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无非爱恨》BY 蓝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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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爱恨BY蓝淋


书籍简介
[当他灰心得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再被人背叛了。
) z9 r9 [9 s3 D+ z  d! a( z8 N哪知道，居然会被同一个人伤害两次。真是够了，他是个大傻瓜……
) S: d8 w" V2 b- i一场意外的审判，让原本形影不离的学长和学弟，由亲密好友反目成仇。
! M$ c" l) C. h/ G- k数年后，温庭域成为了法庭上的必胜律师，过着日夜颠倒的忙碌生活；而詹落──那个曾经要好的学弟，却在此时再度闯入他的人生，任性的对他展开追求……
* l- O& P% z: D# r+ c2 i虽然温庭域挣扎着、抗拒着，但潜伏在冰冷面具下的激情，却早已经汩汩勃发，难以抵禦……
「我是真的这么想，我想要你幸福。什么丑恶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做，但是你要开开心心、乾乾净净的。」
「你……」温庭域本来想说，你耍什么白痴啊！可是声音却在喉咙里梗住了。
7 @; e# a* y  B) T「我爱你。」
「……混……蛋。」这就是温大律师对于人家深情告白的回答，「你这个混蛋……你是故意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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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 a6 A* u: _5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3: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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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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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法庭，不是菜市场，请你表现出你该有的专业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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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9 t& T2 d' V　　“是。”过度激动的年轻女律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镇定下来，向着做出警告的法官微微点头，一边狠狠瞪了温庭域一眼。

　　温庭域得意地微微一笑，转动了一下高傲的脖颈，眼光轻飘飘扫过自己的对手——虽然有实力，但是初成名不久，经验阅历不够丰富，脾气过于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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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q# }5 H9 l* d8 q5 v) ^　　他绝对不会输！就算几乎所有的不利证据全都指向被告，他的当事人被判终身监禁的可能性，大约是百分之八十，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这只会发生在辩护律师不是他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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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遇害的那天晚上，虽然我的当事人在场……”他的嗓音里没有急躁，仍然如常的镇定、自制、高傲。

7 h) v0 @( t1 v( d4 F( d　　这起谋杀案审到现在，几乎把所有人拖垮了，但他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最佳状态，思维敏锐，言辞犀利。

　　相比之下，控方律师刚才的失控就显得那么蠢，那么气急败坏。虽然她有着所谓的确凿的证据，但他有办法在辩论中让那些证据变成“假象”，变成不可信的、无效的。

1 I4 G4 D5 V# ^) Q9 e! Q+ t* w' i　　“……以上种种归结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被告就是凶手！”对方律师激动不已，连声音都发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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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用，他的冷静和智慧正在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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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庭宣布，被告李威谋杀罪名不成立……”

8 M6 K9 N" l. U8 [8 L9 Y$ a, V! R0 H　　旁听席上顿时哄声四起，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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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微笑站起来，这场坚若卓绝的辨论赛，他又赢了。

- i3 C- E7 X2 I( C$ ]5 g: @7 V　　“温律师，这次多谢你。”被告地位显赫的父亲过来和他握手致意，含蓄笑容里的感激之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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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3 k7 u% ^! y0 L　　“哪里，以后也要请你多关照。”温庭域微微一笑。

3 U' h+ T7 d& s1 r9 h! ~　　他替这位位高权重的李议员效力，也不是做白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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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爸爸！”李威兴奋不已地冲上来和父亲拥抱，“太棒了！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没事的！我早就说过，我怎么可能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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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3 y) a) E* V( F& h+ j6 {1 t　　他今年才不过刚满二十岁，典型的世家子弟，外貌大致还算得上英俊，一脸的轻浮嚣张，外加霸道蛮横，温庭域只需要一眼，就能彻底看穿这个草包……何止是草包，还是垃圾、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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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q, W+ L7 d& f2 I3 H　　“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 S# W' q) w& m0 b2 U  l　　他晚上还有和女友的重要约会，没时间浪费在这里和烂人废话连篇。

　　走出法庭的时候，他的对手和他擦肩而过，还算漂亮的面孔因为悲愤和懊恼而扭曲。“你会遭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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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z9 h# e  z# @& f& ]! D/ J; _" W　　温庭域哑然失笑。笑话，他怎么会有报应！他又没有买通证人做伪证，也没有贿赂法官，他的言行从法律程序上来讲无可指摘，会有什么报应？

　　才走了几步，就被人大力扯住胳膊，“温律师！”

　　抓住他的，头发花白，神情凄厉的男人，是死者的父亲，丧女之痛和审判结果的双重打击，让这个颇有名望的大学教授，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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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j  B5 Y; t1 i4 a2 ?8 B　　“你看清楚，我女儿死得有多惨！她是冤枉的！她今年才十九岁！她才刚考上大学，我们全家都来不及为她庆祝！温律师，你看看这些照片！她多漂亮，聪明又可爱，她可以有很好的前途的，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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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l/ Z. z- w3 g3 p9 W  p　　温庭域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嫌恶地挣脱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男人已经是半癫狂状态了，冲上去又紧紧拉扯他，“温律师，你看看我女儿，她死得太冤枉了，她是无辜的，她一直都很乖，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所有人都喜欢她，她是个好孩子，可是她死了！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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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N/ l' R' N* Y　　“你为什么要替那个杀人犯说话！你明知道他杀了人还要替他辩护，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女儿……”

　　温庭域严肃地皱了一下眉头，推开他。“梁先生，法律是要讲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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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杀了人了，你还要为他狡辩，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你会有报应的……”

; e6 r* Q' J, w" c1 l　　温庭域快走两步，把老人和他凄厉的嘶喊远远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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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是心虚，而是厌烦。这种事情从他出道以来，就一直不停重复发生，早就已经麻木了，他是律师，他只负责打赢官司，其他的和他没有关系。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当事人就是凶手，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既然接了，就一定要赢，任何人都不会想输，他又有什么好指责，对吧。

: ^% _9 u. Y  ?　　对他来说，法庭上的控诉和辩护，就只是用语言打倒语言的辩论而已，和道德无关。

( B& O2 A$ d  _5 R& I0 z* G: Z　　道德多少钱一斤，哦，对了，想到钱，他除了成功以外最爱的东西，温庭域本来因为那点小插曲，而变得有些郁闷的心情，又豁然开朗。

5 F+ \" x% Y5 B% I+ p- e% I% D5 M% _　　开着林宝坚尼去花店买了大把的香水百合，提前几分钟到达预约的饭店。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他对自己选的饭店和礼物都很满意，当然，对自己本身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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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高大俊朗，气宇不凡，算得上潇洒，虽然有人说他外表过于古板，但他觉得这叫端正，当律师的，就该是这样严肃正派的穿着，委托人才会对你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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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9 g( Q' s/ f$ A* C( q　　像同一个事务所的JOAN那样天天化着粉红妆容、穿得像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人家只会当她发神经。

2 N2 J1 a  l" B3 E& [　　“庭域。”准时出现在他面前，身穿藕荷色露肩洋装，笑容纯净甜美的少女，是他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她一进来就有不少人转头看他，目光还有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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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2 ]% }5 Y. b/ G2 O　　那是当然，苏怡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未婚妻，基本上，和他一样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漂亮、温柔、聪慧、善解人意、品味高尚，还有个德高望重的法官父亲，总之，一个男人对自己伴侣所能做出的一切要求，她都符合。

1 {: C7 K+ i3 |! ~　　这样一个出色的情人，即使挑剔如温庭域，对她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两人感情发展稳定，年底打算结婚。一切都和他计划一样顺利，他也相信苏法官以后可以帮得上他很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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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9 V' t' `, ~; W+ Y- @( ^　　“我没迟到吧？”苏怡乖巧地弯起眼睛微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9 H7 w2 A8 o/ d　　温庭域赞赏地端详着自己粉雕玉琢般的未来妻子，“你今天真漂亮。”

( ?7 m- c3 l' S' O) w; w) j　　“谢谢。”苏怡笑眯了眼睛。她为了今晚的见面，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选发型、衣服、首饰、手袋、鞋子，从头到脚都精心修饰过。

　　有这么一个难讨好的男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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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2 j+ @, v0 B  ^) i3 Y7 |5 `; W　　“耳环很精致，没见你戴过，是新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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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苏怡笑着摸了摸耳垂上玲珑的宝石，“是ANNLR帮我挑的。”

6 p+ g0 O/ u# L" ^% \　　温庭域蓦然皱起眉头，“那个女模特儿？你还在和她来往？”

　　苏怡被他的口气吓了一大跳，随即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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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A, j, u2 ~, V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娱乐圈里的人靠得太近，尤其是那个女人，风评那么差，你和她在一起，只会有失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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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7 J1 D- p2 @- x　　“但她其实人很好，大方又坦率……”

　　温庭域板起脸，“你照不照我说的做？”

5 r0 b$ g# |& ?* T) B　　苏怡有些委屈，但也只好半低下头。

5 f" `/ ]7 a& l9 F2 g$ `% B　　“好了，”为了挽回一点气氛，温庭域拿出差点被遗忘的大捧花束，和包装别致的香水，“这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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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q" M$ l$ W) a9 i" `/ ~　　“谢谢……”苏怡又露出笑容，她其实非常容易满足，“好漂亮哦……不过哦，我本来以为你会送我玫瑰……我们交往这么久，你都没送过玫瑰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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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皱皱眉，“那多俗气，我的心意你只要明白就好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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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H; q; w/ k; _- O  L0 `: b/ H　　晚餐在还算融洽的氛围里进行，如果不是那个家伙突然出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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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T- ^. G& G0 d　　“温学长。”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温庭域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手上的刀子猛地滑开，狠狠切到盘底，发出清脆响亮的“锵”的一声。一边侍者的眼神不经意似的飘过来，害他脸上微微发红。

　　他的餐桌礼仪一向是最规范严谨的，用刀叉的手势再标准不过了，喝汤必然是将汤匙由里向外翻转，连半滴都不会洒在外面，像刚才那种糗事，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

　　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家饭店用餐！他暗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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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啊，温学长。”

: z: q: Z. T; R/ I　　这回听清楚了，真是美妙不过的声音，柔得有那么点诗意，又彬彬有礼，简直在按摩着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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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却像被念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硬，紧握着刀子，脖子突然抽筋而无法向后扭似的，保持着雕像般古怪的姿势。

　　“庭域，是你的朋友吗？”

7 K( f; S% }2 C　　“温学长，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声音笑盈盈的，“我们以前交情还很不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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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好不容易才抬起眼皮，朝已经从他背后走到他身边、低头微笑着俯视着他的男人，露出了公事化的古板表情，“你好，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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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6 G3 l0 l: N6 Y' {3 `: a　　“这么久不见，学长你还是老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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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詹落的年轻男子，实在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除了修长优美的形体，还有着古典肖像般的美貌，丝绸一般的黑色半长发，瞳仁大而乌黑，直而窄的鼻梁，抿紧的嘴角带点含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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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U8 @' H% b! c2 a2 ~3 w　　他通常都是这种无可挑剔的温文表情，在哪里、对谁、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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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连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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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回国我就想马上拜访学长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稍微耽误了几天，学长不会介意吧？”他笑容优雅，温庭域却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眼睛都血红了。

9 V2 Q3 ~) B8 X0 r$ i4 j' I　　“詹先生是庭域的同学吗？”

　　“啊，我在哈佛的时候，比学长低两届。”詹落笑咪咪，“学长毕业之前可是风云人物呢，我一入学就久仰学长大名，后来有幸和学长切磋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才特意追随到这里来……咦，学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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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他磨了磨了牙，不让自己额头上青筋跳得太明显，“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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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5 m7 d% G8 W  @: }6 C9 t9 f　　“庭域，主菜都还没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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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吧。”

　　“庭域……”苏怡迷惑不解地放下刀叉。

6 n! S. t6 a) m; ^) L　　“啊，不好意思，学长是介意我妨碍了你们俩的相处时光吧，那我还是先行告退的好。温学长，你们继续慢慢用餐。”詹落很体贴，“这家饭店这么贵，花了钱又没吃到东西的话，依学长的性格，一定会很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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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p# W( ^: @　　连苏怡也看得出，自己的男友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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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今天这场审讯，我有到场哦，学长的表现还是一样精彩。”詹落笑着伸手，帮他整了一下并没有歪斜的衣领，手不经意似地在他脖子上滑过，“让我整个都兴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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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V3 q2 w! i　　温庭域直被气得眼前发黑，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只能抽动了一下嘴角，脸上扭曲着没说话。

　　等詹落转身离开，他那僵死在餐刀上的手，才总算慢慢复活了，脸色还是一样臭不可闻。接下来苏怡没敢再和他说半句话，心惊胆战地用着餐，一边看男友杀人一般地切着盘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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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那个混蛋居然也会回国……他人生的最大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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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o; Z+ u: @　　温庭域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仿佛在一瞬间被黏上一颗甩也甩不掉的老鼠屎一般，让人愤懑又遗憾得全身发抖。

　　结过帐，让苏怡挽着胳膊警惕地走出餐厅，没再见到詹落的身影，温庭域微微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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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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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坐进车里之前也没有发生异常情况，温庭域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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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0 ]5 F$ j; U, z1 L4 F6 P2 T　　“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嗯？当然是送你回家啊。”他漫不经心地发动车子，慢慢离开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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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今天是我生日……”苏怡涨红了脸。

! T# Q* ^" J+ P" M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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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P7 \" [/ J- R7 a　　温庭域明白她的意思了，断然拒绝，“不行！”

1 h8 Y1 d$ ^+ D; u5 q2 D　　苏怡这下子连眼圈也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说出这种话得要多大的勇气，偏偏这个男人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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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留到结婚以后再说。”温庭域认真严肃，“你知道我不赞成婚前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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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对于跟人有亲密接触……是相当排斥的。

　　发表完义正严辞的见解，他半点也不理会难堪得快要哭出来的苏怡，迳自开车前行，目不转晴。

　　苏怡用纸巾轻拭了一下化得漂亮的眼睛，委屈地抬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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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古板冷硬得像铺满一英寸灰尘的旧词典的男人，居然还能存活在现代社会，简直是奇迹。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跟他订婚到底对不对？这个男人很优秀，可真的也只是优秀而已，外界对他行事冷酷的微词就先不说了，单说他们俩之间，即使到成了未婚夫妻，她也从来没感受到半分爱意。

　　这个只爱自己的男人，他大概根本都不懂得该怎么去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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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Z8 L7 s1 Q[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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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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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0 h; [( O( }: ]　　把女友送回家，再从容不迫地开车回自己的高级住宅区，深夜的空气清新异常，把方才因为见到那个该死的男人而起的烦躁，都散得干干净净，心情安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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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4 k8 V7 x8 a4 _  q( j　　这一带管理严格，治安良好，入口的警卫对进出人员的检查，都相当仔细而且严谨，完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他不否认自己买下这里寸土寸金，造价昂贵得不合理的房子，有一半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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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6 A) R$ h, C! U0 A　　这一年多以来他名声大噪，钱赚得多，结下的仇家也不少，但无非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他从来都只替有地位的人辩护）除非近身肉搏，不然都没法把他怎么样，所以只要回到这里，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 A+ c3 k: o& K* @6 [% y+ t　　把车开进车库，信步出来，明天又要出庭，晚上得养好精神才行。

　　这回不知道对方律师是谁，不过是谁都没差，他早就教证人把供词准备得滴水不漏，而他自己更是没可能出错。

3 Z% z: _3 v6 ^! c6 v　　“温学长。”

　　温庭域刚打开门，被背后这么一拍，差点了一头摔进去。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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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的脸色真的不能只用铁青来形容了，完全就是惊悚影片里的主角，在最安全的地方，见到最不可能出现的恐怖鬼怪时候的表情。

　　“我？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当然也是怎么进来的啊，难不成我会飞？”詹落笑着，趁其不备从门缝挤进房间里，咯嚏一下反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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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0 }/ T& U* h& u  f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温庭域忙按亮了灯。和这个混帐在看不见的地方独处，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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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马上给我出去，不然我报……”

　　“学长，我只不过来找你叙叙旧，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吗？”

　　温庭域镇定了一下，连连警告自己千万要冷静，“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私闯进来的，不马上离开的话，我可以立刻通知警卫上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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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8 K0 s. q# b1 v' y' s+ C% B　　“学长。”詹落苦笑。“我可是很正当的住户耶，我刚买下你上面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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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h$ J: ]  k8 d. d8 {　　温庭域哑口无言地望著面前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半天才恼怒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4 b" ]- @3 i! Z, _, p; N　　“都说是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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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吧你！”温庭域气得浑身发抖，“我没什么旧好跟你这种变态叙旧！”

　　“学长，你说的是什么话？”詹落微微眯起眼睛。

7 \/ T  D" F3 \: m) E　　“我说你是变态！人渣、畜生……”在这个曾经给过他致命一击的男人面前，温庭域很容易大脑就烧到发烫，连眼睛都红了，“死同性爱！”

　　“学长，你不是在给我机会让我告你诽谤吧？”

　　“你还说！”温庭域憋得脸红脖子粗，只觉得脖子上原本松紧适宜的领带，已经在阻碍他的呼吸了，一两下就把领带扯散，摆出了一副要跟面前男人拼命的姿势，“你这个禽兽，那时候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 ?/ A0 s  \7 o9 S; P4 H& r　　“原来你还记得啊。”詹落脸上表情一变，先他一步出手，抓住了他的领子，“我以为你早忘记了呢，那你还一点也不懂得吸取教训？嗯？”

0 B1 \+ _& z- X/ e0 y　　“滚你的……”温庭域身材一点也不比詹落矮小，锻链适宜的身体，应该也有不错的攻击力，但落在詹落手里就明显得处于下风。

. ^9 i5 Q, {+ p/ ?0 p　　“是不是我教训你教训得不够？嗯？我不是跟你说过，少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你胆子大得很哪，温学长，是不是忘了我警告过你，你敢再做一次，我就上你一次？”

　　温庭域差点自爆，恨不得把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乱拳揍死，“住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啊！贪赃枉法的人那么多，排队排上十年也轮不到我吧！你这么有正义感、这么有时间，去找他们啊！把他们一个个清理干净了，再回来收拾我也来得及！”

　　詹落轻哼一声：“我对他们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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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露馅了吧！温庭域牙齿咬得咯咯响，“说到底，你就是在找藉口！你这个垃圾……同性爱，你忘恩负义，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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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一副“够了”的表情，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就把他压到了门上，“学长，你的嘴比以前更毒了呢，那时候你好像只会骂我“狗屎”而已吧？我倒想看看，两年不见，你的“嘴”，进步到什么地步……”

