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BY 暗夜行路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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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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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E4 C! [: v: f: C    总有一个人会突然闯入你的生活里，坦然地好像那是注定的一样。

    苏提，警员编号3538，在警队服务三年，从毕业开始，一直是个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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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记录一度良好，因此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某警官找去提议他做卧底，也许他已从暗处观察了他好久，觉得他有做卧底的良好素质。

; l; E% b* J& }9 Z    比如，他天生看上去就不像个良好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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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他的观察力是所有同学中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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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Z% V, ?3 q9 y9 g# S    比如，他曾经在GAY吧里和那警官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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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那时他正和个靓仔进行着热吻。

    苏提很快拒绝。他分明是来做警察的，他喜欢那身制服，他让他看起来帅了不少，虽然他比较帅的不过是身材而已。

    那个警官十分理解了他的需求，于是，这身制服，他一直没有机会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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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无所谓。

    反正，警察，不过就是讨生活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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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2 r. u& l9 ?! v    每天在熟悉的街道询查，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展示自己这身合身的警服，非常之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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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路回到家里喝口真姐靓汤，也是不错。真姐，是他老妈。真姐和期叔开了个小小餐厅，时常和同事到那里喝下午茶。期叔，自然是他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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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7 a' I" \' e4 ?4 K/ T    “你打算一辈子巡逻么？”真姐递过来碗猪肺汤给正在看电视的儿子。

1 Y* Z# R. x( n- o$ M8 c    端着汤，喝了口，险些烫了嘴。翘在茶几上的腿赶紧缩回来。对着喜欢穿花衣的真姐说

    “您是迫不及待地要做苏警司的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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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u" h  }% C$ k6 C# G    真姐横他。

    期叔也接过老婆的汤说：“他已然如此，还一次次地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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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是爹比较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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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晚上10点，出了家门。有人在某处等他。

    到了约好的地点，那人在50米外就迫不及待地奔了过来。直接扑过来抓住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阿提！”

) T  k% n% D7 n$ h4 H3 t2 T    苏提推开他热情似火的胳膊，打量他一番。那个男孩不过20出头，稚嫩面庞，比女孩还红润光洁的皮肤

    “我已经把头发染回黑色，不要再气好不？”

) ]# C# g# W/ j+ j    “我们分手。”苏提非常冷静地说。

    “别这样！”那男孩几乎崩溃“我不过就是染了紫色头发。”

# R0 O, E$ K* I9 V' j" {    “错！这个与头发无关。”苏提面目过于平静，外人看来，似乎有点残忍。

9 U" U; u% y3 ~# o4 v4 S0 `    “那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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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M4 O' L( h7 q    “没有感觉了。”苏提说“别再缠着我，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如果你逼迫我再见到你得话，我会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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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e; J7 L4 v$ I1 t9 B    “阿提！”染回黑发的男孩还是没想到自己挽回不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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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苏提指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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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着他，眼睛里几乎是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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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指着他的手几乎有点僵的时候，他终于是放开了。

: K6 }5 c5 \/ p( W+ u  h( O    苏提扭头就走。他记得这个男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巡逻，他走上来说：“我喜欢警察。”

- M4 y& e: W+ h4 H' {9 i: C0 c: U    苏提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敢对一个貌似威严的警察说这个。

    不过，当天晚上，他下班后，两个人就开始了第一次约会。苏提和每一个人的上床都是从第一次约会开始的。虽然他是个GAY，可他只追求**的那部分。别的东西，让他敬而远之，比如，传说中的爱情。

4 c1 @7 t  x: r1 d8 a& j) h* N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分手了，说起来，能记得的，也只有第一次吧。那次，是刚刚完事，对方还在讨论着喜欢什么气味的浴液，他已经洗了澡出来穿衣服，然后，他说了一句白白，潇洒关门而去。

    那个人之所以让他记得，是因为，他后来没再找他。

+ l  z( b) M# O" g6 r; R5 ^2 E: T# X    苏提依稀记得他后来在GAY吧里还依稀见过他。他视线和他相接，却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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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h% S5 @$ z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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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e8 ^8 d+ w; l1 y4 y5 t    那感觉真爽！他就喜欢这么利落的结果。

' D* w6 p6 E( N5 {* p- e% D; f, W    有时，警察的身份也不错，偶尔会让那些人不敢缠下去。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苏提感叹，还是警察制服比较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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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吧里喝了一个小时的酒，坐了出租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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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的时候，前面一个人挡住去路，他背着一个好大的袋子，大到不是像偷东西就是像在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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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e2 K. G. l0 u( Z' E6 ?6 M7 i) T; v    苏提也超身不过，索性跟着他慢慢向上。直到过了他的家门，他仍然向上。

    仰头望了一下他的背影，苏提疑惑，上面明明就是天台了。莫非……

    真姐果然还没睡，等他回家。看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却带着责怪的眼神。苏提直接问：

    “真姐你不是把天台租出去了吧？”

% J4 F9 t  [. y# a  j  ]    真姐坦然应声：“当然啊。贴补家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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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说到做到。”记得不久前她说了一句，苏提当她开玩笑，天台上除了养养花草，晒晒衣服，哪里像是住人的地方。虽然那里有个小屋，可完全没有可以住人的迹象。

    原来他一直走眼。他和老妈才是最像。一样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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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6 L1 h; f% B" I    不同的是，他图个玩乐，他老妈，图的是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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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来，按照惯例出去跑步，绕到后面山坡，又跑下来，大概一个小时，每天如此，自然可以练就自己最值得骄傲的身形。回来正好可以在楼下自家餐厅吃个早餐。

, N" j& K4 w) n) R    喝着咖啡，吃着油条炒面。听到真姐对着外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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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靓仔，吃个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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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这个是街边售货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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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搞错！老妈居然出去拉人。幸亏没有穿警服。

    “今天真姐请你啦，改天可要来光顾。”真姐拉着一个人走进来，巡视了一周，把他拉进的那个人塞在苏提对面。原来，整间茶餐厅，这是仅存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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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 E# K  K, y% |% ?2 ~/ c1 U    那人手里被塞了餐牌，显然还没有从真姐的一系列动作中反应出来。

    苏提看了他一眼，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长的还算不错，他衬衫领口处露出的脖子和胸口似乎更有吸引力，小麦色的皮肤，但是带着一股冰气，从他眼睛里咝咝而出。

    真姐热心地帮他点菜。他只说了一句：“给我一杯咖啡，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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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1 v$ u    “炒面啊，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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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m/ }2 x3 l9 Y* f3 z' p    “谢谢。咖啡打包。”他冷漠地说，然后眼睛扫过苏提，站起身来，从裤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真姐“打包要不要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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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大概觉得没面子，淡淡说了句不用，就冲后面吼了一声：“咖啡打包！”

+ p, g: L1 @" J' v( ?    苏提想笑。突然又笑不出来。刚才眼前的那张脸，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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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转回身，盯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人，突然恶声恶气地问

    “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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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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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手朝前走，旁边同事去扶倒掉的路边工地的隔离架。苏提坦然视如无物。同事警员4587，是个入世未深心地纯良的刚毕业警察，最可笑是，居然叫阿基。料他也不是什么GAY，还对着师姐春心荡漾。

    “师兄。”阿基追上。苏提说：“喝茶去。”眼前已经是家里餐厅。

    吃着热轰轰的蛋塔，真姐端来冻奶茶，阿基非常礼貌地道谢。要不是身着警服，苏提恐怕已经翘腿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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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F# [) H' Q    “师兄，当值时间吃东西，没事吗？”一个新扎师兄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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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 v# g: z: _8 n& ^    “怎么会没事？被知道了停职是难免。”

    “啊？”阿基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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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y* j) @    苏提失笑，他最喜欢看别人惊惶。

    阿基如热锅蚂蚁。苏提坦然和真姐聊天“你说那个小子租了我家天台？”

    “对啊。本来说好一次付清一年租金。他说没有那么多钱，还不是要按月给？要不是看他样子还不错，早就赶出去了。”

4 q% h. A7 [  ~. G0 q    看了老妈一眼，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有人肯租你还不偷笑。还让人家光顾家里生意。这个真姐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过，那就不可能是谭知扬。怪不得他早上说，他不姓谭。不过，未免也太像。

    谭知扬是谭氏的第三个儿子，家里财产无数，怎么会闲来租这廉价破落的天台小屋？想当初因为贴他罚单被他投诉，停职了一个月，如今还怀恨在心。以为抓住人可以好好发泄一下，偏偏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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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那个人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和谭知扬何止是像？记得当初和他在他的车前争执，他不也是一副冷眼漠然的德行?

