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难言之欲》 BY 蓝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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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X! W) W& r( R* ^* W  g　　一晚上没睡好，早起上班，加彦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神涣散。

3 \0 S1 V" Y8 \8 B. A) z: u　　同办公室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冬天全都冻得缩手缩脚，早晨又分外嗜睡。有人打了个呵欠，满屋子就都被传染了一般，呵欠此起彼伏，弄得所有人都萎靡不振，泪眼汪汪。

8 Z) U( A6 n! e  P　　门被推开，清淡的花香迅速漫开，花店小弟抱着超大一捧香槟玫瑰进来，然后笨手笨脚地在口袋里掏单子。

　　催眠般的气压立刻消散于无形，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而后一个比一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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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这一捧有多贵啊！

　　这一办公室可都是数着薪水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小职员，浪漫在电视里看看就好，真要掏腰包去买这么一束，还不如换一车大白菜来得实在。

: Q6 ?! h6 I7 s- M# {　　不知道这么殷勤的追求者是哪位美人石榴裙下的，真叫人乱羡慕一把。办公室里的女职员们瞬间整体统一地矜持起来，有意无意用眼角余光往那边瞟，几个男职员也好奇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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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在太多双眼光注视下有点狼狈，好容易才把单子摸出来。

+ g) f; `. _8 `' C! L2 y+ c4 i　　“请问哪位是林加彦先生？”

　　加彦从电脑后露出脑袋，有点迷茫地：“我是。”

6 }8 |0 ^/ M: z# i* ^& Y" u& O3 ?　　“麻烦你签一下名。”

　　所有人都是一副被自己下巴砸到脚的表情，等小弟都走了，还是满屋子的“O”型嘴。

　　加彦傻呆呆抱着那一大束鲜花，犹如抱着个烫手山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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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送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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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也是啊……”

9 x7 R" l. X0 V/ @8 W) N　　花上没有附卡片，弄不清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早有闲人帮他数清楚了，二十四枝粉色玫瑰加二十四朵同色小蔷薇，包得也精美，不会便宜，若是送错，那就赔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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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加彦都在忐忑不安，唯恐花店发现送错单以后，来跟他要钱。花束连拆都不敢拆，小心翼翼放在窗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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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x2 I# H' _7 W2 D1 C8 Q　　结果直到晚上下班，也没人找上门来，大家已经开始在取笑加彦“赚到了”。但加彦还是没敢把它抱回家，找了个大号果汁瓶子，剪了口，洗洗干净，硬把那一大束花插了进去，摆在桌子上。

9 Q. S2 T7 R$ L* S: v) e　　第二天花店小弟果然又来了，不过不是来要钱，是送来另外一大捧。和昨天同样的枝数，淡紫色玫瑰搭紫色小菊，抱着满满一怀，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 c8 d5 @5 x& m+ y( z　　加彦心惊胆战，可是今天没有果汁瓶子可以用了，只好先拿两叠书把它夹住。确认了两三次这不是送错单，也不会跟他索赔，加彦才放心一点，但还是把花小心供着，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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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0 B- ~% F- g　　让全办公室人觉得像在做梦的是，接下去每天都有一束玫瑰送来给“林加彦先生”签收。

* r. v4 Y9 |7 s7 M4 z9 T6 s- B, M3 g　　先是鲜黄玫瑰搭淡紫色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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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红玫瑰搭上银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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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紫色玫瑰搭白色洋桔梗。

* P( l2 R2 p# n. ?. y　　然后是香槟色玫瑰搭紫色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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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大红玫瑰搭火龙珠……

　　送来的花束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简单说来，主题就是玫瑰。送玫瑰是什么意思，猪都该清楚吧？

　　这么赤裸裸的直接意图把大家都弄傻了。加彦每天固定两打玫瑰收下来，又不知道送的人是谁，坐立不安，无论众人怎么逼问，他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有机会认识到如此主动热辣又有钱的女人，更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想“追求”他。

8 c; R4 o- w$ M* x2 F! D　　“难道是恶作剧？”

9 j' }% z6 G! ^　　“……这样的恶作剧，成本也太高了吧。”

　　闲人们好奇到去查过那家有名花店的花品价格，知道一个礼拜就够送掉他们一个多月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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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w6 J1 R  t# \: H　　要捉弄一个老男人，送他两朵公园里折的喇叭花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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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 q' f　　这段时间，整个办公室，乃至整个公司的人都有了茶余饭后谈天八卦的资料，加彦却陷入“搞不好哪天会有天价帐单送上门”的噩梦不能自拔，收到一束就在日历上花一个圈，开始记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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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靠着包在底部的保鲜液跟水，过了几天还是很亮丽，不到需要丢掉的地步。加彦没有那么多瓶子可以插花，东一束西一束地放着，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多了上百枝玫瑰，看着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很快大家就自发行动，纷纷来拿走两枝玫瑰或者三支桔梗，插到自己桌上的小瓶子里养着，帮快被花淹没的加彦分忧解难。

　　再往后，大家天天就等着分他收到的花，拿小半捧回去插瓶也够看的，送自己女朋友也不错。反正加彦又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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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1 W, b4 t. Y7 r# ~: }0 t　　圣诞节很快就来了。到此为止，加彦日历上画的圈圈等于多少钱，他已经不想认真算了。吓自己又没好处。还不如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去吃碗牛肉面过节比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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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W9 x- h, Q" l% U& j! d　　今天的花送得比较晚，但枝数却多了一倍，四打顶级白玫瑰跟一扎黄莺，包起来颇壮观的一束，迅速被一群人瓜分得干净，只象征性地留了两枝给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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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j* ]4 R. T+ D) b: f2 k) R　　加彦小心把它们用水养起来，照例将漂亮的包装纸折一折，准备收起来──虽然没什么用，但这样漂亮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实在太可惜了。折到一半才发现有张浅绿色的卡片夹在半透明的纸层里，跟包装纸颜色太相近，所以谁到没注意到。

　　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才偷偷摸摸把卡片藏在手心里，缩到电脑后面，一边拿过水杯，掩饰地喝着清茶，边小心打开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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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干净得很，没写祝语什么的，只有中间一个尴尴尬尬不大不小的“肖”字。

. E; G9 r1 `+ d　　加彦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立刻喂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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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 G' ^3 k) w2 p  k# z　　忙着拯救喷满了茶的显示器，加彦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那个“肖”字让他有种看到猪在天上飞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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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肖蒙究竟是在搞什么。要他相信是那么一回事，不如相信是自己眼花不识字还比较快。但对着桌子上那几枝玫瑰，莫名其妙就紧张起来，忙拉过一本书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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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下班时间，几个年轻职员早已无心做事，都在为晚上的约会发短消息或者通电话。加彦看他们笑容满面地忙忙碌碌，自己也有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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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羡慕，就会暗自幻想，要是能有电话是来找他的就好了。不过马上就要下班了，没什么希望。

9 C- j/ d; F' c　　“你好，XX公司……好，你等一下啊，”腾出手接电话的佘瑟拿开话筒，用暧昧无比的声音呼唤他：“加彦，你～电～话。”

　　加彦被他那春意融融的淫笑弄得紧张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直觉这这八成是肖蒙，接过来的时候手都是僵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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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女性脆而尖的声音清晰传过来：“加彦啊，晚上有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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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 L3 C* |　　加彦绷紧的背松了下来，呼了口气。自己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是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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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多多才会偶尔打电话来找他，寻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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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的，什么事呢？”

　　“出来玩啦，一起过节，人多才热闹嘛，来嘛来嘛，算你一个啦，烧烤的原料我多订一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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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加彦想了想，虽然多花钱有点心痛，但想到晚上要一个人坐在地下室里吃面，不知怎么的有些孤单。跟多多他们在一起热闹，虽然总弄得乱七八糟，但其实很不错的，“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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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N2 J7 F" Q0 s　　挂了电话，一转身又对上佘瑟的贱笑：“是送花的富婆吗？”

　　“什么啊，不是的，”加彦尴尬，“是一个普通朋友。”

% H/ A3 C0 w3 z3 u, {' j4 O4 R5 @　　“真的假的？”

　　“真的，”加彦无奈地笑，“花什么的是开玩笑的。”

　　电话猛然又响起来，加彦被震得一跳，拍开佘瑟胡搅蛮缠的手，笑着去拿起听筒：“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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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  r% ]$ T  i. ]$ [3 v4 N　　那边突然静默了一下，而后对方咳了一声：“……是加彦吗。”

　　加彦呆了呆，有些结巴起来：“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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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肖蒙又清了好几下嗓子，用很无所谓的声音，“有没有空，下了班，晚上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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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还没从方才的意外里恢复过来，大脑僵僵的，半天才回过神，“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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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F3 b9 ~　　“嗯？”

　　“我跟朋友约好了去吃烧烤……”

# D  b' c( O5 h& R% G　　那边又陷入沈默，过好一会儿才听到肖蒙僵硬的声音：“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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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a, D  A$ V　　电话啪的一下被挂断，加彦还在发怔，佘瑟就凑上来：“喂，你今天走桃花啊？这回是谁？送花的富婆？”

　　“拜托……”加彦倒退一步，有些无力，含糊地，“是我以前住一起的那个朋友啦。”

　　“撒谎，那种帅男人今晚怎么可能没安排，还找你吃饭。”

: E1 T9 q$ o; T　　“真的啦……他，他没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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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p6 b2 r$ e% p6 P0 j　　“没女友也不至于惨到只能让你陪啊。糊弄我！好啦，不逼你，走吧走吧，下班了。”

! j5 r: d3 d, i- \0 G9 i% g8 h　　加彦嗯一声，也开始收拾东西。办公室很快就半空了，他随着大家往门口走两步，鬼使神差的，又转身把话筒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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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吗？那个……对不起啊，我晚上不去了。”

　　“喂！你找死！敢放老娘鸽子？！”

　　“抱歉啊，我另外有事情……”

+ s' }) C. C& H! \6 Q9 q　　“干嘛？哪个女人约你？比我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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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犹豫了一下：“不是啦，是肖蒙……”

; ^. Z( u' L6 P* B& t/ x- A; u　　“有没搞错？你跟他？两个男人过圣诞有什么意思啊！我们这边才是美女一大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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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1 r, n. M8 N/ F* `" d　　“我们有事要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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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啦！你们能有什么事！哪天不好讲偏要挑今天，”多多不爽地咒了一大堆，临挂电话之前又补了一句，“你跟他出去，小心自己的屁股吧！”

$ L1 ~/ V1 j, `+ T% d　　加彦顿时满脸通红：“什，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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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嚣张地嘿嘿笑两声，就迅速收线了，留下加彦一个人涨红着脸，犹豫了半天才拨通肖蒙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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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肖蒙的声音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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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加彦又快结巴了，“你，你还有没有空？”

; F& L: `/ t. l% t6 `$ x　　等加彦坐公车到约好的地方，肖蒙早就已经站半天了。他今天戴了眼镜，笔挺的鼻梁愈发醒目，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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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9 Q# a0 t- I" E) n　　穿着件BURBERRY英伦绅士风格的长外套站在路上，高而且瘦，肩膀却宽，非常有力的线条。肩头落了点雪花，看起来却是暖洋洋的，很值得人靠上去的感觉。

! j) d* V* }% U1 U# M' V/ e　　看加彦从公车上下来，穿过马路，他还是酷酷地一动不动，表情却开始不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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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好意思，塞车了，今天路上人多……”男人气喘吁吁，在不太厚的旧外套里冻得直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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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l( F# d9 @/ A　　“没关系。”

, G% ?3 @/ C2 f) u% S　　两人突然都无话可说，僵硬对视着，过了几分锺，脸上都有点发烫，还是肖蒙先咳嗽一声，取出一个盒子递过去：“圣诞礼物。”

　　加彦忙道谢，接过来，在手里握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没准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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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x% N1 o0 X6 z0 J: \+ ~1 i% D　　“没关系。”肖蒙又咳嗽一声，“走吧。我订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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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 I" L# F$ Q- n　　领他们去预约好的席位的服务生虽然很老练，懂得克服自己的好奇心，也忍不住偷眼打量这一对反差甚大的男人。

: q$ B  }1 Q+ a% U+ q: |　　加彦知道自己的寒酸，难免缩手缩脚，刀叉也拿得尴尴尬尬，只能力求不要发出什么刀切到盘子上的不雅声响。

0 D- W; o. `5 Y! f0 J4 ?　　肖蒙自然是优雅熟练，毫无缺失可挑，还不时暗示他，免得他出丑。加彦愈发觉得他们完全是两类人，想不通肖蒙最近做这些事的用意，不由的有些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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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但又不能贸然开口，犹豫揣度里，一顿饭就吃完了。加彦正在懊恼，肖蒙结了帐，转头看他：“喂，时间这么早，要不要出去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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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 H/ _3 P* q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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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S, T9 H% f- w; e0 v/ ]　　哪知道这一逛却是开车到郊外。雪渐渐已经下了薄薄一层，野地里天高地阔的，没什么遮挡，更是寒气逼人，加彦一下了车就冻得牙齿直打战。