* B7 g( q8 I+ [" k. [+ T" ?5 ^　　温庭域见他伸手暧昧不已地在自己的嘴唇上磨来蹭去，全身起鸡皮疙瘩，可惜脖子被掐得很紧，呼吸困难，脸都憋紫了，更不用说还手。

　　“就是这张嘴……”詹落的脸，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如古典肖像画般动人，表情却阴沉得可怖，“害了多少人，嗯？今天这个……还有在美国的时候……

　　“明知道那个人无罪，你偏要害得他终身监禁……然后他就在监狱里吞刀片自杀了，你记得不记得？”

　　“你这两年的丰功伟绩，我还没来得及查呢，不过今天这场已经够精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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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A) O0 j) K/ r  t% K8 z0 [　　“你的嘴，实在厉害……庭域，是不是只要能赢，你什么都可以不管了？那个女孩子，是被先奸后杀然后分尸……你心里难道连一点点都不觉得难……”

　　“关我……什么事！”温庭域勉强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人又不是……我杀的……”

! i* t0 S# |0 Q6 a' m& u! ?　　不是的，他也有觉得微微的疚痛。但他只是律师，他只要羸，他需要那些权贵来帮他……他就是没有同情心、没有正义感，那又怎么样？同情心有什么用，那种东西能帮得了他吗？能让他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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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2 U) \　　“是，人是李威杀的，你都知道，那你还要替他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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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C) Q5 Y( q　　詹落的力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惊人，手再收紧一些，他差点就直接断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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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W5 x4 n% F2 \　　“替谁辩护……都只不过是在做生意，咳，又有什么区别？咳，咳……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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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Y4 y5 T　　詹落的眼睛灰暗下去，然后又亮起另一种东西，讥诮地笑了笑．松开手，在温庭域张大嘴呼吸的时候，蓦然把嘴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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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2 h& w; S　　温庭域大吃一惊，本能闭紧牙关，手上用力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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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d; k) t1 ~% q7 m8 X　　但是他根本打不过詹落。早在他们都还在哈佛念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詹落的俐落身手赢来的那些格斗大赛的奖杯，他是亲眼看过的，虽然长相比他要阴柔秀美了不知道多少，要制服他却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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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d7 v& Q! O* o- z" P+ E& [7 h2 v　　所以上一次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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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保持胶著的状态碾转，贪婪地吮吸爱抚，很快舌尖就耐不住要侵进去。温庭域神智清明地紧咬牙关，死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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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d6 u: `; U8 D( E5 r/ E2 Q　　詹落试探了一会儿，竟也不坚持，只是更用力地反覆亲吻吮吸，激烈得几乎要把他嘴唇咬下来一般，等温庭域酝酿好力气一把推开他的时候，被迫分开的双唇还发出“CHU”的一声，让温庭域瞬间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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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我！”

　　下一秒嘴唇又迅速地被堵住，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詹落，这回詹落算计好的一般顺利地侵入他口中，肆意缠绵。激烈的感觉让他有点站不住，支撑身体的力气，好像都被詹落从舌尖上吸尽了。手上还在顽强抵抗，拼命推开挤压过来的胸膛，但明显的一点作用也没有，詹落整个人已经紧紧贴过来，或者用“压”这个字更为确切，手摸上他的大腿。

* u) X& q0 _/ E9 M4 V( H6 L　　温庭域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忙空出一只手，死死按住詹落正不安分地乱动的手掌，哪知道手中一空，竟被詹落反手握住，用力贴向一个炽热、坚硬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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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f4 ~* N3 n　　温庭域倒吸一口凉气，本能伸出另一只手想解救，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双手一起落入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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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v; m6 J. {　　苦于嘴唇被詹落变换著角度吻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然他早就破口大骂“变态”了——借落握著他的手在两人的腿间抚摩，手掌贴著两人的炽热摩擦的感觉，真叫人全身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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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被强迫著用手抚弄而羞愧难当，一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这个变态，到底想吻到什么时候啊？

　　“混帐……”等詹落移开嘴唇的时候，他腿都软了，嘴巴却还是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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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也不还嘴，紧压著他，不顾他反抗地剥掉他的西装领带丢得老远，衬衫也扯得凌乱不堪，然后才解开他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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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王八蛋，我杀了你……”裤子被褪到膝盖上，眼看詹落也拉下拉链，温庭域吓得脸色发白，嘴里只能持续谗骂，“你敢！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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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  S. t' x! o, T0 o) ^　　“亲爱的学长，”詹落挤进他两腿之间，咬著他的脖子，“我又不是没做过，是吧？都说了，我是和你切磋过一次……然后念念不忘，才追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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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混蛋……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呜，我……”

- e9 V9 J* Q% r' Q　　“学长，就是你这张嘴……”詹落抬头又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手指在他身体内部翻动著要把他撑开，“你知道不知道，看著你在庭上……用这张嘴巴颠倒黑白……理直气壮撒谎的时候……我就会特别兴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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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9 [" Q2 Z6 @　　“你这个……变态……呜——”被抵在门上强压著律动，温庭域只觉得完全被填满的后方快要裂开了，沉重的撞击让他忍不住挣扎著想叫骂，却只能顺著抽动节奏，发出被折磨得支离破碎的声音。

　　其实也不是太痛，被压在门上做完第二次的时候，激烈摩擦的地方，已经麻木得只感受得到阵阵涌来的快感，连叫声都开始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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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2 L6 H$ t* ?' z, m' ?　　但他还是想骂人，身体有反应不代表他就愿意、他就不记恨？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这样对待，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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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2 E; |/ l8 n; O/ A* i　　尤其是詹落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在门口就著一个姿势把他强行折磨了一通以后，居然又把他抱回卧室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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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1 B4 \: D5 Y0 h　　“你这里……”最后一次是詹落逼他跪趴著，一手扶著他早就软得抬不起来的腰，一手在他心口抚摩揉弄，持续狂野地侵犯著，把他一个一百八十公分体格健壮、平时冷酷得不得了的男人，折磨得像只小兔子一样缩起来抽泣，“你这里要是能稍微柔软一点……那就好了……”

. O. r' \7 o. Z: P　　柔软你个头！他左边胸口早就被又揉又掐得一片红肿，还不够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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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 L　　XXX……詹落……你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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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u5 b3 l　　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温庭域差不多窒息，几近晕厥地瘫软著，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很快就满心怨恨和委屈地哽咽著睡著了。

4 _" q% i  E% M4 \! \1 }* H; Z, E　　詹落把他强行翻过来，抱在怀里，看著这个冷酷自私的男人，在睡梦里还像小孩子一样满脸泪痕地抽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摸索著把手掌平放在他靠近心口的、满是瘀痕的地方。

　　“你要是这里再暖和一点、柔软一点……”詹落叹了口气，“你哪怕再善良一点点……我就会完全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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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y4 k1 A( K1 T' n# [/ X- V　　事实上，虽然你一点也不善良，我也还是……放不下。

　　第一眼见到温庭域，就知道他功利心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不至于害人，但那股冷冰冰的、置他人于不顾的拼劲，也够让人寒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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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也从别人送到手上的详尽资料里，知道温庭域是小时候家里变故，吃过太多苦，穷怕了，那种对名利地位的执著，简直都渗透进他骨髓里去了。

" m# R$ u2 F' E+ E3 D5 }4 A　　转头看了看因为怕冷而不自觉缩进自己怀里的高大男人，紧紧抱著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有点惊恐、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其实他那么执拗、那么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心态，詹落是完全可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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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c  ^) R! R% p: X6 i　　类似于惊弓之鸟。潦倒败落过一次，就连一次都不敢输。

　　现在拼命抓住能抓得到的东西，金钱、地位、攀结权贵，打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武装得完美无缺。

　　这样会觉得安全一些，离过去凄惨得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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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敏如詹落，当然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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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Y) i+ V. @% U. w　　温庭域说得也没错，这种人，到处都是，比他更恶劣百倍的人都多得是，可是他们不是他，他们怎么样詹落才不在乎，但是温庭域……詹落就不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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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K1 \7 `, C/ f# H8 C! k　　詹落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边对他的行为颇为不齿，一边却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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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人的感情能一条条拆开来分析计算得清楚，那就好了。

　　詹落摸了摸怀里的人仍然湿漉漉的脸，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以他的条件和家世，有什么人是他配不上的？根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由这个家伙去，管他以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可是偏偏就是对这个算不上好人的家伙念念不忘，还死缠烂打，强暴了他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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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 Q* p* u  j# P　　念书的时候，他们俩其实交情真的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中国人的缘故，温庭域对他有种发自本能的好感，不涉及那些尖锐的原则问题的话，他们算是满亲密的朋友，温庭域作为学长，对他这个学弟也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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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 G. X4 M: o9 C/ O　　直到后来温庭域毕业，打了一场让他震惊不已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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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记得那个同样是华人的被告丁瞬之，年老无辜的被告，听到自己罪名成立，被判终身监禁的时候，爆发性地痛哭起来，猛烈地哽咽，全场当时都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听他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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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是无辜的，温庭域也一定知道，但是温庭域就站在控方律师席上，坦然自若地做著根本不真实的指控，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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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可以有上诉机会的，但那个男人人狱不久就自杀了，这个结果，让他惊讶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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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想痛揍温庭域一顿的，但是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把那家伙压到床上，用男性最难以忍受的方式，狠狠折磨羞辱了一个晚上，之后那家伙就悄无声息从那个国家消失了，还把他送给他的所有东西全丢下来，包括他有心替他刻好的几个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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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记得平时冷硬古板的温庭域，当时难以置信和悲愤交加的表情，在他身下边痛得大哭边骂他，他知道他很委屈，可是谁知道他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

　　没错，选择强暴这种充满肉欲的泄愤方式，的确是因为自己对他，本来就有那种说不出口的念头。

　　他对他，就是那种说起来很俗气的——又爱又恨。听著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词汇，自己身在其中的时候，才能明白那种满是苦痛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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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e% A# _　　要是能干脆只怨恨你、厌恶你就好了，要不就单纯地爱著你，其他的什么都能假装看不见，那也好，可是，偏偏都不可得。

　　就算跟著跑回国，硬是买下了那个楼层，今晚还干脆登堂入室又乱来了一回，他还是不大清楚，该把怀里的家伙怎么处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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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B4 A: I$ B　　“你这家伙……”詹落伸手把熟睡著、偶尔抽噎一下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一点，“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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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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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7 C( r* M$ P6 e0 U% @ 第三章
: A& Q, d/ h9 o% h

　　“温、温律师……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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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2 b- M; d, u　　第二天温庭域一出现在法庭，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眼睛肿得像水蜜桃，几乎只剩一条缝。

　　大家先顾不上笑，都在纷纷小声猜疑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温庭域这种强势冷硬的大男人哭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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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2 B) u8 Z　　不过任凭他们猜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温大律师昨晚居然是被自己的学弟第二次强暴，而且还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巴巴地抽泣了一个晚上。

) g) r$ ^3 z+ `3 O　　温庭域谁也不理会，坐下来埋头翻著资料。

. J/ j, \* X$ _, y/ R0 S4 f　　就当昨晚被狗咬了几口，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影响到今天的审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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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t' x7 [5 D1 S　　而且，他才不是因为被人00XX才哭，是因为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哭的，大丈夫能屈能伸，那点小小的事情算什么！

) p* Z- I% g5 C0 K' J* x! {　　可惜他眼睛实在是肿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没发觉辩方律师，就是那条咬了他起码十几回的“狗”。

　　“COURT！”

5 Y2 j! [6 D# T( |0 E( H　　开庭……

　　温庭域推了一下那副临时买来遮掩他肿得离谱的眼睛的平光眼镜，等看清楚站出来发言的对方律师的脸的时候，差点就仰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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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V; ]' U* i- X( p　　真是报应，绝对是报应！对方不管换了谁，他都有信心能赢……但为、为什么偏偏是詹落！

　　大脑和身体对这个人的印象都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一看见这个人，全身的细胞都在拼命发出逃亡警报。

9 N3 X( ?$ c& F　　如果说第一次被詹落野蛮地“惩罚”过后，那种感觉是恨，经历过这第二次，他实在不能不承认，如今……怕的成分比较多。

( C" q: W: W/ g/ |6 q　　开玩笑，随便谁来试看看，被一个人做到几乎心悸而死，以后再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本能是会想扑上去宰了他呢，还是想转身逃命？

　　相对于詹落的条理清晰、侃侃而谈，温庭域一被詹落紧盯著，就有如进入了瞄准范围，被上了子弹的枪指著的猎物，脑子里一片混乱，连自卫都做不到，哪里还谈得上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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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该死的是，詹落开口的时候总是正视著他，好像这混蛋不是在对法官、对陪审团、对全体听审的民众做陈述，而是专门在和他说话，还用压低了的、有种魔似的温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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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9 Y, g8 S6 ?8 B* L" F　　等等，自己这是在法庭上！干嘛把气氛营造得这么色迷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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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么样，他的表现已经完全失常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全都不知道上哪国去了，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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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布退庭的时候，他还是呆呆站著，半天才木然地收拾著东西，詹落朝他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他低下头别开眼睛，不想看那个人。

& B7 ]' W8 i( W: y9 e; n　　转身才走了两步就被一把拉住，温庭域条件反射地挣开握著自己胳膊的手，“干什么！”想看他的笑话，现在也看得够了吧！

1 S& \9 j6 q( g1 s( _3 J2 Y* N　　“输的滋味怎么样？”

　　温庭域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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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个王八蛋就是来羞辱他的，就是来践踏他，一心要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子拖下来！詹落这个混蛋，对他来说就是颗大陨石，把他的世界砸出个补都补不上的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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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一阵愤恨，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会儿，憋了半天也只颤抖地骂出一句：“混……”

　　“我是想说，你现在该明白，其实输了，也远没你想像的可怕，是吧？”

: z2 z& H# V. Z  L0 M& c　　温庭域愣了一下。

6 d) t# J) Q( S, U9 }0 N　　“所以偶尔输一、两次，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真的不用那么紧张。”詹落手又伸过来，放在他经过一夜折腾有些苍白的脸上，“你完全可以放轻松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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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温庭域忙又甩开他的手，收起东西急急忙忙走了。

2 p2 p* C1 E% w- }1 U* s3 _& p' N　　被他将了一军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被他洗脑！

　　但是，不能不承认……那个淫虫……混蛋……说得……也不算太错，的确比他原先想像的，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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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t; B0 j" G8 K　　就好比小时候去打针，在针还没扎下来的时候吓得大哭，差点连屋顶也掀翻，恐惧得几乎想从医生手里挣脱出去，然而真正扎进皮肉里的时候，虽然的确是痛，但根本没有痛得那么可怕，哭声反而小下来了。

& G; U- b* z8 m- W1 J　　就是这样！温庭域长长吐了口气，静下心来开车回事务所。

　　嗯，自己的感觉是还好，但是……不知道那群人会怎么笑话他？

　　他知道自己的人缘不好，他的天赋之高、事业之成功是毋庸置疑的，但比起高度赞誉，诋毁他的言论似乎更多，不少人在背后说他自私、冷酷，说他没有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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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不在乎，他们无非是在嫉妒而已，只要成功，就可以傲视一切，无所顾忌。

　　这次不一样了，本来自信满满的CASE，居然惨败，这下必然墙倒众人推，想到回去不可避免会听到的那些冷嘲热讽，温庭域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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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V9 o& H2 y% ~: m( u1 V3 f　　管他们的！他又不是输了这一次，就没有下回赢的机会了！

9 z( w& Q. L/ [, D# s5 I, y6 y　　推门进去，果然如他预料的，原来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足足有一分钟，大家都又各自行动，假装没在注意他似的继续翻文件、谈论、对著电脑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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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4 Z7 c! u# Z+ @5 A　　温庭域没想到失去成功的支撑，他居然会心虚到这种地步，虽然若无其事、面色坦然（如果忽略脸上那两颗还没消肿的桃子眼的话）地穿过人群，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还是下意识地竖起耳朵捕捉他们的窃窃私语。

1 D2 j& H  z, c3 b0 F0 r/ q　　“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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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不用你们幸灾乐祸！

　　“温律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们都说他早上一上庭眼睛就哭得发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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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耶，你看现在还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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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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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Y5 [' Z& c　　温庭域咬咬牙，快步进入自己的独立空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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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w+ Z7 J5 r8 @: S　　随著他急促的关门动作，外面似乎又是一阵骚乱。

　　真是够了……他坐在桌子边，沮丧地看著冷冰冰的电脑屏幕。

　　就知道会这样，胜者为王败者寇！果然是一次也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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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Z; }" Q( O! l　　“扣扣。”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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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V& T, y$ y# d　　“进来！”他迅速把表情又调整到无表情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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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这些是给你的传真。”

0 H- d1 ~7 }: i8 _0 M6 K　　“谢谢。”来人说完话后，竟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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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_' L2 m! y) A; a/ Y! w8 S　　妈的，怎么还不走！想看笑话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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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这位平日老拿眼角不大服气地瞄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Mrs.贺，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微笑著放到他面前。

　　温庭域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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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Z& t/ ^6 M7 r* Z! i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会好一点，这种牌子的奶糖最近很流行哦，大人小孩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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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M! C' S* I. n8 e2 n4 X' \　　温庭域脸上抽搐了一下，还是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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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6 M& A5 m, x  `6 t% z9 v　　“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总之，节哀顺便。”语气里的同情还满真实的。“状态不好，会有这种结果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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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呆呆的，完全出乎意料外的发言，让他想好的回击一个也用不上。

. O6 y9 ]: y9 t3 x1 E' X5 s　　Mrs.贺走出房间，关门之前突然又回头朝著他，用憋不住笑的声音说：“说实话……温律师，我们从来没想过你会哭……但是这样，真的满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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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的脸猛地涨得通红，在做出反应之前，门已经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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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d! l# r" ~+ ]; K  l, B% z　　什么狗屁！可爱？去死……本能地抓起糖果盒子就要狠狠砸在墙壁上，动作却又停了停，其实，她最后一句虽然听起来很可恶，他却也听出来完全没有恶意。

　　而且，他事实上……也是真的很喜欢吃糖果，小时候太饿了，馋出来的。

　　只是，从来都没人知道，也从来都没敢让人知道而已。

) E* f  l& q5 u, T& W) R2 A. |　　盯著精致的巧克力色盒子半天，才打开，犹豫地拿出一枚白色糖果放进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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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甜！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睛突然酸了一下。

