己心爱的人在实验室一起培养过啤酒酵母，这是老师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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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瞬间炸开了锅，当同学们纷纷吵着让谭书义多讲一些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谭书义说：“下次再讲吧，同学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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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L$ i7 _6 J b 人在短时间内一溜烟全部跑光，谭书义在讲台上整理着讲义，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缓缓地抬头，瞬间手足无措，手打翻了放在旁边的茶杯，龙泽刚迅速过去在空中把茶杯稳稳接住。& z% h! `( G' u S" 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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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师，课讲得不错，只是在公开场合讲我的论文内容是不是需要交点版权费啊？”龙泽刚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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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m# S! I; M# M# M6 ` 谭书义笑着流泪，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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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又是哭又是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笑是因为我夸你课讲得不错心里高兴，哭是担心版权费太高了是吧？不用担心，会考虑给你打折的。”9 k3 x, N: ?/ `' S$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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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去车站接你。”谭书义终于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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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P0 G' V% {1 x- ~1 y “怎么接？开车吗？叔说你的驾照没有考过，你想无证驾驶啊？再说了，有儿子去接我就可以了。”龙泽刚继续笑嘻嘻地说。* r! S: ~2 t- Y Z! Y+ j3 i1 y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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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龙宝了？”谭书义擦了擦眼泪。* B' c/ s& ~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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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看见了，抱了，亲了还叫了爸爸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龙泽刚幸福地说。* v" ^! ?1 C& G2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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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儿子，你搞清楚一点。”谭书义也开起了玩笑。* w2 X! G4 Z- I* w' ]% I, D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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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是我的，何况是儿子。”龙泽刚靠近之后痞里痞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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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习惯性地接过谭书义手中的电脑包，在碰到谭书义手指的一刹那，他听见自己像战鼓一样的心跳声，满脑子都是那年在出租屋和宿舍的情景，五年了，自己也没什么长进，还是这么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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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O: M8 C! J 谭书义领着龙泽刚来到教工宿舍，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房子里没有什么家具，看来谭书义很少在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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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M- x$ w$ Y2 h: ] “房子是学校今年给的安置房，我很少在这里过夜，一般都是在这里午睡。”谭书义拿出水壶给龙泽刚烧水。" ^! H! ?( a, G# a P'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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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放下电脑包从背后抱住谭书义深情地说：“我口不渴，心里渴，你今天午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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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五点，没好气地说：“都五点了，还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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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o! |1 M" ]) f9 ~ “我现在想午睡。”龙泽刚把人翻过身来，立即把嘴巴贴了上去。谭书义有点受不了龙泽刚暴风骤雨般的粗鲁进攻，不停地在旁边轻声地说：“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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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五年，压抑了五年，已经够慢了，还让我慢点？”龙泽刚喘着粗气反问。- B/ M- N2 U* F
" z8 L, A# h7 E" B 谭书义无奈地摇头，心想着得赶紧想个办法，要不然受苦的只会是自己。谭书义热情地回应龙泽刚，很快把龙泽刚脱得只剩下蓝色的军裤，谭书义蹲下隔着薄薄的棉纱安抚着里面的坚挺，龙泽刚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谭书义拉下军裤含住，这是龙泽刚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睁着眼睛看着身下，心中的火苗燃烧到了双眼，很快他就把强烈的欲望释放在了谭书义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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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0 \, E8 T3 {' ~' C8 X 龙泽刚的欲望就是一个无底洞，很快他们又有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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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G+ T+ J2 u7 `. V# [$ c “你轻点，我怕疼。”谭书义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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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w6 w2 ~ \0 U& }% O1 k- O “上次的油还有吗？”* p v. Q1 S9 a" W/ V: M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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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但是五年了，早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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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浴室，用沐浴露。”5 Y. Y+ A: Q- Y ^$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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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1 e+ }" Y2 P: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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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你就不冷了。”龙泽刚抱起谭书义走进浴室，谭书义顺从地抚摸着龙泽刚的身体，五年的时间龙泽刚变得更加结实，全身都是肌肉，谭书义忽然摸到一块疤痕，仔细一看，疤痕不止一块，龙泽刚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疤痕有十几块。谭书义每摸一下都吻一下，还不忘心疼地问：“痛吗？”* W! s# |7 T/ T. X
: Q# l0 \( ], R7 m& X “不痛，一块疤痕是一个军功章，军功章有你的一半，痛苦你也为我分担了一半。”6 P ?& [3 O" h$ G/ x: v# D
