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我的军旅,我的梦》 BY 蓉城春梦 【完结】

zhongziqi

　　 续-------
　　
　　 我出院已经是三月底了，按照医生的吩咐,我还得回到部队疗养10几天才能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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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兵站的哪个下午，所有没在值勤站岗的战友们都挤到我们寝室，真够热闹非凡。我一进寝室就被这野花野草的世界感染了。哥哥们把所有有价值的野草野花弄到寝室到处摆放，整个寝室成了花花绿绿的世界，好不清新宜人；大伟哥等几个挚友还把野花野草做成绶带和花环。我一进寝室，大伟哥就把绶带给我套在脖子上，将花环给我扣在脑袋上，一个战友又把哈达给我系在身上。哈哈！我就吼着叫着：“大伟哥啊，到底是把我打扮成土皇帝呢？还是把我打扮成土新娘呢？呵呵。。。。”大伟哥说，别人城里兵营有钱去买绒绒的绶带啦，扎丝绸的大红花啦，还敲锣打鼓的，那是洋打扮英雄啊，可我们这里是藏南偏远大山，条件有限，就只好土打扮英雄哪，反正是图过高兴和喜气。哈哈，一个战友拿来一个小镜子，叫我看打扮得好不好看，哈哈，那里象英雄，就象打扮得要出嫁的花姑娘似的。一阵高兴之后，哥哥们就呼啦啦吼着叫着，冲过来就把我抱着，快亲亲花姑娘啊，哈哈，亲哪！大家乐了一把后，就齐呼呼地考开始一、二、三吼叫开：“小皇帝！是英雄！小皇帝！是英雄！。。。。。”哈哈，整个兵营吼声连天，好不热闹和壮观。这么来回吼了至少十次，然后，大家一下一鼓作气，把我四脚朝天抬起，就拼命吼叫着，闹着把我抬进坝子里，就朝空中平起一抛一收，其他哥哥就一个劲齐呼着：“小皇帝！欢迎欢迎！小皇帝！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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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0 P8 C7 N& X6 h4 z　　 我被哥哥们抛着，也叫着吼着笑着，也被哥哥们象游行似的围着兵营大坝转着圈子，真是高兴呀高兴，兴奋啊兴奋，就这么又乐了十几分钟。然后，被大家放下。开始举行由哥哥们组织的欢迎晚宴。
　　 大家拿出了啤酒和香槟酒，弄了好多好吃的菜，就开始喝酒庆贺。几个哥哥们硬是要我讲那晚的精彩回顾。可我想，有什么哦，就是一个想立功的虚荣和图个冒险胆大。我就说算了吧，没什么好摆的呀，又不是真正在战场上杀敌啊，可哥哥们应是不肯，否则就罚酒10杯。我的天哦！不把我喝死啊，我说，老哥们，我大小是个皇帝呢？你们这么不听皇帝诣义呢？哈哈，从不习惯开玩笑的大伟哥，今个怕是酒喝足了，居然一下高兴万分，只见他把袖一甩，豁地跪地，还捏着鼻子，学着太监娘娘声调：“喳！皇帝有何吩咐，奴才领诣！”哈哈哈。。。。。
　　 我也干脆捏着鼻子，嗡声嗡气说：“平身，起来吧，皇上只是有一事相求。。。。。”
　　 “啊？是什么？奴才听令！”他几乎是摇头摆尾。
　　 “只是小事一桩，就看你依不依”我得意一笑。
　　 “啊？皇上万事比应，请下旨。。。。”
　　 “哈哈哈哈，皇上想当面吻你。。。。。。呵呵呵。。。。。”我仰天哈哈大笑起。
' F. Y) k& A1 L1 t　　 “啊啊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伟哥一边站立一边煽脸，好象好不好意思。
　　
$ D( P) J# a8 i# P4 `  J6 y7 f　　 战友们一下齐呼呼高吼，有的还学着四川话吼起：“要得！巴适！。。。吻！吻！快吻。。。。。”
1 ~  X+ d/ e. R8 f( z: ^　　 真XXX淫棍哥哥们，真的比我还淫，一句玩笑就要弄真，这一下就扑过来，把大伟哥和我拉成一团,推头端嘴，不段推近不段按也不段嚷：“快吻啊！响亮点啊，精彩啊！小皇帝加油啊！大伟加油啊！。。。。。”
　　
　　 欢快声，高吼声，笑声，尖叫声，响彻一片，响过寂寞的兵站，响过寂静的藏南大草原和它身后的藏南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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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f& J: Y. W6 \5 H* [$ D8 C# J　　 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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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底了，应该是我小白哥和小勇子哥伤愈归队的时候，如果万幸也应该是我彪哥出院来看我的日子。因为我还在疗养，所以成天没事干就更显得无聊，干脆向站长请求参加值勤站岗，可左磨右磨站长不肯；那就又用更多的时间来加紧学习高中课程和高考练习题，然后就每天跑步3000米，排哑铃100个，做俯卧撑100个锻炼。要么就与战友投瓶娱乐，要么就下军棋，要么一个人或者跟一两个战友就傻傻喝啤酒，可我有点怕与哥哥们喝啤酒，一旦喝高兴就喝出悲伤和伤感来。也许，比我大的上了20岁的哥哥们，他们思想比我更复杂，社会关系网络也复杂，想的问题比我也复杂，一会说老妈想你哭了几夜，一会家里来信说房子要倒了要钱维修，一会说那个老爸病了要花钱，一会说媒人上门说对像嫌房子没一间，太穷，一会说女友要退亲，一会是女朋友来信诉怨气，要断掉姻缘。可能是我的年龄还小吧，哥哥们老说我好单纯，天下无事什么都不忧，还说这就是可爱。可能是吧，我才没哥哥们那么多的忧和愁呢，但一点没有那是假，把我说成傻子也不对吧，我就一个劲忧我上大学的梦，一个劲想我爱的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彪哥。有时后，喝着喝着，就胡乱起来，就哭吼起来，哥哥们流泪我也跟着流，哥哥们一旦疯狂了就摔打啤酒瓶，我要是去劝劝，就可能把你推倒，我一旦觉得受了委屈，哭啦，哈哈，哥哥们又来道歉抱我，逗我，也好玩的。可是，只要我一个人静下没事做，那就会无聊寂寞得发慌发神。单说这两天，我一旦没事就朝两个地方跑，一个是检查站公路旁，会傻傻呆着，看着，望着，如果我彪哥来了呢？如果我小白哥回来了呢？如果。。。。跑了检查站还觉得肯定他们在检查站的前面公路，仍不死心就朝普兰山上跑，那里站得高看得远，如果真的发生了奇迹呢？那我会是多么的兴奋，我会在山上高喊高叫着，我会把手臂高高摇起，让哥哥们看见，小皇帝是在怎样的盼望着你们。。。。。
　　
　　 今天去望了等了，很寂寞很扫兴地又回到寝室里。
