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男人的另一半》 BY 康楚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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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
3 m8 G' j# U# e' o# d4 ^3 a9 |　　星闪虫鸣的夏夜，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若有似无的轻笑夹杂着暧昧的耳语，跟随空气缓缓流动。

　　“不是说要年底才回吗？怎么提前了？”

　　“事情交接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回来。”

9 k- K! r: O- d; C4 X6 h9 w　　“哦？不是想我想的吗？”

" u. L( A  z) g+ P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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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8 H2 D4 N0 o  q9 D　　“笑什么？我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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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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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想我了！你想我想到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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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0 D6 B( q* I: I9 T　　“呵呵……哈哈哈哈……”

　　“找死是不是？不准笑，快说！”

　　“哈哈……我说，我说……哈哈，我想你想得……茶、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一日、一日……哈哈哈哈……”

' m. j( r: W" g; k" E' G　　笑到面颊抽筋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将这恶心加三级的思念之词继续说下去，于是改用另一种更有效的方式进行表达。

! N( p. c0 S' j+ t" j　　不多时，衣裳窸窣之声渐起，听那呼吸也急促了，很快变成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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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被撞翻了，一声闷响之后，两具年轻的躯体突然闯入月色的柔光中，翻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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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修长结实的身体上，肌肉勾勒出漂亮的线条，在昏黄温润的月光里耸动着，无声地渲染着情欲的颜色。

* N  E+ S; M: Y　　激烈的亲吻早已无法满足对彼此的渴求，不停在对方身上摸索的手掌，仿佛控制了血流的速度，心跳的频率。

- A6 J! }* u' b7 \' n5 Y; K　　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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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杂着银光的头发甩在结实的胸膛之上，一路往下，撩动着熊熊的火焰。不甘独自一人接受焚灼，底下那人抬起膝盖，摩擦着身前人腿间的弱处。

/ P' @4 x! q3 T* e# E　　分不清是谁的身体更敏感，两人顺从着欲望，从舌尖到脚趾，任快感四下飞窜。

　　不知哪里飘来的云朵，为害羞的月娘遮去了眼睛，留下一抹暗暗的灰。仿佛是特意等待着这个机会，有个声音说：“我只有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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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S' S1 K1 A1 \6 }　　“我只有你，韩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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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q" S0 O; i' u0 |　　声音断了，黎湛的嘴里温温热热的，含进了一块软糖。甜腻的味道散开，鼻子里全是韩闯的呼吸，真实而确定，不再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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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住他柔韧的腰肢，指尖滑入弹力十足的两股之间，黎湛竖着耳朵倾听韩闯的轻吟。

　　“啊……”

　　那是邀请。

　　唇齿不曾分开，像是原本就生在一处，黎湛温柔地挺进韩闯的身体，深入骨髓的接触，源源交换着彼此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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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父亲与昆叔刚刚才过世，他和韩闯都需要时间来调整。还有新叔，那个如此清楚他们的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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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G+ }! F* J& Q/ X; D* P　　可是……他还是回来了，拎着箱子，像个归心似箭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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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想念韩闯。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去他的，他的想念远比这个多上百倍千倍。虽然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那噬人的苦……他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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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V) ^# y( k　　我爱你，远比你想的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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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a- S! m) t3 h& i% D" d0 W2 }5 ]7 [　　思忖着，黎湛闭上眼，退开些许，任唇舌游移，描绘着那熟悉的轮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由光滑的额头到纤长的睫羽，再到挺拔的鼻梁，最后是半启的双唇。黑暗里，唇中的呻吟格外清晰，低低的，隐忍着，诱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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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将韩闯的双腿分开到极致，黎湛挺起腰，深深浅浅地进出着，磨人的速度不知是要考验对方还是要考验他自己。

- C$ W6 e+ Y* ]- \( q　　“阿湛……”韩闯难耐地掐住黎湛的手臂。

8 |& A  `5 |4 ^7 |3 N; l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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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T" B' H! {$ L( \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

3 }% X6 o9 M$ X　　韩闯在笑，声音全是甜蜜。黎湛温柔地看着他，即使光线不足，也难掩他眼中的炽情。

. ^9 O$ z$ S$ k8 f　　韩闯似是受到鼓舞，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能不能快点？”

　　“你要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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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H) K/ L- w$ N  S　　双手搂住韩闯的腰背，黎湛猛地使力，抱住韩闯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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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内的硬物一时间直插而入，惊得韩闯一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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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O$ V; _5 @+ b% j3 G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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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2 b6 L# M) r1 X* f1 V　　“这样够不够快？”贴着韩闯的喉结，黎湛的声音是难得的戏谑。

3 ]9 @7 I: j  N　　“你觉得……”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强行压回口中，韩闯双手撑在黎湛的肩头，与他脸贴着脸，挑衅道：“这样就够了？”说话间，不断抬腰再压下，不服输的个性撑起那令人疯狂的节奏，正中黎湛的下怀。

- o1 O( J* I% o2 F8 O$ d# [　　一手勾勒出韩闯后背脊柱的走势，一手捋动着他的弱点，黎湛微笑着，将鼻头的汗水蹭在他的肩头，低语：“的确不够……”

　　仅仅如此的占有，怎么会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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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如此爱慕这具烧至沸腾的身体，他是如此渴望这种夺人心魄的胶着，他是如此喜欢韩闯在他的怀中意乱情迷的样子。面对这一切，他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韩闯终于属于他了？韩闯爱他？

* O0 X3 `; z- M2 h; {( z　　猛地将人推倒在地上，黎湛抽身退开，空虚感顿时将韩闯拉回现实之中。来不及出声，黎湛已经压在他的背上，再次进入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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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  K4 J; F% I　　月华重现，在交叠的身体上洒下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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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M$ j1 n, X! ~　　韩闯低着头，眼睛死盯着自己撑在地面的手背。骨节清晰的突显出来，指甲盖红得泛紫，不消说，背上那人的重量已经分布在他的四肢之上。

　　支撑着，感受身后一波接着一波的律动，就像在体内安装了高速运转的马达，耳中充斥着肉体撞击的声音，身体因为黎湛的触抚而阵阵酥软，韩闯不禁恍惚起来，难以名状的快感漫天盖地将他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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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t6 R/ z5 L& ~! G4 f" w　　他仰起头，大口吸入匮乏的氧气，闭上眼感觉汗水顺着手臂滑落地面。

; \& \% g! U0 Z0 ~7 i+ r9 P　　突然，一只手扭过他的下巴，柔韧的舌尖直闯他的口中，有力地挑起炽热的纠缠。粗鲁又不失细腻，激烈中又包含着温柔，这是黎湛一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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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手搂住他的脖子，韩闯用尽全力加深这个吻。唇齿间流动着爱的气息，让两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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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9 |1 Q3 u% r, Y　　黎湛凭本能索取着，身体一步步接近极限，到达顶峰时脑中闪过宛如烟火般绚丽的美好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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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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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6 G: @3 }& S　　伴着黎湛的一声低吟，一股热流冲入韩闯的体内，让敏感的内壁一阵哆嗦。手酸脚软的韩闯再也支撑不了身上的重量，两人一同瘫倒在地。

5 b4 T8 E# c% w　　过了一会儿，黎湛喘息着，问：“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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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A1 ^, u2 X$ Z, \　　韩闯摇摇头，艰难地翻了个身，借着月光将黎湛打量了一番，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你还真够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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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不由一阵紧张，“怎么？弄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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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3 c8 w; `$ p9 q　　韩闯笑开了，再次摇头。

　　“那……”慢慢爬到韩闯的胸膛之上，黎湛挑了挑眉，问：“你喜不喜欢？”

9 z2 ~  x5 u& O$ ^　　“喜欢什么？”韩闯装傻。

  X6 ^- t0 `' g; Z" W　　黎湛微笑着，舌尖落在韩闯的耳垂，一阵轻咬舔弄，含混地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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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X. Q) L9 p5 _) L$ o4 }　　韩闯偏头，死死咬住下唇，感觉耳朵里钻进一股撩人的气流，黎湛在说：“或者这样……”

　　眼睛明明是盯着天花板，脑中却全是那舌尖移至胸前绕着乳首旋转的画面。韩闯张开嘴，却忘记了要如何吐纳呼吸。

/ c& r7 I5 N* b0 ?  N. N: {. u　　黎湛的微笑继续扩大，身体也跟着下移，当他不断用鼻尖摩挲韩闯的肚脐时，终于听见一声短促的呻吟。

; n, V' G6 q5 I; r* D+ q　　握住那处挺立的器官，黎湛得意地问：“难道……你最喜欢这样？”

　　下一秒温润的包围之下，数不清的电流直击韩闯的心脏，下腹起伏的头颅已经完全操纵了他的神经，过程就像将他一遍遍焚毁又一遍遍重建。也许黎湛的技巧并不出色，可他却拥有让他彻底迷乱的强大力量。

　　“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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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9 q, K　　韩闯拒绝听起来那么无力，根本就是另一次邀请，可黎湛却坏心的以字面直译，无辜地问道：“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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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脸移至韩闯的眼前，黎湛故意抬手擦了擦湿漉的唇角，情色十足的动作几乎让韩闯的皮肤滚烫冒出烟来。从没想过，丢弃了十几年的“羞怯”一词居然会因为黎湛而重回他的身旁。

# `+ s7 R- Y  O9 Q$ X　　“该死的！谁要你停下来的？！”可怜的韩闯，除了用恶狠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欲求不满之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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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 i: O% u- J, z9 I　　“那你就是喜欢罗？”黎湛不以为忤，单手握住他的弱处，缓慢地磨擦着，非要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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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U8 H8 \" l  G. q0 o+ }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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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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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D0 U- V' Z　　被情欲折磨得无处逃遁，韩闯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俯首投降：“喜欢……喜欢行了吧？！快点！”

　　“乐意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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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J: i* Z8 p0 P　　黎湛谦卑的语气与他嘴角得意的笑容完全背道而驰。韩闯捂住脸，阻断了月光。

4 B: {" d& n) K/ D0 w. v. t　　啧啧的声音伴着诱人的呻吟重又响起，为这静谥的夜晚添上一抹暧昧的红色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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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0 P- n) l　　清晨，韩闯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身边凹陷的床垫弹回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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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3 @7 g9 c1 B　　“去哪儿？”

　　摇走脑中残余的困顿，韩闯尴尬地收回了反射性伸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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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E' a& m5 W: f8 q9 J　　看着那修长的指尖离开自己的皮肤，黎湛低下头，在韩闯的唇边印下一吻。

2 R$ A3 x1 h7 ^' u- V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回头一起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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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再睡会儿，你要用车子就到管家那里去拿。”韩闯的睫毛颤了颤，很快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不愿惊扰他的好眠，黎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悄悄地离开。

　　门合上的一刹那，阻滞的空气反扑在韩闯的脸上，将原本就零乱的头发弄得更糟了。

1 ~4 c- a0 h3 t. @$ D" E　　车子驶出庭院，黎湛摇上车窗，就像挡开了夏日灼热的气浪一般，挡开韩家所有手下窥视的目光。

　　沿着熟悉的线路，穿过熟悉的风景，走近熟悉的门扉，黎湛深吸一口气，准备踏入眼前这个被熟悉包围的陌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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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女子长发齐肩，有着丰润的双颊与滚圆的肚子，身着粉色连身的孕妇裙装。这一切，让黎湛难掩眼中的惊讶。

6 Q7 ^: a0 k9 `! g5 M% a9 W: o' {　　“怕什么，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何美琪看似打趣，可惜脸上并无笑意。

' _5 a% F: Y0 R: P9 {. w　　黎湛努力弯了弯嘴角，“你在电话里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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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D! `( F& Q$ w4 ]6 n　　“没说什么？”何美琪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无辜地问：“没说这孩子是韩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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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好笑。”

　　“呵呵，”何美琪轻笑两声，挽住黎湛的手腕，没有察觉那张冷峻面孔下的微小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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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i6 T' z' v9 ~3 G" p* X　　“你真是一点没变，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何美琪取笑黎湛。

- f6 e2 Z1 Y  v3 P　　顺着她的牵引进了门，黎湛微微叹了口气，“你没告诉我，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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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你。”停在房内的一张黑框照片前，何美琪略带黯然地拿出三根香点燃后递给黎湛，说：“我知道你不会怪他，让他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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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钱永胜笑得灿烂，即使是困在黑白两色里，也藏不住他飞扬的神采。对于这个曾经欺骗、背叛过他的人，黎湛从来谈不上怨恨，只是觉得惋惜。

