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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7 17: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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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喜欢这篇文章,那我就来补个番外好了,算是大团员了,希望大家都可以看到......看不见不怨我...+ O* O8 l3 d5 I+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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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番外
* n1 }: Q: V% V+ N7 C% B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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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9 T6 q& b; D* {& n1 Y) R- Z皇宫中,永见不到官员各处呈来的奏折上形容的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最多,偶尔抬头,看天。
# k& I) T' I$ A6 Z天色澄清,同样也是一望无际,象泛着波浪的海洋,太阳虽然还闪着白光,却已经少了霸气,勉强待在中央。 + d! ]/ J2 A% i2 n, u) z4 a
也难怪,已是深秋。 - t ^! Y. ?5 j
他扫一眼案头,整整齐齐的奏折分成两摞。这边的,已经批完;而另一边,比这边高的,是未批完的。 / K3 f ]/ n+ y' b8 S u
“唉……”他微微叹一口气,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起来,响得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是这般的安静,竟比坟墓更可怕。 . y! L0 B( y1 O6 U
总管小福子从外面无声无息钻进来,小心翼翼又尖声尖气地问:“皇上有吩咐?”
0 q: b$ e6 S" z他皱眉,不自觉挺直腰杆,无聊地挥挥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事,沉思着,象矜持地拿定了主意,慢吞吞吩咐道:“召九王爷进宫。”
$ Y/ t; i' V! q小福子领命去了,他这才重新坐下来对着满桌的奏折。
* |) T! ^0 t h* Z九弟现在该在九王府。
* G6 Y% s' v1 v3 \0 _7 ^若他在九王府,那人一定在他身边。 - i1 k' P Q9 B/ r7 T' l
他们两人……
8 T7 T @ l6 t- V) j+ e拿着手上的奏折,前面“秋收甚丰,此乃皇上洪福之征兆”云云反复看了几次,不由满心烦躁。扔了奏折,又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 4 W Q- U9 j% C! _7 ^) ]7 E8 U
他们两人又该如何?
2 l) _* A0 I( w( c" Q0 i2 Q九王府当年被砍掉的树重新栽起来了。深山里找的好树,用了不少民夫和银两运回来栽种,应该长得不错。
( Z$ U. v' ]1 \- y3 g8 @4 \也对,那人喜欢爬树掏鸟窝,没有树的王府怎能留得住他? 9 _7 }" P, g% G+ y
时间过得慢,这个时节竟还是叫人气闷。 2 v8 k7 W) j6 X) O0 a) G
“小福子,”他停下来,看看天色,转身问忙奔进来的总管:“九王爷怎么还没来?”
* R, ?/ R; u" h3 U8 K) I8 J8 K" M“回皇上,奴才立即派人再去。”
* {) ]5 h& T9 h, _) C2 t/ `4 {他摇头:“不用。下去吧。”后来,加一句嘱咐:“若到了,立即请进来。” " l9 T% h( ^, |8 h
“是。”小福子弯着背退出去。
6 x$ M* X- I. ]御书房中余他一人。他依旧背手踱步。
6 n9 o4 |0 F3 ` O% A九弟来了,怎么和他说?太妃到跟前哭诉了两三次,说九弟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后。但九弟的脾气他这个二哥是知道的,哪里会肯?就算能跟九弟把道理说通,那人一定也不肯。 . j; I7 o; \+ |3 [+ {0 L" F* w* H" k
万一闹起来,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场面。
4 s% O4 t4 G2 b0 [# s( m“九王爷,您总算到了,皇上正等得急呢。”门外传来小福子殷勤的声音,门帘被高高掀开。
# j' k4 J! `# R% T9 \ b6 W, k来了。
/ b8 ]7 f: l; X5 a5 |7 f他忙收回焦躁的神情,坐回铺着明黄垫子的椅上。 5 f: N+ x% e8 }5 K* E) t
门外进来一人,眼睛点漆般的发亮,通身白衣,飘逸又神采奕奕,麻利地行礼,边问:“皇上叫得好急,出事了?”