　　因为怕被人取笑，他真的是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真正放心吃过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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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A! F2 q& v5 C　　“温律师。”从办公室出来带著要找的资料准备回家的时候，Mrs.贺突然大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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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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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果好不好吃？”

　　温庭域处于条件反射，想也没想就回答：“嗯，牛奶味道很重，比以前的奶糖好多了。”

5 r7 T! n+ f8 d* \4 X　　哪知道众人（大多是女孩子）一下就“哄”地一声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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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y% F6 x9 [4 x7 x  f　　“真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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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u; I6 ^9 J1 M' W6 K+ A4 K1 u　　“好可爱哦……”

　　“还担心他会扔掉……”

  N" `: j4 x; ^; h. `　　“完全看不出来啊！”

: M7 S( _" O2 c# m' k9 q　　温庭域瞬间面红耳赤，逃也似的冲出事务所。

　　八婆！似乎他哭肿子一次眼睛，她们就不自觉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了。

% x' {0 Q5 j) h0 i$ L8 a' H9 n　　母爱不是这样泛滥的！

* H/ l% c/ M' m+ c5 j. w　　不过，这好像是第一次和他们谈到公事以外的东西。

; `2 d' _4 ]. F　　今天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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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26 编辑 ]

skwstc

2 i& l; f% f7 ~, C9 g) u$ r7 n; R你是我一个人的茶，一生的茶。。
第四章

　“庭域，你不觉得最近一直都没见到我，有点奇怪吗？”

　　温庭域一接起电话，听到声音就想摔话筒，不知道那个混蛋怎么弄到他的电话号码的。

+ N8 ^$ W( h; \2 Z, F3 P" T  a　　发现自己平时无论怎么善于控制脾气，一遇到那个人就容易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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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i2 V5 y& U0 s　　“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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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才会想见到你！没见到你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好不好！而且……谁准你“庭域庭域”叫得那么变态，拜托正常一点叫我“学长”，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熟！

' i/ l  t3 p  `  H" O　　“事实上，我最近正在忙著做慈善。”

　　温庭域连哼都懒得哼一声。詹落显赫的家世，他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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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W1 e, u/ U* r: N' B　　钱太多，当然只能拿来做慈善，不像他，要自己辛苦赚钱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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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慈善人品高尚，他打无德官司人品低劣，詹落打这个电话过来，不就是为了说明强调这一点吗？真有劳他费心。

# W2 Q" t$ K8 [9 ^" S+ f　　“但是有些忙不过来了，你要不要帮个忙？”

　　“呃？”温庭域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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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时间排不过来，”那边好像的确忙乱，背景声音颇为嘈杂，詹落的声音拔高了，

9 k) O% [. F* u- P& q$ _8 i$ A　　“帮我接个CASE好不好？打完了官司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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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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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F1 h2 F! _4 T( W　　“帮忙嘛，庭域，他们很可怜的，出不起律师费，就请不起好律师，莫名其妙就会被丢进监狱，太冤枉了，偶尔打一两场免费的官司，就当做公益嘛。”

　　找我辩护想不给钱，这家伙是不是脑壳烧坏了，“喂，你……”

, P  A0 {! ~2 U0 X* _0 r　　“哦，好，你答应了是吧，好，小舞，你去找温律师，他很厉害的，这是地址。”声音越来越模糊，然后电话就卡嚓一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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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目瞪口呆。这个混蛋，我根本什么都没说，他想来强的啊！

; k9 i* n* Y3 v: y- x$ q, _# P/ ^　　很快，内线电话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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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9 I( ^; u  J3 o　　“温律师，有人找你，说是你好朋友介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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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J$ J( I% @) E　　谁会是那个变态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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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9 N( ?) s, H　　他刚冲著话筒说：“跟他讲我很忙，现在没空！”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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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温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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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8 e$ {6 J9 K& B2 Z　　温庭域悻悻地放下电话，动了动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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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V- }* P  y0 ~, o/ V" ]  |　　面前的少年很清瘦，正在拔高的细长身材，戴著两、三个简单的耳饰和眉钉，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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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r3 _7 r' S$ f* {- m　　嘴唇胆怯似的微微向里撮，涂了厚重眼影的薄眼皮，因为过于瘦削，往上拾起的时候，就有道很深深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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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J! F+ K+ G0 Q　　看他的打扮，就大致可以猜出他是做那行的， 眼皮底下的黑眼珠，完全找不到那种无所谓的轻浮大胆，反而满是小动物一样的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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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眼似乎还算清秀，就是妆太浓了一点，仍很难看得出本色。

　　“是。”

) }4 U& Z$ z. q0 P+ {  G5 |　　“抱、抱歉！打扰你……”一对上温庭域的双眼，少年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开始结巴，“是詹律师叫我来找你的……”

! q. {4 @# Y) H: D2 u　　温庭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微微往后靠在宽大的皮椅上，和少年拉开距离，信手翻著他带来的资料：“颜舞，十九岁……有人控告你卖淫以及袭警，要起诉你，哦，原告还是个警察呀……抱歉，这种案子我想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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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o% d  R  V  I3 v! r+ \　　原来是“舞”，他还以为是“武”。男孩子叫这么的名字，果然是……

　　“我是冤枉的！”颜舞忘了尴尬，激动地抓紧了桌沿，“我根本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 r4 U# E" A  @- Q& \! F3 V5 m) U　　“哦？”温庭域挑高眉毛，“那你是干什么的？”

4 ?5 d. N6 C7 Y: w7 M' o  h　　“我，我……”颜舞又憋红了脸，“我只是负责跳钢管舞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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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t) Q+ W$ @5 `& d% J　　温庭域扫了一眼他裹在鲜艳的紧身T恤下，那长长的、柔软的水蛇腰，“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实话，谁也帮不了你。”

" s8 e0 c. c  G5 l- k1 ?0 a" k) h　　“我真的是无辜的，”颜舞很紧张，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丝愤懑，“我在店里就只跳舞，有时候陪酒，但从来不跟客人出场的，你问店里做事的那些人，他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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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我当班，那个警察来喝酒，就想带我出去，他是常客，大家都知道他有虐待倾向，我本来就不是卖的，怎么肯跟他走，争执起来，他就打人，乱砸东西，我气不过，揍了他……结果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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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k9 M% V　　“哦……”

　　“那个警察很嚣张的，每次来店里都点最贵的酒，随便叫人陪他，还从来不买单，动不动就说怀疑我们藏毒、卖淫，要调搜查令和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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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们这种地方，是最怕和警察打交道，所以都只能忍著，那天我实在是没忍住，一时冲动……后来朋友也叫我去跟他道过歉，还送了笔钱给他，可他就是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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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8 ]5 A7 a1 a% @$ {* X# J2 H　　果然是什么行业都有败类！他说话的时候，温庭域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他没有说谎。毕竟还是个孩子，说那些话，就已经又悲又愤得快哭出来了。但他的同情心还没那么丰富。

9 p, Z1 p* J9 X* y　　“嗯，听你这么说，那警察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让我和这种人作对的话，我也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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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c+ J: s9 W1 K, V9 a9 A　　颜舞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更是如同死灰。

2 ]0 V( T% r3 S+ r　　“其实你的罪名并不严重，顶多也就坐几个月牢，而且这里提到你的家庭背景，母亲很早过世了，对不对？交上类似补充资料的话，罪还可以定得更轻一点，就算我不帮你打这场官司，也没什么关系。”

& k' n9 I! ~0 E　　他的宝贵时间和声誉，不是拿来对付这种无聊案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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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 B9 [- W8 a　　“温律师！我不能坐牢的，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坐牢，拜托你帮我这一次，要律师费的话，我也可以筹钱给你，我可以找朋友借钱的。求你帮我打赢，我是冤枉的，我不能坐牢……”

, V6 f5 h3 R/ I1 I) H% C) S( g. L  z9 ~　　他脸上那惊慌到极致的表情，让温庭域心动了一下，“为何你这么怕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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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颜舞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指了一下自己耳上的环，“我们这种人，一进去……就不会有好下场的，温律师你不知道，监狱里面……那些犯人……知道我们是这种人的话，会折磨死我们的……我实在是很害怕，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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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 J, a, f+ N. Q6 T　　“真的？”他虽然见多识广，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欠缺。

( k# V0 ]% S" p+ u* u# z　　“是真的，温律师，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只被判了一个月，可是进去以后……连一个月也熬不过，就自杀了……”颜舞打了个哆嗦，眼圈有些发红，“我们这样的人，在里面只会……被当狗用……”

9 X& J% N  _/ C" u& J, K　　“好、好、好！”温庭域倒吸一口凉气，忙拾手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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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种场面，要是他没经历过还好，自己有过切肤之痛，稍微一想像，就让他倒尽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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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被打断的颜舞一脸惶恐。

　　“好，我帮你打这场官司，但你要保证，接下来对我说的不能有半句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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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2 b$ e  {9 d6 C3 u　　为了不让引发他胃液逆流的事件发生，他还是忍耐著，再接一次这种无营养案件比较好。

　　**********

) C7 F6 X7 u' y  c; N: {' j　　官司接了，打了，也赢了，对他来说，这再顺理成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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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像引起的反应却意外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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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还担心帮这种人做辩护，只会被同行耻笑“为妓女舞男谋福利”，哪知道，这回公众的同情心却基本上完全倒向颜舞这一边的。

　　大概大家对于警务人员里的一些败类，早就积怨很深了，刚好得到这个机会宣泄，全都义愤填膺地出来指责，大声叫好，一时也闹得挺轰动，甚至上了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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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9 _: A$ y% }5 w　　镜头里，颜舞化了淡妆的楚楚可怜的脸，和那个秃顶肥肚的阿伯，自然又是鲜明对比，形势更是一边倒。

　　而这场审讯里，替颜舞辩护的，又是之前一直只替权贵发言的冷面律师温庭域。温庭域会出面替小舞男扳倒大警察，而且还是做慈善，这就像天上下红雨一样稀奇。

3 o& t3 u1 b  R, |! f9 L! X　　紧接著，反过来控诉那位颇有些小权力的警察阿伯的时候，温庭域收集的资料太齐全了，一扯，就扯出烛一长串让人发指的劣迹。

　　当时听审席上的混乱程度，让法官说了无数次“肃静”都没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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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务人员知法犯法，自然是判得多了几年。大家自然长长出了口恶气，审判结果一出来，庭上又是热闹成一团，温庭域是不大能理解那群人在激动什么，结果如何，根本和他们完全无关嘛。

: O  D8 I: d  l9 c0 A: P9 e. N, \% G/ S　　但是一直不断有陌生人过来拍他肩膀，说：“干得好啊，温律师！你真是太棒了！”他简直莫名其妙了。以前有过打得比这个精采得多的官司啊，怎么就没见有哪个听众这么称赞过他？

! ^! M& N7 Z6 \1 a3 S. C　　“感觉怎么样？”詹落微笑著过来楼住他的肩膀。

　　他忙闪电般地闪开了：“什么怎么样？”

　　“你到现在为止，赢了这么多次，不觉得这次是最特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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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可能是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感染到的缘故吧，他也有些高兴，除了取胜的那种满足之外的高兴，但是，对他来说，兴奋的感觉是很快就会过去的，留下来的一大串麻烦，却怎么也赶不走。

1 d3 C$ `7 o3 ]: d5 N) b　　这串麻烦就是……

　　“温律师，这是店里新进的一种酒，你要不要拿两小瓶回去？”

　　“温律师哦，今晚小舞有表演耶，送你两张门票好不好？”

4 ~/ w+ h, p3 }% h4 p: E8 X7 r　　温庭域忍耐地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用慢动作显示他现在的极度不耐烦，“我很忙，麻烦你们不要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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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不要影响温律师工作，我们到外面去吧。”

　　“好……等温律师忙完了，我们再进来找他……”

8 Z$ \1 B' b# Q  P　　温庭域听著外面隐约传来的阵阵笑闹，太阳穴一阵乱跳。

' j1 v3 Y5 R! f) j* @　　呼，拜托……

* p7 M8 @9 ~; J4 \3 N　　以前帮人打赢官司，也不是没收过谢礼。但一般来说，都是直截了当的支票，或者其他简单明了的东西，送过一次就好。

. w" m; T8 l, \1 G+ s4 B) b* y1 T1 C　　小舞和他的这些朋友（或者说“同事”），却几乎天天都来报到，今天是酒，明天是水果，有时候是润喉糖，有时候是一小罐咖啡豆，有时候干脆送来防裂的“很好用”的润唇膏，最离谱的是神秘兮兮给他“补气”的蓝色小药丸，害他当场控制不住差点要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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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东西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全便宜了外面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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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几个家伙也真是的，明明根本不喜欢女人，还照样到处抛媚眼乱放电，和那些女孩子打得火热。

　　“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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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又被推开了，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有点害羞地走进来的是颜舞，“嗯，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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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7 m5 d0 I* Y. Z0 H7 @' l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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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c5 B" s$ v7 W/ P; J, W　　有点迟疑地接过颜舞手里的手机，那边传来的居然是那混蛋的声音：“庭域，今晚有没有空？”

　　“关你什么事？”他已经特别吩咐过，如果是这家伙的号码，电话就不许转进来，自己的手机更是直接拒接，哪知道詹落就想出这种办法来骚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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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c6 \3 U. T) c　　“别这样啊庭域，”詹落苦笑，“是小舞他们想开个庆祝会来感谢你啦，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让我代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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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吧。”他皱皱眉头，“早就感谢够了。”

　　“他们是一片热心，我可不好意思泼冷水，要拒绝，你直接对著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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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完全可以答应啊，你从来都没去过那种地方，去看一次，也当多认识几个朋友。”

. _9 s* C6 q. n　　同志我认识你一个就够受的了！但他又不好发作，自己被詹落占过便宜这种丢人的事，他实在没勇气在第三个人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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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詹落嗓音还是那样，让他从背上起了一阵战栗，“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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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手一抖，手机差点儿就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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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故意把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讲得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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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s4 Y; u& U9 J9 K　　“不去！”大概是怒气上涌的缘故，脸上有点发热。

; D1 `) n$ L: ~) ~8 [; {; J　　詹落低低笑了两声，“学长，你怎么决定都好，我从来都不会勉强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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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又气得发抖。说得多绅士啊！难道我那两次还是自愿的不成？

6 [% p! U4 x, d( g; P+ ^　　满脸通红的他，不知如何解恨，毫不留情的把无辜的手机甩在桌面上，抬头正对上颜舞怯生生、有点期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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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J* g6 ]: y; r9 |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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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A; q! d. Y( y0 U0 @　　颜舞吓了一大跳，缩了缩，“温律师，今晚……那个PARTY，你能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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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忙。”他冷冰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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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G" d* T5 B& j& a" F2 k　　颜舞却没有他预计中的大失所望，只是有点惋惜又有点同情地望著他，“这样啊……其实，温律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千万不要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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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f2 n5 q$ X  S8 z! L! |+ c' {　　温庭域奠名其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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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R  c" E! [- f+ O　　颜舞却一副不大忍心的样子，期期艾艾的不敢开口。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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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3 g+ c- J" D) v　　“是詹律师跟我讲的……你不敢和我们这些人来往，是因为你以前，呃……”

3 a! q( Y- b! d0 o; S　　颜舞努力地寻找措辞，“以前，有被……那个……被男人强迫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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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4 r1 F8 R　　他那句“有心理阴影”还来不及说出口，温庭域已经青筋乱跳著，一拍桌子站起来了，“你听那个王八蛋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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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U6 r/ [  B) Y& U, K　　“对不起！对不起！”颜舞忙连连道歉，“我不该提这个的。詹律师早就警告过我不要在你面前再提，怕会刺激到你，但我只是想你看开点，你是个好人……”

　　温庭域早就气得七窍生烟，哆嗦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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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温律师，你没事吧？”眼看温庭域脸都憋青了，一副受了巨大精神刺激，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颜舞为自己的多嘴而悔恨得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啊，我不该再提的，对不起啊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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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W. A: H. a　　温庭域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太阳穴突突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晚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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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A) ~" h6 }  i[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24 编辑 ]

skwstc

  
第五章


9 W& V' A8 ?& H2 J6 Z6 C" ~! m　　这天剩下的时间，温庭域都处于懊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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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 F# m　　一遇到和詹落有关的事情就容易失控，这已经成了一种再糟糕不过的惯性，和晕车的人闻到汽油味就想呕吐差不多，简直就是条件反射。

9 F. J3 @# W) O, k0 u- k+ H! Z　　这混帐男人根本就是专门来破坏他的人生的，这几年来倒的大楣，全都是拜那家伙所赐。

" J+ f7 y: t% Z0 D　　第一次被男人强迫，第一次输官司，第一次……去GAY吧。

　　温庭域满脸黑线地整了整领带，关上公寓的门，一转身，看见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某人，只觉得脸上的黑线顿时多得可以拿来煮面了。

6 X6 k* B. f$ _' H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不无警惕地说。

　　“噗嗤……”詹落不但不正面回答，还指著他嚣张地放出一阵嘲笑，“你打算穿成这样去PARTY？”

　　穿成什么样？温庭域低头看看自己做工精良的手制西装，品味高尚的意大利软皮鞋，连领带的颜色也很衬，说完美无缺都不过分，有哪里可挑剔的？

　　“温大律师，你打算去控诉谁？”詹落笑著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扯了扯他端正标准的领带，“你以为你是要上庭啊？还有这个头发……这种样子去地下酒吧？你干嘛不干脆连假发也一起戴好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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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腾地一下子红了脸，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尴尬，“有什么不对，我天天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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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e1 W% [0 z( ]: X　　“帅是很帅，可在那种场合不能这么正式啊，换套我这样的衣服比较合适啦。”

  P* A  R8 y5 G7 [( M　　话虽然是没错……但他凭什么要迎合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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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S# U  G( \8 ^　　见他还是板著脸一副硬邦邦的顽固相，詹落换种说服方法，“你也不想一眼就被其他人认出来，发现出入那种地方的人，居然是温大律师吧？”

　　爱面子如温庭域，果然动摇了一下，“我的都是这种衣服……”

　　“我可以借你啊，”詹落非常大方，以他怎么也闪不开的速度和力度，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半抱半拖著往楼上走，“去我房间，我帮你挑。”

4 M: \. D. j0 J　　“就这套好了。”温庭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从浴室里出来，他才不会蠢到当著詹落的面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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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 c% z7 t' y/ N; M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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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的微笑总能让他全身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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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从镜子里草草看了自己一眼，简单轻便的橄榄色外套，和米色休闲长裤，的确让他年轻了好几岁，他本来就不老，过完生日也才二十六，只不过平时总要把自己打扮得起码要老上十岁，才觉得够威严、够有安全感。

