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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5 18: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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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的节目似乎出奇地多，从餐馆出来，迎面就遇到了丁力持，陈安和他交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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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梁总，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他走上来，状似亲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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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O i! R1 E& E& F4 f! _9 Q+ ]. Q 陈安冷淡地看着他没出声，我只得说：“幸会了丁总，我们就不耽误你用餐了。”说着要走。 7 e' b. R#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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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么着急吗！”丁力持出声留人，“我倒有些好奇了，上次你们两位的合作传为行业内的佳话，没想到两人也私交甚笃。” % D7 F9 G% \2 K- i% ^/ }
! z3 a7 c4 z. D% X: N3 a 我把目光投向他，冷冷地问：“丁总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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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Y) X/ X& i 他刚要开口，刚刚那个奥黛丽突然出现，嚷嚷着：“等着急了吧？宝贝。”说着很自然地挽上陈安的臂弯。而那个刚刚远远坐在一边的知性美女则站在了我身边，对我投以得体而略显亲昵的微笑，外人看上去，我们的关系一目了然。 # ~5 U" N5 r! }
. g4 x8 J( I. P( T “原来是四人约会。”见状丁力持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梁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洒脱不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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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r- n! M: _( I 奥黛丽再次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我看看这是谁？哦，这不是ＴＶＢ力捧的新人，咦？叫什么来着？--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让你在我的报纸电台上露脸，保证全港人民记住你的名字。”随即递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 t, j2 ?% x3 A& d* W
# I5 D; v. G5 P* f' S 丁力持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显得有点心虚和焦急，他转头看了看她，有些不甘心地说：“想必你们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活动，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说罢带着女伴怒气冲天地走进餐厅。 2 j' L4 }+ f" S5 s( N3 s
4 `1 q ^- K% X) c. C 四个人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气氛莫名有些凝滞，直到陈安打破它，快速地说了句：“我送奥黛丽回家。”然后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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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对她仍站在我身边的朋友挤了挤眼睛，又对我笑笑，说：“家欣交给你了。”我点点头。 * K- t: K8 [1 Y
+ j% P( V! C0 d* ?# R& [ 转身对那个一直保持安静的女孩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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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余家欣。” ) Z, v, G5 v$ Y' @# N" K9 `5 r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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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梁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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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一笑，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家父余克俭。” 0 x* R% V" B1 z
3 ?: O9 w( {4 T0 E% H) Q6 n5 @ 余家--香港的豪门望族之一。原来面前这位是名门之媛，她开门见山地自报身家，但语气中没有炫耀之意，只显得她为人坦诚。 " N9 W$ D: U- k"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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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说：“那么我有这个荣幸送余小姐回家吗？” , t, T, g5 p9 p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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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这句话呢！”看来性格也颇为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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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喝一杯？”车上，余家欣突然开口。 7 V8 w6 D6 n#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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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她解释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7 L- |2 c: q* a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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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苦笑，我已经到被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透的水准了吗？她这时又说：“不用觉得难为情，我大学学了六年的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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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因为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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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2 }! a, {3 q$ d “没错，想知道这个世界多一些。如果是事物呢，亲自去看一看摸一摸试一试就可以了，但人则不同，如果没有正确科学的方法是怎么都没办法了解其内心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学好这个。” 8 c2 F, b/ v; o r$ S# |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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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学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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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_5 N L* o. B4 G' w6 n “只能说比普通人敏感那么一点点，人的奥秘太多谁都没有把握一一掌握。” . i# {, B7 U- A& I4 T8 u7 _
6 a: V! Q1 }; W4 P" e7 g- B+ I “为什么那么想了解他人？” ; ~7 r. D9 A"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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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想通过了解他人来了解自己……”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下来，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说：“我怎么感觉你更像一个心理学家？不知不觉就让我说出了从来不对别人说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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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9 T/ t& ^* b5 V 我笑笑没有回答。 - Z: t/ Y* @1 g; x- o* r: o
6 k! }" h g4 \+ u4 D7 q1 j( |% V 最终还是把余家欣送回了家，为她打开车门之后，我说：“今天有些晚了，改天一定和你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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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2 |5 G0 P! O6 {; K “那么说定了。”她淡笑着与我交换了行动电话的号码。 " d! U% D1 E3 s1 ?7 Z- l+ D3 P