: s2 I! }" O1 F' X5 J1 }' H 当龙泽刚进入谭书义身体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哼出声来，龙泽刚温柔的吻了一会身下的人突然小声地央求：“小弟，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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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谭书义装作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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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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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1 c2 `+ o4 Q6 D “龙泽刚。”谭书义故意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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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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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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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v. T5 {$ A6 d 龙泽刚气得用力动了几下，谭书义赶紧求饶：“我叫，我叫，你轻点。”6 n( f- l+ | g* i+ T* v" Z/ d3 N
+ ^! \0 N c; y2 O+ ~ “你快叫。”龙泽刚故意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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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d) o# N& c) ~4 m9 I5 q “乔子哥。”3 j I( f. s-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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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继续，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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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哥，乔子哥……”谭书义每叫一声龙泽刚就动一下，叫快一点就动快一点，这是一首绝美的交响乐，谭书义则是拿着指挥棒的指挥。! C; q; k! X6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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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穿好衣服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六点一刻了，谭书义催促龙泽刚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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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b8 s6 a# b; A+ j8 N “小弟，你一会让我慢，一会让我快，我到底是快还是慢？”龙泽刚慢腾腾地穿袜子。: Y: \0 z+ b. m0 [ Q.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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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开玩笑，你看看几点了，爸爸和龙宝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8 [/ @+ C2 C2 B3 ^8 b6 ~# f& Z
( U7 `. H) n: W$ N9 F* w1 l1 q “糟了，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得快点。”龙泽刚赶紧起身。' W$ @% ]% d5 f; f"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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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向东带着孙子趴在窗户上等，看见斯巴鲁开进小区的时候小家伙欢呼的到门口去准备拖鞋。到家已经是将近七点，谭向东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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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点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龙宝早就饿了，让他先吃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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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路上有点堵车，回来晚了点。”谭书义一脸的尴尬。% S. x3 ^$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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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饿了怎么不先吃饭？”龙泽刚穿好拖鞋把龙子谭抱了起来问。0 Y& Z& u1 u7 Y3 S/ q
/ T5 G" u6 e+ g* J F1 N “我要等乔爸爸和义爸爸回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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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真乖。”龙泽刚说完就抱着龙子谭坐在饭桌前。/ |, Z" o' W' @1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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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吃饭之前要先干什么？”谭书义严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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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L& \) h6 d* C+ L “吃饭之前要先洗手，要唱两遍小星星才算洗完。”龙子谭小声回答后迅速从座位上爬下来去厨房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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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刚看着听话的小家伙呵呵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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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你的手洗了吗？回来第一天就带坏小朋友。”谭书义继续严厉的说。5 e! S# F7 `5 U1 _' m4 I5 L+ S
, h0 Y$ L" b6 x- v' A0 B3 z4 z- f 龙泽刚灰头土脸的到厨房洗手，龙子谭看到后小声地对龙泽刚说：“爸爸，义爸爸也让你来洗手吗？”。. H3 P2 V' U, U( |$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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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龙泽刚随便用水冲洗了一下。! s/ L' e* h: d
, F( V) L% p+ S c2 z9 {4 U “爸爸，要用洗手液洗，要唱完两遍小星星才算洗完。义爸爸会检查的。”龙子谭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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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T; b" ^! ~$ V6 W! z# n 龙泽刚给龙子谭挤了一点洗手液，也挤了一点放在自己手掌里，对龙子谭说：“龙宝来唱，爸爸和你一起洗。”5 X) c, B: p3 i, l# {5 a& r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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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龙子谭一字一句的唱。) o+ S) N8 o& }3 O, ?6 L/ m
3 f' |- R8 k7 }! r( a 两个人洗完之后还相互检查了一遍之后安心地坐在了座位上等着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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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向东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龙泽刚爱吃的。3 j6 v. }, f3 P* ~
6 {% W8 W+ w f( b8 J7 C4 Z “叔，做这么多菜，跟过年似的。”龙泽刚觉得胃口大开。7 |2 p3 `" ~: D' j4 V/ |- P
U7 q8 t s" \8 }1 ^) O A “一家人团圆就跟过年一样，我盼这一顿饭盼了很长时间了。”谭向东开心地说，眼里带着泪花。谭书义觉得自己的爸爸越来越喜欢煽情了，再让他说下去，这饭估计吃不了了，谭书义赶紧提议为团圆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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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v3 d8 h. t8 [) W/ J “我也要喝酒。”在一旁啃鸡腿的龙子谭嘴里含着一块肉，含糊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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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长大了才能喝酒，爸爸给你倒一杯牛奶。”谭书义起身给龙子谭倒牛奶。' h; m2 H: p- V
" c4 ^* o" G, H 当四个人举杯的时候，龙泽刚环顾左右，从心里感谢生活的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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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j3 {3 U0 c4 X 感谢生活中幸福和快乐，让此刻的团圆倍感温馨，感谢生活中的痛苦和悲伤，让此刻的团圆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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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6-28 14: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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