    难道世上真的有人如此相似？

8 j" c$ s# r6 \3 z0 z! z    谜底在下午回到警局便解开，当时大家正火热讨论着谭氏新闻。说也奇怪，谭氏新闻一向在财经版，怎么这次去了八卦周刊？

    一目十行读了全文，疯狂因子在苏提胸腹狂窜。

1 o3 o- k. U, K5 {+ M/ O& q/ ^    早就知道，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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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谭三公子驾车出事需要输血，才发现，血型居然不可能属于谭家。这么说，他果然，不应该姓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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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想仰天长笑。这可是传说中的报应？

    神清气爽下班回家，跟真姐期叔说起。两位大惊失色，尤其是真姐，分明有一种神仙入门的感觉。苏提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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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j. o% W: W! @3 I" r    “真姐。他已经被他大哥赶了出来。如今身家可能还不如你儿子。”

* k. {' |4 P% x    真姐快速醒悟，开始为房租操心。居然快速找上楼去，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不看，苏提跟上去。房门开着，那个已经变成青蛙的王子，正在用一个简易的熨斗在熨衣服，似乎是一件名牌白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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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们走过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对着真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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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Y% x+ A2 E) H) r. [: W    真姐还没说一句话，就已经满意了。于是开始嘘寒问暖。那谭知扬却几乎有些不耐烦，只有些忍耐地对着真姐应付地回答。

- `: I" L9 U, l* M    “真姐。你不是煲了汤？”苏提提醒她。真姐惊呼一声跑下楼去。

* H( e4 f% m  Y) {, T& z; O    苏提却近前一步，打量着室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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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1 {: g( g+ @8 y( y, f5 Q    谭知扬看了他一下，便自顾着熨起衣服来。

! [8 u6 Q3 B7 z6 A$ N" q5 I    苏提不可能这么放过他，说道：“谭少爷要自己熨衣服么？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习惯么？血型这个东西真是奇怪，有时候也能给人报应啊。”

: `' l2 O+ J( P1 _& O1 d* H! u3 q    谭知扬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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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最喜欢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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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M7 v! S$ E  H    “其实也不用这么装可怜啊，以你的学历背景找个公司做也没有问题啊，偏偏租个天台，熨着名牌衬衫，不觉得假惺惺么？”

    衬衫已经熨完。他仍旧不理苏提，转过身背对他，脱下T恤，缓缓穿上衬衫，又脱下短裤，换上一条漂亮的黑色长裤。皮鞋没有多么高档，但是，也还不错。装扮之后，果然换了个人一般。只是，整个换衣过程，苏提看得一清二楚。他只能说，他的身形，让他有点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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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1 V& Q3 I, r9 t8 S8 A& b    背起一个包，他看着堵在门口的苏提，平静地说“谢谢，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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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e  P% c0 m) @& F1 u3 m' v3 a, y    苏提闪了一下身。他已经快步走出，向着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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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n* R2 J1 x2 P% O1 H8 J2 a    他那一身名牌和这里极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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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T8 s5 h% E( j2 K    苏提有些奇怪，他今日的作为和当日非常不同，当日他话虽不多，却字字见血，让他好费了一阵功夫。如今，他几乎吝啬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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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会唇枪舌剑的痛快一下，况且他如今如落水狗，偏偏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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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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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C0 @# q. D, v& O5 Q  u. F    看来，一时，还不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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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p' u6 o3 `: O    幸好已经是11月份，天气凉了下来，不然坐着叮叮车，还不知道要把衬衫热成什么样子。

    进了酒店。便坐在钢琴旁。弹出一首曲子。想当初，弹钢琴是自己的兴趣，如今却成了谋生的手段。大哥，你真狠，所有公司均不肯录用我。你着人抢劫，如今我只剩下两件衬衫和一条长裤可以充场面。你可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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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望去，依稀是熟悉的人形，不知怎么手开始发抖。毕竟，见到你，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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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完毕，那人站起身，走过他的身旁，两人四目相对。他不由得叫“Wilson”。那人也叫出他的名字。却没有再停留，走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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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再度落在钢琴键上，已经无法再享受琴音带出的愉悦，只是凭着大脑操控着手臂。灵魂已经随着刚才那人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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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不知道，见到他，是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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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酒店收工，已经是午夜。肚子咕咕乱叫。正犹豫着要去那里填饱肚子，一辆名贵房车停在面前。后面玻璃窗落下，那里露出一个人的面孔。他对着谭知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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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给你留有活路，你要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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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h# z+ [+ Q+ n    谭知扬急切问

    “二哥怎样？”

# F, M9 G$ H& Q9 Y4 h    玻璃窗上升，将他们再度隔开两个世界。

    他不怕如此落魄的生活，他怕再也见不到Wilson。

    房东的房租交了两个月，已经所剩不多。那个警察记挂旧仇，总是找自己麻烦。看来，那里都是不通顺的生活。唯一牵挂的，让他可以坚持得坚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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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午夜下班，口袋里还有一个10元硬币，不知道可以吃什么。还是在便利店买个泡面。

    开水泡面，坐在店里就吃了起来。对着临街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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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巡逻警察经过，有人推门而入，一眼看见他。真是冤家路窄。

3 V) Q2 Q0 F3 N7 }    “不是吧？在这里吃泡面啊？”那人身着警察制服非常英挺，脱下后便如一庙街蛊惑仔。

    继续把面送进嘴里，却被呛到，要留几块钱明天上班用，水也不能买。

    苏提在一旁看着这个美妙的风景：他的仇人咳嗽不已，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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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高兴地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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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这才是他要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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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员好心递来纸巾。谭知扬连谢谢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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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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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 D6 _" E" }    遇到一个新手，让苏提很是郁闷。他不喜欢和没有技巧的人做爱，那让他非常没有感觉和快感。好在那个男孩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他觉得稍稍满足。

    男孩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 P2 [4 n% ], R- \    苏提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男孩似乎没有指望他有什么惊喜，只平静地说：“你让我确认我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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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 `. c/ m+ C+ h    苏提问：“那怎么谢我？”

    男孩说：“你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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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7 W1 ^$ q$ @1 t7 ?; \' E: [    苏提说不错。他可从来没想到，那个男孩下一刻就朝他打来，不管是从本能还是他的惯有性格，苏提都毫不犹豫地还了手。那男孩不像表面那么弱不禁风，但苏提还是很快将他打倒在地。男孩开始大笑，笑得几乎疯狂，倒让苏提束手无策。

/ d5 j( K6 }. }    男孩出去的时候说：“你留下付房费吧！”

+ h9 [, T% g( p7 `    僵了那么一刻，苏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想想自己第一次在什么时候，是什么状况，却几乎都忘记了。

    转天到了警局，刚在换衣服，师兄通知上司找他。穿戴整齐，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戴上警帽。立刻感觉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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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进屋，上司旁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苏提认得，那是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钟SIR。一次巡逻过程，正碰上钟sir办案，那是苏提正式做警察后唯一开过的一枪，击倒了钟sir追捕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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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G0 \" e' [) [    看见苏提，他嘴角稍微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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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Y$ u, W6 e. ^9 p6 t2 T0 j    上司却露出少有笑容。

    苏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果然，他很快得知，他没有警服可穿了，除非，得奖授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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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被调往刑事罪案调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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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就知道，随便帮人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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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9 @! ?6 j1 L8 ^: P    钟sir是个很有洞察力的人，很快发现，自己恩赐一般将苏提调往更有发展的职位，他完全没有预期中高兴。叫来谈心，谁知，得到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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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法再穿警服！”

2 b9 B  D+ c1 ]- W# T. }    钟sir知道，这绝对会是个令自己头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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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后悔，他当时果断出枪，准确无误射击那罪犯时，他组里的人刚刚赶到。速度，判断力，果敢，勇气，都预示着他不应该是个军装警员。

    懒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真姐和期叔，真姐高兴异常，随即便不安，那不是很危险？苏提就知道，女人是最不容易知足的。期叔一如既往地冷静，只点点头。