　　接过何美琪手中的香，将它插入摆在遗照之前的香炉之中，黎湛平静地说：“我的确不怪他，就像我从来没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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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2 ]' ?+ v　　“你该恨我的，就像我该恨你一样。”嘴上这么说着，何美琪的眼中却没丝毫怨怼的情绪，倒是那突如其来的哀伤，让黎湛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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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恨你，如果你一早就断了我的念头，我也不会傻等这么多年。你不喜欢长头发，我就剪了它；你不喜欢我太瘦，我就努力吃胖一点；你不喜欢有人管，我就什么都不说。我以为只要我千依百顺，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我一眼……”

# G7 C: T. S% ?4 _: ?( s　　“美琪，不要说了。”黎湛打断了何美琪喃喃自语似的说话。这些问题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不想去了解，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只因为他还当何美琪是朋友，其他的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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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何美琪摇头，泪光从她眼中一闪而逝，“你的心太软，拒绝得根本不够明确。你不知道，女人比男人更执著，往往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会放手。是你，是你给了我太多的希望……难道韩闯真的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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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p8 O! f  K2 v6 U　　看着那张写满心有不甘的脸，黎湛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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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9 t+ [2 B! q' [2 U$ R0 ^& _　　“算了，我认了。”等不到黎湛的回答，何美琪敛去了徒劳的伤悲，说：“韩闯是个男人，光凭这点，我这辈子都别想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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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是男女的问题，”黎湛摇头一笑，不能苟同，“我对韩闯的感情并不在于他是男是女。说出来可能俗气，但我就是非他不可，就像永胜会为了你不惜背叛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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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4 {! ]( w5 L& c7 ?# P5 Z　　第一次听到黎湛正面诉说他对韩闯的感情，何美琪就像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顿时显得软弱无力却又面目狰狞。

, U8 y3 ]4 P2 K9 r6 P　　“你在向我炫耀吗？还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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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这个意思……”

+ t( ?% W3 X  K- K　　“对，你不是！你说的全是事实，你和韩闯爱得死去活来，我却像个笨蛋一样把钱永胜挤出了我的生活，还害他枉死。我后悔了，可是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不恨你，根本就不该恨你，我要恨的人是我自己。”

, Y8 u& ?' |2 C; k$ O2 V6 F1 b　　担心何美琪会歇斯底里，黎湛上前一步想搀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5 n7 ]2 L5 ^3 ?2 M, U+ a8 @　　何美琪转身看着窗外，环抱双臂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接受黎湛带来的短暂温暖，她不能让早就断了的念头再有死灰复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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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W, b; _3 n/ h1 W　　再回头已无波澜，何美琪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皮，说：“还有半个月孩子就会出生，你来医院看看吧。我总觉得，他是永胜投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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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K8 M8 ^9 ^4 h& j' p) \　　“好。”

/ b/ T4 S- m; D　　纵使何美琪的说法有些悚然，黎湛也觉得安慰不少。至少这孩子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借口，能减轻她对钱永胜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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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复生，活着的人能少受着折磨总是好的。一想到这里，黎湛又记起自己的父亲，不由抿紧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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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出那间已然陌生的房间，驾车走过熟悉的来路，黎湛回到了韩家的小别墅。

　　不到十二点，餐厅里已经飘出浓郁的菜饭香味，黎湛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想起自己没吃早点。抬起手，发现这动作居然有点像何美琪，不由觉得好笑。

　　“心情这么好？何美琪的状况一定不错。”韩闯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笑得无害。

7 b3 i6 ]/ H8 X& P　　话音刚落，黎湛就像拉上了制动闸，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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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坐在韩闯左侧的男人，有着一张让黎湛无法忽视的脸。此时，他正挂着刺目的笑容，仿佛老熟人一般向黎湛问好。

　　微微颔首，黎湛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的右侧。不等韩闯出声，径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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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了一块茄子放在黎湛碗里，韩闯友好而客气地问道：“我和晓顺明天去老宅那边过周末，你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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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K, i5 H6 ]　　韩家老宅出城很远，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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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y! Q- H# X" m　　黎湛硬着头皮将那块自己从来不愿去碰的茄子吃进了嘴里，一边狠狠地嚼着，一边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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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气氛在餐桌旁徘徊不散，秦晓顺瞟了一眼同桌的两人，强压住夺路而逃的念头，开始用餐。


" N5 p+ g5 A9 a& l0 w( U+ U　　阳光明媚，鸟叫虫鸣。在这个夏日特有的热闹午后，韩家老宅迎来了许久不见的主人。

　　自从母亲去世后，韩闯几乎没再踏足过这座宅院。幼时与父母在此生活的场景业已模糊，只剩下淡淡的印迹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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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y8 u/ S" B$ J6 o" Z  M" |# o2 j　　秦晓顺像个过动儿，一进门就蹦蹦跳跳，东摸摸西瞧瞧，好奇得不得了。

; |. o* n  n# n' U! B　　韩闯好笑地看着他，问：“有何感想？”

　　“哈哈，像座古堡。”

　　“可惜没有幽灵……”将手中的轻便旅行袋放在地上，韩闯摸了摸客厅里老旧的家俱，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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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3 V: O3 x　　“有王子也一样。”秦晓顺轻松地揽住韩闯的肩头，暖暖的笑容分外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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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w# n. S- w  m+ D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韩闯的嘴角浮起玩味的微笑。秦晓顺警惕地向后一退，却撞上跟在他们身后的黎湛。

　　“行李我拿去房间了。”表情平板的黎湛此时就像个质素一流的随从，对主人不合时宜的言行全都视而不见。

1 v7 {* \+ U) M1 L/ w　　“顺便再去准备点吃的，我下午要带晓顺到湖边去钓鱼。”韩闯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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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8 I7 q! }9 s　　“好。”回答得言简意骇，一如黎湛以往的风格。

" _' H* h$ o/ q# ^5 |3 {　　说是湖边，其实是个不大的水塘，好在是流水汇集而成，里面的鱼虾还算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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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闯拿着钓竿，盘腿坐在塘边的草地上，鼻梁上的超大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剩下夹杂着银丝的乌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1 {( s( @# ]$ N. g/ j' {% T6 [　　秦晓顺也将头顶的白色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斜靠在韩闯身上，懒成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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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6 h2 E. \+ I& G　　黎湛放下为他们准备的食物，撑开一把阳伞塞进韩闯的手里。

# w4 Z9 U5 ]0 I8 @; `　　“我不要这女里女气的东西。”韩闯拒绝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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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 h& K+ a  ?, R　　“下午太阳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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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要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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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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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c& F2 T　　“他不要我要。”秦晓顺拿开脸上的帽子，顺手接过那把伞，结束了二人相持不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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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站直了身体，扯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转身离去。

　　“你们吵架了？”看着黎湛略显孤单的背影，秦晓顺不由有些同情。韩闯的自私与冷血他是见惯了的，但这黎湛不是别人，想当初韩闯可是为了他的死讯愁白了头发，现在怎么又变得这么无关痛痒了？

　　“谁说的？”

　　“这还用说，瞎子都看得出来。”秦晓顺举着伞，凑到韩闯的颊边，笑得鬼鬼的：“情侣之间吵架，把第三者扯进来可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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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Q+ C% p' Y6 f6 X% _　　“怎么不明智了？有个情敌不是更刺激吗？”韩闯回以冷笑。

　　见他满不在乎，秦晓顺正色道：“如果我跟黎湛是旧相识，你愿意多我这个情敌？”

9 K$ l2 H1 q! `4 E5 g- s　　韩闯没有出声。手中的鱼竿动了起来，他握了握，却任那鱼儿白白咬走了钩上的食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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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情敌的人就是我！”狠狠地将秦晓顺的帽子扣回他的脸上，韩闯扔下鱼竿，双臂抱膝，竟显出几分委屈。

5 a2 D' m- M" H$ `　　从未见他这个样子，秦晓顺不由一怔，下意识问道：“黎湛背着你和别人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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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闯不说话，肯定的表情却是表露无疑。不过他不打算告诉秦晓顺，他有跟踪过黎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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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I9 w9 i; F1 P1 E/ q7 d' R　　“天！”秦晓顺一拍额头，忍不住大发感慨：“你把我拖来就是为了气他，你怎么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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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无端被骂，韩闯有些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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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晓顺不管那许多，接着问：“你想跟他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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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韩闯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秦晓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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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黎湛还是爱他的，而他也爱着黎湛，分手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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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 {' n4 x( ^9 v( E0 F　　只是他们的爱情背负了太多的恩怨，何美期清楚这些，她也知道黎湛容易心软，如果她对此善加利用，少不了又是一番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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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现在就去跟他把话说清楚。相信我，爱情是经不起任何猜忌的。如果你不想便宜了那个第三者，就该把话摊开来讲。”秦晓顺神情严肃，俨然就是一个爱情专家，“何况，你真的确定他另有情人？”

% O  Y% u2 G$ R$ v" A) h$ d4 A( Q$ H1 f　　“你很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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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c1 R! A, {　　躺倒在草地上，将双手枕在脑后，韩闯透过墨镜看着暗暗的天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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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6 T1 d' R7 a　　秦晓顺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那墨镜，嚷道：“不知道就更要去更个明白，就知道拿我当枪使，这是谈得哪门子恋爱啊！”

8 C/ c* b' N; l1 o( x, a7 M　　少了那层遮蔽，阳光一下子射进韩闯的眼里，让他不得不眯起双眼。其实，让韩闯生气的是黎湛居然背着他去找何美琪，出于“以牙进牙”的劣根性，他当然要找来秦晓顺帮他气回去。

　　他一直不想承认，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自从旅馆那次之后，黎湛再也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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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隔绝了窗外的阳光与宜人的风景，黎湛沉入黑暗之中，就像自耀眼的晴空坠落幽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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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韩闯相处时，他处处小心，如履薄冰，却还是什么也抓不住。他们相爱吗？他们是恋人吗？转了一大圈，这些问题似乎还是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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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z! A- d' A/ ~$ B　　趴在床上，将脸埋入枕中，黎湛努力放松身体，希望在这安静得令他窒息的空间里释放出心中焦躁的情绪，可惜心头如符咒一般如影随行的紧绷感，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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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I3 l/ M; C( o4 @5 n! C4 b　　吱呀——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黎湛警觉地抬起头，发现来人是许久不见的李新。对视之后是尴尬的沉默，黎堪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房内的窗帘，阳光猛地投射进室内，让他下意识地扬手挡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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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底下人说，你前两天回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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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N# ~7 a0 ]: v9 h" V　　李新站在阴影里，注视着黎湛被阳光模糊了的轮廓。

6 H9 _( [$ U7 i, o+ w  ]1 t　　自从误杀了黎衡，他的心里一直不太平静。不是因为那人的死，而是为了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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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可以说是李新看着长大的，他对李新的信任一度让李新深感慰藉。可如今，这信任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梗阻了二人的关系。

3 n% s# m/ _& s" r1 h　　对于李新，黎湛知道不能去恨。父亲的死是个意外，即便不是意外，他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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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M+ d, J3 O　　可是，既为人子，见到杀父之人难免会心存芥蒂。他无法大度到一笑泯恩仇，却矛盾于彼此的微妙关系。李新是韩闯的保护人，所以他不能对此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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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见黎湛不出声，李新自顾自地说起来，“半年前韩闯说在国外见到你，你却没有跟他一起回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半年前，分离七个月的韩闯与黎湛在国外得以重遇，激动之余黎湛却因为黎衡的死而不能释怀，所以与韩闯约定调适好心情之后再回国找他。原本以为会花上更长的时间，他却因为按捺不住对韩闯的思念提前回来了。听李新的口气，似乎并不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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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韩闯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回来。”黎湛说。

1 {( p" f0 x  }1 ~1 X6 }' R　　李新勉强地弯了弯嘴角，说：“我早就知道你在国外。在韩闯为了你的死讯痛不欲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告诉他你还活着，没想到隔了那么久，你们还是遇上了。”

' {! C. A' M1 D9 A　　从没听到过这些，黎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 K7 |! P& G- j! r1 F5 |* O. a　　“我并不看好你跟韩闯，”李新停顿了一下，说：“且不说你们都是男人，光看韩闯的身分，还有你父亲做下的事……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多久？”李新对自己刻意隐瞒的事并不感到愧疚，他只做他觉得应该做的。

