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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 10: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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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到咖啡厅的时候,比他约的时间还早了一些,杨妙却已经先到了。店里没什麽客人,看他走近,她就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7 y0 f: i$ D* s p1 s 曲同秋在她对面坐下,略微的不自在,还是上次的位置,心情却比那次更茫然。
# Y9 W0 B) S) V) E! e/ B: T4 d' E 杨妙先开了口:"其实我也正想约你出来。" + v: A% ?" s; L& b: J
"杨妙......" ; e1 Q+ u# X0 ]" p2 n; n
"你先听我说,我说完这些就好。这几天,很对不起你,"杨妙顿了顿,"不,不是这几天,我一直欠你很多。你怎麽恨我都是应该的。" ( p' z2 ?+ t$ B; w/ `. X
"但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好女人,可我和你在一起,是一心一意的。"
5 r1 g$ f, B# L, F 女人依稀仿佛仍然是那麽多年前他青涩地迷恋著的模样,柔声说著话的样子都让他心痛。
, q) o* ~4 n* |* E "那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你虽然年纪小,可是又温柔又体贴,还会保护我。像我这种人,有个好归宿不容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就说要娶我,我真的很高兴。"
* c% \3 y; r# g6 H' s! E$ } 曲同秋低头坐著,早已模糊了的十几年前细小的幸福,提起来让他有些心酸。 * k# a% k: i: W* c$ f% S( q
"不管我多不负责任,我都没做背叛你的事。我们在一起以後,我应付客人都很小心,我想对你忠诚。"
* A4 A( _# b6 Q0 }/ ~$ g4 t 沈默里只有暖气轻微的响声。 % y2 G! l$ x: v: S. I/ n
"孩子是谁的,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我直觉它就是你的,也希望是你的,"女人的眼睛红了,"我很想把它生下来,就算等你读完书我们再结婚也不晚,但後来的事......"
& _ c |& ~2 N 曲同秋掏著口袋,翻出手帕递过去,女人低声道了谢,用它止住眼角的湿润:"你还是这麽温柔啊。" & Y" r6 ?0 X) [* B
略微木讷的男人没有被夸赞的自觉,在杨妙眼里,他还是愁容满面,带一点惶惑。
- u! d9 @; H% k% Q. V "同秋,你想问我什麽,就问吧。我不会瞒你。"
) f e v: V2 h1 X$ F4 I 男人犹豫著:"我们在一起之前,你除了我和Richard......是不是也跟别的客人......" 1 v, t# a# ^. \+ a4 M# B2 I
杨妙没有马上回答,只眼眶微红地看著手指。 8 [, R7 p( ]. o7 H* {( \ W
在那沈默里曲同秋渐渐觉得心凉,喃喃地:"你,你的工作只是陪酒而已啊,为什麽,你要那麽不自爱......"
' `6 R/ @ Q# d1 s d 女人含著眼泪望著他:"你真傻。"
& |% Z: H5 F! q! o "......"
0 M7 R2 D8 i$ y "讨生活那麽不容易,怎麽可能真的只是陪酒而已呢。我是骗你的,怕你嫌弃我。你怎麽就那麽傻。" + t. A4 }3 t' F9 X
曲同秋呆呆看著她,突然觉得一片混乱,而後就口吃了,自言自语一般:"任宁远......把你......介绍给我的............合适的他才会介绍给我,他是我老大......" . R8 d4 Q' z4 S0 e$ R: [* h
对著杨妙的一下子猛然涌出的眼泪,他茫然之中更多了些无措:"我,我没别的意思,你,你也......是好女人......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 j2 M* Z* _' B9 Q& C
女人的面容细看之下,再好的保养也掩盖不了其间的沧桑,流了眼泪,眼角的细纹还是终於现出来:"不,不,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该那样骗你,早跟你说实话,你也就不会在我身上白白花了那些年。"
* L$ E" R5 M" N9 Z "没事的......你挺好,真的,不然任宁远,不会把你介绍给我......"
