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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三年的小虎2004年9月7号发短信过来说“我的脚，瓷砖扎进去了，折了两根筋，大约退伍能出院，以后大约会残疾。”收到这条短信我正在俱乐部学校里组织看电影，散场以后，我立刻飞出俱乐部给躺在床上的小虎打起了电话。他说他是8月22号在厕所里就穿个拖鞋和一个战友逗，他给那家伙两脚，拖鞋都掉了，脚就伤了。我说想去看看他。他说，过两天他妈妈就过去了。第二天（9月8号）都差6分钟熄灯了，他又发过短信来说“我又跟我爸大骂一场，唉，我真他妈的觉得委屈。我难道就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庭的温暖吗。在感情方面我永远都得到伤害，我哭了，谁能来安慰我。”我本来都快脱了衣服睡了，收到这条信息我只能穿好衣服到外面又给他打了电话，冻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医生查铺他把电话挂了。我和Philip说了他伤了，把他吓得够戗，不是说伤的严重，是因为怕我逃学去找他看他去。我和宿舍人说了他伤了，区队长也说让我过两天等教导员值班的时候再去。我是特想去找小虎，陪着他，他那么坚强个男子汉缝针的时候都没有掉下眼泪却因为同病房的战友的父亲陪床二十多天自己孤独一个人又和爸爸吵骂而掉下了眼泪，所以我想去。可又想起两年前我想五一放假去他家找他买了张300的电话卡在街上一个电话就给打没钱了，因为他叫我别冲动，不让我去找他。他在当武警的这些日子里跟我和Philip说他退伍以后来北京找我和Philip，我一直盼着能有这么一天，盼着能见到他，再怎么说我也和他认识了三年多了。后来他给Philip发了短信，又有四哥给我打电话说小虎告诉他我要去，我自己都吃惊了，他终于同意让我去了，我终于有能见到他的希望了。忙了好几天查列车时刻表，又发短信问问他那里怎么找，毕竟只是在信封的邮戳上看见过镇赉，四方坨子。经过最终的筹划安排，决定了坐10月1号下午4点从北京站始发的1467次客车到镇赉，提前好多天我让Philip在北京帮忙买票，我也憧憬着“十.一”长假的早日到来。Philip说我也快毕业了，没有几次能来炮院的机会了，要提前两天过来接我。我这一算9月28号正好是 中秋节，总不好让他八月十五过来找我呀，他应该在家和家人一起过团圆节。他说29号过来，我又叫他带了一盒月饼，我要送人。29号Philip来了，坐着他每次来时候坐的N213次从北京一站到了宣化，我在出站口接的他，在街上吃了饭，交了话费，又回了火车站。坐着下午3点30的炮院班车回了炮院。30号早上本来应该有课，可28号的时候我们宿舍里就走了一半，成了孤单北半球了，盛夏我和两个保定一个邢台的都赶在30号早上走了。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还坐炮院的班车早上6点50去火车站，可天有不测风云，30号早上的大雨就像瓢泼似的，我和Philip又没带伞，从炮院南门出去走了二三百米才打到车，到火车站的时候我和Philip都被浇透了，后来我才发现小虎给我写的信也在那天被淋湿了，还有小虎的照片。- G% z! u8 _; r, T' }
十月一号当天没走成，因为Philip提前四天去买票都没有座，他不想我们站上14个多小时到镇赉。通过他在旅行社的同学订了两张十月二号的票，又座。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沮丧，虽然手里拿到了有座的票， 可二号下午从北京走三号上午才能见到小虎，唉毕竟有的盼，知足吧！在三十号到二号在北京的这三天，我跟Philip一共花了将近七百块钱，也许不止。十一当天他给我买的上衣，裤子，是和他穿的一模一样的，又在君太百货贝塔斯曼给小虎买了他要的惊魂六计鬼故事。还有钱就是花在吃住上了。十月二号去的王府井，随便绕了绕，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他本来要带我去吃米饭炒菜，不过路过东来顺的时候他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不知道价钱，以前也没吃过，领位子的小姐一开门就把我俩领进去了。这火锅吃了一百二十多，心疼死我了，不是心疼钱，我没掏钱，我心疼Philip，因为没有多少肉，他没吃两口，都让我吃了！