2 F* d  \( B+ P5 H: Y7 s/ J5 N8 I　　黎湛不想责怪谁，他能理解李新这么做的原因。而李新提出的问题正是他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于是他说：“我不知道。我们约好不去想以前的事，至于将来，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完，黎湛转身看向窗外。

$ {6 ~. l+ M2 x　　远远地，秦晓顺与韩闯看上去就像两个小黑点，而且其中一个正飞快地向房子这边走过来。

　　“你以为能走几步？他知道你去了何美琪家，就把秦晓顺招过来气你。虽然这么做是出于嫉妒，但那也表示他不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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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i, O7 x% f+ H+ L) R　　难怪韩闯会突然变脸，原来事情是这样。黎湛冷静下来，直指李新的来意，“你想让我离开阿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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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a3 \4 S! K8 ~　　“离开他，对你们都好。”其实李新还有另一层担心，他怕黎湛会因为父亲的事对韩闯怀有恶意，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

　　“如果离得开，我们也不会转了一圈还是走到了一起。”黎湛摇头，眼中有甜蜜也有无奈，“韩闯跟我早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了。”

  \0 {0 C7 [( J! f　　“也许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韩闯从小就对得不到的东西特别执著，到手了却从来不懂得珍惜。何况你和他还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

$ O6 v9 p1 l* x0 a　　“没有恩怨。”打断李新的话，黎湛斩钉截铁地说：“就算韩闯以后会踢开我，我们之间也永远不会有恩怨。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记恨他。如果你也像我这样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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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Y: p* o9 T+ _　　语毕之后是沉默，大约过了数分钟，才听到李新一声叹息：“我明白了。”

% s  X& z2 ?* G* z2 V, d4 ]　　黎湛对韩闯的感情在他的话里表露无疑，从而彻底消除了李新的顾虑，什么都可以作假，感情却是最实在的东西，李新相信黎湛的话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 V0 ^! `/ Q0 ?0 k/ H　　“我能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李新转身离开，经过门边时，却忍不住停下来，说：“你爸爸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看着李新，黎湛一脸木然。心结已成，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唯有韩闯是个特例。

　　李新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能勉强，于是没再多说。黎湛目送他离开，视线再转回窗外时，湖边黑点只剩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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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的房门再次被推开，韩闯静立在门边，痴痴地看着他。

　　黎湛重新拉上窗帘，不愿让阳光侵占了韩闯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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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再动作，韩闯一把将他推到床上，紧接着那个熟悉的重量就压在了他的背。“你不想原谅新叔吗？”韩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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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O$ x2 E7 \( l　　“别逼我，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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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x  l, ~: v1 t: m/ O( T　　“那我呢？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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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L2 {8 v/ E( L　　“你刚刚在门外没听见？”黎湛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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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 z. d7 h7 N( x: K1 y  u　　将脸在黎湛的胸口蹭了蹭，韩闯偷偷露出一个笑容，旋即又苦着脸说：“我看着你跟何美琪走进去，她挽着你。”

　　黎湛没有回应，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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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z& Y: x$ U6 F　　“她怀孕了，孩子是钱永胜的。”韩闯顿了顿，继续说：“她对你一直没有死心，你们原来就是一对……你会回到她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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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U  s; D: K+ a" V$ _! R2 e+ h　　忍着心头的刺痛，韩闯还是将这个难于启齿的问题问出了口。黎湛之前与何美琪在一起四年多，现在何美琪怀着钱永胜的遗腹子，孤立无援地，以黎湛的性格只怕多半会……韩闯不敢想。

　　“我会照顾她。”原来孩子是钱永胜的，黎湛不由得一阵伤感。“对不起，瞒着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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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回她身边？”

　　“我……”

　　“我不准！你想就这么把我甩了，门都没有！”韩闯暴跳起来，野蛮地将黎湛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姓黎的，你是我韩闯的。你要是敢离开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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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G: D, J+ w　　黎湛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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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v) H7 Z　　“你……”韩闯哽了哽，说：“何美琪那边只要给她钱就好了，让她们母子衣食无忧就是最好的照顾，我不准你把自己也搭进去。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认识你比她早，她凭什么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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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w- e+ q$ b$ }6 h; @) ]% w　　说完，韩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黎湛的身上，看似轻松，实则紧张万分。

: k  Q8 f$ R/ L! y2 ?" m) F　　感觉黎湛的手抚了抚他的头发，韩闯抱住了他的身体。单薄的衣裳传递着对方的体温，温温的，渐渐灼人。

5 K. i! h/ u2 @. J/ B" i　　“说话呀！”韩闯有点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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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不会去找何美琪了？”

　　“我怕你打断我的腿。”黎湛一笑，震动的胸口让贴着它的韩闯脸部发麻。

　　“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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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黎湛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说：“我绝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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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韩闯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却没想到黎湛居然还有下文。

2 e1 _0 b1 a9 i/ [　　只听他认真地说：“……只要你发誓与秦晓顺断绝关系。”

% p. P/ U; r$ l8 X# a　　“我在说你和何美琪。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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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一点，不可能只是你要求我吧？”黎湛扫开韩闯额前的头发，让他能与自己对视。

　　昏暗的房间里，双方的表情都不太真切，可黎湛咄咄的眼神，却是丝毫不能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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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2 ~$ r  w% H; i7 ]7 U% B　　“我跟秦晓顺只是朋友……”

3 g1 K1 e0 C1 f( O1 B# n  t　　“好到可以上床的朋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韩闯微微羞赫，秦晓顺和他的关系的确比较亲近，可是自从与黎湛在一起，他就根本没再碰过秦晓顺，“哪有你和何美琪那样牵扯不清。”

8 Z7 w/ L* I7 f8 p) i6 z4 h　　“我可从来没有碰过美琪，我告诉过你，我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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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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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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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y) M2 d# r0 `9 x　　韩闯半撑着上身，不敢相信地看着黎湛，好半天才喃喃道：“那，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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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M, f  q4 [& @# A　　回想那次在诊所与韩闯的第一夜，黎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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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9 r& `; U  Z　　“你是第一次……居然也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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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闯傻了，想当初他肯硬着头皮做了下方，一来是想补偿，二来就是怕他跟男人做没经验，现在倒好，他居然是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想起自己当时在他身下吃的苦头，真是欲哭无泪了。

1 ~5 K8 g( e+ b( v+ R- g! k1 ^　　早知道这样，反正上下都是第一次，还不如干脆就上了他了！现在弄得一直翻不了身，他冤不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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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 U6 z2 t# U3 Z% j3 F　　“我的心从始至终都在你身上，何美琪不过是帮我在爸爸面前遮掩的借口而已。”说起自己的父亲，黎湛不由眼神一黯，“这次瞒着你去看她，就是怕你会误会。结果，被你揭穿了不说，居然还招来一个秦晓顺，真是怕了你了。”

8 W3 i  ^# t* X0 O6 w0 ~  M" d' o　　回想突然看到秦晓顺坐在韩闯身边的情景，黎湛差点没呕出血来。自从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再到见到这个魅力不小的男人，黎湛一刻都没安心过。

; N4 q6 ~: m; J　　韩闯不是什么纯情的角色，床伴是招手即来，能像秦晓顺这样被他视为朋友的却是绝无仅有，这怎能不让一心只想独占他的黎湛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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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迫切地需要韩闯的一个承诺，趁着韩闯在意何美琪就像他在意秦晓顺，来一次交换吧！让他安心，他只有这个要求。

- ?9 i- @& \/ ]' K　　就在黎湛焦急地等待答复时，韩闯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个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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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一阵湿热，黎湛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看着埋头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的人，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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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闯……”现在可是白天，就算拉上了窗帘，也是白天好不好！

0 [! |8 ^3 g/ S　　韩闯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自己的上衣，肩背诱人的线条在黎湛的眼中晃动着，让他不由地长吁一口气，以平复体内突如其来的躁动。

8 \( J4 Z/ F9 V+ o/ E2 A- r' R& [　　粗鲁地将黎湛的裤子拽下来，韩闯的动作又急又猛，但是仍没忘记专挑敏感的地方下手。

　　韩闯异于平常的兴奋让黎湛有些迷惑，只是疑问还来不及出口，便被他悉数吞进了嘴里。他不知道，韩闯正十分努力地想要扳回一城，以解他被“压”之“恨”。

　　百倍激情的热吻，力道十足的抚摸，直到大腿被架上韩闯的肩膀，黎湛才猛地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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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扼住韩闯的手腕，黎湛制止了他的动作。

　　“为什么？”低头在黎湛的颈间咬了一口气，韩闯停得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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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收回双腿，说：“你还没有发誓。”

; u3 h) m" c4 I) v4 B　　“好吧。”韩闯抿了抿嘴唇，郑重地说：“我发誓，决不再跟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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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w) A0 o& W　　黎湛没有回答，也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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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你上次跟着新叔回来以后，我就没再找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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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韩闯的双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 Z6 @4 ^' m/ l, ~0 k$ V. D　　感觉到黎湛的心跳，韩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把他叫过来，只是纯粹想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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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去见何美琪，我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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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要以牙还牙？就像……你对连宇乔干的？”黎湛皱眉。

8 w4 z6 y7 J/ x" Q* x; t　　“嘿，他也报复了我，别说得好像只有我会这么干！”韩闯仍然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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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_" C9 Z" U$ l& _　　孩子气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脸颊，黎湛暗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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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自从上次在旅馆之后，韩闯再也没听黎湛说过这三个字。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 |" y, {6 {+ J; M( V( i　　黎湛笑着揉乱了韩闯的头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贴着他的耳朵问道：“看到你和秦晓顺在一起我也很生气，你说我要怎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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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报复？”韩闯有些喘，因为黎湛将手伸进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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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较喜欢体罚。”别有用心的抚摸，很快让某人的欲望抬头。

! W  R6 R" n6 r9 D6 g# s　　“你刚刚才说爱我的……”韩闯挣扎着，试图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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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现在正打算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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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S7 ~. L5 u　　扯下韩闯身上最后的一块布料，黎湛依葫芦画瓢地将韩闯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 M) N7 O5 [6 I) H" ]3 V　　“我真的很爱你，不要再考验我了。”黎湛一边动作，一边恳求。

　　韩闯觉得脑子里像被灌进了一大桶浆糊，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喜欢听到黎湛说爱他。

　　努力放松身体，韩闯迎合黎湛的侵略。他的温度让他心安，虽然被进入时仍免不了疼痛，但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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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地亲吻抚摸，以最原始的方式传递着相互的感情。澎湃的不止是身体，还有两人的心……

4 G8 V& y- B+ \! [5 t1 P) U　　情事过后，韩闯窝在黎湛的怀中，静静地感觉着他的呼吸。“情敌”问题居然就这么解决了，还真是干净利落。

" m: j# m, C4 w/ m/ K) ~5 u　　“我也爱你。”韩闯突然很想这么说，事实上他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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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湛睁大了眼睛，无法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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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e. N8 O2 T  r' ]( A　　“如果你下次让我在上面，我想我会更爱你。”韩闯接着说。

3 J4 }6 c2 u8 q4 V+ O. F　　黎湛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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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0 17:03 编辑 ]

skwstc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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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3 |' c! f/ m　　长形餐桌，六人晚宴。高沐绷着一张脸，努力吞咽盘中的食物，动作快得像饥民。我发誓我没有半点讽刺他的意思，也没有夸大任何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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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8 Z5 L" a8 s　　事实上我很同情他，如果在我面前也有那么几个拼命搔首弄姿的女人，估计我会失常得更加厉害。

0 g; r6 L0 h- L9 m4 T9 U% R7 E　　“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大约是我躲在柱子后面偷窥的行径过于明显，韩闯忍不住发出疑问。

　　我本想假装无事，可是眼尖的他还是发现了高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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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干什么？”韩闯问。

　　面对一个同我一样好奇心强胜，并且没什么口德的家伙，我实在不应该多说什么。可是，这个人是韩闯，我怕死他不达目的绝不甘休的性格了，所以……“他在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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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韩闯的脸上闪过爆笑的前奏。

% J9 d0 q1 W% |$ p　　我后悔了，真不该告诉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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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q% [: V0 U9 C  I　　“他年纪不小了，想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而已。”

　　“都什么年月了，他还干这个？相亲……哈哈哈……”

