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BY 暗夜行路 【完结】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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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3 k& H. f2 d9 P    新的线索过来，何方申在死前曾经接触过几个人，除了无足轻重的几个，让苏提吓了一跳的，是谭知扬。由于查询Andy的下落，很多酒店员工曾经被问询，有人说，见到他曾经跟那个弹琴的人说了一会儿话。

, A: k; T7 R2 ^8 T4 Q5 Y    于是，苏提匆忙赶回去，那时，谭知扬刚刚出院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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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 [2 f* J7 C& a! L    到了茶餐厅，他又是不在。据说去送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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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I) v" `9 Q" h0 Y5 u$ t    打了他的手机，那个是苏提给他买的，他时常想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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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听。隔了10分钟，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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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8 ]; J) m+ ^. f    苏提说，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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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谭知扬说。

    苏提很快就过去了，果然看见他穿着T恤坐在海边长椅，送餐的篮子和茶餐厅的外衣摆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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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a7 Y# k    苏提慢慢走过去。他回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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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站在他旁边，看着海，看着海上的船，然后转头看着谭知扬，海风吹着他的脸，他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头发微微有些长，飘起来后，衬托着他吸引人的侧面。

    “那么喜欢吹海风？总是来海边？”

    “耽误餐厅生意了。”谭知扬似笑非笑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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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真的知道？”

    “嗯。”谭知扬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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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6 j$ P4 E    苏提的手突然把他的头揽到自己胸前，抚摸着他的头发，很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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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O$ \( v: K+ H: E4 [: N+ R    “阿扬……有什么事的话，说出来吧。”

    谭知扬安静地靠在他胸前。

    “我知道，你总压抑着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这样，或者，讲给我听，你会开心点。”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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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

    “嗯？”

/ p) f, T7 b7 n1 N    “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很好吗？上床的时候，也很兴奋吧？你还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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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什么？”苏提惊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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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U8 p* L; i' i    “别说什么爱情啊…”

: q& o8 n& e6 z' J    苏提楞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两声“你神经病啊，那东西要来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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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谭知扬也笑“关心别人想什么干吗呢？两个人在一起，做该做的事就好了。”

    “哈哈……你说的对。”苏提笑得异常不自然。却有点空呢。

' F0 S4 R" q7 O# |3 V8 S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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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就问吧。你是有事情问我吧？”

$ v* |6 N% f7 [, A( U    “你知道何方申死的事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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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2 W7 C$ a8 T  K7 W8 e    “你和他接触过？”

# R6 d4 t  c# u& t; W0 A    “说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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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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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回警局说？落口供的话，得去警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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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怔了一下，随即道“只是询问情况，不是口供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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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e. R! @2 q( V4 p    “他和我们有生意来往，看到我在那里弹琴，过来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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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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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笑了一下。苏提看他。谭知扬随即说：“你不会指望他说什么救济我的事吧。”

    “阿扬！”

' ]0 j) o, Q% _4 V2 q    “他那种人呢，最喜欢看热闹。看到了热闹呢，自然就会叫两句好！”

9 C- s/ a5 J: Y3 |+ Y# Z    “好了。”苏提想制止他，他不想看到他这样戏谑自己。

    “还有啊，以前他在跟我做生意的时候，吃过亏，这次，还不连本带利找回来？”

5 _- n: F: _3 C    “行了！”苏提一下把他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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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p5 j# k# m; K4 u    谭知扬在他胸前，终于不再说话。然后，苏提感觉到胸前一阵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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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松开他，看他的脸，他却执扭地看着海面。

1 r- `3 l2 T% ?: n0 e    苏提说：“你何苦啊？”

5 T- s9 l4 [( t: T) S/ F9 E4 \% n    谭知扬说：“周围这么多人，都看到你这个警察如何保护市民。”

; s5 g, N' j3 m; y% _    苏提笑着说：“阿扬。你记着，如果你真的想翻身。我有多少你可以用的，你就放心用！”

    谭知扬直直看着他，看不出那平静表情后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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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没有和谭知扬一起返回餐厅，而是回了警局，把和谭知扬的对话告诉了钟sir。

    钟sir才知道，原来往日那个出名的商界神童，如今却落魄在苏提家的餐厅里做服务生。

& @+ y' T1 W: M  w    钟sir感叹说：“世事无常啊。”

7 z0 @6 U. E8 x; I8 H0 ^6 K. u: L) o    苏提想起谭知扬在医院里混同在床铺间的苍白，和整日没有一丝变化的脸，就不由得心里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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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q! K) a4 W( `% e9 {* a    有个曾经相好打过电话，暗示他今晚有空。苏提直接推掉了。想想最高记录是一周三个，如今，怎么就会守在谭知扬身边？

    餐厅里虽然忙，苏提还是把谭知扬拉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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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沙发上，谭知扬显然非常适应这样的环境。

$ O1 Z* k% S/ k    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和谭知扬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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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立刻动气，上前说：“到一边去！”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见苏提不好惹，立刻躲开了。

: |: h# z# e. a# m  F    谭知扬看着苏提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别这样。我跟他上过床的。”

' z! q/ o5 ~3 W    苏提听到，心里居然难受要死。良久，才爆发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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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以前和多少人上过床！总之现在开始，除非我们分手，否则不许再和任何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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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看他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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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l1 A( s9 O, s) u! B    “这地方是你带我来的。否则以我财力，恐怕也不会来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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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o. L/ R; ?9 L/ e/ T/ E- k    “就算来这里，你也只是我的！”苏提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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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问：“要喝啤酒吗？”

8 ?' ~& N2 |' c/ e) d$ p6 T    “干吗岔开话题？”苏提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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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4 ^9 R' s& j    谭知扬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突然靠近苏提，将嘴贴在他的嘴唇上，啤酒顺着他的嘴，流进了苏提的嘴。似乎不止是啤酒，还有着别的东西，一起流入苏提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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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Z8 l# n  O- T    苏提反客为主，狠狠地吻着谭知扬的唇。两个人都不住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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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他们，虽然是在GAY吧，但这两个真的十分热情如火。

* N3 Y! ~5 E, O+ ]6 ^    热情一直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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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N' B8 l9 O    那是苏提第一在洗手间做爱。

    两个人满身大汗地在狭小空间里，喘息着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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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刻，苏提有一种想把谭知扬吃掉的感觉。于是他狠狠啃食着他的身体，他喜欢他瘦削漂亮的锁骨，他凝脂一般的前胸，直到每一寸，他都想把它们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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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一直在回味着那时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激情，正如那个小屋坍塌的晚上一样。都是不由自主的爆发。都是不能抑制地释放。都是不顾一切地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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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人，却始终，让他无法把握。

    即使，他也貌似和他一样在喘息中达到高潮。

$ W+ j7 E# e  V' ]$ B    那个晚上，回去以后，在他搂着谭知扬的时候，他突然说

    “我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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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E# e4 j9 C; m1 V    苏提将嘴唇贴在他的脖子，细声问“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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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永远不会知道我喜欢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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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他什么？”

' c! B. Q4 }' }7 l, i. D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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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包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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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对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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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6 j: @$ Q* Q" |- C    苏提没再接下去问，他突然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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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Q$ g" C0 ?  |    室内静止了一阵，他听到谭知扬传来的微微鼾声。苏提将脸贴进他的头发里，闻着他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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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吃早饭的时候，谭知扬递上他常吃的东西。苏提睁不开眼睛，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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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问：“昨天没睡好吗？”

    苏提说：“怎么没睡好？你还在说话，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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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笑了一下，到别的桌子去了。

& ]& q; D( z2 T$ A0 D    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帮人家点单，看着他端着东西放到别人的桌子上，看着他靠在一边。苏提忽然什么也吃不下，只喝掉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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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看着苏提离开的背影，看着他在挂着烧鹅的玻璃旁走过。不知怎么，有些惆怅。

2 l6 [$ a$ h# ]: V. y% [    整个中午非常忙碌，周围的一个大餐厅装修，以至进店的客人，外买都多了起来。1个小时，就送了5，6个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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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走进店门，就听真姐喊道

) x( C" t$ G+ Z( _. g* y. f7 n    “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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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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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9 s' W% L0 v" I( }    走过去。真姐却指着旁边说：“有人找你。”

    往旁边看去，那里慢慢站起一个人，如果不是手上再次用了力气，那个篮子一定会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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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直直地看着他。

# ~1 v9 G+ p+ ?% @3 Z# g    那人对着谭知扬说：“知扬。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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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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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无法形容谭知扬那一刻的心情。他望着谭衍文，脑袋里是所有的曾经和过往，那里面有个声音说：他终于回来了么？他是来告诉你真相的么？他终于不再坐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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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看着他的目光是复杂的，掺杂着彭湃欲出的感情，却又有太多的犹豫。