. ]# u- u) Q0 u) f" T    真姐熬了姜汤，端着不知要到哪里去。苏提问起，她开始絮叨起来：

    “前两天不是下了大雨？关铺子回来看见楼上那个小伙子正湿淋淋地上楼，叫他也不理。今天上楼晾衣服，看见他躺在床上发烧了。叫他去看医生，他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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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理他，这种人，死掉算了。”苏提说。

    “你和他有仇啊，咒他死。”真姐开门“其实他也怪可怜的，以前那么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如今跌得这么狠。”

    “那是报应。”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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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对着老婆说：“你还不快去？”

    第二天一早，开门出去，居然看见谭知扬。大概还未痊愈，脸色不好。苏提特意挡在他面前下楼，边下边说：“做了穷人呢，就不要随便生病。累人累己。”

    后面依旧没有声音。

    苏提快速下楼。没有任何回馈得攻击，实在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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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里一共5个人，有服务警队多年将近退休的虾叔，中性打扮师姐阿琼，两位师兄烧卖和发哥。五位居然都记得苏提，大概都是由于那次街头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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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叔说，钟sir早就惦记把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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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4 u6 q8 f) r3 X! H    大家据说都在钟sir手下工作至少5年。看来苏提无疑是股新鲜血液。

0 K9 E1 F) N: M' ^: p    很快就有CASE，某酒店豪华层一个富商死于房间内。全组出动。大家快步走出警局奔上车的感觉，突然让苏提很兴奋。

0 O; r0 [3 f8 t) G    他开始对这个新的工作挑战产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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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商横尸屋内，身着浴衣，虽然胸口一把尖刀，但面目居然安详。法医正在检查。钟sir安排了工作，阿琼去调取监控记录，虾叔带着苏提询问相关人员笔录，烧卖调查富商相关信息，发哥和钟SIR留在现场。

    结果是：富商被尖刀刺中心脏，但没有丝毫反抗，经法医最后验定，其体内含有剧毒，尖刀刺入前，已经昏迷。因此，富商是被双重谋杀。

7 ~  B. t+ ]  U4 l, C  Y$ b    苏提开始兴趣盎然。

; `. {3 Z( [: C8 q1 z$ f    从饭店前台得到的信息，富商是十日前定房，当晚入住，第二天便要结帐。入住时是一个人，登记时间下午3点。

+ c9 m  w% v+ Y( @/ i; i    他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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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经历死人事件，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前台登记客人络绎不绝。饭店大厅人来人往。钢琴声悠扬传出。

& S* i7 Y, g3 |2 J    要赶回警局将大家的资料汇总。快步经过饭店大厅，忽地发现大厅右角落一架钢琴旁，熟悉身影正在专注于钢琴上。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可说虚无，眼睛的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他的手指十分修长，在钢琴键上慢慢舞动。他的姿态算是幽雅，但苏提知他这是可笑的幽雅，因为，已经是沦为赚钱的幽雅。

    今天，他穿着名牌黑衬衫。前两天刚从真姐那里得知，这个人，只有黑白两色名贵衬衫充场面。不由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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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R" R2 H5 C' v9 M    没有心思听他弹曲子。转身欲走，却正与他转头过来的视线相遇。他居然微微对他笑，眼睛里流动着令人心里波动的东西，苏提楞了一下，这个冷冰冰的落水狗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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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四）

    依稀又看到了wilson，他正在远处看着自己弹琴，不由自主地笑了。

  O% C# g- c2 ]$ z/ O' s/ j. k0 s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 v" ^# b3 J/ `' z9 x    如今，已经知道，每次，都是幻觉。

    换了轻便便宜的衣服，在电话亭拨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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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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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允许你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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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二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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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6 _% ?) f9 `) X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惬意了，不妨过来惹我！”

    “请让二哥跟我说话！”

2 v% F; a1 ?* c/ d    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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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大雨，依稀见到了二哥的车，拔足狂奔，却无济于事。躺在床上发烧，出现了无数幻觉。唯一和他说了话的，却是房东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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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即使永远不能爱你，也让我见你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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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大概谭浩枫把DNA检验结果扔到他脸上的时候，二哥在一旁手足无措，谭知扬那时唯一怕的就是永远不能再见二哥。如今，真的，再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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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父亲几个月前病逝，不知道，他最疼爱的自己不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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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一直记恨着自己，大概源于他刚自国外留学回来时，父亲直接传位给他。大哥喜欢大展宏图，偏偏只有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可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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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3 r7 w4 D" s8 U    二哥是个医生，不喜欢牵扯生意。

8 X6 h4 D* u# a& q$ ]7 G- G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光开始追随着二哥的一举一动，他到那儿，他也想去那儿。记得他到国外学习的时候，他几次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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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二哥开了私人诊所，挂牌TamWilson医生。那时开始，谭知扬便叫他wilson,不是二哥。似乎，血缘离他远一点，别的感情可以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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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尝试过和别的男人上床，那是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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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n: ?& F3 _- W( K; S; r    二哥是个冷漠的人，好像他们三兄弟，都是有些冷漠的。不同的是，谭知扬知道自己，每每面对那个叫wilson的人，内心有无数火焰。

    因为是兄弟，所以压抑。

    如今不再是兄弟，便更压抑。

    连见面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可以在面对他时完全忽略wilson医生身旁那个和他陪衬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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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试图找到诊所，却被大哥的人，打倒在后街。那时，他们传了大哥的话，如果再找来，拆了你的骨头！

0 m6 m0 }4 T9 j0 }    他再找去了，那诊所却已人去楼空。不久，变成了一个蛋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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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S; e( a$ M7 P8 y& k    吃过几次蛋糕，隐隐有种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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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4 H5 O  i0 K- D3 Y  ~6 N    他可以忍受失去以前的任何东西，除了，和wilson见面的机会。

6 n7 D  ?! \# L- O  d    可是，他几乎已经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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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C/ ^1 A- v1 P6 ~. i    ×××××××××××××××××××

    整合了所有资料，疑点如下：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富商房间，富商喝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富商周围有联系的人一一查过，他有一个在分居的老婆，一个交往的情人相对比较可疑，但却都没有作案时间。

    这基本算是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

8 W4 R1 N" l5 i, ]    钟sir锁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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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也锁着眉头，两只食指绕着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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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各自看着手头资料，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疑点。

8 r( b2 ^6 v! T1 v& Q/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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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案子，兴奋之余，苏提有点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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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x, l" a; m; I) O; L2 \    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思绪不断。豪华层在28层，没有人进入的迹象，难道，凶手早已身藏其中？如果没有那把尖刀，也许立刻定案为自杀，但如今，却成了没有蛛丝马迹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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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3 _1 }0 \6 l! ~/ W+ t2 e9 }    “提！”真姐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到自家楼下。

    走进餐厅，随便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还在思虑。

1 ?. A6 q1 I7 e' V# {( M    期叔从传菜窗口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8 {# C3 P8 P0 W4 u3 o    苏提才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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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似笑非笑缩回去，将挡板关上。

* }, v2 |# J& y9 L( j    低一下头，真姐的炒饭刚刚递过来，苏提突然抬眼直直盯着那个挡板，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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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奔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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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3 Q# ^3 t/ z7 }    在门口，正碰上钟sir。他看到苏提，出乎意料，却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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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做什么？”

: z1 w/ L# _* I6 h# {; l    苏提说“连通房。”

    钟sir笑得十分开朗。

) F; z  M4 ?) i% w* E( Z    几乎已经觉得势在必得，却被酒店告知，那间客房并没有做过连通房间，而且，即使是连通的，有凶手从其他房间进入的可能，也因为隔壁的两间房在当晚没有出租，而没有有人隐匿伺机杀人的可能。

    在发现富商死于其中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

3 w. I) E* N3 ?* ^- n$ y    于是，这完全成了密室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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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k; [+ l. p9 V4 M    苏提和钟sir面面相觑。不爽走出。钟sir拍拍苏提的肩膀，似是赞许。

    苏提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把这个理解为安慰。当然，钟sir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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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sir提议开车送他，他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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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8 t4 Z& Q- ?    路边有小巴，可以直达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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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H+ Z9 [% b5 J$ ~) \    伸手上车，刚坐稳，车又停下，一个人上车交了钱，却发现仅有座位在苏提旁边。他走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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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k3 h$ R7 E6 N/ b( _/ c    苏提瞟了他一眼。

" D8 x+ _5 p, [* B+ I" i    他歪头看别处。

    “怎么穿着T恤弹琴么？”苏提问。突然想起了那个笑。他对自己笑，是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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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衣服。”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包。