! b- r, G4 D& K0 |3 u　　我狠狠瞪了韩闯一眼，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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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Z& u" B/ |0 i　　像韩闯那样的男人，是不会理解高沐这样的男人的。当然，我也不太能理解。通过传统的途径认识某个和自己条件相配的人，然后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这样的方式不适合韩闯，也不适合我，却十分适合高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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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6 q. n% K. W0 Q　　高沐是个好男人，温和、体贴、循规蹈矩，他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女人，组织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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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他现在对面坐的那三个，呃……我持保留态度。

　　“进去吧，有位置了。”苏沛走了过来，通知我们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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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说，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我、苏沛、韩闯以及他们的某某和某某相约在这家西餐厅吃个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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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一直觉得，兴师动众地过这么个不属于自己的洋节有些好笑，可是回头想想，能多个理由和朋友聚聚其实也不错，反正我向来热衷于吃喝玩乐。

% ^$ e; X* |% f6 ]4 e# W; k　　因为没有事先预定位子，我们不得不在餐厅排队等候，没想到碰见前来相亲的高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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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4 A! m  \0 c& ?/ d* c" ~　　高沐是我的室友，正确的说，是我母亲派来监督我的“探子”，不过鉴于我所向披靡的个人魅力，他基本上已经倒戈了。

! H2 S0 e9 k) R8 V9 c6 |　　高淋上周就告诉了我他要相亲的事，不过今天我们撞在一起属纯巧合，虽然我一直很好奇老实巴交的他要怎么追女人。

  t7 n6 V. {, ?  [- D' M0 E- I: W　　“高沐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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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s4 c' Y' h% _  x& V4 H7 f　　视力不佳的苏沛居然也发现了高沐，还热情万分地走过去打起了招呼，害我连躲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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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走到高沐面前，我傻兮兮地冲他挥了挥手。

/ f. E3 H7 Y  Q6 N( `% k. g　　出人意料地，他竟没有半点尴尬，反而很大方地与我们寒暄起来。除了在看到韩闯时，稍稍有点别扭。

- b6 O2 R2 M9 P! }9 @* Y7 C% m　　“你们也过来吃饭？”他问。

' B4 z' ?2 F, f5 u　　“听说这里的牛排很不错。”苏沛回答。

　　高沐的气质与苏沛很相近，长相也同属斯文型的，看起来真像两兄弟。我想我的潜意识里，一定是极度偏好任何与苏沛相似的东西，所以当初才会欣然接受高沐这个室友。

) E7 I2 G2 R9 M2 D3 }. e9 m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打算吃饭了？”连宇乔的声音突然插了起来，仍然是一贯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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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o  O, D8 s  r/ v4 j　　对于这个极端自我的男人，我一直没什么好感，真不明白苏沛为什么会看上他？相比之下，韩闯的另一半——黎湛就要顺眼多。虽然表面上冷淡了些，可是起码懂得什么是礼貌……好吧，基本上，我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非常精辟，所以我才会看不出连宇乔与黎湛的好，而苏沛和韩闯却把他们当成眼中宝。

: p. i3 U' w( n- L1 c) }　　话转回来，五个男人中包括两对情侣以及一个单身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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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 K7 X$ _- i! I　　呵呵，难得高沐这样的异性恋者不把我们当怪物，还敢跟我住在一起，勇气可嘉。
$ P# g! m" f' U! d) t
　　“秦晓顺！”

( g' [% a+ p' s% W) I# I" x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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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 X( i. I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才发现韩闯他们已经在二楼坐定。二楼是夹层式的设计，靠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

' M2 j& v  E+ J7 R" y5 T8 a: ]　　我与高沐道过别，三步并成两步走上楼。刚坐稳，好奇宝宝韩闯逮到机会又开始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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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r& G+ D. ^/ }5 n4 [　　“高沐真的是在相亲吗？怎么一次有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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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8 [) X, |) H' e! W$ U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没理他。

' V7 V9 T  Z+ V# \6 X+ p　　意外地，向来沉默的黎湛居然答了上来：“应该是六人晚宴，三男三女，选择面比较大，也不容易冷场。现在好像很流行这种相亲方式。”

( a* W/ o' T% {; [: |　　韩闯一边点头，一边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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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 e4 }  F+ j$ N4 \4 z5 A　　“美琪有跟我提过，她最近也参加了一次。”

8 z' i4 K8 B3 W+ G- k# G　　看着黎湛如此镇定地回应韩闯醋意横飞的问题，让我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据我所知，那个“美琪”一直被韩闯当成“情敌”的不二人选，黎湛好死不死要去踩那颗地雷，只怕会被韩“小人”报复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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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我没能看到那令人期待的“翻脸”场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还在吃飞醋的韩闯突然一下变得笑意盈盈，还露骨地与黎湛“眉来眼去”，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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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W" A/ x- \　　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黎湛早就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韩闯的手，有效地安抚过了。

/ x; ?" ?$ R! A' N" k, n　　再看坐在对面的苏沛与连宇乔，举手投足都保持着情侣间特有的默契。

　　突然间，我被孤独感团团围住，有些不爽。所以说逢年过节，单身的就不该和成双成对的一起行动，白白受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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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1 f) N' k" @, }- d　　无聊地别过脸，视线扫过楼下高沐那桌，正见他抬头，我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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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k" Y: H7 W. ~　　高沐也笑了，不过很快又投入到他的相亲宴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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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B) X! y- f$ h% Z　　我没在意，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高沐隔壁那桌。那桌的男人冲我扬了扬酒杯，显然把我刚才的动作当成了对他的示意。

2 _2 h' m: _  U" |$ U* ~0 L0 P　　好戏上场了，谁说我孤独来着？找个藉口甩开那两对只记得卿卿我我的家伙，我顺着那人的示意走出了餐厅。站在街边，看他体贴地将与他同行的女士送上计程车，然后向我走过来。

' e% j0 l% R( ^2 I% H　　“Merry Christmas.”他说。他的声音很低，却又平滑如瓷器，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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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没有回应他的开场白，只对他淡淡地笑了笑。我十分精楚自己的笑容有几级杀伤力，所以，当他眼中闪过心动的光芒时，我并不感到意外。

　　“街口拐角有家影院，现在过去正好赶上开场。”他又说。

　　看电影？我愣了愣。一般情况下，这种约会都是直奔主题，如此迂回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上。看了看满街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再看看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 e" y+ v4 `! e  j" U: i4 P: V! b　　我通常对玩伴的要求很高，能看上眼的不多，所以觉得错过他有点可惜，虽然我并不喜欢与一夜情对象有过多的交流。

  d% q! |( L( N/ G　　“现在还能买到票吗？”我记得在这种大家都赶着出来Happy的节日，影院通常都会爆满。

　　“我有票。”他突然地揽住我的肩膀，推着我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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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h5 ^; g! x　　这种勾肩搭背的感觉很奇怪，自从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就再也没在公共场合做出这样的举动。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虚的。离经叛道这种事，做起来并不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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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k3 W5 y# x& `2 F7 O6 \　　反观他似乎也不是很自然，不过与我不同，倒像是怕我会突然逃跑，所以要将我控制在他的力量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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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E% e6 p4 D1 X　　“是什么电影？”居然事先买了两张票，不是被人放鸽子临时拉我来凑数吧？后面那个问题我没问，反正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交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只会让自己觉得不痛快。对于我来说。他不也是一样是个临时拉过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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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刚》，主角是一只大猩猩。”他一边说一边看了我一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票是公司当福利发的，没见到你以前我都没想起它。”

' K/ p! S; t* E( j　　“我让你想起了那只大猩猩？”我笑。

　　“听说那只猩猩很可爱。”他很从容，虽然是应对我的玩笑，但是表现得十分诚恳，感觉就像是在直接夸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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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我别过脸，不再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暗自欢喜，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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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苏沛与韩闯找到了心灵的归属，我也是有些期盼的，这个人会是我的另一半吗？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白痴啊你！我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甩掉了脑子里的神经念头。

2 O! b9 y& L7 N　　走进影院，电影已经开场。领位员打着手电筒将我们带进去，我明显感觉到周围打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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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m. v9 c5 e　　两个男人在耶诞节相约出来看电影很奇怪吗？他似乎也察觉了，不过仍然表现得十分坦然。无形中，让我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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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6 `; r% Y1 q　　喜欢男人的男人们大多躲在隐蔽的夹缝中，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勉强隐藏自己的本性。我鄙视这种心态，却又对大环境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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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1 S9 ?5 z; N　　在这种阴暗的背景之下，想在阳光里与同伴牵手同行是一种奢侈，久而久之演变成爱上一个人是一种奢侈，接下来与爱人相知相守就成了更大的奢侈……除了游戏人间，我还能做什么？

　　银幕上，剧情慢慢辅陈，主角们上了船、入了岛却仍然没有遇上大猩猩。我开始觉得乏味，却只能耐着性子观看，碰到琐碎的笑料时，随着众人呵呵傻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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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猩猩马上就出现了。”他在我的耳边低语，隐约透着笑意。

　　这人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我转头看他。我们挨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影片里女主角被擒后，土著将她送上了祭台，我身边的男人十分热情地加以解释：“美女是野兽的祭品。”

　　湿润温暖的气流划过我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加速血液的循环。我笑，说：“我不喜欢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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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q- {  m$ Y2 _3 z9 s　　“里面目前还没出现美男，那你看我好了。”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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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N; w3 S+ c, T# r3 o1 u　　还以为不会再碰上像韩闯那样明明是厚脸皮却招人喜欢的家伙了，我不禁笑歪了嘴角，勉强正经地说：“那只猩猩不比美男差。”

. P# c' U  M# Q; F　　闻言，他立刻凑到我而前，紧张地说：“你喜欢人兽？这不好吧！”

* K0 ?4 l' ^2 i5 ]　　噗哧——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刻引来了周遭观众的白眼。他马上用食指压住自己的嘴唇，示意我噤声。

$ l( r/ M1 h) J　　银幕上折射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他迷人却又带点顽皮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心头有一块地方陷落了。

, G- X6 X! s, B7 k' L　　我们没能把电影看完，大猩猩为了营救美女而与恐龙展开恶斗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了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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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U( U! }- P( r' S+ g　　他很强势，而我天生缺乏控制欲，当我们默契十足地滚到他家的床单上时，双力都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他吻着我的头发，我将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呼吸因为彼此变得紊乱。喜欢看他费尽心思取悦我的样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我来不及细想，就与他一起攀上情欲的巅峰，恍惚间，听见他说爱我。不是幻觉，即使我的精神不太集中，也能确定那不是幻觉。

  k9 b$ \4 i* D8 v　　若是平时，我会一笑置之。但这次，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3 e0 S# k5 _3 G　　爱这个字包含太多太多的内容，我从来不曾说出口，甚至在听到它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退避三舍。可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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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2 }1 e  C7 a0 E2 A　　“吓着你了？”大概是我呆滞得过于明显，他有些尴尬。

1 d* Y& g3 S" t+ x　　摇头还是点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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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f  x6 S: D$ m; C! ^7 P4 i　　“其实……”他为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是那样自然，然后他说：“我觉得已经认识你很久了，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东西……很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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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速很慢，就像是怕我听不清楚。而我，却已经开始浑身僵硬。

) W+ _4 h2 A3 x# G& \　　在今天以前，我从来不会把这种话当真，但现在我竟然有些期待，期待他能说出些什么海誓山盟来。我这段时间一定是被刺激过度了，成天看到韩闯他们在眼前恩恩爱爱，果然有害身心健康。

　　“浴室在哪儿？我想洗个澡。”我推开他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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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跟着下了床，将我带到浴室里，在为我关门的时候郑重地说了句：“我是认真的，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你好好考虑一下，洗完了就答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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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白一如我现在赤裸的身体，没有遮蔽，坦坦荡荡。不等我回答，他就关上了门，留我一人傻傻地站在浴室中。

　　不经意发现浴镜中的自己正在笑着，竟是源自内心的喜悦。褪去情欲的外衣，还原本质的有己，我原来依然憧憬爱情。也许，过去的抗拒只是为了等待今日的时机，是时候可以经营一份感情了，在我对它仍然有渴望的时候。

: B& }  N' R  q5 P9 j　　仔细地将身体清洗干净，我离开了水汽氤氲的浴室。门外微凉的空气激起身体本能的反应，我抱紧双臂，双眼对上他充满期待的视线。我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笑地看着他。渐渐地，就像一种传染，微笑也在他嘴角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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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走向我，一步步，带着新的生活靠近我。我的心情激动起来，他的步伐却被一阵门铃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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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看看。”他依依不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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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趁机拿起手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大冬天的，只挂条毛巾在身上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可是，没等我擦两下，他又匆匆跑了回来，一把抓住我的双肩说：“帮个忙，先躲一下！”