　　他本来还以为詹落应该要比自己要瘦弱，哪知道衣服穿在身上，居然一点也不嫌小，似乎还略微有些宽松，难道那家伙的身材竟会强壮过他？平时穿上衣服根本不觉得啊，脱下衣服的话……温庭域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实在没勇气去回顾詹落不穿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哼……脱光了就是只禽兽。

8 |& F% F1 S# y' |. |4 P1 h9 [$ Z. j　　“不过，顶著个西装头，会很奇怪。”詹落又把他推回浴室，“我帮你重新弄一下头发。”

　　“喂！你干嘛！”

$ |5 d* r% D, g  C" u' {& A　　精心全都往后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还用大量发胶固定好的头发，被那家伙两把就全弄散了，还用温水打湿，他只好本能地闭紧眼睛免得水跑进去。脸上感觉得到詹落靠近的温暖的呼吸，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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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吹干一下就好了。”声音就在耳边，难得不带嘲讽之意的温柔，让他打了个哆嗦。

! X  z' x1 R- w4 e2 y　　等睁开双眼，镜子里那个人眼睛张得很大，眼神茫然，柔软的头发有几缕自然而然地垂在额头上，完全看不见原先刻意修得锐利分明的额线，本来努力弄得平直僵硬的头发，已经完全显出天生微微卷曲的真面目，从耳朵后面不经意地露出一些来，整张脸柔和得让他差点都认不出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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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G3 H3 d5 ~8 Q: E　　“这、这……”他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天真啊！

; G) b; \2 P, n5 ^5 H! _　　“这样才好。”詹落一手搭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停留在他下巴上，忽然微微用力把他的脸扭过来和他对视，“我最喜欢……”温庭域在他聚焦的视线下一时动弹不得，看他眼珠的颜色变深变黑，脸慢慢在眼前放大，他一身冷汗，差点儿以为自己又要经历被同性强吻这种可怕的厄运，幸好詹落在距离他的脸还有几公分的时候，突然松手放开他，微笑著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温庭域只觉得提到喉咙口的心脏，又重重地跌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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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L. Y# j! l2 j$ M! f1 v+ P　　这叫放心，不是叫失落！他知道詹落只喜欢善良无害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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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地下设计的酒吧没他想像的混乱，但比他想像得要热闹。光是他今晚判若两人的形象，就让全场口哨声此起彼伏，害温庭域僵在原地，半天才被詹落硬推著往前走了两步，就近找个地方坐下——靠出口近一点，也方便必要的时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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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P6 b' |% U　　“温律师，很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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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w$ |( k4 n& s! p$ Y　　有人朝他抛了个满是眼影和睫毛膏的媚眼，他立刻回报了一个寒战。受不了，被同性这样充满挑逗和暗示地夸奖，谁会高兴得起来。

4 Z0 _0 Z) v! M3 [+ F　　只有詹落这种和他们一丘之貉的家伙，才会谈笑自若，一副打得火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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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帅哥想喝什么？”气氛轻松活跃，大家把平时对温庭域的敬畏丢到一边去了，连调酒师兼店长都对著他们大飞媚眼，“不用客气，全记在我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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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山威士忌。”詹落果真不客气，微笑著推推温庭域，“你呢？”

　　温庭域还真没怎么喝过酒，他酒量不好，又怕酒后误事，碰过酒杯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张口结舌著，竟说不出话来。

　　“随便点哦，龙舌兰还是莱姆？”

　　“我不大喝烈酒。”温庭域硬著头皮说。

　　“没关系哦，醉了，有我这杯鲜奶来帮你解酒唷——”

1 g7 t, f& q$ T/ z  y8 m6 \1 x! p" ?　　“噗——”温庭域脸上一白，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苏打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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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随时拔腿就跑的紧张架式，詹落倒没取笑他，反而伸手抱住他僵直的肩膀拍了拍， “喂，老板，不可以吓他，人家可是纯情得很哪。

　　“不要害怕哦，老板就是爱说笑，没人会随便出手的，大家都很敬重你的啦！温律师。”

　　他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根本没在怕：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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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q$ l1 K' v6 G8 i　　四面八方坐著的全都是喜欢男人的男人，这种景象还真是，呃……让人不适应。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而且坐他旁边的就是咬他的那条蛇，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坐哪里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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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兴冲冲在他旁边坐下的是颜舞，“你真的来了啊！真好，我还担心你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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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1 D) [9 \9 t8 i$ i" c% l7 o　　“哦，是你啊……”温庭域舒了口气。颜舞给他的感觉不错，没什么威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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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S4 |! ~; r$ A　　颜舞很清秀，也相当有灵气，又乖巧可爱，跟他坐在一起，连四周凝滞的空气都放松下来，满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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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 N9 S  a# z0 \6 A: X) B8 Z8 z　　闲聊了一会儿，颜舞突然拉拉他，“要不要下去跳？”

　　“我？”转头看看舞池里那一片黑压压，开什么玩笑！“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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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有什么会不会的，哎呀，不要拘束嘛，大家都是闭著眼睛自己跳自己的，谁也不会注意到你，爱怎么样都好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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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P) ]: {1 v. d! \" Z5 N　　“啊？”没来得及坚持，他就被颜舞一把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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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7 G( p( ~9 J3 @# ]8 z　　赶鸭子上架一般被逼著下到舞池里，他趁黑胡乱踩了一通别人的脚，大概是酒精和气氛的影响，情绪逐渐昂扬起来，何况踩人总比被詹落冷嘲热讽要好得多。

4 m0 w/ H7 l1 V$ C5 W　　于是就干脆躲在人堆里乱跳乱踩，反正大家都只顾闭着眼睛HIGH，就算睁开眼睛，这种灯光下也看不清什么，根本不会有人因为他毫无章法的舞技，而笑掉大牙。

6 c! O& Q# E4 d) p- z　　温庭域头一次觉得这种地方不错，避开别人的眼光，毫无顾忌地出丑的感觉，其实还满自在的。

& q  d/ W6 h- g　　自在了半天，才发现颜舞不见了，一时有些狼狈，又觉得好笑，忙穿过人群回到座位上。

. g) L$ F* l7 B2 j3 e　　詹落慢慢喝著酒，似笑非笑打量他，“你和小舞相处得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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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k$ h, U  B# R　　“嗯？”

　　“要知道小舞冷淡是出了名的，他会主动拉人跳舞……你的待遇很不错呢。”

　　温庭域听他发酸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喝了口冰水，加倍送他一个冷冷的白眼，“你想的话，颜舞也一样会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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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7 s5 ?5 r7 Z! G, U　　“陪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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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W- {! L# C% Q7 k　　声音淹没在突然爆发出来的喧哗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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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

　　“哗，正啊，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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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1 ^  a" t+ C　　“小舞，看这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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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只觉得处处鬼叫，遍地狼嚎，口哨声、喝采声四起，忍不住抬头朝尖叫的中心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又喷了一桌子水。

: d9 |3 z% R, L! Q& ~) ~0 P1 g8 R/ y, [- ^　　高高站在台上的是刚刚神秘消失的颜舞，原来是去换装去了，一身遮得恰到好处的镂空紧身短皮装，衬得精心化过妆的脸满是妖艳媚气。

/ n9 s8 f2 q- A9 h　　温庭域不知道是不是跳钢管的都会这么打扮，反正颜舞这种样子，是……嗯，真的会杀死人。

% T/ ]' d/ `0 d$ t. a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特别表演哦。”酒吧里太吵了，詹落把嘴唇贴在他耳边，才能让他听得见，“好好欣赏，小舞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呢。”
3 A* e/ _! [. W8 G, x2 s' k
( X% ]% d4 X0 A9 T, Y4 b5 y  t　　“什么啊？”他干嘛要有兴趣看一个长著水蛇腰的男人，在上面扭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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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即便他是个完全的门外汉，是个对同性缺乏感觉的“直人”，只看了一眼也就已经呆了。有些人一到台上就光芒四射，有著平时完全无法比拟的吸引力，颜舞就是，难怪那个警察会盯著他不放，稍微有点审美能力的人，都会被吸引得移不开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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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s2 R; c9 h& K　　“怎么样？”詹落仍然冲著他的耳朵吼，“很棒吧？”

　　这里的气氛容易让人放松而且放纵，他竟然也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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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像个孩子似的半张著嘴望著台上，嘴里喃喃地。温庭域实在不能不对人体的柔韧性表示钦佩。

　　“所以说，就冲著这场表演，今晚也值得一来。”

/ M1 s0 D7 x' [' \6 r　　“嗯……”温庭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爽，转头瞪他，“你看起来似乎是熟客啊，詹大律师。”

+ {" K1 ^& x1 s- q　　“偶尔为之。”詹落笑笑，“喝酒聊天，主要是来看小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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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g6 J8 e' h: j  v4 K　　“只是看表演而已吗？”温庭域忍不住嘲讽，脸上又多了那种恶劣的容易把人激怒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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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e9 h/ @　　詹落也眯了一下眼睛，“那当然。小舞纯真干净得很，我怎么可能舍得朝他下手，那种事情，我只对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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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迅速挥出愤怒的一拳，想把那张笑得恶劣的贵族式面孔揍烂，却被牢串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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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P% T0 n& s3 n" m( `/ B/ I　　颜舞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他们俩还在扭打，严格说起来，只有温庭域像见了红布的公牛一般红著眼进攻，詹落只是微笑著，从容不迫地挡开、躲闪，或者接住迎面挥来的拳头，比起温庭域失态的暴怒，他就悠闲优雅得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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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最恨的，就是他这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2 ~- `. L, Y$ y! v. b/ ^0 g% b　　“詹律师，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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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事。”詹落干脆俐落一个动作，把正在发飙的温庭域抱进怀里，牢牢压住让他动弹不得，“我们在闹著玩。”

　　温庭域的脸被紧按在詹落胸口上，发不出声音来，四肢也被压制得死死的，呼吸也困难，直憋得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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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就打架，故意在你家小舞面前装什么绅士！

　　“什么游戏啊？”只顾著看表演，没注意到他们精采“游戏”的人都很好奇。

2 w* l( T/ u% e; ~* r; y5 H1 q8 E! w　　“也没什么特别啦，就是那种，唔——”詹落的声音突然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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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虽然没法开口骂人，咬人却还是做得到的，就恶狠狠在嘴巴能触及的范围内，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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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U% s% J8 ~6 O* @: Q　　“唔——”詹落苦笑一下，见被逼急了的温庭域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愿，就干脆轻佻地把口头便宜占到底，“庭域，我知道你很急，不过也不要在这里嘛，你这么迫不及待挑逗我，我很难把持得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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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酒吧里又热闹起来。

) ]4 ^3 T9 }3 Z+ C; X4 y* X/ }　　“原来温律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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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来，温律师原来这么热情啊。”

  w1 E- S! S' {( Q; z) \3 p　　“喂，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以哦，店里后面有房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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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几乎气得要晕厥过去，用力把牙齿合得更紧，不把这个信口雌黄、毁他声誉的人咬下一块肉，就不甘心。

　　詹落就算是铁打的，好歹也知道痛，也不愿意胸口真被硬生生地咬掉一块，只好松手改抓住温庭域的下巴，捏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从自己胸口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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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见温庭域脸都气紫了，张嘴就要破口大骂，他想也不想，就电光石火般地，用嘴唇把那快出口的破坏气氛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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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P$ x6 Q1 H2 ?$ n4 x# O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詹落本来也只是计画外的临时应变行动，目的，只在阻止这家伙说出让所有人尴尬难堪的台词而已，但真的含住那被迫半张的嘴唇，舌头自然而然顺势而入那温热柔软的口腔的时候，他心口却猛地一热，按捺不住，真的开始一个又长又深的热吻。

" L$ N4 P  d. Q/ R$ M( B　　从在门外看见这家伙开始，就想这么对他了——有人居然打算穿得正式到可以进礼堂地去同志地下酒吧，实在可笑得很。

　　这家伙，平时，尤其是在法庭上，简直严谨得滴水不漏，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想看他的破绽，偶尔出丑、失控的样子——尤其是在床上被折磨得哭哭啼啼的姿态，就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咬碎了吞下去。

% D- \) |$ I& X: i. t* \8 u　　换掉堡垒般的西装和古板发型，那种被从鸡蛋壳里拿出来的小鸡一般软弱无害的样子……要不是顾虑到那脸上满是恐惧和排斥，还有时间问题，自己当时就会把他压倒，好好“欺负”他一遍了。现在刚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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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吻得忘我又投入，可怜温庭域一开始根本就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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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E. y1 j8 x) M　　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预计不到，这混蛋居然会无耻到如此嚣张的程度，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两个男人的火辣接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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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Z; o* z" c/ D6 [8 j　　可惜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又被詹落绝佳的吻技弄得糊里糊涂。

% ?+ l$ ?1 Z' ~& g　　他除了和詹落以外，没和第二个人有过接吻的经验，连女友都只是象征性地碰一下嘴唇，所以无从比较詹落的技术究竟如何，但只要他们唇舌交缠，他就基本上处于当机状态，只能乖乖让那个淫虫长驱直入，肆意吮吸翻转，纠缠挑逗，傻乎乎地被吻了一遍又一遍，气都喘不过来，大概因为詹落毕竟是第一个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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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总是有特权的，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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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8 R' V/ O0 v) H" ?　　就像因为詹落也是第一个对他当头痛击的人——他从来没想过，一向关爱有加、相处亲密的学弟，会对自己做出那么恶劣又恶心的背叛，所以他下意识里，多少对这个人有著不动声色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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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简直就是病毒，能让他这台运行状态良好的电脑，在极短时间内当机。

/ I- e) I/ W4 T( k. d" m　　“唔……”一台被格式化得一片空白的电脑，是想不起来周围还有人存在的，而詹落似乎也早巳忘得干干净净了，只顾热情地抱紧他的腰，用力压在身上，和自己毫无间隙地紧密贴合，一边摩擦著，一边激烈地吻著他。

9 o' g; {  }5 o) X3 l  a　　等这一场极具煽动性的激吻终于缓缓结束，温庭域腿都软了，要不是詹落一直强硬撑著他，他早就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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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早就已经亮起来了，旁观者们虽然多多少少都见过香艳场面，但这两个人火花四溅、要融化掉般的长吻，还是让他们目瞪口呆，以至于等到两人停止下来，又过了几十秒，石化的众人才纷纷“活”过来，怪叫连连，尖声喝采。

* h  b' D; p* ]: P" e1 X　　“太棒了，詹律师！这样才是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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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T! X/ D( ~4 r5 x　　“呜嗷，好激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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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6 H2 R4 w. l( q# C5 b0 ^　　“哇哇，故意刺激我们——”

; Y; w2 N4 }, i  A$ m2 O　　“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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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很想赶紧撇清关系，但是他发现自己很丢脸地在不断发抖，心跳得数都数不过来了，喉咙都是干的，哪还有力气开口。

　　“谢谢。”詹落倒是很大方，一把抱住还在微微颤抖的温庭域，满脸微笑，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向众人点头致意。

　　“你混蛋……”

0 {! c8 w2 Q1 b# k" `. {/ q5 v　　温庭域好不容易才慢慢镇定下来，刚准备愤怒反击，詹落却体贴地舔了一下他嘴角还牵连著的银丝，然后微笑，“什么？不要害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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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袋又轰地一声炸开了！现、现在这样，嘴角到领口都被来不及咽下去的唾液弄湿了，嘴唇肿得厉害，脸色发红……暖昧得要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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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w: V: X% S' N; i: N: R　　他就算是把那混蛋骂成猪头，别人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越描越黑，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

　　“因为你打算骂人我才吻你的……接下来再不乖乖配合一点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做出更惹火的事情哦。”这是詹落温情脉脉地微笑著咬著他耳朵说的内容，“你知道的，看到你那种又倔又恨的表情，我就会特别兴奋唷……”

　　温庭域直气得全身发抖，但想到刚才抵在自己腹部那硬邦邦的东西，一阵反胃，只好忍住，犹豫著要不要发作。

　　满场的起哄声中，詹落大大方方地搂紧他重新坐回位子上，硬把他抱在大腿上，“今晚我买单，大家随意，尽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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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W  H( T' V5 l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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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的气氛空前热烈，所有人都捧场地饮酒狂欢，又笑又闹。

　　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庭域抬起因为恼羞成怒而发红的眼睛，想转头瞪那个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却一眼看到他正冲著某个方向，抛了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顺著他的眼光望去，那里是站得不远的颜舞，笑容勉强，望著他们的眼神里是含蓄的难以置信。

( Y5 S- k! `8 u) z$ n/ C5 G　　温庭域愣了几秒钟才会过意来，詹落根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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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G$ g1 m1 I' a  D　　颜舞对自己的那一点崇敬和仰慕，让这个男人不愉快了吧？是，他不是什么好人，做的坏事不少了，大概还称得上作恶多端是不是？当然不配被所谓“纯真善良”的颜舞青睐，是吧？想让他出丑，也用不著花这么大的力气吧。

　　温庭域冷笑了一下，冷冰冰地看了詹落一眼，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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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V8 ^  x7 Y2 p　　“温律师？”

% ]9 {* _5 J% i' Z' h) Q3 y　　“怎么了，温律师？”

( K, f3 R+ i7 V　　“呀，这么早就要回去吗？再坐一会儿吧！”

　　去他的自在，去他的轻松，去他的融洽！都是自己会错意而已，今晚真是发神经了才会跟詹落来这里。

( y; [& I& W' {$ p3 J$ _　　这种热热闹闹的地方，本来就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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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n& t2 l/ b* r" i　　“温庭域！”

　　听到这个声音，他加快步子走向停车场，掏出钥匙准备开车门。实在不想看见那个追上来的男人的脸，免得想起刚才唇舌交缠的情景，又会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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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耍什么脾气！”

　　手还是被按住了，被迫转过身去和面色不善的詹落对视。

　　“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任性，把所有气氛都破坏掉了？”

1 `# N+ G4 k1 V1 J+ y　　去你的气氛！原来你是在用我来营造气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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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喘了一口气，讥讽地道：“有颜舞在，想要什么气氛怕没有？詹大律师，我和他可不一样，没兴趣表演给别人看，被人当成猴子耍。你想哗众取宠，就去找你家小舞一起表演，喝采的人会更多。”

　　詹落盯了他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不要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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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l& b9 }/ e3 C　　“小人”这个字眼刺得他一痛，冷笑起来，“我就是小人，那又怎么样？总好过变态。”

　　詹落脸色僵了僵，“温庭域，你真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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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望？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有什么好失望？”温庭域咧了咧嘴，“詹大律师，你觉得我卑鄙，我还觉得你们那群人恶心呢！”