    也许，他只是偶尔回来看看，顺便看了下自己。谭知扬这样对自己说。

    “wilson。”他终于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好吗？”

    谭衍文满面犹疑。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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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跟我说吗？还是，路过这里？”谭知扬问。

    “知扬……”谭衍文的顾忌谁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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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l& w; p' U1 _" M3 N) V, C6 x- s    谭知扬笑了起来

2 w9 E( K/ H( @    “出去聊聊吧，你现在的生活，还有，你和SHARON。你一直喜欢说你的医生故事和Sharo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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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点了一下头。

    转过身体的时候，谭知扬的笑容很快不见了。但他还是温和地向真姐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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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0 S$ f2 }' F; d& j5 `    海边，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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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喜欢来这里啊，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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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个时候，你的诊所就在附近。我们不是常常就在这里解决中饭？什么不好吃，偏偏喜欢吃那种三明治，又只在我公司楼下有。还好这里风景不错。不然，恐怕那时就预示我要做送餐的命运。”谭知扬笑着说。

    “别这么说，知扬。”

    “那时你还不认识sharon，经常打个电话，还没说两句就提起你那宝贝三明治，说的不吃到就会死一样。真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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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 q3 \9 }& X% o4 P+ Q: A    “你还不是一样，开车过来，偏偏不进我的诊所，到这里等我。难为我要走3个街口。这分明是整我。”

# h8 g, l1 N9 J6 u& N2 ^    “那你不是也来了？”谭知扬笑。回忆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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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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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h) _; g, O; Q8 b    谭知扬微微楞了一下，说“我真的做什么，都没人拦得住吗？”

$ j) Q0 ^% l" q7 ]1 n    谭衍文突然黯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谭知扬深深地看着他，像是鼓励。谭衍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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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那餐厅怎么样？”

, b/ i+ i% Z8 ?; r7 E. J* Z+ W& i    谭知扬把头转向别处，淡然说：“很好。”

    “知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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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P; V) P9 @    转过头看着wilson，那个时时在脑海的人，谭知扬在问自己，不是希望他都好吗，就这样吧。不强求他说出来了。他还记得回来看看自己就好了。能看到他就好了。什么都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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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t; j% [! N0 e! q. p, }7 L    “wilson，说起来你不信。”谭知扬笑着说“你的诊所那里，开了那家你喜欢的三明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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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Q" u7 y- Q- C8 d: Z) Z$ S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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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谭知扬笑得明朗。露出白白牙齿，像一道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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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f5 s  B4 x/ T* f    谭衍文的心几乎被刺破，他终于说：“知扬，我去故地重游了，记得当年我们去欧洲玩，那条路线，我又走了一遍。”

    “哦。”谭知扬应着。“和sharon去的话，心情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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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去了那家教堂。”谭衍文说。

    谭知扬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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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见到了那个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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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P; e7 N9 |& c; t6 d    谭知扬看着他，他的表情是如此复杂。谭知扬慢慢问：“他怎样？”

4 ~9 ?# @7 @) W' i' L2 @% b0 i    “他跟我说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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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的身体有些发抖，他把头扭向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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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继续说：“他说了，当年你跟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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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3 |, I6 d: l" L4 k2 N    终于惊住。空气在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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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

" C0 O2 Z' q& {3 Z0 x: i  k1 A" b    海面是如此的平静，也许，波涛的汹涌都在谭知扬的心里。那时，他对着那个神父说，他喜欢wilson，wilson是他的二哥，他知道不可以，但是，他真的喜欢，即使，他只能远远看着他，他也无法放弃这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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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像是谭知扬与生俱来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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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转向他曾经的二哥，慢慢说：“wilson，你回来，是因为听到了那些话？”

    谭衍文神色忧郁地看着他“我一直都想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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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过来，也没有人听。”谭知扬说“收到你离开那个短信后，那个手机我没有再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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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回来了。”

: B3 z# J& e! J; P5 }, M+ D' N, i    “回来……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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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了那样的话，我冲动得要回来，非常冲动，抑制不住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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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冲动很少见呢。”谭知扬貌似不经意，其实，他扶在椅子上的手已经有些抖了。

    “知扬……我…….”

7 l! w$ _% a2 p9 v. E    “知道我是个GAY，应该吓到才对，怎么跑回来了呢？”只有用这个掩饰所有的期望和恐惧吧。让wilson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是他期望却恐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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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 D1 `9 L    “我没有想到，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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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来这里陪我了么？还是把我接到欧洲去？”谭知扬问。

" C) R0 [& J2 f: Y6 ^- t% }  p    谭衍文低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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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q' @1 L$ x( A% W5 d# @# [    谭知扬看他良久，终于知道，那时知道一个人喜欢自己的冲动引着他来的。那个冲动，不会改变任何固有的东西，不会。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身份这么没有职业操守。给你带来困惑了吧？”他站起身“现在，你知道这种事，恐怕以后要躲着你呢。其实也不大用躲，你回去欧洲后，见面的机会总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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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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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s' `. r. b. {    谭知扬的心在抽紧。今天的这个结果，也许，是在给他这段不伦之爱划上句号吧。

    “知扬……”

    “二哥。你要幸福。”谭知扬坚定地跟他说。然后转身向街道走去。那里是空旷的，无人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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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 W- i  {    谭衍文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那里像要炸开一样，无数的东西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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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P: O; a3 P/ A    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无意识地接起来，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他刹那清醒。

( _0 m, f4 h& D. ^* m    “阿文。”

4 n& _( f; l) ~( {6 {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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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控之下。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如果你多嘴，结果是如何。”

    “不要！”惊恐地叫起来，谭衍文冲着谭知扬奔过去。他大叫

- X6 \( h# k' _* o( i; ?5 X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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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X4 q, s# H: n6 N    随着这个叫声，一辆车疾驰而来，谭知扬听到他的叫声回过头，他才发现，知扬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怆。愣神的时候，那车已经对着谭知扬的身体而去，然后，车驶了出去，地上，是血泊里的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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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三）

7 F2 S  |6 N# @' }8 V# R# D& a    谭衍文疯了似的跑过去。如果，谭知扬就这么死去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从未有勇气坦白，为什么要回来害他？

    从神父那里听到的消息，让他不顾一切地要见到他。可是，见到了，他却在退缩。他也许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冲动的回来？为了要给这个一直在身边默默爱着的人一些补偿吗？还是感动下的冲动？他想起谭知扬总是对他说：“Wilson，你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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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毫无痕迹地将那个‘wilson’换成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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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跑到他身旁，居然看到谭知扬慢慢地起来，脸上有着血迹，但他却执扭地看着谭衍文，眼睛那里面，是绝望吗。

; K$ k# l8 v+ n5 k    谭衍文向他走过去，他的嘴在动，但是他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 q4 J; K$ T* q0 ^* T  k% v    几乎在同时，他看到那一辆车再度返回。而谭知扬看到那车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而是，闭上了眼睛。

/ _+ M' [3 v* e# k5 A6 ]    谭衍文发疯一般地冲过去，他耳边听到有人在大喊：“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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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J% W6 e: t; h* d3 P    他没有时间去看从街角跑来的苏提，而是在汽车接触到谭知扬之前，把他推开了。

9 Z0 x. K- M: F, D  K5 [/ t    几乎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是汽车短暂的刹车，然后，仓惶地开走。

4 {7 N. V2 ~* h( Z7 {5 V    听到‘砰砰’声，是苏提在朝汽车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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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砰砰，砰砰’的声音，那是谭知扬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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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歪在墙边，他是先被撞上了那里，然后，倒下的。

    谭知扬像雕像一样站在当地，然后，踉跄地跑过去，却在半路摔倒，血迹已经向他流过来，那是，谭衍文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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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f3 X; z) r% A( r    手好不容易接触到了谭衍文。

    “Wilson……”谭知扬想大声吼叫，却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喉咙里面已经开始发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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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M& u! S  M6 v8 G    “知……扬……”谭衍文满脸鲜血，却伸出手。

* g5 O/ \9 C5 V) A: e: `; _7 @    谭知扬握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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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和我不是亲生……你……你才……是……”谭衍文艰难地说。

    眼泪刹那间从眼中流下。那是他一直盼望的话吗。

    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看到谭衍文的头向一边歪去，眼睛也随之闭上。

    “不！”谭知扬要大声嚎叫，却随着迸发出的声音，耗尽了唯一的力气，鲜血从口腔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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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声音在那里说：这就是你希望他最终说出的话吗？