　　肖蒙看了他一眼：“很冷吗？真没用。” 却又早有准备般地从后座上拿出件大衣丢给他，见他一直缩着脖子，又把他手里的礼物盒子抽过来，两三下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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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原来是条驼色的CK围巾，肖蒙取出来，动手帮他围上，的确是漂亮整齐又暖和，加彦一边道谢，一边脸又有点烧，不知怎么的，今天脸上很容易就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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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R' s& E4 r1 V# ?　　“要放烟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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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有些吃惊，看肖蒙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这不是小孩子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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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嗤了一声，丢给他一句“笨蛋”，就径自去后座把大大的包装袋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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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看四周，影影绰绰的还有些模糊的人影，的确不止他们两个人在玩这种东西，加彦也就跟着拿起一支。

# \! ?, `- o2 {* O& `  @　　“是要先放这些大的吗？”

& x- u! Q. N* W6 R! C8 m　　加彦战战兢兢用线香点着了引信，然后就捂住耳朵拼命往后跑，在落了层薄雪的地上踩出淡淡的脚印。跑了几步便听到烟火破空的声音，忙转头去看，天宽野阔，华丽的各色烟火在空中飞散开来的样子奇异地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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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o" e( a　　三十来岁的老男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乐出声来，不顾肖蒙鄙夷的冷眼，一个接一个，上瘾般地点下去，亮丽的星光在高空裂开，各种各样的花色，然后缤纷地落下来，闪烁着在雪地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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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K4 f8 S* F　　好像做梦一样。

　　最后只剩下些细长的烟火，肖蒙买了一大堆这个，点着以后火光就像金鱼的尾巴，细细碎碎地开着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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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f  b% ]/ B! {　　“好漂亮。”加彦笑起来，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自己放过烟火。小时候不会有人买给他，长大了他也不会记得买给自己。

( e  B: G/ J0 ^　　自己点着了捏在手里，和看着别人手上的，或者远远的空中的烟火，完全不一样。

　　两个大男人捏着它们发呆，一根灭了又换一根，再换一根，将新的烟火凑在对方绽放着的烟火上点燃，完全不需要线香，就可以这样绵延不断下去。

9 F8 W* o) J7 f3 r　　加彦突然想起来，他以前其实买过这个，因为这种烟火是最便宜的，念书的时候他用省下来的早餐费唯一可以买得起的东西。

　　那时候是他们年级的烟火大会，每个人都带了一些最得意的种类过来，放在一起，又多又好看，只有他的被嘲笑了。酷爱恶作剧的男生们把他的烟火洒在地上乱踩了一番，然后嘻笑着跑开，他也没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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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在为冲天而起的各色礼花欢呼的时候，他一个人蹲在地上，用线香点那些被踩裂的烟火里漏出来的火药末，很吃力，但只有轻微的！！声和一两点的火光，最后连线香也在湿冷的地面上灭掉了。

" I8 \9 R0 T% ^9 e　　擦着眼泪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对面有个男生在看着他，很高很傲，有双带着鄙夷神色的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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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A5 h  P9 H; Q4 P$ {+ f, H　　手上的烟火又烧到尽头，加彦换了一根，凑到肖蒙手上去点燃。火光里肖蒙的侧脸线条居然很柔和，那双黑眼睛里映着的是缤纷落下的火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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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

　　“嗯？”手里的烟火刚好烧完，肖蒙拍拍手，两人身上都是淡淡的火药的味道，有点臭，但也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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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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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无防备地愣了愣，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之后，微微皱起眉毛：“你不喜欢？”

　　加彦苦笑着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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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面露异色，些微尴尬，但还是振振有辞：“别的谢礼送了你也用不着。钱最实用啊。你不是一直都很缺钱？最想要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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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k" t4 m3 M8 X3 `$ A0 M/ M9 d$ \0 m　　加彦不禁失笑，自己的确是穷得厉害。但想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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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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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只好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受穷当然很可怕，可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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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啊，我又不是给不起。”

  O! ?5 h6 L+ {7 H: N　　加彦只是笑：“我不知道啊。”

　　肖蒙盯着他微笑起来弯弯的嘴角，心里又痒痒的开始骚动，打定了主意，把脸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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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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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c' i  a' z1 Y& J　　见加彦还呆呆的张着眼睛望他，肖蒙微微靠近，吻了上去。

　　餐后甜品刚吃过两个法国雪山包，满嘴浓郁的奶味，被肖蒙这样撬开牙关探了进来，含住舌尖吮吸，低低说了声“好甜”，加彦瞬间大脑充血，满脸涨得通红，动弹不得，呆站着由着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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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僵硬着，手上一阵温热，是肖蒙抓住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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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平常那样抱着他亲吻，而是握着他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掌心热热的，加彦有些乱起来，手指与手指摩擦着紧贴在一起，很暖和。两人这么靠着站在一起，手牵着手，肖蒙变着角度吻他，他却只是呆立着，进不得也退不得，被肖蒙亲得直往后缩，几乎站不稳。

8 m$ O$ E& |: v. R, |! K7 {( k' H. e　　绵长的接吻结束，肖蒙退出来的时候又舔了他嘴角一下，望了局促不安的他一会儿，突然也有些尴尬似的，咳嗽两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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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a% n$ n3 y3 @+ |　　加彦也跟着迈了两步。肖蒙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一如既往的任性又无理。

7 }! e2 e2 N+ L5 r! l　　却还是紧抓着他的手。

. ^/ j! J0 g  ]/ R- o% K: B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手拉着手，默默走了一段。加彦忽然走快两步，赶了上去，跟肖蒙肩并肩。

　　“我，我想要一个家。”

4 m9 G- F; ^5 y& h　　肖蒙明白他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猛然停下步子，过一会儿，转头看他：“我会给你的。”

! B/ h' S( j0 x　　加彦忽然眼睛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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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E% S2 t' w! {* V　　有点犹豫地，他手指微微用力，也扣住了肖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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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一个人这么跟他许诺过，他每次都全心全意相信，每次都是受骗，却还是没办法学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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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也觉得，这次不太像是真的，也不大对……但实在是太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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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想要一个家，不管是什么样的，只要能有人肯给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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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L" r6 ?% G1 @! M　　坐进车里，肖蒙没有立刻发动车子，盯着加彦看了一会儿，挑了张CD。暖气很足，音响效果很好，异国歌手清爽的声音把其他轻微声响盖了过去。

　　再过一会儿，他不耐地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笨蛋，你在哭什么啊。”

% L- I9 N. ?+ z6 d　　加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泪就一个劲往外掉，虽然知道老男人抽抽噎噎的样子很可笑，也没道理，花了很大力气在克制了，但是没用。

" p3 e9 y" g" ~  a) R4 R8 }8 U( p　　“哭完了再走吧。笨蛋。”

" o- \' Y8 U: }  r9 N7 K  Y　　透过玻璃望出去，一片莹白大地，雪渐渐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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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 s! c. x' D　　“雪下得好大。”加彦用掉盒子里最后一张纸巾，有点脸红地。

# J7 p# p4 V7 Q　　肖蒙看了他一眼，黑眼睛把他瞄得狼狈地低头按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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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J% z6 F4 \" V, |9 A8 K　　“路不好走了，附近找酒店开个房间吧。”

( Q* c" ^- P4 M& g, ~6 o& w, F　　郊外就只有普通的酒店而已，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肖蒙还是脸臭臭。

　　不过加彦看着就觉得完全够好了，明亮暖和，床又软又大，躺四个人都不会有问题，比他出差时在小旅馆睡的硬板床不知好多少，被褥的味道也是干净清香，完全没有漂白粉那种怪怪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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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P; R$ c6 v  Q  b" b　　把感想老实跟肖蒙一说，肖蒙就露出看外星人的眼神，但没说什么，径自拿了酒店提供的浴袍，进浴室洗澡。

　　他洗出来，就轮到加彦进去。浴室里仍然水汽迷蒙，即使混了沐浴露的香气，热气里前使用者留下来的味道也分外清晰。

: n$ m4 R$ _& l$ C! g+ C　　加彦觉得肖蒙身上的气息还挺让人安心，而且很好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之后又觉得这样有点变态，窘窘的，忙两三下把自己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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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才发现自己迷糊到连浴袍也没拿进来，只能套上短裤就打开门。即使有暖气，上身也本能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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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F$ j$ b& P1 L2 O　　“还有件浴袍……”话才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加彦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8 N, H* o( n8 b　　靠在床头的男人裸着上身，被单只盖到腰上，身体修长有力的线条一览无遗，瘦削结实的腰部也露在外面，一眼就看得出再往下也是什么都没穿。

( ~, q8 i2 p# Q+ t( W, o2 S　　加彦有些腿软，心脏砰砰跳着，只想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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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A# m. L, d　　“你说什么？”肖蒙摆弄着手上的遥控器，眼神从画面不断变换的电视屏幕转到他身上。

4 ^; y# ~  d( p7 e, N　　加彦被他盯着就动弹不得，有些结巴：“没，没有。”

& r+ S! a9 l$ t1 Z2 E  R+ ]- A　　战战兢兢走过去，在床沿坐了半个屁股，看肖蒙没什么反应，仍然神态自若地望着电视，心脏才跳得没那么厉害，慢慢往床中间挪了挪，移到可以躺下来睡的位置，迅速掀开被子钻进去。

　　刚躺好，就见肖蒙扬了一下手，电视屏幕闪了闪便转为一片漆黑。呆呆看着肖蒙把遥控器放到一边，而后转过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顺理成章地压下来。

2 B% P$ t2 r# O. z- n) m　　加彦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就被堵住嘴，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湿热亲吻里，对方的手已经探进来，在他平坦的胸口大力搓弄。

　　事出意外，加彦脑筋转不过来，被他压着深吻，费力地喘息，对方的手摸得身上直发烫。在口中翻搅的舌头也灵巧得不象话，才亲了两下，下半身就有点涨起来。

　　肖蒙的力道和架势不像袭击，倒像情侣同床时自然而然的亲热，弄得他有些糊涂，不知怎么的也没有很想反抗。

0 Q0 w/ F: W+ D7 J# v　　正被吻得头晕脑涨，一只手伸进他宽宽大大的格子短裤里，准确无误握住他半抬头的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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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V' O0 E' ?: a7 Y0 Q, E　　加彦差点惊跳起来，到这个地步就有些过分了，忙伸手要阻止，肖蒙已经一把将他的短裤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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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全身紧缩，胡乱用双手挡在身前，却被肖蒙拖过去，翻了个身按住。

3 `$ M0 o# B4 r0 c4 \" b' z: p　　臀间被硬梆梆的东西顶着，挤压着要强行插入，加彦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本能开始挣扎：“住，住手，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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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居然没用强的，被他挣扎两下，就放了手，脸上是悻悻的神色。看加彦喘着气转过身来，有些茫然的样子，就做出又君子又豁达又不屑的表情：“不愿意就算了。”

　　随后关了灯躺下，各自睡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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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又喘了好一会儿，总算没那么紧张，身上的热度却奇怪地退不下去。躺了半天，还是燥热不已，腿间居然硬而且烫，只能不好意思地夹紧双腿。

　　实在不习惯肖蒙的“半途而废”，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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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是愿意做的。这么一承认，就猛地涨红了脸，太阳穴都扑扑跳，有爆血管的倾向。睡在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他悄悄地转过头，偷看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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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连睡着都是不大爽的表情，黑暗里看不真切，加彦偷偷移过去，半撑起来，看他的脸。

9 S% Z5 X+ x3 r. E　　笔挺的鼻梁，睫毛很长，怎么看都是很英俊的同性。肖蒙应该也明白“家”是什么，可是同样身为男人，他却说“我会给你的”。

　　不知道这是真是假，而两个男人要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也实在是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但还是哭了半天，觉得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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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想过肖蒙会对他这么好，答应给他没有人肯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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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D3 C  s& m& {& b　　满心感激，很想对肖蒙说两句什么，但这家伙已经睡着了。加彦小心翼翼一点点把头低下去，壮着胆子在他脸颊上非常轻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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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力道轻得连只蚊子都惊不醒，沈睡的男人却一下子就睁开眼睛，把加彦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一缩，脸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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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偷袭我？”

+ q. Z* e9 x! E! h0 r　　加彦结巴着，惊慌失措，还没等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完，就被一把掀翻在床上，狠狠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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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R6 \- J$ i2 _　　肖蒙那架势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像是饿了许多天，不由分说就将他的宽大短裤硬扯下来，手探进他两腿之间，完全包住。