! U. i. q7 w! \+ b　　詹落表情没什么变化，温庭域却清楚看见他薄薄的肌肤下，牙齿轻微相磨的动作。

　　他松开手道：“跟你说话真是白花力气。”

8 ]1 l) I" F& g0 z8 k　　温庭域哈哈笑了两声，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嚣张神情，钻进车里关上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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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O8 n　　觉得我无可救药，是吧？我从来都是这样，看不起我，就干脆不要来招惹我。

　　温庭域想著，把车开得飞快，想把那个人和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远远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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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0 `) Y: u* c, R0 x+ `2 B因为你世界才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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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34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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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3 f  n. E+ S* d- g8 \　　又感冒了！温庭域懊恼地抽出纸盒里最后一张纸巾，狼狈地擤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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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得像萝卜一样的鼻子，实在有失他大律师的尊严，但没办法，从早上冻醒到天气越来越冷了，他怎么穿都觉得手脚冰凉，室内暖气已经开到让人冒汗的温度，晚上在书房对著电脑，腿上却还总是得盖著条小毛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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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 H3 T  J　　他很怕冷，冬天一到，睡觉的时候就缩成一团，盖再厚的被子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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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f8 C+ A+ ?+ V9 Q/ r　　想起在哈佛的学生时代，詹落偶尔在他的寝室和他讨论功课弄得太晚，会留下来过夜。床不大，两个人睡稍微有点挤，大多数时候，詹落的胸膛都会贴著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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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a, d; Q. e- g, b　　虽然讨厌和人有那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詹落身上那种带著淡淡烟草香气的温度，却能让整个寒冷漫长得难以忍受的夜晚，都变得温暖平和起来。有詹落在的那几个晚上，他的睡眠的确充足平稳。

　　因为入冬难熬的寒冷而苦恼的温庭域，偶尔会忍不住想，要有一个人睡在身边那该有多好。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冷，还是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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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M, ~  L+ o/ F% ]9 E　　不过相比起来，寒冷还是比孤独要容易解决的。

6 R* {0 U6 P$ U* _　　当然，形单影只独来独往，那是他自作自受，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人人都觉得他冷酷，所以疏远他，越是被疏远，就越冷酷，越冷酷，就越是被疏远，这样自暴自弃地恶性循环……

( l5 Z8 o6 i$ L; M7 W  z　　他认识的人很多，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一个都没有。

　　虽然很久以前，他曾经以为詹落算是一个。

　　想起被詹落背叛的惨痛历史，他又一阵愤恨，把吃剩的培根和土司狠狠一卷，丢进垃圾桶。今天又得上庭，真有够劳累，不过忙一点也好，省得闲下来会胡思乱想，影响到他作为专业律师应有的冷静和理智。

. G  l3 Q8 @, }- G" V; O; G- d　　匆匆吃了早点收拾好东西，下楼去车库拿车，意外看到詹落那辆银色的PORSCHE。

　　平时詹落都是比他早离开，还从来没有相遇过，温庭域稍微停了一下，等那辆车从身边开过，车里却有人摇下车窗，有点兴奋地朝他打招呼，“温律师，早啊。”

6 i6 o( {6 ~+ E! i  A4 C　　温庭域愣了愣。詹落当然不可能这么热情地对他说话，说话的人纤细清丽，神采飞扬，分明是詹落所谓“舍不得碰”的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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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z5 @6 \　　前几天，还义正辞严地说什么不会对颜舞出手，现在就……他突然觉得很想笑。

　　“早。”他应了一声，快步从载著那两人的车边走过，连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 _, }# N, z# n. Y! q7 `, t( X$ L　　人家共度春宵以后甜甜蜜蜜的早晨，他何苦要凑过去，对比出自己形单影只的寒碜。

　　不过，现在的自己跟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颜舞比起来，真的显得像个平板无趣的糟老头，万年不变的严谨装束，笔挺的西装、硬邦邦的发型，脸上也像刷过一层胶水，硬化以后一般绷得死紧，缺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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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爱的人和没人理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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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决定结婚是对的，温庭域边转动著车门钥匙，边模糊地想，起码有个人做伴，有个人愿意爱他，愿意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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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怡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是吧……

5 J* ^1 p; ~& b5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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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这场官司不难打，对方律师却很难磨，搞不好是对他积怨已久，态度非常之恶劣，说话夹枪带棍，害他从法庭出来还觉得一身晦气。不过也该习惯了，反正他遭人厌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搞不好将来除了他妻子，谁都不会喜欢他。

5 p) @* f" I$ `+ b* }1 R　　唉，苏怡，我不会只有你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爱情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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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_1 f; C% V; d　　“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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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t$ T2 j/ n# L* b7 N　　温庭域背后发凉，有点头痛，他今天已经够烦了，不想在给自己买件大衣的时候，都要遇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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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就直接开车回家了，但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冷得厉害，大概身上新买不久的外套保暖性能还不够，不得不来这家几乎提供了他一年四季所有衣物的著名服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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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奈何转过身，站在后面的除了颜舞，果然还有詹落。他就知道，如果不是詹落陪著，颜舞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只出售昂贵、正式服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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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他承认他小心眼，心里不舒服，是因为自己形单影只的，就最痛恨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如此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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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A) X7 J$ C4 `' B　　“温律师，你也来买衣服？好巧哦……”

- M' {# J* a2 e1 E% U　　颜舞每次一见到他就喜形于色，害他也没法冷著张面孔，只好表情僵硬地点点头，“嗯”一声算是回答。

　　詹落转身挑出一件翻领羊绒短外套，“小舞，试看看这个。”

　　“好贵……不要了吧……”颜舞看了眼标价，咬住嘴唇有些畏缩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天真得惹人怜爱。

- j* d6 U- C+ L0 a' d　　温庭域恍惚了一下，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庸俗丑陋得不堪。

　　“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我要送你的礼物啊。”然后微笑著把颜舞送进试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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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体贴备至的表情，让温庭域突然又觉得很想笑。

8 P( \( ?6 M' [5 y7 J$ a　　今天是怎么了，老是碰到这两个人卿卿我我的甜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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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_/ h( A; P+ g5 }　　天气这么冷，穿什么都没用，温庭域放弃地把拿在手上的大衣放了回去，转身就想走，却被詹落不动声色地堵住路。

　　温庭域不耐烦地瞪著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又想干什么？

0 w1 }& G  m7 m# O5 i　　哪知道詹落默默看他半天，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表情居然有点怜爱，“这么红，鼻炎又犯了？”

　　温庭域何止是鼻子发红，瞬间连脸都红透，半是愤怒半是尴尬地吼：“有劳你关心！”

　　有毛病，用这种哄女人的暧昧语气跟他说话！他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男人，气字轩昂，被人这么假惺惺地“关爱”，只觉得满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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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倒是微笑起来，“学长，晚上一个人睡觉很冷是不是？光有暖气是不够的，需不需要一个人帮你暖床哪？”

# i! N  \4 ^5 Y; ^! k　　温庭域只觉得血管又一阵发胀，跟一个了解自己所有弱点的人说话，实在没有什么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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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P7 I0 z/ a* C  L; q7 j& k　　“多谢提醒，”冷淡地推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温度总算慢慢降下去了，不然他这么古板端整的形象，配上通红的脸会很可笑，“我近日内会准备举行婚礼，詹大律师有兴趣的话，非常欢迎届时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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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詹落的笑容似乎僵了那么半秒钟，“和你那位美丽的未婚妻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不过……”稍微顿了顿，嘴唇凑近他的耳朵，故意恶质地放低声音，“尝过我的滋味，你现在对女人，真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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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4 u9 D) G6 }" f　　要不是为了顾及自己在公共场合冷静睿智的铁血形象，温庭域早就一拳招呼到对面那张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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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V4 C0 v7 k" T* C　　“不用担心，我们婚后的生活一定会幸福美满。倒是想奉劝詹大律师你小心点，滥交容易得爱滋，会死得很快。”本来不想逞口舌之快，但一眼看到颜舞青春逼人地从试衣间出来，一时竟管不住自己的嘴。

  `# l2 z% K3 r5 x. f( W! x8 q　　詹落眼神闪了一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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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7 I7 M1 k8 M2 s* L2 \$ [* E　　温庭域已经板著张臭脸，大步走出店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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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8 U; V7 n0 ~( [) D　　有什么好憋气的，管他们去死，男人和男人能有什么结果？像他这样找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做妻子，组成一个人人称羡的家庭，才是正常男人追求的目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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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怡啊苏怡……替我把那群成天等著看我笑话的无聊人的嘴巴，堵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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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G. Q! y  z( G. H' @, M  [! C　　现在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跟救命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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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连这根救命草也不顾他意愿地飘走了。

7 F* z6 s1 j  S3 y; L; r, f/ ^6 m　　冲著詹落炫耀自己的“结婚宣言”之后才几天，当苏怡的法官父亲一脸羞愧加愧疚地向他道歉，再三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跟一个女模特儿私奔的女儿抓回来的时候，温庭域的感觉，无异于被从天而降的陨石当场击中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是抱歉，庭域，让你见笑了，是我教女无方……我已经请人在查她们的行踪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等把小怡找回来，一定让她好好跟你道歉，若是你不嫌弃，婚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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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  x9 T- _9 w9 E3 \　　不管他说什么，温庭域都是一副吓人的僵硬表情，直听到苏法官又提婚礼，才机械地摇摇头，“不用了，随便她爱跟什么人就跟什么人。”

5 r* x+ |+ J- }, o' N+ j3 `# y　　苏怡好歹还算有情有义，不至于一声不吭就跑掉，起码给他留了封信，大致跟他说明他被放鸽子的原因，好让他死得明白。

% ?( d- B, T" x　　可怜的温庭域虽然聪明盖世，那封信他还是看得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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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4 U8 E( E& }　　说什么“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也没爱过任何人”、“我对你来说，就和你添置的那些昂贵家具没什么两样，只是作为向人炫耀的资本”、“我只想和一个爱我的人在一起”……

　　说得他好像是个冷血无情的负心汉，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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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只弄清楚一个事实——其实连苏怡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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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n% S5 {' i& ]4 N4 c% |　　这个世界上，原来根本没人愿意爱他！是啊，他早该有觉悟的，根本，从来都没有人会喜欢他。

- d# G$ {* T4 H# j- m　　真是够了！今年冬天真够冷的。

　　被未婚妻轰轰烈烈甩掉的失意男人都该去喝点酒，温庭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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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的是，通常这种人都有一、两个朋友可以哭诉，在买醉的时候，也有一帮兄弟陪著他喝或者劝，跟他讲“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大道理，手脚快的，干脆即刻就帮他再介绍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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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温庭域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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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 Q* l$ V9 X) a) i　　虽然这件事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几乎传遍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的耳朵，但居然没有半个人来向他表示同情或者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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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w8 E7 c( s　　他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躲在家里慢慢喝自己买回来的酒的时候，稍微觉得有点悲惨。酒吧都不敢去，怕样子太潦倒，会被人耻笑。

( f5 e' Q9 M8 ~8 k1 Q$ q　　想必等著取笑他的人早就排成长队了，所以人不能失意，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一旦墙倒，势必被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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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U2 X1 w9 _　　最好谁都不要来找他，他才不稀罕那些同情，他也没沦落到要人可怜的地步。

* V0 p" E; M: o  b0 {　　无论谁敢在这个时候来烦他，他都不会客气！

" A$ ~( O  S' m( T; c5 t　　但是……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一个愿意理会他的人都没有，还是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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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喝多了，开始晕眩，就趴在沙发上啜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很丢脸，不过……反正没人看见，偷偷哭一哭也没有什么关系。

/ ?3 S( ]  B2 D' s( v: m7 U* O　　公众面前就得保持形象，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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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詹落见到过！

2 r7 h2 i  Z% ]) B　　一想起詹落，就算神智混乱成一团乱麻，他也会马上清醒地咬牙切齿，“詹落……你这个混蛋……”一瞬间，就把苏恰和婚礼之类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混蛋，枉费他那么信任，居然强暴他……还对他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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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R1 B  q7 e2 c　　等等，为什么用的是“始乱终弃”这个词？难道，他还想要詹落负责到底？

4 v! r6 x1 @5 d　　不管了，反正那混蛋很过分就是……至于到底有多过分……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詹落那个人渣不止一次把他弄哭了。

* X5 d% _8 q8 M9 j6 z: P　　能让他温庭域哭的人……其实……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而此刻，那个正在被千万遍诅咒的无辜男人，正站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钥匙，轻而易举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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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问他是怎么弄到备用钥匙的，他詹落想要的东西，还真没什么是到不了手的。

2 t. \& M6 Z* i" k  @& N+ i- Q　　“唔……”闻到满屋子酒气，又看到蜷在沙发上的那团东西，他就知道他猜得没错。

　　连落魄都要选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还真是这死要面子的家伙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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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酒量差得一杯就倒，还学人家豪饮。”他走过去，两脚踢开地上散落的酒瓶，把沙发上的“东西”拉起来，“喂！”

# o( E3 |* k* o　　本来想到这家伙是在为那个未婚妻而要死不活，就满心不舒服，但一看到温庭域哭得脏兮兮的脸，马上就心软了，声音即刻温柔了一百倍不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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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醉的温庭域迷迷糊糊抬起眼睛，看到一张非常眼熟的脸，一时没想出来那是谁，也没去考虑这人怎么会在自己家里出现，本能地抽噎了一下，老实地控诉，“她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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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詹落又是一阵不爽，“她当然不要你了，你这种差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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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呆了呆，眼泪流得更凶，“我知道……她、她从来都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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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詹落伸手扶住他的腰，把他半抱起来，“好啦，你知道就好，别喝了，赶快洗洗干净再去睡觉。”

: M6 l7 K' p. s7 O! x" U　　“我不想她讨厌我……”

  Z; Y4 R# l% t& [1 u) _1 f　　“哦！”心不在焉地哼著，剥掉他身上皱得像梅干菜的西装外套，轻而易举把这算得上高大健壮的男人凌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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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o' P: @7 t0 \  P1 b　　“讨厌我……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怎么会知道啊？”女人心海底针嘛！虽然对这种问题很是不耐烦，听这家伙唠唠叨叨一直讲那个女人，就很想把他狠狠丢在地板上，让他清醒清醒，弄清楚跑掉的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而已，没什么好值得他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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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 X" a5 [6 D9 Y. r3 r　　不过温庭域泪汪汪的脸，实在又让他心动，害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把这家伙扔在地上呢，还是直接抱到床上。

　　“没人喜欢我。”温庭域的声音很凄惨，害詹落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居然有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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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家伙脸上的那些冷酷啊什么的，早被眼泪冲得干干净净了，看起来就像只被丢到路边的小狗，可怜又可爱。“不会啦！”开始犹豫是把他抱进浴室清洗一下呢，还是洗也不用洗，就找个比较舒服的地方把他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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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s4 F' }& f& N1 X, R: r　　不要说他趁人之危，这种时候不做点什么，他绝对是内分泌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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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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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抽泣的样子，让詹落很没同情心地笑了出来：“嗯……算你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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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抱他去卧室吧，哪还有闲情逸致帮他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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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男人哭得鼻子像小狗一样红通通、湿漉漉的模样，在詹落看来，真是可爱得不得了，一把他放到床上，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冰凉的鼻尖一下。温庭域醉得有如烂泥，只颠来倒去地执著于自己苦苦思考的那几个问题，完全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只是红著眼眶，任詹落大野狼一般把他压在下面，用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盯著他满是眼泪的脸看了半天。

　　“你要是一直这么可爱就好了。”詹大野狼到现在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来这里冷嘲热讽的原始目的了，满心只想著，他那平时总是冷冰冰像个古董的温学长，现在像小动物一样无害又可爱，他得多吃几遍才行。

7 ~# H) T( q* @7 m3 z　　连哄带骗把温庭域身上的衣服剥得差不多，边不由分说堵住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的嘴唇，狠狠把舌头挤进去翻搅吮吸，尽情纠缠，边抚摩揉搓他光滑的脊背，情欲勃发地把他抵在床单上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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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就算这么做是小人行径，也无所谓了。

  g% k  U' {! k5 S" d　　如果能两情相悦地缠绵，难道他不想啊！

, n- i# q: ~0 }* ^2 L3 q　　可是这个让他放不下的家伙，不但个性超级恶劣又难搞定，而且还对他满腹怨恨，害他也不得不用恶劣手段才有办法吃干抹净。

5 @1 a7 A6 w* z3 D# U　　詹落有点失落地暗自叹气，兽性大发，恶狠狠把迷迷糊糊的温庭域吻得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移开嘴唇，改成袭击平坦坚实的胸脯上那两点突起，反覆地噬咬逗弄。

　　感觉到温庭域本能的战栗和呻吟，那种成就感，让他忍不住兴奋起来，把身下的人抱得更紧，边在胸口继续亲吻，边慢慢往下移动手指，准备更进一步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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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润滑到一半，却听到一直在他怀里不安扭动的温庭域突然开口，虽然有点含糊不清，却足够他听得清楚明白。

　　“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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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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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F* M, x: p( U8 s" r　　“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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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X$ ]& K# W6 d" r/ g+ X( B7 ^7 B　　詹落有点吃惊，他本来还以为，这家伙已经醉得连身在哪里都搞不清，想不到居然还能准确认出他来。

- l! k8 D( j. v6 i  j, g$ h6 A　　不过他一点也不心虚，反正温庭域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最低点，就算发现他在趁虚而入，他的印象分也不会更低的。

7 p0 w6 Z0 L% T0 x2 T( x　　干脆凑过去在温庭域嘴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大大方方地微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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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5 m% i; [; ?3 K* [7 w. Y6 _　　“詹落……”

　　温庭域的眼睛根本对不准焦距，半合著眼皮在喃喃自语，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清醒，能认得出他才有鬼。

( j+ x6 w9 J' G! U! I& T4 u$ ?; ?* {　　那么，是……这算是下意识地在叫他的名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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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一瞬间的感觉只有四个宇——受宠若惊。

# `( ?( ]7 k' P. `　　自己的名字，居然会成为温庭域酒后心心念念的内容，詹落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心如鹿撞，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等著他下面的话。

　　“詹落……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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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一下子垮下脸，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 g. R9 a2 ?1 ~& s+ q　　就知道……温庭域恨他恨得巴不得能拆开来煮著吃掉呢，哪里可能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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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酒后吐真言，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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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被女人甩掉的悲惨时刻都不忘咒骂他，他在温庭域心里的地位，还真是重得可以。

