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难言之欲》 BY 蓝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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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被传染也无所谓，准备把舌头探进去，好好亲亲他，却听见加彦受惊地吸了口气，肖蒙便松了手，抬头看见两个女人远远站在他们车前方，朝他们这个方向望。

　　肖蒙皱了一下眉，坐直了，看那两人迅速走开，很快就连人影也看不见，才发动车子：“回去吧。”

　　加彦却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动弹不得，呆坐着，一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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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 b* C/ ~- H8 S- d　　“怎么了？”

　　“那是，好像是认识的人，公司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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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转头看他：“你确定？”

　　加彦点点头，又摇摇头，吓得发蒙，都糊涂了。

　　“看错了吧。而且就算是，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是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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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6 U: q' j  L+ f; x5 `4 s9 g　　“嗯……”

　　加彦惶惶然地缩着肩膀，惊魂未定，完全是做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惊惶心情，感觉到肖蒙在摸他的头发，略微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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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着头，没看到肖蒙脸上的神情。

　　春假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没有热闹的年夜饭，没有大年初一的“走春”，没有计划好的种种庆祝，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加彦的烧都没有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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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公司已经要开始上班了，加彦按工作日的习惯六点起床，冻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地穿着衣服。

1 \$ y3 |, `9 n: O' R9 g　　尽量放轻动作，也还是把肖蒙吵醒了。比他多几天的假的男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生病难受的话，就请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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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随便请假会被辞退的。”加彦用纸巾擦着红通通的鼻子，“你继续睡，我吃点面包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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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O$ Z. w4 y/ N) z* g: o  a6 a　　肖蒙皱了一下眉毛，也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加彦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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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肖蒙这样施舍一般的温柔，他再没有像以前那种欣喜的温暖心情。他知道就是这些恩赐，让肖蒙对他那么高高在上。

2 Q8 W% A2 J8 T+ ~2 Y1 V3 `* z　　他住在肖蒙家里，吃肖蒙的饭，穿肖蒙给的衣服，搭肖蒙的车。

' s" c' q2 l# S% U, f　　所以才要天天被数落。

7 ~3 D; V/ A% y8 U7 ^5 `1 f　　“没关系，反正我都醒了。”

- G' c" f% v$ h  d　　“……那，谢谢你。”

6 ]$ u, o. l7 I3 ?6 \; F9 @　　这是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穿来各式各样的漂亮新装，脸上残留着点过年的喜气，还有暴饮暴食的痕迹。

; B+ k+ m/ _$ g) J8 v, ~　　加彦也穿着肖蒙送他的衣服，但还是！得肤色苍白。女孩子们都在叫“五天我多了两公斤耶！”，他却半点肉也没长，在厚厚的围巾里更显得脸小。

　　午餐休息时间大家坐在位子上吃带来或者买来的便当，不美味的午餐需要八卦来调剂，几个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2 h; A. S' n) a. M8 Y! ?　　“加彦你真好命，有私家车可以坐，不用挤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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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朋友有车，就顺便带我一下。”加彦忙解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态度似乎有着刻意的热切。

6 H+ W5 @5 D% g# o' S5 N6 d! p　　“有那样的阔朋友真是好，他的房子也很不错吧？住在那里比租破公寓舒服多了吧。是在哪个地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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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城那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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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c; Y: K2 j) p　　“咦？不是吧！那里寸土寸金好不好，贷款要几百年来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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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那么辛苦的，房款已经付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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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g, R/ |0 X" `" f4 R　　“一次付清的？”

) n  L4 d3 a, _! A1 N　　“嗯……” 以前说到肖蒙，他总是为他的能干而自豪，可是加彦现在不再有那种傻乎乎的激动的骄傲感觉，他知道肖蒙的优秀都跟他没关系。

, }) w( U3 j4 \  \7 Z　　“真厉害。我那些发达了的同学，联系都联系不到了，不要说借房子给我住。加彦你运气真好，这种朋友真是难得啊。”

; Y! w# S2 h: i( o+ F9 Y/ E4 p　　加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咬了口面包，抓了抓头，没再说话。

　　“不过，你朋友那种条件的男人多少都有交往对象的吧，你住那里不会不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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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 ?  A  G/ u) E/ {　　加彦咬着面包，摇摇头：“他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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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吧，骗人。”

+ D, O6 K4 Q* f6 |% L　　“是真的。”加彦想了想，“但是以后会有吧。”

　　肖蒙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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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是太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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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三十多岁还不找女朋友，除非是同志。”

4 A  V, h3 g5 ], ^　　加彦吃了一惊，几个人却从便当盒上抬起头，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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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说，两个男人怎么可能。” 从都市言情杂志上露出脸的女职员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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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9 T$ ?+ y" T　　“男人跟男人一样可以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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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男人怎么代替女人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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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4 r) }! S7 |& \# ~! ^　　“怎么‘做’不到，不要太天真了，可以从后面啊，就是大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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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坏笑的解说换来一片尖叫。

　　“啊呀，快别说了，好恶心！”

　　“怎么会有人那么变态的，脏死了。”

　　“在下面的那个最变态吧，身为男人还想被拥抱，很龌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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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人是人妖吧？！”

$ x0 l3 F4 A6 [; L　　加彦有些无措，面包拿起来又放下，最后只从保温杯里喝了几口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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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e. X0 e: i3 d" G, r% B9 c　　他意识到大家对他的确不一样。这些像是特意讲给他听的。
, Q# C: F: ]9 {' G, u+ E" P
. F8 F' R) p) r5 u* q2 N　　而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没人跟他说话，上洗手间其它男职员都会迅速解决完了离开，等空位的人也避而不用他用过的抽水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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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n- y8 q/ _+ e6 v# i　　加彦很尴尬，好不容易有了几个熟人，一下子却都变成陌生面孔。孤零零在水龙头前洗着手，他渐渐有些抬不起头来。

　　事情越来越明显。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靠近一个男同事，想借份资料，对方一觉察到他的贴近，就反弹一般，动作激烈地迅速推开他：“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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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  S- M0 r3 I　　加彦正惊愕地发着呆，突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头，忙转过身，背后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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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很痛，但其它人隐约的笑声让他手心出汗，头也慢慢垂下来。

# U  B' t! c% z0 M) I　　小时候那种瑟缩卑下的心情，过了这么多年，好像又回到他身上。

　　几天里加彦走路总是缩着肩膀，低着头。

　　他小时候被人扔石头，骂“强奸犯的儿子”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

" K8 w1 `! O9 U5 U: x　　这天加彦回来得比平时早很多，肖蒙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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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今天事情少……”加彦解着围巾，鼻尖冻得红通通，连眼皮也发红，“唔，我有点累，我，我去洗个澡。”

  W5 a1 X1 a& F+ O　　“这么多天了烧还是没退，不舒服就请假，明天别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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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上班的。我没关系。”加彦鼻塞似的揉着鼻子，声气，“不上班，就会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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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Q; J! ~( W( _0 [　　从浴室出来，加彦还是感冒一样一直清鼻子。电话突然响起来，看加彦神情迟疑，肖蒙就替他拿起听筒：“喂？……请稍等。加彦。”

　　加彦裹紧了一下浴袍，才过去接过电话。

　　“啊，是的，嗯……”

　　“是，是吗……”

/ u8 @6 ]$ I3 T9 Y7 J6 d　　“啊……这样……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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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_+ ~  |" }% n　　肖蒙皱着眉毛听这样含糊不清的对话，看加彦放下话筒，吸了一下鼻子，就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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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4 k) \( m* ]  G) N* m　　“怎么了？”

. b1 M% u+ \7 \2 w$ T　　加彦抓了抓头发，来回磨蹭着脚趾，咳了一声，过半天才含糊地：“我被辞退了。”

　　肖蒙转头看他。

　　他只弯着腰，把手平放在膝盖上，更显得！，肩胛骨的形状都从衣服上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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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h5 X; P9 Z9 H; {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加彦偶尔吸鼻子的声音。

　　“肖蒙，我想回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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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3 Q9 ]/ f: N　　肖蒙猛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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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 h9 Q# J: q. c3 @# U4 C( _　　“我想回乡下。”他把脚往里缩了缩，“没有工作在这边很难活下去。乡下生活比较便宜，容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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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6 r& N! @9 c' D: k9 p) `　　肖蒙喘口气，搂住他的肩膀：“找工作没什么难的，你想的话，我帮你，明天就可以换地方上班。”

1 |- `. ^2 ^: C/ F  h　　加彦低着头，没再说话，只有脊背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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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回乡下，回到那里就好了，一切都重新退到起点。

　　他突然明白，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那样的辛苦，只让现在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加艰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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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 V5 ^6 V( |9 h* }9 D4 W$ Z加彦第二天出门去银行，把自己的存款全取出来，反复数了又数，想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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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除了吃饭，其他的用不到什么钱。他念过大学，在村子里的小加工厂里也许可以找到工作。找不到的话，他也可以做一点零工，节省一些总能活得下去。

: ~3 B& B0 ]) ~3 ^4 V8 c从乡下到这里来找工作不容易，要回乡下去就很轻松。

加彦把买票的钱拿好，放在口袋里，紧紧捏着。走到车站，在候车室里等了会儿，看买票的人排了不短的一个队伍，便在一边先坐下。

! M* S$ D1 F$ c+ i& ^" Z队伍短了又长，长了又短，售票窗前空了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便聊起天来。加彦的手仍然在口袋里，捏着那张纸币，摸得手心都出汗。

慢慢慢慢天都黑了，售票窗也停止售票，工作人员开始清场，他却始终没有从位子上站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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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

$ d4 w! [: n5 z' c, l2 O0 F加彦刚走出车站，就听见肖蒙的声音，忙抬头，看男人从车里钻出来，甩上车门，朝他大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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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9 A% T! T3 J- U" I( k9 M“你在外面做什么？病没好，还这么晚回家！”

“啊，我出来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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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 b' G+ O' a; Q5 G肖蒙张开嘴，又顿了顿，用眼角扫了一下他背后的车站，“你买到了吗？”

, I& A$ d7 `, N+ y6 B4 _“没有……”

1 s& U2 A; z+ F肖蒙脸上的肌肉微微放松，“那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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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加彦伸出手，加彦“恩”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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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分开对自己是最好的，连在乡下要怎么省钱过活都打算过了——院子里的丝瓜架可以修一修，下面还能种点小菜——可那时候他却没有掏出钱来买车票。

) @" _- h9 g' l6 X  w$ ~因为他突然想到，回了乡下以后，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就再也不能跟肖蒙一起生活，可能连见面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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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P1 D8 ?0 f3 K9 F( `+ j1 T) T然后心口就一阵阵发痛，像有刀绞一样。

满心只想着要再看肖蒙一眼，好好跟肖蒙道个别再走，多留一两天也行，多看看肖蒙，多跟肖蒙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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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让心脏部扭成一团的，舍不得的心情。

5 [% Q* i- m7 [" k& h/ y偷偷看着身边的男人，总想着“明天再走吧”，可真正到了第二天，天亮的那一刻，他的决心就又被粉碎了。

- h: j' Z7 {( U他舍不得就这样再也见不到肖蒙。无论怎么生肖蒙的气，他仍然一听到肖蒙的脚步声就会高兴，一闻到肖蒙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很安心。

一切都像条件反射，只要是和肖蒙有关的，他就本能带着在意的心情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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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依恋肖蒙，到了面对长久分离就睡不好、吃不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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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已经变成同性爱也说不定。这么怀疑起来，禁不住沮丧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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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c) U2 x/ r; l' v让他卑微地单恋一个连做朋友都很难的同性，这样的人生会比以前更灰暗。

3 v( m+ S' m9 e& w" R6 e加彦偷偷专门去市立图书馆，借了跟同性爱有关的专业书籍，他想弄清楚同性爱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要怎样才能治得了。

$ [* ]- Z, d8 C* X" G! `他对肖蒙撒谎，说自己在外面打零工攒点钱，事实上是每天坐在图书馆角落里，搬两本字典和学术书籍，埋头逐字苦读，一读就是好几个小时。