　　加彦立刻虾米一般弓起背，边“不是的，不要”地无力挣扎，边把腿并得紧紧。

5 a- m; s( q: b7 x/ n# A) g+ i2 k　　肖蒙这回哪里理他，硬把他蜷起来的身体舒展开，看他满脸通红，呼吸也急促，愈发觉得下身发烫，白痴才要当什么君子，用力将他的腿掰开，把自己勃发的性器抵了上去。

- G, U$ z% T% g& H6 B  p　　加彦逃都来不及，被抬高臀部，身体紧贴着摩擦，肖蒙欲望勃发的部位又是挑逗又是威胁地蹭着他，弄得他紧张得腿都快抽筋了，拼命往后缩。

　　入口被撑得快要裂开地痛，但没有润滑，仍然进不去，听他一直叫痛，肖蒙不耐地哼了一句，但还是放开他，开了灯，翻身下床，很快从浴室拿了酒店的小瓶装沐浴露出来，跨到床上又一把按住正往被子里缩的加彦。

　　后方涂满了冰凉的液体，身体却是发着高热，被那火热坚硬的东西牢牢顶着，一点点往里挤，两人相连的地方火烧似的热，加彦也只能扶着床呻吟，容那硕大的硬物整个塞进来，被顶得一下子闭上眼睛，直喘气。

* i: X; ?7 z8 _+ K) M3 c　　接下来是在后方深处的挺进，而后律动，加彦呻吟着，耳边是两人契合的重重喘息声，被抵在床上揉得人都软了，小腹那里却偏偏是硬的，落在肖蒙手里，上下套弄得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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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只用力顶着他，一手抚摸玩弄他腿间可怜的性器，见加彦快受不了地胡乱动着腰，便有些恶劣地放开手，改成低头舔弄他苍白平坦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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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u' E. v$ `* f1 t　　下身已经被侵犯得一片湿润，胸前又被这样持续舔弄，加彦小声哀叫出来：“别这样，别这样了……”

' t1 l7 f, W4 L( [2 m　　肖蒙却只舔着他的胸口，咬住那细小的突起，用舌头百般逗弄。下身持续有力的抽送，顶得加彦大口大口喘气，身体来回摩擦，空气都发着烫。

% t6 ?: h2 P3 B' q% Z　　“不行，不……”

　　肖蒙固执地压着他的大腿，逼他敞开，把自己坚硬的性器深埋进去，听他随着自己力度而逐渐高亢的呻吟。小腹上的昂扬和湿润说明他也沈醉其中，肖蒙越发投入，动着腰反复大力戳刺。

0 f( P3 \4 d0 |, F* ~4 C5 B　　加彦有些失控了，发起抖来，两人身体撞击的节奏太过激烈，摩擦的地方像快达到燃点而烧起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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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了……肖蒙，肖蒙……”加彦忍不住颤抖地哀鸣，“好热……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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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只发狠般地挺动，见他在自己身下乱成一团，眼睛都湿了，一副可怜又可虐的样子，只觉下腹一热，边用力戳着他，边直起身来，抓过床头边上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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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 C9 B: m3 {　　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肖蒙按住胡乱动着哀声喊热的男人，把水慢慢倒在两人相连的地方。

  @! z: i; B' R; y5 g& ~: A8 \# Q6 v　　原本滚烫的部位上有冰凉的水流缓缓流过，那种电击般的感觉让他差点就忍不住，索性在这样奇异的凉意里变本加厉地侵犯着颤抖的男人。

　　那一杯水让加彦哆嗦得更厉害，突然降温的舒适，和水流过时麻痒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失禁。

4 M; v. f8 O+ K; J　　体内男人又持续深而重的撞击，他脑子里已经完全空白了，只能胡乱叫着肖蒙的名字，在腰间几近麻痹的快感里，呜咽着弄湿了肖蒙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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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Q1 J: \% V, J　　肖蒙却好像憋坏了似的，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伏在几乎瘫软的加彦腿间直顶得他颤抖不已，加彦好几次都快从床上摔下去，又被拉回来接着做，一晚上死缠着不放。

8 w( V9 r- W* A; A: n　　跟他滚成一团，加彦只觉得血管里都快沸腾起来了，血热辣辣的烧得脑子也发晕，身体发烫，摩擦的地方尤其是。

　　迷乱里隐约听见对方说“喜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也莫名地就激动起来，不知不觉他也回抱肖蒙，边呻吟在对方结实漂亮的脊背上盲目摸索，本能地亲吻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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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抚同性的感觉很奇怪，也觉得激情中的肖蒙表情很迷人，就算身为男性的自己这种时候也会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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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i8 R, ]+ K9 \) ^; G　　一晚上像疯了似的，停下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人都精疲力竭。

9 k* R; }0 P" @6 ]# u　　加彦脑子都空了，像被洗过脑，跟身边的男人手脚纠缠着，“同性”这样的意识，也随同力气，从体内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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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4 _$ K2 V5 j- S  F& E: V　　和一个认识了多年的人激情过后，赤裸裸抱在一起入睡，头顶碰着对方的下巴，静静等早晨到来，窗外似乎真的有鸟叫声，被褥柔软，环在腰上的胳膊很暖和，朦胧中真有些爱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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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加彦被捏着鼻子拉起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直想睡。但他肚子实在太饿了，又得先洗脸刷牙才有东西吃，只好勉强撑着爬起来。

' p* ~0 k' w( F　　因为前一晚被操劳得太辛苦，加彦站都站不稳，去浴室的短短几步路就走得磕磕绊绊。等洗完出来，还是腿软，就不大好意思地用手按着腰，生怕被肖蒙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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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3 e% E7 S) ]7 r　　然而却没有。难得这回肖蒙没毒舌地拿他来取笑，而只是不甚在意地坐在一旁看电视，边等客房服务。

　　加彦有些奇怪，试探地说了声“早安”，虽然得到了回应，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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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3 Q- [. H2 t　　加彦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餐点送到房间以后，两人也只面对面坐下来，各自安静地吃，仍然没有任何对话。

* y& _) h) Z/ q$ i" u5 N1 P+ U　　明明几个钟头前还那样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一觉醒来就变成这种冷淡的氛围。加彦有些茫然，但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头慢慢嚼着饭菜，偶尔抬眼偷看对面男人漠然的脸，独自困惑着，想起昨晚那些事情和说过的话，禁不住要怀疑肖蒙那时候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或者只不过在拿他寻开心。

　　想着就觉得胃部渐渐的不舒服。虽然自己被耍是很经常的事，一开始听肖蒙承诺，也没抱很大的希望，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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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嘴里反复嚼着的菜用力咽了下去，才鼓起勇气：“那个……”

$ T/ c! r0 f3 X( ^  n+ N0 Z" e& I　　肖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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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晚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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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d; q8 l: d　　“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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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加彦更加难以启齿，窘迫起来，低头看着桌面：“那个，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事……”

, u+ s" c% T$ \# g( G　　肖蒙没有马上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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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B5 r! K! _4 H　　谈话突兀中止的安静让人尴尬，但加彦却无论如何说不出“算了吧，当我没问”这样潇洒的圆场话，只能捏紧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反复磨蹭。

　　“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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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1 s; D7 O; B3 A　　“啊……”加彦被问得有些慌张，虽然觉得肖蒙这么发问很恶劣，但终于还是抛开自尊心，小小地应了一声：“要。”

! p3 O0 N6 e0 c7 T; ]: I6 R6 B　　“那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不过，”肖蒙抬眼看他，男人那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软弱可欺的脸，老实得有些傻气，“我得先跟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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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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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g* R2 T( @6 ^. K# _　　“你要家，我会给你，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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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 R$ \) z6 d　　“啊？”加彦吓了一跳，“条件？”

2 s5 p6 m( x$ F& s  p　　“不然难道要我白白为你做事？想让我对你好，你也该付出点什么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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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A" ?# G# w6 W. @　　“啊，是，是的。”
3 i! d4 G0 u" k; V7 b! E
# A* `3 ~9 X. ~  s2 a6 l　　“一些规则要肯定遵守。比如说，再在外面跟女人约会，追着女人跑之类，这些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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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5 e0 r" y! j4 k& V% \　　“哦，这个，我知道了。”

　　“你得搬到我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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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c# i( Q2 z& K　　“吵了架也不能随便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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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随时***是肯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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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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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B" w1 X* w6 j* p, S　　加彦额头渐渐有些出汗，背也缩起来，但对于接二连三罗列出来的条件终于还是一一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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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肖蒙完全是在坐地起价，大宰特宰。

! X& |! i" e# d3 Z9 P, F5 W　　像加彦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生意头脑或者谈判手腕。

　　肖蒙手上拿着的是他最想要的，可以把心里那个大洞填满的东西，所以无论肖蒙怎么狮子大开口地要价，提条件，他也会努力凑出自己所有的东西来交换。

　　“还有，你至少得爱上我才行吧？”开完一堆不平等的条件，肖蒙顿了顿，用刻意轻松的口气，“如果不爱我却为了逃避寂寞而跟我在一起，那也太卑鄙了，不正是利用的行为吗？”

( U7 W4 P: S5 l0 w% `; c　　加彦顿时微张开嘴巴，好像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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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皱着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我可不想陪人随便玩过家家。想在一起的话，你就该拿出认真的样子来吧。”

　　加彦却无法做出回答似的，一下子低下头去，手紧抓着自己的膝盖，似乎非常为难。过了很久，才犹豫而小心地：“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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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 F% j/ V7 q　　“嗯？！”

' `& C% X) ~& _) Q" A6 _8 i　　“我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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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逐渐适应了与肖蒙的这种同性肉体关系，但是，可怜他还算不上是个同性爱。他对肖蒙的感情的确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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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很想能赶快有一个家，即使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也不介意，虽然不算是情侣，但可以是家人，互相依赖扶持着，彼此都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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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7 Y" p  H8 A1 R+ s/ Q0 \　　肖蒙要求他做的那些事情，尽管超过了一般家人的界限，但对他来说，那就像投进自动贩售机的硬币一样──投的数量够了，才会有他想要的物品跳出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规则。

　　但提到“爱情”，自己喜欢肖蒙没错，可是他毕竟天性里爱的是女人，还没到进步到能对同性怀着爱意的地步。

　　“爱情”这一枚重要的硬币，他口袋里没有。
& }; v0 N- M/ X3 p3 z& ~5 K  E
' N. ?% P1 a7 l. I( s: T　　方才犹豫的时候他也在打算，是不是随便点点头就可以敷衍过去。反正爱不爱这种东西，又不能直接从脑子里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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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到要欺骗肖蒙这个他最好的朋友，就很内疚。肖蒙肯大方地给他一个家，他却不能回报以爱人的感情，甚至欺瞒，这样很对不起肖蒙。

' U7 K2 o& t' ^% {6 c　　“什么叫不知道行不行？”肖蒙猛地拔高声音。

4 D% J; R8 x! A! s　　加彦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有一个家”这样的理想就又不能实现了，心里很难受，低头不停用脚跟磨蹭地板，半天才小声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

　　肖蒙一刹那有种自己动手呼了自己一巴掌的感觉，甚至还伴随着逼真的耳鸣。

　　今天起床以后他故意表现得冷淡，让加彦心急，正是因为自己昨晚太失控，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害他醒了就一直懊恼，担心过度表明心迹会使自己在二人关系中失去先机。为了扳回优势，他花点心机耍小手段，让加彦一点点往他布好的陷阱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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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2 h1 d# T" O% H% s; b　　他很清楚加彦的软肋，知道该怎么样装诱饵，才能把加彦骗进来，再完美收网。

　　事情果然按他预料的发展，加彦如他想的一般，非常老实。

" Y# b5 n) q6 Z9 J2 T( |, N4 ]8 |, O　　只除了一点──他太低估加彦的老实程度了。

: G' Q) `5 c  I! m) A& l　　结果就变成这样，除了亲耳听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这样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实话以外，已经快走到陷阱深处的加彦又转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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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n$ ^- F' N　　害他扑了个空不说，还蹭了一头一脸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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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8 B" p/ @; W8 ]7 a7 J+ i　　肖蒙沉默地憋了好久的气，才勉强振作精神，冷淡地：“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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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6 R% g3 h: F- N　　加彦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把头垂得更低。

( j8 B; N  y  }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肖蒙渐渐听到一点努力压抑的怪异声响，忍不住转头，无言地瞪向男人微微发抖的肩膀。

　　“林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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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两眼红通通的，他觉得愧疚又伤心，他简直要为自己不是同性爱而着急了。就好像终于拿到很想要很想要的商品，却发现付不起那个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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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1 q5 i  v$ z% C2 `0 R& b$ d　　听到肖蒙叫自己名字，他忙用袖口重重擦了两下眼睛，才抬起头。眼角和鼻尖都发着红，看起来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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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7 w* S/ ]　　“你在哭什么啊，真白痴。”

