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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0 23: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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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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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一的强项其实在经济案。当然有钱谁也愿意挣,所以,最近他也接了些民事案。比如现在,他接的就是一桩离婚的官司。其实也没什么难度的,一般人最难的问题关于财产的分割,双方都已经协议好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关于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了。
& C7 A5 y# ?" V9 n- X! Y# p4 m- S其实刘以琛对做什么案子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能从中学到东西。由于这桩案子比较简单和典型,所以陈东一基本上都交给他做。. t& d& u' `, P: ^/ D$ |( r
下午,刘以琛去见当事人,赵达,赵越的哥哥。
. I1 E) {, G1 z7 K& g+ P赵越和他哥哥长得很像,身材也是均称,浓眉大眼。区别在于眼睛,赵越的眼睛是带电的桃花眼,赵达的没有那种神韵。他的目光炯炯,带着尖锐、苛刻、挑剔,刘以琛不知道他平常是不是可以掩盖他目光中这种暴戾之气,刘以琛是常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 f2 x. c$ Q! |; f( h/ F4 M8 A3 S赵达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开了窗,却四下无风,空气中飘浮着尼古丁的味道。刘以琛非常恨逼人吃二手烟的人,可是客户就是上帝,刘以琛再恼也不敢和一个郁闷得就快发狂的人提意见啊!3 R: J# }& |2 h- s6 I
“总之你去跟她说,我是一步不会退的,如果她不同意,咱们法庭上见!”赵达一手又按熄一根烟头,随即又点燃一根,刘以琛看着被点燃的烟头,希望又没了!8 r% Y5 {) q5 B+ r
“我会把赵先生的意思再和张女士转达的,不过张女士也一再重申她是不会放弃抚养权的。我会尽量为赵先生您争取的。”
: X! O9 T" o! \1 P7 u晚上赵越问他怎么样,刘以琛当然只能说没什么进展。两个各持已见的人还有什么沟通可言,当然只能僵持。7 m4 R4 p, q& f: o5 {) h- U T
“我哥他们当年很恩爱的。我一直以为他们可以白头到老呢。”所有离婚的人当年谁不是很恩爱呢?
. y7 o) x a0 |, r7 C当其时赵越正在吃苹果,看刘以琛凑过来,便将苹果伸到他面前,刘以琛看他,他摇了摇苹果,下巴一扬,‘嗯’地一声,刘以琛就咬了一口,然后就看到赵越笑得鬼鬼祟祟,刘以琛便抻手勾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笑什么?”+ B4 Q' r7 u* I1 p; N2 D
赵越笑眯眯地说:“没听说么?吃过了我的口水,这辈子都会听我的话!我开心啊!”
( ?7 R3 W4 k3 q$ t. U# I0 g刘以琛也笑得灿烂:“是么?一辈子听谁的?”边说边扑过去,然后听见撕扯声,一片漪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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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D+ x" s" o- Y赵达是通过上大学念军校进的部队,又有父亲的关系,毕业后一直在很好的部门里任职,圆滑世故,会交际,又有才干,这几年官也长上去了,职务也是很有权势的那种,也算是人模人样。难免会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只是这次搞出了大事来了,张帆无论如何都要离婚。赵达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 e% |& {4 L, S! n7 W0 ~刘以琛见过几次那个小姑娘,赵达的女儿,赵圆圆。10岁多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一双灵动大眼睛,有几分像赵越的,只是由于独生女的缘故比较刁蛮娇纵。有时见到刘以琛会指挥着做这做那的,这时张帆就会愧疚地对他笑笑,有些忧郁地看着她的女儿。8 H1 A' I8 F) v
有天傍晚,刘以琛接到赵圆圆的电话,小姑娘语带鼻音地说:“刘哥哥,你可以来接我吗?”怎么可以拒绝一个哭泣的人的请求呢!小姑娘见到他,当即梨花带泪,就在街边拉着他呜呜地哭了许久,刘以琛为她带她来到冰激凌店,给她点了杯冰激凌,她抽抽噎噎地吃起来。吃到一半,问:“爸爸妈妈他们要离婚了吗?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吧?”小孩子的直觉真是利害,没人告诉她自己就发觉了。
6 t1 ]0 K) g9 }2 w; I$ r! h刘以琛为她抹去眼泪:“怎么会呢?他们是你的父母,怎么会不要你,无论他们怎么样了,他们都仍然是你的父母,这点是不会变的。你也仍然是他们的乖女儿。”刘以琛更多的像是自说自话。
0 H* E; ?* c5 y5 J7 ~- p8 E0 e小家伙不是很明白,却困惑又难过,大人的事永远不让人明白,她一面流着泪一面吃着冰激凌,咸咸的泪水混在其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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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W9 I* b# {安倩回家时,刘以琛正好在家休息,他醒时安倩刚做好白粥小菜等他吃早饭。母子俩又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安倩这次在莫斯科的趣事。
+ ]# f3 N% a' A, u“你知道,俄罗斯的特产是20岁之前的女孩子,我总不能打包给你带个回来吧?”