. ^- U, F3 X* d, V! E5 U6 @" Q, c 回到家意外地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打开门陈安坐在沙发上抽烟，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呼呼地灌进来。 & [: _' t; M6 O* U) O: P%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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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拖鞋打算直接上楼，身后的人这时开口：“怎么？跟我在一起被人看到很丢脸所以生气了？”语气中满是冷酷的讽刺，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 I2 D" s6 d& J8 A; a0 u
; J' l3 d+ H' s; l8 N, o9 H! n8 L 我还没说什么，他倒先发起脾气来，我站定转身看着陈安，说：“你送她回家怎么不顺便留宿，嗯？” + u5 ~- B& m- `+ @
2 l$ Q7 T- j; [/ t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怔了一下，然后烦躁地露出一脸“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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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说什么？我在说被人看到又怎么样？谁用你那个什么奥黛丽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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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又哪里让你不痛快了？那次我们在警局你以为真的没有记者拍到，要不是她帮我压下来，你我能走到今天？” " q3 ~) F+ p,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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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要感谢她喽！” 6 F. M5 e t3 z$ J( y5 k0 k/ Z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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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办，你愿意让人猜忌你？” # x4 X6 l7 @5 N/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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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你少拿我当作借口，你自己不也是想着如何让这段关系避人耳目！”我脱掉外套甩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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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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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了谁！”我有些口不择言了，“一边享受着花花大少的名声，一边还有充满了神秘感的地下恋情，陈安你的生活还真够丰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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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u) l! m5 n) x “你--”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好半天才找到语言：“梁纪业你也够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病，才找你这么一个不懂得回报感情的冷血人，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想我的感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自从跟你上过床之后，我就没碰过任何一个男男女女的手指头！你现在因为这个来指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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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得像情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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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浩辉那次我就知道你很怕--是真的很怕，一点也不想让我们的事情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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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到赵浩辉，我有些迟疑。其实我和陈安都知道，那件事已经触及到了彼此之间关系上的某种底线，让我们感到不安的并不是赵浩辉这个人，而是由他所引发的对自己的追索和拷问。双方都拒绝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以免过早地揭露某个仍然时机未到的玄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都在事后绝口不提有关赵浩辉的一切的原因，也使得那场风波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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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性格，我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和你梁纪业躺在一张床上！你说我为什么搞什么地下恋情？嗯，我为什么？还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众人眼中的王子殿下，不敢随意破坏你的良好形象！我什么时候这样为某人忍耐过？”话说到最后，陈安的语气几乎充满了委屈，不过他努力掩饰着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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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妈说了我们的关系。”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 5 M. v& K. U* T4 v) v! q
6 @2 A$ j3 u1 n2 F) o/ m 陈安惊讶地抬头看着我，仿佛不能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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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h0 h2 H' C4 R& p “你想让全世界知道，而对我来说只需要让我妈知道。” 6 a6 D1 n5 }% n. p& ?$ E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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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我走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懊恼地说：“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 ~1 Y$ x$ C; Y" o' U% A,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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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歇斯底里的互相指责就这样在瞬间烟消云散。情绪发泄出来就够了，还有事情需要彼此共同考虑，但我知道这样的争吵今后要能免则免，我不得不说这太伤感情，起因都是这一天那一连串的刺激。如果不是我说出那句话成为了这次无休止埋怨的转折点，那么这个夜晚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结束。我知道一直以来陈安都对我做出最大程度的容忍，但无论如何刚刚我所说的那些话却是任何人都无法置之不理的，想到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转身走掉的场景，我突然觉得难过。我承认，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2 ?( D% V M2 L3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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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陈安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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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8 k7 g5 O" }% p7 X0 ]( n" d “还能怎么样！”想到母亲忧伤的脸，我不禁难过起来，坐在沙发上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 ) L+ a9 ?3 |, r1 N' H/ {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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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同面对。”他在我身边坐下，抱住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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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0 R* h) B8 t: X “那样场面会更加失控。” , M: i6 ^ J% g/ h5 M6 ` J1 ]