7 }$ c9 O" F1 Y+ E$ t4 p- i但看得糊里糊涂的。

那种程度的理论对他来说实在太难。大段的分析看得眼睛痛，简直就是受罪，虽然每个字都认识，却不大能明白意思。遇到有英文的部分，就辛苦地翻字典一个个词查出来，却还是全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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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心急就越弄不懂，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不好的头脑，如果他能有肖蒙那么聪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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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努力都没有进步，巨大的压力让他回到家仍然无法休息，晚上也很难睡得着，于是借了两本薄的书，还影印了一些资料，带回家去，背着肖蒙偷空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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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丝毫没有为他的勤恳所感动，像当年大学入学考试一般苦读的几天里，他仍然处于一知半解的糊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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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左一道右一道画得满满的，全是他觉得重要的地方，厌恶疗法啊，支持性疗法什么的，他觉得如果能成功，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肖蒙而觉得伤心困扰，又能像从前一样只把肖蒙当朋友看，恢复成普通朋友的喜欢。

然后安心地回乡下去。

' O4 D! z+ I6 g" Z2 b( \9 t+ a2 f下了一天的雨，到深夜也没有停歇的迹象，听着雨点敲在玻璃上的轻微声响，加彦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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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天失眠了，原本下雨的天气他是最容易入眠的。苦思冥想着，周围寂静得连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极其分明，勉强闭上眼也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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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好几次裹着被子爬起来，看着身边的男人，按照书里说的那样，一旦觉得心动，就想办法弄痛自己。

0 |! c- m4 t& t) h( u* _3 q可好像没有任何效果，虽然掐自己胳膊掐到痛得受不了，留下一大块的瘀青，看着肖蒙时候那种心酸的感觉，还是一点都没变淡。

想到分开以后那种不可预期的孤独，就几乎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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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C9 w8 n# v. \沉睡着的男人突然醒来一般动了动，加彦忙躺回去，生怕再惊动肖蒙，便自觉地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努力要入睡，尽量不去想以后生活里没有了他，自己会怎么样。

他眼眶发热着，却突然被从背后抱住，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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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g7 u" G3 q% h4 s“你睡不好吗？”

男人身上那种淡淡的好闻的味道钻进鼻腔里，加彦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有、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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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肖蒙拧开床头灯，摸索了一下暖气的遥控器，把室温调上去，又将他搂进怀里，“睡吧。”

5 J% c9 u9 @* W2 G5 z“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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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 b; C$ }% ~这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肖蒙的胸膛贴着他的，感觉到他的不安，也睡意全消似的，索性睁开眼睛，“对了，你不要再东奔西跑做零工了，我介绍一份工作给你。”

7 I1 X! D+ ~! m  J“啊？”

肖蒙用拇指婆挲他消瘦的脸，“是大公司，福利不错，给你的工作也不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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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你，但是，这个不用了……”加彦低了低头，心里很感激，“我做不久的，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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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的手停了一下，过会儿才拍拍他的脸颊，“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就先做着吧。”

: U/ d+ ~. n# U: n8 {2 R加彦“恩”一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巴不得肖蒙对他凶一点，越毒舌越好，千万不要再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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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Q1 q- l$ E% D可偏偏肖蒙这段时间变得很温柔，一旦两人独处，就会搂着他，摸他的头发，亲他耳朵。连他故意把肖蒙的西装烫坏了，肖蒙也没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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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肖蒙搂着，贴近那温热的胸口，虽然知道这样自己一定又会失眠，可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前功尽弃地钻进肖蒙的怀里。

+ _* t1 Q) x. Y7 a加彦上班的第一天就没有、准时回来，跟往常一样过了晚饭时间还未出现，打手机也没人接，不知道是静音状态或者周围太吵了没听见。

肖蒙连拨了几次，开始不耐烦，拧着眉，再拨了串号码。

  y2 Q9 M5 z5 |“是我，你们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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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今天销售部错发了一张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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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绍去的那个人呢？不是说了不让他工作时间太长的吗？第一天就叫他加班？”

“非常抱歉，我马上查一下……恩？他确实不用加班的，准时就离开公司了。”

* [6 j4 f, L' l9 U“……”肖蒙稍微顿了一下，“是吗……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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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h, w/ o6 {在对方再出声之前，他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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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盯着墙上的钟，足足又过了一个钟才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加彦揉着眼睛推门进来，一副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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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加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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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事情比较多……”加彦表情有些迷糊，眼下一片阴影，看起来真的累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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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v; z4 z% A, [+ a7 v肖蒙皱着眉看他摇晃着去找东西吃，抿紧嘴唇不说话。

他不相信 加彦会有背着他出轨的胆量，但又确实觉察到男人无缘无故的疲乏和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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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蒙提前下了班，到加彦公司外面的路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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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n# t4 Q9 t( s: x! p过了几分钟，门口陆续有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出来。加彦也在其中，神情疲惫步伐散漫的，一点也不像跟人有约。

肖蒙狐疑地看他上了与回家方向相反的公车，便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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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厌弃这样偷偷摸摸的跟踪，而为那个男人做出这种自己都不齿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理所当然。

2 D, P0 a0 \0 {! A# X9 W" Q, [加彦下车的地方是市立图书馆。肖蒙远望着，一时有些哑然，。看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图书馆门前长长的台阶上，忍不住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失笑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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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认，索性停好车，也跟着走上去，在入口刷了借阅证通行，走过大厅之后，不动声色地在书架间寻找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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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b: ]9 h2 Y% E6 K. T穿过几间阅览室，果然远远看见加彦。他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着字典看书，一脸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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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G# e$ O  j, g肖蒙舒口气，摇摇头，想了想，微微一笑。

心情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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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在外面吃了面包才回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看书就直想睡觉，图书馆那么安静沉闷的地方，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不让眼皮打架，光打呵欠就打得眼睛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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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F2 d9 M" a4 C“很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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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 n5 m' `3 U& O6 t4 _9 T0 k“洗个澡吧。”

+ ]- o+ I% Y8 |# I) z# M肖蒙今天分外温柔，加彦实在抵挡不住他这种时候的魅力，就由他摆布。两人脱了衣服在浴室里坐着，肖蒙从背后逮住他，搂紧了，温柔地帮他洗了头发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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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泡沫包围的，漫长的时间，感觉那么放松又美好，加彦不知是不是由于太困的缘故，觉得这好象儿时的梦境一样，最好只晕晕沉沉停留在这里面，不要再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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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P/ u& W! _* i% j3 f“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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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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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 P  K- y" X( Q“这么久没做，你积了很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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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U* T4 J  `4 {- k“咦？我、我没有……”加彦下、吓一大跳，忙站起来，往后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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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Q, x: e2 A. W8 o3 T肖蒙也跟着站起身，笑着亲一下他的嘴唇。

加彦瘦得厉害，下巴尖尖的，还有些黑眼圈，之前养出来的那点肉都不见了，肖蒙把他抱起来压在胸口都觉得轻，缺少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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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对着他小动物一样引人虐待欲的脸，肖蒙还是觉得下腹一阵火热。

/ G% x2 s, R7 Q/ [8 q5 G: o之前加彦在生病，精神又不好，他只每天抱着咬咬啃啃，没舍得全吃，已经许多天没做过了，欲念一上来，他就不打算再委屈自己，把加彦压在浴室墙壁上，在那惊慌地张着的嘴唇合上之前，重重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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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 g+ t( w2 [0 t( z) {  J“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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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明显不肯顺从，一直挣扎个不停，拼命想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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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耐性十足地含住他的嘴唇，在口腔深处逮住他缩得小小的舌头，反复吮吸舔弄，听他发出抗议的细小咽声，只觉得下腹已经胀到发痛的地步。手在加彦背部大力爱抚，渐渐下移，探进他的腿间。自下而上搓揉着他的臀部。

加彦“呜呜”抗拒着，呼吸急促，仍然扭个不停地反抗，前端却迅速昂扬湿润起来。

1 F, ~+ Z2 q) M. W/ N% [肖蒙信心满满，更加用力亲吻爱抚他，手指往前，有指腹由后摩擦男人那可怜性器的根部。

' {6 A6 p6 y* `$ g“呜……”加彦那全然被挑逗起来的反应也让他忍耐不住，沾了湿意的手指埋进后穴中，意图明显地反复进出。

) ~* }' o, I. V; [" q. j加彦还在坚持着挣扎，但已经无法抗拒了，腿发抖着被肖蒙撑开，而后火热的性器重重挺了进去。

" _% k: F3 F3 E; H: Y1 |“呜……”肖蒙不理会他的抗议，轻易就按紧他，将剑拔 张的部位深埋在他臀间，在他“不行不行”的哀鸣中用力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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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的抽动中加彦被顶得低声呜咽，又挣脱不开，只能贴在肖蒙胸口不停发抖。

4 e# I: g7 K- u肖蒙简直要爱死他这样猫咪般的反应，几乎停不下来，只凶狠地律动着，男人紧缩着的内部让他无法自制，迅速达到一个小高潮之后，又吧加彦转过去，强硬地抱紧，固定住腰部，从后持续激烈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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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n% C5 @$ S* b  i2 ~加彦失声呻吟着，无助地拼命撑着墙壁。全身在反复的侵犯中都变成浅浅的粉色，臀间黏湿一片，看起来可怜又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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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肖蒙最后一次毫不留情的沉重埋入，身体相连着微颤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他体内退出来，胳膊还是丝毫不放松地环着他。加彦站都站不住了，抖着腿，辛苦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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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M) N! `* \: g+ W肖蒙抱紧他，边重重亲吻他的脖子，边想把他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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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不知怎么的，固执地维持着趴着的姿势，额头抵在墙上。明明身体也有反应，也达到了高潮，还不止一次，却好象很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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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1 c+ G( k) x肖蒙停止亲吻，摸了一下他的头，“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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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0 Z+ S: p) m) S6 @+ U加彦小小“恩”了一声。

“在生气？”

“没有……”

“你讨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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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j- G+ e* o* O  E% I“没有……”

“那是怎么了？！”

. T( K/ t9 @7 m, b, ]" m加彦不出声，他便加大受劲，硬把加彦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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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睛红红的，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跟他对视了半天，吸着鼻子，在他极度疑惑的时候，突然用力抱住他的脖子。

“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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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没有声音，只是胳膊微微发着抖。

虽然没有言语，但这样用尽全力的可怜拥抱，让肖蒙心情也温柔起来，于是反手抱紧男人消瘦的背，将他整个拥在怀里。

+ n# A; m( s, p3 q# a不明白加彦为什么难过，只感觉得到他在拼了命一般贴近自己，不由得有些困惑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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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x7 I8 n; C, g也许加彦真的开始对他有爱的自觉了呢？

加彦纯粹是被他掰弯的，他知道同性爱所要承受的压力，也知道加彦最害怕被人贴上标签而歧视的感觉，但还是亲手把那个标签贴了上去。

( C/ m) b8 s& b) H- N# B他也为这个而觉得抱歉，但他不会替加彦撕掉。

; V  s$ O. ?' M8 L7 t8 v加彦咬牙下了决心，去把借来的书全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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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离开肖蒙，那是比任何一次失恋都要来得疼痛的感觉。他想自己大概是治也治不好了，虽然是鸡蛋碰石头一般的心情，可他想认真努力地跟肖蒙在一起。

1 p1 o. ^0 a; u因为被恶劣对待就离开，那样太懦弱了。

  s0 _, l* J! O" L) [8 o, m渴望的东西，他本来就总是得拼命争取才能得到。念书的权利，一份工作，一个朋友……虽然不是全都能实现，可是逃避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 u6 m% X# i. p  L1 I# h肖蒙比他以前追求过的任何一个女性都要来得优秀而且骄傲，看不起他这样的男人，也不奇怪。可是，如果拼命努力，变成有用一点的男人的话，也许肖蒙会慢慢喜欢上他，对他好一点，也说不定。

“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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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g8 V9 y( O/ @正急步要去追赶已到站公车的加彦停了一下，转过头，看见余瑟正站在他身后。他离职之前余瑟就已经跳槽，颇有一段时间没见，不由得有些高兴，“是你啊……”

“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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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酒馆的包间里吃着花生米个酱牛肉，手边新鲜的啤酒还在冒着泡，加彦笑着正想问他新工作如何，却被他抢先开了口。

) g6 j& c% q; }8 o) g3 ~“听说你辞职了。”

3 x& Y9 J' p9 i' K4 Q1 K, O, _“啊……”加彦顿时尴尬起来，僵硬地笑了笑。

* f* R* _9 [( a0 q“那个，你的事情，我听她们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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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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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Q2 ~+ @2 k1 |( D8 [+ F“那件事情是真的吗？说实话我很生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之前说想交女朋友，要娶个老婆的人，让我有合适的就帮忙介绍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是在耍我还是怎么的？”