6 N3 ]& L3 m% k9 z9 y1 O5 X1 w    “知扬！”苏提奔过来。扶起伏在谭衍文身上的谭知扬。让他躺进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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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眼神空洞地望着不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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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没事啦。救护车很快来了。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那些没事，是在对谭知扬说，还是对自己。苏提从未有过失去什么的恐惧，而如今，这恐惧排山倒海地过来。让他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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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p' e& b8 M9 Q2 {6 W) r    “苏提……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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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h9 P' }& Y5 V+ i% ~1 ]+ g    谭知扬慢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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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4 g0 D; i. s; ~2 V    在失去意识前，他一直说着这句话。

    所有人的眼里，苏提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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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经质的在警局搜查车辆资料。

# _6 l5 _$ g5 F# \+ [. d* _/ t    他疯狂地到处找一个车牌号码，将所有线人找来，一个个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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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8 |, _$ o7 P9 B+ T; L6 t    他持枪找到谭浩枫，让他交代他指使杀人，最后谭浩枫报了警。

! [- ^# x/ [  ]+ t    苏提被停职一个月。那是钟sir对他的保护，不然，恐怕这样下去，他很难再做警察。

    坐在医院里，随着仪器的嘀嘀声，看着躺在那里的谭知扬。苏提揪着自己的头发。

' ?' ?) m  r. k1 T) K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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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的头被撞击过，里面有淤血，而且内脏也受了轻微震荡，伤势很严重。我们会尽力而为。”

; b8 }+ o9 b' U$ ^+ t; o    “什么是尽力而为？！你们是什么狗屁医生！”苏提听到这些话当时就暴跳如雷，幸亏被真姐和期叔拦住，不然完全有砸了医院的可能。
3 \- B) ^" o% w) e
  L" A8 H5 e. e3 G2 W, s    过了几天，谭知扬仍旧没有醒来。苏提的态度却做了完全的更改。从紧张易怒，到一言不发。

    真姐看着慢慢消瘦下去的儿子，对期叔说

    “想不到，阿提对阿扬这么有感情呢。”

' U1 h7 \/ V* E) ~    期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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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9 [' D* m4 j    真姐在谭知扬床边说：“阿扬，真姐每次来都给你拿汤呢。你不是喜欢喝真姐煲的汤吗？快醒过来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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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直直看着谭知扬。

    “阿提，你也吃些东西。”

    “真姐，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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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啦，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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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V3 {+ _2 d    苏提吃了些东西。

    “阿扬这么乖的孩子，一定没事的。”真姐说。

    那是真姐第一次看到苏提这个样子，所以，她有些不能习惯，而自己居然一反常态地说出这种不怎么说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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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那种三明治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呢。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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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你直接到我诊所来吗，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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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 Q' {2 U$ t) }$ V    [哎？那边有一个教堂。喂！知扬，你真的要进去啊？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知扬，这个是sharon早说要介绍你们认识了。]

    [知扬？你不来了么？不是说好一起出海？]

    [知扬……事情怎么会这样……]

    [知扬，大哥不应该这么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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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那个教堂，那次一起去的教堂]

    [神父说了你跟他说的话]

  b. S2 }/ O( T: t" P, V7 A+ j  `    [大哥和我不是亲生的……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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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P; d, B( w; ]    眼泪顺着谭知扬的眼角流下。

- b' l$ B$ Q7 O    苏提大喊：“医生！他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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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四）

    苏提觉得有时上天是一个无耻的编剧，他把一切搞砸之后，再找一个最不可能发生的桥断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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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a$ d7 r, B' G6 v    即使，苏提在心中可以把他的这种作为骂得通透。但是，他又不得不感谢他这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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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X7 b* n9 D1 y2 g    甚至，上天是为他铺平了一条路，一条到达谭知扬心里的路。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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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谭知扬眯蒙着双眼看着他，脸孔有些微微发红，曾经冷冰的眼神如今在温暖中散发着情欲。他的嘴紧接着堵住了他要说什么的嘴巴，舌头探询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青果味道，那是他喜欢的牙膏的味道。苏提贪婪地吮吸着。

    他的青果味道向下游走，落在苏提的胸前，落在他的腰骨，落在他最脆弱的部分。

! W; N4 Q: w. _& Q4 _. H    苏提不由得低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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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w9 E( j* Y* L  Y, r' Z    他把他的脆弱含在嘴里，眼睛却突然挑起看着他。苏提快被那眼光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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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谭知扬按倒在床上，直接抓住了他的脆弱之处，谭知扬微喘着，扬起了下巴，形成一道美好的弧线。苏提用嘴滑过那道弧线，然后衔住了他胸前的突起，舌尖发挥着作用，谭知扬的身体开始抖动。

    “苏提…….”他在眯蒙中叫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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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6 G) F; Y. b$ F0 |$ P    将他的身体翻过来，苏提已经按捺不住，将那火热的部分探询到谭知扬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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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b2 `: G& j8 `3 G    “啊～～～～～”

( a" W5 G) m5 n  [7 |# R' \, E    终于发出强烈的呻吟，这个时候，什么也抑制不了苏提的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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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K/ E2 \( [7 ^- W    被温暖包围着的火热，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的身体，燃烧着……

    又是那熟悉的搂着的姿势，可是，这一次，谭知扬却面对着他。

    苏提说：“干吗叫那么大声。明知真姐期叔不在吗？”

2 y2 f# `+ T+ y' D) D: {% {    “他们要知道我们这样，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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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f( Z" U3 p6 N    “杀了我们两个，做叉烧。”苏提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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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h! w) }+ i$ {    “那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可惜你没有机会尝。”苏提习惯地用手指穿着他乌黑的头发。“知扬，头不会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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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事。真姐昨天也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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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z1 u( c7 J. P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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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0 O5 Y9 M  I  [    “然后她说，如果头不疼的话，早点下去帮忙吧。”

8 W) G$ W- O- B: @# ?    “我就知道。”苏提十分了解他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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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嗯，其实，以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想不起来，也就算了。”苏提的心跳得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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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我以前交过女朋友没有？”

1 v! o( [9 a- x" j    “啊？”

    “如果天生就是个GAY的话，前面有多少男朋友？”谭知扬仰头问他。

    “你走运啊。”苏提赶紧说“第一个就是遇到我。”

    “啊？这样？那我们认识多久？”

3 O& I6 V9 x9 _* x    “那个……你问这么多干吗？总之，你记得的就是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那我……就是在餐厅里面打工，然后认识了你这个小老板？”

: P9 G( x+ O, f2 A, _    “就算这样吧。”

% ]2 n0 Z9 n6 h2 `+ V    “那，在餐厅之前呢？我在哪里读书？以前做过什么？”

" g4 O% G# g4 p# O3 z+ \6 D3 i+ Z    “不是说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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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多大？”

5 O4 y9 E  t' b( a# X: W    “24了。”

    “你呢？”

    “我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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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u* i" x7 I. L1 T) @5 {    “那我就一直住在你家里么？”

    “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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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r& A4 q( U' N" X    “啊？”

    “你怎么撞过一次车以后，话这么多啊？”

    “是吗？那我以前，基本不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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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5 _2 U  F) _% F    苏提把他紧紧搂住“不许问了不许问了，只要你记得我就行了。这样就最好了。”

" C2 ]2 Q- q4 u# F9 t7 k* h    “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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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3 O& ], ?* t& c    “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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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问一个问题…”

8 N7 T' h3 h+ c* @    “唉……问！”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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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松开他睁大了眼睛，他的脑袋已经往他身子下面钻去。

+ K' M5 y& Z. z) s0 O6 c  g    谭知扬，一场车祸，到底改变了你多少？

    看见他又穿着白色的店里的衣服开始忙碌的时候，苏提又开始充实起来。起初他出车祸时的恐慌，到他醒来时的不知如何抚平他的创伤，也许，他的部分失忆带给他的是喜多于忧。而且，在出院以后康复的日子，谭知扬几乎在某些方面变了一个人，他不会再清冷地让所有人都怕他冻到自己，而是，开始让人感到快乐。

0 M& T+ R% {4 y: s9 L& Z    因此，苏提反而怕他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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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7 p* f9 T* {5 p    他曾经说，他爱着一个人，包括着对他的恨。苏提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苏提希望他永远忘记他。他不能带着恨去爱人，那样，也许有一天，他会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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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y: l% K) L& ?    他却还是喜欢海，两个人坐船去了一趟大屿山，其实地铁可以直接到的，不过，在海上，苏提觉得他会比较高兴。

    “过两年香港也会有迪斯尼了。”

    “那个时候，我就到迪斯尼里去扮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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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 c  Y2 i  y: N    “那我只有去扮他那个女友了。”