, x% V; i5 U$ l# m% |    “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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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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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小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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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阵子只坐叮叮车，只需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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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被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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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R' |+ {  w6 z5 _  Q6 n. e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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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像穷人一样生活了？”

    “不如穷人。”谭知扬答道。

    他如今确实还不如自己。报应让自己亲眼得见，确实不错。突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他差点丢了穿警服的机会，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

2 H# l3 \. w& R% v, d* T7 Z    苏提又转向谭知扬说“听说你以前是谭氏的总经理。不想怎样么？”

    谭知扬低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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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c3 I+ T0 K+ o    “笑什么？”

8 p; Y- M7 r: ~3 ?- i6 [    “我大哥不会再允许我有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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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  O3 u  \; p! R4 O    “那不是就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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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R. e. h8 N  `- e9 K( S    “算是。”

    “认了么？”

    “认了。”

) V0 q3 e( R2 q    “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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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你。”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五）

    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方申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 r6 r" s1 K( b1 h8 Y5 f  ~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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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

! Q" W5 h. v- `# y% N    大家又险入焦灼中。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

    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和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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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J! L3 E3 Y, ]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

    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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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

    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苏提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无非只是为所欲为，却不想做个无聊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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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8 W; I5 L8 T    走上天台不久，看见谭知扬拎着饭盒进来，烟雾中看着他有点虚恍。他看见苏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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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却问：“抽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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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瞟向他，谭知扬有少少意外。随即走过来，在苏提对面坐下，然后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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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不知他要干吗，眼前突然又出现那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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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 A6 P    “喂你看着我干吗！”苏提问。

    谭知扬说：“你继续抽。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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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c4 f$ Z1 m) \$ g4 k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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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L1 p) I3 n5 m" T! E; N& S5 o    听他这么说，谭知扬倒坦然地拿出饭盒，吃起饭来。苏提认得那是自家餐厅出品。这人奇怪，明明就在楼下，偏要打包，见不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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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3 V" E3 v1 Z. D4 ^    他大口吃饭，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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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不可理喻：“喂！你这是干吗？堂堂谭氏总经理，就算没机会东山再起，起码不用落魄成这样吧？你做戏么？”四周看了看“这周围可有镁光灯？”

    一贯风格，他继续吃饭，话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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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3 V' S  [3 r9 Q' v    “还以为你承受得起，原来用这种方式发泄。真怀疑你大哥时时监视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块钱，那么你便可以转眼翻个几千万给他看！”苏提继续不客气地说。

- X+ r- i4 X# w3 u1 m2 ?    最后一块叉烧连同米饭放入嘴中，谭知扬盯着苏提。

    苏提坦然和他对视，这种商场上混过的人，脑子里的算盘恐怕可以堆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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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苏提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棵烟，却递给苏提，谭知扬问：“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 v( I* s8 X4 j) }5 o9 y    苏提下了一个结论。这人八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弄得秀抖了。

    好多冒似应该犀利的人，也许经不起一点小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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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D) a7 m8 }    始终坐在桌旁，那里的烟气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烟味道。白色万宝路。他始终没有换过牌子。以至于，那已经成了wilson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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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经过唱片店，突然发现了wilson最喜欢的那张CD，几乎已经绝版。口袋里现金不足，好在店员好心答应留到他发薪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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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的没错，大哥几乎10块钱也不想留给他。也许真姐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钱交纳房租时，她会将她赶出去。

. M! }! p% i  ^- r8 f    他从来没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

    他一定会留下购买那张绝版CD的钱，虽然那足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苏提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和阿琼说的无二。在案发时间，只有两个服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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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X& L8 Z8 u' E    找来两人，问了相关问题，也没有什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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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r( Q5 f( L3 a    难道，真的是天降的报应？这个是何李月如说的，她说这是报应。

    苏提不是不相信报应，但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

& C& D* O# `3 q: @& [3 B' e    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钢琴处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弹琴，像个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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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5 T% c! g! q    眼光停驻在他白皙地脖颈，在微微开启的衬衫领口处，他才注意到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看不清形状的吊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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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摆脱不了以前的东西。这是苏提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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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性欲，打了电话给了一个还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个时钟酒店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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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走出饭店不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气息在周围流动。四周望去，看到远处，从跑车里走出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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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D9 k% n+ d  Z# x    “Wilson……”幻想了无数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来如此困难。几乎以为还在幻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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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r# P8 u1 N! ^2 r8 }    那长身玉立的wilson医生走过来，看着谭知扬，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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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谭衍文看着曾经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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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E% X+ V' [! v9 F% h# r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那份激动在他体内膨胀，像要炸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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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别怪二哥。我脑子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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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X: t$ i9 x9 Y    谭知扬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还记得这条链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给我的。”他指这自己衣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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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0 U* @7 a& Q' ~( n    谭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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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 {" B8 {; a  K5 a    “一直藏着。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这样就会出现，恐怕早就戴上了。”

5 P4 \( u8 W# k& v' J    谭衍文欲言又止“知扬。我不会再让你过得这么难过。”

    谭知扬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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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Y" E# J+ F& I    “知扬，你……”

    “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躲我。现在，你出来见过，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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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 e! F0 I" G! Z# l    “知扬，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果断地人。很多事需要考虑很久。”

    “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在乎。有了今天你来见我，我什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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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

    “Sharon好吗？”

    “啊，她很好。你也知道，去年订了婚，本来今年她就会成为你的嫂子，却出了这么多事。”

    谭知扬笑了一下“事情总会过去，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心里却被尖刀捅破一般。

( i+ Z0 Y  J7 J/ M$ z" J& {    谭衍文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跟大哥说，不能这么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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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谭知扬说“我不在乎。”却跟自己说，我只在乎你，wilson。

    苏提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虽然已经凌晨1点钟，完了事，洗了澡，从时钟酒店出来。那个被叫来的人还睡着了，今天苏提兴奋不已，他大概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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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M; t6 X. p1 z4 ^, |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看见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在脑子里却出现了那个白皙的脖子，依稀又出现那个笑容，那个笑，不知不觉，已经缠了自己好几天。

4 E! D' _% x) g. h    过了这条街就是家的那幢楼，穿了马路，看到前面缓慢地走着一个人。从背影已经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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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 ~; e1 r9 T; U: n    “喂！谭知扬！”苏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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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8 p5 F" p, M* b8 k- q4 j    他没有回应，连头也没回。苏提气结，走上前去，却发现他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走，似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

    “喂！”扒他的肩膀。惊异地发现到他的脸，是惨白和汗水。再往下看，他的右手掌，正不断地涌出血，而手臂也在不停颤抖。他的眼睛半张着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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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l* a  B5 [' o; T    苏提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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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5 ?7 Q" E- B: Z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后倒，苏提托住他。只听他喃喃说：“我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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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S& T6 c7 J    接着，他瘫倒在苏提怀里，失去知觉。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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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H0 H9 V' S' T2 s6 h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苏提有点恶心。望着病床静静躺着的人。他的右手被纱布厚厚裹着，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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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c- X) q+ d  Z. p    不过，他知道，医生的话他听到了。

4 w. p. y1 f( R# V' n    慢慢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却再也说不出损人的话。

4 v4 i4 V6 S- }    过了两天，谭知扬出了院，虽然苏提坚持，但是谭知扬没有报警。他的右手由于筋脉割伤，已经不能再弹钢琴。领了最后的薪水，给苏提当医药费。

4 r2 ^/ D8 @/ I- |; w5 f    苏提没接钱，问：“你打算怎样？”

4 U% @- T# y5 e3 R    “不知道。帮我问问真姐，我还可以住几天。”

  I6 u: P" n+ O6 f, g    苏提问：“谁干的。你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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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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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不能理解“就算没有血缘，也不用赶尽杀绝吧？你可是他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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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他一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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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财万贯，抢你为何？”

0 V+ g4 G' h1 j& n) @# b* }    谭知扬看向别处，不想说话。

, M/ P: w, \# E    “莫非你真的是10块钱也可以翻身的人？”

- W7 O: ]1 \) G) P8 `$ o    谭知扬转向他说“也许大哥这么觉得。他真抬举我。”

    苏提说：“钱你先留着，以后再还。”