' ~4 \9 L$ w: X. ?' S5 H　　“是啦，我是混蛋，”有点无赖地自嘲著，捏住温庭械的下巴又轻咬了两口，“还是淫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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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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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q" J5 ~1 p: Z5 a' N　　“嗯……”詹落躺下来，把旁边的男人抱在怀里，摸著他锁骨附近光滑紧绷的健康肌肤，“我对你有邪念嘛。”

　　虽然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还是忍不住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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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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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没那么回事啦……”

( |; m+ m; `) ^+ M0 M# }　　温庭域还在吸泣，“你讨厌我……”

' w7 D5 s5 G, f+ Z　　“唔，还好啦。”虽然讨厌，但是又喜欢……真麻烦。

: P/ B' }% C: A2 n) ~, ?　　“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因为，放不下你这个家伙啊，该死的明明这么让人讨厌，怎么又一副勾引人的样子？你真要把我折磨死了。”恶狠狠抱怨著，边把手伸向他坚实有力的腹部，一路往下，“我不吃掉你，怎么解恨？”

8 E7 U# ~/ ?6 U  j# t　　“不要讨厌我……”他发出很可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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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胡乱恶作剧的手停住了，詹落呆呆的，突然有点心跳加速。

　　“混蛋……”

8 @! E( u/ n9 j% H: H　　“你不要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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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5 z. M( ?; V$ K% d4 f" `) C, _1 Q　　詹大少爷瞬间石化，一时连豆腐也忘了吃，急速飞转地运动著脑子进行消化，半天还是不大敢确信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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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T: U( w7 C/ k　　心花怒放这个词，已经完全不够形容他现在心情的一万分之一了，忙一把捧住温庭域泪汪汪的脸，鼻子顶著鼻子，急忙忙一叠声地声明：“要啊，我当然要啊，怎么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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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D3 p% {. G- U( E9 _! X　　温庭域目光迷离，自顾自抽噎著，处于痛哭以后的疲乏状态，根本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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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也不管了，结结实实地把温庭域抱在怀里，用力压住，确认著怀里温暖充实的占有感，心花朵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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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好可爱！”用肉麻得会死人的腔调，喜孜孜地表白著，把醉得有如一团烂泥的温庭域抱得死紧，又揉又搓。

　　詹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平时惯有的优雅睿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就是个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呆头小子，脸色发红，眼睛成心状，笑得像花痴。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啦，反正他在温庭域面前失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多这一回也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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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从来都是态度悠闲，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可是一遇上温庭域，就开始表现反常，总忍不住想说些会让他勃然变色、当场发作的话，想看看他除了冷酷以外的表情，哭泣的、愤怒的、呆滞的、羞涩的、困惑的、着急的、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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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都好……都看不够。

% @; K2 E4 ~& B% {( _1 y2 y! n　　他原先想用暴力让这个无情高傲的讨厌男人屈服，最终软化在他脚下，简单讲，就是对温庭域有恶狠狠的征服欲，现在这家伙真的把稍微柔软的一面展示给他看了，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得意，而是……幸福？

　　对温庭域到底是喜欢多一些，还是厌恶多一些？这个麻烦的问题，他暂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反正目前简单明确的事实就是——温庭域一句不那么直接的表白，就让他手足无措、欣喜若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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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我！”

　　这么委屈的控诉，从平日总一张扑克脸、又冷又硬的温庭域嘴里说出来，在他耳朵里无异于惊雷，震得脑袋嗡嗡作响之后，只觉得酒后吐真言的温庭域，可爱又可怜得无以复加，让人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去。“嗯，要先从哪里开始吃比较好呢？”他小心翼翼亲了亲温庭域的下巴，仔细审视著，有种面前堆满了美食、一时之间不知要从何下手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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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看温庭域脸上睡意渐渐多过醉意，越来越缺乏反应，很快就睡得像死猪一头，詹落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忍一忍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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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3 E* O' ?+ f5 V% j　　见过这家伙那么可爱的样子，会觉得趁他意识不清的时候下手，有点像辣手摧花，满卑劣的，而且温庭域这么骄傲任性的一个人，给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又被吃掉，只怕会气得当场翻脸，搞不好老死不相往来之类，那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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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觉察到自己一下子变得温情脉脉了许多的詹大少爷，就这么自我安慰著，只脱掉外套长裤，然后开开心心抱著温庭域钻进被子里，满足不已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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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主角一觉睡下去再醒来，就一定是天色大亮，詹落迷迷糊糊被人用力踹醒的时候，分明正值深夜三、四点，非常没有情调的时间段。要怪只能怪他们睡得实在太早了，六、七点钟就双双倒在床上，到现在温庭域体内的酒精早分解完毕了。

　　“干嘛？”自然而然开口发问，笑得还很体贴，一点也不介意坐在一边的温庭域额头上暴突的青筋。

　　“你在这里干什么！”温庭域嘴唇都气得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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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那个混蛋姿势暖昧地抱著压在床上，身上穿的衣服，还只剩下那么可怜的一点点，就算他有那种理智能让自己不乱想，也没那种涵养能让自己不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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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你啊！”詹落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摸上他的脸，半侧著身子，笑咪咪地观赏，“学长，你喝醉的样子好可爱。”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那手还像长了吸盘似的，甩都甩不开。

　　“学长，你别气了，天底下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吗？”手指还慢慢下滑，伸到颈后婆挲。

1 ?5 P* Y9 n5 L3 [: R  j+ L, N　　温庭域猛地涨红了脸，伸手想把恶心巴拉地黏在脖子上的禄山之爪扯下来：“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告你……唔——”

+ f/ r! J0 b. l5 A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拉下来，准确无误地用力堵住嘴唇，事出意外，温庭域瞪圆眼睛，大惊之下刚想开口骂人，却很不吸取教训地，让詹落抓住时机把舌头采了进去，牢牢缠住他来不及退缩的舌尖。

" ?7 {( U5 p5 p( T2 u3 p$ D　　“混……”趴在詹落身上，被迫和他唇舌交缠的感觉，让温庭域满脸通红，虽然不是被压著那么弱势，但这种姿势更暧昧。

　　“你放……唔……”口腔被温柔地舔舐，湿润温温的触感让他头皮一阵发麻，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 E0 W& \6 X6 v/ f' a/ V. E5 v　　如果是像以前那样被按在下面强迫亲吻，感觉多少还正常一点，也大可以骂得理直气壮，但现在他在上，詹落在下，也许是因为詹落那种阴柔秀美的长相造成错觉的缘故，他会觉得自己才是主动的那个。

　　可是被迫打开嘴唇、接受侵入的人，明明又是他。就著这种姿势任由詹落变换角度，温柔又浓密地亲吻，温庭域微微有些颤抖地混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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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l' U& p. }8 I6 o　　“不要……”声音含糊地从紧密贴合的嘴唇缝隙里挤出来，居然显得很虚弱，温庭域被吻得一阵阵晕眩。

　　和詹落早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像这样温柔甜蜜的经验，还真是第一次，虽然还是不情愿，但口腔里炽热深入的纠缠，却也让他没力气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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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用那和长相完全不成比例的臂力，牢牢压制著他，轻而易举把他身上最后一点遮蔽都剥了下来，边含著他的嘴唇吮吸亲吻，边抚摸他光滑赤裸的脊背，手指慢慢往下游移，停在他紧实的臀部上，抚摩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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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C' c+ }; _/ p+ Z$ U2 k4 S9 `　　温庭域连吸口气都艰难无比，在詹落有力的怀里被紧拥著搓弄，唇齿的密集攻击，弄得他大脑乱成一片，一时除了茫然地接受爱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得到自己失速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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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后方传来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落在詹落手里毫无反抗地等著，再一次被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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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D  P9 M. @　　极度震惊之下，总算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理智，已经云游到天边去的理智，虽然只回来十分之一，但这十分之一，也够他猛然推开正吃豆腐吃得入迷的詹落，顺带赏他一个耳光，“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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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詹落有点反应不过来，明明前一秒钟还那么投入配合的说，一转眼就翻脸！

" o1 ?7 s0 i+ p' a3 H$ {8 q% E2 B$ T　　幸好温庭域手脚还在发软，下手不算太重，没把他精致无瑕的脸，打出什么残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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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9 j4 M9 k! T: |5 q　　詹落挺无辜地把探进去的手指抽出来，却还是抱著他不放，“我在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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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满脸通红，被他的直截了当和忝不知耻，弄得连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低骂了一句“变态”，忙用力挣扎著想从他身上爬下来，却被他顺势一个翻身，牢牢压在床上，“混蛋！”温庭域低声咒骂，又想抽出手来揍人。

, f9 z8 d8 ^) A$ A) o, ~* A* T　　他不是女人，一被非礼就会大声叫救命，有那种叫的力气，还不如省下来给对方两拳。虽然从格斗技巧上来说，他完全不是詹落的对手，但怎么说，也是个一百八十公分、体格健康的男人，认真反抗起来的话，詹落未必就能轻松占便宜。

　　哪知道詹落完全无视他挑战的眼神，一副“我不会跟你打哦”的浅笑，低头又用情人般的温柔吻他的鼻尖、嘴角，“学长，你真的好可爱……”

　　斗志昂扬的温庭域被这么一调戏，差点爆血管，“你、你少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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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才不管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得有多明显，迳自挤进他两腿之间，暧昧地摩擦著：“我得好好多爱你几次才行呢！”

　　温庭域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小腹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蓄势待发，同为男性，他怎么会不明白詹落的状态，耳朵顿时一阵发烧，好不容易才憋出半句话：“你、你给我住手……”

　　“那怎么行，”詹落制住他的挣扎，边咬他嘴唇，边在他后方探索，语气不再是花花大少般的调戏，反而是喜孜孜的，“学长，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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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O, M% t) g　　温庭域今天不知道连续想晕过去多少次，直气得眼冒金星，半天才咬牙切齿说：“听你在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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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嘴硬啦，”詹落的声音甜蜜到出汁，“酒后吐真言，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哦……”

　　温庭域有如当头棒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的说：“你胡说……没这回事……”

( U; N7 ]+ S3 M$ m# S1 l% a, x" I) I　　“我可是清楚听到了，”詹落大言不惭地添油加醋，堆砌事实，“你说你喜欢我，叫我不要抛下你，不要讨厌你……还怪我不要你……就算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一直觉得你喝醉酒的时候，比平时要诚实很多。”

　　温庭域这下子脸色发白，颤抖著连“胡说”这么有气无力的反击都做不出来。

$ v! \& ?" }* u! s9 W　　他没想过自己对詹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从来没有恋爱过，更不用说和一个男人恋爱，当然无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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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y9 o) \9 w　　只知道自己以前很重视詹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而那次背叛对他的打击，大到让他二话不说，就只带著护照和证件逃回国内，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詹落这个人，连报复都不想！

, D  K$ p8 u! `+ M　　等再见到詹落，纠缠不清的这段时间里，他总觉得很茫然，那种感情不纯粹，除了模糊不清的恨意和失望，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只是以他的能力，无论如何都理不清楚。

4 F) P0 J& C2 [# Z　　现在詹落这么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喜欢我”，他居然无从反驳，迷迷糊糊，还觉得“原来是这样啊”一般恍然大悟，然后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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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5 A" B! c2 z" S% q6 K　　詹落看著他慢慢无措起来，只觉得他这种从未见过的怯懦表情，可爱非凡，更是忍不住一下抱紧他，占有欲十足地抬高他的腰，紧压过去，“学长……好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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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3 s- i) N' ^5 ]/ t　　“混蛋！”温庭域还在嘴硬，努力挪著腰想后退，手上也没停止挣扎，但心里却有预感这次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对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吗，嗯？”詹落恶作剧地挤压著他的下体，看到他通红的脸，和要发作又不敢发作的尴尬表情，就恨不得立刻拥紧他，恶狠狠地欺负著他，看他在自己身下呻吟迷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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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谁喜……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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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3 C$ m7 _: g/ w　　被一口气狠狠贯穿了，内部填满得几乎要裂开的时候，他忍不住高声叫出来，接下去的叫骂则被詹落熟练地堵住，接连而来的，就是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的大幅度的激烈律动，满屋子只剩下交缠著的嗳昧喘息，和他抑制不住从嘴角漏出来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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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w6 z& K- M, h/ r$ a; C/ h　　床都被詹落强劲的动作弄得微微摇晃，随著节奏发出让人脸红的细碎声音，温庭域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骂人和脸红了，只能被动地在床单上摩擦，体内炽热的撞击，让他全身都无力地酸软下来，身上烫得吓人，眼睛都模糊了。

　　詹落就像忍耐已久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地压著他反覆纠缠。

( y) ?  I  Y2 _6 x　　两人身下都已经一片湿润了，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俊美男人，还在狂野地侵略，在深处狠狠顶著他，摩擦碰撞中，从相连的地方蔓延开来的热度，炽热得几乎要把两个人都融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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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_# c: h" J$ L# F1 m/ J: X0 \　　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詹落总算放开他被吻得发肿的嘴唇，仍然用腹部强硬地撞击著他，“喜欢我吗？”

　　温庭域咬著牙不肯说话，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支离破碎的丢脸的呻吟。

- s6 h; Z* L( X. |: c. I　　詹落微笑著压住他的臀，进得更深，满意地看著他瞬间失神的表情，“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了。”

' c4 B- {* T+ B% e& Q　　“你知道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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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9 \! b! `  f! c+ s　　混蛋！无力地被托高了腰凶狠地进入，温庭域只能抓著床单费力喘息，不敢看上方肆意占有他的男人的眼睛。詹落的眼睛黑而且深，和他的声音一样，有著魔性的温存，多看两眼，就很容易陷进去。

: ^) J' G+ V& Y8 N/ H　　做爱也就算了，身体被掌握已经够可耻了，如果连心也……那就太可怜了。

　　就算他喜欢著詹落，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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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t$ [4 u7 E( B5 b# j　　詹落对他又怎么会有相对等的感情，这男人只是喜欢征服而已。
1 u; y% e% w! x& J
3 h& G( \/ e7 ^% s2 X0 @　　何况他自己……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 C/ T/ ~5 W. i& L/ d9 V　　这也是詹落亲口对他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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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詹大少爷绝佳的体力和精力之所赐，等他们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比起詹落的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缩在被子里哭得两眼红通通的温庭域，就可怜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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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2 G* e, ?2 A5 Q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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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h$ a% x% L[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37 编辑 ]

skwstc

4 d; }( @4 e& \- y& B& [" L  e; ]( Z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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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乖，不要哭了，把你弄痛是我不好！你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出去帮你买？”

4 D2 i9 T3 t/ D$ Y+ R4 c7 S4 u　　看到詹落一副体贴备至的爱妻模样，温庭域气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一把抓起床头的台灯就砸出去。

　　他怎么可能做出痛得大哭这么丢脸的事，他根本就是因为……被那个披著人皮的野蛮怪兽折磨了几个小时，到后面……泪腺完全失禁了……

　　算了，这个要说出来，好像更丢脸。

　　虽然一脸恨恨的表情，但配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和发红的眼睛鼻子，实在没什么杀伤力，看在詹落眼里，自然又觉得这个高大男人缩成一团、泪汪汪的样子，简直迷死人，一时就忘记了刚才台灯的无情袭击，忍不住走回床边，把温庭域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用哄小狗一样的语气哄他，“乖嘛，别气了，下回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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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下一回！

% B& z3 N! K9 _. r; H　　温庭域火山爆发，一拳要揍在他笔挺的鼻子上，幸好詹落身手敏捷，闪得快，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受到丝毫影响。

9 s/ {# Y) L# u$ a4 _1 X# P　　“学长……”詹落温情脉脉抱著在他怀里咬牙挣扎个不停的男人，一脸陶醉，“要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真想再要你两次……”

/ S# e% f/ A+ a! ?8 F6 p: A" H　　温庭域立即四肢僵硬，不敢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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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V/ t2 L: j　　见他这么“识相”，詹落低笑两声，只轻吻了他一会儿就放开他，“好了，等我打电话去订餐，你吃过了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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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咬著嘴唇，白了他一眼，挣扎著要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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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h4 \5 ]9 j　　“干嘛？还要洗澡吗？我已经抱你去浴室洗过一次了呀……啊，你走得动吗？还是我抱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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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温庭域一点也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一张嘴，才发现连声音都哑了，这就是叫了几个小时的结果。

% C8 M( M9 t# L* s　　温庭域满头黑线，恨不能用眼神把面前的男人射死。好不容易勉强把腿从床上挪下来，刚一站直，腰后蔓延而上的激痛，让他差点没一个踉跄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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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都说了我抱你……干嘛这么别扭呢，你这种样子，怎么可能站得起来。”

  n5 G$ T5 E5 P' M3 t　　居然还是满带谴责的语气，要不是嗓子沙哑得厉害，温庭域早就指著他的鼻子一通臭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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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_5 n, t8 k2 |! i　　“我下午要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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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他忍著痛想去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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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D- @) s" a　　“别去了，你连站都站不稳，”詹落一把把他搂回来，抱在腿上，超体贴又宠溺的语气， “脸色又这么差，我怎么放心。”

- |1 w$ d+ _- v' C; ]1 R/ L& Q　　温庭域无名火直冒，咬牙切齿，回头怒视他，“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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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这是出门看电影啊，想不去就不去？

, O! f. I4 h0 e( K; d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出庭也是一样啊。”

　　温庭域愣了一下，詹落已经把他按回床上，拉好被子，“唔，不用这么怀疑的眼神吧，我水平不会比你低的哦！把准备好的资料交给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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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帮我？”温庭域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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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g3 p4 }* X; b% D　　“什么傻话，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替你工作是应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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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H- g, F: ^/ @$ b9 _　　还是觉得怪异，这种感觉，简直有点像情侣……

　　温庭域不安地动了动，别开头不去看詹落笑盈盈的脸。

/ S! j; |" h( e8 T$ N) x　　接下去，他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看著詹落打电话订餐，收拾满地狼藉，接著坐在床边喂他吃饭，他本来是死也要自己动手的，无奈詹落力气太大、脾气太强了，然后躺在身边专心翻看资料，偶尔问他几个问题。

& D" K6 Y$ j* Z' |- r  w& @" N. E  {$ v　　很奇怪，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满安心的。

  U% p* K( v6 n! J: `- Z; v  p6 U' i: o+ L4 g　　唉，什么嘛，旁边这个分明就是个无耻的强暴狂……他哪根神经搭错线，居然会觉得安全！

  ?! S+ r3 t" o* l7 A3 F! b* |- I- P　　“好了，我该走了……你乖乖睡觉！”詹落微笑著摸他的额头，凑过去在动弹不得的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等我回来哦。”