+ @! a4 |' e: Q* f) D　　 一进寝室，几个战友正在胡闹着什么，叽叽喳喳说笑不停。见我一到就又哈哈哈笑起，一个战友哥一手把我操起，“来！小皇帝，看看，读读，在唱一唱，呵呵。。。。。。”
# G4 N9 D! H( i- h! o% M8 X- P　　 我顺边接过一张纸来，一瞧就笑弯了眉毛，“这是谁写的歌词杰作啊？”我眼光都放大了，好惊奇好希奇，好发笑哦。。。。。
　　 战友们哈哈大笑着告诉我，这是小勇子哥写的。听说他要归队了，一个战友给他整理床铺发现了这个歌词纸张。
　　 我把嘴一闭，眼也一楞，“我说嘛，不是他还是谁，臭哥！---哈哈，还有点戏剧和概括能力啊”
2 M' q' D! q$ a  ~9 Y　　 “可不，好现实哦，好准确哦，好精湛哦，只有小勇XXX才想得出来。。。。哈哈哈。。。。。”
　　 一个战友说着，我就认真看着歌词条，哟！这字是歪歪斜斜，那里象个读过初中的人，连小学三年级都不如，可这歌词内容，呵呵，还满有创意的啊。哈哈，只有他妈小勇子这个烂脑袋才想得出来。
. l$ H) |" G7 `　　 “搞笑！注意啊，我给大家唱一段，然后大家跟着我唱啊。”我一说完，就乱编乱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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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8 w; e* Z　　 “啊——-当兵的人！见着母猪也就当女人！
　　 啊-----当兵的人！尼姑也要只要是女人！
- E4 ~+ ^8 \/ M; q　　 啊-----当兵的人！见着疯女也要做情人！
　　 啊-----当兵的人！见着女人管她是丑人！
' P3 e& _8 o4 q  b5 P% N: A( L　　 啊-----当兵的人！天天日日就是想女人！
　　 啊-----当兵的人！战友战友就当是女人！
7 c% S+ \$ L! J6 W) D' v  o　　 。。。。。。。。。。。。。。。。。。。。。。。。。。
　　 。。。。。。。。。。。。。。。。。。。。。。。。。。
; W7 Q- Z# C  j3 R　　 我这一唱，真他妈大家一下就上‘火’啦，就一个劲开始胡乱吼唱开来；
( }* T' v1 K( |3 F3 W0 X　　 “ 啊-----当兵的人！啊，只要是女狗，女猫，女猪，反正都可以当爱人！
2 F1 X/ J/ ?! ^  T* }0 [　　 啊-----当兵的人！啊-----当兵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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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哈哈，一阵嘻嘻，一阵你抱我拥，一阵跌床笑倒，一阵笑滚翻，一阵无聊狂欢嬉笑喧嚣之后------寝室才恢复了平静。该沉静的，该寂寞的，该做自己事的，该看书下棋的又才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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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i; P8 C/ _+ ~- m) c0 q" L. {　　 寝室寂静了。我又觉得无聊，就干脆拿起课本做我的事来。
　　 一个哈欠，把我带到了疲倦之中，一甩课本，不觉躺下就呼呼睡着了，一切都进入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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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n! h" V" O+ ~9 _6 z# v+ G　　 递交了“出院通知书”，我回到床头，朝上铺小白哥的背影白了一眼，就一头栽在床上。其实，我心理还有点不高兴，自己‘狠’了一声：真不识抬举！我一翻身就躺起，平睡着就翘起“二郎腿”，一下陷入不安和焦虑。
. r- w4 ^, [6 r, v　　 真的不管吗？我的小白哥，你现在那副叫人惆怅的模样，能叫人不管吗？其实，我肯定知道你一定是想我管，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或者。。。。。。说也怪，要是往常的话，如果遇到什么打击或心事，他就会大哭大叫，因为小白哥是个内心比较柔弱的人，可今天不过就是象尿滴那样流了点泪。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刚强。到底是部队，烂铁也能炼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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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7 [- x" K- ~3 [　　 胡想了半天，看看手表，已经是要8点了。正好今天因为小分队增班次巡逻，检查站站岗缺人手，站长就要我临时去替补8---10点的值勤，反正我闲着无事。就跳下床开始做准备，把枪架上的自动步枪往肩上一扛，回头在看了看上铺的小白哥，发现他没吃一口饭，却睡得还呼呼的好，也可能上午坐车疲倦了吧。我就悄悄将他的军鞋脱下，把脚给挪在床上，然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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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8 M  N7 i! U, u# J6 M4 a8 i9 ~　　 我要替换下岗的是大伟哥。他见着我就说，“行吗？不行，我报告替你。”
　　 我摇摇头说“还行，应该没问题”我话一转，“大伟哥，我就是有点放心不下小白。。。。。”
　　 我的话仿佛提醒了大伟哥，他“哦”了一声，：“忘了，我告诉你，你在养伤时，我给小白去过电话，他说他老妈要来部队里，你知道吗？”
　　 我很吃惊，摇了摇头，我肯定不知道，必定我受伤后有20多天没给小白联系过。然而我忽然想起了我上次到阿里医院看小白哥的时候，他曾流露出，说他老妈和老爸因他受伤出院常常吵架的事。。。。。 会不会是他家里事引起小白哥不愉快吧？
　　
　　 大伟哥走了。四周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我就傻样的出神发呆。这会，在公路斜对面30多米远的另一个站岗的战友扯起嗓子高喊我“小皇帝！-----小白今天一回来就不高兴！你是他兄弟呢？问问啊------”