& A$ i+ O3 f/ ^7 Z$ {+ ^# q“我没有耍你，但是……”加彦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低下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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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q, Z' A9 U/ {% @0 J) c$ U7 P4 O* o安静了一会儿，余瑟叹了口气，“那你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是因为你那个朋友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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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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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你又不是天生的同性爱，这个是能改过来的。之前一直都喜欢女人，现在却跟男人在一起，你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我不想看你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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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1 _6 M) {  Z1 \5 c“谢谢你的关照，我、我要回去了，对不起。”

“加彦！”

加彦把钞票放在桌子上，逃命一样急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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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不耐烦地曲起食指敲着桌子，看墙上的钟。加彦有晚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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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除了加彦的以外。忍不住要好奇加彦究竟借的是些什么书，要弄到这么废寝忘食。

他用加彦的帐号、密码登陆市区的图书馆资料库。加彦所用的密码永远都是同一个，猜都不用猜。登陆进去，自动跳出的就是借阅记录的清单。肖蒙扫了一眼，停住手，又认真看了好几遍，手指微微发抖地把电脑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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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7 h! b. T1 z8 |加彦匆匆忙忙回到家，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一直不接，太对不起余瑟的好心，但如果接的话，又会陷入被说教几个钟头的困境。他没办法向余瑟

说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但“离开肖蒙”这样的劝说，他无法接受。

心神不宁地开门进去，根本没留意房间里的气氛有什么异样，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给余瑟一个答复，见肖蒙在卧室里，他就移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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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z. C* u% y$ \" S+ A( e“加彦，你是嫌我在多管闲事吗？我是为你好。如果你要说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那我也不管了。你就当没我这个朋友。”

“不是的！”他难得认识了余瑟这个比较热心耿直的人，断交就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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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直接说了，我有朋友是心理医生，由我介绍去的话，可以不收费用。我来帮你个时间，去跟他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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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7 ^) s7 F/ `9 q2 G1 R# N- m! V, s& h“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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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7 x6 h7 Z1 v  e# [* [( O“怎么样？”

  i1 z# S. R9 l% ?: `免费的心理医生本应该让他觉得如获至宝才对，但是，尽管他不清楚心理治疗是怎么样的过程，可把自己跟肖蒙的事情仔仔细细全说给别人听，那样对肖蒙太过分了。他不想做对肖蒙不尊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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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但还是不要了，找心理医生太严重，我自己可以处理得来，”听到那边余瑟的抗议，加彦有点抱歉，可又不能让步，就决定敷衍到底，“而且我觉得我不是同性爱，我对男人没什么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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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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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瞬间吓得脊背都凉了，仓惶地把电话摁掉，丢到一边，转过身看着冷脸走进来的男人，腿有点哆嗦。

/ ~0 z2 g$ F7 K6 z! g  Q在他开口辩解之前，肖蒙就像打他耳光一般，用力把一叠眼熟的资料甩在他脸上。纸张落得满地都是，上面他自己用笔划出来的红线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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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是。所以也不用治。”肖蒙脸色发青，声音却很冷静，“现在就给我滚。”

“肖、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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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额上的青筋暴着，加彦从来没见他这样发怒过，结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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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C  t5 |- P“同性爱是性变态，那你跟一个变态住在一起做什么？怕被传染，你直接滚出去就行了，做什么治疗？”

8 C2 E% R# N4 T: R$ l/ V/ E* Z“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哪个意思？是没有把我们的事跟别人说？还是没打算治你的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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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 X$ J; W* H$ ]/ F* a' q* G“……”加彦答不出来了，半天才结巴地，“我只说了一点……我想过要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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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i, ^- l% p& N. T) l肖蒙打开门，抓住他的领子，硬把他拖出门，“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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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7 C! M' w1 c; n" D  j“肖、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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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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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7 v; d" g& ~加彦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口无措地看着屋内暴怒的肖蒙，不肯走，却也不敢进去。

9 {8 m# W* U! x' e( j4 W肖蒙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关上门。再打开门的时候，一包草草收起来的行李被摔到门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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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P4 A* @& `# S加彦知道他气得不轻，见他这么决绝更是心慌，只能拍打着又被摔上的门，“肖蒙，肖蒙……”里面的人半点回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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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5 l+ L/ W/ V9 n加彦在门外团团转，满心着急，有敲敲门，想了个借口：“肖蒙，我还有东西在里面，你放我进去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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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有声音，他只好沮丧地靠墙蹲下来，认真想着等肖蒙出来的时候，该怎么道歉才能让肖蒙消气。

蹲得全身发冷，腿部麻了，好不容易才听到门口有动静，加彦忙扶着墙站起来。

肖蒙在西装外面加了大衣，手里是旅行包，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T3 P: H9 C3 c加彦准备好的道歉都忘记了，见肖蒙理也不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忙一把抓住肖蒙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别碰！”

加彦被他用力一甩，胳膊都有些发麻，只好纳纳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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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G  f% \0 v& w& M' ?“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走的，你自己进去收拾干净。想要什么尽管拿，反正我回来的时候要全部仍了换新的。”

) f$ p6 o! o' T$ v2 u. l2 D& b加彦还是弃犬一样在后面紧跟着他，直到他回头嫌恶地提醒：“你的钥匙我收走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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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不敢再跟，见他进了电梯，只好拼命跑楼梯下去追。好不容易才出公寓，却连肖蒙的人影也看不见了，慌张中突然想起公寓的门没锁，又急急忙忙冲回楼上。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幸好门户大开的公寓安然无恙。但他没了钥匙，出去找肖蒙的话，就没法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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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c! W$ S/ e- t心急如焚，也只能在屋子里发呆坐，干巴巴得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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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t% N1 z, C不敢指望能等到肖蒙回来，就一遍遍拨肖蒙的号码，而对方根本不接：发短讯过去，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不知道肖蒙会不会看。想到肖蒙对他心怀恨意，也许真的会跟他断绝关系，再也不理他，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拨电话拨得手指都酸了，那边传来的，终于不再是一系列长音后的”暂时无法接听“，而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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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J5 S; ?5 D$ v# ~加彦只好放下发热的手机，鼻尖通红地坐着，绝望的感觉让他手脚都冰凉。

加彦无计可施，只能把必需的东西背在身上，大清早到肖蒙公司楼下大厅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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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o' D/ S3 u5 o9 y& Z  x看着暗色的玻璃门上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像，又瘦又高的，胡乱套着大衣的样子很颓废。他多希望能从玻璃门上看见肖蒙的身影出现在背后，像以前那样，坏脾气地弹着他的后脑勺。

但肖蒙没出现，只有一个眼熟的男人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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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肖蒙的朋友吧，上次见过的。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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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请问，肖蒙他今天有没有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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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e6 j, S; y+ U“你说肖蒙？正好，”男人把他拉到一边，“我正想问你。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辞职，这么说走就走怎么行！公司里都一团乱，你要是能见到他，麻烦让他至少回个电话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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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4 E, X' r* I7 [+ D" R5 v“啊……”加彦吃一惊，猜疑着肖蒙轻易放弃这种好工作的理由，“那个，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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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家有事。我也不清楚，搞不好要结婚继承家业吧？”那人摊摊手，“只能这么想了。”

加彦坐上公车，一路发着呆，渐渐鼻子也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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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结婚”，就把背包里的戒指翻出来，那是自己要在婚礼上送给新娘的，但上次新娘跑掉了，它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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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用积蓄买好的，款式简单的戒指，已经被魔挲得很光滑。虽然不怎么值钱，却是他要留给最重要的人的东西。

眼睛红肿地望着窗外，鼻涕都快忍不住了，难受地发着呆。

% y3 q& |& c- Q# X. W可能肖蒙真的会结婚也说不定，事实上关于肖蒙的一切他都所知甚少，因为肖蒙什么也不跟他说。

+ y4 B5 c6 @2 a8 C9 m& X5 H3 ]加彦从自己放重要小物品的盒子里找出高中的毕业照，照片背后印有每个人的联络地址，肖蒙的也在上面。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加彦从来没去过，更不知道搬了没有，可无论如何，找去他家里碰碰运气也好。

- j4 M1 }5 j0 N+ H0 N回到县城里，不用太多工夫，就找到地址上的那栋楼，是带花园的漂亮小栋住宅，看样子像是肖蒙一家人会住的地方，加彦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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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0 T, u( C1 u1 N忐忑不安地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个上年纪的女人来开铁门。加彦松口气，礼貌地，“肖伯母好，请问肖蒙是住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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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哦哟，我一个做下人，您别认错了。夫人她不在，跟肖少爷都在本宅，他们十几年不来乡下住了。”

9 b$ k5 i; \6 U5 e0 J7 g加彦被震住，有点不敢确定她所谓的肖少爷，跟他要找的肖蒙是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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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Q. X' p# s* a% g问了地址，却是在市区内，犹犹豫豫的，还是转车去机场。

0 R; t* a7 d; Z* q原本就不丰厚的，预备留着回乡下度日的积蓄，买了车票和不打折的机票之后损失惨重。加彦不舍得住旅馆，只想着今天之内一定要见到肖蒙才行，就连饭也没时间吃，饿得肚子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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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地址上写着的那个地方并不难，但加彦隔着铁门望进去，看见那大片浪费地皮的草地和人工湖，就被吓住了。

8 ]1 r7 F0 h& Z5 o2 t* P他不知道自己吃了一天的汽车尾气和灰尘，灰头土脸，一身皱巴巴的，进这种地方，会不会被赶出来。忐忑了半天，只好折回头，跑大老远找个超市，买了些水果，提在手里，又把脸擦擦干净，整了整衣服，才敢重新回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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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9 o7 g* b* Z0 Z6 w, u$ b7 l他很怕和住在这种毫宅里的人打交道，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抬不起头来。他清楚自己的穷酸，连听他说出地址的计程车司机都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他，贸然来访，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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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N$ v, i但想见肖蒙的心情又是如此急切，害怕着肖蒙真的要跟哪家大小姐结婚，觉得只要能早些见到肖蒙，被嘲讽讥笑也没有关系。

6 g6 p* n: ?' o+ s“对不起，二少爷说不认识叫林加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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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p$ z9 {1 `2 B# M3 k5 E在门外苦等了半天，只得到这样的回复。虽然是意料之中，之前勉强压抑着的，一路奔波的疲惫和饥饿感觉，还是瞬间鲜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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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6 X3 P$ c9 S& [3 A7 U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他要找的那个肖蒙呢。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到角落里站着，掏出手机又打电话给肖蒙，总算不是关机状态，但却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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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地重拨，拼命想把自己的心情从这小小的机器里传过去，可对方却只像一堵墙，无论怎么样，都只静静的没有回应。加彦擦了一下鼻子，不放弃地拨打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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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T, I/ Z- S! O; C# i. n雨又渐渐下起来，虽然并不到能把人淋得透湿的程度，但在雨里站久了，头发就湿漉漉贴在头上，外套和帆布旅行包的颜色也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看起来更加寒酸狼狈。

见到自己这个样子的肖蒙，即使消了气，也不会有好感吧。

如果肖蒙是女孩子，他想，他应该早就迷上肖蒙了。不确定向性之间爱恋的定义，可纵使是作为男性的肖蒙，也一样寄托了他所有的感情。

原本觉得，做普通朋友自己就会很满足，可是现在明白，普通朋友是不够的，肖蒙如果结婚，那种感觉比他任何一次失恋都要来得疼痛。

% l& j# D: {% s; y, Y飞蛾扑火也好，不自量力也好，他想跟肖蒙永远生活在一起。

  n5 D; o5 `) V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背上的旅行包和手里的水果都发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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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再跑去商店买把伞来遮一遮也好，又担心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肖蒙突然回心转意，正在摇摆不定，犹豫着走了几步，忽然前面有辆车转过弯，朝着这边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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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6 p& z7 a0 R感觉到车灯直射过来的光线，也听见后面大门自动敞开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路中间，忙要闪开，给车子让出路来。

但脑子虽然清楚，身体却不听使唤，他跑了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地方休息，又饿又累，更被淋得手脚发麻。车子虽然开得不快，也力图避开，还是带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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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平衡的踉跄着跌倒在雨水里，并不太痛，但被从头弄湿到脚的感觉十分狼狈，水果也滚了一地。车门迅速打开，一个高大的少年从里面下来，来不及撑伞地快步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冬天衣服穿得厚，车擦过来的力道也不重，身体没有怎么样。

" Q7 |- `" h8 x) I& o2 M“真抱歉，一开始没注意到门前会有人，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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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对方会如此礼貌，加彦带着满身的水迹，捡起散落在地的水果，也不忘道歉着朝他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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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等着，是有什么事吗？”