    “哈哈……那要练习穿高跟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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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y3 [0 N) D; ^3 R8 p    “好吧，今年生日，就送我一双高跟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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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笑着，在码头上岸，然后坐着巴士，到了山里，去看那尊大佛。

' \( }' Q$ g( [2 E9 C; a* D    仰望着那尊佛。

    苏提双手合十‘希望知扬永远不要想起来。’

# D* G$ [# }# w6 `0 G+ N' E9 I8 C    “你在嘀咕什么？”

    “我祝你早日到迪斯尼里扮米奇啊。”

. d- g( m$ T6 q* U( \! n6 }: w    谭知扬也双手合十。苏提凑过去。他也小声说了什么。苏提也问：“在许什么愿？”

    “祝你早日穿好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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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相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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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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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一直这样好不好？”

( @( M% X% ~6 z) Z, E* d    “你想甩掉我的时候也要记得这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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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

    “上次那个酒吧老板告诉我的，说你甩过很多人。我根本不信。”

2 C4 O" u5 a" ]8 E6 S8 G    “哪个酒吧老板这么多嘴，店还开不开？找兄弟们去他那里临检，让他做不成生意！……唉？你为什么不信我甩过很多人啊？”

' h, O, h( o, o8 Z1 }# I) {( A    “我想这话要是反过来，可信度倒是强一点！”

    “靠！你找死啊，小子！”

    “佛祖前面不要讲脏话。”

    “你……”苏提掐他的脸，谭知扬探高了一下身子，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立刻一股气息在他胸腹间窜动。

  p  E' {5 W/ \7 _( L9 A3 g" A* C    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 I9 o$ X( ]6 ~7 F4 b    “阿提，Andy找到了，要立刻去抓人！”里面是烧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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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M" D- H  A6 o8 i# @    “好，我马上回来！”

    看了一眼谭知扬，苏提随口说：“上次你工作酒店的那个杀人案的嫌疑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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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楞了一下，随即说

    “我工作过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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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五）

    抓捕Andy并没有费太大精神，而之后，其精神基本已经崩溃，所以交代起来，也并没有费太大力气。

    原来，何方申当初曾经害Andy的父亲破产自杀，导致Andy一家生活陷入困境，母亲更因为重病得不到医治而早早撒手人寰。Andy一直注意着何方申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住到酒店，又正赶上Andy面临失业危机，于是萌发杀人念头。

9 I9 f8 @* K( K1 J    而，何方申的死亡地点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他是在被Andy约到背静地点，一刀刺入心脏后，由服务车运回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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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询问是否事先下毒时，Andy一口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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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虽然，致命一刀的凶手已经落口供认罪，但是，那下毒者依然消遥法外。

    回到家里的铺子，谭知扬正在和真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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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7 y% E! X" _. x0 Y, f    听到谭知扬说[真姐，如果我以后有了线，一定会开一间更大的珍奇酒楼。让真姐和期叔做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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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n4 A5 b1 G7 F  T( t    真姐合不拢嘴地笑[阿扬真是知道疼人啊。不像有些不肖子。]话锋一转，真姐已经把眼光瞪向进来的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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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的余光还真是厉害。

    苏提像没听到一样，笑嘻嘻地说[在谈发财经啊？]

- y( c  y7 V2 o1 G# D# t. K    谭知扬转头去忙，苏提低声跟真姐说[如果知扬永远留在家里怎么样？]

    [那当然好。]真姐笑。

( k  |: X- V" i  S; D& G- N    苏提拍拍老娘肩膀。然后坐在一边。谭知扬给他递来咖啡。

    [坐啊。]苏提让他坐下。

0 P5 c4 ~" ~0 r: {. b    [我在上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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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0 Y4 P/ ~  L0 Y# H7 L    [做我弟弟如何？]苏提眨着眼睛。

    谭知扬坐下来，附着身体说[兄弟俩可以做那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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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F! Q, B9 K    [我希望真姐和期叔能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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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X) c; I# N; J* b( ?! g9 q" u    [现在已经很好了。]

    [嗯。要像儿子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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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7 L3 _" B5 k0 U3 j    [那为什么？]

! \  _1 K; B( V) @    [总之就是要让人对你好。]

    谭知扬低了一下头，随即抬头笑着[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啦。]说罢，他站起身，迎着刚进来的客人，招呼起来。

4 a" j0 U  ]* a* z; F    谭家大宅的书房里，谭浩枫仰在老板椅上，助手Bill正向他汇报。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最后睁开眼睛问[那小子真的失忆？不会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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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W6 N1 D$ l4 b0 Z) K    [我们拿到了医院的资料，是真的没错。而且，他一直也没有什么举动，上次，特意去那家餐厅吃饭，他根本不认识我。]

    [哦？]

    [是啊。不过，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况且，他什么也做不了了吧？]

    谭浩枫笑了一下，随即消失。桌子上，是他和谭衍文的合影。抓起那张照片，手狠狠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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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砸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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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m7 S2 `; P# S# |* H1 \    随即，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惊呼，是一声凄厉的叫喊。

7 e' i; U, ~2 X6 O9 d% v    谭浩枫从房间里跑出去，走到尽头的房间，谭浩枫冲进去，果然看见谭闵燕珍似从梦魇中惊醒，满头虚汗，惊诧恐惧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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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又发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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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Z8 D  c6 K( [    谭闵燕珍抓住大儿子的胳膊，惊恐万分的眼睛瞬间被泪水积满

    [我梦到衍文满身鲜血，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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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A) U# [% n    谭浩枫身体一怔。被母亲丝丝拽着

    [枫！衍文没死对不对？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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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W2 L& U: ~% W7 k  V    [妈，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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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4 z/ _' n. A  s    [没死吧……]中年妇人不住地说着这句话。曾经保养得娇好的脸，如今憔悴异常。

0 E( F1 p: y. Y9 K  Z; ]( `    谭浩枫递上一杯水，谭闵燕珍突然一口咬向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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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杀了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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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g. s5 t6 F& L8 H4 c    谭浩枫没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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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衬衫已经出现血迹，牙齿还在拼命地咬着，谭浩枫终于把母亲甩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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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该死！让他去国外不要回来，他偏偏回来找那个小子！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吗？你认为他知道后会什么也不做吗？如果你不心虚，当初为什么下毒给老头子？！他如果不去救那个小子不是一了百了了吗？我喜欢看他穷困潦倒！像猫抓老鼠一样开心，偏偏谭衍文出来搅局，他不是该死是什么？！]

* X# B6 z" g  D9 y    谭闵燕珍呆呆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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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应吗？都是…….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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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 W' D7 [+ R1 u- n    [妈你不要在发疯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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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6 O( n% ?% S    谭浩枫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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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闵燕珍突然说[叔叔也是你杀的？]

4 R. f2 a. h% ^$ _# C* U    [什么？]谭浩枫阴森地转回头。

3 Q' C* ~1 R& |3 k% x    [我问你，何方申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 e3 u# \$ Y; w8 }    [不是！跟你说了不是！]

    [怕他把知道的说出去，然后也把他杀了吧？]谭闵燕珍喃喃地说。

    [我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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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6 C( P" B5 F; r/ c    [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他见谭知扬，便筹划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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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楞了一下，随即吼道[不要再发疯了。下周，我就送你到加拿大去找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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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摔门走了出去。

    靠在墙上，眼前全是谭衍文的影子，那么听话的弟弟，总是言听事从的弟弟，就那么惨白地躺在停尸间。却是，被自己派出去的人撞死的。

* D! y2 A' S5 T# }1 f    临睡前，不见了谭知扬，苏提走上天台，果然看见他又坐在楼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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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转回头，对着苏提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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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那么喜欢坐在那儿，很危险啊。]苏提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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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9 D, ~4 l* m# p( J2 @/ B2 K$ ]    苏提也坐在他边上，却不由自主的发抖。谭知扬看着他笑。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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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w7 A& p3 W2 ?2 w    [怎么了？头又疼？]医生说过，他没有完全康复之前，头可能时常会疼的。
# Z0 M" M3 I5 |5 z* A+ j. E7 d% E
, k# _5 \: I0 S+ _) v    突然靠在他身上，谭知扬闭上眼睛。

    苏提僵着身子。

. r6 B: p2 S; N3 k% P    谭知扬突然说[有你在旁边，真好。]

    苏提咧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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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阑珊，繁华街道的酒吧，苏提遇到同事，正在调侃中。扭头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影，谭浩枫正和两个人走进来，再回头，不见谭知扬。嘘了口气，大概他去了洗手间。

4 P6 d7 T0 z/ E9 s2 a    谭浩枫径直入内，和那两个人坐在里面的位子。

    谈笑间，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倚在吧台附近。昏暗灯光下，有着完美的侧面。慢慢见他转过头，谭浩枫眯起眼睛，那人看到被灯光闪过的谭浩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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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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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酒一样，容易让人醉。