4 G! j( B5 o  r/ [　　“什么？”

　　我还没搞清状况，就见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我的衣服塞到我手埋，然后将我强行推入落地衣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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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的衣橱站进一个人是绰绰有余，可被人推进来却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我刚想问他为什么，没想到他连衣橱门也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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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s# Q4 M6 f0 p　　黑暗瞬间掌管了我的视线，衣橱里各式衣服的不同衣料贴上我的皮肤，纷杂的质感顿时变得清晰异常。

　　“搞什么鬼！”我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刚想推门，他却再度将门打开，同时把床上的床单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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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l2 w( L! G$ K7 f　　“我一个朋友来了，你在这里躲一下，我把他打发走你再出来。”他焦急地说着，说完还不忘吻了吻我的嘴角。

　　衣橱门再次关上，我拿着两人刚刚还在上面翻云覆雨的床单傻傻地站在里面，感觉就像偷情时遭遇正牌夫人捉奸的黑市情人。衣橱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们在高声谈笑，而我却像只过街老鼠，躲藏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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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满情事味道的床单隐隐散发着恶臭，我闭着眼，努力压制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身体越来越凉，有水滴从头发上滴落，沿着脊背一直寒进心里。

3 ~5 O+ X+ k$ J5 h0 x/ C　　我机械地拿起挂在身边的衣服，西服、衬衣或其他的什么，缓慢地擦去那些水分。

- g1 U  ?9 E; M8 U' H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他终于打开了柜门。

; ?+ J- S! `7 B" V  _1 K* Y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朋友会突然过来。”他拉着我的手臂将我牵出衣柜，一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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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6 ~/ `% A2 o- E& H8 v: z　　虽然接触的时候很温暖，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

0 O1 F5 ?8 w1 q3 I5 h3 [　　“不早了，我该走了。”

　　“就走？”他有些吃惊。

* |+ a4 c% N- z, Z% N5 Q　　“不走你还能再来一次？”我笑了，不用镜子我也知道这笑容有多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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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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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生气？”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若无其事地反问。

0 {2 |0 t3 D  Q, k　　“那我刚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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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 B  d8 a" z2 Q& S, G　　“什么问题？”我假装不明白，心里却暗暗下定主意，他要是敢把“想跟你在一起”这种话再说一次，我就一拳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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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5 j, B( A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了我的意图，停顿了半天之后，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我穿戴整齐离开了他家，他一直送我到楼下。我没有回头，也没说“再见”，不过找知道，他的视线就像钉在我背后的物件，一直跟了我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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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客厅照例亮着灯，高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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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t8 Y1 e  e7 f' N　　“回来啦！”见我进门，他起身接过我的外套，将拖鞋放到我的脚边，说：“你又过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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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前到家是我妈妈对我的硬性规定，自从我搬出来住之后，这个规定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高沐搬来以后，它又开始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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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高沐不会像妈妈一样过来拧我耳朵以示惩戒，不过被唠叨也是很烦的。平时我一般会嬉皮笑脸蒙混过去，不过今天没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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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在这里拿个鸡毛当令箭，我都这么个大人了，晚上不回来又怎么了！”

* }3 d& N4 r( ]　　被我的话噎到，高沐明显滞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如果晚上不回来就打个电话，别让我担心就行。”

! n% }! h. q/ a# H  @$ S　　“有什么可担心的！”一脚踢飞脚上的鞋子，我连拖鞋也懒得穿，光脚直接冲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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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H# l# {( J& W　　一间卧室，一间工作室，我当初租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是做的这个安排，连妈妈让高沐过来借住时，都没想过要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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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S, r9 Q4 z, i$ y　　我的工作室就是完全属于我的地盘，谁也不准进，谁也不能碰，所以高沐住进来一年多都没进去过一次，每天晚上只能在我的卧室里打地铺。不过他很知足，从没抱怨过什么，可能吃过苦的人，都特别懂得感恩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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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3 S3 k/ {$ `　　在堆满资料的大书桌上趴了一会儿，我感觉全身无力，可脑子里却异常活跃，就像细胞们纷纷跳起来闹独立闹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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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P" T  X. s, U; I　　烦躁之下我只好站起来，点了一根烟，将CD机的音乐开到最大，然后来回在房中踱步。这是我的习惯，让音乐代替思维，闭着眼走两步，什么也不想就能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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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该死的方法好像失灵了！我发疯似地在原地狂跳。头都要炸开了，真恨不得能将它给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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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9 ]% [) t: |% w7 h* B　　“晓顺！晓顺！”高沐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强硬地穿过音乐，直击我的耳鼓。

　　我没有停止跳动，双眼死盯着那张不安振动的门板，就是不愿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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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U4 {2 r- w7 X　　嘭——我可怜的房门随着一声巨响轰然倒地。一张青筋暴起的脸从我面前一闪而过，然后音乐停了，世界一片寂静。

# j/ `( C& E) X. R1 y　　“太晚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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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v) @* j; f5 G! x; F! q; K　　高沐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平和，我却看见他微颤的手指。真是难得，万年木头人也会有激动的时候。

　　“你踩到我的偶像了。”我瞪他。

1 I& k8 T5 Q) [5 K7 o8 s- \/ x　　高沐低头，这才发现他的大脚正踩在Hugh Jackman的俊脸上。刚才他把房门踢翻的时候，门后挂着的Hugh Jackman的海报也被弄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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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R2 A5 F+ @　　我承认我有点幼稚，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孩一样把电影明星的画像贴在门后。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同意高沐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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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3 m; o  M1 R  F　　“对不起。”高沐连忙道歉，弯腰想将海报捡起来，可是海报的一头还黏在门上，结果“嘶啦”一下，变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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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I% l! N' z( v　　看着偶像裂成两半的脸，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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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高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出声来。

　　“你还敢笑！”肺里的空气一下子涨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快爆开了。

　　“不笑，我不笑！”强忍住笑意，高沐示弱地举起手，嘴角微微抽搐着说：“我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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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着地上的门板，我恶狠狠地说：“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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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6 l! [. p  r( a6 k　　放下海报，高沐扶起踢倒的门板，轻轻放在墙边，说：“我明天就把它修好。”

# I& ?0 l1 B+ O  N. ^- d! Y　　“不行，现在就给我弄好它！”我咆哮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 a& S- @5 s/ z8 N- h　　高沐愣愣地看着我，好半天也没动静。我被他盯得烦了，索性上前在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脚。“说你呢！别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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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应该被踢得很痛，他却只是皱皱眉头，反问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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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把门踢坏的！谁叫你撕坏我海报的！谁叫你多管闲事了！”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推到墙壁上，我气极败坏地吼了一串。像条狗似地大声喘着气，粗鲁得完全不像平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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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那么大声，很晚了，会吵到邻居。”高沐镇定自若，那种讨厌的温柔眼神，就像在讥笑我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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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个屁……”我的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高沐捂住了嘴巴。平时没觉得他有多强壮，现在却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我被他揽住肩膀，居然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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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w% k3 `( ]　　“别闹了，早点休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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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是在询问，却容不得我做出任何反对。被他强迫式地拉回了卧室，推倒在床上，还用被子裹了个严实。

　　“高沐！”被压得动弹不得，我凶恶地大叫着。真是莫名其妙，这只猪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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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就像文尾的句号，高沐直接做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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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i0 b1 V, c( l3 c　　我为什么要乖乖昕他的话？疯子！我大骂：“有病啊你！”

; `) D0 h% X/ E0 z　　身上还穿着毛衣，捂在厚厚的被子里一阵躁热，我拼命扭动着想要爬起来，可是高沐干脆趴到了我的身上，用体重将我压在了原处。床很软，我被压得陷了进去，连呼吸都困难了，可他还是没有要挪开的迹象。

: k+ P  h/ R0 H! i　　“有什么不高兴的，睡一觉就忘了！睡吧！”

3 N, s, b1 c8 S( J1 e$ e　　高沐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又轻又柔，隐约听出一点点心疼的咔道。我有什么不高兴的？要你鸡婆？！好想再骂他，可是突然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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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高沐身体的温度，他的手就在我的颊边。写字写得多的人，中指上会有暗黄的茧子，平平的，感觉特别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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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好酸呀！怎么鼻子也酸了？！明明就没什么天大的事，为什么有想哭的感觉？真的需要睡一觉了，明天醒来的时候，世界会不会好起来？

　　“今天有个人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闭上眼睛，我像呓语一般说着：“有那么一秒钟，我真的很想答应他……”

7 j/ Y* h9 f8 ?: [* m5 Q　　黑暗中，感觉背上的人动了动，然后一只温暖的手就在我的眼睛下面擦了擦。脑子里终于安静了，就像回到几时的襁褓。安全的环绕中，睡眠是唯一可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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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高沐则是睡在地上，他的老位置，就在我的床与墙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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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q, r1 S# k3 o5 V! S* ^　　翻身蹲到床沿，看着睡在地上的男人，我突然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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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床垫的一床盖的，就这么简陋的条件，他也住了快两年。我当初高傲地坚持着，以为可以限制阻挡他侵入我的世界，却换来他眉也不皱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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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O# O9 V( a/ j+ x( I　　真奇怪！他明明收入稳定，为什么甘心来跟我挤这么一套小房间，而且连地铺也不介意？

. C% \' |, `- o: _( k9 H# b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高沐睁了睁惺忪的睡眼。其实他没戴眼镜的时候跟苏沛不是很像。他的轮廓更硬一些，不如苏沛的柔和。不过，就五官而言，他其实还是长得很整齐的。

5 [* o+ k5 I, t+ c% Y- x　　嗯，比整齐还要好一点，算帅吧！帅吗？好像有那么一点帅……我又陷入了奇怪的思维中，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浪费脑力。

　　大概被我盯得太久，高沐彻底清醒了。于是我像傻瓜一样微笑着说了声“早安”，没想到居然惹红了他的脸颊。

　　“早，早！”他结巴了两句，摸着枕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坐起，我们立刻由一上一下变成了平视。只见他反射性地别开脸，就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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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D9 l+ {, ^3 o2 A$ g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好呀！又不是没穿衣服，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的。昨晚睡衣都帮我换过了，有什么好尴尬的。同居都快两年了……等一下！顺手摸了摸脖子，记起那里好像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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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g: X8 ]. U+ i　　这下换我尴尬了！昨天和那男人做得太激烈，身上一定有不少痕迹，高沐帮我换睡衣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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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糗到家了！干笑两声，我动作迅速地离开了卧室。虽然高沐愿意跟我同处一室，但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所以我一直小心地不在他面前暴露过多的隐私。可这种朝夕相处的生活，想完全隐藏实在是不太可能。也许，是时候让他搬家了。

　　心里起了这个念头，就忍不住盘算起可行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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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l2 A$ C6 t' y. |2 w　　当初老妈让高沐搬来，一部分原因是想找人看住我，另一部分是因为高沐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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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R8 N! N+ Q6 o3 j　　他好像是孤儿，是靠我妈的资助才完成大学学业的。然后我妈拜托他来监视我这个宝贝儿子，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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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M5 Z" ~* k, [8 b8 R1 R  {1 P　　怎么跟小说情节一样？我忍不住想笑，却在下一秒僵住了笑容。

　　浴室的镜子总是被高沐擦得一尘不染，我站在面前，都不需要脱衣服，就能看见脖子上暗红的印子窜出来。昨天的事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中闪回，那个男人的脸，激情的瞬间，以及衣橱里那段难堪的记忆。

* r- n) \8 F8 J# [: e4 v% Q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正好，反正不会再有交集了，要名字做什么？草草洗漱了一番，我出了浴室，发现昨晚不幸“阵亡”的书房大门居然立回了原处。不细看门边那点修缮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它曾经经受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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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心眼的家伙！我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居然真的连夜就把门给修好了。推开门，我反覆试了试，发现修得还不错。连昨晚被撕毁的海报也用胶布黏好，贴回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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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a) T. |8 k7 s2 R　　不过，总归是坏过的东西，贴得再精心，也不可能回复原状。想了想，我还是动手将它揭了下来，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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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H) c6 _3 h/ E　　这里是我的书房，有放了大量资料的落地书柜；差不多能躺下两个人的超大书桌，上面有我最心爱的电脑、台灯、游戏机；有可折叠的小沙发，又软又有弹性；沙发前没有茶几，我所有常看的杂志、报纸什么的全都叠在地上；小电视和DVD也放在地上，挨着墙角。