" t- ~, l3 ~" r$ b0 f' v4 v( z& h- j “我不介意被你母亲甩几个巴掌。”陈安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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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v/ J7 K+ @' c5 H9 i# L% P “反正你皮厚，被打几下算什么！”我毫不留情地揶揄他。 4 |) ?$ X9 o& d7 z.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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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o' u; `7 C* ~ 经过这一天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我和陈安在精神上都有些脱力。争执结束之后，两个人默默地各自洗澡，一前一后上床，然后并肩躺着等待入睡，再没有过任何交谈。所幸这样的安静是达成共识后的默契使然，而不是令人窒息的沉闷压抑。 % J* a& y2 d+ m- R! ^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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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v( V; Z/ e3 a2 S- L! x 清晨还在睡梦中，门铃就异常执著地响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陈安正要爬起来。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吧。”他点点头，拉了枕头又倒回到床上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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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B& d! @8 u- }( w 下楼打开门，把胳膊架在门框上，想看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到访，结果外面站着的人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居然是我的阿姨乐星。她是我母亲的小妹妹，也是这个家族里的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长期旅居国外，终年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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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回来？” 5 F+ \. H: p! f" b8 I3 }7 P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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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来就回来喽！”她一把推开我，毫不客气地走进来。 & M$ t9 N* T. }4 R/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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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西半球哪里回来的，在这个时间来我家做客？”我没有掩饰自己对于被人从睡梦中强制唤醒的不悦，我跟乐星的年纪差得不算多，所以她从来不让我叫她阿姨，与她之间也没有需要恪守的长幼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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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上门，转身看着她走进去的婀娜背影，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末梢自然大方的波浪随着她韵律十足的步伐而轻微摆动，散发着属于这个年纪女人所独有的韵致。从小到大我跟乐星这个叛逆阿姨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对于她的亲切感却胜过所有亲戚，我仍然记得这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脸上时而流露的十六岁女子的纯真，以及时而散发的男人一般的强悍气质。如果她不是选在这样一个不适宜的时间到来，我想我会首先向她表示我的欢迎，而不是脱口而出的质问。 - F2 ~# G% b6 z' ` n0 x3 ?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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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此她当然不会介意：“你管我从哪儿来！总之刚回来就听闻了一个爆炸性的大事件。”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闪闪发光。 5 o6 w' Q$ u- s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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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递给她一个了然的表情，很直接地发问。我已经猜到她是为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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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6 f# T& b “我想见见那个人--那个让你不惜忤逆我姐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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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 ^9 b3 r( ?, X
) o' L% x& x. z( u. h 听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回答，我和乐星同时向楼上看去，陈安穿着浴袍缓步走下来，体态慵懒得如同一只散步的豹子。 / b- t4 z: }0 R& x) @7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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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陈安，又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开口却是对我说话：“的确是个漂亮的男人啊！纪业，你没有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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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I8 e- A! Q% x3 b, F 我的右边太阳穴跳动了几下，终于忍住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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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用英俊或者帅来形容我更为恰当。”陈安居然一派自然地接口。 8 K! l& k- i5 t+ [*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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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想到纪业是被你这种轻佻的人搞到手！”说到这儿，乐星走上前，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不过看样子，你们各方面都旗鼓相当。” 9 F& z; w4 b/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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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陈安嘿嘿一笑。 $ F6 s7 `( O0 _/ l$ ]5 p7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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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吧？看过我洗澡上班了。”我再也无法忍受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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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t/ C0 L* t9 b6 T 她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地在沙发上坐下，叠放着双腿，优雅从容地点燃一支烟。 ! U% R3 B. [" y, P6 |* u
3 s! R, r4 l- f 这时陈安走过来，站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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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i( Z8 _# n' L “你们有什么打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乐星开口。 % B2 o" d7 D+ C% b7 g9 b9 l; d
) k5 ? H. E' |, C “你指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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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一下，然后沉静地说：“纪业，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给你一些意见的，虽然我不认为像你们这么棘手的感情事件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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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有想解决什么，我们已经做出决定，我以为这显而易见。”说话的人是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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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Q! I6 p U; y, Z 乐星冲他摆了摆手，说：“不要急躁，你这样的性格真是好坏兼有，拥有他和失去他同样容易，你要小心。”她的食指向他缓缓点了点，然后看向我：“你确定了，纪业，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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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7 |1 P) g' R/ f6 A 我笑着摇摇头，拉着陈安一同坐下来，说：“你知道我从小长大都不是一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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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一旦那样做了就效果轰动。”她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双眸里有着最坚定的东西，强烈地要求我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 ) U# A$ m) f! \' \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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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避的可能，我坦承：“是的，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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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她转头对上陈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笑了出来，说：“陈安，你本事不小！” 9 z! q. j3 {& ^' ]! R& ^* ?