1 `# Q. n7 Y! s+ F) X　　 哈哈，八成这战友一个人在对面站岗寂寞了吧，没话找话说，那的话。我就也扯起嗓子高声回到：“那的话啊！------老哥，肯定要问啊！要是你不高兴！我也要问啊！————”接着，那边传来哈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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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我就变成了木头人一般，可脑里的思绪却在不段的滚动。
1 Y, V9 N* v% @% b　　 想着想着，也不知咋的，一下就想到了我彪哥。自从我受伤以来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给彪哥联系上。我打过一次电话说他不在，也说他在办理什么手续。所以我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彪哥却一点都不知道，不说我彪哥不知道这事，连我妈妈家里都不知道，我秧求过站长因为我现在好好的，千万别把我受伤室通知诉家里，我会在适当时候告诉我妈，因为我不想让我老妈连累酸楚，让她伤心；他们可能为我立功而高兴，可是这立功后面的痛苦却是我不愿意让他们承担。可我却想让我彪哥知道这事，至少他能承担住我的痛苦。可是，我的哥哥，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一直不知道呢？既不给我打电话，又不。。。。。我突然下意识伸出手去摸我的脑袋，终于摸到了，那是两道7公分长的还有拆线后明显留下的凹凸不平的伤疤啊，我摸着摸着，我就觉得有种恐怖和伤感，我心理一下泛起一道酸楚，要是我的伤疤留在脸上，那是多么可怕，我的青春，我的容貌就全没了；那刹那，我是多么可怕我的全部青春被毁灭啊！可是啊，我的哥哥啊，你一定要骂我是个胆小鬼，你一定要骂我是一个窝囊废，可是，我的哥哥，我虽然害怕，但是我早有准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的全部生命和青春被毁灭，我也甘心情愿，因为我是一个军人，我随时准备着用我的热血来换取牺牲。我的哥哥，此时此刻，我多么想问你一声，你想你弟弟吗？如果你真的想我，为什么在我从死亡的边缘而挣扎出来之时，你到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打来？我没听到一句哥哥的安慰话。我的哥哥，你知道吗？我受伤了，我留下的那沉痛的伤疤，我流尽了我的鲜血，可我只敢自己悄悄流泪，只是用那些荣誉和光荣来掩饰着我内心的伤痕。我现在多么需要哥哥的安慰啊，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音讯？这是为什么啊？如果，你确实不知道，我不怨你，如果你知道你却不给我音讯，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也饶恕不了你。。。。。。哥哥啊，你告诉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w, C- u* I- y　　 此刻，我在也禁不住思念与悲伤的折磨和煎熬，我的眼泪如雨而唰唰流下。。。。。
　　 是我为鲜血付出的代价而哭？是我为得不到安慰和爱情而哭？是我为在远方的母亲而不知道自己儿子在经历死亡有儿子自己承担而哭？还是为寂寞和孤独需要爱情的关怀而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哭，我只是让泪而无情的倾洒。。。。。。。。
　　
, F; }1 g7 ^1 d8 [5 Q　　 军人是人，他们有军人的一面，他们也有普通人的人性一面，他们也有需要柔弱的时候，在痛苦的时候更需要感情和爱情。当在荣誉和光辉的下面他们人性的另一面也在增长和挣扎，渴望着理解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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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揉着辛酸的眼泪。忽然，老远就响起呼喊的声音：“小皇帝！小皇帝！。。。。”
2 ]& e1 c; q9 M  q/ R! Q　　 我举起手电一照，看见来人是大伟哥，我也高声呼起：“哈哈，是大伟哥啊？！你用手挡什么啊。。。。”
　　 “傻瓜！把手点收起来，把我眼照花了，不把我摔死”
　　 大伟哥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即刻问：“你离开时，小白在吗？”
　　 我一惊，眼一瞪，“在啊！他不是睡得呼呼的吗？”
　　 大伟哥一下很差异，“我回去就一直没看见他，战友说，你刚走，他就出去了，还拿着一个大包。”
, y: R' B: z) X/ N: {　　 我一下怔住了，大伟哥继续说，“我已经在站内站外找过，没见人呢。”我想，莫非是小白哥刚才假睡的，那他避着我干嘛呢？
　　
( g5 o. w1 m, l& r6 c' D! m" G　　 大伟哥凝神思索了一下，疑惑说：“该不会出事吧？”说完，他一把抓过我的枪，“这样！我替你，到时我给上级说明，你快去找！有什么就赶快告诉我。”
　　
% o; Y- }  b! n% v3 w' I　　 我三步并两步跑起来。边跑边想，此刻他会到那里去呢？是想不通吧？如果他要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普兰山，我们常去的地方。。。。。XXX！小白哥，你去着死啊？我才刚捡了一条命回来，今天你又去送死，不怕被狼群吃掉！我得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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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掉过方向，一下发现没带手电，上山没这个咋行，就急返回寝室，拿着电筒就往后山跑。。。。。
　　