, [8 s3 s- a5 X3 u% Y) \“没大事。”他冷静下来,方才冒上来的郁闷似乎全消了,悠闲地坐着,指指一边的椅子要弟弟坐下:“我们兄弟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4 L$ G a$ r2 H+ d, ]“没法子,皇上忙。”九王爷坐下来,抹抹赶路惹出的汗珠:“国家大事太多,前两天契丹的使者团到京,别说下面负责接应的官儿,连我王府里的人也忙得人仰马翻。这些年契丹人打战打出明堂了,说起军力……”
5 v) v+ n) S5 n$ q: I9 n“好了,又说起国事。今天明明是叫你进来说自家事的。”他挥手叫停,视线忽然落在九弟的腰带上。
2 S" W8 D9 u4 n5 v+ D0 ~黄色的丝绸腰带上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本是稀世珍品,却被碰掉了一个角,真是暴殄天物。 $ W7 T1 @" W7 P$ d# Y E
他皱眉,指着玉佩:“那不是上月朕赏你的,南田新进贡上来的。” % E3 ?- Z2 p& U" j/ s9 {
“是,臣弟看着喜欢,天天佩着……”九王爷解释着拿起玉佩,发现多了个缺角,不由愣了愣,很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弄坏了?天下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没有能保个完整的,鬼头鬼脑,亏着不动声色把我给瞒住了。”
3 U/ \! A/ E; v2 i' @他摇头:“不要太纵容了。” , O; V; @- d/ F; [6 O0 Q5 Q9 }- a
九王爷脸上却仍是宠溺的表情:“他虽贪玩,倒不怎么闯祸。”
6 i* Z# h& y6 _' C; Q% Z, @坐在明黄垫子上的人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觉得酸味上冒,但皇上的威严挡住酸气继续冒出来,勉强压制下去后,沉默了半晌,才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考虑说出来。 . z) n& p/ Z# J$ l- I) S
“九弟,上月送到你那的画像,都看过了?” 0 E, J$ k6 m9 n/ q
一提那些画像,九王爷的脸色立即差了,含糊地应了一声。 h, c3 V6 w! }7 P+ l
“也……该纳个王妃了。” 5 H' N8 c; g3 |, F$ \
“皇上……” ( P* Q/ y4 L+ _. `* k* U
“上好的闺秀,任你挑。”
1 S1 K9 e* ?6 W% [/ X3 I/ J“皇上……”九王爷坐立不安起来,恼怒地低喊一声:“二哥。”
2 D5 V5 v9 P2 m; u" U“别寻思我动了什么心,这是你皇额娘三番四次来求我作主,我才不得不出面。”他虽然一字一句摆着皇上的架子教训,心里却知道不顶用。
, p# v( q ]7 j: B/ H1 i“我用不着。” % u* c! g3 s6 s
“怎么用不着?你想绝后?”
7 F& y6 W3 s6 C/ i5 J5 ~ t( p“过继一个。” ! b3 j) X0 m3 K: z9 M
“不行,王族的血脉可以随便混淆?”
6 q+ f2 ~' I3 J0 i! M“那九王府就绝后!”