' r$ L% i6 k5 d) M[ 本帖最后由 asacrying 于 2006-7-7 11:25 AM 编辑 ]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六）

    谭知扬仰在出租车的座位上，眼睛望着窗外黑和灯影交错着的马路。苏提看着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想起刚才离开时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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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 r4 ~0 e    谭知扬的眼睛落在谭浩枫的脸上，那人也在阴影中对着他咧开了嘴，似笑非笑。

    苏提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诡异的事情。

    “喂。”他不能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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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7 }# j$ v+ {) V    谭知扬转头看他。

    “那个人……”却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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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Y/ _% O0 U. J1 e: K    他突然笑“别生气。只是觉得他很特别。”

1 H) b' R, i$ z" M) J, z    “你是我的。别动歪心思！”苏提只有用这个理由。他不能让他动歪心思，更不能让他把歪心思用在那个人身上。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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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他？”他突然问苏提。

$ a% o, `; b- U$ X, h, A. ~; ]    “他是个有钱人。”

+ W9 J- H! G6 X' V/ |    “我以前认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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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认识！”苏提断然说。

- M5 Y: i4 V- F; b- C$ b+ G( o    “那是他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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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他一直在角落里看我。背对着，都能感觉到。”

' Z' ^/ v* j5 i! [8 }- H    “别理他！”苏提抓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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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Y% m/ W. T" ]    “为什么这么用力？”谭知扬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虽然手已经被他攥成一团，却像是看着别人被握疼的手一般。

6 _: h6 S% r+ L( X3 C% \/ D    苏提忽然一愣。这时的谭知扬，又让他看到了熟悉的——冷！

- _7 f; G% W5 f3 |* H    那个晚上，他们做了爱，在谭知扬的身体中时，苏提都不能感觉到他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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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醒来时。他还在睡。真姐已经叫门，叫他下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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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抽烟的苏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说

    “苏提，给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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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1 Y: Y5 v    靠在枕头上，苏提看到他精致的锁骨，脖子上，是他可以留下的爱的痕迹，这是他第一次把那个痕迹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向空气中喷了一口烟。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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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u' B3 N6 [    “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 l  Y; M& j* k# q3 F1 T    谭知扬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这次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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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一点。等我请假，然后去靠近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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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真姐不准假。”谭知扬说。

    “这个交给我。”苏提起身穿衣服。

5 z) \6 Q3 l+ x. }+ I    真姐又在边敲门边说“起床啦，阿扬！”

    “来啦。”谭知扬对着门口喊。然后掐灭了烟，起身穿衣服。他穿了一件衬衫，从领口恰好可以看到那个痕迹。苏提却把这件事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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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3 C3 O; a& X! h0 r# ?    真姐看着谭知扬的领口，露出狐疑的表情，她的心里有些咚咚跳。谭知扬对着她问：“真姐，这个，是不是送到禹城大厦7座？”

0 B& S9 S  _, _: L6 g6 Z/ }0 o    “啊？”真姐醒过神来。看看订单。“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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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y* Q* H3 Z7 T. n2 P4 F( A    谭知扬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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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跑到后面找到期叔，抓着他的胳膊，“老头子……”却欲言又止。

  o$ d# d) H6 g3 M; J$ _  W    期叔看了她一眼，又往谭知扬刚刚走出的门口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 b: e! I/ d7 Y! Y1 `    走到街口，有辆车子挡住去路，是辆豪华的轿车。拎着手里空空的篮子，看着从车子里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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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2 r( u* d5 M) G+ N) f# V    那人走到面前，脸上显示不出心情。

    “你好。”那个高大的人露出带着探视的笑脸。

* g. n9 H; Y, V4 q) c9 ^( z% e* [    谭知扬对着他笑。那种笑容像是对着一个期盼了很久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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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X# {4 n& M, O3 r2 S    “今晚，有空么？”那人看着谭知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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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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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wilson。”谭浩枫说。

% A* e. b7 a, e' Q2 {; w  t    “Wilson。”谭知扬还在笑“我叫谭知扬。”

0 ~' ~; O, ^1 B& p# L    “真巧，我们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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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真巧。”

    谭浩枫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他除了看上去像一个对他有意思的GAY之外，看不到包裹着别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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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m2 m# I5 Y1 l: L/ H1 y    “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谭浩枫说。

* d  z$ a: S/ U, J5 J    “嗯。恰好饿了。”谭知扬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过，这身衣服……”

  j* a0 U$ b6 s( _/ y' K2 i    30分钟后，从一家名店试衣间走出的谭知扬已经焕然一新，坐在沙发上的谭浩枫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一下。就好像，每次看到从楼上走下的谭三公子时一样。

    那家餐厅在64层，俯瞰得到整个中环，夜色中座座矗立得明亮的高楼林立在行驶着车龙的公路间。

  F2 }- V8 z) j& q* h    谭浩枫一直看着谭知扬的举动。

# N/ X6 O" B# E. h  K% |    “听说你是个有钱人，果然不假。”谭知扬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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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

    “苏提。我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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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v5 @/ |9 R    “昨晚，为什么对我笑？”谭浩枫问。

    “因为，觉得你，很特别。”谭知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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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L9 @    “不知道。总之，很特别。”

    “有过多少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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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 _/ f3 X; K6 v2 g    “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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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9 P  ^0 J6 B6 e5 J# j) p4 E2 C+ k    “那真是不少。”

    “不是那个意思。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苏提又不肯告诉我。”谭知扬非常诚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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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记得？”谭浩枫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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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车祸。这里……”谭知扬指指自己的脑袋“丢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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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8 u$ [* ~5 z    “是吗？”谭浩枫别有意思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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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7 V. q  q+ g' N    “嗯。”谭知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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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h! u9 v& H) @1 h. F7 M    非常想看透他，这是谭浩枫的脑子里的声音。可是，谭知扬此刻的表情，回答的每一句话，都自然得无懈可击。难道真的让他如此轻易地摆脱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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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i% s! N% H    如果，他真的不再是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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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 {: _1 j7 h4 X    那么，他现在在他眼里也不再是谭浩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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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 K; }. J5 q' k    那么，谭知扬眼中的他，到底是什么？一个吸引了他的同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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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O% ]- U- M    谭知扬的性向，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自己的，没有任何一个谭家人知道。

    现在，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就算谭知扬的失忆是装的，他目前，又想得到什么？接近他，杀了他吗？

    那倒是，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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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谭浩枫没有带谭知扬去什么地方。只是，在很晚的时候送他回了那个他住的地方。

    如他所愿，他看到远远的站在那里的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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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谭知扬在下他车后，苏提冲过来对着他愤怒的眼神，他过来将谭浩枫揪出车子，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给了他一拳，谭知扬在旁边拉住苏提。

    苏提眼睛红得像斗牛，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在他面前！

( i! n  e7 N, t% S! m$ B& m    他扬起手，握住拳头，再向谭浩枫袭来。

    “住手！”谭知扬不住喊着。

    苏提没有停下手，谭浩枫也不会坐以待毙，和苏提对打起来，散打，也是他经常练习的项目。

4 |' L8 h, X3 c* E  {( E    谁也没有想到，谭知扬会推开苏提，几乎推了他一个跟头。他让谭浩枫上车。

    当然，离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车子扬长而出，然后，他慢慢停下，谭浩枫从倒后镜看到谭知扬走到苏提旁边，苏提似乎在狠狠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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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其不意地，苏提的拳头抡上了谭知扬的脸。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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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7 D3 |. _3 F    也许，拳头还没有落在谭知扬的脸上，苏提就后悔了。那一拳，是随着怒气发出的，也许，只是因为怒气和有些东西的不受控制。拳头不算很重，似乎它也知道挥拳的人是要后悔的，不过，还是在谭知扬的脸上留下了印记。

9 P0 Y4 i/ d* n5 S    谭知扬望着苏提的脸，似乎有一刹那呆滞。然后，他用胳膊撑住地面。那一拳不至于让他有这个反应。

    苏提紧张地扶住他“头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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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 q/ \# _    谭知扬垂下眼睛看着他“很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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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g: u0 d) ^    苏提是从来不和别人说对不起的，即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后悔。

    苏提一歪身子坐在一边，谭知扬慢慢站起身，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苏提用余光感受着他的存在，他似乎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想把一切都跟他说，可是，那样，他会在回到屋顶去感受死亡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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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8 B  s2 U' o( C  w    不能。

) }' I4 V% J: Z+ k, B    “别再去找他。”苏提终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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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没有接话。

    苏提猛地回头看他，发现他靠在柱子上，眼神漠然。突然一阵恐惧，苏提蹭地站起来，将谭知扬拉到眼前，猛地抱住他。

    似乎好久，他感觉到谭知扬的手慢慢圈住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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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2 _6 u& G) t6 {5 x# T) E    “我下个月就放假，到时我们一起去海边玩上一个月。”苏提说。

    “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谭知扬问。

    苏提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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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R0 U: Y( \; f! v    “我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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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伤害过你。”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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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爱他吗？”

    “…….”

