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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3 10: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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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人关怀,便不自在起来。独立惯了的人身后忽然跟了个尾巴,连三餐和休息都被对方照顾着,起先还是不习惯地抗议,到了后来发现根本没什么效果,索性接受。2 q2 i5 a; A7 K% d
维持了多年的“不招风”原则,还是在刚入大学的时候就被打破。康承颀实在是耀眼,只要在他身边,再不起眼的人也会被注意。& U/ `9 x# m! O& u6 f8 J$ a! i
何况两人实在关系密切得有些过分了,周末一起走不说,平时一起吃饭,连社团都在一处。按理来说学生会事情比什么社团可多得多,但也不见康承颀那么上心。* V8 _5 H4 e! t" G, r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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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是,康承颀竟然跑去和书歌一起上课。专业课当然不好混,公众课反正人多,康承颀就经常拿着书本跑过去上。书歌通常不和同学坐一起,而现在只要是康承颀来听课,旁边人必然会提醒:“学长在那边,给你占好座了。”
3 I# Z O$ w" S; i3 g- u这种密切跟人,实在是有点超出书歌的正常理解范畴。说是为了cos或者表妹,但是在书歌看来,都是借口。( t# B- [: a! Y( k* ~8 s
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像他去世的亲人朋友吧,书歌对于死亡二字最没有抵抗力,也不想推拒。康承颀表现出来的过度亲密,他并没有往其它地方想,尽管别人已经指指点点,他又没什么同班好友,竟是一点不知。# ~* U {5 N4 L#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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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分析一下这段话中体现的经济学原理?”老师四处看着,一指后面那个不停写字的学生,心里想就算大家都在底下干别的,也没有你这么夸张的吧?" v) J3 }" a/ E8 X, z
该生闻言站起,下面爆发出一阵笑声,老师摸不着头脑地怒视这些造反学生。于是听该生从政治经济学角度分析该段话,点头:“嗯,还可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上课不要做无关的事情……诶?”
3 e1 g |3 G& h5 ?/ F) @. g: w1 S老师向前走几步,终于看清楚该生长相:“康承颀?你不是大二的吗?”1 Q# e0 y& S) U% a4 Z
“嗯,是啊,但是我想再听一遍老师的课,又要完成大二的任务,只好在课堂上一边听一边做。”康承颀笑着对老师说,太漂亮的笑容,让对方一阵发晕:“好了你坐下吧,能有这样的求学精神实在是值得大家学习,做点其它事情也没关系,不过记得别打扰到其他人就好……我们来看下一段……”
8 d( @* I% h9 X$ |4 p康承颀坐下,低声对旁边的书歌说:“这些我翻译完了,还有吗?”
8 r$ v1 i. b" Z, T5 Q桌上的材料其实都是他从书歌那里抢来的,是书歌的翻译稿子。抢来之后就放在桌子上,以避免书歌抢回去,结果就被老师盯上了。7 d' m7 ]9 q.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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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书歌说,有几分嘲讽意思,“你那些应该有两千多字,钱我拿到算给你……”