, J/ ?$ u+ z* ]/ e" W6 R刘以琛便笑得打跌,唉,东欧的女子一过三十就身材变形发福,这点是刘以琛经常嘲笑的。他打电话时对他母亲说,晚上千万不可一个人上街,谨防那些俄罗斯男人因为爱慕她而将她捋走。
j+ n1 T- `' p: r# \' Y* C* z+ R$ t他一向觉得自己的母亲是最美丽的。/ {+ l# L* F3 A% W4 Z
“妈妈,”刘以琛将妈妈是第一个念ma,第一声,第二个妈字却念成me,第三声,很特别。“我在十岁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 c2 U* `0 j+ g, @5 g! o- V* w" V
“你呀,那时整天带着笑笑在院子里调皮捣蛋,不爱和那帮孩子玩,和他们一天打上三场架,那个衣服啊裤子啊,脏得,就你们两个也可以弄得大院鸡飞狗走。”安倩一边说一边笑。) w4 Q3 T$ c2 |' d
又想起当年的这个孩子,小小的却总是一脸的不服气,倔得要死,除了他爸爸,谁也不服。可是却在突然间一下子就由小孩子成了个成熟稳重的青年,直接忽略了那个伤春悲秋的少年时期。8 y, w8 j& }, W" O0 a4 R
“那个,这些日子怎么没看见笑笑下来啊?她没在家?”; [( D, G# B7 w, f3 n! v
“我跟她说了你今天会做元宝猪手,她说会过来。”
: N2 F, g* _5 G- |4 _“上次听你说她在拍戏来着?”安倩有些疑惑地问他。/ E" m7 g& `& l0 y- n) I
刘以琛就笑了:“是啊!她这不是好玩嘛!有个什么剧组到她们学校选个女配角,居然让她给选上了。然后就去了呗。我去看过她,说挺好玩的。”
1 Q3 f6 s/ f8 K刘以琛和温笑青梅竹马,安倩有时私下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的孩子么,却不太愿意让人干涉这些私事的了。
}0 }' O4 @5 F/ b. y5 S安倩伸手摸摸他的脸,最近脸上多了些肉,好像吃得好些了,只是神情却没比从前欢愉。刘以琛好像从很早以前就学会了不再释放自已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他父亲过世之后吧,自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顶梁柱而成为了人家的顶梁柱之后。现在儿子仍然很亲她,可是他却学会了自已照顾自己,学会了独立,不再是那个蹒跚学步要人牵手的稚儿。! u' Z, m( U% U0 ^6 C) i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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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以琛带着像架去见张帆。
6 y3 {9 G5 m9 @7 Y" E9 U$ m张帆微笑地向他道谢,为着他那天照顾了她女儿。那日来接赵圆圆时的惊惶失措已不复存在。
# B* M; a: o. T: ?两人再东拉西扯了一通,也说正经该办的事,张帆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既然说不拢刘以琛也只能撤退了。临出门时他将装像架的纸袋交给了张帆。& `' P7 K) [- L' T! Y/ ?8 {! g
“张女士,这个东西是赵先生让我转交给我的。看,我光顾着说其它事,这个差点就忘记了。”) C' y) D; M/ P: u9 K- ?! L
等刘以琛离开后,张帆打开了纸袋,是一个像架,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欧洲旅行时的照片,像架是在欧洲旅行时买的,本身有两个,是一对的,她和赵达一人一个分别放在各自的办公室,这个是赵达办公室的。她顿时仿如电击般地呆在那里。
" t) Z; X* W$ {3 |. B3 T1 _" D0 [两天后,赵达接到张帆电话:“赵达,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个面吧!”' M& T$ q k" T+ Y/ z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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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东一通知刘以琛,赵达的离婚案子先放一放。
& z! N$ N: U! k, z7 p7 y$ E, K刘以琛回到家时赵越在等他,一见面什么也没说先拉着吻他,开头十分温柔,渐渐地将两人的火都撩了起来,一路摸摸索索地从客厅杀到床上,正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着之时,遇到小小阻力:“喂,为什么这一段时间都是我在下面?”/ e. `' g. [! G" K! Z$ Q
刘以琛笑得很温柔:“让我一次又何妨?下次我让你就是了!”
% _9 f8 j0 }: Y3 i赵越看着这个占据了有利位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恨得牙痒痒,不过目前两人这种尴尬的局面,进得退不得,又见刘以琛笑得极甜,心中一软:“下次就算不还也无妨。”5 i6 g0 _' A, t$ v5 M
第二天,他躺在床上,非常后悔这个决定,虽说身为老总不去上班是没什么所谓,也不必向人报到,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不去就让人有些郁闷。
8 S- c$ U3 X/ m. i* e5 j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来,顿时眼前都是烟雾。他幸福地眯了眯眼,因为刘以琛不爱烟味,他已经越吸越少,也吸越淡了。原来习惯也是可以改的,为着一个人也是可以退让许多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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