　　高沐昨天来修门，一定全都看到了。那些杂志封面上煽动性十足的标题，各式各样衣不蔽体的男人，风格豪放的DVD，他全都看到了，我的“性”趣爱好，我的与众不同。

& D  ^- w# d! }* S/ U　　都怪那个该死的韩闯，为了讨好黎湛，硬是把他那些收藏品统统转移到我这里来，说是丢了太可惜。本来我的东西不多，完全可以塞进书柜里的，弄得今天被人发现！以前虽然跟高沐说过我喜欢男人，但我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痕迹，现在好，震撼到底！

　　“晓顺，早餐我弄好了，过来吃吧！”门外传来高沐的声音，

　　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去，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我半天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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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吃吧！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高沐顾不上吃，拿着两片面包就要出门。他在中学当老师，八点之前就要到校。

　　“喂！”我叫住他，“昨天相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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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p$ H/ K. S  v　　“嗯……还行。”他回答得犹犹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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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就好好交往。早点结婚，早点生儿子。有个女人在身边，总比跟我也在一起强。”我说得很严肃，就像教训儿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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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沐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便离开了。我有些泄气地坐在椅子上，祈祷他听懂了我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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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顺，我在家里埋头工作，高沐除了上班下班之外，还多了一个约会项目。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那天的相亲真的很成功，反正高沐已经成功从一名单身汉晋级为恋爱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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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时间几乎全部错开了。他起床的时候我在睡觉，他睡觉的时候我在工怍，加上他流连在外的时间变长，我们几乎没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见过。

% t  v2 F! f) r　　不过，高沐对我的照顾从来没打过半点折扣。一日三餐永远准备得妥妥当当，身上穿的永远清洗得整齐干净，这让我在某种程度上完全不希望他离开。毕竟找个尽职的保姆不容易，尤其你还不用付他钱，简直是狗屎一样的好运！郁卒啊！

+ r0 d5 z, I1 Y( A; _; k6 Q1 a5 B9 |　　站在窗台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垮着双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到了晚餐时间，我要做的就是把高沐留在冰箱里的东西放进微波炉，然后吃完它，连盘子都不用洗。反正扔在水槽里高沐就会收拾。

; i% p5 i  v; N# |1 e2 P　　一个人吃饭真没意思，要是高沐回来还可以有个人说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好歹也有人听呀！就在我一边抱怨一边打开冰箱的时候，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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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n2 z* d- h) ~2 H: j　　直觉认为是高沐，于是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开门，可门开到一半才想起高沐有钥匙，按门铃做什么？刚看清来人的样子，我下意识想合拢门扉，却被对方抢先用脚卡在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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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5 O6 |) h/ A0 p　　“不想见到我？”他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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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G# l' M5 X/ N) u- j　　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用多嘴问吗？我在心里回了他一句，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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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 e& R% U, F( J9 ]" m# h5 K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问。

: z1 V7 l$ a- U1 L$ ^; k. Q& t% N  \　　他回答：“你现在正在设计的游戏程式是我公司买下的。”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5 u* ?3 m) h* |# {$ u1 r　　他在上床之后说觉得认识我已经很久了，未必是句情话。也许他一直在注视着我，而我还傻得自投罗网。我向来很小心，从来不把一夜情的对象搅进自己的正常生活里，看来这次是要破例了。

. t1 y# B* i6 Y+ X* ?  N　　“能进去说吗？这样站在外面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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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1 a5 F# h3 ]" z　　他又笑了，在我眼中却不再迷人。一个把我关进衣橱的人，能迷人到哪里去？不过我还是侧开身，让他进了门。我还没随意到可以穿件睡衣跟“前”一夜情对象在门口聊天的地步。不过关上门后我就站在原地，没打算邀请他去客厅坐下。

' L- l( w) ^8 ]: S# P) M/ L7 a　　“上次的事是我很抱歉，我不该把你推进衣橱里。不过我的朋友并不知道我……”他挥着手势，做了个十分尴尬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我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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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没给他任何回应，他不得不继续说：“分开之后我一直在想你，我那天是有点过分，希望你能原谅找。说实话，我觉得失去你是一种损失，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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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诚恳，可是他没弄清事情的本质。失去他，并不是我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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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6 _* p8 W( I　　“原本想等到你去我公司的时候再假装偶遇什么的，也许会更自然。可是，我真想早一点见到你。就这么突然跑过来，真是太突兀了。我平时不是这么冲动的，你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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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N6 E( c$ r; Z& {  S+ _　　他还在说，而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他意识到这是一场缺少对象的谈话，终于停了下来。

　　“在餐厅遇上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我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 O( l% F# p) F1 F　　“是。”见我终于开口了，他立刻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我，从你第一次来到我的公司，我就一直把你记在心上。当你在餐厅向我示意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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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P7 I5 g8 @) k9 j! g　　见鬼！我端起酒杯的时候明明是在和高沐打招呼。暗叹自己的失策，我努力摆出一个笑容，见他彻底放松了，才说：“谢谢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我想你的话应该已经说完了，现在请你离开。”

2 u( j$ @/ Y# y, e8 U" `　　他很错愕，似乎没想到我会让他走。

　　“我男朋友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见别的男人在这间房子里。”我不想再跟眼前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于是顺口编了个老套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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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朋友？”

9 p* u5 z1 S4 X* \( r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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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k! X$ X1 r; e　　他完全不相信我的话，嘴角浮起诡异的微笑，“你在欲擒战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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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这个必要。”我指了指玄关放鞋的柜子。高沐的鞋号跟我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男人住在这里。

　　他摇摇头，脸色铁青地问：“你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跟我搭讪？”

　　“你自己也是男人，偶尔换换口味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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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就到处找人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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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2 k, g, G% M1 ^8 q8 k+ n　　“看心情。”真讨厌，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跟他罗嗦？我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思考要怎么把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打发走。

　　趁我注意力不集中，他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捧着我的脸说：“晓顺，你在骗我吧？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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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叫我“晓顺”，我的心底泛起一股恶寒。明明就不是很熟，弄得这么亲热做什么？耐着性子，我粗声警告道：“放开我。死缠烂打可没意思，别逼我动手赶你出去。”

* }) M5 n9 r. P  c　　“你还在生气？别这么小气了，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一边说一边整个贴上来，双手很快圈住我的腰。

　　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我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离我远点，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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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推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用的力气不小。我挣扎了几下，竟然完全挣不开。腰上的手勒紧了，他的脸也贴上了我的脖子。这下我才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6 c& d' _2 }3 u　　“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可要想后果。”拼向往后退了两步，我的后背撞上了墙壁，他也如影随行地进了两步，把我夹在墙与他之间。

　　“后果？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俩什么事都做尽了，你才跟我说后果，是不是晚了点？”他在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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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想……”察觉到他的嘴唇压过来，我立刻闭紧嘴巴。左手隔开一点距离，抽出右手打算给他一拳，却被他发现了。双手很快被扣住，对抗之下发现力气不敌他，这让我很是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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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的腿已经挤进我的两腿之间，还猥亵地摩擦着。如果被这种人占到便宜，那就真是恶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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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了那么多，我用力摆头对准他的额头狠狠撞过去。虽然把自己弄得头晕眼花，但也成功让他松了手。我瞅准机会，拿起墙上的挂画往他身上砸去，却被他用手肘挡开。我可怜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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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5 P( n; v; Q' I　　混乱之中，我连滚带爬地往前跑，想要跑离他的身边。可是，没走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扑倒。身体撞到地面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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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来得很迟，当我察觉自己的手臂骨折时，它才开始袭击我。连叫喊的余裕都没有，我抱着手臂，满地打滚。

　　“晓顺！”还在发疯的男人陡然清醒过来，立到冲上前关心我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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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我红着眼吼他。真XXX想吐！这个神经质的家伙！如果不是没力气抬腿，我肯定会重重踹他一脚。

8 U, j: D$ ^  _. k& W4 n4 q　　“你别激动，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操心！别让我看见你就行！快滚！”看他一脸害怕的样子真是有点可怜，可我现在疼得自己爹妈都不认得了，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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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a+ ~! R! y2 S　　“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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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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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6 K: P( d# U. n　　“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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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3 `3 U3 ?' A) M# ~　　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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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1 z+ _; C( q  ]　　“我扶你起来！晓顺、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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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n4 r1 }1 a. b; T　　吵死了！

4 W" {- C: j: o) P; ^8 a7 n, |　　“晓顺！”

　　还叫！不准叫了——不对，这个声音不是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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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顺，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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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扶了起来，我强撑开双眼，看见高沐熟悉的脸。原来是他，难怪觉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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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晓顺？”

' z/ N( r: P8 i: {$ p6 L' b　　脸被高沐拍了几下，我想挥开他的手，却牵动了伤口。嘶！疼啊！

% I: j  k2 }5 a3 z　　“别动，晓顺！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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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L4 ~: N% B2 Q　　高淋的声音莫名地让人安心，我在心里感叹着，乖乖地任他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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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C: X5 h  @" K( \　　“晓顺，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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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要忘掉的讨厌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忍着疼痛，狠很地瞪了那人一眼。我的手已经被他害得骨折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 Z& L8 a+ U) J0 z0 t, P　　“你是谁？”高淋总算注意到房子里的不速之客了。

3 _+ Y9 E, ^4 c9 f  L% `7 Z　　“我是晓顺的朋友……”

　　“少在这里‘晓顺’、‘晓顺’的，我跟你不是很熟。”没好气地打断男人的话，我满腹的怨气瞬间爆发出来，“认识你算我倒楣。你已经弄断我的手了，能不能请你放我一马？麻烦有多远走多远，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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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5 M$ d- A- e8 H' L　　“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先是尴尬，后是愧疚，估计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

& ~- [; |. s1 J: ]- W. T9 d7 i　　一旁的高沐听来听去只听到一点，“是他弄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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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6 l+ K( t: ~! _$ \+ ~8 ]　　这不明摆着吗？我无力，靠在高沐的肩上懒得说话。

1 _2 Q" J" j% e( D' G　　大约是我们的样子太过亲密了，男人怔怔地问：“你就是晓顺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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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S3 W  Q( v( }　　轻蔑！绝对是轻蔑！男人语气中流露的优越感，竟是对高沐大大地不屑。是，论长相他是比高沐抢眼，论身材也比他魁梧，可这只是表面，高沐的温柔与体贴他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他就是我男朋友。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死心了！”我忍不住贴在高沐身上，想为他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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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这种，难怪你会出去……”男人讪笑。

　　“是你打伤他的？”高沐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有关他的部分，只是执著于谁弄伤了我这个问题。

+ D- A1 d9 W, r0 ?　　“是我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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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K) z! Z- j# D! @) u6 k+ i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突然被高沐放到了地上，然后就见他一拳挥过去！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形容我震惊过后的表情。向来斯文的高沐对别人抡拳头，这景观对于与他生活了两年的我来说，不亚于世界八大奇迹。

　　不带半点手软，高沐玩命似地抓着男人一顿暴打。虽然不及他高大，可胜在突然。那人几乎一赢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直到高沐鼻梁上的眼镜因为过于剧烈的动作滑落下来，他才找到机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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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Z4 n- c3 X5 M* g! `1 {$ R　　两个男人的互殴，就像疯狂撕咬的野兽。我作为唯一的旁观者，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自己家还是在丛林山野。

# d, E! |: J5 z" z: Y　　“你们不要打了！再不去医院我的手就废了！”半斤对八两的两个人，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我的手臂己经肿得像象腿了，没时间在这里瞎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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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叫喊，两个人居然很有默契地同时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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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沐气喘吁吁，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你马上给我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晓顺身边，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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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真有气势！我敢说连身为黑社会头子的韩阁，也不一定有高沐现在这种气势。那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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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D. `+ C6 r8 n* {  b　　“你……”男人被震住了，一时间答不上话。看了我一眼，才恨恨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会把晓顺看紧一点。”说完这一句，他突然走过来一把抱住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4 v  N# p1 o0 m" m　　在高沐有所行动之前，他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家。我托着受伤的手臂，狼狈地坐在地上，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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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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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去医院，能站起来吗？”无视我感慨万千的样子，高沐强势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半抱半拥地将我带出门去。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可抓着我肩膀的手却一刻也没松开过，力量之大竟让我觉得隐隐作痛。