“啊……”加彦一下子满怀希望，“我是来找肖蒙，能不能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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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M* S) x+ `( B话没说完，就听到背后逐渐清晰起来的，重重踏在水里的脚步声，而后领子被人一把揪住，扯得整个人踉跄着转着半圈，正对上男人青白的脸。

' i- v! n7 H$ w# r( s' p“你是白痴吗？”

“啊……”

9 l  Z/ A7 }$ }" \“走路都会往车上撞，你是不是活得太腻了？到底有没有神经啊你！”
+ M" a6 J2 s. U
+ h$ z% K9 Q6 a: [: [$ E“对、对不起……”
' Q; |" O) n% @- `: H8 M9 R" S
$ q. U; m' \, g0 t男人咬牙切齿地，“你怎么不干脆被撞死算了。”
) J; L' l* P6 |" ^
4 p4 C/ C0 W1 k2 o/ o6 N4 d& n对方那强烈的恨意让加彦瞬间难过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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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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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玄你把你的车开进去。这样都能撞人，你没有驾车常识吗？”

/ K! ]* R$ F" `8 h- }7 y# h$ B/ j% A少年不甘心地低声嘀咕着“又要开始了啊”，就钻进车里。
* E$ ]2 ^! m' Q1 H5 }& w
, |! d5 R: }; P7 h$ b3 [& q车子溅着细小的水花平稳开了进去。加彦仍然被扯着领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往里走，“肖、肖蒙啊……”

“我不想淋着雨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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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1 M2 U4 o$ Q& G加彦立刻闭上嘴。看着身边男人被淋湿的头发和脸颊，不知怎么的，觉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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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p! i% i7 j& `" ^/ w6 o进了大厅，在水里弄得冰凉的身体总算暖和起来。有钱人家的毫宅内部，加彦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由得又全身发僵，不敢四处乱看，湿漉漉的脚踩在地毯上都战战兢兢。

( M% U; E- z# `; h“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加彦本来就坐力难安，肖蒙站在他面前，比坐着的他高出太多，全然陌生的气势，他几乎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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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V3 [- V) {4 [7 m- I: W要是不自量力地表白的话，恐怕会直接被赶出门去。慌张中只记得特意买来的水果，忙双手抓着递过去，却发现早就摔得又脏又烂了。

- J& v; S9 }+ T: A$ I“我、我来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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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哼了一声，沉下脸，“不必了。”

这样决绝的回答让加彦慌了神，“肖蒙，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我会向你赔礼……”

7 m' T" O/ \% W手里的烂苹果显得更寒酸，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坚持送给肖蒙。

“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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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蒙……”加彦急得满头汗，“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我请你吃饭，还是要别的补偿，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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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生气的时候他只会请吃饭，上门低头认错，如果连这些也没用，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 V" u" f) N+ X. i0 F! e“滚。”

加彦不肯动，鼻尖迅速地红了起来，胸腔了的空气像被抽干一样，又苦又闷的不能呼吸。

“肖蒙……”

  P) O/ N' b+ N" t0 \“我叫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知道他这样是代表着极度的恼怒，在纠缠下去只会被痛打，加彦还是咬着牙，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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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对你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男人像被击中了一样没有回应。突然伸手用力抓起他的领子。

- i" ?# W" t2 [% W4 m) `3 \“上去。”

& G' j' S7 t4 f7 x“啊？”

6 O7 u) {- O5 g9 q- X/ {; }$ |“跟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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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凶狠地拖着上楼梯，晕头转向着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被拉进一个房间里，而后丢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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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虽然柔软，重重跌在上面时背部还是受到冲击，加彦花了几分钟才撑着自己坐起来。

“肖蒙……”

( A& Z  g# C; J, j- L高大的男人单脚跪上床，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倒，粗暴地逼他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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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湿而脏的外套被脱下，加彦不由得慌张起来。虽然思念肖蒙，但这种冷战气氛根本不是适合做爱的时机。

$ B( D3 x6 ]+ _“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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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不要做这种事吧，我们还没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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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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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7 Z9 Y& j- e& U, t1 V加彦迟钝地“啊”着点了点头。

男人哼笑了一声。

) e2 @4 m1 S. I) `8 o! `  ~“不上床的话，你要怎么补偿？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用处了吧。”

4 V5 I% S* L( \$ i6 P加彦呆住，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松开了，他却觉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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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挣扎地被肖蒙扯掉毛衣，解开衬衫，男人的手伸到他皮带上的时候，停了停，而后笑笑。

6 {' m5 p- Z  e/ I“真温顺。”口气轻蔑地，“怎么，你知道我是肖家的少爷，就甘心变成同性爱了？”

加彦吃惊地呆了半响，没能忍住，眼睛还是全红了。边被肖蒙脱下裤子，边紧紧抓着枕头，把脸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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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喜欢着肖蒙，从来没有像喜欢肖蒙这样喜欢过谁，肖蒙说的每一个字，他都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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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i" k3 K. [  m9 M% }那种心脏都要揪起来一样的感觉，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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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o2 @) X: t+ h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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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粗鲁地把他的内裤扯下来，“腿分开。”

加彦只僵硬着，死死并着腿。
! F% @. {" }" j' R7 J
! |* K- g: I$ C+ X/ t“分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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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 N) E& S8 C加彦没有再出声。
0 L7 g4 A# A2 ^/ K: e. R
肖蒙憋着气，发狠拍了他一下，“听见没有？”

8 r- ~, G; F3 p! o2 m4 l3 U1 }加彦还是只死死揪着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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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 ~4 c4 z- o! d8 Q肖蒙松开手，看着他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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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动作突然就无法粗暴了，不太用力地把他转过来，看见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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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z1 G. a9 M. i6 ~( x肖蒙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会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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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

男人抽泣着的样子让他也心酸起来。

1 t6 f! @. K* B: k, K' s$ ~“加彦。”

# F! Y! }4 f2 ?$ ^他知道加彦在乎他，非常在乎。加彦千里迢迢追过来道歉，下雨天在外面站着等，他从窗口往外看着那个小黑点，不是没有安慰的感觉。

% L1 s/ H, Y7 D8 v可是很不够，和他想要的，差太远了，而且越来越远，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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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8 }% T" {/ ]( ^/ _  X3 q他没办法不觉得失望而恼怒。
3 e7 O3 H& D  i2 b+ Q7 E; c; H/ O
红着眼睛的男人始终不肯抬头，只出声地吸着鼻涕。肖蒙把他抱在怀里，用力摸他的头，感觉到他的反抗，就把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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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2 R& [& ~- G* L1 S$ h“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无奈地低声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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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肩膀因为抽噎而颤动，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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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h5 x8 j$ d被他无心的愚蠢重重伤害到的心情，几乎要放弃却始终还是无法割舍的心情，几天来无法控制的充满自我厌恶的想念心情，却不知道这个男人能不能明白。

" ~; ]8 k0 U& a# C7 U# U/ d肖蒙认输一般地抱紧他，亲他湿漉漉的眼睛和鼻尖，然后是嘴唇。

& T: O+ L4 {* @男人一开始固执地抗拒，禁闭着嘴，那种受了伤的赌气举动只让肖蒙觉得更加放不了手，边喃喃骂着“笨蛋”，边把他牙关撬开。
* Q6 e1 \9 o6 I5 a% _: Y* N
# H4 w! z. g6 o* B) P舌头一碰触，就自然而然地深吻。下腹部灼热了起来，顶着加彦赤裸的下身，在他不安扭动的时候，把他的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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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l) E0 N7 H: A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是这样熟悉而默契，加彦微弱的抵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肖蒙没做什么润滑就硬是挺了进去，感觉到加彦因为疼痛而失控地颤抖，他咬着牙放慢了速度，却更用力。

为什么无论怎么亲密无间，互相在意，却就是达不到爱的程度。

4 [  S& B! X, T& M明明两个人都这么辛苦，却不知道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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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激烈的动作里含糊地自言自语，责备一般用力蹂躏着身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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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很痛似的抓着他的背，呜咽着，声音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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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z6 ~5 W  g. E* s; C“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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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抖了一下，睁开眼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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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眼睛红通通的，里面满是泪水，肖蒙也不确定那声音是不是他的错觉。

动作不受控制地越发粗暴，加彦痛得抽泣起来，被直接插入的痛楚很鲜明，但还是拼命、抓着肖蒙，用疼得完全变调的声音，一遍遍乱糟糟地说“喜欢”

1 Y! Y% h5 u0 j$ R$ D最终的失控之后，总算停了下来，除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微小的哽咽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 B9 h* l' U$ }) m# j肖蒙有种幻觉和真实交织的眩晕，看身下的男人疼得曲着的身体，像只被人折磨得过火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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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b) d; q9 Q% T“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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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动了动，发出细小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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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血了。”肖蒙的口气有些不稳，让他趴着，动作谨慎地分开双腿，认真查看，“我叫医生来。”

: e4 ~7 x% B4 Z0 f“不要……”加彦脸埋在床单里，声音含糊地。

确实，就算叫了医生来，他也没法坦然地让人看加彦的裸体。肖蒙起身从抽屉里找出通常必备的简易药箱，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帮加彦擦拭清洁，而后大致上了药。

两人都不再说话，漫长的沉默里，他只反复摸着男人黑色细软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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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瘦削的身体一览无疑，肩胛骨的形状凸显着，皮肤又苍白，还在因为疼痛而不时抽搐。肖蒙看他放在床单上的手，指甲上淡到发白，很不健康的颜色，指腹上还有一些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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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么可怜。

8 L/ F$ ^/ X2 k% ~5 c他几乎在想，自己是不是要为了男人这样禁受不起更多折磨的虚弱而认输。

“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 n* ~, ?7 Q* D- g, M+ a加彦动了一下，好久才小声地，“……喜欢。”

, x" M; n5 w" n& n. `+ u1 ?2 H# O" W* @0 d肖蒙有些迟疑，“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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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 U" @  p" N7 ?
“再说一遍。”

“喜欢……”

加彦眼睛红红的，不明白肖蒙让他这样重复的意图。说得嘴巴都发干了，肖蒙也没有明确的回应，只突然站起来，背对着他。

加彦忍不住大着胆子问：“你对我，也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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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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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U" V6 i6 z( W5 ]加彦没再说话，他心里被失望填满了，渐渐有些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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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差劲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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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d7 U9 j7 D加彦只低头努力忍着眼泪。

! P& P- ?/ h, {突然听到不大的声音说：“我们交往吧。”

, [" u7 B2 s1 G& |: i吃惊地抬头看肖蒙，只看到他的背影，还有红通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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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

“看什么看！”然后又被掀起被子蒙住头脸，连棉被一起被抱着。

“你是不是很爱我？”非常骄傲的声音。

加彦在被子里老实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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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肖蒙的胳膊在微微发抖，他紧张地想钻出来看肖蒙的脸，但肖蒙力气大，怎么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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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知道他表白的时候，肖蒙是什么样的表情。
5 p  S" j/ E$ E! f" l, V4 O$ B
. R$ F; b$ N$ V( g: {过了很久他才被从棉被里挖出来，来不及睁开眼睛看清楚，就被堵住嘴唇，浓密而深长的吻让人心脏跳得厉害。被抱着压在肖蒙胸口上，只感觉得到那强有力的胳膊，还有湿润只热的嘴唇，以及那样清晰的心跳声。

等肖蒙终于把他放下来，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抱在一起，手脚缠绕着，都重重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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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

加彦对于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到这一不很是茫然。但听到肖蒙说了“交往吧”，又觉得开心，想再问得更清楚一点，肚子却抢在他之前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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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加彦立刻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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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W; f; [" l  A肖蒙看着他，“你最后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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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今天早上……”

( |- M; q$ O5 ?- Y0 o“吃什么？”

“恩，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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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被狠狠在屁股上拍了一下，“你是白痴吗？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肚子饿你就不会先说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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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打的加彦“呜”了一声，看肖蒙站起身来穿衣服，拿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而后抓起床头的电话。

1 Z8 \# d2 ~. b* l. d. x  x& F6 N很快就有人送餐点上来，加彦早就饥肠辘辘，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接过盘子就埋头苦吃，肖蒙在一边不停地低声训斥他：“吃慢点，你想冶死吗？”搂住他的腰的动作却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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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吃得七分饱，加彦总算缓过气来，“你怎么会住在这里的？高中的时候，你明明是在县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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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b% W) J% Q; d7 b  m肖蒙呼了口气，没说话，看加彦开始变得忐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这个嘛，我是肖家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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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4 N4 K* @- H% p“咦？”