　　回什么来！这里是我家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心里暗骂，嘴巴上却说不出话来。被詹落用那种少见的温柔眼神注视著，他根本就没法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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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c$ ]8 F4 k2 N5 y' E　　等詹落在门口高声道别：“我走啦！亲爱的。”

4 k% E& \+ ]: ~( c  a- A　　他总算爆发般地骂出一句：“滚！”但门一关上，就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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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装什么夫妻，又不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

' [( O1 n  \1 _　　闭紧了眼睛把头埋在枕头里，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2 K9 F* X( T" R- L2 I% c　　那个男人本来就是玩世不恭的家伙，要是把他说的话都当真，那才是疯了呢，对吧！

　　晚上詹落还真的回来了，把沉睡的他从床上摇醒，紧紧按住就是一通热吻，等温庭域勉强喘过气来边推他边骂，他就一脸委屈地辩解，“半天没见到你，我很想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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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D5 h# v  ^1 t3 \- x4 L　　害温庭域一阵恶寒，但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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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让温庭域更不知所措的是，这家伙大概是食髓知味，居然赖在他家不走，还厚著脸皮把笔记本、电脑之类常用的零碎东西，从楼上搬来，连棉被也自带了一床，大有打算在他家长期居住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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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J5 _# g; D" J! F/ P; M3 U　　温庭域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这个人侵者赶出去，反倒弄得自己精疲力竭、神经衰弱，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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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4 D$ k6 e& y+ O% S; E1 v　　詹落倒是很自在，一副“这里就是我家”的坦然姿态，开始负责起温庭域的生活起居，俨然是标准家庭主夫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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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 O+ t3 ~9 u　　对于温庭域而言，他只能尽量把多出来的这个家伙当成是借住的房客，反正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其实也很冷清。

7 Z* u$ d3 @* Y  \. Z8 l& |　　不过每天晚上都要和詹落挤一张床，他还是很头痛，就算男人不需要有什么贞操观念，他也不会喜欢每天因为遭遇袭击而腰酸腿软。

: \  U5 k- b9 w　　“学长，我今天好高兴哦——”

　　“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想拉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居然有捐钱给孤儿院耶，哇，我替你开信箱的时候看到这封感谢信的，想不到你现在这么有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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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詹落装可爱就一阵恶寒，忙大力打开他乱摸的手，“神经，还不是你逼我去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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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a. M% ^$ T　　“哦？我叫你去你就去？突然变得这么乖哦……真好，学长，你果然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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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B$ h: m' [4 ~( ?6 H9 K9 U* ^　　温庭域差点没恶心死，赶紧挣扎著要把身后的牛皮糖男人拔下来，哪知道詹落抱得紧紧的，怎么也推不开，摔角一般跌跌撞撞纠缠了半天，最后被詹落顺势压到沙发上去了。

　　“唔……”一被堵住嘴唇，温庭域脑子里就警铃大作，忙努力反抗，他可不要夜晚的噩梦提前到白天来临。

　　詹落一点也没因为他的踢踹而坏了兴致，深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还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嘴唇：“嗯，学长……你真是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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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1 Y- d$ j: f　　“给我住嘴！”温庭域恨恨地说。

. @& W' ~+ e1 f# R% n: [　　詹落无视他的愤怒继续往下表达自己的感慨，“和你做爱，就像吸毒一样，很容易上瘾呢，以后不和你做，我一定会毒瘾发作………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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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u+ _8 K: i- i　　温庭域恼羞成怒，随手抓起一个软垫就拍上他的脸，害得他后面半句关键的“你就一辈子陪著我吧”，没来得及说出口。

! k# P: `% p4 F( w. ?' m& h8 ^　　“好啦，别生气，我开玩笑的而已嘛。”詹落笑咪眯，“晚上的酒会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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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也该收到邀请才对的呀，舒议员的寿宴……嗯？不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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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名字让温庭域猛然绷紧了一下，胸脯大幅度起伏著，侧开头冷漠地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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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了，大好机会哦，你不是最喜欢攀附显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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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6 x( \; @  Z" a. b　　温庭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被戳痛了似的微张著嘴，望了詹落几秒钟，迅速又变回灰心冷淡的表情，用力推著身上的人，“走开！”

　　詹落仍然压制著他，似笑非笑注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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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q' D, z" r' u3 @7 t; [　　“我叫你走开，”温庭域好像恼怒起来，动作粗暴地推操著，“滚开！别碰我！”

　　“好了，好了，对不起，”詹落这才有点慌了神，忙紧紧抱著他，“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要介意嘛。”

( N% }. k- z+ ~7 a  q+ N' u0 ?　　“你没开玩笑，我就是这种人，一点都没错。”温庭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你最好也不要来找我，小心被我攀附啊，詹大少爷。”

4 @$ \+ i4 i) _1 }3 t4 `　　眼看温庭域表情冷淡，额上却连青筋也爆出来了，詹落顿时为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恶作剧，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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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7 z8 _; p7 \  n6 P. A' Y　　以前他也会故意说类似的话来刺痛他，看他又是愤怒又要佯装镇定的样子，就有种恶质的快感，当作是对自己在恨爱之间反覆挣扎的一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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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看得出来温庭域是真的被伤到了，而他自己非但没觉得有半点快意，反而心疼得要命。

) A# F$ z' B7 E2 Q" }# O, l　　果真今时不同往日，时间越久，就中毒越来越深似的，怎么都放不下他，也越来越舍不得伤他。其实温庭域和以前没多大分别，还是那么冷冷的，有些刻薄，大多时候自私，实在不讨人喜欢，但他却已经关心则乱了。

　　有些懊恼，再这么下去，大概离“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这种走火入魔的境界，也不远了。

9 x- g; _6 v1 I  P　　“庭域，你别气了，我随口胡说的……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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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5 O, T3 u　　“我没生气，”温庭域漠然地站起来整著衣服，“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一点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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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X+ h' h  T3 t3 H　　这倒也没错，以他的声评，什么难听的话没听到过，早就习惯了，但是……但是詹落不一样，从詹落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能一下子就刺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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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詹落从后面一把狠狠搂住他，认输似的垂头丧气，“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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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v0 x  A: T; F* ?( b- c　　温庭域抖了一下，转身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莫名其妙！”

　　“啊呀，不要害羞嘛，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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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z0 E8 a- {( `1 d. _　　“滚开！”温庭域不耐烦地躲避著那个男人不正经的纠缠，脸却慢慢发热起来。这个忽冷忽热、变幻无常的男人，他都不知道他哪一句才是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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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k  C3 _- R$ }　　酒会他还是去了，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去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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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A+ B4 V9 d　　詹落一直站在他身边。

　　熟识的人们看到这两个往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现在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少都有些讶异，詹落倒是大大方方展示他们的亲密，一有机会就想搂他的腰，被打掉了无数次，才放弃地改成搭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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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就是温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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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J5 r2 e7 Q* W　　温庭域手里的酒杯微微震了一下，拾眼朝对面的年长男人微微致意，“是的，你好，舒议员。”

　　舒昂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是和年龄相适宜的老态，但瘦削挺拔，两眼清朗，很是沉稳庄重，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不凡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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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7 J. w* r% H9 ]　　“果然青年才俊，名不虚传。”舒昂对他似乎颇感兴趣，客套过后，并不马上离开，反倒停下来和他说些琐碎的家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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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u3 w　　温庭域听得多，说得少，回答得简单克制。左手在背后慢慢忍耐地收紧了，尽量表情平静地，看著面前这个他不动声色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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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很像我一位故人。”

5 s1 C2 G) F4 G2 h+ J  U6 Z5 Q* L　　温庭域嘴角抽动了一下，“是吗？”

" H) m+ R4 A5 v* |9 W( P　　“嗯……”舒昂颇认真地端详著他，在回顾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又笑问：“温律师应该尚未有家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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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的詹落突然冒出大滴冷汗，“喂……”

　　“还是单身。”温庭域答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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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l4 i" B　　“那可正好，我有一个女儿，年龄也正合适，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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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Z9 M1 Y: _　　“喂喂，舒议员，我学长他有交往对象的！”詹落急红了眼，恨不得跳出来挡在他面前，“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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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 t4 S1 ?2 f+ u. Y: W" T5 r& Z4 O　　温庭域被那家伙怪异的发言弄得有些尴尬，咳嗽两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的，辜负您一番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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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惜。”舒昂遗憾地笑笑，也不再追究，“不知道温律师你的父母……现在也和你住在一起吗？”

　　温庭域脸色僵了僵，“他们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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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舒昂愕然，满脸歉意，“真是抱歉……”

　　温庭域觉得再也待不下去了，胃里有什么东西翻腾著要涌上来，然后是难熬的抽搐，忙找个藉口匆匆告辞，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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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q3 K  f, `2 o4 r　　“学长？”詹落很快就在停车场赶上他，见他脸色微微发青，忙开了车门把他抱进去，“怎么了？”

) e% a1 Q. K$ r: `" F　　“有点……胃痛……”温庭域吸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努力深呼吸著放松。

　　“要不要去医院？”借落动作迅速地发动了车子，有些抱怨，“早知道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了，还喝酒……很伤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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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胃痉挛。”温庭域无所谓地按著胃部，“过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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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m- f( V8 o' g/ n　　本来就有胃炎，过度紧张激动就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詹落也不再勉强，低头迅速亲了他额头一记，然后驱车回“家”。

& V$ s) i1 o& A# T( `# M　　“喂……”回去洗过澡休息了一下，有些疲惫地躺到床上，看到那个很自然、很大方地在他身边躺下的男人，温庭域又是一阵头痛，“你想在我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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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不要这么小气嘛……”詹落笑咪咪，“你都说了我们是在交往，同居也是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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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z: j5 t8 B. L  m　　“谁在跟你交往？”温庭域青筋乱跳。

+ f9 m9 {; q: j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学长你不可以哦……想始乱终弃吗？脚踏两只船也不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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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决定不再理他，免得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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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真的，”詹落紧挨著他，“你没答应，我很高兴哦……那时候还以为你会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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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隔著薄薄睡衣传来的热度，让温庭域背上一阵发麻，忙挪了一下，拉开点距离，“你以为我一天到晚做梦，都想著当别人的乘龙快婿是不是？”

5 S' m/ n0 T# Q; L. a; L; T7 x9 a- t$ I　　詹落笑著凑过去咬他耳朵，“没啦……我知道学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想太多！”他极度不屑地翻了个身，拿硬邦邦的脊背对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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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3 l6 E. V: ~1 D, Y- E5 U3 l　　詹落倒是习惯了他的嘴硬，不以为意，仍然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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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他声音如催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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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被詹落从背后抱住，他就全身紧绷。

: m# ?9 a5 m. V: ]4 Q) H( s+ s　　“我们来做，好不好？”

- i( d( d! j$ `# b& H　　听到这种话，他实在是很想揍人，但是脊背紧贴著借落温热结实的胸膛，感觉到吹拂在脸上的暖洋洋的气息，脸就控制不住阵阵发热。

　　“别闹了，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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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l1 Q  \+ F3 ^$ u: r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詹落也和颜悦色了许多，没法再继续板著张脸，对著这个近来一直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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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9 r( y! H# \8 d5 i- n$ y　　“可是我现在很想抱你呢……”说著这么低级台词的詹落，却一点也不会给人猥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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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 [& D6 y. M2 {　　温庭域闭紧眼睛嘴巴，僵持著不理他。

　　“就做一次，好不好？嗯？”

3 l" y: W  ^: L$ Z　　一向禁欲的温庭域，被这种宠溺的挑逗弄得耳根发热，忍不住愤愤开口，“每次都这么说，有哪次你是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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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回只要做到就好了？”詹落低笑著开始解他睡衣，修长灵活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弄他平坦坚实的前胸，见他开始挣扎，就一个翻身压住他，“乖嘛，今天不让我抱你，就算我睡得著，它也睡不著啊。”

( ~6 g2 C* k$ y　　温庭域清晰感觉到那所谓的“它”的确正强势地顶著他，涨红了脸，想从那身形优雅却攻击力十足的男人身下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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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用力压著他，继续暧昧地亲吻抚弄，顺势还剥掉他下身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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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8 g5 I* v& y% O7 L* D　　“混蛋，你敢再留在里面你就试看看……”眼看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温庭域只好半放弃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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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边笑边熟练地将湿润的手指挤进去润滑扩张，而后固定住他的腰，在穴口挤压摩擦了一会儿，重重挺了进去。

　　趴著被进入，因为体内瞬间的盈满而喘息不已，接下去，詹落的动作更是让他呻吟著揪紧床单，被动地随节奏摇晃著，不停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

( [3 x: ^1 Z0 y! [4 ~　　被顶得在床单上反覆摩擦的感觉奇异地煽情，敏感的胸口被揉捏著，前端也很快昂扬了起来，但这种姿势却让他只能被硬生生抵在床上，焦躁的不适。

　　腰突然被抬高，然后一个枕头塞了进来，制造出来的空隙让他轻松了不少。

　　“舒服一点没有？”詹落侵入的动作还是很狂野，声音却是温柔得很。

3 E3 m8 z$ I7 D) I　　温庭域咬住嘴唇不说话，低低呻吟著，慢慢放松了身体，让詹落更顺畅地挺进到更深的地方。

　　也许是詹落刻意讨好，或者是其他原因，虽然算是“强迫”，但他完全没有厌恶感。

3 c6 s% ]' \: ]　　被同性压在身下，这种难以想像的身体接触，现在他竟不怎么觉得屈辱了。抗议和拒绝都只是因为放不下面子，其实詹落这么热情地拥抱他，除了后方腺体被刺激而带来的必然的快感以外，他还觉得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的詹落对他，要比以前温柔得多，就连在床上这种无论何时都狂乱火热的地方，他也能感觉到其中情欲之外的微妙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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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许这一切都是他会错意，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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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5 a/ [. D9 `3 }8 q　　其实，搞不好，他真的是早就已经喜欢上詹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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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8 _, ?( I' a! K/ s! M* b5 i5 a　　身体内部感到一阵温暖的湿意，他哆嗦了一下，詹落从后抱著他的腰，歉意地在他耳朵边上轻笑，“抱歉哦……没来得及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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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他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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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2 Q7 ?' U) ^( U- M　　“谁叫你这么棒，让我忍不住嘛。”恶作剧地在他臀上捏了一下，詹落显然很自得其乐，“等我帮你弄干净。”

6 ^' V7 J4 E8 e$ c4 z5 c$ v6 _　　“呃……”他有点错愕，没想到这回詹落居然会讲信用，他明明感觉到这家伙发泄过后的欲望，还是一样饱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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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v  T. O7 }  y7 c: ]　　抿著嘴唇，让詹落用柔软的纸巾帮他擦拭，里面的也清理出来了，无论亲密接触过多少次，这种时候他都会觉得轻微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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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2 r0 k  R! f8 z2 U　　“好好睡吧。”詹落亲了他的鼻尖一下，自己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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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U. Z$ z  {/ p　　“咦？”声音一出来，温庭域就后悔得想捂嘴巴。

( N3 s6 D. q5 s0 ]3 {$ J　　果不其然，詹落马上笑了出来：“哦？你舍不得我哦，亲爱的学长？”

/ }" [6 N3 Q/ e& y9 m1 s% M* p　　温庭域说不出话，只好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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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是很想再和你继续啦，到天亮都没问题，不过，你那里有点肿了，大概是我做得太厉害，今天我自己DIY好了，你还是休息几天吧，免得把你弄坏了。”

　　这么露骨的解释，让温庭域又想自爆。哇哩咧，你稍微含蓄一点会死啊？

　　转身拿被子盖住头，懒得再看那个脸皮厚得像铁板的男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詹落那调子不知道跑到哪国去的歌声，温庭域想不通有什么会让他那么高兴的，只好闷声不响忍耐著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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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著水气回到床上的詹落，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和皮肤温暖湿润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温庭域被他又一次抱住，全身倒没有紧绷，反而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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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9 o4 x' `$ {9 z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

　　“咦？没听出来吗？催眠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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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h$ a/ T+ E" H　　温庭域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拜托，那种声音，死人都给吓醒了。

　　“就是这样——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

　　温庭域忍无可忍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还安睡咧，想吓人也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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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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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么唱的！”温庭域恶狠狠，“你这种唱法，哪里还有调子啊！应该是这样，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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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一下嗓子，给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做示范，“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小床满插玫瑰，香风吹入梦里，蚊蝇寂无声，宝宝睡得甜蜜，愿你舒舒服服睡到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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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成熟的高大男人，唱这么耳语一般轻柔的曲子，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肉麻，只是有点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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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q0 Y! m8 {! Q7 ^1 D5 B1 A0 q! n' D　　“……庭域？”

　　一种沉淀了很久的酸涩味道，从心底慢慢翻腾著升起来，温庭域舔了一下嘴唇，尽力不让自己想那些过去的东西，翻个身关掉灯，“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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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7 T7 g  Z5 }  @! }# _　　“庭域……”詹落紧紧抱著他，把他固定在怀里。

　　他知道詹落敏锐地觉察出异样了，但他什么也不想说，他也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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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a' M6 s& q$ K3 o* q! C　　说了又有什么用，那些东西，都是他一个人的，难道说出来，就真的会有人愿意分担？比如痛苦……比如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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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换到一句轻飘飘的“别难过”、“好可怜”，他不如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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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域，乖哦……”抱著他的男人怜爱地亲吻他的额头，“好好睡……不要想太多……我给你唱催眠曲好不好？”

$ e  U! u; _' {1 O- Q( A) E: ~　　温庭域满心苦涩的痛楚，一下子像被刺破了的泡泡一般，“扑”地一声就爆开散开了，突然有点想笑。

　　詹落这破坏气氛的混蛋……真的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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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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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谢了！”温庭域寒毛倒竖地制止他，然后听到他一声闷笑，嘴唇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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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N6 q% e4 A: |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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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的身体很温暖，这样被拥抱著，的确一点冬夜的寒意都感觉不到了。

　　隐约入睡的时候，好像回到小时候，夹在父母中间，乖乖躺著，闭著眼睛听著那首温柔的曲子，唱的人往往是父亲，高大的、敦厚的，笑起来很腼腆、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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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6 h+ U9 T0 F; w0 i& ^  n　　眼睛忽然一酸，赶紧闭紧双眼，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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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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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5 P7 {0 f7 U; b2 Z　温庭域从来没有恋爱过，跟詹落在一起，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人认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像冒险一般，有些战战兢兢，但是脸上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表情就像是他的保护色，为了不让自己狼狈，不会轻易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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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落赖在他家不走，也才一个多月，一点也不算长，但一个月的温存，已经足够让詹落完全融入他的生活里了，每次他迟一些回家，开门的时候总会有些迟疑，隐约害怕著，怕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并不在屋子里。