# P- A. u6 w2 ?1 h" Y x“书歌,你还是要跟我分这些么?”康承颀无奈,“我只是看你辛苦,帮你而已。”# ]- t9 g! G L' n1 t+ _" q
书歌微怔。
+ K# `" h. ?' G; d, J其实算又怎么能算清,就算不算人情债只算利益,康承颀让保姆送来的饭菜、周末去他家的“改善生活”……这些真算起来,都应该还吧。还有他的时间和心意……
6 T0 u/ s6 v9 q& o. `7 Y所以说什么朋友啊真是麻烦呢,欠下这么多,真的还起来,岂不是要卖身了。/ p6 M$ r8 f1 ~% v S' ~
“这位同学,就是说你,起来回答这道题。”老师点到书歌头上,指着黑板上的一堆数字问他。5 w( c% Y5 S$ Y x O; L; ~
书歌站起来,有些茫然。
5 j ?$ b2 ^7 J8 }“先说价值规律曲线,然后……”康承颀小声指点,救书歌于危机之中。5 M$ R4 d7 {4 U( o4 X; @
坐下,如果他的目的是怀念故人,另外办好cos,那么自己好好配合也就是了。. j& K) \! y% {. @- u9 j: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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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江湖”是国产大型RPG游戏,情节其实颇有些老套,无非是江湖血雨报仇雪恨为民除害之类。不过里面人物颇为出彩,尤其是男性。( N$ q3 R' f% j! T* N
书歌cos的凌尚远并不是主角,只是主角身边的伙伴之一。康承颀cos的也不是主角,是最终boss大反派。5 ]; r& I+ n* s- P! M/ l
衣服由游戏公司订做,连道具都不用操心。唯一要做的就是熟悉剧情,康承颀给书歌光盘让他去熟悉。' P; P2 V% }( w3 V* o
“这是什么?VCD?”书歌拿着光盘,愣了一会儿。
$ D' S& @0 M( F$ ^ b9 I“……”康承颀沉默了下,“你没有电脑吧?”! R% h; w6 G! W2 \& y6 e* t
“当然没有。”1 Z& ~& i0 m \0 m# d
“也没玩过游戏?”# ?2 l% _( S( t0 [
“玩游戏有什么用?可以赚钱么?”书歌抬头,奇怪地看着他。
! N2 K r: A! p* A5 a“……不可以赚钱的,你就不会去做?”
E* G0 n+ x( w' R I% r0 @“呃,看书不能赚钱,但是可以增加知识和赚钱的机会。”书歌回答。6 I) |+ P, g* n6 [
也就是说眼前这家伙除了看书和赚钱之外,大概就没做过其它事情了……
0 H" U e+ b |# n5 U0 b: ~“这样,周末你来我家,我教你打游戏。”康承颀说。
' N3 t" W! t* O2 S( w. k. c书歌犹豫了下。想到这是“工作需要”,于是也就没办法拒绝。& ~& [. `- |" i' E, F( K% H1 F9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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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末,和平常一样,他到了康家。
. B: J9 T4 {" v: n" s康承颀卧室里的电脑装了这游戏,因此两人进了康承颀的房间。
. g" b( [5 T. X. b( l高雅而不显铺张,果然是有钱人。熟练打开电脑,康承颀示意书歌坐在电脑前,他在书歌身后看。
/ J5 N( s8 h7 m! {8 r书歌再不接触电脑,也会基本操作。化生系虽然不用电脑做一些数据处理,也不太需要打报告,但现在已是数字时代,总会有点什么需要用到电脑的。+ b' \( t& E! `; h# ]5 Z# S& S
开机,点开游戏,然后开始无措。康承颀在书歌身后,上身前探,左手按着椅背右手握住鼠标——和书歌的手,指点他:“来,我们现在是开始游戏,所以要点这个……然后等着游戏loading……这是片头动画,你看这就是他们的上一代,反派也就是我为了自己的野心血洗这个城镇,这是主角,这是你……”! J& L' z, b& o5 O
他这姿势,几乎是环抱住书歌一般,手也覆在他手上。书歌觉得非常不自在,想缩手却被紧握住,想移开身体,但这小小的椅子,实在不容他躲闪。
0 k. F& d, m# b( |朋友……都是可以离得这么近,有这样的接触么?