( d% A! Q" p4 ]7 H    谭知扬没有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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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转身走之前又问：“项链对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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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不过是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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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谭知扬的手，谭衍文心里刺痛和内疚。他问了几次有没有事。谭知扬只是说：“只是不能再做精细的事情。没有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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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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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他。你怎么样？”

    “知扬……”

    似乎预料到他要说出什么他不能够接受的话，他却不得不听。

$ R& R6 I$ r1 ?, a    “我决定去国外发展，我以前的教授，联系我回去帮他做一个科研项目。也许，会留下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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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ron一起去么？”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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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z9 e5 V; ]0 F    “那很好啊。”谭知扬笑。

2 }6 O- V" k7 H: I* x+ B7 @9 ^+ q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跟大哥说，让他不要再这样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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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无数东西在胸腹里搅动。从来，他只希望，远远看着wilson就可以，他知道他不能跟他说出他的心意，说出来，也许连见的机会也没有，他只希望看着他好，他觉得和sharon在一起幸福，他也一定会祝福他们。只是如今，他终于要离开他的视线之外。他的幸福终于可以完完全全没有他。

7 y* {4 g0 y8 P4 c/ o    “知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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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说这个？”谭知扬几乎一惊。

    “因为…….让你这样……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0 I! P' L0 q/ }6 e    那时，谭知扬很想喊出来：‘你可以！不要离开！只要让我可以见到你！’

2 `6 l& h( {! F" v" I$ L( Z    不过，他忍住。

    这一生，他关心的是二哥的幸福，不管他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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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y+ g, ~" A3 s    谭衍文堵住谭浩枫的去路。谭浩枫看着弟弟。

2 F) x9 {7 F- p9 n    “你不要再去伤害知扬，算我求你！你抢了他所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他？！”

    谭浩枫无动于衷地说：“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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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真正该离开的是我们。他才是爹的亲生子。你和妈编造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让他好好生活，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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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4 o  e' U0 G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提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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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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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去国外，忘了这里一切。你只要当不认识谭知扬就可以！”谭浩枫转身就走。谭衍文站在当地，再次觉得自己无能，他永远争不过大哥，他之前想好的所有劝说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妈和他一起编造了一切，在爹去世后付诸实施，谭知扬才是亲生儿子，那份DNA检验结果，其实是谭浩枫自己的。知道真相，他只能躲避，很小就开始粘着他的弟弟，如今，是个外人，他不是母亲所生，却被父亲视如珍宝，母亲说，他是父亲的私生子，父亲一度欲和母亲离婚，为的就是娶那女人。好在，没有成事。

/ P: q0 a0 u- H+ _7 W# F! d, {. j    是要和家人站在一起，还是为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知扬说出一切，他矛盾不已，没有脸面去见他，也没有勇气说出来。最后，他只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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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J& ~2 B/ c" L" p6 r    “浩枫。衍文会不会说出去？”谭闵燕珍问大儿子。

    “您放心。他不会的。”谭浩枫非常自信地说。“我也不会让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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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登上天台，发现谭知扬还在那里坐着，这个姿势他保持了几乎一个晚上。边收衣服边不时看他，他的眼睛里什么也发现不了。

    点着一颗烟，走近他一点，靠在护栏上。

7 u2 l7 q) D( j    烟气飘向他，他猛地抬眼，看见苏提，眼睛黯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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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样？”苏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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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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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M7 ^. C; u  p    苏提轻咳一声，“真姐问你有没有意思在店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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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喂你也总该惊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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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 `: ~. l* t    “别人给饭吃是该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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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可怜你啊？”

    “可怜就可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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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f( i5 D; B5 j  s3 m: w    “是让你赚钱给房租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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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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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啊？就这么完了？你大哥指使人打伤你，你不报警。他抢光你所有钱，你也不报警。就在这里发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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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时上班？三餐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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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被他答非所问惹恼了，呼地冲出去，很快又冲回来，拿着衣盆又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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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你说阿提脑子是不是坏了？让那个手都不好用的公子哥到铺子帮忙？他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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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和期叔在说枕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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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7 r3 V8 y+ H& `# `$ t    期叔只说“你早点睡吧。明天他不是就来帮忙了？他不来帮忙，你的房租找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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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提神经了。”真姐不忿说。

" k' D8 b2 Q# u. n- d- Y    期叔呼噜声已经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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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X0 t8 u( M    11月20日，谭衍文飞离香港。他没有勇气再见谭知扬，他愧对他。谭浩枫送他离开，放松一口气。临上飞机，他忍不住给谭知扬发了短信

    “知扬，我走了，对不起。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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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Z1 C9 [! s    同一天，珍奇茶餐厅，谭知扬摔掉了一碗鱼片粥和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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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七）

  m. x4 y5 I" ]. N% k; h    法医处再次送来资料，何方申中的毒是一种新型毒药，毒发时表现应为心脏急促狂跳至死，而从中毒到毒发，至少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是说，何方申是很有可能在酒店之外就已中毒。而且，毒发的初步症状是昏迷或者神志不清。而何方申在这段期间，又恰巧被人施以尖刀刺入致命，因此，心脏问题迹象并未表现出来。如果，何方申没有遭遇二次谋杀，很有可能表现为心脏病突发而死。或者说，幸好有二次谋杀，才让警方可以确认，至少有两个谋杀者。

- _  j2 x( j# J8 E0 D    可无论是几个，目前都没有明确线索。

6 s( q& D; Q( V4 @6 D    苏提再次进入酒店，将何方申所住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时间调出更长。也仅有客房服务人员进出做过相应的打扫。而这个客房服务人员，正是他见过的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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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J# C9 M3 o    Andy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年纪大概24，5岁。来酒店工作已经1年多的时间。

    苏提和虾叔提取他口供的时候，他只是问一句答一句，头也不大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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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也从何方申家里拿回些资料。为了把调查圈扩大，他们已经拿了尽可能多的东西，以便找到线索。苏提看着何方申早年的一些照片，由于他做过成衣出口，他早年的照片，往往都是在服装厂，或者和一些小老板的合影。那些人的脸孔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苏提还是一张一张看得十分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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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8 h4 s, f" [: l+ B3 c    钟SIR请大家吃消夜，一众人纷纷猜测案件的过程。发哥说：“我看很可能是像警匪片里那样，罪犯是从大楼外面割开玻璃进去，然后在将玻璃还原。弄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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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p1 L/ _7 s' V0 ^    烧卖向他伸出大拇指“的确是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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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7 i7 ]' [- C+ h: w    几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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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你不如说是忍者，一股烟就出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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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叔点头，这人的确有日本朋友。

    阿琼说，也许是意念杀人，这人受操控自杀。

    几个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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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d; l3 w* _5 U    钟sir笑道，大家玩笑归玩笑。这个案子上头可是十分重视。希望大家再加把劲。

2 W4 H2 G* s, t2 e2 n    苏提回到家里，发现真姐和期叔在看电视。不由得问道：“铺子里的灯还亮着？忘了关灯？”

2 M$ P: a- d0 l! [8 e1 s* S& N    真姐站起身给苏提盛汤，边说：“阿扬在那里熬汤。”

    叫得这么亲切，前两天还公子哥公子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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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 P0 N    “他熬汤？”苏提疑惑地看着期叔，这分明是期叔常做的活。他们店里有一道招牌就是珍奇牛杂。每天都要熬的。“我看看去。”苏提下楼。果然进了店门看见谭知扬在大锅旁搅着汤汁。

    苏提走过去不远坐下。谭知扬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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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声，一人搅汤，一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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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y( e# X    “在这里可习惯？”苏提终于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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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心么？”谭知扬满脸都是汗水，虽然天气已经冷了，可是守在大锅旁，总是会热。

* x7 w$ f- p" P    “以前总是期叔熬。怕你害我家没生意做加什么东西下去。”

    抹了一下脸，谭知扬看他一眼说“期叔腰疼。若你怕我加料。不如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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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P- C- t* N4 B) I3 y    苏提斜着眼睛，无赖般说“如今我是你老板的儿子，监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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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2 y" f: {  D# ~. I( G    听他这么讲，谭知扬不再说话，继续搅汤。看着他右手还缠着纱布，像戴着露指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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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I3 U% E' ^4 ^" w. e3 i    “前两天偶尔看以前的财经杂志。据说你也被成为商场神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苏提不以为然说。

    谭知扬微微一笑“你以为商场神童如何？游泳池中，你指望百米飞人夺冠么？”