　　 这已是晚上9点过了，黑沉的普兰山早已沉睡在黑夜茫茫的之中，那么寂静，那么漆黑。偶尔传来的动物长鸣才感觉黑夜的阴森和沉寂，欣喜有那次夜晚出没的经验和胆量，我心理此刻塌实了很多。但是，如果一旦有人的凄惨呐喊和哭泣，那又是另一层的恐怖和胆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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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6 _) B# U" p　　 我慌忙越过水沟，朝我判断的也是我们常去的哪个野炊的草丛一步一步摸了过去，在离那里约50米时，我就开始听到了一道很惶恐，很凄惨，很悲伤的啜泣声，凭我的感觉我已经意识到那远远传来的悲痛是小白哥。我一下关掉了手电。一下那声音越来越强烈，一种悲痛的喊叫声“这是为什么啊！！！”刹拉响起，也悲壮的掠过我的心海，呐喊声响过，又是一阵的摔打声响起。。。。。我突然没有在迈进步子，也不想在迈进，此刻，我希望做一个守护神，让小白哥发泄吧，是该发泄的时候。发泄也许是现在唯一的选择，我愿默默守卫着，我愿让他心中所有结怨，所有苦痛，所有内心的愤懑都统统能够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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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那黑沉的倾泄着悲伤的背影，我倾听着来自藏南大山深处的哭声与呐喊；我举起自己的拳头，捏紧着，震动着，我默默为这哭声而静静祈祷，我为这悲怆的呐喊而伤感内疚；我想着，也许吧可能的失恋伤痕需要泪水来弥补；可能的家庭愁绪需要呐喊的哭声来消除。。。。。。。可是啊，我，一个小白哥哥最好的兄弟和战友，此刻却显得多么的无助，我为什么失去了应有的职责，没在今天上午去履行，去安慰他的心胸，我似乎感到了我为什么就拿不出办法,去为我的好兄好朋友好战友，分担点痛苦与忧愁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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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j" R3 I5 `* Z0 \% S　　 我把头一昂，不行！我得走近小白哥，我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现在安慰他，我得告诉他我是你的兄弟,我可以为你去共同分担这痛苦。。。。。
　　
　　 我静静摸了过去，再次打开了手电光，有点紧张也有些不情愿的照了过去。。。。
　　 凭心灵的感觉，光没有言论，光也是慢悠的惆怅，但小白哥一定早已猜到了我。我还没走近，他就对着光愤怒地喊叫着，“你！。。。。你别来管我！。。。。你甭管吧！。。。。”
　　
　　 也许见到最好的兄弟也是最好的一种释放和解脱。
* H+ e% J1 ^5 _1 J3 {' X　　 小白哥一下就大哭起来，呜呜的哭叫声震荡着大山的夜空。他突然举起一个什么东西，重重摔向一个大石，只听哐哐当当的响声滚过，嘴里滚出愤怒地高叫声：“去死吧！！！！去死吧!!!!”，接着他又抓起一个东西，又重重摔在石头上，又是一声啪啦声响过，那些东西碎了，破了，散到草地上。我轻轻晃过去光亮，我看清了，那是一个藏獒狗饰品，就是上次航哥送的，另一只是他父亲送的军用怀表。
　　
　　 我不知该说什么，静静蹲下去拾那些破碎的东西。。。。。。
1 \. |, _. F' C5 N) A7 \* N　　 我拾着，忽然间，小白哥抓起一瓶啤酒，胡乱凑向嘴巴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的喝起，我望着，没有阻拦，喝到还有一口，就只听啪啦一声，他奋力朝大石摔去，那破碎玻璃片随着啪啦声，哗啦落在地上，有几点小的碎额片飞打在我的脚上。他突然颤颤抖抖地又抓起一瓶香槟酒，又偏偏倒倒地胡乱凑向嘴巴。。。。。那一刹，一种不好的也可以预测的迹象，使我猛地一怔，我身不由己的快速向小白哥扑了过去，我慌忙去抢他手里的瓶子，又猛烈地大声一吼：“小白哥！你不能这样！..。。。。。。”突然间，他象发疯似的将我猛烈一推，大声吼叫，也愤怒喊叫：“你别来管我！！！你滚开！滚开。。。。。。”
　　
　　 我简直没有防备，他用力太猛太大，使我冷不防的重重摔在大石上，我内心哎哟一声，并没出声，摸着很疼的屁股半天没回过神来，久久没有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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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里酸酸的，继续等待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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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人，在他内心深处的所有积怨，已经沉到万藏深谷形成严酷的硬结而彻底毁灭一切美好之时，他就会象山洪爆发般的巨大倾泻，象雷雨闪电般的剧烈爆发。
　　
! D0 A: `" i% y) l/ `　　 此刻的小白哥，也正是这样。他完全失去理智，不顾我的哀伤，不顾一切的疯狂，抓起那瓶有3斤多的香槟酒瓶没命的咕咕地朝肚里倾到。此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有纪律管制的职业军人，也完全忘记了这对自己生命将要付出的代价，因为在我摔在大石上那一瞬间，我发现了他早已喝了几瓶啤酒，空瓶早已撒落点点。
　　
9 R7 z) u1 a) C  o$ @- t4 u　　 天哪！我的小白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一刹拉。我全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爆发力猛地跃起，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我使出所有力气，将他猛地推后一步，又猛地扑到在地，把他压在下面。他一下愤怒，发疯一样，举起酒瓶，向我砸来！我猛的一挡，另只手抓住酒瓶，用劲全力一夺，顺手将瓶砸向大石一抛，“眶当”一声，酒洒了，瓶碎了，而此时的小白哥，刹啦挥起拳头向我脸上无情击来，我顺势从他身上滚到一侧，喘起了粗气，几乎眼要爆炸一番，他却翻身摇晃爬起，又猛地抓起另一只啤酒，我知道这是最后一瓶。不行！不能在让他再喝了！我翻身滚起，从他的身腰后面扑了上去，猛地用一只手将他腰部紧紧箍抱着，另只手抢下酒瓶又一摔。然后，马上换个动作，连他手臂一道，竭尽全力紧紧把他箍抱着，他却歇斯底里地挥起拳头和小臂，开始无情挥着，叫吼着，嚎淘大哭着，还不顾一切地捶打着自己心胸。那吼叫声中送出一股股难闻的酒腥味向我不段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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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感到，小白哥哥的这一切失常的状态，与我有多么大责任啊！我为什么保守着航哥的秘密，而没有告诉他，让他早有思想准备？我为什么这几月没有关心他家里的不愉给他的心灵留下的不快？我为什么对他关心少了？为什么对我的兄弟朋友的内心感觉那么的陌生不了解？