( a) z: @" G9 J. W: V1 ]. N, ] 曲同秋有些发抖,还是安慰地抓住她的手。
+ p0 S! Z4 |$ q8 g) { 杨妙哽咽著说:"同秋,你不明白......你怎麽还是这麽傻......" ' t- Y6 X2 R, A) C2 ]" y
他陪她在店里坐著,让她好好哭了一场,愧疚折磨著她,而他不好对一个哭泣悔恨的女人再说什麽。 ) B! z) u" v4 _% ]1 S, R) g
之後他送她上车,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杨妙叫了他一声:"同秋。"
- J- l, [/ e/ d 曲同秋回头看她。
% t' ?( l* o+ B# n( F "任宁远他......" 4 L! S7 c- I& V
曲同秋有些惶然地望著她,而她终於没再说什麽,只红著眼睛望了他一会儿:"你千万照顾自己,别把人都想得太好。" + ?# J4 a* u9 n7 F1 C1 e
曲同秋独自慢慢走回去。他也觉得不恨杨妙了。虽然过去那些想来是如此的荒唐。
) A$ ^9 x/ B' }. _4 I* W 人人都有一份不得已,总要有人牺牲让步,去体谅他们。 4 q5 @" b+ R6 n4 O4 F0 Q
只是刚好总是他而已。 ) x$ t4 u1 F4 e& G& z6 r
只是,虽然他理解了杨妙,可他却愈发的不明白任宁远。 2 R M% k) Z. j9 u: {
任宁远出门回来,带他们父女去吃饭,拿了不少礼物给曲珂,也有曲同秋的一条围巾。
! P0 P" [3 e, S' @6 o 曲同秋一个劲推辞:"不好这样破费的,你常常都要去美国办事,不用特意带东西......" & }( d! r: i. J
"不是特意。航班延误了,在机场没什麽事做,顺便买的,"任宁远微笑道,"小珂也该多些这种东西,女孩子要富养。" . _: D" k: d$ j, u% `2 R; e: ^! ]
曲同秋莫名的有些不安。任宁远对他们一直多少有关照,但以他那种淡漠的个性,有时像是好得过分了。 ) i, D1 M ^* z- c# m
曲珂高高兴兴在玩毛绒绒的新挂件,任宁远喝了口茶,问男人:"你那天是遇到什麽麻烦?"
* W4 I3 i9 y6 I( r 曲同秋忙说:"没,不是什麽要紧的,公司里的事,已经过去了。"
# }- R6 T( \- R( P 不知为什麽,就对任宁远撒谎了,心里慌张,但竟然也没有结巴。
% F: M; [2 v3 y5 ^: t) n 任宁远点点头:"有什麽也别担心,大不了就不做了。"
, a: B( v5 n# b! F 点的菜陆续送上来,一人一份的海鲜汤,曲同秋忐忑著喝了两口,抬头看任宁远和女儿,两人同时都在往汤里加著醋,一样的喜好。
; m& g+ t( }9 u 这什麽都算不上的细小动作却像针一样让他抖了一下。他突然有了个模糊的可怕想法。 : ^+ B" h; ~6 e% z
任宁远什麽都知道,是他把杨妙带来的,那他是不是也光顾过她? 7 L7 V( S4 a( _
脊背瞬间就麻痹了,曲同秋忙颤抖著把碗端起来,他被自己的荒唐给吓住了。
) X N9 F( W4 n' o6 L+ _: G 明知道那是荒谬的狂想,但还是像瞧见恐怖片的惊悚场景似的,就算是假的,也足够让人胆寒。他吓坏了。
2 o% W, S$ g" Y) h, u 年关将近,公司也放了年假,曲同秋收拾了东西,准备和曲珂回老家过年。他没打算告诉任宁远,不知为什麽,在心里生出点恐惧来。 . A8 D5 e, k1 T- ^
任宁远半借半送他的那些东西他也都打了包,他手上还有任宁远那公寓的钥匙,知道任宁远不在,便动手开门进去。 $ b5 Z5 P3 I4 K/ r- Y7 B
将东西在客厅里显眼的地方放好,钥匙也留下,曲同秋思来想去,觉得该留张便条。斟酌著字句,还没写完,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2 c# r/ n* ]* d X' @
是任宁远回来了,一起进门的还有楚漠,见了他都是一愣。 & P# W V- x5 m$ D
"是你啊,刚宁远还以为进小偷了呢。"
3 o1 z2 e5 m( Y' C6 z& Q8 ~ 任宁远看著他:"你在这做什麽?" 2 l6 H0 V9 K% l. b- h# k9 z
"我来,送点东西,"曲同秋莫名的有些胆寒,"都是跟你借的,其实我也用不上,早该还你了,还有这钥匙。"
& `4 e+ W" v$ W( m4 c 任宁远没接,他一只手上还缠著纱布,看了一看,只说:"放著吧。" 7 _# p6 j/ x; q- H1 z* G' y* Y
他没说什麽,那种气场却让曲同秋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头皮要炸开一般,过了一会儿喉头才松了点,战战兢兢地:"你受伤了?"。 1 O& I5 Y. n( A( X" F
"遇到一点意外,"任宁远开柜子拿了一瓶酒,示意他:"你坐。" . K" |9 j- z I2 }" i
曲同秋不敢不坐下。 7 J% \! ?5 Q/ A0 ~2 V8 z: w' q
楚漠说:"意外?是麻烦才对,那两个保镖简直是废物,让你流血了还花钱养著他们干什麽。你不比别人,受个伤我们全都担心,那麽大意的人怎麽能用。" , ?5 h `& M. n3 w) k