( T& D0 z# X& e　　肖蒙无法理解加彦对“家”的执着程度，只觉得这个泪汪汪的男人很蠢。看着他难堪地擦眼泪的样子，又有点心软，就放软了口气：“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先试一段时间看看好了。”

! t; v, H' W( r/ k3 l8 W2 a　　“可是，如果我真的没爱上你……”

2 H! ]: W+ a2 E1 G) ^　　肖蒙毫无防备地又被当头敲了一记闷棍，简直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发狠道：“你绝对会爱上我的！”

/ Y6 b. K+ C% v6 t4 Q　　看加彦擦着鼻子点着头，哽咽着说：“我会努力的……”肖蒙一时间说不出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比谁更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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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b" K# ^  k' F　　放狠话当然容易，可是要把一个人由直掰弯哪那么简单。男人跟男人的性爱再美妙，也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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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还是赢不了本能。无论加彦多软弱，也不会因为跟他在床上很契合，就忘记对女性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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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k- W1 |; ]) P! L　　而以他的条件，需要的只是加彦对他服服帖帖，忠心耿耿，任他为所欲为，如此而已。加彦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除了能陪他***，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要肯听话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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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8 ?: [% ?  v* t: ~, p　　他这么骄傲，根本不希罕加彦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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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不爱他更好，哪天他对加彦那种莫名其妙的迷恋消失了，两人的关系解决起来也更轻松，他可以找更好的，与自己真正匹配的伴侣。

　　但看着男人认真得发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居然阵阵发烫。粗暴地骂了一句“笨蛋”，却还是伸出手去，搂住男人薄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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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搬过来的两天过得很开心。

　　两人共处的家庭生活让他乐颠颠的，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有人陪着一起聊天，看电视，忘记带钥匙也不用担心。有个比朋友更亲密的家人感觉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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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除了每天到睡觉时间他会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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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c, N" o2 O7 g6 ~　　虽然肖蒙的床上功夫是好得没话说。就算被折腾得很痛，他每次也都会有激烈的高潮。但被人插入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腰酸得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常常被弄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从本性上来讲，比起让自己的屁股遭殃以换取强烈快感，他宁愿拿右手来随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 w4 k8 f3 N+ f$ J+ R( [+ W1 z　　而且自从两人“表白”之后，他就更没办法放松了。一被肖蒙按住解衣服，他就僵得手脚发颤，加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好友正在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拘束和羞耻感总让他分外紧绷，根本不敢看上方友人的脸。

　　被进入的地方感觉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敏锐，轻微刺激就拼命收缩，弄得肖蒙好几次都控制不住早早泄得一塌糊涂，气急败坏，干脆抓住他，把他的脚分开绑住，一番横冲直撞，折腾得他不住哀声求饶。

　　尽管频繁地一再***，身体很契合，受到来自后方的刺激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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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l8 [0 C! H. y7 z　　他却绝对没办法像肖蒙那样，光看着对方男性的裸体就会勃起。

1 N( e; o9 H' M& @% N; @: P+ t, C　　每当两人状态对比鲜明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心虚而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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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p4 x, h& K. L+ t, {6 c/ n　　时针指向十一点，浴室的水声也停了，这就表示到了睡觉时间。肖蒙开了门，只围着浴巾走出来。屋子里暖气很足，即使天气再冷，他也偏爱裸睡。而床上的男人则严严实实地穿着睡衣，扣子也一如既往地从第一个扣起。

　　“睡觉吧。”

6 D7 u" N& y1 i' x& ?　　“嗯。”男人答应了一声，就躺下去，明显在紧张。肖蒙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不自在，掀开被子径自上了床，见加彦就像要接受测验的小学生一样，进入准备状态，姿势端正地躺着。

" ?0 q0 K& w2 P5 K8 n( B　　“晚安。”

- m6 [1 J. I" R9 x8 Y9 Y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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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o! R- e5 U6 E' q" x　　肖蒙看了他一会儿，关了灯，但并不像往常一样压住他脱他裤子，而是翻过身，背对着他，“今天很累，不用***”的暗示。

3 {2 |7 }: C6 l2 Z3 H5 I% ?! _　　过一会儿就能清晰感觉到加彦轻微松了口气，身体也开始放松，而后慢慢蜷起来，渐渐就是香甜的呼吸声。

　　肖蒙闭着眼睛皱紧眉头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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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半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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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即使满脸通红也不再说“我不要做”来拒绝之外，加彦的一切都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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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关系的进展，只不过是从有肉体关系的朋友，上升到有肉体关系的家人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进化到情侣，甚至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加彦这块木头好像永远也烧不旺，就只能冒一点小火苗，极其慢热。

　　肖蒙突然觉得一点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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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7 f* V& j: a5 j　　清楚明白身边睡着的男人对他不会有爱情，就算身体发热地将那男人压在身下尽情侵犯，他也还是觉得空虚。
3 L. W" J5 m5 J
* N9 t) I3 [; {( I　　只是那样追求快感的肉体碰撞，其实很无趣。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周六便是新年，周五晚上下班的路上，满街热热闹闹的都是要庆祝元旦前夜的人群，肖蒙照例提前在酒店定了位子，买好轻薄但极其保暖的手套当礼物，而后去接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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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N" N0 B% t" l! j　　加彦今天难得没有加班，早早就站在公司门口等他，见了他的车，就兴冲冲跑过来，待停稳了便开门钻进来，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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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哪。”边感慨边搓手，眼睛弯弯的，显然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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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肖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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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加彦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肖蒙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了，脸上有些放松，“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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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发加班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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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立刻觉得这家伙根本是个无药可救的傻瓜，当即用力白了他一眼。

　　“那个那个，”加彦兴致勃勃，“明天是新年，今晚我请你吃饭，海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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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肖蒙看了他一眼，“你请我？”

　　“是啊，同事推荐的店，听说味道很好，我今天刚发了钱，刚好请你去吃。”

　　肖蒙看着男人有点发红的脸，“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去吃路边摊也没那么糟，自己订好的位置取消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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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4 R7 w' G0 g3 t" C& o　　然而这次吃的居然不是大排挡。虽然也绝对不是什么豪华海鲜大酒楼，但加彦会舍得花钱在环境颇舒适的中档餐厅吃饭，这就够让肖蒙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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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0 `' [2 }　　“香辣蟹好像很好吃……”加彦低头翻着菜单，很认真，“你想吃什么就点，不要跟我客气。”

　　肖蒙也信手翻了翻，小龙虾一斤二十块，螃蟹一只十五块，这种时价还算公道，又不是一斤一百八十八的龙虾，菜点得合适的话，两个人也吃不了两三百块钱，并不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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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e0 `; K/ B/ `; C$ E　　动着手指，肖蒙抬眼看看对面认真看菜单的男人。加彦薪水不多，不加班的时候永远没法突破三位数，从来节俭，连烟都舍不得抽，如果真的吃得贵了些，他搞不好会有很多天偷偷用两片面包当午餐。

9 ], ]1 v7 p% B  Z" ]- P4 g　　“你点就好。”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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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点了虾，蟹和海贝，看得出来他有些迟疑，但还是一口气叫了八个螃蟹。四个清蒸，四个香辣，去了笨重的壳，能吃进肚子里的蟹肉其实并不多，麻辣小龙虾更是头大身小，两斤也只不过够磨牙而已。海鲜原本就不是拿来填饱肚子的，两个成年大男人这么面对面坐着边聊边剥边吃，想要吃到饱，恐怕得再加一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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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盘子里还剩一段螃蟹，加彦看了看，问：“不够的话就再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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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0 e" v3 ?, l7 M　　“不用。”

　　加彦想了想：“可是你没吃饱啊，我们可以再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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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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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 j! Z. ?6 }" c' T　　加彦有点感激地朝他笑笑：“你别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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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d3 [- _1 \/ B/ L- |4 m　　“真的不用，再来一份会吃不完。”

　　肖蒙边平静地拒绝，边觉得这么节省的自己真是有毛病。他这辈子还从没试过这么委屈装饱的，难道吝啬的毛病是会传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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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嗯”了一声，不再坚持，低头抓过那半只螃蟹，仔细剥出蟹肉，蘸了酱料，递到肖蒙碗里：“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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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吃不下了，你不要浪费掉。”加彦边说边在装麻辣小龙虾的盆子里翻找，“哦哟，这里还掉了只大螯。”然后兴致勃勃把那细长无肉的螯放进嘴里嚼。

3 l6 c- \" k3 K) K# [　　那明显的穷酸让肖蒙觉得好笑，但把加彦剥好的蟹肉放进嘴里，胸中却还是有奇怪的又酸又热的感觉纠缠着涌上来。

6 E( U4 {! u( z  P! W　　结了帐出来，看加彦小心翼翼把找回的不多的零钱整齐放进钱包里，再把钱包塞进外套内里的口袋，然后扣好外套，再谨慎地在身上拍了拍，肖蒙露出一点苦笑。

" m" u8 P6 Q8 Y! d, V' _0 [　　“要不要去看电影？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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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 l# p  @: C& u3 k　　肖蒙转头看他：“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大方？你手头很宽裕吗？”

　　加彦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这是应该的啊。刚好有一点钱，又是新年，就想请你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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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Q1 g- M( I3 U　　肖蒙突然有点心酸的感觉，不再说话，只圈起手指，用力弹了一下讷讷而言的男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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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Z7 P  ?5 Q- K. o9 h　　他知道加彦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8 S7 S0 I7 P0 e3 i/ {  d) I! `　　可是他要的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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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影碟回去看吧，这么冷我不想在外面跑。”

　　两人顺路去店里挑了几张影碟，又在超市抱了一堆垃圾零食，避开街上熙熙攘攘的狂欢人群，直接回家，过他们自己的跨年夜。

　　影碟全是肖蒙挑的，第一张放的就是惊悚鬼片，肖蒙还特意关了客厅的灯，两人一起缩在沙发上，在黯淡的光线里盯住屏幕，手上各自一袋薯片。

　　影片放了五分锺，加彦“喀嚓喀嚓”吃了两口薯片，就不再动手里的袋子了，一声不吭，背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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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挑起眉毛看他，这家伙总是很容易进入状态，明知道演的全都是假的，还总那么认真：“害怕的话就坐过来点。”

　　加彦忙往他身边挪了挪，肖蒙顺势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放在男人腰上，而专心致志紧张地望着屏幕的男人一点也未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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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V% x8 V: g/ |+ s　　肖蒙并不怎么看屏幕，电复印件身没什么意思，他总能轻而易举抓到惊悚镜头中的漏洞，一点也不会觉得怕，还不如看加彦来得有趣。

" |$ l9 V: L- g; x  ?/ X　　加彦平时很木讷，这时候的表情则分外丰富，惊恐的神态比主角演的还要入木三分。从他脸上就差不多能看得出这部电影的跌宕起伏，所以肖蒙只需要看他就好了。

- s; v+ D: N9 b) l　　等到女主角一个人身处空屋，镜头开始时近时远，背景音乐拼命煽动恐怖气氛，那鬼要出不出地吊人胃口，肖蒙已经快打呵欠了。加彦却愈发惊惧，但看肖蒙那么镇定，自己也不好怎么的，只能偷偷拿手挡在眼前，从指缝里看。

　　肖蒙有些好笑，使坏地硬把他的手抓下来，十指扣住，分别按在他身体两侧，可怜加彦看得紧张，本能想抽回手遮眼睛，却被肖蒙牢牢按住，只能对着屏幕上的鬼脸惊叫个不停，肖蒙则在他耳边吃吃笑。

8 E$ ^+ U3 ~0 [3 Y　　屏幕上的主角被女鬼追得无路可逃，在屋角瑟瑟发抖，扭曲的面孔在镜头前无限放大，彻底吓坏了的加彦也被肖蒙一把掀翻，压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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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暗，肖蒙的表情又狰狞，加彦还沈浸在恐怖气氛里不能自拔，被逼得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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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终于忍耐不住噗哧一笑，按住遥控器，而后灯光大作。

1 C2 K) L4 w2 G; G- i　　“你这个白痴。”

　　加彦心脏还是咚咚跳，眼睛张得大大的，紧张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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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_3 F2 k' ^# \( t# \) \　　“很怕吗？”

　　加彦咽了一下口水，诚实地连连点头，完全是受惊动物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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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 h. D* P　　肖蒙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猛地低头堵住他微张的嘴，用力解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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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l/ T; t1 X& w# h3 i' G9 x0 G　　加彦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探进裤子里，他就“不行不行”地叫着挣扎。肖蒙一下子加大了力气，有点粗暴地剥掉他的裤子，露出臀部。