, ?4 Q+ B+ Q  F    “听他说出wilson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在抖。似乎，那个名字早就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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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o) ^: N  ]% l    苏提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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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B# T( x" D4 {    “我是被他甩了然后去撞车了吗？别告诉我是，前几天才看得一个电视剧里的桥段。”谭知扬在他耳边低声说。

    “不是。”苏提低声说。

+ N6 F& l4 [: X. y* y, l: g. Z    “是什么，告诉我。”

    “忘了他。”

6 i& x; L+ \! Y: ^    “告诉我。”

    “我告诉你！忘！了！他！”苏提开始抑制不住胸腹中涌出的东西，他将谭知扬顶在电线杆上，炙热的嘴唇开始欺压到谭知扬的嘴唇上。

    楼上的窗子旁，真姐攥着窗帘的手在发抖。

    自从何方申的案子的其中一个嫌犯认罪后，这个案子被无限压制下来。似乎，一个隐形的精灵为何方申下了毒。

) j  ]( R, f6 n% Z- L    虽然，零星的调查还在继续，但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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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 A  ^" r5 ]    搭着钟sir的顺风车到了家里的餐厅，走进去后，真姐没有看他。周围看了一圈，谭知扬也不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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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送外卖？”苏提随意地问。

/ Y% E1 v* O$ Y  x) G9 l    真姐没有说话，脸色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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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又跑出去半天没回来吧？”苏提抓了一个蛋塔。

( L( C, m: K% `; y7 h( ^    真姐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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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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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苏提瞪大眼睛。

/ s' `: m2 Z5 N! J; k" e& ?    真姐走出门口，直接上楼去。苏提追了过去

    “他为什么走了？”

    真姐一直不说话，到了家里，开了家门，门关上的一刹那，终于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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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 f9 h+ F8 W    “你到底要不要我活？作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我不赶他出去，难道要街坊笑话我吗？你们两个住在一个屋子里，原来是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让我的脸放哪里？干脆去死算啦！”真姐摔着随手拿的比较不会破碎的东西。

    “他去哪啦？”苏提咆哮着。“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他去哪儿？！”

    苏提摔门而出。真姐的声音飘出

    “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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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街道，沿着海边，去了酒吧，码头，都没有看到谭知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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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疯子一样的跑着。

    四周没有谭知扬的气息，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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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一起的结果，就是连联络方式也没有。

8 n& o; T% B, J2 C, H. z    如果没有昨晚，苏提会觉得，他一定会在什么时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昨天的一切，让他觉得不确定，他不知道如今要如何找寻谭知扬的方向。

3 \. Z1 Y  K2 n- u    任由海风吹到脸上，苏提对着有着渡轮的海面，只想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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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下起了大雨。苏提还在外面四处寻找着谭知扬。手机响起过一次，带着欣喜接起来，却是期叔的声音

- a9 w0 X) D9 `& q    “提，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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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C# G  H) d" G- o" t! N    “找不到他，我是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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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K1 y8 Q( L5 ?/ q    “……”里面沉默了一阵“如果找到他，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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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O6 H" E4 a4 C    苏提楞了一下，对着电话，和着雨声喊“为什么赶他走！”

. ]3 {' E% z  W# p1 j! C3 z! M    期叔低沉着声音说：“是他自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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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恨恨将电话塞进裤袋，又跑到他常去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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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找了一圈，除了看到了那个曾经做过一次的男孩，他没有找到要找的人。疾步跑出，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看清，脸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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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朝他身后看了一下。

' d& v9 _; E# g" X7 g# \    苏提问：“有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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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 R9 ]; e$ }7 k& ~    “谁？”那人问。

% X' s7 B# K, s    苏提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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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6 \3 p# A7 y; O$ A8 F) t    那人在背后说：“把人丢了么？”声音里带着戏谑。

    苏提狠狠地扭回头“如果你敢对他怎样，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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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用手做了个手枪地姿势，对着苏提瞄准，“是，这样杀么？”

0 U4 Y# i# y/ w' [    苏提瞪着他说：“对！”

    然后，他转身跑开。突然想到天台，他会不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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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的计程车十分难找，到家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直接跑上了天台，除了淅沥的雨，还有倒下屋子的痕迹外，没有人影，没有坐在楼边的人影。

    灯影摇曳中，是一对对谈情的情侣。谭浩枫靠在沙发上，一个女人走向他，缓缓坐在他身边。

$ [1 i  S" O# u3 O6 |7 V    谭浩枫把她揽在怀里。嘴吻向她的脖颈间。

+ B, n1 [; w" H3 B4 D2 G    女人发出一声低吟。不经意抬起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只能看到他的侧面，湿漉漉的头发，精致的侧面，曲线优美的脖子，延伸到敞开衬衫领口处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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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a6 \' d. {5 C" u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歪在沙发上。许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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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8 _4 @2 Y) t    谭浩枫对着女人说“你先回去吧。”

    那女人没有多说什么，拿了皮包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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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D' L  q) M  v& J: c    慢慢站起身，谭浩枫冲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去。走到他身边，看他始终歪在沙发上。

! P+ {8 D3 r( |! }    谭浩枫问“这里有人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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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g% Q  S$ q( C5 r& \    谭知扬仰起了脸，眯着眼睛，谭浩枫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红。他记得，谭知扬是不大能喝酒的。也不等他回答，坐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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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9 |* Q3 d, ?, H$ C8 q$ m$ q    伸手过去拿桌上的酒瓶，谭浩枫把它抢过来。

    “不如，去我家里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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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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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0 f$ b8 @6 {3 M    苏提又从雨中跑出去，手机再度响起，以为是家里人，看都没看就挂掉了。他想回家咆哮一番，但是，他还是节省了时间再去找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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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t3 Q  N+ j7 R    也许，一直把握不住他的方向。才会这么地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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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5 W4 r7 E) G# L* p  Y) x    他是那种，走出去，不一定会再回来的人。

    谭知扬握着电话筒慢慢放下。慢慢走回沙发，坐下。谭浩枫看着他，心道

    “谭知扬，在耍花样么？”

    表面上却露出关注的神情。“怎么，他没有接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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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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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去我家里喝酒么？”

8 q# i! i8 l: C: h( `4 Y! C! ^% a    “Wilson……”谭知扬看着他问“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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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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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名字好熟悉，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谭知扬半红着脸看着他，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迷蒙着。

+ a. B! s* k- K" _4 g2 |- B  S  y    “那就不要去想了。”谭浩枫说。然后起身拉起他“走吧。既然苏提不理你，就跟我走吧？”

    “他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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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肯定？”

9 m' P7 X- }2 V" g/ _! O    谭知扬扭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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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正从门口冲进来。

- z. E& ^& P: x# K' t# B6 u    对着那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谭知扬展开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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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四处张望，终于眼神对上了谭知扬，却没有立刻跑过来，僵在那里。谭知扬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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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满身潮湿的看着走近的谭知扬，他直直地看着他，那种看到他就把他锁在身边的冲动却让他此刻一动不动。

* @4 H- ^& f! g  m% e' W4 [8 c, y    看着走到身边的谭知扬。同时看到远处的谭浩枫。苏提一下抻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出了酒吧。

0 Y$ t9 ^8 y9 b5 _3 ^( I    谭知扬回头看了谭浩枫一眼。谭浩枫还是在刚才的地方，面目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在谭知扬回头的时候，他对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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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苏提也没有怎么说话。谭知扬被他仍在床上，他的气愤才爆发出来。

    “你又和他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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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_6 O% O) r$ B    “真姐知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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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又和他见面？如果我没有过去，你们准备怎样？”苏提的声音有些嘶哑。

% N6 u4 Q+ M6 I' E' d: f" ?    “我没有想到……”

    “你到底要怎么样？那个人会杀了你的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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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我？”

, ]2 e  E/ C: S. n4 ?1 `    苏提欲言又止。他真的不希望他像以前一样。他只希望他忘记过去，其他的所有，他都可以面对。为什么偏偏谭浩枫始终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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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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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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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D: e' x1 D- G1 G+ T    然后，他摔门跑了出去。