7 X% \4 v1 h+ O7 j K书歌奇怪着,注意力很快被屏幕上的画面吸引过去。RPG虽然被大多数男生唾弃,但是对书歌这种连扫雷都没玩过的人而言,它是绝对新奇的吸引。! ~# }% A3 L% E) o' k0 C \, k$ T+ t
1 O+ {) J5 v" I“出场了,这是男主角,是你主要的操控人物。”康承颀说着,用鼠标使人动起来。在房内走来走去,说话,发展剧情,同时给书歌讲解。1 x# w. ]1 ?5 ?" J! k- m2 q
“来,你来试试。”康承颀把鼠标给书歌,书歌怀着极大的兴趣和好奇,玩了起来。
/ H5 f* _# A# ]' w& Z' L刚开始玩总难免笨手笨脚,又过于紧张,何况书歌鼠标和键盘都用不太好。他根本不知道这游戏是回合制,一见自己被打就慌张,平时的平静居然消失殆尽,脸上表情也生活起来。, y1 F3 {8 j3 b. x2 |# Y+ C
这样的激动,才像一个不满二十的男孩子。# A! b3 V. w. a) Y+ E. K9 C/ ~7 S0 P
1 W9 m" B- a+ I( [0 ~ G“糟糕怎么办要死了……”书歌慌张着,鼠标乱按,完全失了冷静。康承颀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右手去抓鼠标,先补血后进攻:“没事,这个你是打不死的,十回合之后就会自动发展剧情,你只要撑过十回合就行。”" w9 o. M. T8 H- r
书歌放松地笑了,笑得很漂亮,让康承颀目不转睛。他拿回鼠标,渐渐上了手,遇到敌人的时候会紧张,脖子直起来,身体前倾,全身都僵住一般。赢的时候就会高兴地笑,嘴角挑起来眉扬起来,有份难见的意气飞扬。
8 M1 X d8 q3 B* e“啊!糟糕!要死掉了没有存档……”书歌惊慌喊,转过头问康承颀,“这该怎么办……”
7 J5 f/ P$ g& m! C一转头,两人脸贴得太近,唇上什么东西掠过的感觉让书歌傻住。眼前的人贴得近,可以清楚看到他直发的每一丝,和长长半垂的睫毛。# g5 v" }" n) y: Q% ~, R
音乐肆无忌惮地响着,电脑屏幕上显示“泣血江湖”的画面,以及“重生”的选择。然而两人都已经无暇顾及那里了。
. \/ `+ [/ U' R视线交会,都是深得看不见底的眼,即使都清澈。然而都是极漂亮,黑褐色的水晶一样,反射彼此的影子。2 S0 E* L. u% G/ w* P& O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电脑转换成屏保,与之配套的音乐响起,两人才回过神来。康承颀一边暗骂自己装屏保就装,干嘛还非得下一个带音乐的。3 W5 D% Z' H9 A0 [
0 }- ]' `/ z3 K, M7 N9 R“呃,这个没什么大关系,游戏会在打每个boss级别的敌人之前自动存档,重新读档就是了。”咳两声清清嗓子,康承颀说,俯身去重新读档。
' G! |+ C0 u4 u# V房内泛着暧昧空气,两人都不说,然而都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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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玩游戏,兴奋的书歌竟然到了半夜还不肯放手,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这种东西本来就有上瘾的功效,康承颀一直希望书歌能自我放松,这时候自然不会拦他,还陪着他玩,遇到他不明白的地方还耐心指导,在书歌手忙脚乱的时候出手帮他。
n: B. V0 f7 U# S" b5 Y因此一玩竟然就玩到了凌晨。书歌撑着疲累的眼,精神比较亢奋,但身体已经倦了。他本来就有些过度疲劳,康承颀也怕他身体撑不住,干脆给他端了杯蜂蜜牛奶外加少量安眠药——对这倔强的人,与其劝他,不如让他自己困比较好。1 m3 F4 ?! n" i2 X" l
书歌很少吃药,自然也就缺少抗药力,喝了牛奶之后很快就困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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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4 r& K# @$ x/ J- l8 R+ H$ q“明天再打也一样,去睡吧。”握着书歌肩头,康承颀柔声劝他。: a- O3 ]2 @- @, ]2 A
“明天要教课,要翻译……”书歌眼皮都在打架,还是不肯听从康承颀的话,“再一会儿……我找到小玉就去睡……”- O1 G/ e7 `9 _# Y/ S
他不会是想明天按时起床,然后继续教书外加翻译吧?