"没事。改天有好的人选再说。" 8 r6 c4 K( `1 z8 O" d
曲同秋听得有些忐忑:"这......是怎麽了?" % v) z6 [2 L3 R9 C$ `1 t
"宁远输血不容易,就怕他受伤还是动手术,你最好也给我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
4 M2 c0 ~0 C) ^8 E0 J 曲同秋有点没懂:"啊?不容易?" . s6 l( {! G; X! r0 m. ?
任宁远刚要张口,楚漠已经"碰"地将酒瓶塞子打开了:"是啊,宁远是少见的RH阴性血。" , L& `! k$ m% b- [+ i
任宁远停住手。
2 J% U# D; J9 t) S 曲同秋觉得自己脸颊瞬间僵了,短暂的寂静里,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来,背上像被蛇爬过一样,惊恐的凉意。
& @. V; P. p6 T- U5 a$ z6 b "我先走了。" |, f9 ^3 r8 R
任宁远叫住他:"同秋。"
* M6 X( }( q4 w0 k) M 曲同秋还是站起来,他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不一样了,光线诡异,人的脸也是,像恶梦里会有的那样。他想赶紧往外走,逃出这恶梦。
: p% C" V8 X; `& K& d( L# E6 b2 u 任宁远拦住他,身形高大的,在那身影的笼罩里,他就像只蝼蚁一样。
9 I' \7 i% s$ b+ X) Z% d( _ 曲同秋全身都绷紧了,像被恶梦魇住一样,声音都变得说不出的怪异:"我要回去了。"
! H2 O0 ?' x* l5 g! F* l "你先坐下。"
$ C4 v, d. N5 I/ L; U% c 楚漠也觉察到异样,问道:"怎麽了?"而後立刻伸手替任宁远一把抓住那正要仓惶逃出去的男人。
# I3 z" P5 S3 A7 q7 K+ L9 G! O 任宁远只简单地:"他知道了。"
t# p+ i, w4 V4 g: ?5 r 男人脸色苍白地被楚漠按到沙发上坐著,任宁远站在他对面:"同秋,我们需要谈谈。" * y& Z# N0 ^+ ?' V
"......"
; B0 j! ]5 B. z5 k, _ ] 任宁远的口气还是温和:"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麽?"
; ?% p1 l# V/ K6 u) g0 W- l- Z a6 q "我......都不知道......" . O" U9 @8 t8 k5 E) R! U7 E" H
他的确什麽也不知道,谁都没确切告诉他什麽,他所看到听到的,都不能够清楚地说明任何东西。
6 m: x0 n" N$ U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曲同秋脚都发抖了。 ! P1 n8 M* x5 \3 h& Y; L
"那你想知道什麽?"
( ]0 a) T: z! ~7 V# }3 O "没有......"
( g+ i4 C2 B; a( _+ | 他什麽也不敢知道了。
/ a2 J0 @5 V% }5 p. f- B 真相会把他的生活都毁了。他宁可做一个傻子。骗一个人就该骗上一辈子,让他犯一辈子傻也就不可怜了。只是别半路打醒他。
# i* F8 ~ T- o5 @* w "小珂的事......"
u% h% ?/ ? N& m( ^ 曲同秋脊背一颤,抢在他之前急切地说:"我会养她的,不管怎麽样我都会养她的。"
0 G; R6 f4 h5 b& t/ m4 _; X. U 任宁远直直看进他眼睛里:"你以前问过我她可能的身世。"
1 `/ e# H* t5 l "我不想知道了,"曲同秋哆嗦起来,"我不在乎了,你别帮我查。我明天就带她回家过年了,我以後也会回去工作......"