1 g. A* `$ o4 n; t. G9 ~“你混帐!”他一掌拍在案头。
5 F3 @3 M% ?1 p4 h ]9 G九王爷瞅了他半天,冷冷站起来:“二哥,你要逼我?”那模样,让他瞬间想起从前在二王府中,他这个从小最亲密的弟弟疯狂的情景。 $ c% t5 d: z8 d& }; E
刀尖,不过一晃眼,就已经入了胸口。 / i3 [/ J9 S! Q) K% {+ n
血溅在四处。
0 X# y1 c6 j i( ?& h, s% ]' J' O九弟紧紧抱着那人,两三个侍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 z. c" U- ~* s- q3 S6 d U直到现在,坐在代表最高威严的龙椅上,每当回忆起那时来,眼前仍会一片鲜红。他一生人中,从不曾如此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后,却是黯然销魂。
+ |, t+ K: g3 Y! D怎不黯然销魂?每一个帝王都会对这刻黯然销魂。
- S% G8 _$ S% }2 ^/ ^四海之主,富极,也穷极。 3 X* @* O: x" j
他端着帝王的架子,牢牢盯着弟弟的眼睛,但对面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表明愿意随时鱼死网破。对着已经长大的弟弟,一股锐气猛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腹腔内似乎空荡荡的。他缓缓收回目光,惨然笑笑:“我怎敢逼你?我知道,若说为他,你是不惜把性命都赔上的,别说要冲撞我这个哥哥,就算要杀尽天下人,我看你也肯。”
" `* p+ j9 r1 E7 f他露出灰心的神色,九王爷也腼腆起来,收敛了方才的锋芒,低头解释:“不止为他,我也肯为二哥你赔上性命。” ( U# H$ l, c0 Z6 u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胡涂。”他随意笑着驳斥,象把方才的事兜开了,依旧叫弟弟坐下来,说着不着天际的闲话。 7 n F. }8 m' v8 z" K' w
小福子一直在书房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紧张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到后来,好不容易放下心,才敢吩咐宫女:“茶水恐怕要凉了,快进去换上热的。皇上正和九王爷叙家常,你们手脚轻点。” ( f! _ ~" w* g7 c: f( U
聊了半个时辰,九王爷频频看天色。他心里明白,唇角微翘:“不耐烦了?也罢,回去陪他吧。” I0 X, E( L* A8 S; Z# ]/ R
“难得陪皇上聊天,怎会不耐烦?”九王爷口里说着,脚却已经站了起来,踱踱脚,不好意思地说:“玉郎正在亲自教戏子排戏,王府里不知怎么乱呢。”
/ _+ a* u; y0 ~( J0 L3 u“排戏?” , d( V1 h3 }# H) x* d5 q1 N; N% z
“明天是他生辰,说一定要看自己亲自排的戏。”九王爷轻轻笑起来。
8 J K& \, x) V* o, f! K他不由怔了一下:“哦,明天是他生辰。” 1 [& c8 E r& P" A$ I9 r
“可不是?”九王爷急着回去,匆匆行礼:“臣弟告退。” 9 W2 S: s1 w- F
看着九王爷身影在摇晃的门帘后消失,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看案头待批的奏折,似乎又有点心乱,再站起来,还是背着手缓缓踱步。
* P0 y* l$ Y6 g4 S0 U7 X7 s9 q. j踱了一会,停下来,扬声道:“小福子。”
; T% c6 n. `8 v0 M+ e0 h“奴才在,”小福子伶俐地钻进来:“皇上有吩咐?”
! S1 Y* K$ l- ?他没有立即说话,思考一会,说:“有旨意给九王爷。不要另派人,就你自个去九王府传旨。”
9 @; A3 _6 G* g1 X“是。”
/ Q' p; B& j& |“明日,朕会亲自去九王府,着九王爷安排,让我见一个人。听明白了?”
, I; D# |# O# B% J. v“是,听明白了。”小福子弯着腰把方才的话清晰地重复一遍,隔了半天不见他下面的吩咐,想问又不敢问,心里直犯嘀咕。 - P. I6 K) d# s8 r( {: i4 c) M
他知道小福子为难什么,轻道:“那个人是谁,你一说九王爷就明白,去吧。” : \7 B$ ^2 k! ^/ ~, _0 F
“是。” 9 M K. U3 I* Y* v) A2 l
眼看小福子要退出门外,他忽然又不放心起来,唤住小福子:“回来。”小福子回到身前,依旧躬身等着旨意。 7 |' a: `/ E1 R& k
他又斟酌半天:“这事不要张扬,也别让那人知道。你去了九王府,单独见了九王爷才颁旨。还有,他要不肯,你就说,朕答应了,只要他办妥这事,画像的事朕就不管了。” 8 O( C; R# v& y( I
吩咐完,心境转好了点,仿佛忽然多了一点盼头,说不出隐隐的欢喜。天还是一片波涛似的,看着也觉得有几分雅致。他重新坐在案台前将奏折拿起来,继续没有完的事儿。
* ?5 a" a! q- L# T" g. d多时,小福子回来覆旨:“九王爷领了旨意。”
) K2 f5 K: |- ^/ f“说了些什么?”
