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d: J* z5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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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的日记本是一本带锁的很漂亮精致的软抄本,保存的很新,连外面的薄膜都没有取掉,可见王鹏是非常在意他的日记本的,也一定更在意他日记的内容。5 g0 d7 c8 C2 m" J0 J; Z. @9 Q
陈洋在翻阅他的日记本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三张过塑的照片,一张是他自己的艺术照,另外两张是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照的。陈洋估计那是他在外面的时候谈的朋友吧,虽然他年纪小,但在外面玩的年轻人都喜欢挂一个“马子”做为自己长大的炫耀,女孩挺娇小秀气的,和王鹏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的,两个人的脸都是圆圆的,白净的,只是王鹏显得更干净一些,这时陈洋才注意到王鹏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特别是那张他个人的艺术照,时尚的着装,淡黄色的染发,帅气而天真的微笑,让第一眼看到这照片的陈洋,还以为是王鹏收藏的那位韩国明星的照片呢。
" g* b; p+ c3 z3 _ N x- O* ] 日记本中的字迹,虽然写的不是很漂亮,看出他的文化并不是很高,在学校也没怎么好好的去读书和练字,但总体上端庄秀气,很干净的页面让人看了很舒服,不象陈洋印象中其他罪犯的物品很脏兮兮的,每次陈洋在清监接触罪犯的东西后都要用洗手液反复搓洗,好象那里面有很多细菌让他厌恶。这种干净的感觉让陈洋判断王鹏其实是有个很爱干净,很讲究的人,而和他现在的状况反差根源在那里呢?- b& H! e$ U3 }, U$ ?: U
日记的开始是记载着一些他对父母以及妹妹的思念的小诗,诗写的并不怎么样,但那种心情却写在了其中,还有一些他写给他父母的信件的摘抄,以及他父母写给他的信笺的复抄,这在很多犯人的日记本中都有的普遍现象,那是他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信中可以看出他是很爱他的家庭的,信中自己内疚的言词可以看出他内心深处是一个充满了亲情和温暖,渴望和希翼。+ `( @# V) D! H/ Y
在日记中,陈洋发现从一九九九年三月十八日开始,字迹变得潦草,文章也很短小,有时候只记载几个字,如“想你,妈妈!”“今天很高兴,周围的人对我很好,都很喜欢我。”等等,在三月二十六日和四月三日的日记中写到了张坤,那两篇文章象是写给他母亲信件的草稿,时间虽然不同,但内容却大致一样。“妈妈,现在有个叫张坤的人,在里面对我很好,挺关心我的……”“妈妈,他快满刑了,他说等他回去了他要替我去看你们,我好高兴……”$ e% i* {% Z4 Q+ o( k3 G/ s
两篇日记中都提到了张坤对他的好,这作为生活侨子的他们,张坤对他的好是很自然的,可在后面的日记中就再也没有提到了,直到四月八日的日记,记载的却让陈洋看得莫名其妙,那似乎不象是日记,到象是回忆录,从他小时候和他妈妈在一起的快乐,但字迹潦草,言词模糊,语句不通,错字一大堆,让陈洋一团雾水。9 A! W! X& |1 k& i; ]6 I
是什么让王鹏的日记从四月八日开始变了质了呢?
( Y' L8 s) R0 u* c& [( D! a& ] 在四月八日前,王鹏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H% p$ f, R( O9 J0 ~
日记虽然让陈洋了解了一些具体的事情,但对于王鹏的变化却更多了一些不解的疑点,他感觉到自己是该去找刘萧了,虽然他很想自己一个人单独将此事情弄清楚,但事实上他还是需要刘萧的帮助,就好他的生活中必须有刘萧才能顺利似的。
8 y' [- E% p! E% [/ u 陈洋和刘萧是在监内的宣鼓室中谈论王鹏时间的,因为那里比较安静。
4 d4 h" k, F5 X+ G3 { 陈洋将他这两天的关于王鹏的所有的信息资料以及自己个人的分析疑点说个了刘萧听了,要刘萧给他一个主意。: s7 e. p; M" |. M1 k, j& |
“你是怎样看张坤这个人的?”刘萧并没有直接回答陈洋的疑问。5 Z* f* ]* o$ p' Y$ U
“张坤?不是和你一样,积委会成员,王教的大红人,听说是那个领导的关系吧,他表现还好阿,马上减刑就是要走的人了,说不定还在你前面先出去,就这,没什么特殊的,谁都知道他是王教的人,所以我也没必要去接触他什么,对他的事,平时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没必要去管他的事而得罪王教。”
, t. {& Y$ A+ F5 e6 d “正是你这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你并不了解他。”
) a5 p* G7 V# X* `' t “什么不了解,不就是没说你和他一直有矛盾吗?这个那个干部看不出来,你们相互不买对方的帐。”
0 Z) H8 s/ U3 r. ~5 \/ B “这是另一件事,我和他的矛盾从我们开始都进积委会开始就有了,他一直不服我坐大组长的位置,想把我挤下来,他来坐,不过他跟我斗还嫩了点,有勇无谋,想扳倒我,他做梦!”
- W7 \& g: T- ?: | “好了,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我现在要知道王鹏是怎么回事。”- Q3 A' a, n7 e. r# P
“我不正是在和你谈王鹏的事情吗,你不是也发现张坤这小子和王鹏有关联吗?”1 k z# U6 q; M. D5 V3 p8 J' V
“可就算是牢头狱霸行为,也没人敢动王鹏呀,张坤也没必要打王鹏吧,他们仅仅是斗了一下嘴呀?”% l! o& V$ S3 u# R
“切,你可真想的出来,张坤那小子对王鹏做的事情可比打他更恶劣。”
& I h7 W8 P9 T' _. m; T. l( R “更恶劣?还有什么比在劳改队里打架斗殴,牢头狱霸更恶劣的?”