$ V9 ~& X9 g, g& ]8 [. v, `康承颀瞪着他,有了些怒意。3 H! F. H3 w& L- j9 A7 F$ U# F( R
书歌感觉不到他的眼光,鼠标再动几下,手一松,身体下滑。再看他双眼闭上,竟然已经沉沉睡去。! i' z7 j, i" u2 `$ a/ Y! }
大概是因为刚才还在打游戏的关系,书歌神情放松了很多,平时总是微有些蹙起的眉心平整了,睡得安稳。
6 C# W' e) b1 }) F& `& C手从他额间滑过,落到他下颌上,然后握他肩头,另只手揽他,微用力将人抱起。
" j, }5 f) z6 j, d“重了些呢,比前些日子。”笑着把人抱到床上,放下。抓过来枕头塞到他头下,想了想,还是阻止自己伸向他腰带的手。
4 l8 S" A" M( y" G8 {“专科生宿舍那样的地方都能住下去,应该不会觉得这里不舒服吧。”低声说着,为书歌盖上被子,关灯,上床,躺到他身边。
( O* j3 A: J. k9 a+ u书歌睡得很沉,也很老实。呼吸绵长,侧过身可以看到他身体随着吸气吐气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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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就在他身边。
1 }$ a* F9 x7 J* l, {% [康承颀侧身,看着黑暗中书歌的侧脸,数着他的呼吸。. t) B* ] M7 u. R4 ~
然后睡着。1 w, o1 z! r M5 Y$ w%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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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到了差不多的时间,身体却还懒洋洋的,而天光好像也没到该起来的亮度。
2 K" y. i* @+ j重要的是感觉很轻松,那种很多年不曾感受过的轻松。好像回到以前,父母在身边的时候,无论什么都不用自己担心。有宽软的床,呼吸没有潮味的空气,不用一睁眼就想今天该完成多少任务,赚多少钱。
6 ?4 Y: b) E2 z# ^+ i+ L: H( k啊!今天的任务……' G- Z2 Z% t' \6 A, K
书歌清醒过来,猛地起身,吓了躺在他身边的康承颀一大跳。他揉揉眼睛,嘟囔:“怎么起来了?现在还早呢。”
; @6 n4 j, ^, r7 D: b书歌看到身边躺着的人,一下傻了,瞪大眼没有反应。1 F+ f& @6 C* t8 N$ ^; m2 n
3 W& P6 N4 I0 m* D0 ^4 Y; ]“这样傻傻的表情真可爱。”康承颀低声说了一句,书歌没听清楚,还是傻呆呆看着他。刚醒过来的人有着早晨的清新感,迷迷糊糊的表情显得特别可爱,连新冒出的胡茬都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愣头愣脑。
- g, j- d+ h8 ]6 q2 [7 E过了半天,书歌才有反应:“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
# h% Y7 z' ?' w, K1 ~/ J" u“你昨晚打着打着游戏睡着了。”康承颀笑着说,“我力气不大,没办法抱你回房,而且也太晚了我怕吵醒大家。所以就让你在我房里睡,反正床也足够大。”. Q4 q1 E+ S' y
“……”问题不是床大不大吧……而且自己那次晕倒,康承颀好像把自己从操场送到校医院,这距离总比他卧室到客房远吧?
4 A7 L8 V, G+ W- f) w/ H不过……“快八点了?”看了眼表,书歌没有心思跟康承颀纠缠,连忙起身要下床。但是康承颀睡在外侧,要想下床一定要从他身上跳过去才行,这点让书歌微有些尴尬。
2 z* Y& g( V$ q$ a* \ g# Y“现在还很早嘛,再睡一会儿好了。”康承颀还特意挡住他,“小萌的课十点才开始,你再睡会儿,昨天睡得那么晚……”* M+ ^" Z6 v3 w( y
书歌听他说昨晚,想到昨晚打的游戏,眼光不由向电脑晃过去。康承颀一笑:“我帮你存档退出,你不用担心。你睡眠不足会有黑眼圈你自己知不知道?躺回去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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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玩物丧志。”书歌侧过头,叹息一声,眉又皱了起来。( C$ G9 H8 j' p2 y* c, Z9 D0 i
“你啊,就是把自己搞得太紧了。”康承颀伸手拍他两下,“游戏公司出钱不少,肯定够你这些时间的损失。我正好周末没事,也该练练英语考级,帮你翻译一下也是两得……”( _6 h6 ]2 f4 p* b. }" ^6 E: O
这些都是托辞,然而隐藏在这些话之后的是好意吧。书歌有些失措,毕竟不曾有人对他这样过。朋友,都是这样的么?% F6 p1 }- X% Y. k
“好啦继续睡吧,现在还早,大周末的谁会这么早起来。”康承颀拉住书歌,不让他下床。& |7 j( p4 ~( _+ ?9 C/ g/ p* F% b1 E
“你总得让我去洗手间吧……”书歌翻个白眼给他,“总不会我连方便的自由都没有了吧。”" C; P& I/ r3 v6 ]. n1 a1 @* H
康承颀笑了,让开地方:“请。”0 Q" y, B- S3 H% z4 p' ]
然后在书歌下地的时候又来一句:“用不用我陪你?”