* f4 \7 b) H" ~小福子仔细回想九王爷当时的模样,含含糊糊中又带着点明白,迟疑地答:“没说什么。”
% A$ v( t- }3 b" z! Q. }7 b. ]他放下奏折,轻松地站起来,笑道:“今天乏了,朕想早点休息。”松泛两下筋骨,休息去了。 & v5 x, m) O# O. s+ o; K9 S
说是休息,其实一夜不眠。不是如往常般心烦,而是浑身都是轻飘飘的,不住看外面漆黑的天。好不容易,熬到天发出灰白的光,他不用奴才侍侯,自己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 U+ k# n$ O. c: c$ Z
负责叫起的太监宫女们进门见了,都唬得脸色发白,只道迟了皇上定的时辰,正双膝发抖要扑通跪满一地,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却笑了:“朕今天微服,侍侯吧。” 3 u* S0 O" u3 f0 u9 P$ K
换好衣裳,领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从皇宫小角门无声无息地出去,他摇头拒绝了侍卫准备的小轿,朝当日熟悉的九王府走去。
/ Z8 p0 q# p2 w0 }& ~! K- P2 v远远的就能听见九王府里的热闹。百姓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围在王府外黑压压地探头。
, A7 Y# D5 t7 D% Y i+ a4 t, Z( ^9 i0 H九王爷在隐蔽的侧门亲自开门,将九五之尊迎进王府。
T/ Q7 N8 w! j- [3 N- Y5 a) }' r“打点好了?” ! r( B" z+ D- Q+ ~, @5 u
九王爷不答,一路大步走着引路,在各种结得正盛的果树中穿来插去,到了后花园深处,才转身看着他:“皇上真要见他?”
5 i- r' ?3 @3 I5 @# W他挑眉:“朕不能见他?”
+ X5 ^8 Z9 j5 A* _“当日有旨意,皇上要是见到他,就……”
; S. v1 P9 c5 u3 y/ C. ?他笑起来,摆手道:“朕的旨意,朕当然能改。” * w. v6 o% A0 z Y
九王爷帅气的脸还是没有笑容,四面传来的乐音丝毫没有让他放松。他瞅着面前的男人,象在防备随时会出现的危险,直到天下至尊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转了身,轻问:“二哥还是放不下吗?” ( R! v5 v' J, A- b$ W& ~/ h4 g6 J7 b
身后没有回答。
w1 R7 F; r* j: n九王爷肩膀垮了一垮,但很快又挺起脊梁,别过脸沉声道:“你是皇上,又是我哥哥,要别的事,我一万件也答应下来。但玉郎,我是万万不会放手的。” 6 K' v& q6 r4 u1 d6 I6 Y
又是犯上的言语。
3 W$ i; I8 N( ^" f他又挑眉,想冷冰冰回赠一句警告,要这弟弟莫太无礼,但话出口时,却是叹气:“你太不懂事。我若动了歪心,当日又何必成全你们。” ( i9 \" F: U+ ?- P+ T
“那……” 6 t& e X: ^! q# [1 e" M$ p/ a
“只是,”他微微笑道:“昨日忽然想起,这么些日子,他从来都是满口二王爷二王爷,竟是从不知道我的名字。”
3 V! n7 O+ L" T8 j, g `“那又如何?” $ U$ d& Z4 h7 N+ n% j L
“我想亲口告诉他。” / C6 ~) r- y5 N* w0 q, S
“告诉了又如何?” 7 Y# s. L3 A( c
他闷住了,浓黑的眉舒展不开,仿佛藏在里面从不让人看见的苦涩快滴淌出来。他叹气:“你不会明白。一个人若连名字都没有人喊,是何等寂寞。” ) |; S2 U% J( n( a
九王爷动容:“二哥……” 回头看他 1 e* [+ E9 U6 F9 }7 I1 A