我难逃自己的内疚和责任，我？我？我关心自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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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7 L+ F/ I9 X2 K  K! i　　 此刻，正在思绪走神那刹，小白哥使劲全力，猛地一下挣脱我，突然朝大石伸出左手，啊啊大叫两声，奋力砸去！我的天！为什么要这样？！！！！我再也禁不住这歇斯底里的疯狂折磨，我突然扑了上去，抓起他的肩，‘啪地’一声费力给他一耳光！我忍受不了！我忍受不了这痛苦折磨！我忍受不了这血腥的张狂！我突然一下跪在他脚下，抓住他那已经湿润的手，那已经浸出了血迹的手，我突然大吼一句：“小白哥！你疯了！！！”那一刻，多少沉痛，多少折磨，多少我内心的感伤一起涌上心头，我一下忍不住哭了，我带着伤心，我带着哀求，我带悲怆，哭桑着，颤抖着说：“小白哥哥，你还认我是兄弟吗？。。。。”我挥舞着拳头，奋力高叫着：“你可以打我！！你打我都行！！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小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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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0 B2 P3 s4 t" N4 u0 _　　 我突然听到了我高叫的山里扑来的回声，我似乎过于激动了。我忙站里起来，轻轻将手搭在小白哥的肩上，有乞求的神光 ，在用颤抖的声音，用哭着语调说“：小白哥，我再次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还在疗养，你伤还得全愈。。。。。。”我再次提高嗓门，“你！难道愿意折磨你！难道愿意折磨小皇帝？！。。。。。。。”我再次挥舞起双手，无情向大山发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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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在也不愿意说什么，我只感到那伤心的愁绪还在我脑间激烈的不停滚过。我一屁股甩在了草丛中，仿佛一下回到了孩童，捂住脸，一下陷入了失声的痛哭，我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象是受了多大的屈辱，象是有多大的辛酸，一颗颗泪珠滴滴嗒嗒地无情滚落。。。。。
　　
- k* Y; ^4 X; v# F　　 此刻，小白哥早已久久摸着被我击打耳光的脸出神发呆着。
1 }0 U4 p2 j; r7 p　　 也许我的哭声，也许我出击的耳光，也许是我伤心的泪珠，让小白哥怔住了，他的疯狂开始收敛。他一下从我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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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K7 c" Z  J8 }+ N$ X1 a# f　　 我终于发现那只有血的手，我一下咬起下唇，揉揉眼睛，猛地站立，牵起小白哥，慢慢拖到草丛坐下，将他被击伤的左手挪在我的腿上，用手巾给他紧紧地缠着包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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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坐了下来，平脱着双手，抬起头，静静的出神地看着朦胧的月光和闪烁的星星。
　　
　　 普兰山啊普兰山，两个静静的黑影相隔一尺，默默被夜色笼罩，激烈地收缩着生命心脏的起伏，清晰着，跳动着，让夜能够凝听，让空也能颤动，老远老远，听得见，抹不去，仿佛在述说各自的内心，仿佛在弹奏着理不尽，抹不去的阵阵哀愁，也在宣泄着一种莫大人生的曲折和坎坷的爱情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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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T- q2 F/ d/ x0 P9 v　　
$ h7 g* m" G5 q( t: ^# o- t4 M　　 小白哥的醉意似乎开始了强劲的萌发，他开始了语无轮次的啜泣，也摇晃着身子，在清醒中的不清醒状态开始胡说吼叫。他突然抱着我哭，也胡乱地在问我：“呵呵，你。。。。你是。。。你是小皇帝。。。是。。。是我的。。。。兄弟吗？。。。。。呵呵。。。。。”
　　
- n2 O7 z+ w1 N4 M) u9 _9 ?　　 他摇头，他叹息，他满面流泪，一下抖着手伸进包里不停的摸，半晌，掏出了那纸块信，高举在空中摇荡着，晃啊晃着：“哈哈哈。。。哈哈。。。。是小皇帝。。。就看看。。。。你看啊。。。。。看啊。。。。。”我只觉得难受，我虽不知道信中到底写的内容是什么，但我可以判断这里包藏的是痛苦。他想挣扎着站立起来，我把他一按，他又坐下，歪歪斜斜着身子，不停愤怒地说着哭着，“看。。。。这就是爱情！。。。。我的爱。。。。。航哥的信。。。。。呵呵。。。。他走了。。。。走了。。。。”他一下抓扯着胸襟，手一摇，头一歪，“爱情！。。。。。XXX。。。。统统是骗子！！。。。。”他一下不顾一切，将我一推，猛地站立，握起拳头一挥，突然大吼一句：“航哥！。。。。我给你没完！”然后在挣起嗓子高声骂起：“你小人！！你背叛我！！！骗子。。。。。见鬼去！！！！！”