b7 a ^% {1 A: z' N x书歌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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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F9 b" h+ Y! Z) W, I“叶老师,你昨晚是不是睡在颀哥房里啊?”摊开书,潭萌却没有上课的样子,歪头看书歌问。+ d2 z( ?1 ~; u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书歌心里想,却也只点头:“是啊,昨天打游戏打晚了。”
4 V) _. U9 R2 q5 x“颀哥对你真的是特别的好。”潭萌歪头打量书歌,看得他不自在,她自顾自地说,“我从来没见颀哥对别人这么好过,他的房间从来不让其他人进去,顶多保姆进去清扫一下……不管男女,你也是第一个进他房间的外人呢。”2 O9 a1 C5 p( w3 p* ~
“这有什么?”书歌完全不明白小女生的逻辑,“小事而已。”
( V- b- [. K& a女生总是注意一些无意义的细节,把这记性用在其它地方,估计什么都背下来了吧。
$ T" s7 }, e+ Z9 j2 X$ R“不是小事。像颀哥那么傲气那么独断的人,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呢?”潭萌说着,咬着笔尖思考,安静下来的她看上去漂亮而有气质,“如果是女生还可以说是他心动,可你是男生……”
. ^7 p! d$ P9 `% `8 _! P“朋友不就是这样么?”虽然没交过什么朋友,不过好像男生之间,同挤一张床之类的也挺正常的吧。拿起书:“别说无关话题,上课了。”
( }0 P3 o5 a( _6 K9 {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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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9 J0 @1 Z. B4 L2 |颀哥是完美的,人际关系似乎也很完美。# v& y0 K: H" G3 G
但是他不会把时间分给身为表妹的她,哪怕只是每周抽出一两个小时为她讲课。他也不会把同学带到家里来,即使对方有事找他,他也宁可约在附近咖啡馆见面。
; _0 |2 B0 r6 Q' O2 Z虽然从来都是笑得很温和,但是……颀哥实际上是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如果说潭萌以前还自欺欺人地认为颀哥对她很好的话,那么自从书歌来之后,她就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在意了。
+ |- r1 B: n0 a% b9 j是那种,视线不离,做什么都为了讨好对方接近对方的在意。从来没有见过颀哥对谁这样,即使是常年在外经商的姨父偶尔回来,也不见颀哥这么上心。
! G& K* b3 i+ c- i2 r3 h, m$ [# w: c朋友么?
, `, ~0 F$ B% w/ G有些怀疑。不过,除了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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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G2 g2 ^$ C很快到了中午,保姆做好饭招呼他们,康家保姆做一手好菜,书歌在他家出没两个月,着实健康了不少。他的口味保姆都清楚,每次做的,都是他偏好。
, L+ z2 {5 D! u' \. e1 x5 `! w“我记得书歌你还是比较爱吃海鲜的对吧?”拿起虾剥好,笑眯眯放到书歌碗里,“我去买的最新鲜的虾,来这是佐料,你尝尝合不合胃口。”0 ^/ h. g! H3 _$ N2 d2 I, l
书歌再迟钝,这时候也觉得奇怪:“那个,我自己来就好。”7 k; h8 K1 _/ F! X6 ], c$ x
虾很鲜,不蘸醋直接吃有着淡淡的甜味,醋蒜不会掩盖这种甜味,只是将其融合在一起。书歌确实很喜欢吃海鲜,不觉多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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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B0 l8 w' M' O( i" r$ N“味道怎么样?”康承颀看着书歌,笑得有些得意。; q1 C' V# u/ H8 v
“嗯,很好。”书歌心里盘算,虽然饭钱已经在家教钱里面扣出去了,但显然那点钱根本不够这样的饭菜标准,还是找个时间请康承颀几次才行……真麻烦啊,请客的时候可不可以康承颀一个人吃就好?