“天下敢直称我名字的,恐怕只有这个人了。若不告诉他,岂不可惜?”他还是抿着唇,风流贵气地站着。
+ @. J4 Z* H5 N* u想起玉郎平日说起二哥,总一个一个“二王爷”,若日后真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会毫不忌讳地直唤当今皇上名字。九王爷念着情人的胆大包天,也不由笑了。
/ N. b* U& D4 G; [/ f- J“好,玉郎正在前厅捣乱,我想个法子骗他过来。”
& h! b, K, b+ r被骗者来得很快,而且兴致勃勃。一手拉着九王爷的手,眼睛上却蒙了一条黑布,走路全靠九王爷领着,远远便大声喊:“你到底要送我什么?怎么半天还没有到?”
2 s, S* e2 z& c! P$ q' p$ s“别急,送你的当然是最有趣的东西。” - w! n0 }/ u" X4 ^0 W
他徐徐站着,看他们相依着走近。 ) {- j6 q% Y& j2 n! F- t X; w( N
九王爷到了地方才松手,咬着玉郎耳朵说:“你乖乖站着,不要把眼睛上的黑布摘下来,我去拿礼物。”
6 x8 k; \* I" X9 ^9 x5 r, u3 [- H“我为何要乖乖站着?”玉郎不满意地摇头,脸朝九王爷的地方转:“我……”
( W+ l! b V3 K“我下月要去江南出巡。”
: _4 T: t2 K' g) M抗议立即停止了,换上兴奋的声音:“我也去!”
% {* P q- m# ]5 @. F% D; v; R“那你就听我一次。” , D4 f8 `/ w* P- _' l. n
“好,好,听你一次。”玉郎说:“但你今天晚上听我的。” - `& N* T4 X! d& n7 \
九王爷不提防玉郎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红,不好意思地看看一旁的二哥。 p. i: |" v0 v1 z9 t
“站着不要动,不要摘黑布。”
8 r- `2 Y- i% I* [+ T“知道!快把礼物取来。” ( t7 P5 w5 t0 T) {2 ]6 Z) _
九王爷去了,后花园只剩两人。一个蒙着眼,一个却直直盯着另一个。
- I$ V0 A, [' X- z! v他看着面前一脸无聊的人,正不安静地左右转头,似乎考虑着偷偷将蒙眼的黑布摘下来,还是那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本来非常紧张,心头被说不出的滋味绕着,现在却一下子按捺住了,看着玉郎已经不耐烦地用手掀黑巾,忍不住轻轻喊一声:“不要摘……”
% j$ i& |! P; w% H2 q: e“谁?”玉郎没料到面前站着旁人,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伸手要掀黑巾的手,却被另一双沉稳的手缓缓按下。
7 u# T. Q8 ]9 D% j; z: x! a9 [5 n“不要摘。” 0 {: @( h# E: L6 |
“你是谁?”玉郎偏着脑袋仔细听着,似乎觉得挺有趣,忽然扬声叫起来:“玩抓猫猫吗?叫陈伯也来!喂,你到底是谁?小三子?罗哥儿?打赌,我再猜一次保证能猜着。若让我猜着了,得让我在你屁股上踢一脚。”
+ L2 U# f) j( |1 }3 D2 I9 c) M5 I看出玉郎没有认出自己的声音,他不由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点失望,无声叹了一声,想好的话说出口时却没了当时想象的潇洒:“我的名字……” ( M: _" l% O% E5 `2 n7 w3 W1 n
“啊!”玉郎却似乎想起什么,蓦然震了一震。
$ M; n5 j9 d1 y+ y2 a7 ? S$ |( K, y" s5 O他知道要糟。 4 A, a6 k- D' l