1 v& I! ]) q, ~$ z　　“喂！我跟他说你是我男朋友，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这个生气，未免太小气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向高沐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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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c4 t& g- p2 u; |5 x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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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进了医院，结果到最后他治疗的时间比我还长，因为他的伤口太多。等我们这对病号全部弄完可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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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过晚饭没有？”高沐一边收拾屋内的狼藉，一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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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被他一说我立刻觉得饿了，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见我这样子，高沐立刻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

　　等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东西，他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我看了一下，我损失了一幅画、一张椅子、一件琉璃做成的摆设，以及一个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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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你也会打架，呵呵。”我干笑两声，有些心疼那个烟灰缸。那是我在陶艺社玩的时候做出的第一件像样的成品。

　　“你下次不要再去随便招惹那些人了。”高沐终于开口了，却说了一句让我，很恼火的话。

, }# b. J7 i0 b/ X# h　　“我招惹谁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我举杯的时候你正好坐在他前面，我怎么会注意到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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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0 G5 ^2 B: m& Z# a$ ], w　　“如果我今天回来晚了，谁知道那个男人会对你干些什么……”

　　“呵呵，放心。我们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不该干的也干了。”我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回房间，不想跟他再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这时，高沐突然上前扯住我的手情，神情无奈地叫了一声：“晓顺……”

( X7 d; e6 q3 y# ?3 R　　一瞬间，有一点心软。我犹豫了一下，说：“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这种事下次不会再发生了。谢谢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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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有点僵，我忍不住开玩笑说：“你打的那个可是我的客户耶！要是我这次的活拿不到钱，就要赖给你养活了。”

　　“我养就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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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我站在原地，没了反应。高沐就在我的正前方，距离不到半米。我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自然地贴在我的脸颊上。唇边有些热，然后是湿润，最后是疯狂地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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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大眼晴，任他抱紧我。我不清楚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是什么，但高沐的欲望竟是那么明显。为什么？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从不知道他对我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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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h3 h! I4 \　　好不容易重获呼吸的机会，我喘着气问他：“你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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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j/ ?/ U- ~) n　　“我喜欢你。”他的回答完全不带停顿，坚定而明确。一如他的动作，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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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O. {. N　　喜欢。多么美好的词语。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用起来，分外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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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打开的时候，我禁不住想：他怎么会这么熟练？不过，下一秒他就用行动推翻了我的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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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n# M! N) i8 _6 H5 l( e　　好痛！就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他什么润滑都没用，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痛了我，也痛了他自己。

　　“你好紧！”他咬着牙，仍在试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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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9 {# x1 S. n4 i1 a) u　　“你……闭嘴！”

　　我用完好的左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嘴锁住他的双唇，引导他抚摸我的身体。就像在教育未经世事的孩子，我教他如何让我放松，教他如何动作，教他发掘快乐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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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得很快，却不愿意耐心地施展。我被他摇晃得全身都散了架，更别提那个被撕裂的部位。

　　一场耗尽体力与心力的持久战之后，我扛不住昏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退出我的身体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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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逊呀！都多少年没被做到这么惨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高沐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上，手掌捂着脸。他在懊悔，懊悔什么？见他时不时用手捶打自己的头，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 |+ A/ A6 z/ e/ \; s; }$ B　　“别难为自己了，就当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了。”我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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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p- }$ ^/ P5 V* F　　做了这么多年正常男人，突然与同性发生这种关系，是人都会接受不了，即使他说“喜欢我”，也不见得能释怀。我很明理的，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 }" S/ P% q6 o- R# r; ]( }　　听到我的声音，高沐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 ~3 V7 y' e) M( J: K　　“我说，如果你觉得后悔，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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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7 _4 F! w8 d- \( S# h0 S　　“你无所谓？”

$ ]7 Y& g4 Y0 \, U' q  }7 @　　“跟我上床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你不用……”

　　“你把我当成那些随便跟你上床的男人？”高沐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凶恶的样子就像要一口把我吞下去。“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喂！是你在后悔跟我上床吧？我不过是想让你好受一点。”真是狗咬吕洞宾！枉我为了他把自己形容得那么没节操，他居然还敢凶我！

2 }! }. z  I' h! @6 T' l0 O　　“谁说我后悔了？”高沐—脸扭曲。

　　“那你刚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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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那是……”高沐突然结巴了，脸刷地一下红起来。

6 c: x/ P7 s& C1 t% d　　我又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上着夹板的右手，说：“我不会怪你的，男人都有忍不住的时候。别忘了我也是男人，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我是看你昨晚流了好多血，怕你会生气……所以、所以才在这里自责！”

　　自责？呃……努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实的男人，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y% x/ t" z  \) v) m0 B3 a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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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g! S) G# U' ?2 P　　“晓顺！”被我笑得尴尬至极，高沐干脆将我搂进了怀。小心护住我的右手，他轻轻地说：“我喜欢你，晓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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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淋的声音好温柔，我的心都要化了。“什么时假开始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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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反正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自拨了。”

　　“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太迟钝，还是他隐藏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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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怕你发现，所以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高沐将我抱得更紧了，我感觉他的手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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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太耀眼了，晓顺。虽然不想承认，可我一直觉得只有韩闯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看到你们站在一起，那感觉……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难受。后来听说韩闯和黎湛在一起，我高兴得差点……”

/ W- i% x& a/ q, \　　高淋断断续续地说着，每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停顿一下，然后漏掉最主要的内容。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理解他的意思，甚至不用他开口，我也能从他的怀抱中体会到他的情绪。这个男人，真的爱惨我了。

' I$ l: c! U, B% M; J3 ^+ _* m　　“我和韩闯只是单纯的……那种关系。”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我红着脸，把头埋进高沐的肩窝。

　　“嗯。”高沐应了一声，轻轻用手抚着我的背，“那在你眼里，我和韩闯有没有不同？”

* u- o, ]# r5 ?, }9 W% n* Y3 T　　我愣了，这是什么问题？高沐是高沐，韩闯是韩闯，根本不会相同。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高沐又问。

　　什么感觉？我喜欢这个男人吗？是，我喜欢他的照顾，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的亲吻，也许不久之后还会喜欢跟他上床，只是……我能说自己喜欢他吗？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 }& Z* y" E+ K% Y+ H% V8 w　　也许我的迟疑刺伤了他，放在我背上的手离开了，高沐也跟着离开了。

　　“高沐！”我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看着我，那么深情。我几乎要溺毙在他的眼神里，可他却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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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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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 J  w& i　　从那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仿佛那一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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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8 n  [8 D8 k　　为什么高沐要执著于我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虽然我不能给他答案，可我也没打算拒绝他呀！不过他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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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任我穿得再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高沐都照样目不斜视。就算我有意无意地蹭到他身上，他也照样没什么反应。总之个字，木！两个字，很木！三个宇，非常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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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N$ y. P% H) o: b　　“晓顺，好好吃饭！不要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妈妈的训斥将我从阴郁的心情中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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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家庭日，我家的每一位成员都会不辞辛苦地赶回来，和乐融融地共进晚餐。当然，从两年前开始，高沐就成了席间不可缺少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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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Y! B: X8 @/ v  P+ k8 a　　所谓家庭目，就是擅长厨艺的妈妈只在这一天展示手艺，忙于应酬的爸笆只在这一天才会准时回家，从中学起就开始住校的妹妹，也只有在这一天才会乖乖出现。

7 Q1 G; Y. p' t; P' y　　一家四口加上高沐，气氛不算热烈，却也显得温馨。如果不是高沐的事让我心情不好，我想我会更享受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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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_6 c  l9 I' |' V　　爸爸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妹妹与妈妈的谈话。瞬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从容地拿起电话，一边示意我们继续，一边离开了餐桌。

　　不多时，他过来通知我们，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回去加班。妈妈神色自如地点头应允，并体贴地送他出门。饭后，她也提出要去见个朋友，然后匆匆离开。

　　“那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连家庭日也不放爸爸回家。”妹妹一直忍到妈妈走了才出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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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稚嫩的脸孔，我淡淡地笑了笑。她只知道爸爸有情人，却不知道妈妈也另有情人。这就是我的家庭，大家都生活在一种幻象之中，假装美满。

- `% M1 \: n& p$ \: U　　“你就知道笑！还好意思在这里当我哥哥！”

" ~( _0 x) }7 j. l　　“不好意思。我已经注定是你哥哥，你没得选了。”就像爸妈注定是我的爸妈，我也没得选。捏了捏小妮子的粉脸，我挂着笑容离开了家。

$ a$ }1 Y7 `2 w0 x% E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大雪，我缓慢地走着，任雪花染白了我的头发。

% z) G2 y4 {  t8 }5 O1 N9 y　　“回去吧！再走下去，你会冻死的。”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高沐在我几乎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怨不住劝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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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已经冻僵了，可见雪地里并不全是浪漫。于是哆哆嗦嗦地回到家，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里，再哆哆嗦噤地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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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8 }$ X' \. {  _9 W, c  j　　好冷！我冷得牙关直打架，满屋子都是上下牙齿互敲的声音。

8 w; D( w5 _. O# s' I　　刚刚打好地铺的高沐蹲在我的床边，问：“很冷吗？”

　　我一边打着寒噤一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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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1 V: h) a8 i# J+ ~　　“我再给你拿床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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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7 G6 x& z/ O3 G0 y1 f　　他站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触到那手臂上的温暖，我没有迟疑，将自己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对他说：“你进来。”

" A# M! K( Y6 q9 l　　好想碰到他的身体，好想汲取他的体温。我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忘了他正在积极地退回到朋友之间原本的界线。意识到有可能被拒绝，我松开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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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对我有相同的感情，而不是把我当成随随便便的哪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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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2 e4 t9 f% j3 i, y. J* ~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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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W4 _$ k7 G* O' v　　“那你还这样要求我？”

　　“我不强求。”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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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p/ a: z$ g　　“秦晓顺，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高沐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缓慢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爬到了我的床上。在他钻进被窝的第一秒，我就手脚并用地迅速缠上去，不让他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好暖和呀！我满足地闭上双眼，偷偷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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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抚摸着我横在他胸前的右手，高沐问：“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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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q) p; [! v6 q　　“早好了。”我打了个哈欠。

　　“看得见的伤好得快，看不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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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K/ K2 d* S　　“什么？”没事说这么高深的话，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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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_. j3 ]+ m' _! D* {6 R　　“没什么。”伸手将我搂紧，高沐幽幽地说：“看你受伤，我心疼。”

　　真是，没事搞这么煽情做什么？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伤？要你去心哪门子鬼疼！我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想下床却被他紧紧抱住。

3 R( p2 d9 }6 p. p3 I　　“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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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9 d4 L$ n4 |3 i　　听见他在我耳边唤着，就像裹住身体的软絮。我猛地回过头，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个吻。完全没有技巧，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上去，用咬、用舔，用吮的。不知道是谁的嘴皮被磕破了，舌头上全是腥甜。

　　也许太久没有经历过激情的洗礼，我在这一吻之中彻底失控了。

* i1 N, f8 B8 C* m. Z1 C　　一改上次的被动，我积极地争取占有高沐的机会。暴力而疯狂，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进攻对方这件事。

* b4 X6 z" u2 ^3 [9 l% f　　“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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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沐揪住我的头发，试图制止我进一步的行动。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这个人，我想要他！“你喜欢我吗？高沐！”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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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问题，高沐手上的力气变小了。

　　我又问：“你是全心全意地喜欢我吗？高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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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f. }+ y* J+ |2 r$ R　　“是。”他看着我，回答得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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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一定会像发了疯一样去侵占他的全部。是不是这样？！”我分开他的腿，握着自己的欲望，急切地寻找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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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高沐还在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种紧要关头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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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s$ ^% ~; D8 _6 j# I, L) d　　“所以，”我咬紧牙关，对准那条窄道直冲过去，大叫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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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我的动作，高沐的身体瞬间绷到了极致，不出几分钟就将我勒入了天堂。射精过后的乏力让我软瘫在他的身上，久久不愿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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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容易动心，却总是坚持不到最后。我不想步我爸妈的后尘，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不够爱对方。舍不得分开，在一起又觉得乏味……我怕我不够受你，所以我宁可选择放弃。你懂不懂？”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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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1 }0 R4 X2 @; {* @　　“那你现在说出来，是不是代表你已经足够爱我了？”他反问。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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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让你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不爱我！”高沐抱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我们的身体贴合着，心也贴合着。一个频率，一起跳动。