& L) G/ j6 o0 J, O/ O t R “这句话你应该跟梁纪业说。相信我，一年前的陈安绝不是你眼前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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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J5 M/ ~! o, Z4 Z6 [6 o. e 乐星有些玩味地一笑：“看来，我什么都不必再说，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事实上我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困难的，只要你有完成它的意愿。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 m( p n0 L! B- p) a, O5 H C
; v1 }* E6 w% O1 A9 o% w p3 j 我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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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烟灰碟里按熄指间的半截烟，继续说：“我不喜欢简简单单就可以到手的东西，纪业，我宁愿你不得不为此努力、争取、甚至打破某种东西，那样的获得会让幸福更加真实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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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9 G# b0 l( Z$ w, |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我的楷模。”我淡笑着说道。我这个阿姨的离家几乎是用“出走”的方式，执意要去追逐她认定的幸福。那段婚姻维持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虽然以和平分手为结局，但她并不认为那是一次失败，我知道她也从不为此后悔，她甚至不为任何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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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星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哼了一声说：“你是这个陈旧的香港大家族里第二个挑战整个梁氏权威的人，我就知道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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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说话，陈安就迫不及待地反驳了：“我怎么没有看出他哪里乖？” " a( |/ {2 f% A* ~ N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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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笑出来，颇具风情的唇线勾出一个忍俊不禁的弧度，指着陈安说：“这个男人我喜欢，纪业，你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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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c0 }7 y/ v9 M# w “还行。”我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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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我说：“我不能帮你说服姐姐，你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她自己不认可，那么没有人可以改变她。” % `4 S& f) v: U0 W I" r& z- `
& Q% S4 L% n% s# d “我知道--我有准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回答她。 1 U; N! V( V;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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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准备好。”她意有所指。 7 [+ G5 c9 l- G6 w4 `7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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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l$ k3 M 三个人站在那儿有些感慨地共同沉默着，直到乐星走过来，轻轻地拥抱我：“无论如何，我仍然要祝福你。” # a2 p* F! W( S5 v& n, ?( Q2 }
* _+ S, l" ?: i) F1 Q' v1 \ “谢谢你，”我吻吻她的发顶。 7 L! i4 K! z9 y: {4 X+ ]6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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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对我温和而包容地一笑，此刻居然像极了一位和蔼宽容的长辈，然后她又转头对陈安说：“过来靓仔，让我抱抱你，除了纪业，我已经很多年么见过这么完美的东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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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笑着迎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加上贴面礼，一如社交界那个集万千女人宠爱于一身的多情的陈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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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 k! _3 d0 {/ W9 d" C. X6 @ “啧啧！”她赞叹地发出声响，看着我故作疑惑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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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u0 E- a* L! d) x7 x' b/ d: m/ R 这时我忍不住开起玩笑来：“他自己要贴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 G. P0 V& P7 g- j) N
& Y4 T- w* d$ @7 i/ O! E “喂--”身后传来陈安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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