/ [8 Y; A7 g1 d$ w+ n* W5 v十月二号下午四点，从北京站上了火车，北京到加各达奇的1467次，这趟车上好多都是内蒙古黑龙江的人，反正就是上了东北味十足的火车。火车上的人都挺爱说话的。看见我和Philip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还有人问我俩穿的是不是校服呢。快到半夜了，有一个从丰润上车去齐齐哈尔的男的坐我对面了，可能是喝了不少酒，跟我和Philip一个劲的说个没完，倒也不错，省得睡着了以后东西被人给偷了。夜里停的好多站我都没记住，就三点多停了一站叫通辽，我知道最早我认识小虎的时候他就是被一个通辽的退伍武警给不要了。又过了四个小时，7点05到了镇赉，没下车从车窗往外看就能看见好多地方一片一片的白，别人说是冻冰了，也有人说是霜，总之是很冷，我没穿秋裤，Philip也一样，我上身里面也挺薄的。小虎说从火车站就有去四方坨子的车，我真以为就是从宣化火车站到炮院那么近了，上了车才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车票是八块钱的，从这个价钱看也不会很近。我跟Philip拿着好几个包上了车。我在车上跟Philip说对不起，带你来村里了。车一直开着，Philip因为坐了十四个小时的火车不一会就睡着了，我看着窗外，光秃秃的盐碱地望也望不到头，就像是无人区，中间开了几十分钟的车，路过一两个小村庄，都没有几户人家，名字也在我看来极其有个性，终于我也被窗外的景色给麻木了，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停车了，我和Philip下了车，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从镇赉到四方坨子开车走了一个半小时，这可真是我万万想象不到的呀。找了个地方住下，换了衣服，洗了洗脸，我和Philip从住的地方出来了，拿着周杰伦的《七里香》，拿着《惊魂六记》，又买了点苹果、梨去小虎他们部队。吉武二支队，这是我每次写信的地址，如今真的到了。我们没给小虎发短信，因为已经到了，地方也不大好找。到了警通中队，跟门岗打了招呼说我找人，他打了个电话后告诉我们卫生队怎么走就放我们进去了。卫生队-病房，我敲了敲们就推开进去了。屋里只有一个人，穿着武警夏作训，我差点问小虎在哪或者你是小虎吗，他先说话了。你俩咋没发短信呢？我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床上等你俩呢。这回我们可有话说了，我把带给他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放在了床上，Philip也说了那个《七里香》。小虎说我和照片上是一模一样，说他脸上这两天长痘了，没脸见人了。他问我对他的印象怎么样，我说是感觉停老的。听说话的声音好象三十多岁了，他又说完了，老了。他像讲评书一样，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他和人在厕所里打架的经过，又讲了好多当兵的故事。四方坨子是全国第二大监狱群。一共九个监狱，这个地方就三种人，老犯，管教，当兵的。他给我跟Philip讲了犯人逃跑的事，犯人自杀的事，还有各个监狱流传的鬼故事。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有新兵给打了饭菜，Philip早就说想吃部队的饭了，我也特想吃，吃了两碗米饭才收场。他没吃多少。下午又是一顿神聊，中间他们指导员，中队长，排长，班长都过来问他我们俩，我和Philip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生怕给他找麻烦。最后扛到了四点多快五点了我实在受不了这帮人刺激小虎，可能支队里的头要来检查把，我和Philip就这样走出了病房，走出了警通中队。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四方砣子还没我们炮院大呢，周围的施工工地上看不见一个迷宫，全都是穿一模一样的犯人，小虎说犯人就是监狱的家底，犯人挣的钱最后都归监狱。从他们部队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个监狱，看着就挺大的，高高的墙上六个岗楼。Philip说我终于正眼看他了，我这才发觉在病房里我的眼神都在小虎身上了，还掐了他的后背一把，摸了摸他缝了十多针的大脚。可能是因为纬度高吧，才五点多天就黑了，我和Philip没几分钟就把坨子给逛遍了，找了一家看着还行的店吃了晚上饭。要的菜是香辣护心肉和丰收茄子，以前我们都没吃过，我又吃了两碗米饭。当天晚上Philip哭了，因为我见到了小虎，因为我摸了小虎受伤的脚，他说他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我闻到了好刺激的阵阵醋味。小虎又发来了短信“是不是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或者他生气了，对不起，这是你们最不愉快的一个假期。唉，当初真不该叫你们来”，“也许是我们让你们失望了，我好恨自己一无所有，还像个犯人似的，唉”，“你不能辜负他，他爱你，我知道，你现在好像我以前，我希望你珍惜他，我就是不懂得珍惜才这样的，我永远是你弟弟，对吧”，“你知道吗？你今天用那眼睛看我我很不舒服，我现在觉得我应该是你弟弟，不对吗？”看见了这些，Philip也许好受了一天，毕竟小虎自己说了是我弟弟，不是他的轻敌。小虎身上穿的只是打篮球的运动装，外面套了个夏作训，戴的列兵衔，我回短信让他多穿衣服，他说绒衣绒裤都拿外边给洗了，让我早上帮他去取。