    “你输的是气魄。恐怕知道自己不是谭家公子的时候，已经三魂七魄都不见了。”

    “你说的对。”谭知扬也不否认。

    “哼！这样活在世上干什么？”苏提居然恨他不争气。

    谭知扬手里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搅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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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G4 T0 O! K8 N; @5 r: s    苏提说什么，他也再没接话。弄得苏提十分无聊，上了楼去。

    第二天一早，下楼吃早餐。发现谭知扬正穿着店里的衣服，在店堂内穿梭。本来铺子不大真姐和期叔只请了一个伙计，有时忙不过来，谭知扬一来，倒真帮了不少。进门得时候，隔壁得娇婆还和真姐说，“这个新伙计真是勤快，又靓仔，而且斯斯文文，一点都不像做伙计的。只可惜从来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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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F' m$ X1 m    真姐说：“他心里不痛快，还指望他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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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w) C6 A$ A    “怎么呢？”

! ~2 w/ I7 t) j$ u3 B    于是两个喜欢讨论八卦的女人开始滔滔不绝，不时看着店堂里穿梭的谭知扬，偶尔还指点一下，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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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几乎目不斜视。有人点单就过去，没人点单就收拾台面，或者靠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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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L2 _- X3 P    苏提找个位子坐下，谭知扬也不过来，倒是以前的伙计升哥过来问他吃什么。苏提让升哥忙，却冲着谭知扬喊“喂！有客人不招呼么？”

    谭知扬抬一下眼，然后走过来。“客人你想吃点什么？”

    “一碗状元粥，萝卜糕。”苏提说。

    谭知扬转头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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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p9 P: _! [, [+ l4 w    很快他把苏提点的东西端过来，苏提抬头看他一如既往的脸，不由说：“我看你早晚把这里的客人都赶跑？黑口黑面，给谁看？”

. d0 f! Z. n# D. Z    谭知扬也不理他，转身对着一个新到的客人“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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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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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7 U0 \" Z- i    从开始的记恨，到如今的不屑。苏提不喜欢那种一点风浪就打惨的男人。如果对生活没了渴望，不如一头跳下楼去。

  t! R0 Q; \# ~8 y    这个念头没有多久，苏提居然真的看到谭知扬坐在楼边，只要他稍稍一探身子，就立刻粉身碎骨。

' i# d* @% ~" W    不能大叫，苏提慢慢走过去，一下把他抱下，两人摔倒在地。他没有感觉到谭知扬的挣扎，也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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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J! d. B8 [6 o7 q) J, ~    苏提气急，伸手给了他一个嘴巴！他恨这种自杀的人。

    “你真没用！就这么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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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的脸贴在地面，苏提坐起身子，用手扭过他的脸，想训斥他一番。却看见他满脸泪痕，面色凄怆，不知怎么他那日的笑容又印在眼前，苏提刹那呆滞，声音也没有那么大声了，只说：“你这是干什么？”

    谭知扬将所有表情收回，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想嗅一下，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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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味道？”

    “很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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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

- n7 \: B) M$ T1 Y4 d    “比鱼虾要腥，比海水要腥，比鲜血还要腥。”

    “谭知扬！”

    “是。老板的儿子？”谭知扬坐起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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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十块钱就可以翻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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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D# {& ^4 @* D/ b* _    “我说过，那是大哥太抬举我。”

  L% ^. N9 R0 n- S, n; s    “那多少钱你可以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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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G4 b! C! H: e2 j    “你要做什么？”

    “我借你钱，要你翻身！”

    谭知扬直直地看着苏提，苏提也在夜色里看着那张苍白清俊的脸，那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还有，那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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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八）

    喝口咖啡，看着穿着印着珍奇茶餐厅衣服的谭知扬，苏提有点怒气。那晚，不知道为何冲口而出那样的话，那人怔怔看了自己良久，发出几个字

* o' c! T2 e2 q    “你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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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依旧在餐厅里忙碌。似是要在此奉献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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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神童，就是这般没有气魄之人？

* y( F$ @) u( i# U9 b% \    站起身准备上班。以后这人的事决不再理。

) _  F) l: c" o4 u8 i    走出门口，经过挂着烧鹅的玻璃窗，不经意回头，却正对上谭知扬在里面望出的目光。苏提一怔，随即瞪他一眼，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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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有点恍惚，吃饭间，和同事聊天间，提取证人口供间，总有谭知扬在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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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e' r9 f% H% ]    怎么会这样？

    大概这人倒霉到极点，让自己不得不注意。苏提这么想。

    曾经的亲戚好友，一概不见，这人倒也奇怪。还是他大哥真的有手腕，让他可以没有任何机会？也许，谭知扬正是无力而要去探知死亡的味道。

    苏提喜欢游戏碟，到相识的铺子去询问最新的游戏有没有到。正闲聊间，却见远处谭知扬从一间唱片店出来，身着店里的衣服，手里还是送餐的篮子。

    苏提走过去“这里定餐吗？”

; G! Z2 f) C5 \( N    谭知扬吓了一跳，瞪着苏提：“你怎么能随时出现？”

    苏提得意说：“不要做坏事，否则我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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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 [1 v+ w9 p  v6 w3 D" q    谭知扬居然没有冷面冷口，轻笑一下。

    苏提看他手里拿着CD，抓过来问：“这是什么？”

/ }! f; v7 J9 E# \- K! D0 g+ e: ]    谭知扬立刻抢过去。

    苏提又立刻抢回，举高手，看到唱片的名字，是英文老碟。标价几百港币。苏提咋嘴道：“珍奇餐厅果然将你养的不错，立刻摆出公子哥的闲情逸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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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冷冰冰说，“还给我。”

+ D9 J0 M* b! v' q& u& Z  ?    看着他严肃表情，苏提觉得无趣，将CD放回他手中。“很了不起么，不就是一个CD。”

- }; C( H6 d# \9 J    谭知扬往前走。苏提跟着。然后苏提快步超过去，感觉谭知扬在身后走，心情立刻不错。忽然身边闪过一个人，依稀见过。苏提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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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e+ d5 u4 O: J) s) l" {/ G    “andy?”

* e# u5 t! s9 z: T" F    Andy见他，似是一惊，随即平静所说“苏sir，来逛街？”

    “是啊。”苏提笑一下，往身后一看，谭知扬正看着他们。

5 X, I- B4 u+ R& a3 Z4 ?    “那不打搅你，先走一步。”Andy飞快走了。

' [  j4 Z5 g2 b) o& I4 D" H; ?    有什么地方，让苏提觉得奇怪，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回头多看了ANDY几眼，Andy走的飞快。
5 @! H3 Z* j8 o8 [+ F7 r
/ B) \1 I# q9 f+ g# L    谭知扬骑了单车过来，准备返回店里。苏提拦在前面说：“慢着，我也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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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士，小巴多得是。”谭知扬不理他。

    “我要坐这个。”苏提指着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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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看着他不可理喻的样子，抬眼说：“我不会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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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N( r. r' c9 }0 S+ E* U( X    “我会！”苏提非常高兴的将谭知扬抓下车来，然后自己骑上去，慢慢启动，然后让谭知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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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郁闷地，谭知扬坐在车后，繁华街道上，苏提铃铃声骑得飞快，谭知扬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抓着后座和车身的连接处。

    兴头起来，苏提的屁股离开车座，衣服飘扬，打到谭知扬的脸上，谭知扬用手拨开，对于苏提没名兴奋非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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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个小小石块，两个人连同车一起飞起。哐啷一声摔在旁边。

$ ]$ d/ T9 s. Z    苏提看着自己擦伤了的手，有看看身后慢慢爬起的谭知扬，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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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8 w/ f; b& n    谭知扬看着他，苏提说：“怎么样？摔了又怎么样？哈哈一笑站起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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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谭知扬没有准备，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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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此时站起身，伸手把谭知扬拉起来。谭知扬对着他说：“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下面这么多级台阶。从这里摔下去，恐怕你怎么哈哈笑也不会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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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不置可否，歪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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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下意识摸了一下衣袋，随即紧张地回头过去，很久没有转回来，苏提顺着他的眼光看到地面。那张刚刚买回的CD躺在地面上，已经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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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a2 V% W8 h3 L6 }    谭知扬慢慢捡起它，随着半个前壳的掉落，苏提看见那张CD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圆。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苏提已经感觉到，那张CD对谭知扬的重要。此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许久才说出一句

    “一张CD紧张成这样干什么？”