: U7 S* \, F4 w1 C, ^    从房间的窗口看着横穿街道的苏提，谭知扬站在那里，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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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谭浩枫正坐在那儿若有所思。谭知扬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的监视。如今看来，他似乎真的失去了记忆。勾动他心弦的是那个叫做wilson的字眼。他的记忆深处，不能抹去的，始终是他曾经爱慕的二哥的名字。谭知扬！这是什么？羁绊？你曾享有一切，却注定要你在wilson上不能翻身！

+ o9 a& {8 t5 ?9 j: g& Z: w    他虽然喜欢看到对手一败涂地，却更希望看到他们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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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动着杯子里的红酒，想着谭知扬回头的眼光，他开始满足地微笑起来。

% K3 y8 d. W8 Y0 P    似乎还在下一步计划的美妙感受间。身体就被人揪了起来，旁边立刻有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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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接近谭知扬，我会不惜一切让你过得很难看！”

    谭浩枫看着眼前这个警察，制止着旁边要冲上来的手下，笑着说

* {/ V+ D# C& {, q) L3 @0 ?: y8 ^6 ]    “我劝你放开我才对。你知道，游戏要不要玩，完全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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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6 Y0 u6 j/ ~" ~/ Q8 z& x. a$ ^    “谭浩枫！你记着！我是那种不记后果的人，我不管你玩什么游戏，如果你杀了一次人还不满意的话，那么，咱们走着瞧。你别以为你可以消遥法外！”

- o3 [( V+ m# {) b# @& E    谭浩枫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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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_& S" a    “事实就是如此。还有啊，在没有证据之前，你说什么杀人不杀人的，我会告你毁谤。到时，你警察都做不了，还能干什么呢？”

    推开苏提的手。谭浩枫转身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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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m0 p  m1 j) v. e    苏提挡在他面前。

; U, s7 p! k. B" ]    “你放了他。”

    “什么？”谭浩枫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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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他。他现在是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对你没有威胁，在你手上，他也死过一次，事已至此，为什么你还不放手？”

8 ^4 b; L4 c" b# \    “警察……”谭浩枫得意而戏谑地说“语气怎么突然变软了？嗯？不会对个男的动了真感情吧？那不是太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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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3 h3 d* C+ h! Z2 y" a    谭浩枫和周围一众人笑了起来。

: I( r5 K4 Q; r) c! H    “放开他……”苏提在笑声中顽强地说。

    “你这听起来像是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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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算我求你。”

    “求人是这个态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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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怎样？”

    谭浩枫看了周围一眼。然后说“拿瓶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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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 ]! o9 ]  M; u: K/ R0 N    手下非常知道他心思地叫来一瓶烈酒。谭浩枫把酒瓶拿在手里。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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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R# A' }' m5 ?: C" r, U    “把这瓶都喝掉的话。就考虑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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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p/ w9 n1 L/ Z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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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没有考虑一下，就对着酒瓶仰起头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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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在一旁冷笑，眼看着大半瓶酒被他喝下，他一转身，向门外走去。

8 X' q7 u/ Z; u4 A6 i+ y    苏提走过去一把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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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Q3 Q: c* P  T7 @2 l    谭浩枫回头冷冷看着他，然后甩开他的手，酒劲儿已经上来，苏提被甩了个趔趄。谭浩枫脸色铁青地转身走出门去。还想追上去的苏提，被他的随从拦住。

    谭知扬。你原来还没有失去所有啊。

    窗外阳光射进酒店窗口的时候，苏提头痛愈裂。几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身边有个人正搂着他的身体。

8 k4 {+ l+ E% }  V    转了头，看见了谭知扬的脸。似乎发现了他的动作，谭知扬也睁开了眼睛。

    苏提还有些意识未清，第一时间以为还在自家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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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1 W7 T( M; s+ s4 |6 B    谭知扬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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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在慢慢找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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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以后喝酒的话，叫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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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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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早晨的到来，珍奇茶餐厅迎来了像往常一样多的客人，多数都是附近的街坊。于是真姐每天都要听到同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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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那个靓仔阿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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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8 r1 Z0 s) Q7 }8 E    “也好久没有看见阿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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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扬不错啊，怎么不做了呢？”

* S2 b8 [5 N; t$ v; c    “当然也是，人家阿扬不像是做这种小铺子的人吗。”

    有人拉着真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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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阿提总要霸着最好的位置吃早餐，这些日子不见，倒还挺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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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A* P3 p+ P    真姐的脸一天比一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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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有一天递给街坊一杯奶茶，笑呵呵地说

    “阿提出去受训了，阿扬去旅游了。过不久都会回来的。”

3 e- {# C. k! C8 C+ T( O: |# v. E4 Y    声音慢慢平息下来。

    真姐在饭桌旁吃不下饭，期叔好胃口地喝了汤，刚要夹菜被真姐一下用她的筷子打下。

; I3 y- C1 a% g5 _    “你还有心情吃！”

    “为什么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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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3 `) p/ D" F( i    “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你怎么一点不担心。还什么受训旅游的。阿提也不知道在哪里？你给他打电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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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他要是跟那个小子在一起就不要进这个家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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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不说话，随即变了脸，眼泪哗哗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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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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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U% B6 I) ?7 w0 ?8 k: J    期叔继续夹菜吃饭。忽然慢慢说

* A% a8 y  A+ E! @  \    “听说他们俩还在一起。你儿子你不是不了解……你知道什么结果他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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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姐怔了一下。随即抹了眼泪。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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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扬要是女孩多好啊。”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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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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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冲进那个宾馆的时候，谭知扬不在房间。终于有了他的联系电话，打过去，他很快接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约好在街角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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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坐在街边护栏上，远远看见谭知扬下了小巴，他抬眼看见了苏提，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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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阳光都明媚起来。

# F" j5 E+ i+ P$ w    “明天我们就搬到烧卖家去。”苏提说。

    “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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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k  [% u( `2 f9 L9 C  b: E    “是我的兄弟。他家有间空着的房间。不过…….”苏提拖长了音，谭知扬看着他。“也是天台。”

    谭知扬说“我正好喜欢天台。”

5 `  h6 D; t  o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中了一个沙发，就在隔两条街那个家具店，现在就去看看？”

; |5 t1 r) ^. L  s# [( _    说罢，苏提拉着谭知扬的胳膊，向街的另一边走去。

    那时一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沙发，棕色，苏提几乎躺上去试它的舒服程度。正好还在打折。苏提几乎立刻就交钱要买。

    谭知扬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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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J' ]) t, m$ F- x5 i    店家不负责送货，本来发愁，但苏提想起烧卖家正在不远的街道。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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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抬着沙发到烧卖家楼下的时候，已经都气喘虚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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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 @) i9 B" \) k* c. Y7 x6 n& V* t    纷纷坐在沙发上，任过往行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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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h2 C$ C* A    苏提仰在沙发左边，谭知扬仰在沙发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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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这边像展品一样。”苏提说。

, t6 n% |9 x  {# o- A0 }% I    “搬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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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个感觉也不错，不如叫个外卖我们在这里吃。”

5 j) Y: f' P& H  d$ P1 A    “打电话吧。”谭知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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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里还要放些什么呢？”

    “这个我自己计划吧。你送我一个沙发就行了。”谭知扬看着苏提，苏提猛地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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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

    “回去吧。”

% x9 ?1 X+ V9 I7 Z" D5 Y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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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和真姐期叔一起住。他们一定一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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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要回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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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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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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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 m- `4 w0 ?$ T* F0 r2 t    “哪个父母也不可能让儿子带着他的男朋友住在家里吧。”谭知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情。

9 G% |9 U% n" K+ ^9 y8 `2 U    苏提却明显地不高兴起来。

: v" Z6 a( f( `2 Q+ C    “你可以经常过来找我。偶尔过夜也可以。但是，你要住在家里。这是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最好的方法。”谭知扬继续说。

    “不要。”

# l/ Y  D( t" V2 t& S+ _    “那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吧。”谭知扬转向一边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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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赌气坐着。

, q1 T$ Z& a0 _7 [  a    路边行人的眼光已经让苏提越来越不耐烦。谭知扬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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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y" T4 h* ^4 v& [- ?    “喂！你们看什么看！！走开！！”苏提终于在几分钟后爆发了。

    他早知道一切就是谭知扬说的那样。他以前不当真的时候，无所谓。一当真了，不能忍受自己失去什么人了，就发现，原来阻碍早就在那里。他不能舍弃父母，这是当然的。

    但是，他更不能舍弃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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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所有的人都对他好，这原来，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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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苏提抬头。发现是烧卖在楼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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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6 t+ j' v7 I    “还以为你们搬不上来，原来在下面休息。”烧卖冲下来帮着他们把沙发搬上了天台上的房间。