+ j5 N5 p: V' S8 d8 E$ m1 v0 b　　 他突然哗哗两声，将手中的信撕成几块，奋力向空中一抛，大声醉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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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y! b/ b' s! f1 m" O6 i　　 我轻轻爬了起来，走过去将他摇晃的身子抱起，紧紧地抱着，我将嘴紧紧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小白哥，你能告诉我吗？”他又呵呵醉笑一声，将头搭在了我的肩上，“告诉你？。。小皇帝。。我的兄弟。。。你？你？。。你能分担得了吗？。。你自己。。自己看吧。。。”说着他又哭了，他颤抖着嗓音，伴着泪水，“我。。。。我可以给你说。。。。你是我兄弟。。。。我妈要来了。。。。她。。。。。她要把我弄回去。。。她马上要。。。。要给咱老爸离婚！。。。。呵呵。。。。。离婚！。。。。该死的老头子！。。。。去你妈的！。。。。”突然他抬起头，掉过身，又掏出一个信纸块，又哗哗一撕，又向空中一撒，冷冷的在醉笑着，狂笑着：“呵呵！呵呵。。。。这就是我父亲。。。。。因为。。。。因为我不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把我弄到。。。。。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没埋怨过他！。。可我也原谅了他！。。。我受伤了，我。。我也没埋怨过他！。。。我什么都服从了他！。。只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个军人！。。。。我懂得服从！。。。。可是！他凭什么要。。。。。凭什么要打我母亲！。。。。。父亲！你就是父亲！。。。。我妈不就是在我生病时。。。。来。。。来看望过我！。。我妈到底有什么罪！。。离婚！。。呵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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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5 j  v7 ]7 F2 [+ j3 X& E　　 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心情，此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告慰我的小白哥哥。
　　 我突然一下又忍不住了，我伤心滚出了泪。人世间啊，为什么有这么多苦和泪，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那次为我父亲离别人间而流出的泪，可怜天下父母亲！我咬着还未全愈的下嘴唇，紧紧地咬啊，紧紧地痛，让那无情的泪水为人间的悲怆而伤悲。我一边淌泪，一边打开手电去拾尽地上的纸张碎块，仿佛在拾找着人世间的真情。。。。。。
　　
" g1 V0 P( F- \5 @5 j0 K1 O. y　　 忽然，我眼里跃进了小白哥摇晃着将跌到在地的情节。是的！他已经醉入到了跌到境地，我忙扑上去一把稳住他。把他紧紧地搂起。他的头一下耷拉下来。他已经开始要人事不醒的地步。不行！得赶快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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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n  N/ p$ W. C3 m　　 他喃喃自语声终于消失。呼呼地睡眠声已经响起。忽然，远出几声狼鸣，我才一下意识到危险的处境。
　　 藏南的夜风一下吹起，山上一下进入呼呼着响的森林的吼声，我忙将小白哥平放在草丛上，立刻脱掉我的军绒内衣，给他套在身上，将他两手拖上我的两肩，一骨碌把他背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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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烈的酒腥味从我肩上一股一股的倾泻而来。我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垫着他的屁股，迈出了一道道沉重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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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岖的上坡哦，你记载着我今夜的沉重脚印；
　　 松软的草丛哦，你记录了我们今夜的血与泪；
& J7 ]3 {6 l: t' ~& X　　 藏南大山的深处哦，你记写了咱边防战士多少的苦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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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Z* u0 k& W　　 人生的岁月哦，战士的年轮哦，你记忆了咱战士多少的苦难和爱的真情。。。。。。。

teding

秋风一阵阵的~漂阿~漂阿

zhongziqi

　 续---------
　　
- Q. b8 U8 O- i　　
8 }/ g- i/ q2 P$ K' ~8 D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脑袋很晕沉，管他的，先做运动，这本身也是每天的习惯，不做就心慌，早操下来，排哑铃、做俯卧撑、跳沙坑是必不可少的运动。
4 u/ ]2 @2 G  E$ C5 S# e* m7 J! K% }; s　　
% y9 C7 \8 X/ y3 ]) R　　 我给小白哥把早饭打来，把药给他准备好，给他说了几句后，就端起盆去洗衣物。我开始放水浸泡，够呛，好大一堆，主要是我和小白哥的。他算是个懒虫，出院时拿回一大堆衣物，全让我承包得洗。哈哈，完后一定要找他索取点工费，正洗着，也正想着，大伟哥就提了一个邮件包裹过来，“给你，你的。。。。哈哈，有东西一定少不了让哥分享。。。。。”我一笑：“老哥，那还有说的”。
　　
( @8 x- o9 k2 G% H# S' z  ~2 m　　 这是来自拉格兵站的邮包。是我哥的！我有些激动。XXX哥，你都上岗了也不给弟说一声。狠！真想揍你！我朝邮包一捶，再摸了摸捏了捏。恩，这八成又是什么高考复习资料。我哗哗把外包一拆，里面是三样东西。第一是“高考通讯”杂志，我已经没多大兴趣，第二是‘“军事内刊通讯”，这对我还满有兴趣，第三，就让我糊涂万分，居然是一个破旧的铝制品红五星。有点奇怪也有点希奇，也让我很费解。干吗送给我个破烂货。不过，正因为破烂，也正因为是红五星，就更让我好奇。我看了看，摸了摸，还想了想，不觉还觉得挺有意思。咱哥是有思想的人，不会这么简单吧，一定有什么“谜”在里头。对！应该是，我在瞧了瞧，这红五星是咱军人的命跟子，是军人的象征。。。。。。不对！这里有名堂，咱虽然还没有那么高深的文化和思想，可我了解咱哥，他是很讲究思想内涵的人。这里一定宝藏着什么意义。哎？该不会是哥给咱送的礼品？是一枚私人授予的军功章？对！有意思！咱哥一定是知道了我立功的事。那么为什么是破旧的红五星呢？破旧？破旧？哈哈，该不会是红军文物？该不会是。。。。。哈哈，是文物！好贵重的礼品，好有思想的礼品，对了，应该是咱哥在告诉我：咱弟，你要发挥红军长征精神，再立新功！呵呵，我的哥哥，你也太正统了，不过，咱要问你小皇帝聪不聪明啊？呵呵，哥哥，我知道了，你这里宝藏的话语和意义。我对准这颗星就狠狠吻了一把，也象是在吻咱哥，然后忙小心翼翼把它揣入兜里。