3 j, r" i$ j( b　　加彦在他身下慌张地抵抗个不停，但还是被大幅度分开双腿，按在两边，重重进入。

0 Z0 \& F; ^* q7 I' ?- P) V　　律动一开始，加彦就有些乱了，被强按着，在臀间反复的有力撞击中紧缩着颤抖，脊背阵阵麻痹，忍不住叫出来。

　　肖蒙边大力揉捏他的胸口，边反复抽送。看着加彦在自己凶狠侵犯下的混乱表情，下腹愈发变得滚烫，加重力度顶得加彦不住地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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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s3 H6 b* N5 r3 u7 u　　相连的地方很快就湿润了，肖蒙发狠一般地撞着身下的男人，听他失控的可怜呻吟，在漫长的激烈抽动之后，才最后重重顶入他体内，颤抖着喷射出来，而后猛然抱紧他，把脸用力贴在他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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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解脱了，加彦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屁股很痛，腿也有点抽筋，他很困惑，不知道肖蒙为什么突然这么凶狠。

& W9 {; s/ e6 A& }) h4 F7 A　　抱着他的胳膊微微震动，贴在一起的胸膛也是，对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除了喘息声以外还是一片沉默。

  t. \- E( e+ ?) ]) ?1 M　　明明是激烈而无保留的性爱，但肖蒙好像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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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疑惑地伸手放在对方背上，而后抬高一些，摸摸那有些长的，柔软的头发。

1 T8 z- F* }9 J+ f6 a( M　　肖蒙只觉得心酸。

; D6 `* Z0 x: m* o　　虽然事后会这么温柔，但那时候加彦本能的抗拒还是让他胸口发痛了。

9 E$ t  v5 W0 h# J5 }　　也许加彦是真心对他好，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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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加彦其实根本就不明白。

5 p4 O+ S5 }- O7 c) i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7 j- {, J3 U7 K0 e, V9 i　　像现在这样不是已经足够了吗？他究竟还想从加彦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觉得幸福满足，为什么还是这样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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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这几天渐渐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用手摸能很清晰感觉到眼皮下的那团鼓起，应该是里面长了小脓肿。

　　肖蒙说这个做手术的话很简单，费用也便宜，只需要在眼皮上划一刀，清出脓肿就没问题了。

　　可是去医院就肯定要花钱，再小的病症，费用也会高得莫名其妙，因此加彦迟疑了好几天。但是毕竟受不了那种异物感，也担心它会继续长大，加彦总算下了决心，要趁周末去医院挨一次刀子。

　　中午穿好笨重的大衣，加彦穿过客厅的时候看见肖蒙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忙碌，手边一堆散乱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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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N9 c* c. W0 y$ M　　这段时间年关将近，肖蒙明显忙了许多，周末也没时间睡懒觉，早早起床吃过饭，泡一杯清茶就忙到现在。

　　加彦过去帮他换过一回茶叶：“我去医院了。回来的路上我会顺便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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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头来：“要我跟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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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s: w# s8 V- j9 ]% I+ N　　“不用啦，我很快就回来，你忙你的吧。” 加彦不爱麻烦别人，这种小事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的。肖蒙又那么忙，只为这样一分锺的手术特意陪他去医院，未免太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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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所在的公司办了医疗卡的那家医院等级并不高，手续也不太严格，进去就觉得有些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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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老老实实排队等挂号，正在百无聊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名字，转头端详了半晌才认出对方，竟然是以前大学里交情不错的同学。虽然知道念医学系的对方将来必然是要当医生，却想不到现在会转到这个医院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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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0 \/ t8 a/ C　　难得老友见面，加彦也索性先不排队了，两人站在一边聊了好一会儿。对方恰好是眼科的医生，帮他看了一看便这个很说简单，如果加彦不介意小痛一下的话，他可以在自己办公室偷偷帮加彦做，挂号费手术费之类就全可以省掉。

　　为了省钱，加彦自然不进手术室，干脆连麻醉也免了。医生朋友帮他翻开眼皮，从内侧划一小刀，迅速把脓挖出来。虽然觉得有点痛，但也只用几秒锺就完成了，而且不用包纱布，的确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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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是颇热心的人，让他在那里坐着休息，开门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在他手心里放了包东西：“药带回去，怎么服用上面都写了。啊呀，不要客气啦，我拿也是免钱的。你回家的话……啊，等一下，你一个人来的吗？我还以为有人陪你呢。呆会儿会睁不开眼睛啦，叫个人来接你比较好。”

) F' H* J( q0 ~$ C9 x' E　　“不用啦，没关系的，我再习惯一下就没事了。”

　　加彦说得轻松，却是真得觉得加倍地痛了。伤口本身并没什么，但因为开在在内侧，被泪液刺激着，犹如浸着盐水一般，一下子几乎睁不开眼。

　　“那这样吧，我带你到门口，你叫个计程车回去。”

4 \9 ?: w5 i$ `: P' G5 V8 ~　　加彦答应着，却当然不会舍得花计程车的钱。只站起来让医生朋友扶着，摸索着慢慢走出去。

8 T4 U9 W" @5 ^) J' L0 \5 k: [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门口，正在发愁，突然听医生说：“咦，这是来接你的朋友吗？”

　　加彦勉强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虽然视野全然模糊，却还是能看得见站在车前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

; C2 C0 x, y  I4 J8 i3 {　　“笨蛋，居然哭成这样。”

　　“不是哭，”加彦忙解释，“我不痛的……”

6 w4 c) O8 V" Z/ p( a　　肖蒙懒得听他多说，谢过医生，就把他塞进车里，取出手帕粗暴地擦他脸上不受控制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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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死了，怎么回事，麻醉分量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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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K6 a0 Y, p. h8 D6 v1 C, k　　“我没上麻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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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 b" ]) Y1 W. M. ?6 J: V　　回到家的时候加彦连另一只眼睛也满是眼泪，两边都完全睁不开，什么事也没法做。肖蒙替他脱了鞋子，扶他进屋，扯掉外套和长裤，把他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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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b" D5 Q  m  Q7 H　　动作还勉强算温柔，但臭骂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停过。

. c8 O. Q2 u) E& w9 c　　“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正规一点做手术才安全，干嘛要听那庸医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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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8 h: v2 Z# {9 f' m) G　　“是我想要少花钱的。而且这个不要紧，医生说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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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快给我好好睡！”

　　一床棉被丢过来把他压在下面，裹得严严实实。加彦睁不了眼，就那么蜷在被子里躺着，虽然努力忍耐，也还是疼得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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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肖蒙一直在帮他擦眼泪和鼻涕。手指在脸上蹭过的动作虽然不温柔，触觉却很温暖，滔滔不绝的低骂声也没那么刺耳，相反地还让他觉得安心。在疼痛里煎熬着，渐渐的，居然也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真的已经不怎么痛，大概是泪水里的盐分对伤口起了作用吧。刺痛感减轻大半的感觉真是轻松。

$ Y0 m' k! m5 `　　他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边男人沈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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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也不高兴似的微微皱着眉，总是吐出恶毒言辞的薄嘴唇抿在一起，一开口便会放出万支毒箭似的。

　　但加彦不知怎么的，觉得他的脸很温柔。

7 `  p9 m  b: E3 G% s4 a# M# U　　看了一会儿，加彦悄悄靠近一点，小心地把胳膊放在他腰上。

　　心口有种奇怪的发烫的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不知道那是什么，只下意识的，把脸贴到肖蒙胸前。

　　不明白原因，只是觉得心里很暖，想跟他贴近一些，再近一些。

　　头发在肖蒙胸口蹭得有些痒，肖蒙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窝在胸前的男人，迷糊地发问：“怎么了？”

　　加彦吃了一惊，支吾起来：“嗯……唔……你身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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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6 T! D/ ^6 n　　“嗯？”肖蒙闭着眼睛皱眉毛，“我每天都洗澡的。”

　　“啊，是好闻的味道，”加彦忙解释，“嗯，香香的那种……”

　　“你说香水？”肖蒙不以为意，轻微打着呵欠，“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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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

　　“是吗。”肖蒙似乎颇困倦，顺势把加彦搂住，胡乱亲了他一下，半压着，就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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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 r2 U( C4 H　　加彦贴着他的胸脯，抱住他的腰，紧紧缩在他怀里，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声，也放松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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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n  a9 x/ n; y1 V　　第二天起来，眼睛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加彦愈发庆幸昨天省了手术的钱，喜滋滋地在家里打扫房间，晒棉被，给阳台上的小盆植物浇水，精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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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肖蒙专心致志于昨天被中断的工作，根本懒得再理他。

　　加彦做完所有家事，有些无聊。肖蒙不准他今天看电视，也不陪他说话，他一个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无事可做，就自觉坐到肖蒙身边去，把脚也缩到沙发上，抱着腿，半靠着肖蒙，开始打瞌睡。

2 b. s4 f8 w# {　　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捏住鼻子，呼吸不顺地张开眼，看见肖蒙恶劣地夹过来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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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逛逛吧。”

　　“咦？”

% |9 a7 l! B3 F　　“我工作完成了。一起去买点东西。”

　　“啊，好！”加彦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很是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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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K$ k" z0 c+ e( C　　这还是两人头一回一起逛街，之前的一同外出就只限于吃饭而已，其它时候就各走各的，肖蒙送他一点衣服鞋子也都只按尺寸估计着买，从没和他商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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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2 k" U, H/ ]3 d1 s　　有人陪着一起闲逛的感觉让加彦很开心。兴致勃勃地拉着肖蒙逛过几家平价服饰店，买了打折厚外套和袜子，又在路边摊上请肖蒙吃了两串烧烤，他心满意足，而容貌俊美的男人却只皱着眉把他连同买好的东西一起塞进车里，转去另外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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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硬带他去的地方加彦之前都只站在橱窗外看看而已。听年纪大的同事说这条街上的店卖东西都是在骗钱，一条领带要用掉一个月薪水，他疯了才会来这里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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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h' H& o: |* o) O　　但看肖蒙轻松的架势，又得到肖蒙不耐烦的“哪里会贵”的回答，他就安心了不少。他知道肖蒙收入比他高，不清楚究竟高多少，但他觉得，高个两倍三倍就很厉害了吧。所以既然肖蒙说一点也不贵，那价格就应该还好。

" G& A. R1 T3 o. K1 q　　在香水柜台前站着，观望那些形形色色的精致容器，加彦也觉得很有趣。虽然弄不太明白店员介绍的香调前味中味后味，听说什么辛辣木质调，清新柑苔调就很茫然，但每种他都觉得棒得不得了，包装又新颖精致，就算不用，买回去当摆设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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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把店员推荐的那些一起摆在他面前：“你觉得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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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Z6 h, i. I' P" c- f1 W3 \　　“嗯，”加彦抓抓头，犹豫着指了一下绿色的圆瓶，“这个闻起来好有精神，也许你可以上班之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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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用。”肖蒙看了他一眼，“买给你的，你不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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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给我？”加彦有些吃惊，无措起来，“啊……我不知道……每个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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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丢给他一个“笨蛋”的眼神，而后自己试了试味道，微微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又让店员换过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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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0 y7 [% A+ f! i$ p6 s　　加彦在旁边看着他。肖蒙不爱笑，脸上总是带着轻微的不耐烦，那种骄傲的挑剔神情却丝毫不会损害他线条优美的侧脸，相反的还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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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莫名地觉得这家伙真是很适合用香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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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g; c; H' ]6 s　　“这两个，”肖蒙递过一个铝质瓶盖的天蓝色瓶子和一个漂流瓶设计的淡色长瓶，“POLOBLUE和KENZO，你看看。”

$ _# K, y+ k, M$ N; X6 E# C　　加彦捏在手上，举棋不定，他的嗅觉已经被过多的香气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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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y3 Z' a# c' a5 C0 u　　“哪种你觉得最好？”

　　“唔……”

3 ~9 m1 p0 B( Y　　肖蒙不耐烦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啊，你，你那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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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用跟你一样的。”

　　肖蒙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连店员都好奇地偷眼看他们二人，加彦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有点发窘。

　　“GUCCI POUR HOMME？”

8 x5 ?) |& [/ o: P$ D4 g$ ?　　复古琥珀色的瓶子送到加彦手里，试喷一点，果然是肖蒙身上时而会有的香气，加彦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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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s2 H: i  L2 n　　店员转身取出一盒，准备包起来，加彦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到底多少钱，凑过去看了一下标价，上面的数字让他眼珠差点滚出来。