; ?& M/ Y$ \8 e* U. ^' t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张坤这个人,毕竟你来的时间晚,实话告诉你吧,免得你想的头疼,张坤他们鸡*了王鹏。”
5 d1 S! @+ f* {% e “啊,鸡*?他们?”陈洋真的一下子个蒙住了,“鸡*”这个词还是在陈洋读书的时候,他在学校图书馆内查找与同性爱相关的资料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词,他觉得那是肮脏的,罪恶的,因此即使他和李勇之间也仅仅是相互抱着睡觉,偶尔接吻和相互手淫口交。9 R1 ~0 K! | t; x1 v9 V2 D
“怎么?想不到吧?我说了你不了解他就是不了解他。” W. H! i9 u: u$ e( B; Z
“哦,没什么,太意外了。”陈洋回过神,不想让刘萧去猜测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太聪明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事情?”
( v! i4 e, B8 J “是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张坤他们对王鹏做的事,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呢。”
5 q' [+ `" L2 k5 L! B5 k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还让我查这么久。”陈洋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责怪好象错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想依*自己的力量来完成的,只是现在对自己要找的答案,竟然在刘萧那里早不是秘密了,感到有点不服气。
* o |) x1 M" u1 q/ e$ _# w3 y “再说了,你说的话我还不一定全信呢。你和张坤之间一直有矛盾,谁都会想到有可能是你在诬陷他,你说呢?”陈洋依然不服的说。( j8 t( W, G% k5 U, ~0 }
“切,我编的?造谣的?我有什么好编的,他张坤自己既然做了那事,还怕没人会知道吗?何况他一直就是这德行。去年,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和一个犯人在他的保管室里做那鬼事情,给人发现了,汇报到监区那里了,但因为干部没有抓到现场,张坤也一口否认,说是自己在积委会的位置上有很多人嫉妒,平时布置干部吩咐的工作中得罪了一些人,是那些人造谣的。干部也一时对他没办法,再可能也考虑到他是关系犯,所以没对他进行处理,而是将那名罪犯调到其他监区去了。你是知道的,在《罪犯改造行为规范》第三十八条明确规定了严禁同性爱,那次事件没有将张坤那小子弄栽,算是便宜那小子,这次既然是你在查,那一定要让张坤栽个跟头,要走也要他走的灰溜溜的,看他还狂妄得意什么。”" M7 L; ^* N, p9 w2 \
“张坤真是这样的人?他是同性爱?五大三粗的真看不出来。”
/ w3 o1 O% H7 W8 d. k. C “哈哈,好笑,他是同性爱 ,他才不是的呢?他们纯粹就是为了发泄,劳改队里关久了,没本事的就自己打手铳,有本事和能耐的就找这样的“兔子”玩。监狱里这样的事情原来很多,只是现在管理严了,很多人没地方和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干部的监视下,所以不方便了,但这样的事现在还是有的,象张坤这样的人他就喜欢利用自己的方便依然找这样的“兔子”玩。”, U1 e7 p9 L1 a/ p
在刘萧嘴里,陈洋对手淫的概念是“打飞机”而他说成是“打手铳”,还有将这样的人称为“兔子”,这让陈洋觉得很有意思,但想想自己难道就是他嘴里说的“兔子”吗?他还不好肯定这样的概念。+ K8 E* `# ]* @$ ^" |
“难道那些人就愿意被人那个?”陈洋真不好意思当着刘萧的面说出那个词。
' C( v; f6 g q" ^0 t, M( L; Q “谁愿意呢?都是大老爷们,有的还不是怕自己在监狱里吃亏,找个有环境的做*山,那样自己就不会吃亏。有的是家庭环境差,找个人做依*,这样在监狱里就不用长期吃那没营养的囚饭了,偶尔可以改善伙食。当然也有的是象王鹏这样的,给人威胁逼迫的,开始还是威胁,后来习惯了也就自然成了正宗的“兔子”,专门给有环境的人玩。不过这也是很少的事了,监狱里毕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做这种事情给人发现了是让人瞧不起的。”3 l; l7 Q* V/ T0 Y: e# z( i6 M. k
“哦,是这样,那你说对王鹏是张坤他们做的,这个他们是什么意思?”
: a' e) _( O- I" m5 r. }9 g “他们是指张坤和张永国等五个人,他们五个在张坤的保管室里将王鹏做了,那是四月六日的事情,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禽兽,也许你们没注意到,那天下班,在队列中王鹏是让人给架回来的,有人在卫生间里看到王鹏脱下的带血的内裤。”
) n# l9 r- K0 t. @# P$ [ “啊,五个人做他?”陈洋的脑海里想象出那可怕的场景,还有那条带血的内裤,还有王鹏疯癫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呆立在那里,那一刻,他忽然将自己和王鹏联系到了一起,噩梦一般的惊粟……' B5 E. t. {( T2 @
9 R- k; f5 \, d, i& z( a& x[ 本帖最后由 药大男孩 于 2006-2-26 05:35 PM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