“因为见不得人，所以在成年之前就只被放到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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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b  F* a! |  ^“能搬回来我妈很高兴。她想住这里，那就让她住着好了，我不想为难她。不过我不打算继承家业，毕业以后找的工作都和肖家没有关系。”他看了加彦一眼，“我不用靠肖家也一样能干，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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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s  I7 V  R" j7 L8 a1 x受到眼神胁迫的男人忙点头，“啊，是、是的……”

肖蒙微微放松地伸手捏他的脸，“笨蛋。”

2 X2 s* n- y6 ?6 v“你本来就很厉害啊。”男人由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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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 q1 p4 B" D肖蒙拍了一下男人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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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自己小时侯，每年要被母亲逼着来这里拜年请安，得到的总是客套而冷漠的对待。在周围视线无形的压迫感里，也硬是要一个人骄傲地抬头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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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于常人的自尊，是从小就开始有的。

9 {2 m3 Y. w8 s! o! s5 c5 `) `3 \7 v虽然长大以后，因为和父亲相似的聪明和倔强而得到额外的器重，他却根本不肯回头顺从。而越是这样，父亲对他的态度反而越柔软，不只一次劝他回来为肖家做事，他不回家过年，他们便亲自来看他。

6 r, y4 r! R: D+ m5 Y7 Q  _他用他的骄傲来让人折服，赢得一切。

只除了眼前这个老实而无用的男人。肖蒙有点咬牙切齿地用力捏了加彦一把，听他小声“呜呜”的叫痛却又觉得可爱。

' O* O1 Y0 R! s4 d" Y3 N“过年那天他们来，我叫你出去，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家务事。私生子没什么好荣耀的。”肖蒙摸了摸男人的背，“抱歉。”

加彦了然地“哦”了一声。现在提起这件事他已经不觉得气了。肖蒙从来不是肯把疮疤露出来的人，当时会让他回避，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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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Q) X: r; p4 K; N, {% {1 y* J. ]但奇怪为什么肖蒙现在突然又肯说给他听。

加彦望着男人俊美的侧脸，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而肖蒙没有留意到他的迟疑似的，站起身收走他手里的盘子，而后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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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抓到加彦长裤口袋里的四方形鼓起，肖蒙转过来朝他晃了晃。
0 M* o+ z/ O5 ^
: D  s6 R$ Q! H4 Z, }. o“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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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z, B! q8 L* G1 Y. Y掏出来的是个有些陈旧的小丝绒盒子，光看着，肖蒙就明白了，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一枚细细的戒指。

是为女人准备的尺寸，以他的手指，只能套在小指头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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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Y# L0 v5 U, z0 N3 z- S加彦有点不好意思，“恩，不怎么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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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女人会跑掉。这种破东西。”

加彦沮丧地垂下头，“虽然是这样，但是……”

! c8 J1 ]% A/ C* g“反正也不能给别人了，”肖蒙把玩着它，“这个能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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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2 f) r3 D7 r0 ~加彦有些意外，但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0 L' N% r3 N. x" d肖蒙把它收在手心里，曲起手指握住，微微笑了。不知怎么的，加彦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些哀伤。

% C6 J9 P: Q0 O# K8 W8 }8 [6 ?7 z——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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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肖蒙生日这一天没什麽特别的，只除了收到一个等待已久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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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颗，就能成为你心上人最想要的。”

0 Y, c7 H& S  y% m2 F他不记得是在哪个诡异的网站上看到这个感觉色情的英文广告。

( f1 c( }/ o4 y图片上那些粉色小胶囊看起来就跟维生素差不多，除了那句广告词以外没有任何说明，但价格奇高，还限量出售，而且每人仅限购一颗。

# S! M. m7 O, Z, N由这麽拽的条件来判断，他觉得应该是好东西，就下了订单。

5 R/ J1 S- b. M3 T: h1 N" @反正他最近乐於开放加彦的潜能，对於购买情趣用品，是绝对不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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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货，果然只是一枚貌不惊人的口服胶囊而已，盒子上小小地标著“药效二十四小时”，肖蒙咂了一下舌头，二十四小时？这种效果也太惊人了吧，不知道加彦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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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A, v1 J5 W+ U8 x" D9 d, D不过，生日一年才有一次，就算过火一点也没关系吧。

已经吃过二人甜蜜晚餐了。加彦刚刚进去洗澡，大概十分锺後会出来，现在吃的话时机正好。肖蒙取出那颗高价买来的胶囊，狐疑地审视了一会儿，终於和著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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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锺内都没什麽变化，只除了身上开始轻微发热。肖蒙皱了皱眉，这东西作用不会只相当於一颗普通的伟哥之类吧？

5 E9 R+ K( C  {: n  n" d0 O* g不耐烦地静站著等著，却渐渐听到骨骼劈里啪啦的声音，皮肤开始发痒发紧，强烈的紧缩感充斥了全身，手脚都无法自制地抽搐了起来。

意识到身体的确在缓慢变形，镇定如肖蒙瞬间也受到冲击。

“变成加彦最想要的”？

. j+ g- \+ s! k3 l9 v2 W  G难道真的是变形？

加彦最想要的，难，难道不是他本人吗？

% _+ }* c( B7 d5 i1 h/ {难道……他吃了这个药，最後竟然会变成女人？

  {, I5 }+ [- C8 J真的变成女人的话，他绝对把制药商抓出来捏死！至於加彦……他要把他，他……嗯，嗯，等他到时候想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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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j" J3 _  c  K晕眩感让他暂时没法发狠，幸好那种极其不适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锺，很快眼前就又清明起来。

视野好像有些不一样。明明仍然是自己的卧室，但总觉得看起来不对了。原本围在腰上的浴巾掉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大了许多，上面的纹理也异样地清晰分明，抬头看看，面前的书架变得像五层楼的公寓。

4 Y. @2 j( L7 Q) Y- m9 z4 Z" a肖蒙狐疑地转了个身，想看看後面的墙，却蓦然看到自己身後拖著的一条尾巴。

( C; y1 O# o# R9 t, d7 T5 {* K9 h+ X. {# w“……”
9 D7 i) n1 o+ Y/ H, I7 b
落地窗清晰地印出卧室里的布局，什麽都没变，但他自己不见了。

只剩下地毯上蹲著的一只猫。

“……”

肖蒙这才想起来，加彦这两天非常非常的，想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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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Z- b! b! G. j他张嘴就想破口大骂，可惜喉咙里咕噜咕噜一阵，出来的只是一声“喵。”
" G. L8 K- S2 ^7 S, O* ~
几乎是同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加彦穿著保守的宽大格子裤出来，修长清瘦的身形极其柔韧，皮肤还泛著点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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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顿时忘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要开口：“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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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V2 v* @; d, I' X加彦吃了一惊，擦著头发的手也停住了，忙把挡住视线的毛巾拿开，四处张望。

“啊……”一和肖蒙四目相对，他就露出狂喜的表情，“小猫咪……”

8 W  @: w" a" D5 T# {" o肖蒙刚才没心情留意自己的猫模样究竟如何，但从加彦的眼神看来，它应该是只非常漂亮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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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P' }9 u  L, [+ ~“好可爱……”加彦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靠近过来，而後抬起手，试探著摸了摸它的头。见它没抗拒，就讨好地揉它的脖子，“你怎麽会到这里来呢？”

, ~$ A& D4 H- h$ Y肖蒙虽然很怒，但作为一只猫，被摸脖颈的感觉实在又舒服得无法形容，忍不住满足地咕噜了一声。

“我知道了，一定是肖蒙把你带回来的吧？”加彦搂著它一个劲地摸，“他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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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对自己的赞扬，肖蒙不由得有些得意。

- n; L+ r8 v( V# M5 {“不过肖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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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3 {  \4 J$ r! B% X, s- e* ?/ o听到男人疑惑地自言自语，肖蒙只想大骂：“我就在这里啊你看不见吗！”可惜它发不出“喵”以外的声音。

“那，我先跟你玩吧！”

. y7 r5 i, ^; V肖蒙眼睁睁看著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团毛线，放在地毯上：“乖猫咪，来玩这个！”

“……”

/ f: D; N) G* f% U! N+ w* C7 u肖蒙一头黑线地转了个身，用屁股对著毛线。

要他追著毛线玩？除非他的智商不是180而是18。

# s( w& Z5 |( e4 ]  P& L# v“咦？不喜欢吗？”加彦有点失望，抓抓头，“我也不清楚猫喜欢什麽啦……要不要吃鱼？冰箱里有新买的鲜鱼，是鲈鱼呢……”

为了避免被喂生鱼的厄运，肖蒙权衡了一下，还是象征性地拨了拨毛线团，跑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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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见加彦还在满怀期待地望著它，不由得又满脸黑线。寒了一会儿，只好认命地把线团当成足球，踢了一圈，然後臭著脸回到加彦脚边。

$ h' L* C& c" n9 h" w“好，好可爱！”加彦兴奋得满脸通红，把它抱起来，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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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B' M( \) {# N: u猫形的肖蒙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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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聪明。”

哼。

“跟肖蒙一样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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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Y( s8 T( e: W1 K+ y) G6 c
( F! a/ d) r0 U% K: s$ Z) E加彦已经完全忘记那个“失踪”男人的事了，抱著它不肯放，心肝宝贝一样又摸又亲，陶醉地对著它自言自语，“好乖，你有没有名字？没有的话，我帮你取一个好不好？”

“……”

肖蒙决定死也不让他知道真相。

% e; ]& K0 Y. @/ B6 b- E" F变成一只玩毛线团的猫可不是什麽值得骄傲的事。
8 s$ k" q/ S5 T& s6 L
) |# R$ ~( x% r3 i" |) a6 i9 X而当猫的二十四小时里大可以有违本性地讨好这个笨蛋男人。反正他现在是猫，不是肖蒙，在加彦怀里撒娇著磨蹭两下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一人一猫乐在其中地玩了半天，加彦才终於想起消失几个小时的某人。
5 e  z3 E* `8 L3 k; I
) J/ Q: U0 i* s7 k! L  X5 s“奇怪……”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加彦有些疑惑，拿过电话开始拨号码。

手机铃声却在屋子里响起来。加彦注意到肖蒙的外套还好好挂在那里，连长裤毛衣衬衫都在，一件也不少，不由得一下子坐直了，盯著地毯上的那条浴巾。

+ z/ ^# M3 l7 d! a( u“……他什麽都没穿？！”加彦大惊失色：“这样出门会冻死的啊！……啊，不对，肖蒙怎麽可能那样出门！糟糕……”

4 e2 f, c3 i- V. n& F/ o肖蒙看他手忙脚乱爬起来，拖鞋也顾不得穿，赤著脚在公寓里四处检查，客厅，厨房，客房，阳台……

自然不会有半个人影，也没有丝毫被人强行闯入的痕迹，窗户和门都关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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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了呢？” 加彦看起来很紧张，在屋子里团团转，惶然地自言自语，“出事怎麽办？这麽晚外面很乱的……”

- Q$ e" F9 p0 H4 q6 b! T6 `“要不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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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J2 Z4 k3 D$ Z; o3 x肖蒙无可奈何地“喵”著，跟在他後面。
6 d) X" e! x- o* P
% G, P% G* C4 c, `5 w5 A. Q, i* L2 t& u看加彦急匆匆地穿衣服，围围巾，大概真的打算半夜去报警，肖蒙只好跳下床，跟过去，竖起一只爪子，按住他的裤管，“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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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w( ?0 C; @' q3 M& M加彦转头看看它，叹口气，把它举起来，放到床上：“你乖乖的，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5 e- j+ n, o" j& [* {! `; K( C
, d$ s2 L: d* S- r“……”

9 z* j6 Y" [$ n# u: X" U+ O2 \) `2 g不能沟通真是无法言喻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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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L6 X# v! S“喵%$#”

6 N. R! g2 ~* e即使整个人，不，整个猫地挂在加彦身上，也阻挡不了加彦出门的决心。肖蒙真有点恼了，眼光扫到自己放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就从加彦身上跳下来。
& x  N, o3 U7 m) U  g
; D" `9 V. x" |0 ^( o$ R“喂，那个东西不能乱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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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不理睬他，用两只爪子颇困难地把电脑屏幕抬起来，而後在加彦瞠目结舌的注视里，抬起一只爪子按下启动键。

加彦长这麽大，第一次见到一只猫开电脑，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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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Z: }  b& j. b" d4 w' G+ K“别，别乱动啊！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弄坏了你要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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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不爽地“喵”了一声。