    房间不小，比苏提家楼顶的大了些。

    基本东西都是有的。而且，还有一个沙发在那里。可见，苏提本来想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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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f  u' J    沙发抬进去后。原来的那个沙发已经在天台上，成了露天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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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9 r: ^% a1 E$ C7 S* m    烧卖盯着谭知扬，把苏提拉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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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谭家老三真的住在你家？还以为你吹牛。”

    苏提斜眼看着谭知扬，谭知扬正把沙发摆到靠近楼边缘的位置。

    “喂喂！”烧卖先急了“你不是要把沙发推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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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摇头笑说“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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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1 t- E; P; f    苏提立刻想到了死亡的味道。

    谭知扬一直没有正眼看他。

    苏提咳嗽了一句跟烧卖说“明天开始，他就住在这儿了，你就多照顾一下吧。我家天台房子塌了之后，他也一直没有地方住。”

( V" t/ n" B+ ?6 c8 I$ T" E& _; Y    “知道啦。”烧卖应声然后转头对谭知扬说“希望你住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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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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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笑容穿过烧卖，落在苏提脸上。

    苏提非常不自在地黑着脸表示自己并不情愿妥协。但他知道，谭知扬的提议，对他是个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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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1 d7 ?, h4 X5 g: |    当晚，他们在那间简陋的酒店渡过了最后一晚。月亮的光辉，将两个人胴体洒上了微微的银色光芒。

    谭知扬咬着苏提的耳朵，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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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对你好。”

: r0 s6 R7 H$ L+ Q4 l; K    牙齿没有再移动。谭知扬很快躺在苏提的肩膀上。隔了一会儿，他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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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一个，已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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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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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苏提的回家，真姐高兴不已。他虽然没有把谭知扬带回来，但是真姐却高兴不起来。表面上，他对儿子的作为生气，实际上，她也知道，苏提认准的事情，没有人能让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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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4 K: a! s    期叔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三个人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可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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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3 S, Q3 Y4 t    谭知扬居然很快找到了工作。是一个旅行社的接待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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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a8 W4 t  s8 \" [: |) K' K    苏提过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穿着蓝色的制服，系着领带，非常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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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Z" M5 B4 ?) c6 u    “如果去海边旅游的话，去哪里比较好呢？”苏提问。

    谭知扬抬头看见他，一笑。指了指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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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6 f; j7 C# [2 Y    在外面等他下班，照例坐在护栏上。忽然旁边的大厦，让他觉得格外熟悉。那不正是他来过的地方？谭氏！正在呆滞间，像是证明了什么，有一个熟悉的人从转门走出，看见那个人，苏提的血液向上冲！而且居然，那个人已经把所有头发都剃去，此时显得格外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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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g6 @' k1 D: g% L    他也看到了苏提，和正从旅行社里走出的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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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似乎没有看见他，对着苏提说“我还有2个钟才下班，你先去哪里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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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P  r9 H  S5 @: \3 L    苏提看着他，刚要说话，旁边已经传来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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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y) ]- U) a; T3 t- ?    “怎么你到这里上班？离我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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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j1 Q/ ?4 [8 d+ ]    谭知扬扭头看到他，吓了一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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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的表情，苏提稍稍松了一口气，显然谭知扬并不知道谭浩枫就在他的附近。

* c' M7 `7 P, L3 \    苏提盯着谭浩枫说“你应该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

    谭浩枫却看着谭知扬说：“既然就在附近，那么可以经常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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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0 z- [1 H9 B. F* W) B    “谭浩枫！！”苏提怒斥道。

' L2 [0 C2 X( _' z. d7 ~7 C    谭浩枫冲他眨了一下眼睛，随意说：“苏sir，你的酒量确实不错，不过，我记得我说的是考虑。考虑的结果，自然是有两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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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8 p) H6 V! h; q    苏提猛地揪住他的前胸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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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_% F7 o/ a    “谭浩枫，我警告你，我可是不会计较什么后果的。你最好考虑清楚！”

# e7 v( e& O' P4 `    谭知扬看着对峙的两人，忽然拉开苏提。然后对着谭浩枫说：“我不想你介入我们之间，所以，还是少见面吧。”然后，他拉着苏提，转身走。

    苏提还是回头，用眼神警告着谭浩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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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浩枫阴沉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手慢慢攥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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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2 d1 G" B5 P    谭知扬果然很少出现在谭浩枫面前。甚至，有几次，谭浩枫特意从旅行社门口经过，从玻璃窗看进去，明明谭知扬已经看到他，却闪开了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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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坐在天台沙发上，他居然也开始享受起坐在高楼边缘的感受。谭知扬坐在一边。

! G% {3 k6 k# f/ q5 Z7 G( d4 {    “别在那里做了。”苏提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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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T( U  n8 H& I, ~! {    谭知扬已经不回答他。他曾经让他相信他。

, E9 `# J: R" V: G& W4 S2 r    苏提歪头看他，他不希望他被包围在危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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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突然对着天空一笑。这倒吓了苏提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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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S$ N$ y% p    “昨天啊，在网上看到荷兰有同性爱游行。那时候就想，什么时候，我们也去一次吧。每人穿着一条内裤，上报纸，让那些照片在网络流传。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每天都要灰灰地藏起来？“他越来越开心。

    “你说真的？”

  ~$ B4 m' V1 w$ O% D    “真的啊。”谭知扬还在笑。

    “那好吧，明年，明年我们就去！谁怕谁！”

    “你想气死真姐？”

    “她不上网的。”

    “也不看报纸？”

    “藏起来。”

    “嗯。”谭知扬笑“可行。”

: Q" j; {5 @5 t6 q8 |. e0 \    每当和谭知扬聊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无聊事情，竟是苏提最开心的时候。那样，他可以忘记很多。不过，他也很欣慰，起码，谭知扬已经忘记了所有不高兴的事情。

    所以，他不想再逼他离开那里，也许，他本来都不记得的事情，谭浩枫对他来讲，可能仅仅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何必用逼迫让他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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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5 m4 r4 h. |6 L" v2 [' w    他不放心的方向，应该在谭浩枫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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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b! F- n8 G$ v0 }7 z8 c4 s    何方申的案子一直没有结案，因为是双重谋杀，给案件带来了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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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1 I: u" E9 p+ {: S    他之前被下的毒已经查明了种类，TG25，一种新型的毒药，溶于胃液，在20分钟后，呈现心脏病发症状，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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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E2 z, G: e' g. t+ J# n9 y    这种药是近年才传入香港，途径和渠道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苏提和烧卖偶尔还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些事，谭知扬在一旁偶尔还问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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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5 z  h7 u" j; {. r1 e5 @/ l, k    像是做一件猜谜题。只有谜底揭发，才能让凶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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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s# @# P% S# w1 H    走进自己办公室的谭浩枫，眼前似乎出现了坐在座椅上的谭知扬的样子，他那时高高在上，嘴里说

, M- V4 [( W5 |! A    “大哥你提出这个proposal还有很多问题，我想，我不需要提交到董事会，因为，在我这关，我都发现了许多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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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有权利这么做。”

    “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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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黄老板那边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自己解决，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我不能保证是否会做出严厉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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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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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在以前，完全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过。所以，他落魄十次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 x7 A9 P6 e- K; I6 q+ [, E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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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N9 x" s. E9 l- T    他夺走父亲的爱。即使那老头子完全不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 n$ y, \' m& e- L( O9 G/ O: c    他夺走兄弟的爱。Wilson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永远比他多。他和他亲昵地反而更像亲兄弟。而最后，他居然为了他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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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f: P; k    在那个家，

( [# \3 Q- A! ]6 C# ~6 h    他和母亲无时无刻不像两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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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Z5 q" ^, t* b    他不能忍受这些的发生，在他无能为力势力不够的时候，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怨气在不断地集聚着。而他刚刚看到令他满足的场面，谭知扬却失忆了，忘记了一切可以引起他痛苦的事情，还有一个人，那么守护着他。

& i) o( v9 Q- V1 @- B: N8 K% f    难道，他真的从来就可以这么一帆风顺下去？老天对他就这么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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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为什么还允许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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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火地一拳锤在门上。

. v# _% C' t( L5 a2 b8 U$ A2 J    想起谭知扬优雅地从试衣间里走出的样子，想起他回头看到自己不舍的眼神。一个计划在脑袋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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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

    如今，不会轻易地让你死，我不会允许自己那么仁慈。

4 y8 a( B8 p$ t* g" k/ ?3 ?    去下地狱吧。

$ Z' X  {# j& o, C* p- |    苏提的水杯摔在地上，将咖啡泼在了鞋子上。十分不爽地擦拭着鞋子，却突然脑袋里有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