- q, E) m; U4 r2 ?　　“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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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为了这样一瓶四五十毫升的水，他连饭都不用吃了么？虽然他也知道香水是比较贵的东西，但他们办公室的人买的明明就是百多块钱好大好大一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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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额上冒汗，忙偷偷扯了一下身边男人的衣服，小声地：“这个……我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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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h* a/ h! n( }　　肖蒙又看他一眼：“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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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加彦忙摇头，“我要用的话自己会买……”他也是有收入的人，怎么能无缘无故花肖蒙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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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 K) U: C# C% m5 b　　结果还是肖蒙先付了款，加彦自己钱包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卡也忘记带在身上，只能打算等下次还给他。

4 t4 u$ e3 O* z" g' q6 m　　他大概知道肖蒙花钱大手大脚，但亲眼看到他这么奢侈，还是觉得这家伙不懂理财得不可思议。想到自己辛苦工作大半个月的收入就这样被用掉，不由得有些生气。

) o' g# ~3 n3 W- b4 u. I　　正在心痛，又听得肖蒙说：“去看床上用品吧，过年我想换一套新床单。”

) g3 j4 v, A; O( A5 i/ a　　加彦吓了一跳：“还要再买吗？我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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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付帐，你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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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_  |$ d: Y* c" P　　“香水是我用的，当然该我付钱，床单是我们都要用的东西，我也要付钱才对啊。家里的开销都由你来负担，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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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f( [* N) a* D; ]　　肖蒙微微皱了一下眉毛，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伸手：“钱包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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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_1 K5 t　　“咦？”

　　“你听着，以后领完薪水把钱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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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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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的钱都放在一起，由我来管，这样开销就两个人负担了。你要用的话从我这边领零用钱。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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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E$ A& m/ x% i' @; }　　“唔……”加彦想了想，倒也没意见。他以前也打算过，和女人结婚以后，就把钱都交给老婆，由老婆来理家。现在交给肖蒙也是一样的。

9 F2 S* R- y, N( {　　钱都在肖蒙手上，自然什么都是肖蒙说了算。肖蒙不顾他抗拒地硬把他拉进那些价格吓坏他的男装店，强迫他买了新的毛衣外套裤子鞋子，连钱包和领带夹之类小物件也都给他买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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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流了一背的冷汗，他算术再不好，也能算得出买给自己的东西早就远远超过他那点薪水所能支付的水平。
+ q4 k1 z0 }- {
- A% R! U) m, q3 H4 ~　　但战战兢兢跟肖蒙提出来的时候，只得到不耐烦的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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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0 T0 i( T* h　　“都说钱归我管了，你少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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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被骂也不觉得生气，肖蒙口气虽然凶，他还是觉得他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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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4 W9 p7 g2 X1 l! T* b　　至少弹在他额头上的手指一点也不重。

$ C( @$ C$ Y; j7 i　　他一向迟钝，但也明白肖蒙是在照顾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 P# L: O& R# ]" L) e4 S( M　　他赚的钱那么少，肖蒙还是愿意跟他一起生活。他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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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买好的零散东西分成两大袋装着，一人单手提着一个回家，进了公寓才发现电梯竟然坏了，深夜也不会有人来修，只好走楼梯。

- Z* H; Z5 E1 h, I+ v2 ~　　幸好东西并不多，也都很轻，两个大男人爬个十几楼并不是问题。两个人慢慢往上走，一节一节地攀台阶，走得近，手时不时会碰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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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的，会分外清楚地意识到那种手背相贴的触感，碰撞了好几次，加彦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还是把袋子换个手比较自在些，刚要抬起胳膊，却听到肖蒙突然咳了一声，而后手掌就被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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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 ?9 \: M　　加彦吓了一跳，脸迅速就红了，慌张了一会儿，看看周围并没有其它人，就讷讷地让他牵着。

　　两人不吭声地手拉手走路，手心贴着，很快就变得汗津津的。

　　就这样手牵手爬了一层又一层，慢慢变成十指交叉。两人都有些紧张，谁也不说话，只那么肩膀贴着肩膀慢慢地走，就像恋爱中的人一样。

　　晚上睡在床上，关了灯，肖蒙像往常一样，把他扯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他的嘴唇，时间并不长，大概满一分锺的时候松开他，摸了摸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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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知道这是“晚安”的意思，今晚也不用***。平时这个时候他都是全身放松地从肖蒙胸前爬开，翻到一边舒服地睡觉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舍不得。

　　肖蒙的嘴唇很吸引他似的，很想再被亲一次，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可怜他是个连回吻都不会的笨蛋，只好继续维持着嘴唇相贴的姿势，近距离睁大眼睛看着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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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H$ K( R1 L+ \& l. W　　几秒锺安静的对视，肖蒙猛地咬住他的嘴唇，一翻身就把他按在下面，粗鲁地扯掉他的睡裤。加彦虽然紧张，但没有照例的抵抗，很快就被脱得干干净净，分开腿固定住。

: x" d) m* P# k　　肖蒙压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臀，重重揉着他。光是亲吻爱抚，身体摩擦，就让两人的下身都明显地膨胀起来。

2 W2 z6 i; ^+ e7 N　　嘴唇被吻得发痛，被揉捏的部分也火辣辣的，加彦咽了咽口水，这样的紧张又期待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看着上方男人的脸，摸到他光滑而强韧的腰，只觉得心脏跳得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就伸手抱住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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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Q4 c" j! Y) P3 S　　一被肖蒙挺进来，加彦就大大打了个哆嗦，瞬间不受控制地满脸通红。只被这样反复插入，就激动得快要发泄出来，感觉到肖蒙硬挺的性器在他体内抽送的动作，前端不用碰触也已经膨胀到难以忍耐的地步。

7 q0 S( D9 j: _& {! h　　恍惚觉得皮肤似乎在腾腾冒着热气，快要烧起来了。身体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同，只在激烈的带来痛楚的律动中用力抱住上方男人的肩膀。

　　等到漫长的侵入结束，肖蒙最终抽离出来，那种发软的甜蜜感觉还是留在身体内部。

+ M8 n7 f' L2 S7 b　　加彦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紧紧攀着肖蒙，贴在他胸口抱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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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肖蒙似乎很喜欢他这样，把他搂在怀里，一手慢慢摸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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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y; h& l　　他也答不上来，只莫名地觉得两个人抱着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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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I5 n  j  f9 D5 V! w　　鼻腔里隐约一点肖蒙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闻着让人觉得心脏一阵阵热。大概就是这种味道把他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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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水这种东西，说不定是带有什么奇怪的魔法吧，那么贵果然是有道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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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春节年假之前公司要照例办年末派对，请每个职员都带上一个朋友。肖蒙不经意似的把这件事情告诉加彦，又好像漫不经心一般地加一句：“你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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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D; k3 d% d$ f( \　　加彦很高兴，忙不迭地答应了，乐得像只摇尾巴的小狗，在屋子里来回打转转。他就总是这样心思单纯，不加掩饰。

# w) i- Z& b. c1 n- r　　而个性全然相反的则是那个毒舌又嘴严的男人。加彦跟他住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公司内部长什么样，不知道他的同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群，甚至不清楚肖蒙家住什么地方，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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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v( U# S9 ?6 n: N　　好像谁也无法融入他的生活。

4 x+ |+ F. \  X% c. {) {$ u8 c　　这次居然会得到他的邀请，加彦再迟钝，也明白这有多么难能可贵。虽然仅仅是个公司内部的派对，在加彦眼里却跟奥斯卡颁奖典礼差不多隆重，这是第一次接触肖蒙的朋友圈子，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给肖蒙丢脸，

　　第二天下了班以后加彦便独自跑去剪了头发。

　　找的是肖蒙之前带他去过的店，美发师和肖蒙很熟，因此尽管加彦完全不知道该有“预约”这道手续，蛮蛮撞撞就一头冲进店里，对方还是笑着破例接待了他。

7 E. `* D) f  ^9 E5 Y* N　　加彦修头发一直是简单的剪短。很早以前两人刚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被肖蒙逼着剪过一个不错的清新发型，后来生活一团糟，无心再去打理头发，早就又变回全无造型可言，自己看着镜子也觉得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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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5 v- l) b, u　　幸好他天生软而黑的好发质，很容易下手，美发师给他改了发界，修短一些，露出额头的脸就显得很清秀。

　　加彦的长相白皙干净，下巴也尖，本来就不难看，打理过后看着镜子他也很高兴，但还是不太习惯，付钱的时候忍不住一直腼腆地拨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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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b) n. j, ^0 M+ o* K5 s　　美发师笑看他：“不用担心，等再养两天看起来就很自然了。还有，我给你打个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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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5 j: o0 `# u1 j　　“啊，谢谢……”花不少钱剪一次头发，自然很心疼，不过加彦坚定地觉得这个钱应该花。反正以后从餐费里慢慢扣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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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惴惴的，摸了两下头发，才开门进去。

' e1 c7 ]$ N) x, a　　肖蒙刚好在客厅，回头看他一眼，似乎微微吃惊，然后又好像忍不住笑。

　　幸好他的笑容里并没有轻蔑的意思，加彦总算没被打击到最低点，不大自在地又抓一下头：“很难看吗？”

' t0 P, m0 {+ ]! e, [　　肖蒙没直接回答，只伸手过来一把捏住他的脸：“嗤，你总算也知道要爱漂亮了？嗯？怎么突然开窍的？”

　　加彦很不好意思，被他双手捏着脸欺负了半天，讷讷的。

　　怕再被肖蒙取笑，其它的东西加彦都是偷偷在准备。除了修头发，他还把最好的西装早早拿出来熨，喜欢的鞋子也暂时不穿了，收起来用鞋油擦了又擦，仔细保养。

& i, w8 i& N5 t" j　　他知道自己比肖蒙差很多，但还是想努力赶上一点点，只有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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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2 U8 z& \7 ~( K6 S3 l# o8 o　　肖蒙一向挑剔，也觉得派对当天的加彦还不错，应该说是很不错，害他多看了好几眼。

* \; L; g3 A: I' F! m7 ~　　他明明还清楚记得中学毕业前班级聚餐的时候，加彦守着桌子那种永远也吃不饱的可怜相，后来虽然被他养得饱了点，但平时在家，那家伙也总是蹲着或者缩着，不起眼的难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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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这样西装笔挺，姿态端正，脸上似乎明亮了一层，居然很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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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Y$ w% e/ G　　他不清楚是什么让加彦突然好看了起来。加彦从来只要干净整洁就好，对外表没什么自觉，总是糊里糊涂的，还从没有像这次一般主动在意过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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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3 u6 o! b' G& ?* P% Y* ?　　出门前那家伙仔细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漱口水都用了好几遍，换上准备好的整套衣服之后走动坐下都小心翼翼的，坐在车子里更是不敢乱动，生怕弄皱了，甚至还用了他送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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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重形象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预兆。肖蒙些微疑惑，心不在焉跟几个人打了招呼，转身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加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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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K8 Z% N) O7 w* L# s7 k% _% q　　皱着眉四处望了望，落单的身影里没有加彦，再找了一遍，他才总算看到那个脸色微红的男人，而后眼角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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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正被几个女人包围着，一脸傻笑，边说话边喝杯里剩下的酒，紧张得不停擦汗，身边站着的那些女人似乎让加彦兴奋得喘不过气。

' C6 x* u7 O/ M  y: Y. n; s' f　　肖蒙看了一会儿，“哈”地轻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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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那低俗的兴高采烈此刻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分外的蠢。

5 w+ r* e/ F0 m+ H　　处心积虑打扮得体面，原来为的是这个。他有点忍不住冷笑。

　　加彦目前的处境是他自己从来没想象过的。只不过走开到一边拿了杯酒，居然被几个女人主动搭讪了。

9 N4 @, Z9 Q. a6 s　　这里的女性和他平时所能遇到的完全不一样。精致昂贵的服饰，无懈可击的妆容，开口说话都带着香气，那种气派好像从广告牌上走下来的模特儿。加彦简直眼花缭乱，他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样高傲华丽的异性族群，看得都有些呆了。

　　“你是肖蒙的朋友么？”

: k' H7 C* x- `" {4 z　　加彦忙点头，几乎有些结巴：“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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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头一次对着这样丰满婀娜的优美形体，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 g" q$ z% v( [: w' K5 \6 I# T. c　　“还以为他会带个女孩子来呢，你们俩关系一定很好吧？”

　　“唔，是啊，我们从中学开始就认识了。”

　　“是嘛……中学生的肖蒙是什么样子，好难想象，一定也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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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帅，他那时候是短头发，穿制服的照片还在校报上登过呢。”

% n- ^7 d/ o) u. M  u　　“真的？好想看～”