9 U. Z4 D' i  h- X# q    谭知扬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CD。

( S8 B  b) h' K/ M+ D5 w. ?$ |    苏提慢慢心虚。又不想认错，摆出不在乎的语气说：“用不着这样吧，顶多买一张赔你喽。”说着，把那张烂CD从谭知扬手里拿过来，谭知扬没有抢，只有嘴里发出声音

$ N4 G7 o! X; o    “那老板说，这是仅有一张。我找了几年，这是仅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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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3 ]: J7 z% @9 i+ T. E6 N    “怎么可能。”苏提依旧不愿服软。

0 ]4 F/ t8 Q7 E$ d' b5 U6 r: t5 T    谭知扬扶起车，推着向前走。苏提拿着那张CD，终于不知所措。

    那几天，苏提看着谭知扬都有点讪讪的。他找了几家CD店，果然都没有，而且，口径一致，这是几乎可能断市的CD。

& ]; z$ x3 K4 ^$ {7 ~( u7 m# m6 a    天台似乎是两人可以无他人相处的地方。苏提叼颗烟，若无其事走上楼去，果然看见谭知扬在那里坐着。

$ T4 e% C, i* `# e6 A: V8 i    慢慢走过去，谭知扬看到他，也看了一眼他的烟。

9 m* X7 }+ z0 n4 _9 Z. ]  L' [    苏提说：“那张CD很重要？”

    “不是。只不过是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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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他以前说过，失去项链那晚，他昏迷前念着项链。那天CD碎掉时，任谁也可以看透他难过的眼神。他为什么偏偏说不过是个物件？莫非，他心底压抑着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心上人吗？

( I: T5 F+ V* z3 s% A; Y! V  [    “你有爱人么？”苏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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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8 C* t* c: e    “你呢？”谭知扬反而问他。

5 I$ A( G- u5 i    “没有。”苏提说“所以不理解你这种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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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0 b  n5 r5 @: V& c+ T    谭知扬居然笑了一下。

+ G+ E# M6 r( N2 y4 z    “你有？”

6 B3 q" i& l/ _1 a' y$ c7 F& L& Q    谭知扬没有反应，只是眼里有什么流动了一下。

    “爱人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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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2 U6 j6 N+ r( b- k; R" d    谭知扬对着远处看，转过来问苏提“给我一颗烟好吗？”苏提递给他。他深深吸了一口。看着那烟蒂。谭知扬说：“原来抽烟是不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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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看着他生疏的抽烟动作，却看着烟雾从他嘴中吐出，那一刹那的迷蒙，让他迷惑。

6 h+ F. B. \9 M* c    那个晚上，风雨大作，苏提曾辗转反恻，天台小屋的那个人的影子和表情一直在脑子里盘旋，他想知道，他爱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他惊惶地冲上楼去，看到倒掉的屋子，他几乎喊破嗓子，在大风雨中冲了过去，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

" e1 p. }- m, F+ l3 I: |+ Z; d    “谭知扬！谭知扬！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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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去抓那些湿着的瓦砾，想拔开那一切，让那个冰冷的人可以走出来。里面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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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y& W+ j$ W" m; l3 p    嗓子已经哑了，突然有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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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T) N  @) X1 x7 v    猛地回身，站起来，将他抱进怀里。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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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九）

    苏提从来没有过那样一股彭湃的感情，在台风的夜晚，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当他紧紧搂着谭知扬的时候，他仅仅想把他拥进怀中，自己的感情，完全化成力气，包围着他。在那样的大雨下，在惶恐过后，一切都变得不顾一切。

. M  E9 @/ u5 f    谭知扬在他的怀抱里。他不知他是什么表情，只觉得那身体温度是那么的不明显。

    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吻在他的嘴上，他的嘴唇是柔软的

    “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吓我……”苏提口齿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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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不到谭知扬的回应，但苏提也完全没有去感受。似乎，自己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正破堤而出。

    换上了苏提的睡衣，谭知扬擦着头发，苏提看着他。他慢慢放慢了动作，看着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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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貌似坦然地说“我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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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谭知扬回他。

    苏提笑“好像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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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感应到同一类人的磁场。”看了看苏提的床“我可以睡觉么？很困。”

' w. u- V; D: r( V  Z& A" h    苏提说：“那……早点睡吧。真姐和期叔估计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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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谭知扬倒在床上，苏提凑了过去，躺在他身后，手伸过去搂他的腰，他的发端传来一阵清香，虽然是苏提用惯了的洗头水，但偏偏他就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将脸贴在谭知扬的头发上，嘴巴在他的后脖子处呼气，然后，伸出舌尖，舔他的脖子。谭知扬微微缩了一下身子。苏提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他的身体再度抖了一下，这刺激了苏提，他开始顺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下巴，他的唇，那里依旧柔软，向上，吻到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在轻轻地抖动。接着，苏提扯开了他的上衣，顺着他细腻的脖子，向着胸前，肋骨，小腹，慢慢而下，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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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微露房间，床上的被下，是两个赤裸的身体。其中一个，慢慢起身，坐起来。看到了桌上万宝路的烟盒，心里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站起身，脚有点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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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Z. D0 C% H/ L0 D/ U9 I    苏提从背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匀称的赤裸身体。

( M- }9 t' [* P) t3 H: F, W2 H    “谭知扬。”那人转回头。苏提对他一笑“你的身材不错。”

    谭知扬没有特别笑，只说“我要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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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伸展了身体“我还要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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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A0 K6 M8 t, I* C! z6 x; ?    “我没有衣服穿。”

5 a# H) M2 M0 i    苏提咧开嘴“那就这样下去吧。”

" H& R3 K3 G' |    谭知扬反而拉开他的衣柜，找了衣服出来穿，他比苏提矮一些，也没有苏提那么健壮，衣服有些大。看着他穿着自己熟悉的衣服走出门去，苏提对着天花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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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9 V+ P7 ~# F& \5 x% n& D    苏提格外愉快，居然阿琼说想喝东西就请他去楼下警察餐厅吃下午茶。阿琼说阿提你吃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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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S7 u! p    苏提帮虾叔借孙女放学，还给她顺便买了食物。虾叔说阿提你吃错药？

    苏提居然答应和阿发换班。阿发也认为苏提吃错药。

5 G. x) v5 ?: o) h, W1 }. R6 d    苏提的卧房本就一张大床，因为天台小屋被毁，谭知扬便搬下与他同处一室。本来真姐还以为苏提一定不答应，谁知他一口应承。真姐又和期叔唠叨，期叔也不多说。

    在楼上瓦砾里，谭知扬找出几件衣服，那白色和黑色的名贵衬衫，已经不复华贵，在泥水渍中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质感。倒是那些不起眼的T恤仔裤，洗洗依旧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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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q2 p! t" F" \' Z' {/ ]    “很多东西，都不再了。”谭知扬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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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看着他“还怀念那些东西吗？”

    “不应该再怀念。”

" O7 C+ F2 [0 x8 h    那次，一共买了四件衬衫。他和wilson黑白各一件，wilson穿白色，他便穿黑色。如果他穿黑色，他就穿白。黑白总是绝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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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5 a9 h, r9 L    只是，sharon喜欢wilson穿蓝色衣服。于是，wilson总像一片天空。不属于自己的天空。

    虽然和谭知扬上过床，在做爱的时候，两个人是投入的。但是，苏提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放松状态。以前，管你是谁，不喜欢，就不再往来，再找一个，解决问题。这一次，不一样。每次完事，他都搂着他，希望，他把什么事讲给他听，那些埋在心底的事。

    他还是喜欢去屋顶发呆，他总让苏提抽烟，他喜欢坐在楼的边缘，他总是满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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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苏提在出去查案的时候，看到谭知扬，不方便打招呼，于是看着他在车前的人行道走过。那种漠然，融入不到任何东西里去。苏提非常怀念那曾经看到的笑容，也许，因为再也没有见到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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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复看着那些何方申和老友老伙计的合影照片。思想里却是谭知扬。他记得他昨晚说“也许应该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苏提说：“不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谭知扬问：“你这话当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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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0 x& D- ^/ N8 n    苏提正色说：“绝对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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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你曾告诉我没有爱人。我留在你的视线之内有何意义？”