! Z8 X0 F  s& ]  b触摸屏对猫掌的感应好像不是很灵敏，肖蒙挣扎了好半天才调出写字板，猫脸变得很臭。

& w" D7 O$ B' M( D8 }) s加彦的表情就跟梦游差不多，看见一只猫启动电脑，在用写字板，就算再看到它打字，他也不会太过惊奇了。
) y* S) D5 P9 z- H/ Q4 l( G( k# K0 K& ^
2 y1 h1 c/ l, @3 H/ o/ t那只猫果然在一板一眼地打著字，加彦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大概没睡醒。
( [2 ^; W* `* J5 w; a" p6 t
“我是肖蒙。”

“咦？”

0 _# j; d4 D  }" E“我中魔法了。所以会变成猫。”
# @5 [0 E8 _/ ~3 P' [) y# z
虽然是乱扯，但他觉得反正听起来都很离谱，中魔法比起吃错药，好歹要体面而且威风一点。
. `: E, t7 f2 h! j. B: x* r, m  W
“咦……咦？！”

# u1 p) h6 W8 t“魔法只持续24小时而已。到时候就会恢复的。”
% l' z- O7 y2 E/ K) @: v8 a
; _  u" J! g& m7 i3 V“……”

加彦对著那张严肃的猫脸，目光茫然。

( J9 s- I: `- k! G* J/ Y  v肖蒙有种对牛弹琴的愤怒感觉，生气地臭著脸，转了个身，屁股对著他，不再吭声。
. u, M* s- Y- a# H4 g8 W; ?
6 E' s  N5 n% S但是，加彦会怀疑也是人之常情，要不是自己正是变猫的那一个，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事。

8 \% l" x7 S8 D; O5 l/ J加彦犹豫了一会儿，又靠近过来，仔细地用指腹蹭它的脸，认真端详。
6 V% m4 o- P9 F1 u' v6 F
: ]8 x% h  ~- b! D. Z“真的是肖蒙吗？”
6 L( r; V, H# T+ M& M/ A+ R, N
“……”满怀期待的凝视。

; R6 _/ L( y; Q: [. }$ Z9 S“说起来，你跟他长得还真有点像呢。”

“……|||||||||||||”

& ^* s! R; g  ~' T6 }+ a4 A: \加彦小心翼翼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反复摸它的脖子：“你们俩一样漂亮。”

% R! `1 d8 {5 M; ?  S, {5 ]＝ ＝哼。

笨蛋也有笨蛋的好处，不太会动脑子，说什麽他都容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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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懒洋洋地蹲在他大腿上。反正二十四个小时而已，被加彦当宠物照顾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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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7 v5 g/ P) W. s被喂了一些零食，蹲在加彦怀里一人一猫相伴著看了会儿电视，肖蒙很快就享受起当猫的感觉来了。

: a, \/ z  M+ l) ?9 P4 h7 S一直被加彦紧紧搂在胸前，宝贝一般地抚摸，这样的待遇，变猫之前可从来没享受过。
0 m; t& L( O. ~6 @/ V( O
) l3 g' k. A( a& C# I9 Q( Q, S6 d在加彦手心里舒舒服服地吃东西，吃完了还能肆意舔一舔。换成平时加彦早就缩著躲了，而现在加彦则很喜欢它这样，主动把手指伸到它嘴边让它刷刷地舔，还高兴得不得了。

“你真是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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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6 h. A5 ^# T- ?1 M8 ~7 Q这样连声的赞美，不用说，也是做猫才有的福利。

4 a( }0 |2 H  [7 c加彦一晚上都在著迷般地反复摸它的头，摸得它毛都快掉了，不时亲亲蹭蹭，疼爱有加，走到哪里都舍不得把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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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几乎要嫉妒猫形的自己了。做人时候的他跟现在比起来，到底差在哪里啊。

# J; t+ C& N' |9 \9 N' H终於加彦恋恋不舍地把它放下来，还摸了摸它的皮毛：“乖，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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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r! a4 F7 A& d肖蒙听到“洗手间”三字，马上“喵”了一声，亦步亦趋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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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3 T) ?* U4 a+ K虽然上厕所没什麽好看的，但只要是加彦躲躲藏藏不肯让他欣赏的隐私，他都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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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尴尬地把手停在皮带上，望著脚边正盯著他的猫咪，“你，你出去吧，这样看著，我尿不出来啊。”

肖蒙再“喵”一声，奋力证明他只不过是只猫而已。
* J% ^: p; o) K: \7 R, ^
“好，好吧，反正你是猫……”
- K% x& i+ q1 _' s9 @/ F
3 B% j' L% d6 t4 e9 u' L: G肖蒙真有种赚到的感觉，当猫比当人幸福太多了啊。

7 @* t& K2 e1 v* Y7 e" {2 t2 B到了睡觉时间，加彦也主动抱它上床，放在自己胸前，捏捏它耳朵：“这麽冷的天，睡地板一定会冷吧？太可怜了。”
5 N$ W; V. b9 U! }  n  v5 A. L. v) [
- u: U& Y1 W) Y% ^4 N0 Y4 ^  c哼，它穿著猫皮大衣呢，怎麽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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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肖蒙当然不反对就这样睡在他胸前，被他主动又亲又摸的。

“真乖。”加彦满足地把它搂紧，准备幸福入睡。

8 U, h" q7 R: j8 I# t* K- ^“……”可惜今天被前所未有地宠爱著的某猫热血沸腾，怎麽可能睡得著。
4 p. b8 b  v7 s* n0 u: p
: _) U+ c6 [* F# }- s3 \: e即使关了灯，也能在黑暗中清楚看见加彦正对著它的胸口，白皙细薄的皮肤，毫无防备地裸露著的细小乳头，即使身为一只猫，肖蒙也一样色心大发，忍不住舔了舔他胸前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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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加彦顿时惊醒，有些困惑，“怎麽了？”

肖蒙索性站到他胸口上，用脚掌踏住他，低头继续舔著那裸露出来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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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_* A9 [# i- J6 E: q4 S“啊，乖，不，不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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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A8 b! s) s* w$ e/ O加彦想直起身把它拎下来，但被舔得又酥又痒得，直想笑，根本用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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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e/ s6 L/ I# G& ]& z8 p! [竟然被一只猫挑逗得腰部酸软，加彦不知所措，感觉到它越来越放肆，手放在小猫毛绒绒的头顶上想抓开它，却根本舍不得下重手。只好继续动之以情：“乖猫咪，快别玩了，早点睡觉，明天我拿鱼给你吃……”

猫形的肖蒙这个时候却对鱼不会半分兴趣，有恃无恐地边舔边往下移，猫掌踩到加彦腿间，立刻换来男人紧张的战栗：“你，你小心点，乖，爪子要记得收起来……”

; C2 y" b. ]/ r性器虽然没有被抓伤，但被隔著薄薄的睡裤被粗糙的猫舌舔弄的感觉让他觉得还不如干脆被抓伤来得好。

6 |- C5 q$ o- r! @4 a2 B- Y5 X他现在可以完全确认这只猫是肖蒙变的了，连使坏的手段都一样。但即使明白这是肖蒙，他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在跟一只猫亲热的事实。
3 m, O# r8 g+ s1 B; j/ C
“肖蒙，”腿间在那样的挑逗下无可奈何地起了反应，加彦只好在自己彻底沦落到人兽之前提醒他，“你这个样子，无论再怎麽舔，也做不了什麽实质的啊。”

肖蒙立刻受到重大打击一般抬起头，踉跄地後退两步，“喵”了一声。

觉得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肖蒙也很可怜，加彦伸手把它重新抱了回来，摸摸它的头，亲了它一下，无限同情地：“别难过，到明天晚上就好了。”
2 U: M8 [2 i/ A' r. x
等到明天它就憋死了！肖蒙不甘心地一头扎在他怀里继续磨蹭，又舔又按，就算不是人形，它也一样可以占有这个男人！
7 Y5 z/ v* ~3 H/ d
% D, K: Q) R: D但问题是，用什麽来……占有呢？

) V; D) r' I8 D/ e* `8 z. a

skwstc

作为猫，它那个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用尾巴，也远远不合格啊。肖蒙悲愤地用脑袋顶著男人的胸口，实在不行的话，它就用脚掌！一只太勉强，那就两只……

“肖蒙，乖啊。”男人还在温柔和气地摸它的脖子，“早点睡吧。”

: m7 ?2 W' a% H8 D+ H# J肖蒙不死心地“喵喵”叫。生日这麽特别的日子，如果错过的话它就得等下一年了，真是死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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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加彦倒反而很高兴，看它这样满地打滚，摸著它的动作充满爱意，“你好可爱。”
2 O2 l% l1 f/ m; ~
“喵呜……”肖蒙几乎要泪汪汪了，猫眼湿湿地瞅著他，“喵……”

0 R; \& {5 g* R% b0 @/ [) r, i/ }4 k“天，天啊！你怎麽这麽可爱！”加彦一副喜欢得简直要将它一口吞下的表情，把它举高到脸前的高度，用力亲了亲它的小鼻子。

“爱死你了……”

肖蒙突然又觉得身上异样地热，那种骨骼爆裂一般的感觉从脊背开始迅速蔓延了全身，犹如电击，身体胀得快要炸开，无法自制地发著抖。
9 O5 r, t1 N/ p0 |* j) T
$ v! L' B; W, H6 C; K- \7 o6 J“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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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I4 K+ ]! e# \, R) s0 B加彦担忧的表情下一秒变成惊慌，手里毛色漂亮的小猫突然长大无数倍，突然其来的重量压得他胳膊几乎折断，差点没闭过气去，等回过神，趴在自己身上的赤裸男人正又惊又喜地看著他。
" F7 N- @* G2 P  d7 b
2 Y9 k% j1 I& {( |( U“加彦……”
) x6 l1 q  f1 N3 S; Y, n5 h
加彦却显然是又惊又悲，责备他不守约定似的：“不是说二十四个小时的吗？怎麽这麽快就变回来……”

0 y! z# L7 N7 m肖蒙立刻变脸：“你觉得猫比我好？”

9 V% E/ q/ R9 ]4 J$ y6 W2 f4 w“猫很可爱啊……”
3 J6 k8 g% o. W4 f# G. ^/ R2 w
“……可爱有什麽用？很多事情是猫做不了的，”肖蒙愤愤地一把将他的裤子扯下来，“你要不要试试看？”
& T. U7 ?% Q+ s0 ]
“咦？肖，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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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2 n7 @8 Q+ O9 T( w; w“我的这个地方会比猫差吗？”
! j, ^$ P1 a  x) a
( K) N6 W: a; o  U5 t“等，等一下！”

+ E0 c8 ?3 _" e# k男人逃不掉的呜咽里，热烈的律动让大床都跟著摇晃，虽然偶尔会听到“我还不如一只猫吗”之类的愤怒的幼稚抱怨，但无论如何，肖蒙这一天是如愿了。

心满意足地抱著虚脱的男人入睡，这天连梦境也很美满，除了梦到他并不喜欢的猫。
/ L0 p) B9 k' U6 b- `7 D& O
不知不觉曙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肖蒙也为怀里的凉意微微惊醒，朦胧地睁开眼睛，却没看见按惯例必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熟睡的脸。

- A3 r3 @. L. s' X6 W. \: _7 @“加彦？”肖蒙皱著眉毛在身边摸索，居然是空的。连喊了几遍也都没有回应，想不出这家夥大清早会跑去哪里，肖蒙有点发恼，抓了一下头发，索性坐起身来。
; Q6 |* B3 T+ |, P, E' H4 o1 K3 ]* I
' X! r) g5 [) ~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影，正在迷惑，眼角余光扫到被子里有什麽东西在动，肖蒙狐疑地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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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本该睡著的位子中间缩著一只瘦小可怜的猫咪，张大眼睛惊慌地望著他，跟他四目相对，就颤抖地“咪喵”了一声。

! J2 A- j, @6 c$ B“……”肖蒙有点石化，好半天才稍微解冻，“加，加彦？”

0 S7 S* `- D$ r& s4 H& Y2 X8 s猫咪又“呜”了一声，如果猫也能有要哭的表情的话，那它现在脸上的就是。肖蒙气急败坏找到卖主的电话号码，恶狠狠敲过去，一开口就恨不得问候对方列代祖先。

9 X8 ]- I. D; y7 P5 H“你好，我们这是专门为人实现梦想的……”

“^$%##%$%$”
5 P1 y" W% [6 E" L
# W% h" l$ B$ L2 L话没说完就被肖蒙一通臭骂轰得体无完肤，对方惊惶失措：“咦？客，客人，有话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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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6 l# P* F3 @; y& h. Y! q“&^%$#@%”