; `4 }+ s& A1 |+ @5 W　　大家显然对这个话题，以及这个内向腼腆的清秀男人很感兴趣，何况比起很难套得出话的肖蒙，加彦则极其老实，有问必答。

$ W- L0 ]$ D: V; Q& g. `8 u( C　　“原来他小时候就那么聪明！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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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C, S5 ]" X　　“大学得过网球比赛的冠军？运动也是他的强项吗？平时真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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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很在意交往对象的皮肤状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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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讨厌吃洋葱？啊呀，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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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担心自己言语无味，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冷场，想不到聊到跟肖蒙有关的事情，竟然能说得出那么多。加彦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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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e$ C! ~7 E- ^6 y8 Y" g0 `　　让他困扰的只是，被这样一群优秀美丽的女性包围，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经验，无论如何也没法不紧张，脸渐渐地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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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U  N- _! b6 t: l　　过了许久他才解脱出来，挤回到肖蒙身边，脸上的红色还没褪干净，呼吸也急促。而肖蒙继续和别人说话，看也不看他。

, ]- ]9 H" R& f9 z6 G1 F　　他毫无觉察，依旧兴冲冲地：“肖蒙啊……”

　　肖蒙根本不搭理他。加彦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好静静地站着，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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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1 c3 M* K7 ]1 ?( u2 c$ G0 E　　直到肖蒙交谈的对象笑着说声“抱歉”而后走开，肖蒙才转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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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你也懂得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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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有点高兴地红着脸笑：“我也是头一回试……”

　　肖蒙哼笑了一声：“你到底有没有神经？”

3 R) G5 X, V# u　　“啊？”
5 B! r( Y! \' q4 W$ N  {
% F: s6 U# R- B; F$ ~　　“以为穿得体面一点就能当交际明星？省省吧。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样子有多丢脸？蠢货。”

　　加彦呆了呆，肖蒙突如其来的恶毒让他反应不及，虽然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认为肖蒙是真的对他带着恶意。

3 @& N8 w( }& Q1 p/ n" N　　努力地想了又想，只有一种比较好的解释，他就直接问了出来：“你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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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转过头来看他的眼神吓了他一大跳，一瞬间他还以为肖蒙会出手揍他。

　　结果肖蒙什么也没说，只含义明确地朝着他的脸，重重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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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d$ s& z% v, U& ]* T: H% _0 F! l　　加彦尴尬地跟着笑了，慢慢低下头。

  q2 @4 p, F5 T- t& m3 ~　　“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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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8 a" M! l% }# z0 A& m　　他突然一下子为自己觉得羞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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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l! e4 P+ t6 Y3 T* F  h/ v　　这次以后肖蒙对他的态度突然就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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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在浴室里一脸糊涂地刷着牙，满嘴泡泡，肖蒙进来的时候他刚好转身，两人打了个照脸。肖蒙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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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一下子大为尴尬，不知怎么办才好。被肖蒙这么一说，看着镜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确不好看，跟那俊美的男人相比起来简直俗不可耐，顿时很不自在，把头发拨来弄去的，折腾了半天，也还是徒劳无功。

/ ~1 Q2 q0 M5 m0 g" ^: i2 w( \　　而这只是肖蒙变本加厉的毒舌的开始而已。之后的几天里，加彦不论做什么都会遭到一针见血的毒辣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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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肖蒙的提醒下，他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的缺陷。长得丑，人又瘦，吃得多，嘴馋，最里面的牙齿还有一颗是蛀过的，穿衣服品位一塌糊涂，睡姿丑陋，智力低下，做的饭菜极其难吃，薪水低，为人穷酸，交际能力差，没有朋友，床上功夫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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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渐渐的都抬不起头来，在肖蒙面前愈发束手束脚。连他自己也加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举一动的笨拙和丑陋，在肖蒙的眼光里，他都快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好的地方了。

1 V7 d4 a7 s; d0 n　　工作终于快到尽头，第二天就要开始放年假，公司里是最后的忙碌。加彦一下午都在埋头对付面前的文件，中午又只吃了一个自己做的三明治，饿得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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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c+ I6 S+ C/ L1 j8 E　　本来应该是不至于这么饿的，但早上在准备这个三明治的时候，刚好肖蒙走过来，看见他笨手笨脚往里面夹两根廉价的火腿肠，说了一句“防腐剂吃多智商会更低”，他就忙把火腿肠免掉了，连一贯要装在保温杯里带走的糖水鸡蛋都忘了做。

　　只吃两片面包，当然撑不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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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1 j; d- `! K; q3 v　　忍着胃里的难受，一边安慰自己回到家就可以多吃一点晚饭，一边又担心到时候吃得太猛又要被肖蒙取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一盒用快餐盒装着的小汤包送到眼前。

　　“这个给你，你中午好像忙得没怎么吃东西，一定饿了吧。”说话的人长得并不漂亮，但个性活泼开朗，大胆又豁达，是公司里比较受欢迎的女孩子。

　　“啊，这个，真是谢谢你。”加彦也想客气一番，但今天实在饿得太厉害，也顾不得推辞。这个时间很多人都肚子饿，会先叫外送的点心来吃，这已经是公司里的惯例。

; [! m) V: u/ V7 L+ K3 t　　“那个……”女孩子拉了张椅子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互握，有点严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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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加彦边吃边做好对话的准备。

+ Y  Y1 S8 {" A! N5 J+ b" G7 M　　“春假的时候可以出来聚一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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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6 C: z+ L5 d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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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都见面，如果突然太久见不到的话，会想念呢。”

5 {* c0 M. }) B9 |+ |# x/ y　　加彦手里的筷子停住，有些吃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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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脸微微发红，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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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Z+ v7 l4 d+ K( E/ Y9 q4 o　　加彦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告白，一时慌张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0 f; W/ w+ a) C. \　　“啊，这个，谢谢你。想不到呢。我，我没什么好的……”

　　“怎么会，你是很温柔的人，心地好，做事认真，人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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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加彦几乎要口吃，他从来没把自己跟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过。

　　他的极度紧张反而让对方放松了，那女孩原本就是开朗坦率的人，很快就咯咯笑起来：“是啊，你长得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啊，难道在我之前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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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你是第一个。”加彦脸上通红，低着头不知所措。他简直受宠若惊。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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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X4 f0 L8 G( v- m　　但现在有肖蒙在，事情不一样了。

　　他得保持忠诚才可以。

0 M2 z$ @1 q& a! H- o! y　　“真的很谢谢你的心意，但是……”看到对方脸上迅速浮现出来的失望之情，加彦忙弯了一下腰，“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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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够漂亮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但我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所以真的很抱歉……”

　　听说加彦这么说，女孩子低头小声说着“好可惜”，但毕竟不是因为条件不够好而被拒绝，终于还是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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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异性肯定，加彦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精神立刻好了很多，回到家看着肖蒙冷漠的样子，虽然觉得沮丧，但想到白天那女孩子说的话，就多了点勇气，把垂低的头又稍微抬高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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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肖蒙在看他的英文台科技节目，加彦则把不小心弄破的袜子取出来补，肖蒙看了他一眼，皱起眉：“这也能踢破？你是不是又很久没剪脚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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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忙把脚往里缩了缩，最近肖蒙对他各种小细节的挑剔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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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  L3 u* w" s( S$ b　　沉默了一会儿，想为自己的价值做些证明似的，加彦开口：“今天有女孩子跟我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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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猛地转头看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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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Q  b( W0 |7 M" j' r　　“有女孩子向我告白。”他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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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好像听到一个大笑话，夸张地出声冷笑：“你在梦游吗？想女人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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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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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r2 g# ?8 |6 y! P　　“算了吧，你这样的人？”肖蒙扔下手里的遥控器，“谁会看得上你？白痴一样。”

6 C9 O3 a% Q/ @1 N- L% W, m7 n　　加彦呆了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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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觉得肖蒙对他很不错，好像挺在乎他，就以为自己在肖蒙心里，应该是有六十分的。

( x1 ]7 H3 F, I2 g, e5 Y　　现在才觉得其实可能三十分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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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地低头继续补着破袜子，越补越觉得伤心，可是又不甘心，就重新抬起头，辩解道：“我也是有优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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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b, l  a6 Z+ H8 w　　肖蒙嗤笑一声：“优点在哪里？”

　　加彦很想把白天听到的赞扬重复一遍，但对着肖蒙嘲笑的眼神，又说不出来了。

. }) q8 A8 ]1 y) Z* U　　就算说了，也只会被嘲笑而已吧。跟那个女孩子起来，肖蒙一点也不像是爱上他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宽容，他喜欢着肖蒙这个朋友，就觉得肖蒙好，连坏脾气他也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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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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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作声地坐着，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认真地：“如果我真的一点好的地方都没有，那你怎么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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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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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被击中了一般，瞬间僵住，很吃惊地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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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又不好示弱，只草率地安慰：“随便说的。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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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I' R* y# Y  j# M3 A0 C8 f" r' }$ {　　加彦“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擦了一下鼻子，低下头继续对付自己那勾破了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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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年假都是让人们喜气洋洋的一段假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种时候愁眉苦脸，徒增晦气。所以加彦第二天睡醒，似乎就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般，又精神饱满地振作起来。

9 C% N6 f, f/ m& s# X　　加彦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乡下只剩下一些并不太熟的亲戚，这次过年自然只能留在肖蒙这里，虽然肖蒙每年都要回老家。
5 O" }& J' P0 ^8 ?! L- M6 u3 o# s7 D
* l+ r# F9 O& m% }. {　　闲来无事，他就开始“扫春”，兴致勃勃地打扫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连厨房的天花板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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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b" N- U/ j+ ?7 k　　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总是好的，只有在做家事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些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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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Z  \- v* a8 j1 Q5 `0 ]　　第二遍擦洗厨房窗户的时候，一直在打电话的肖蒙终于走过来：“你不用洗了。”

& q9 A8 |) m0 N9 f! _$ |" w5 F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啦。”

　　“今天有客人要来。”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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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皱着眉：“我家里人。”

1 t, `$ A* D* T0 x2 o6 `+ ~　　“啊，原来是这样……”加彦顿时期待又紧张，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肖蒙的家人，不由得很是激动，“那是不是要出去买菜？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菜单，我来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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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庆幸自己提早把房子清扫干净了，现在就只剩下自己是脏的，等下洗个澡就好。

; }. [( u4 E. N　　正在围裙上把手擦干，却见肖蒙把钱包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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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z% z' w; `$ d) f7 A　　“你先出去一下吧，如果冷的话，就在酒店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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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傻傻地看着那钱包半天，才领会过来这是让自己回避的意思。

1 {, V  F; y& N% E4 o- K. b- @　　“啊……”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塞，就两手搓了搓，又抓抓头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只说我是你朋友，借你房子住的普通朋友，这样就没什么关系吧？”

　　肖蒙欲言又止，停了一会儿，开口：“你还是出去一下吧。晚一点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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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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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哦”了一声，接过钱包，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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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加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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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V) X3 N6 K) i　　他弄不懂肖蒙。有时候对他很温柔，有时候又嫌弃到极点。

　　只有在床上总是很热情。

　　加彦穿上厚外套便出了门。外面虽然冷，但他绝对不想去酒店，只在公寓外面漫无目的游荡着，来来回回地转圈子。
4 d$ Z- a; ]* m8 q; d+ X
/ n1 k1 V, l8 _) X, U* J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辆浅色加长的BENZ开过来，加彦心里明白这就是肖蒙的家人，不由得有些吃惊，原来肖蒙家是这么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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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7 J7 t. |$ m: g9 u* i3 Y　　看着车身在黑暗里隐去，他呆站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高楼上房间里透出的灯光，看了好半天，才擦着冻出来的鼻涕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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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胡乱逛了半天，投了几个硬币，坐上一趟公车，下了车以后瞎走一气，渐渐觉得饿了，又冷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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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d6 ^$ ]2 u3 ^　　眼前是市区里最豪华的酒楼，他可吃不起。幸好对面也有价格相对比较公道的菜馆，但这个时间已经是人满为患，加彦只能在店外的石桌上跟人挤在一起拼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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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h. I  l/ E　　换成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舍得这样花钱炒两个菜，但今天心情皱巴巴的像块旧抹布，怎么也展不开，就想如果给自己吃一些好东西的话，也许等下能慢慢高兴起来。

; e4 k1 L; X- d; H  a　　同桌的几个男人性格颇为豪爽，见加彦独自一人，便也招呼他一起喝啤酒，边吃边聊，倒也有些热闹。

　　正在夹菜，突然听得轻微的骚动，加彦转过头，看见那辆之前见过的BENZ开了过来。

　　“哇，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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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I( h6 q/ ]2 H2 m- O　　“咦……”加彦不由地伸长脖子。
: ~9 O# W- R2 W; M1 {" [5 K( X$ [. D
$ ^6 w2 \  {" c: h: W　　“怎么？”

4 \  [9 c( G0 t9 X" ~7 l5 [+ u　　“那好像是我朋友。”
  J- g% ], p8 q: X1 j
. M6 d, ~" `+ X! @/ ~3 u　　“真的假的？”
7 V2 A* W$ I+ U) v! B
4 y% F% K0 L* i0 {- ?; E　　酒楼门前的侍童迎了过去，车在旁边泊好，车门打开，四五个男女逐一下车，果然有一个是加彦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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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