/ d% S4 I, E9 g) P3 Q( {& P: v    苏提语塞。他想辩解。但不知从何说起。

9 K$ E6 [+ b9 a$ O    或者说，苏提也在告诉自己的意识，对谭知扬，他只是需要，和以前一样。

    眼前闪过一张照片，苏提无意识地翻过去，突然，猛地翻回来。那里面，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让他觉得不同，特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仔细看过去，终于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链子，下面有一个方形的挂坠。而这条链子似乎储存在他大脑的缓存区。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 E* A' Z9 {' P7 X    猛然！灵光一闪！

    “烧卖！这个男人是谁？”

    烧卖凑过来：“这个男人叫岳宏昌，是何方申的成衣厂的厂长，是合伙人。不过已经去世了。”看着苏提惊喜的表情，他问“怎么？有线索？”

    “他的这条链子，我看到有人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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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q9 i; e( f1 T& k! c    “一条链子，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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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g  M3 Z: F1 `6 L    “链子是没有什么。你看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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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7 H/ T' v9 ~% Y& r    烧卖拿起照片，那条方形挂坠上分明刻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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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也笑起来，大家都围过来，苏提得意地说：“你们猜谁戴着同样的链子？”

    大家摇头，苏提说：

    “Andy”

; ?! z7 u) U( p' Y( Q/ r! W% g% l    阿琼回忆了一下，随即喜道：“是啊，andy叫做岳家尧，真的是姓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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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然不能证明Andy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起码，是一个线索。而且，岳家尧一直隐瞒这个关系，至少有隐情。

    大家直奔酒店，却被告知，岳家尧已经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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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能让这个线索断掉，一组人纷纷通过各个层面寻找。

    回到家里餐厅，却不见谭知扬。问真姐，真姐愤愤说：“我还在找他，送餐出去几个钟头还没回来。”

    苏提一惊。才想起，谭知扬大哥好久没有出现了。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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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_, H% G5 n2 o; T, k    要找谭浩枫，苏提去了谭氏办公大楼。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居然看见谭浩枫从大门处随着几个人走了出来。本来没有想过那么冲动地上前，却听到谭浩枫问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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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Y. g. Z) h# d6 Q! T5 S7 `! |3 {    “他在哪儿？”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是指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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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冲上前去，苏提被挡在几个人外面，他仰仗自己的高大，对着谭浩枫发出同样问题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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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从来都是有气势的，对着面前这个人，他装作不认识，虽然，早已知道谭知扬已落户这个警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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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1 h* i# [7 F) q/ P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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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警察！”苏提亮处自己的证件“谭知扬在哪里！”

    “你来这里质问我曾经的弟弟在哪儿，倒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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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还是往前走，苏提不得不后退，眼看着谭浩枫就要上车，苏提冲过去，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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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谭知扬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 v* f! U) z5 \3 _0 o    谭浩枫忽然站住，对着苏提说：“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告你毁谤！”

    苏提被旁边的人挡开，谭浩枫坐上车，坦然将手搭在大腿上。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突然对着苏提摆出一个笑容，然后迅速变成严肃，车子飞驰而去。

    拦住一辆计程车，告知司机追前面的车子。

! A7 w" ]# Q0 Z1 ^- }. b' h    “我要交班的。”司机不满嘟囔一句。

    “我是警察！”苏提不耐烦地叫道。

    “阿sir，前面是bence，你让我怎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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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追就追！”苏提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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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p  f0 |: W+ d, R    司机大哥说的没错，很快，他们就被甩开。苏提愤然下车。手机却响了起来。

+ p( u; \1 V" I3 Z; {    “喂！”是餐厅的电话。苏提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你去找我吗？”里面传出谭知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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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 m- w( @' U    苏提觉得所有提起的气都松懈下来，对着话筒想吼叫，却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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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3 o6 I: k# S/ R" E& @1 a& N    “在海边坐了一下，谁知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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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p0 b4 `9 F: z9 d$ W( S    “啊。这样啊。”苏提发现自己天生的坏脾气不知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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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搂着背对着自己的谭知扬。他总喜欢背对着，虽然这样，苏提搂起他的姿势很舒服，但，不那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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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看见了谭浩枫。”苏提说。

: N, p% E0 K: o    “你果然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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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O, J- j    如果苏提不说话，谭知扬很少在做爱后说话，他常常以为他睡着了，可他说起什么的时候，他总会回答。

5 \! v8 e& W% K8 g( @    “我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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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不用再找麻烦。现在见到他的人，我会把钱乖乖交出。”

- @* s- R% D/ E; O( e% |9 j, O/ x( C8 U    “为什么？他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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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 Z1 A# E& D3 C- Y7 K. O    “像你说的，他怕我翻身！”谭知扬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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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他！”苏提不忿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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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扭过脸来看他，说：“我告的，你可以抓的，顶多是那几个蛊惑仔。”

    苏提知道那是真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只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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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拉被子说：“很冷，让我盖被。”

" v" L0 B% t0 z  q* _    苏提反而把被子压下，又扑到他身上，刚刚掀被露出的谭知扬赤裸的身体上，是几处苏提留下的吻痕，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性感，再次撩动了苏提的情欲。

    “不要。”谭知扬挡他，苏提的手伸下去，握住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谭知扬的声音已经微微带着喘息“不要……苏提。”

    “真的不要吗？”苏提抑制不住地钻进被子里盖住的重要部分。

    谭知扬的身体在颤抖……

    第二天，谭知扬居然发烧。烧得非常厉害。真姐想起一个老方法，要帮他用酒擦身，被谭知扬断然拒绝。

( [- ^6 |5 I" i4 I    苏提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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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房门，苏提用真姐推崇备至的老方法替谭知扬擦身。他慢慢醒了，看着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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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d2 x. |9 [5 I4 U( N# A    “你不是吧，当真相信真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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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7 e9 @# C+ ]( h# \0 D4 ~    “不由得你不信。我小时候，真姐就是这么替我医病的。我一度以为，医生也是这个方法。”

    谭知扬笑得有点无力。虽然如此，苏提还是觉得他最近笑容多了一些。

    想起笑容，苏提问：“那次为什么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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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I0 J# _. a" A/ ^    “何时？”谭知扬半张着眼睛问。

    “那次在酒店。你弹琴的时候，我看到，你便对着我笑？”

    谭知扬楞了一下神。随即说“我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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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3 F- w' {% b8 P* D    他知道，那时他是对着幻觉里的wilson在笑，偏偏苏提在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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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敲门，苏提把谭知扬盖好，原来是真姐熬了粥，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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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4 x' }; @* N    “这个不是在餐厅厨房熬的，在家里熬的呢，清淡些，细致些。阿扬你要快点好啊。”

3 U; x# f% z, I: \    谭知扬说：“谢谢真姐。”

0 h0 n7 C; N, s) |3 A3 U( e    “是啊。好起来，也好快点下去帮手啊。”真姐非常真实的表露着她的心态。

5 z8 ~, W* x# q& C3 S( v    苏提把真姐送出门口，餐厅里的生意还是很忙。

    转回身，对着谭知扬无可奈何地说“真姐就是这样，明明好心，总要在嘴上把自己出卖。”

    一如既往，谭知扬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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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i" R' u1 s. B! e% V$ ]    “吃点东西。”苏提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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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Y& M" f$ @4 M1 |    谭知扬抬眼看着他说：“从来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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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温柔。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碰你？”

* ?8 Z% R# ~7 V    谭知扬直直看着他，然后突然说：“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可以？”他忽然坐起身，对着苏提的嘴唇就吻了过来。苏提丝毫没有防备，但潜意识里，已经疯狂地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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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u! x1 k; s, p% N- c    进入谭知扬身体时，他已经满头虚汗。但是，这似乎是第一次，谭知扬如此主动，在苏提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到他说：“不要停。苏提！不要停。”

1 g  ?) z0 [! k8 o* }$ E& j4 b7 G    在这种鼓动下，苏提全然地释放着所有激情。在最后的高潮后，放松的一刹那，他感觉身下地身体一沉。谭知扬歪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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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感觉，谭知扬也在发泄着什么。用着，与他不同的方式。

    将他抱在怀里，又是紧紧的。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打着点滴。旁边没有认识的人。扬起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道伤疤。

* n9 Z, e. g* o' {" w) h    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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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又念出这个名字。

    那个已经将自己剥离他生活的人，现在过得好不好？

9 U6 u( {  s' m9 y    是否记得，谭知扬？

    是否偶尔会想起，谭知扬？

    是否会觉得对不起，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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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