; l6 a. O" t5 v6 [7 w# G5 {+ p“正，正常是二十四小时後药效消失，恢复原状，无任何副作用啊。但服用者情绪极其激动，也就是有强烈爱意的情况下，是会提前失效。二十四小时内如果和人发生体液交换行为，另一方会被残余的药性感染。唔，这方面我还没研究过，不知道具体会有什麽影响……”

! Q+ v' r2 `1 Y/ v3 U, @“没研究过你也拿出来卖？他现在也变成猫了！！”

2 B) N( f2 N: Q/ j6 a6 \“咦？等下，这个很典型，我记录一下……”
4 }, m$ ]0 D. |+ T! j* D
“**%*&%*%”
' T( [* A% i. Q  u( Y
对方招架不住肖蒙的毒舌攻势，被炮轰得垂死挣扎地：“不，不用担心啊，客人，虽然不知道药效到底会持续到什麽时候，但能不能请你想办法调动她的情绪先试试看呢？既然是情侣，这个应该不难办到吧？就算不行，解除药性的新药剂也会尽快制造出来的……”

) w4 X- I' w7 ?9 _# w0 q+ z得到对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保证，肖蒙总算放松了不少，挂了电话，转头看著那蹲在床上小声“咪喵”著的猫咪。

- D3 y, h" [( t* z- m  t虽然他不太喜欢小动物，但看加彦沮丧地缩成一团，即使是猫的表情，也很有加彦的影子，觉得有点可爱。

“加彦。”

" \  `" Z( [% n9 A+ ?0 r加彦“喵”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著他。

“要帮你解除魔法，也不是不可能。”到现在他也不肯放弃“魔法”这个比较体面的说法。
. U& @1 w  z1 ~
加彦立刻坐起来，“喵喵”地走近他，脸上满是期待。
4 y0 h0 N* a0 S5 g7 B
1 o2 ~1 s6 D: y; d“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肖蒙露出坏笑，蹂躏著它脖子下面的毛。

“咪……”

加彦失望地咪咪叫，耳朵都在发抖了，看起来无可奈何又可怜。

肖蒙使坏地用食指抬起它的一只前爪，看它站立不稳，然後翻倒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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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喵喵”地抗议著，但还是四脚朝天，只能由著肖蒙揉它的肚皮。肚子上软毛的手感极其细软，肖蒙顿时陶醉在那种软绵绵的温热触感里，玩弄了它半天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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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两天猫吧。乖乖的话，我就把你变回来。要不然，哼哼…”

/ @* u8 ]  t$ ^- i“咪呜。”

$ R  e! w, ~( w: `加彦沮丧地垂著头，害怕肖蒙真的要让它当一辈子的猫，只好乖乖地，任他翻来覆去地揉著玩。
# m, P+ n$ F6 [. s8 _+ ]& n
% T6 C* S+ u% k' ~9 h% }揉到过瘾了，肖蒙单手托住它的肚子，把它举到与眼睛等齐的高度。看它委屈地“咪咪”叫，眼睛湿漉漉的，耳朵还微微发抖，突然觉得有点能够理解恋猫狂的心态了。

“来，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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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时间加彦只能蹲在餐桌上，吃面前小碟子里肖蒙夹好的食物。

4 _* ^8 T' n- H" p正努力地舔著，突然感觉到尾巴被抬了起来。

7 t9 M2 a: e& a“喵？”

“我想看看你那个地方长什麽样子……”

“咪，咪呜……”加彦对在餐桌上都满脑子下流念头的男人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忙从他手里钻出来，把尾巴用力收著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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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 n0 P* ^" X6 P5 H4 a“有什麽关系，你当人的时候那里不是早被我看过无数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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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迅速跳下桌子逃跑，但还是很快被肖蒙逮了回来，抱在怀里硬翻过身。
( V( M; k0 H3 X7 Y; B* F
“原来长这样……”
( V( D9 D  a+ ^3 E! |! Q
  C* z  z: x2 E; J“咪呜……”

“嗯，不知道能不能用。”

/ ]5 L7 G5 {7 W! K/ c5 ?* c. l“喵，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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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得逞地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啦，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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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讨厌宠物而态度强硬地不准加彦养，现在自己逗猫却越逗越开心，把加彦欺负得“咪喵咪喵”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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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x# V8 Y3 X! l# Q, W4 y加彦虽然怕被他欺负，但成了猫，特别没有安全感，又生怕被他丢掉，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脚後面。
# H3 |5 H$ u& z9 v
' Q1 q) }+ B$ n3 R/ o肖蒙腿长，步子也大，一走路，加彦就得拼命跑著跟上他。他一坐下来，加彦又在他脚边绕圈圈，“咪咪”叫著等他把它抱到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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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3 ~, z# n! J4 Q* p到睡觉时间，加彦就怕冷似的，主动钻进他怀里，害怕真像他恐吓的那样要被赶去睡地板，忙缩得小小的，紧贴著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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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Q  H: g7 j肖蒙摸著它柔软的细毛，有些飘飘然。这样被加彦全然依赖的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美好，他都有点舍不得太快让它变回人形了。

做为猫，总是醒醒睡睡，加彦一晚上打了好几次盹，天快亮的时候就蹲在肖蒙怀里，露出脑袋看墙上的挂锺。
# u$ Z/ [3 w2 |0 Q1 e, i0 H
每天都是他叫肖蒙起床，现在成了猫，没有办法摇醒肖蒙，时间一到，就只能“咪喵咪喵”地叫唤。
. z: n8 P6 y, Q. V0 ~! @
偏偏肖蒙睡得很沈，怎麽也叫不醒，加彦只好拼命蹭他，用脑袋顶他下巴，舔他的脖子，努力想把他弄醒。

5 ~" J0 Q& ]# R5 Z+ G+ K2 H( x: u* e0 k觉察到动静，肖蒙就习惯性地一翻身，没有压到熟悉的身体，只听得“呜”的一声，而後感觉到一小团毛绒绒的东西被压在胸口和床单之间。

这才猛然惊醒，忙一手把加彦猫咪从身下抢救出来。

& ?& z5 m/ C% U$ }3 W+ r1 a# P“你没事吧？”
! x# k5 ^. z  S) g/ d1 ?& J
8 M: m+ p% Z+ |) a“咪呜……”加彦看起来很委屈，但幸好没有被压得怎麽样，肖蒙松了口气，安抚了它一会儿，等它平静下来，再把它托在手心上，看它低头舔了舔爪子，然後乖乖蹲著，把四个爪子都收进肚皮底下去，只剩下毛绒绒的小小一团，无论怎麽看都乖得让人放不下。

7 N* C, W- ?% N6 X) J$ t“喂，”肖蒙打定主意，凑过去在它的鼻子上亲了一下，“你一个人在家会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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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7 Q7 @- [( |/ V“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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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一起取上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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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公司不能携带宠物，但是这是加彦，不是普通的猫咪，要偷渡进去也不难。

肖蒙坦然地进了公司，在电梯里与遇到的同事打招呼，镇定自若地进自己的办公室，再把门关上：“加彦。”
( Y6 F# N- Y4 e) M: z
. [$ ^' D4 M/ L) u外套口袋里有东西动了动，而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再来就是两只小前掌扒在口袋边沿。肖蒙看著它微笑起来：“真乖。”

他一开始做事，加彦就在桌子上空出来的地方蹲下，抓住一个镇纸，专心玩了起来。

+ o  I5 h7 G$ o! l变成猫的加彦比当人的时候更容易满足，独自抱著镇纸一声不吭玩了半天，又爬到一本杂志上，用脚掌翻开书页，蹲下来，对著那硕大的字体，认真地读起来，

3 Y( }) R4 X" i2 Z( r自己的存在感彻底被忽略，肖蒙望著拿屁股对著他的加彦，渐渐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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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 O1 c7 p* j“喂，这个杂志我要看。”

  _. k6 \2 e1 `+ g, W加彦“咪”了一声，放开杂志，转了两圈，又拿爪子搭上桌上的小盆栽，仔细地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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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没对那臭著脸坐在一边的美男感兴趣。

9 m! f: X  R6 i9 z. Q9 f: i6 B6 G“那个也不行，”肖蒙一把将瘦小到没重量的猫咪托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你蹲这里好了。”

" r, t3 q! [/ }  E8 _9 k9 L5 V“喵，喵呜……”加彦差点掉下去，滑了好几次，才勉强在他肩上站稳，贴著他的脖子，战战兢兢的。

“哼，爪子收起来，别把我衣服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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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

太过沈迷於欺负加彦，中午休息时间终於被秘书发现他匆忙塞进口袋里的小猫了。即使是比男性还要精明能干的稳重女人，看到加彦惊慌地探出头的样子，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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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麽大声。”

9 O9 A. O) e! ], z+ J5 U" h“呵，偷带宠物进公司，这是你想让属下们效仿的行为吗？”

“……”肖蒙难得的理亏，板著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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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抱一抱我就不说出去。怎麽样？”
2 }( l; l+ f: P5 g- S
+ b: f4 Y* i4 _6 Z1 T肖蒙虽然不甘愿，怕她声张，也只好从口袋里将加彦掏出来，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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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乖哦……”
4 E: N. Z/ y; O# K  L( Y: D4 M
. g4 F; H7 \/ E1 P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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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W% ?3 |5 Z& H看加彦被女人抱在胸前，贴著那34D的胸部发抖，肖蒙一阵牙痒。
+ B6 f1 H$ L# G
, e" w3 W  z3 L“啊呀，你看，它好像在紧张呢，真可爱。是在害羞吗，小猫咪？这只是公的吧？”

肖蒙劈手就把加彦捞回来：“好了，你已经抱过了。”
, `( H- C; h* |4 \5 r5 h7 y
8 G) V) D. v2 ?; l“真小气！”
, g  t8 f  Z! d3 l6 ^
/ E6 j1 o* Q+ b' W等秘书气呼呼离去，肖蒙转头对著趴在桌上的加彦“哼”了一声，凉飕飕地：“得意吧？被女人抱著，很高兴吧？”
# |6 ^" G) L- S, ]& B" c% ~
* ]# k8 J" L" D5 y" b加彦抬头看他，小小地“咪喵”一声，在他手边绕了绕，然後舔了一下他的手掌。
7 v. w. A  k7 C" M
“哼……”
( B; R* W4 Z+ Q4 ]6 {$ [
虽然被舔得有点高兴，但他还是决定得尽快让加彦变回来才行。

; C. J6 }- d5 w做猫竟然比做人更有女人缘，这种不合理的事情他怎麽能眼睁睁看它发生！
" H) S, ~8 g1 {: L: ?
回到家，被重新从口袋里取出来，放回床上，加彦刚舔了舔自己的前掌，就看见站在床前的肖蒙在脱衣服。

! }. V, ^4 Z. j4 ^0 L) O“喵？……喵！”
: l( a. S$ n, F# c. T; X
“怎麽，你不想解除魔法吗。”

" `. I  ]4 G' H- g. o  e' d7 J“咪，咪呜……”加彦吓得後退两步，几乎要从床沿滚下去。
: c! A1 Q1 J! ~% K+ M: k
莫不是要把他的XX放进它的OO里那样……一定会死猫的！
+ J1 r, L6 Z8 F7 L7 W! g
4 R/ s3 Z- P* [4 K5 e肖蒙一伸手就把它拎回来，举到自己身前：“白痴，你看著我的裸体没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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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V6 q) n“咪喵……”加彦颤抖著叫了两声。

- b$ L% H4 z! j8 X, E8 _- X- D眼前虽然的确是令人赞叹的，几乎会闪闪发亮一般的男性美好身材，但是……

# Y, b% o. y/ _它只是眼巴巴看著，身体没半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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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s5 V+ ]! ~/ ?整个晚上一人一猫都在辛苦万分地努力，可是无论肖蒙怎麽挑逗，简直到了是人见了都会喷鼻血得地步，加彦还是没能变回来。

skwstc

肖蒙渐渐失去耐性，大为火光，挑逗开始变成挑衅：“快给我变回来！变啊！！”

他的音量在小猫耳里简直就是惊天雷鸣，加彦被他吓得直发抖，缩缩缩地退到角落里。
) e$ N* q! {8 ~4 r- D
8 t3 B$ m) B  [5 s折腾了半天，直到深夜，加彦也没有半点变化，只不停“咪喵”著，担忧又伤心地磨蹭著他。
% }/ ?4 R; w' R3 I
' b% [% p% a  O7 V$ t& }3 f肖蒙精疲力竭，不再发火，怒气却在胸口一点点积聚起来。