6 w7 [5 Z$ k0 S( M3 S/ V“你觉得好就好。”康承颀对着他笑,“是我做的,虽然简单了点,不过好歹也算会下厨了。”0 Z3 c9 u: R1 ?9 z. R% W6 u! [
“没听错吧?颀哥你自己下厨?”潭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 Z. \, u4 O& W. T) g“是啊,当然只是清煮,不过好在能吃。”康承颀回答,“以后多练习,也许就能达到家庭主夫的标准了……”4 P5 b$ S" ?& ]
他说着,眼光落到书歌身上,温柔笑起来:“这样的话,即使没有保姆,我自己也可以做饭给恋人吃啊。”1 P$ _" |2 V( V9 C( V* Q
“颀哥你不会是有了心上人,打算跟对方同居吧?”潭萌吓了一大跳。! j: ^( C( {/ V' ~/ G A1 _; g8 ]
“也许会。”康承颀笑笑,却不多说。6 J7 m! v0 x$ g) m/ R7 b, R( j
“是你同学吗我认识吗是大美人你们进展到哪一步?”潭萌一连串问题问出来,康承颀径自夹起一只虾,蘸醋吃,半天才在潭萌不停追问中回答:“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r) Y' n. t# L* d( W3 V: M. |
“难道对方不接受?还是颀哥你没告白?”小女生连用词都符合少女标准,“还是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会有女生拒绝颀哥你吧?”
0 K4 S+ j8 e& G( o! B z- C. a康承颀微微苦笑:“那家伙啊,我想,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吧。”语气是抱怨的,表情却很温柔。9 p) n* E, V( {/ r- R
颀哥要被抢走了。潭萌觉得很失落,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康承颀的眼光,一直落在静静吃东西,不浪费一点的书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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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L- o1 [( h' V' p* I$ o书歌更不会注意到,友情对他而言都是接触不到的事物,何况爱情。他完全不关心这个话题,康承颀是喜欢谁也好,交女朋友或者不交,都不在他关心范畴之内。" f2 Q5 {( ?) p' z! h" Q+ f
如果有了女友,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缠着自己了?书歌想着,有些放松,但是也有些微的失落。被缠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缠啊缠啊的其实也有点习惯了,对于数年来都独来独往的他而言,这也是绝无仅有的新鲜体验。. \0 C M8 i0 x- Q) M( H
一边想一边吃,菜掉到碗里数次,虾剥得乱七八糟。想了半天总算有个结论:如果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3 L5 W; x% G; t/ ]) M, g8 n但是他实在付不起什么。$ a8 V6 g" C, y* I% T: n( D% u
康承颀照顾他,帮他做翻译,让保姆送饭和他一起吃……凡此种种,都是要还的。
l% F4 ~3 ~! s4 |: S* u, R但他总不能请他吃三元一碗的牛肉面吧?康承颀的一顿饭,可能够书歌吃三天的。这么算来,欠的越多,还起来越难。, q1 r8 a! h! B9 u1 G, j/ m
还不如没有朋友的好。% H8 G' ?0 ^) ^- M) Q0 f9 x0 y9 x
而且为了朋友而付出的时间不能用来打工,实际上是损失了,却不能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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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划算啊……能的话还是趁早脱身的好。”他低低声音劝诫自己,有些无奈,但是也只能这样不是么?他没有任性的权力,没有失去的余地。. [: n( A/ W2 Z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饭都不好好吃。”康承颀夹起一只剥好的虾,索性送到他嘴边。书歌下意识张口吃掉,然后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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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J% r. X( x' M' c[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24 09:2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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