5 _4 Z3 U/ k& q  o2 f9 @5 }" @3 e　　当我差不多昏昏欲睡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伤着你了吗？”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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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

　　他没受伤就好！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完全进去，不过在入口磨擦了几下就泄了。回想起来还真是丢脸，大约是太久没做过了，才会表现得这么不济。嗯，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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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顺，你累了吗？”高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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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闭上眼，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舒服！

) F5 O: B# P" ]7 ]. E; l　　高沐动了动，好半天才说：“那你先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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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O& H1 t' E5 l7 h- D) s3 R　　“嗯？”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

- S1 `! r& Q( j4 U$ r% V$ y9 W　　他笑得有些尴尬，更多是无奈。之前我一直忽略了，肚子上顶着我的那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处在临界点的边缘。

) {- Y8 P: t' g/ [. Q　　“让我去趟洗手间。”高沐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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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我又想笑了，却故意装作不解地问：“你想上厕所吗？”

　　“晓顺，不要明知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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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N1 r' I" N　　“哈哈哈哈……”我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发抖。相应的，高沐蓬勃的欲望也跟着越发高涨。

　　看他无奈地苦笑，我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爬到床边，从小柜里找出一样东西，将它塞进高沐的手里。

　　看清楚那东西上的说明文字，高沐抿着嘴，迟迟没有动作。

9 H. j4 H$ ]) X. B3 ]% l5 v- i　　故意伸手抚上他下身的灼热，轻轻收拢、揉搓，毫不意外地听到他的抽气声。我吻上他的唇，以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含糊地问：“还在等什么？难道你认为一个人去洗手间会比较好？”

　　“可是你上次受了伤……”高沐动作僵硬地将我推开半寸。他的眼中明明有渴望，却还在隐忍。上次弄得我流血，一定吓着他了。

　　“所以让你用这个，润滑膏，看见没有？”抓着他的手，让他再看一遍上面的文字。我不知死活地鼓励他说：“我没事！来证明你有多喜欢我吧！”

: q/ g9 C3 L3 e+ g5 l& X　　哎！哪有这种事，叫别人来“上”自己也就算了，还要负责心理辅导，我忍不住暗骂自己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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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高沐却不白痴，得到我的许可和大力“配合”的表态之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翻过身来，把我压在身下……

* }0 |, \3 d6 X" k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趴在床上时，我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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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高沐在过程中一直很温柔，但却是要命地持久！半个小时之内还是享受，超过一个小时就有点疲于应付了，时间再久一点就变成了一种折磨……虽然明明就不想再继续了，可每次看到他热切的目光，我就失去了狠下心拒绝的勇气。

　　这个男人，在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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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包围着，精神上的满足远胜过肉体的疲倦。这一回，为了高沐，我什么都愿意。这样，应该是足够爱他了吧？虽然我还是分不清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太好，还是因为他的安慰触动了我心底那块最软柔的地方，但是，爱他，无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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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这次没被做到昏倒，总算不是太丢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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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K  O- L' m: C" W　　雪停之后，阳光耀眼。到处都是融化的雪水，湿漉漉的，滴答滴答从窗檐落到地面。我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拿着勺子将面前的咖啡搅了又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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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c) x7 z0 V2 K% ^　　这是我和高沐重新确定关系后的第二个星期，我们本来应该有个甜蜜的早晨，却被一件糟糕的事情破坏殆尽。最后高沐怒气冲冲地跑去上班，而我则被妈妈叫到了这间咖啡店。

! p1 @$ _0 X* ?% A* {3 t9 a" R　　直是狗屎……

, C* B/ A$ |" d' a2 ]- o& N! b8 ^　　“晓顺，不想喝就把杯子放下，不要搅得叮当响。”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权威，只是看上去有一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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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G- z" u/ \6 x　　我放下杯子，有些不耐地挑挑眉。

9 N5 p' g: i) v! `5 b　　“怎么？妈妈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

$ |! h- e) K4 ?" x5 [" G4 _　　“妈，”我就算不高兴也不是为了这个，“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手里还有一堆工作在赶着做呢！”我相信老妈兴师动众地约我到咖啡店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是好是坏都来个痛快，我现在实在没心情玩迂回。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耐心，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妈妈不满我的态度，当下板起面孔。

9 a0 O9 y# q$ n0 g$ o' V　　我皮皮地笑了笑，赶紧缓和紧张气氛，“我本来就是你和我爸生的，不像才比较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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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话，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付之一笑，而是将眉头锁得更深了。糟糕，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我和你爸已经决定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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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0 ]9 z! n' P6 @9 u5 J　　果然……我就知道！今无果然是诸事不顺。

3 r: n4 H  m# |# s　　“今天要你过来，是想先跟你说，回头告诉晓敏的时候，你也帮着劝劝。你妹妹性子烈，我怕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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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6 P2 ^% M- Z" a. Y+ N　　“你觉得我就能接受吗？”我看着妈妈，面无表情。

　　“我和你爸的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能体谅我们的决定。与其这么要死不活地拖着，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有泪光在妈妈眼中闪烁，却始终没能泛滥起来，“想当初我们真的很相爱，我还以为我会跟他一辈子……”

　　“不，你们不够爱对方，不然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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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N) I/ T) B% k　　“你错了。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根本不会去想够不够的问题。因为交付出去的早就是自己的全部。只要交付出去了，那就是‘爱’。”

1 n" j+ O) F8 X0 k+ B& T0 L: @( m　　“是这样？”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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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无法去计较多少的。一旦爱了，就刻进骨头里，永远也忘不了。我和你爸爸不是不爱，而是学不会如何去相处。时间久了，我们的爱就让那些现实中的棱角磨损了。我们都很难过，所以迟迟不愿放弃。可是现在……”

8 h( E% Y3 ^3 H7 h3 w& _　　“你们现在各自遇上了别人，所以放弃也不会觉得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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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第三者无关。我们依然痛苦，但是想放对方自由。”妈妈再次反驳了我的话，“我们身上的枷锁，只有对方才有钥匙。因为这是以爱的名义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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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明白了，却又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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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顺，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学会与对方相处。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磨擦，如果太强调自我，很可能将它激化成不能修补的裂痕。用力去爱对方，并且学会忍让与宽容，这就是妈妈从这场婚姻中得到的教训。这教训，代价太大，你一要好好记住。”

　　“妈……”我想到了高沐，想到早晨那场争执，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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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我和你爸爸的事，不会给你们两兄妹造成太大的伤害。原谅我们，我们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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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A( F# u$ S3 [　　妈妈还在说，我却只能敷衍地点头。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我不惊讶，所以接受起来并不是那么困难。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有高沐，只有我们之间刚刚成形却遭遇打击的恋人关系。

　　和妈妈分手的时候，我紧紧地拥抱了她。不仅是想给她开始新生活的力量，也是感谢她给我的指点。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和高沐走多远，但我已经知道如何去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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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我连跑带跳地冲回家。刚走到楼下，就遇上一个人。那个和我有过一夜激情，而目把我关进衣橱的家伙！

　　“有事吗？”我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 T7 H( L' i2 M' P; |5 ^　　“晓顺……”

% i' N/ b7 }; k" G0 g　　“我姓秦，请你叫我秦先生。”

　　“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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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弄断我的手之前是没必要，不过现在有必要了。”

　　男人沉默了，看我的眼神很受伤。我不是那么没同情心的，但是，我不同情他。

7 x+ L- U  d; N) G　　见我一副急着想甩开他的样子，他终于说到了正题：“昨天我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了，他没为难你吧？”

　　“你给高沐打电话了？”我有点惊讶，因为高沐根本没有提起什么电话。

　　“工作上的事以后请你直接与我联系。至于私事，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如果你下次再打电话骚扰我的男朋友，别怪我不客气。”虽然没想什么实质有效的威胁，可我还是装模作样地恐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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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跟你说我打过电话？他果然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听到我的话，他非但不怕，还有点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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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y0 H' G" d5 X2 L( k- G　　“神经病！”不想见到这个让我反胃的家伙，我扭头就走。

　　“哓顺！”他迅速地拦住我，一副纠缠到底的架式，“他不跟你说我打过电话，证明我说中了他的痛处。”

　　疯子！我黑着脸，想绕开他，却没能成功。

6 }: m' ]3 H! Q5 `, W　　“良禽挥木而栖！晓顺，他不会是你最终的选择。他给不了你更好的未来！他根本栓不住你！”

8 C4 W- \" g% I# c) n0 L/ o　　“昨天你跟他说的就是这个？”我停下动作，皱眉问他。

　　“只用说这些就够了，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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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 N- B, }: K' j　　听到这句话，我最想做的就是大笑三声，可是我没笑，而是表情严肃地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说：“你知道他叫高沐吗？我秦晓顺这只‘良禽’就是选中了这块木头，哪怕他是块‘朽木’我也跟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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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g$ ?! @) `+ X" T　　男人愣在当场，努力消化我说的话。

　　“对了，”我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犯贱也要有个限度，你现在的举动，只会让我后悔认识你！你别忘了，从头到尾，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一夜情的对象而已。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否则只会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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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D! {" W$ c3 d3 ^6 t8 @　　松开手，狠狠地将他推到一旁，我大步流星地往家中走去。

　　我没有告诉他，我也曾经为他心动，是他自己一手破坏了我们所有的可能。不过我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发现身边还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

　　想起高沐，我就忍不住要笑。我说他怎么突然提出要我跟韩闯断绝关系，原来不过是受了这家伙的刺激，脑子里又蹦出我和韩闯比较相配这样的笨蛋想法。

% z; S. E2 r, f　　不过，他居然懂得“曲线救国”，不说自己是害怕我和韩闯“旧情复燃”，反而一再强调韩闯的黑社会背景云云。狡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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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家门，原本要傍晚才会回来的高沐居然站在厅中，而且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晓顺！”看到我，他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 M" N* v# K# @( V" o9 p* f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干涉你和韩闯的事。我只是嫉妒，只是害怕。我明明知道韩闯有了黎湛，你们根本不会在一起，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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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U2 B/ g+ E$ k5 s( f　　韩闯有了谁都不关我的事，我们根本不可能。而且我现在有了你啊！拜托，不要这么大力气，我的胸骨要断了！心里这么喊着，我的双手却选择了回拥他。

　　倚在我的肩上，高沐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那次去相亲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些女人！耶诞节那天早上你说希望我结婚，我以为你是烦我了，想赶我走，所以只好假装有女朋友，先稳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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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原来是这样！

% n# b. h+ f. D# E' f7 D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再去找什么女朋友！那次相亲我根本不想去，是你妈妈一再嘱咐，实在推不掉我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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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我妈还真是鸡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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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0 z  N  _3 V. `" M　　“晓顺，早上我出门就后悔了。在学校挨了三节课就跑了回来。可是你却不在！我还以为你真的一去不回，我都快急死了……”

　　天！吵架的时候口不择言，随便说两句你也信？！如果你不去翻我和韩闯的旧帐，我怎么会提起你交女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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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x. _% C) ~. u　　提了就提了，你一下子解释这么清楚做什么？这岂不是让我唯一可以用来对付你的把柄都没有了！说你是“朽木”，你还真是很“朽”啊！这么老实做什么……

: f" [) ]2 g: M6 `　　“晓顺，别再走了。我保证再也不提过去的事情，我们好好在一起行不行？”高沐说着说着，连声音都哽咽了。

　　哎，可怜的男人！抬起他的脸，深深吻住他的唇。吞下他的承诺，抱紧他的身体。

$ a* x( {! `! r0 U　　我知道我比妈妈幸运，因为这个人不但爱我，而且愿意给我他全部的宽容与忍让。我会好好利用这一点……不是！是珍惜，不是利用！嗯，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爱他，再也不去想够不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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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沐……去、去卧室……”被吻得有点晕头转向了，但我还是没忘记沙发不是个恩爱的好地方。做完之后，背会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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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这是高沐的回答，“我爱你，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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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2 T: I5 U. S8 N. W: x　　“我爱你！”

2 _1 w2 ~5 M2 m( K2 D# d　　“我也爱你！”

+ a; A; Z+ p8 D* z( N+ k　　朽“沐”良“秦”，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认命！




/ M9 R3 D* l0 d+ k: b~END~[/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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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q  }  A0 H: n: C+ l" F9 M0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1 17: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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