6 E, r# R7 [+ z D5 d' m因为坐了14个小时的火车，晚上九点多一点我和Philip就睡着了，早上起来换了个住的地方，住在公安分局的招待所了。我去洗衣店里给小虎取了衣裤，又给他买了矿泉水一箱。他说吃药用，因为那地方产石油，油和水混在一起了，像美年达。十月四号早上七点多快八点了，我和Philip拎着衣裤，抱着矿泉水又去了警通中队，刚走到了门口小虎就从窗户那边喊我们进去，门岗也没怎么拦我们。十月四号，应该还是在放假吧，可院子里都是战士在干活。他，小虎在床上装大爷，呵呵，一号病房的一号床，卫生队的老大。这一天过的特别快，小虎不停的说着。我也是说着，我和小虎说着我们各自放荡的过去，说着我们认识的那一帮人渣，他的枕头侧面写了个“幼儿园精神科，宋＊王”，我把他枕头翻了过去。小虎把胳膊伸了过来，说让我留个纪念，我二话不说上去就咬了，咬了半分钟，他疼的叫了出来，我松了口。小虎说我喜欢虐待人，他喜欢虐待小动物，他说我比他更狠。我忘了是说到哪一句了，我给了他一巴掌，也不太用力，可我的双手都是断掌横纹，我觉得没用劲，他说挺疼的。我又伸手去揉，他差点闪开了，以为我还要打他，我挺后悔的，不该打人，不该打小虎。他说长这么大就他妈打过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爸爸妈妈都是在汤原县混黑社会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像古惑仔，结婚以后他妈就很少插手道上的事了，但在那边的活动能力也不小。他妈四号早上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退伍前不能再去部队看他了。中午的饭小虎给“长春小炒”打了电话，要的锅包肉，我过去拿的，还买了苹果味的美年达，又要了腰花。回到病房看见Philip和小虎都盛好了饭，还给我找了勺子，因为第一天吃饭的时候他看我都不怎么会使筷子。下午还是神聊，他把他穿过的夏作训带着新列兵衔的，送给了Philip，我倒是什么也没得到。好久没有锻炼了，小虎给我看了他的腹肌，不是那么硬了，却很有型。小虎的脚抬不高，大脚指头也没知觉了，不过他还是手把手教了我武警擒敌拳的基本动作，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他才是真正的战士！晚饭还是我出去买的，石锅烤肉。我要出门的时候同时有三个人的钱要塞到我手里，有钱大家一起花，呵呵。晚上的时候Philip说他知道我没做什么，可看见我和小虎说起的过去的事他挺难受的。
- O* r3 E9 ?) M& v十月5号，我早早的起了床，刷了牙，Philip没过一会也起床了。早上给小虎买了个充电器，又一次进了警通中队，之前Philip问我会吻小虎吗？吓了我一跳，那么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我怎么会呢。当我背着大包小包和Philip走进病房，我傻了，毕竟是认识三年了，毕竟是有感情的。神聊了一会之后，我问他的体重，他说一百五，我不信要背他，他答应了。放下他后我又要他背我，我太没人性了！他说没事就背起我了。后来他靠着暖气，两只手伸到了两边床的栏杆上，我把他的双腿放在我的腿上，过了好久，我把手伸到了他的裤子里，Philip喊了，拉住我，阻止了这样的一幕。小虎说，都三年多了，他欠我的，让我珍惜Philip。我回头抓住了Philip的手，他没有哭，我承诺我是他的唯一。小虎的手防开了床栏杆，张开双臂抱住了我，我也紧紧的抱住了他，搂住了他，紧紧抱在了一起。临走的时候小虎也抱住了Philip。- {! ?8 B3 B7 R9 e1 w+ [. M
我们走了，小虎又发来了短信，说为他不值得，他是垃圾……
6 g# L. R, Y9 r8 R, v/ B! F- l, p, A就到这里吧，“十.一”假期过去了，今天已经是2004年10月9号了，流水帐的假期生活就写到这里了，做了36个小时的火车，好累，休息了。
# o0 h1 v" j6 P. x' j 2007年10月9日14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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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11-9 1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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