果然,玉郎猛地摘下黑巾,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几乎跳起来:“二王爷?”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举手揉了揉眼睛,刹那安静后,却忽然将手中的黑巾往当今皇上脸上一扔,怪叫:“你没有看见我!你没有看见我!” 象见了鬼似的,簌一个转身撒腿就跑。一到拐角,正巧九王爷回来,玉郎大叫:“笙儿快跑,要掉脑袋了!”抓起九王爷的手就拖。他却不知道,皇上已经改了要他脑袋的主意。
4 x7 p I f) x" m两人转眼逃得无影无踪,空余花枝摇曳,似笑无情。他呆呆站着,愣了不止一会,竟不知所措起来。 6 n1 m: a. J4 {$ d' @2 Z
“……叫……”他努力地发着声音:“叫……”忽然发现有点哽咽,顿时惊惶,收敛着失落将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杆,但手还是在发抖。
' T. } b' P' @) S( C/ u0 P他迈步,装做赏花,缓缓走了两圈才停下来。 2 Y$ p. a3 k6 |% \; S2 w; v L
手已经不抖了。 6 l! e1 c3 y4 f( c
他看向两人逃开的方向,雕着牡丹花门顶的小圆门深处没有人踪,为玉郎祝寿的戏却似乎已经开始了,空气中远远飘来“万般皆下品,唯有爬树高”的曲子。不伦不类的词,一听便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 ~: b- N+ X) b5 _- E9 K. o" v" s
他失笑,很快叹气,天下孤苦的滋味都转到他舌尖下。
, ~/ X& r& X, G+ S! w$ v“我的名字……”没有人,他只能对着空气,抬头说:“叫铮。” , r2 M, R: c; n# x! P6 X
空气没有响应。 / m P( M' A9 X4 z- U* \
笙儿!笙儿!玉郎兴致勃勃的叫声作对似的在耳里回荡。
8 T8 M B7 O+ _' w0 R5 X他极力想象玉郎在后花园中到处找寻自己,四处探头叫“铮儿”的模样,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 D: b" i: v% S3 k6 K“铮!”他不甘心似的,对着身边一株连花苞也没有的梅树道:“我叫铮。” 4 ~" \3 Y3 _7 }+ ]9 o' [1 d
“铮,这是我的名字。”
; o( G( F0 @' R. E“铮。”
0 _ h% l" b1 | _ B至高无上的名在空气中回荡,他重复了许多次,直到自己也觉得无聊,才自讥地笑起来,摇摇头,去了。 - ?. W. O% T, D$ [! x9 r% ]# i7 F) Y
咚咚咚咚……好戏开锣。 " u& l6 |% e4 e5 Y( P1 k' h
众人粉墨登场,看好戏的都在台下伸长脖子。 # x# | ]2 l6 ^
后门,有一道失望的身影矜持地挺直了腰杆,在几个剽悍大汗护卫下无身离去。 ) i/ r7 S, n" J& q) \4 x
安静的后花园,却响起低沉的声音。 # f+ K. I" _- G7 v% I
“铮?”异域的音调里带着玩味,似乎这字有趣极了:“铮……” 3 r9 C* s+ s1 h( V1 D7 x2 ?
“王子,这就是莫国的新君。”有另一个轻轻的声音在旁边提供资料。 : L: ^$ y, r0 _; s& e- Y
“嗯。”男人的声音还把那个字含在嘴里,仿佛怎么也咀嚼不尽里面的味道:“铮。”
# y! \2 T, k2 P0 B; V3 X" B你的名字,原来叫铮。
6 O/ @1 j" ~3 k! | o! F) c) y3 J% Q% F0 L/ A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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