　　幸好他的担忧没有一次成真，每一天都能继续用冷漠的表情，偷偷认真地享受著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每一点时间。

　　“温律师，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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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让他进来。”他差点在事务所里打瞌睡。

5 |# b$ E% [! o3 e% L　　没错，晚上有詹落陪著他，是会睡得很安稳，问题是，纵欲过度很容易精神委靡的，当然詹落那种一天到晚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怪物，不属于正常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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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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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n4 u5 B; L8 L; v　　温庭域呆呆望著推门进来的高高瘦瘦、笑容有点腼腆的少年。黑色短发，干净清丽的脸，眼睛很亮，配上简单俐落的天蓝色薄毛衣，和米色长裤，英俊又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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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好。”是新的委托人吗？“请问有什么事？”

' K7 L& o+ ?4 g% b　　“温律师，是我啊。”少年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然后笑起来，“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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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j4 h. f2 v. |, g1 h/ x　　一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不替他争气。

　　“我是小舞，颜舞，你真的不记得了？”

　　眼前马上闪出那张化著浓妆、脂粉味很重的脸，温庭域一阵晕眩，突然觉得实在应该推荐他去参加变脸，或者世界大惊奇之类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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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嘛。”温庭域有点抱怨，“我怎么认得出来。”

. V3 U! u3 L. X5 B  H, b; w　　“哦，”颜舞听到他的评价似乎很高兴，“快要毕业了，所以得穿得正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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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7 h3 S  n7 A5 T' E　　“咦？”温庭域张大嘴，“毕……业？”

　　“是啊，温律师，我有在念大学的啊，詹律师没告诉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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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U# [/ u2 u$ _5 f$ I$ D3 T( ]# P　　温庭域吃惊地摇摇头，果真人不可貌相，他还以为颜舞就只在PUB跳舞而已。

　　“不过，本来学校是要开除我的，”颜舞吐了吐舌头，样子说不出的俏皮，“幸好看律师帮忙，我才能保住学籍，现在学分都修满了，很快就可以拿到学位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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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啊！”温庭域真心地微笑了一下。他对颜舞颇有些好感，颜舞很坦率可爱，任谁都不会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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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也找到工作了，”颜舞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前阵子在家住了一段时间，所以都没再和你们联络……”

　　“和家里和解了？”温庭域记得之前他是和家里闹翻了，几乎闹到决裂，那个也算颇有地位的父亲，怎么都不能容忍自己有个在PUB跳钢管的、性向不正常的儿子。

( b3 _1 s$ l! g# r5 ^4 _" S& ?# S. Q3 q　　“嗯……还好啦……都是詹律师的功劳啦，那次被赶得没地方去，还是他收留我呢，”颜舞害羞地抓抓头，“呃，就是他买了好正式的衣服送我，陪我回家去和他们谈，要不然我爸看我穿成以前那样，早就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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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R- @3 p  J+ R. ]　　温庭域笑起来，“这么说，现在你是一切都好喽？恭喜你啦！”颜舞腼腆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颜舞一扫方才的爽朗，开始吞吞吐吐，“那个……”

　　“吃过午餐了吗？”他看看表，休息时间快到了，“我请你吃饭吧，有事的话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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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颜舞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容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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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k2 t; X8 B+ z1 j　　他站起来才发现颜舞其实个子也很高，而且年轻，搞不好以后会比他和詹落都更挺拔一些。

　　温庭域选了附近常去的餐厅，两人刚坐下来点了东西，他就接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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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詹落开口就肉麻兮兮，“学长，你在哪里？居然不等我就先跑掉，你又偷跑唷——”

　　温庭域端整的脸上一红，马上正色，“你少无聊，在吃午饭呢！”

　　偷什么跑，变态色情狂！他当然记得自己常常都是被那家伙一句“不可以偷跑哦！”整得叫都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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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会吗？”詹落居然有点悻悻的，“和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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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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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z& |8 N7 f7 _4 A- o" G　　“哈？”詹落似乎停了一下，“等下，你们在哪？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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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v: j& W- d% f  u3 J0 |　　他那么急匆匆的语气，让温庭域心里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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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H& d/ [) e& P* _2 L　　詹落果然很快就赶过来了，一在温庭域旁边坐下来，就瞪著对面的颜舞，“臭小子，你回来不先来跟我报个到，居然先偷跑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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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 T$ U0 t8 N/ D5 K5 |: ~　　颜舞笑了两声：“嗯，顺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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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吃著饭，零零碎碎说著闲话，挺安稳和乐的气氛，但温庭域总有点心神不定，屑落和颜舞两个人不时朝对方使的眼色太明显了，显然他们有些事不能当著他的面谈，这让他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多余的障碍物。

% G; h3 d; g, i　　“学长，你不要老吃那么清淡啦，”詹落望著他盘子里的沙拉忍不住抱怨，“蘑菇、青菜的，说什么健康，你都不长肉。”

+ j9 C$ I& G  m9 \; p0 }　　“我的胃不该吃太油腻的。”温庭域回答得自然而然，没注意到颜舞正用怪异的眼光看他们俩。

　　“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能总吃素，晚上我给你煲养胃的汤吧，你想喝什么？”詹落完全是爱妻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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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 v% K5 {% q" r9 z　　“都好，对我来说没差，淡一点就好。”温庭域专心把沙拉又拌了拌，抬头正对上颜舞张大的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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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n* _) J4 s; A　　“温律师……”颜舞一副吃惊的表情，“你们俩……你们俩……”

2 e! `$ N3 B/ J& Q/ {# G5 g$ v　　“在交往啊。”詹落坦然地说。

　　“什么？”颜舞一下子放下手里的刀叉，似乎很愤怒，“詹律师，你那时候明明跟我说你们根本不是的……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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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j: |' D6 W9 M1 D　　“小鬼，”詹落温文的笑容稍微有点狼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才没骗过你……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是和学长在一起，你别捣乱了。”

　　颜舞居然红了眼圈，“你骗人……你明明说……早知道我就不该信你……”

' W6 U6 a. l! A$ w; E* g7 n) x# d　　温庭域只觉得吞下去的东西梗在喉咙里，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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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想一想其实很简单，早些时候，詹落应该是和颜舞在交往吧，现在不过是詹大少爷在旧爱新欢之间的左右为难而已。

　　“小鬼，乖乖吃饭啦！”詹落注意到旁边男人的沉默，尴尬地敲敲叉子，“别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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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1 Q+ c% n　　“我吃完了，”温庭域站起来，“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他转身的时候，听到颜舞有些委屈地在叫：“温律师……”然后是詹落低声的恐吓，“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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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皱著眉头走出餐厅，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的处境，他不仅觉得不适，而且不安。

: V6 ?  B! V1 a! m' A8 c　　这次见面之后，詹落不怎么在他面前提颜舞，虽然一再对他强调，“我和小舞没什么，你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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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他和颜舞之间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的解释，又显得闪烁其辞而且敷衍，温庭域也不追问，只是有点儿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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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2 F7 r$ a9 p) m; j8 B+ }　　他只大概知道，詹落努力不让他有和颜舞独处的机会，似乎怕颜舞会乱说什么似的，一想到自己是个取代了颜舞旧日地位的“新欢”，他就觉得隐约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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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c3 |4 ^4 W　　这天晚了些回到家，开门进去，早该先回来的詹落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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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e& w. u2 `　　温庭域愣了愣，茫然了半天，本能地想去楼上看看。

　　他有詹落那里的钥匙，是詹落后来给他的，虽然用不著，好歹也作为某种特别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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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轻易打开，客厅里果然坐著詹落，还有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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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只是坐著，并没有什么出轨的举止，但看到他却吃了一惊，颜舞更是当场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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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本来只想随意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之类，见颜舞垂著头，一副被撞破真相的羞涩，却让他也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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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 G& b+ X6 i& }* n　　“呃……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你们慢慢聊。”他忙转身快速离开，突然觉得打扰了他们的自己，比他们还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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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随便吃过晚饭，就到书房里关上门开始工作，天气已经转暖了，就算没有詹落陪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庭域？”詹落回来，对著他缺乏表情的冷淡面孔，有些心慌，忙伸手抱紧他，“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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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舞？你不要误会，他只是来拿走以前借住—我家时寄放的东西而已，我跟他没什么的。”那颜舞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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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突然觉得有点疲惫，“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就不再做声了。

; J, K$ c" E2 f0 y　　就当只是自己多心好了，疑神疑鬼地吃醋，实在不像个男人，他也不想这样。幸而工作很忙碌，詹落看起来对他也还是不错，就不再花时间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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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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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H  Z% J8 H9 ^, _　　“嗯？”他看到助手的表情，就猜得出又要有事可做，索性忙到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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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y; j" p　　“李议员的大公子又提出申请，要你当他的辩护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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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再正常不过，李威是他老客户，一年到头，大大小小不知道要光顾他多少次。

& v4 J1 A0 C  a& G　　先不说替这种人辩护只会让他声名狼藉，光是要对著那个气焰嚣张的大少爷，他也觉得心烦，但他以后需要李议员帮一些忙，现在撒手的话，以前辛苦铺好的人际关系，就全白费了。

! q. `0 ?5 ^$ B; C　　“这回是什么事？”温庭域端起刚冲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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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发生纠纷，他错手把那人当场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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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J% i+ v0 V　　温庭域皱了皱眉毛，他其实对命案有种本能的排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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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1 L1 u. c9 K0 X- \　　“就是梁教授，他女儿被人分尸的那个，你还记不记得？”

　　温庭域手一抖，小半杯咖啡都泼在身上。

) ^1 Y' v' ?! X1 b, ^; Y　　“呀！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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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不小心手滑……”忙抽了两张纸巾，狼狈地擦拭著西装外套上开始慢慢扩散开来的污渍，手却有些僵硬。

　　隐约似乎又听到老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温律师，你看清楚，我女儿死得有多惨！她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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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年才十九岁！她才刚考上大学，我们全家都还来不及为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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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律师，你看看这些照片！她多漂亮，聪明又可爱，她可以有很好的前途的，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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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0 Z) y9 W0 W+ w2 i　　“她是个好孩子，可是她死了！温律师！”

　　那个一夜间剩下的头发全变白了的老教授，当时他并不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一夜白头，其实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 s  Z: A- _3 q' Q; k- C
' Q5 s2 X; ]2 U* t4 M+ l　　那个死了女儿的父亲……现在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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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Q' F8 Y, o3 V+ n　　“温律师，这个委托你准备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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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8 r4 P- b/ K* F　　温庭域定了定神，“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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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坚持否认自己故意杀人，他说是粱教授潜入他的住宅，发生口角以后就持刀行凶，他正当防卫才错手把对方杀死，不过从现场情况看来……”

　　等助手汇报完了退出去，温庭域有些茫然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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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争执是没错，梁教授先动手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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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k- i! J% u1 m　　只不过，一个二十岁体格健壮的年轻人，对五十多岁身体虚弱的老人进行正当防卫……其实一拳也就够了。

2 F$ i; F' e6 X! s/ {6 c! E　　真的，完全没必要捅他那么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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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E* ]* N9 [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温庭域正握著杯子发呆，他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镇定了一下才提起话筒：“你好……是我，你好，李先生。”温庭域垂下眼睛，漠然地把玩著举在手里的咖啡杯。

　　“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咖啡又洒了两滴在衣服上，不过这回他懒得擦，反正都已经弄脏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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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u( C. y3 f' t　　奇怪自己的声音稍微有点迟疑，是状态不好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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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2 D+ ]/ E+ h3 a　　和那个人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就变得软弱了吧。别傻了，温庭域，你……照著自己的路走就好了，那个人迟早就要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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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P7 J$ v* {, [　　别让他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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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5 ^6 ?2 y6 }; \0 l4 a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已经被他影响了。

　　温庭域回到家有些躲躲藏藏的，害怕詹落知道这件事，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目前两人之间毫无争吵的平静与融洽，他还是希望能尽量维持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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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D# ~, [' D- A0 y6 E　　“学长，你回来啦，”詹落在卧室里收拾著东西，“明天是周末……”

　　“嗯，是啊。”他们约好周末要两个人出去海边，天气的确是转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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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U7 d6 }4 h3 `% d　　“明天我不能陪你了，另外有事，你别介意哦！”詹落装好东西，过来很亲密地亲著他的额头，“不过晚上之前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一起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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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3 b4 A  a0 s9 `  Z  r% y　　“咦，你是要去冲浪？”温庭域看了一眼他行李包里的东西，诧异地说，“这么有兴致网。”

　　“是啊，偶尔运动一下嘛。”詹落笑笑，又搂他的腰，“我技术很好的，只是你不知道。”

　　“是嘛？”温庭域嘟哝著，“那也不带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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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7 a4 s5 ?+ R7 l" L　　“嗯，这次是和事务所的几个同事一起去，你不是和王SIR他们合不来嘛。”詹落的表情总是那么优雅恬淡，亲吻满是安慰的意味，“以后再和你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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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在他怀里，整个人再刚硬也都会软化下来，跟他在一起，想起那以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复仇的次数，就会少到几乎没有，大概一个人太认真在爱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忘记要去恨。

1 ?; \* t# d+ z" _　　突然很厌恶再和李议员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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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A  o7 G3 r3 x% i  u: C　　真有点想停下来，不再打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官司，一切龌龊的东西都到此结束，只和詹落两个人轻松惬意地在一起，詹落说过喜欢他，说过不会离开他，现在总觉得，对舒昂也没恨得那么厉害，只要有詹落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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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J) j. j/ L+ Y; w  d　　是不是陷在爱情里的人，都会变得这么软弱、这么没出息呢？不能这样的吧？

- l8 [# x6 R' T% e6 p　　温庭域又暗自叹了口气，任由詹落把他压在沙发上，“喂，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我现在比较想吃你嘛……一次就好，好不好？乖哦，学长……我最喜欢你了……”

　　温庭域翻了个白眼，却不推开那没完没了亲吻他的男人。也许……明天要打个电话给李议员……那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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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温庭域一个人在家稍微有些寂寞，就出趟门，去书店买些新进的原文书，抱著选好的书走出来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那个他讨厌的秃顶肥肚王律师，也正在收银台拿著两本书等结帐。

　　一开始他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的时候，才想起来，王律师……不是该和詹落在……冲浪吗？

　　心神不宁地回到家，忍耐了半天，还是自取其辱地拨了颜舞住处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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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他不在呀，一早就出去了。”接电话的是一直和小舞台租房子的J，很八卦的一个男人，叽里呱啦的就像关不上的话匣子。

　　“啊，他上哪里去？我听他说是要去冲浪，对啊，哪知道他突然这么好的兴致……一个人？当然不是啦，坐公车没有直达的，很麻烦呢，是詹律师开车来接他去的……是啊，我当然没弄错了，詹律师在楼下按喇叭的时候，我才被吵醒的……”

: m5 ~4 x0 G/ X* T　　温庭域挂上电话，突然又很想笑。何必花力气骗他？对颜舞念念不忘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难道他会有什么意见？难道他会死赖著不放手？

0 i9 I6 e( C: u( k  ?) Q, M. p4 b3 d6 g　　在客厅里一个人坐著，胃又一阵阵痉挛。詹落第一次抱著他说“我喜欢你”的情景，离他越来越远了，偏偏他还牢记得刚听到的时候那种心情。

　　真是够了！他自嘲地躺在沙发上等抽痛过去，觉得自己真是一团傻气。詹落以前明明对他那么厌恶到极致，他怎么会以为，詹落现在真的就会像他自己随口说过的那样喜欢他，一直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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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喘过气来，他就开始收拾东西，把所有属于詹落的东西全部找出来，连一本便条纸都不漏过，免得屋子里还留下半点和那个男人有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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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当成垃圾一样丢在门外，但觉得实在太难看了，也不想那么矫情，就干脆辛苦点全搬到楼上，扔回那个男人的房间里，锁上门以后，再把钥匙从底下门缝里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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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干干净净。也不用再和詹落说什么，他自己回来看到就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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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胃痛得久了一点，他忍耐著开始专心看李威这个案子的资料，也没法把那种痛楚完全忽略，一直到门口传来急促敲门的声音，他才深吸口气站起来。

7 W# I; U! D' B. U# H, Z6 Y! D　　他刚刚把门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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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3 I- P4 y+ z　　“学长？你在里面吧？怎么了，你没事吧？”詹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惶急。

3 y' Q& ^/ N$ O　　“把钥匙还我，詹先生，”温庭域隔著门冷淡地开口，“你的房间在楼上，请不要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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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詹落开始笑，“我累了一天耶，不让我好好休息，还赶我走？你很不体贴哦，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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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域听著那人轻松的语气，只觉得更疲惫，“累了一天，就回你自己家休息啊，赖在我这里干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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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7 N$ j, ], e　　詹落在门外静默了一会儿，疑惑地拍了拍门，“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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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g1 H$ J2 A. k1 I) [5 h　　实在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下去了，温庭域简单地说：“你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搬回去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麻烦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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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3 M$ }# Y, F9 p: ~　　门外长时间的安静，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 N, K$ d# V! @+ w: S) ~, |6 |　　温庭域半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对付胃部越来越厉害的抽搐，满头冷汗。只过了一会儿，捶门的声音又开始了，而且比刚才要剧烈粗暴得多，显然詹落也发怒了，“温庭域，你出来跟我说清楚，你在搞什么啊？”

; [: ^  m6 N! n0 k/ o5 ~1 d8 |0 l) E+ l　　温庭域一声不吭的按著胃。

　　他又想起学生时代，和詹落以学长、学弟的身分在一起，那段时间算得上是比较幸福快乐的，那个美丽优雅得几乎不像男性的学弟，是一直形单影只的他身边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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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那种不大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通常看起来都很冷淡，对詹落的温情，是他对一个自己之外的人所付出过最深厚的感情，虽然詹落老是抱怨他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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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T' I' r2 n/ F3 W3 ?' @. n　　他其实那时候，就真的是很喜欢詹落的。

　　孤单的生活里，唯一一个陪著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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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x5 Y0 D* z( H　　他对詹落的那种信赖和依赖，只要他不说，谁也想像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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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 }% [4 |' |+ t& }　　可就是这个詹落，当时居然那么对他！明知道他心高气傲，自尊得几近偏执，还用那种作为男性都难以忍受的方式羞辱他……他灰心得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再被人背叛了，哪知道居然会被同一个人伤害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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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够了，他是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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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30 15:4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