　　
　　 感情好！我立刻翻开“内刊”。哈哈哈，有文章，是刊登我的事迹文章：“小鬼勇斗夜敌人，智擒洒血捍边疆”。呵呵，好高兴啊，我一刹落开了“哈”，眉毛弯了，笑荡裂了嘴，心理吃上了蜜糖，因为在文章这页纸上有一张我哥哥写给我的信，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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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弟弟： 您好！
　　 第一件事向你道喜：你很厉害！立功了，让哥高兴！好样的当兵人，无愧的弟弟！
　　 第二件事是向你说明：这件事是我在上岗后的第一周才从“内刊”上，知道你受伤住院出院的 消息，当你还在挣扎的时候，哥哥却不知，很内疚！不安！。。。。。因为那时，哥哥因为要 出院也为上岗事在忙碌，因为我出院关于上岗工作问题出现了意外情况，为排除这个‘意外，哥 哥在每日奔波。以后告诉你吧。
　　 请你一定原谅！
* W# q; Y" y; u& C& I4 |# W) T& ~　　 我已经在拉格兵站正式上岗，工作性质不变，所以有条件来看你哪！至于那一天，哥哥将电话联 系你，放心，不会很长。因为，咱哥想你！
　　 第三件事：哥作为战斗勋章送给你一枚破旧的红五星，作为纪念，那是哥的一颗心，宝藏一切爱 ，好好珍惜，好好珍藏，别看它是破旧的，哈哈，要知道那是我家传家宝，是我爷爷留给我父亲 的，我父亲又留给我的，我现在留给你。哈哈，有特别意义，算是一枚“定情戒子”啊，因为 我们是军人。
　　 见面我们在好好聊！等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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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怃弟寂寞之心，一定保重身体
　　
　　 彪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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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哥要来了！我好兴奋，仿佛装上了好重大的一桩喜事。
　　 我把衣服一洗完，就跑到普兰山上，一个人疯哦狂哦！
　　 一会，我在草丛中潇洒的滚翻，想着我要拥抱哥哥的快活；
　　 一会，我爬上大石，苦思幂想着咱哥的脸堂和那双迷人的眼睛；
. q" p  W# ]6 Q　　 一会，我爬上30多米高的大树上，静静摇望着那公路旁，那军车里跳下咱哥英武的形象；
　　 一会，我登上陡峭的石崖，眺望着蓝天和悠悠的白云，脑海被感染着咱哥那结实健壮的裸体魅力
5 z7 ~1 u3 {. D6 Y0 P　　 一会，我跳过小沟，还拍打水浪，一会，我摘下野花野草，闻着清香，一会，我望着野鸟的喳叫，幻想着咱哥的歌声美妙，一会，我看着太阳，仿佛感受到咱哥火热胸膛的依偎，一会我看见两个野鸭嘻嘻做爱，我忽然想起咱哥红润的嘴唇在吻我时的舒畅。。。。。。
　　
# O; ^! V  m: T; |　　 哦，我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大山深处的爱恋的这么如痴如狂，因为遥远的地理，因为时空的天然久长，才造就了“距离”就是美，就是奇爱的境界，我的爱是美的，是独特的，我的爱是神秘的，给藏南的山水自然神秘一样，是宽广的，辽阔的，富饶的，美丽的，因而我很幸运，因而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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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4 v% G8 y5 W% e/ q; x: A　　 我做梦都在追逐着这个感受和美好！
　　
9 z2 G& n3 X/ e- l0 p! `; {　　 这一天夜终于来临了，我多么盼望明天那些美好日子的到来。
　　
! o% ^! S$ {" O3 S* h　　 然而，今夜我的心也可以用悲喜交加来形容。我喜的是我和我哥的爱如此舒畅和幸福，我喜的是我哥将来看我，抱我，吻我，给我以爱的快活；我悲的是小白哥哥，他为什么就那么不幸，爱情和人生为什么对他是那么的不公正；我还悲的是，我在快活，而我的好朋友好战友却是那样伤感和悲痛。而我的彪哥早不来晚不来，却恰恰在这节骨眼上来。想想，要是小白哥知道，或者我们的烂漫，不可能不引起他思索和想象，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现在无法说清楚。所以，我暂时对小白哥保密，也不感告诉他。这段时间他在疗养，也不想给人接触，就成天呆在寝室里，保密也有条件。
　　
. g, V% [3 @7 `2 y　　 夜很深了，小白哥睡了整整一天，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也仅吃了点药，喝了点水，也不到户外去活动。我想，在等吧，或许明天他心情可以稍微好转，那就准备明天在彻底给他谈谈吧。
7 Y' ~" r1 A. O# B: o4 P- Q　　 我想睡了，就顺便看了看小白哥，发现他正在床上写东西，不知是信还是日记，看着看着我就又陷入昨晚的沉痛，此刻，他又在哗哗落泪。好难受哦！我干脆就躺了下去，然后，我就把上午沾好的那些信件摸了出来。。。。。。

zhongziqi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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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t  x  e2 d3 A　　 寂静的寝室里，所有战友们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小白哥呼呼的鼾声在释放着一阵阵的酒腥。
$ J( b$ ]7 i- ]# d　　 我躲进被窝里，开启了手电光，把重新沾接好的信展开看了起来。
　　 第一封信是航哥写给小白的：
　　
) K/ v3 H6 e* Q1 X, u　　 小白弟弟：您的伤应该差不多好完了吗？
　　 每次到医院里来看你，其实我的心很难受，我是在乔装着笑容给你说笑。