自己只要看著加彦半裸的样子就全身发热，光舔舔他，血就快沸了一般，无法自制地对他著迷，发狂一样对他。
- @- m/ @. _6 N( A0 J8 R& g0 h6 S
而加彦却甚至连对他产生爱意也做不到。
- O, ?- c2 i' b  o7 f, f1 x3 o  O0 u
也许加彦只是块海绵而已，不论给予什麽样的热烈感情，都只会安安静静地接受，而连半点反弹也没有。就算自己用力挤压它，得到一点回应，出来的东西，也温温吞吞的，和自己投入的完全不一样。

; @5 P$ T% Q% k* [* I不论是什麽，反正就不是爱情。

肖蒙静静坐著，手渐渐有些发抖，见加彦要爬到他腿上来，就狠狠一巴掌将它挥开。
! k% w8 m8 s# ?1 w" c# j( T
+ ~1 H3 `& |3 ^“喵……”加彦被打得翻滚了一下，爬起来吃惊又迷惑地望著他。
. d" J% f, D/ O
& C  Z4 f4 L4 g6 V/ ?2 m3 D& t肖蒙毫不心软，起身把书架上装杂碎纸品的藤编篮子倒空，丢在地上，里面放了个小垫子铺著，冷冷地：“今晚你睡这里。”
) Y( K! q. r% f% h+ j
; w* p2 T% V1 z% B* a8 M加彦吃惊地抬头看他，“咪喵”一声。

  |0 x4 `# o( ]“反正你也不想变回来，从今天开始，你就学著当猫吧。”
! b0 ]# g- E. I4 S0 \
加彦垂下头，低低地“咪呜”著，蹭著他的腿，肖蒙不理它，自顾自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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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孤零零蹲在地板上，望著篮子蹲了一会儿，还是爬进篮子里，把尾巴枕到头下面，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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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c& g) m; y1 ?6 H; O肖蒙只睁著眼睛睡不著，躺了半天，偷眼借著微弱月光看它，加彦好像真的乖乖睡著了，只有耳朵偶尔轻微地发抖。

. J9 l* W9 L0 h9 S$ N4 c" l糟透了的睡眠之後，清早全身不适地醒来，就看见加彦蹲在篮子里，举著前掌洗脸，专心地舔著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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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0 v+ e' i5 `5 K( J1 ]5 N2 E它真是越来越有猫的样子了。肖蒙心里更加不舒服，简单烤了面包，热好牛奶，见加彦也跟著来到客厅，他不像往常一样把加彦抱上餐桌，而是拎出一袋猫粮，在碟子里倒了一半，放到它面前。
( Q1 U. {+ l+ b: w- C
' e, E2 _6 p) O+ q* N: b  S/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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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w" G* E: x/ q“咪……”加彦呆呆的，抬头看看他，又看看碟子。

7 E0 D6 L' f  @8 k. D& M“不想吃，那就给我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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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呜”了一声，垂头对著碟子，耷拉著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伸爪子拨了拨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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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加彦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尾巴发呆的样子，虽然有些心软，肖蒙还是无法消气。

+ b- _  X6 J: J' j只要想著加彦无法因为他而变身，心情就一团糟。再怎麽心疼加彦，那种恶劣的感觉就像扎进肉里的毒刺一般，时不时刺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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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0 ?% ^& D- v$ Q' S+ N" M肖蒙穿好外套，打开门，加彦听到动静，振作了一下，从小小的一团站直了，急步跑过来，跟在他脚边。

3 t3 m! C  l) S- H( E肖蒙没动手抱它：“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呆著吧，猫是不用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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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7 ^4 V) z加彦“呜”了一声，蹭著他的脚，拼命望著他，见他没回应，终於垂下头，把尾巴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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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看著它投在地上的小小的影子。解药也许很快就能买得到，可要加彦对他心怀爱意，却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

“我也没打算养猫，再变不回来，你自己看著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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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加彦没有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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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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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被留在屋子里的加彦在门内望著他，一动不动的，孤零零又伤心的样子，突然就跳起来，从门缝里迅速窜了出去，很快就在楼梯拐角消失了。

“加彦！”肖蒙吃了一惊，瞬间乱了分寸，紧追著它跑下七八楼。

喘了半天才想起来用电梯会快一些，但来不及了，加彦早就不见了。

' t  @( W  D; t/ S肖蒙已经四天没见过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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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一个离家出走的男人并不难，但要在这一带找一只毛色常见没什麽特征的猫就非常不容易，何况它还以人的智商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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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刊登寻猫启事，总得到“才这麽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安慰，人人只当他是过度溺爱宠物的饲主，却不知道他担心得几乎要发疯。

加彦毕竟不是猫，它没办法像其他流浪猫一样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找老鼠果腹，也完全没有猫类求生的常识和技能，碰到恶犬和虐猫的小孩子恐怕都不知道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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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死了一个人会闹得满城皆知，可如果只是一只猫，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 Y, N% N; M, E( \6 P万一加彦受了伤或者生病，後悔了想回来，也没法像人一样打个电话给他，很可能只能在回家的路上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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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O. b+ |3 ~凌晨了还在一直下著雨，潮湿的冷意让人手脚都发僵。又是疲惫而徒劳无功的一天，肖蒙看了看表，想抽根烟强打起精神，却发现烟盒早就空了。

只得停车，到附近24小时营业的超市去随便买一盒将就。

, w3 X( h( h4 N8 M% Q/ h  a6 a“喂，喂，走开，别呆在暖气下面。”入口处的保安在驱赶著什麽小动物，“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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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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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 S% @& e- U1 ]6 {! j. |肖蒙震了震，忙转过头，去看保安脚下那团湿嗒嗒的发出颤抖声音的小东西，有些怀疑地：“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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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n6 N( [4 s9 H5 T, F冻得发抖的小猫好像吓了一跳，视线对在一起，它缩了缩，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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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

- G: }* |' g, H2 F1 x: j小猫在他走过来之前“咪”了一声，急忙忙跑出去，但速度不是很快，跌跌撞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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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O" {0 w+ L* S7 C深夜路上没什麽行人，一小团黑影在路灯下很是清晰，跑得又慢，肖蒙尽管不能确定，也还是紧跟著它，很快就几乎要追上了。

3 R( W; S9 M8 ~: Y人行横道上刚好是绿灯，肖蒙看著那小黑影左右张望一下，开始过马路，虽然气又急，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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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E2 l7 `8 r- G. U这是他见过的第一只会看红绿灯走斑马线的猫，除了加彦，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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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车辆急速行驶而来的声音，肖蒙惊愕著反应过来，顿时心脏都不会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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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P5 Y& W. k深夜这种时间闯红灯的驾车者并不稀奇，何况斑马线上并没有行人。

“畜生你给我停车啊！！”

( |5 a3 u. {- S  t( Q- M/ Z拼了命地直著嗓子朝司机怒吼，可是已经来不及，车子从他眼前飞驶而过。

  o1 `) a+ W- x1 H7 C, [; ~. v小猫的身形一下消失在车轮底下，似乎还听得见轻微的惨叫，可溅起的水花让他什麽也看不清。

肖蒙僵著，瞬间全身都没了力气。

9 F0 s$ [1 Q$ b路上又恢复了静谧，雨还在下，淅沥沥的声音分外清晰。汽车驶过的地方，那小小的黑影蜷在脏水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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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只站著发抖，大口大口喘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没有勇气走过去确认那是否真的是加彦。喉咙堵著发不出声音来。

  c! m# E9 {  {  h+ \8 Z0 [0 p“加……加彦……”

* V% ]4 @$ w& w3 y1 B1 _黑影忽然颤了颤，小猫脏兮兮地发著抖，哆嗦成一团，摇晃著又站起来。它在车轮之间，没有被辗到。

肖蒙噎住的气终於出来了，只觉得腿上发软，但还是直冲过去，从路中间把它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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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9 R( r& @# k5 \) A“加彦，加彦！”

加彦全身湿嗒嗒的，毛都粘在一起，低声“咪呜”著，看起来更加瘦小可怜，在他手心里微弱地颤抖著挣扎，肖蒙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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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5 y0 }" [, N+ ^回到家里，肖蒙硬抓著它，用热水帮它把身上的污垢冲洗干净，而後吹干，加彦的毛全竖了起来，乱蓬蓬的，愈发显得它的身体！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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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2 `1 {" Q6 q( L( l尽管已经裹著毛毯被放在暖气旁边，加彦还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生病一样缩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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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不敢耽搁，迅速煮了热牛奶，把面包泡在里面，放到它面前，想哄它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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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H+ S( }& w5 ?0 z加彦也只“呜”地把爪子缩了缩，依旧耷拉著脑袋。

- d. ?4 }5 C5 t- o4 g: V% r) m% l“吃吧，等吃完了再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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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_$ M8 I! }' {& ]: t: [) j“……”

“是我不好。你饿坏了吧？”

“……”

! E! ]5 Y. R8 i7 O; b“来，吃一点吧，吃一点就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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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S& c% \) j肖蒙从来没对它这麽温柔过，加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脸凑近碟子。

实在饿得太厉害，一尝到温热鲜美的食物滋味，它就急忙忙舔了起来。舔得太急了，身体都跟著抖，不时发出被呛到的声音。

3 I& T& U. i5 n/ X肖蒙蹲在它身边看著，突然心疼得无所适从，伸手摸著它的背，帮它顺气，等它吃得差不多了，就把它抱起来，看它低声“呜呜”著要从他手里挣脱出去。

“我虽然不喜欢猫，但一定会养你的。”

加彦小小声地“咪喵”著，垂下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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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4 D' t+ G0 A* I7 m( d  m5 O肖蒙把它搂得紧紧的，摸它！得凄惨的背。对著加彦本人说不出来的，对著只猫反而能轻松一点开口。

“谁叫我舍不得你这个笨蛋。”

“咪呜……”

“我舍不得你。”

加彦微微抬起头：“咪。”

“以後不要到处乱跑了。”肖蒙抱紧它，叹了口气，“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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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

, G- f$ Q4 \' t( c* H7 n“你变不回来我也认了。”肖蒙把它举近一点，亲了亲它冰凉的小鼻子，“是猫是狗都一样，没关系。”

# P. i, d5 _" F: t0 i( R( ^8 R没法真正爱上我也没关系。

; U2 i. x- m* A  ^' X% r' c: A  T, X“你当人的时候也没比现在好多少，反正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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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t5 V$ f5 ?9 G2 }. S“咪……”

“只要是你就行了。”摸著小猫柔软的绒毛，他突然有点心酸。

1 O( s$ v" O- N; N* l: p; y终於还是要认输。

“我会好好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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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L! R, ]4 {1 P& ~最後还是没有办法达到，而且永远也达不到。

一辈子就只是这样骄傲的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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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U4 l% v3 |# o- P“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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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在他手里喵喵地轻声叫著，舔著他的手心，他觉得眼角有些湿润，闭上眼睛，把额头顶在加彦小小的额头上，感觉到加彦舔了舔他湿漉漉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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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T& e. x5 B6 l8 t虽然温柔，却是那样伤心的感觉。

手上突然一重，臂力如肖蒙也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两步，维持不了平衡地往後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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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w* @; ?! C0 E. m# z" @等他喘过气来，抱在怀里的已经是赤裸裸的瘦削男人。

“加，加彦？！”

他又惊又喜的嘶哑声音里，怀中的男人还是惊魂未定，不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肩膀和胸口：“我，我变回来了？啊……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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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6 n8 [1 \0 u肖蒙只想出声笑，可眼睛却先酸起来。

. l+ }% s' i2 r! b* L“肖蒙……”欣喜中的加彦也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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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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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0 t# |$ i7 g# x$ R! ?- O5 T“你怎麽了？”

! T/ x* w: r+ E: ]$ D0 V他不管男人爱不爱他，他已经不那麽固执了，只要加彦能陪著他就好，陪著他安安心心到老，也就够了，他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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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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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g! D9 b8 W5 c- m1 z& w- O我很爱你。
, W/ k* K! S) R
) x' p& o' |% H只在心里投降一般地重复，没有再说出口。

6 @+ w. }' K8 b/ J' ~5 }) g7 D而男人却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悲哀，担忧地小声叫著他的名字，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水迹。

而後小心翼翼地慢慢抱住他的腰，在他视线被泪水模糊的时候，鼓起勇气，给了他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主动的亲吻。

1 Y0 e: F, p! t虽然只是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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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123

好强的魔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