　　加彦很意外能在这里碰到他，见了肖蒙心里就一阵欢喜，于是兴高采烈地招呼。

　　肖蒙身边的中年男人也转过头来往这边看了看。

　　“你朋友？熟的话请他一起过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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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是很熟。”肖蒙冷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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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7 _) t+ H+ {) @( n  H7 l　　加彦怔住，一手的筷子僵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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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p3 V! L( W6 @* ^　　“喂，那真的是你朋友吗？怎么那么没人情味啊。”

　　“其实，也，也没那么熟的。”加彦回过神来，忙把夹好的肉片放进嘴里。

　　当然不可能指望肖蒙在公共场合说“我恋人”，但他就连一句“我朋友”，也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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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算得上“不是很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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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嘛，看他那样子就不是和我们一路的。你还想沾光蹭面子，哈哈……”旁边人豪爽地取笑。

　　加彦还是好脾气地“嗯”着，但没再说话，然后就是安静地吃菜，多喝了两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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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d+ k( x, `" J# S) N　　他有点明白了。肖蒙对他的冷淡，并不是他的错觉。

, f& h6 O6 b) v　　酒喝得有点多，结帐以后就觉得晕头转向，在路上晃了半天，差点都找不到公车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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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等到车，颠簸着坐了半天，迷糊得快睡着了，下车以后只能让脚带着自己走。被风吹了一路，酒稍微有点醒，才意识到自己本能地已经走回公寓楼下了。

6 E) i8 K4 l/ y0 @　　而他一点也不想上去。

+ h' E/ a6 G! s. j6 G- x2 a. }' h　　口袋里的手机隐约有响过，但他只觉得困，又累，手指笨拙地，掏了半天都没能掏出来，索性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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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站着太冷，于是摸索进去，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在一楼的楼梯上坐下来，把头靠在膝盖上疲倦地打瞌睡。

/ k" C6 g! z, ?8 z" [0 E- T　　正睡得发冷，突然被人摇起来，意识模糊地张开眼，眼前是熟悉的面孔。明明这么冷的天气，那人额头上却滴着汗。

　　“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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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0 T$ q( f7 X$ G　　加彦晃了一下头，又趴回膝盖上，嘟哝着：“我们又不熟……”

( p: R$ Q! g" W! r* s" y　　“你酒喝太多了。”男人把两手伸到他腋下，要把他扶起来，“快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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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加彦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往后缩了缩，坐直一些，吸了一下冻出来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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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G. W4 v8 {& }1 [% s　　“再呆下去你会冻死的。跟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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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不吭声了，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抬头望着面前修长挺拔，相貌奢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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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我想，有件事情你是弄错了。”

　　“你以前送我花，说你对我有什么，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我这么说，你一定会生气。可是我觉得你其实根本不想跟我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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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G% x$ M5 R  `5 u' A　　“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很丢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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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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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知道，你只会喜欢和你差不多好的人，又漂亮，又聪明，走到哪里都有人夸奖。和你一样什么都懂，也不会给你丢脸，跟你站在一起一看就般配。”

　　“反正，不会是像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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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P$ [4 J4 K5 e6 @　　“那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呢？装得好像在喜欢我一样。为什么呢？明明就那么讨厌……”他有些抽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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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跟那些人一样吗……要从我这里骗东西对不对？我已经没有钱了……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就拿走好了，不要再骗我了……”

　　脸上毫无预警挨了重重的一下，火辣辣地痛，而后突然就被用力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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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H# D* w* c  |( L, s. R1 Z% Y　　“不是那么一回事。”

* m: {, K6 u0 w  y' D* f; j4 `- s# X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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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q" D: U& w1 F6 H5 T4 l. g$ s　　他忍不住抽泣着发问，肖蒙却并不回答他，只吮吸着他的嘴唇，而后拿外套把他裹住，制住他的反抗，硬把他抱进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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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P0 L# Y8 T# H; N　　抵抗也没有用，被强行带上楼，抱回屋子里之后，就被肖蒙脱了衣服，紧紧按在床上。

$ f3 s% G( P4 N! M: P　　这个就是肖蒙想拿的东西吧。被脱掉裤子的时候，他伤心地想。

: o9 Z$ W. j3 c- q　　虽然强迫他激烈***的过程中肖蒙跟他说了“对不起”，加彦的心情却根本无法回复，被肖蒙抱在怀里也只觉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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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T1 ]( T; w+ |- p　　被伤害的感觉不是随口道歉就可以消除得了，肖蒙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却好像不知道这样简单的道理。

6 K8 l% u+ r- A　　或者在肖蒙心里，他是皮厚肉粗，无论怎么伤害也不会有痛觉的人，所以不管做了什么，只需要简单的安慰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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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其实只是反应迟钝而已，他一样会觉得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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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发，“醒了吗？”

6 v7 s1 ^, t6 y　　这是肖蒙不知道第几次叫他了。加彦只把脸埋在枕头里，眼睛红通通的，不吭声。

　　安静了一会儿，就是离开房间的脚步声，肖蒙难得有这么好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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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到中午了，他确实睡得太久。加彦并没有那么困，其实身上那种不舒服的热度虽然令他不清醒，但也难以入睡。

0 \" w5 `0 y% L% S, u, i　　只是要从梦中醒过来的感觉很难受，所以他宁可多在被子里呆一会儿。

　　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只有棉被底下，梦乡里面而已。

　　卧室瑞安静下来，他又开始晕晕沉沉地做梦，他想梦到一点好东西，幸福或者高兴的事情。

; U- J. w0 ^+ q7 |: X　　他梦到小时候第一次吃巧克力糖，圆圆的，包着金色的纸，打开以后里面的糖果是黑色的，泥巴一样的颜色，但闻起来又香又甜。他舔了舔，然后一下子就欣喜地傻笑起来，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美好的味道，可惜只有一个，他舍不得吃，重新包好了，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只偶尔打开包装纸，小心地舔一舔。

* {/ `0 W9 e* {- X, Z　　握了一整天，连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松手，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糖果已经被老鼠叼去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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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伤心的心情，直到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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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a- p6 s3 ]　　他又梦到考上中学的时候，他脑筋并不好，但非常非常的用功，刻苦到拼命的地步。所以成绩不很优秀，还是刚刚好过了那所重点中学的录取线。

　　当时真的很开心。家里一直不肯在他身上浪费钱，母亲总是骂他：“有饭给你吃你就吃，还读什么书！”但在他们那个乡下，能考上县城里重点中学的人，少到几乎没有。平生第一次被托付着“说不定这孩子能有点出息”的期待，他终于得到了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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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 G  q* D2 n　　背着旧书包独自去学校报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 f9 c3 |; I/ }( N( O/ N　　他还梦到入学第一天在教室里看到的一个新生，头发剪得很短，垂着眼睛，非常的酷。其实要不是因为那么短的头发，他会以为那是女孩子，虽然对方比他还要高一些，身材挺拔，但真的长得很好看，他从来没见过跟那个人一样好看的女生，更不用说男生。

0 H5 F( W0 L# T　　可惜那么好看的人却很凶，连班里最高大粗壮的痞子学生都不敢惹他，还还是有许多人争着要跟他说话。那人也非常聪明，上课都是在支着下巴爱听不听，考试却总是拿第一名。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喜欢他，下了课经常有成群的女生跑到他们教室门口唧唧喳喳笑着偷看他。

　　这么了不起的人，加彦很想跟他做朋友，但知道他一定不会理自己，所以就只是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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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天那个人居然主动跟他说话。

# F8 }8 ~/ G; @- |: I　　虽然说的是：“你的裤子破了。”

9 U" N/ G4 k2 t  |　　加彦简直受宠若惊。他知道自己裤子破了，是补过的。买新衣服要花钱，破的洞不大的话，补一补就可以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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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a! b$ D% \　　认真地这么跟对方解释，得到的只是一句不屑的“白痴。”

　　但加彦还是很开心，从那天以后他就经常找机会和那个人说话，每天能说上一句也好，尽管被骂的次数很多，他仍然觉得那个人很好。因为那人给过他一两块几乎全新的橡皮，借给他的圆珠笔不用他还，还送过他一本买多了的参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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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那颗巧克力糖，也是那个人给的。

/ J+ Z  A( k. `5 g+ T　　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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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反反复复地清醒了又迷糊，迷糊了又清醒，枕头湿了一大片，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 S1 E2 U) P; s% X  ]6 E　　模糊地想他是不是快死了，不然怎么会一直看到过去的事，而且还都是好的事情。被人打骂欺凌之类的不好回忆都没有出现。要是能这样只回想着开心的经历死掉，其实也很不错。

　　他原本以为如果可以爱上肖蒙，那就离有一个家，众人一起幸福生活的日子不会远，所以非常的努力。

; u, A% _" }! a' \# e: S4 v　　可是肖蒙的许诺只是骗他的而已。

　　他所努力的，“要爱上肖蒙”这样的奋斗目标，已经消失了。一直是充满希望的稳步前进，现在却只能停下来，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么远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该往哪个方向去才是自己的人生。

　　他想诉苦，可是说不出来。他非常非常的难受，可是去死的话，大家都会觉得太严重了，一定会责备他“何必呢！”

　　的确没有人对他做过致命的伤害，没人逼得他活不下去，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没长着杀人凶手的面孔。就连肖蒙也不算大奸大恶，只是自私的恶劣，而且还借给他不少钱，照顾帮助过他。

　　他没有遇到过坏得彻底的人，的确没人想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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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f, V$ j1 t' `& x# V　　可却一直过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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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6 `5 ~7 W7 K; W: A# S0 x　　他的一生，正都是被那些无休无止的细小的恶行折磨着，漫长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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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v: D9 p% ]+ S　　“加彦，加彦？”

, n7 |8 ?$ x/ a1 c　　有人在摇晃他，令人呼吸困难的高温中，渐渐远去的知觉又回到了身上。

　　“不吃早饭就算了，午饭不能不吃。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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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说话，但张不开嘴，喉咙像火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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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

　　手伸过来摸他的脸，他只觉得脸颊上一阵冰凉。

　　“你发烧了？”

( e% k3 L9 W. r/ J2 X　　勉强睁开发烫的眼睛，那个人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得令人赞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想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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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怎么也不说一声？”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而后是开抽屉的声响，一支冰凉的东西探进胳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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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 U3 N+ O　　加彦知道那是体温计。它被重新取走之后，便听到肖蒙低低的骂声：“烧得这么厉害！”

% W4 ^& h# F  J7 S! _0 u　　一感觉到要被从被子里挖出来，加彦就竭力抵抗，但还是被强行套上衣服，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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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那么冷还不回来，在楼梯上睡，现在好了吧？烧成这样！”厉声的责骂震得耳朵都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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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蔫蔫的没有精神，眼皮烫而肿，连眼睛也睁不太开，被肖蒙扶着，还是站立不稳。

　　“先喝点热粥，等下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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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拼命摇头也没用，肖蒙根本不理睬他的抗议，用大衣把他裹着，按在椅子上，一勺一勺地强行喂完一小碗粥，就硬是半扶半抱着将他带出门。

5 }& }/ l2 |& B　　春假期间医院只有寥寥的医生护士在值班，等了许久才轮到加彦看病，也不好住院，只草草打了针，拿好药，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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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从头到尾都烧得迷迷糊糊，没有说过半句话。打了针精神是稍微好一些，但仍然步履蹒跚，细细战栗着，觉得连骨髓里都冷透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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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有着强大的吸引力，质感一流的大衣看起来就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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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想和肖蒙靠得太近。

2 R8 X- e7 u" \( z; z, N' v　　好不容易走回停车的地方，加彦一直无法自制地发着抖，肖蒙又伸手来搂他，他本能地避开。

　　“很难受吗？”

　　加彦摇摇头，吸了吸鼻子。

' _  \, D6 ?7 y2 N  G1 t0 n0 C6 V" c　　明明是相貌平淡的！高男人，裹在厚衣服里只露出半张脸，眼角和鼻尖红通通的样子却奇异地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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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Q. \1 n( a+ a3 v) G0 v　　“乖。”肖蒙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掏出钥匙开车，而后把他抱进车里，让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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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鼻子以下的部位都藏在围巾里，一声不吭，眼睛半闭着；由于发烧的缘故，泪腺无法控制，眼角发红，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一副很可怜的模样。肖蒙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和脸颊。

　　加彦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泪汪汪的，病中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肖蒙感觉到皮肤上那过高的温度，见他可怜地挣扎，心里一阵大动，又拉下他的围巾，加重力气吻着他。

　　“唔……唔”加彦用力抵抗，但动作在肖蒙看来只像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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