　　 请你原谅我的不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也因为你在养伤，的确不愿意再给你增加心灵的伤痛，但这是迟早的事，现在我还是鼓足勇气告诉你，我给老婆一起走了，办了复员手续。
) Y$ n# R# d7 k　　 我走了，可心是痛的，泪还藏在心理流，我的确不愿离开你。在基地的那几个月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时时浮在我的眼里，有时，哪怕在睡梦中，我也在呼唤你的名字。尽管被老婆发现过，问我在叫谁，尽管这呼声是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和恐惧的压力，可我还是想着你。这种压力也并没有结束我思念你的梦境。我是真心相爱的，并没有因为这里缺女人像其他战友一样只是在玩一种性的游戏，因为，我已经确认了我的性取向，因为我已深伸的爱着你。只是我无法说清很多道理，也无法解释社会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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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对你很不公平，也是很残酷的，但我想告诉你我的一些经历：
　　
　　 我是在上大学时产生的一种冲动，也是为完成父母的愿望或者社会压力下的个人虚荣心吧，而勉强交了一个你现在这个嫂子，那时我没有更多的要求和条件，在婚姻上很不成熟，当然她是很满意，她认为她是一个高中生，家庭又很贫困，能够找到一个本科文化的，而且是知识分子家庭背景的有排长职位的军人，无论她父母还是本人或者她好友都觉的是很不错的条件， 所以在女友和家人的要求催促下，在我25岁时就办了结婚手续。我们那会没有象现在这样，年轻人有什么试婚制或者未婚同居，加上长期分居，一年，两年能见次面，更没有不可能有同居或者性行为发生。直到结婚后我们同居了，不久就又分离开，我又在部队，所以长期处于两地分居状态，也许从一开始我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后来我发现我对老婆没有多大兴趣，尽管发生性关系，也是勉强的象完成军事任务一样，只是强迫自己在履行职责和义务。所以，我的婚姻说不上快活，也谈不上爱情和激情。记得吗弟弟，我曾经告诉过你：直到有一次，在我28岁那年，我在拉萨军区偶然遇到了一个军医哥，特别是发生了性关系后，我才觉得我好象是爱的男人，才发现自己的真正性取向在那里，后来证明我爱男人胜过爱女人。可是啊，弟弟，你知道吗，这时我已经铸就了大错，一是我已经结婚，二是我们那年已经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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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Q% d6 P7 A' R! k2 t& O+ E　　 自从有了孩子，我极力想爱上老婆但发现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胜过男人，加上本来就两地分居，也当然有在部队中的性游戏，我对老婆感情和性事更加降低，勉强维持着这段婚姻，背上了很沉重的被老婆，被她家人，被社会并不知晓的那些内心酸痛和苦闷。我想过离婚，可我父母兄弟姐妹都反对，而在社会对离婚如洪水猛兽般的不道德、是可耻的传统观念下，整个社会形成了多么强大世俗目光，也许10年、20年后这种世俗冰冻才能解冻，可那时我已经老了，我无法分享那些宽松环境和社会舆论。这就是一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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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也许我错了。因为我无法具备冲破传统观念的勇气，没有勇气离婚，更因为我已经有了孩子，他已经9岁了，因为他需要父爱，我不想让他从小就存在没有父爱的痛苦和缺陷，我希望我的孩子快活。我想起了你的兄弟小皇帝，他不就在12岁时就没有了父爱吗，我真不愿小皇帝的那些痛苦在我的孩子身上存在。
　　
. s3 F+ \! G  [　　 弟弟：我错了，因为我这些想法很自私，也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有妻的男人，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和理解；我给你带来不可饶恕的伤害，我只感到内疚和谦意。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弟弟，你可以从你在养伤的时候，我可以每日不顾68公里的地理来看你，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让你快活，不想让你悲伤。就是离开你这些日子，我的心并不好过，难受在折磨我，伤痛也在折磨我，想你也折磨我！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今后结婚自由离婚自由，如果中国允许你我结婚，我愿意回到你的身旁，我愿意爱你到老。。。。
: p0 o, D9 B2 N6 m　　
　　 弟弟：希望你不要骂我是骗子，也不要骂我这么没有男人的骨气，也不要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因为，我们现实中有很多不可逾越的障碍和观念。即便有一天我冲破婚姻观念离婚，但世俗对我们这些同性爱人的打压和歧视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的舞台，他们还会摇旗呐喊说三道四，被斥责为不道和无耻，也许在等几十年，我们的后人才享受到人权自由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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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N! b; U: [1 P　　 弟弟：你可以骂我，但一定不要折磨自己，一定要保重自己。。。。。。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你身旁，我会弥补给你的伤害，弥补我的过错，给你最大的爱。。。。。原谅我吧，弟弟。。。。
" N2 g  G  J  w( `8 c) x　　 。。。。。。。。
　　
　　 我看着，我想着，我不知道航哥说的对与错，我还没那么高的文化和境界，不过我相信有一天我会明白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