. `# n2 N' V3 r 他现在觉得,任宁远不欢迎他来T城,是对的。 8 N1 g/ ?; ~) P8 ~
他就该在小地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而不该硬闯进这个真实世界来。 # G" m8 d3 S9 ]3 F( U, n) p
那些真实他没能耐承受得了。
\" F3 c+ Q% T* S3 _9 x: j "真的,我明天就会走,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回去就不再回来了,真的......" ' l: g3 I X n" F/ ~
他不追究了,他知难而退。什麽样的欺骗和秘密都没关系,只求别让他知道就好。 9 F7 `+ T+ a+ ^- b' q2 Y
只要让他能维持著憧憬带著女儿过完余生,他只要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假象,他什麽都不敢奢求了。
3 U" L: ~2 o* R- L( T9 r 任宁远盯了他一会儿:"是。我是和杨妙发生过关系。" 9 x( {) K& s- I) {6 M
男人像被打了一枪一样,剧烈抖了一下,而後直挺挺地僵硬了。过了许久才打著颤大口大口喘气,眼睛都直了。
+ v( t) s5 I1 S5 |4 I% W+ u& _ 在男人的身体动起来之前,楚漠架住他:"你冷静一点,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宁远碰她是在她变成你老婆之前。那时候杨妙就是个舞女,这事本来没什麽大不了的,不能怪他。" 4 n# ]; e7 \$ z+ u
男人害了热病一样牙齿咯咯响:"那为什麽,为什麽要把她......"
- U; {. T+ y0 U7 `3 H 任宁远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有声音变得低沈:"我没料到後来。我只是想补偿你。"
! _9 X9 J! V, F* d( v, m8 M 曲同秋哆嗦著说:"补偿我......什麽?"
5 V0 S4 ]# P6 r7 |0 g5 s3 N 高大男人的脸有一半在阴影里,明暗不定。漫长的沈默中,楚漠也只闭上嘴巴,不出声。
$ V ^! v9 v. l" R4 C Q "同秋。" 4 H2 b t |5 l& l' o
"......" , D1 k9 N* W/ ^& |! M7 y
"当年那个人,是我。"
, J* W* [7 f5 G& v- m3 c) ]8 P. \ 曲同秋有些惶恐又茫然地看著他。
# |% d. w, m' n4 l9 C, | 任宁远第一次像哄著他似的,放软了声音说:"我很抱歉,伤了你。" , l0 E! h$ t# b! n
曲同秋突然明白过来。
! h/ Y7 `' x4 P4 p+ P* }3 b 连楚漠都快架不住他了,男人像濒死的动物突然还被剥皮一般,疼疯了地激烈挣扎,状若疯狂。 . B) W6 t0 X; F7 `9 I/ A) n! _- C
"楚漠,你别拦他。"
: _& @9 _+ `- T* J! d% G& l& u 楚漠只一松手,男人就没头没脑地用全身向前撞上去,他对任宁远的一切攻击都没有章法,那种仇恨难以形容,好像把他自己也一起毁了都远远不够。
* o: `1 z' c( h 任宁远制住他双手双脚,他就不顾一切用头用脸去撞,磕出了鼻血,也全然没觉得痛似的。
; D/ v$ q8 F5 E7 S$ q9 a. M 任宁远正要开口,被猛然撞了下巴,咬到舌头,闷哼一声松手去捂嘴,腹部就又挨了重重一拳,而後又是两脚,往後扶住桌子才站稳。那混乱的殴打竟然也差点将他击倒了。 S, O1 R4 w" W, ^" d
男人两眼通红,头发也乱了,看起来神情可怖,抓到桌上一把水果刀,就想也不想地乱刺。 - r* n3 B. k/ Y w4 M# M
楚漠眼见形势失控,忙抓住他的手腕,从背後制住他:"曲同秋你冷静一点,宁远上了你,是他的失误,但他花了许多心思补偿你。杨妙的事你也不能都怪宁远,谁会想到你会认真,还想结婚。你们结婚,宁远给了不少钱安置,不然你以为她的嫁妆是从哪里来的?" 8 a! D+ C- A' D$ g5 ?
是,任宁远给过他恩惠。 7 Q% G) [- b |0 Q
这些恩赐就买了他的一生。像买一条狗。 ( `! H$ C6 r5 ?9 F2 A
曲同秋发狂地挣扎,乱挥乱砍,终於在靠近的任宁远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大伤口,见了血他也不停,楚漠甚至没法从他的手里抢下刀子,只能手指用力。 ' C3 y* N, X* [8 ^6 f
"啪"的一声手腕脱臼的声响里,刀子总算落了地,可他全然不觉得痛似的,还在拼命挥著另一只手,失去心智的怪物一般。 1 L# ]* d, l1 a5 M. |+ t
楚漠早已经见惯了绝望的反应,看著他却觉得有些心惊:"宁远,这样不行,他已经疯了。" , S A. `5 z. `3 |, y) P
门外的保镖冲进来,两个训练有素的牛高马大的壮汉终於让那男人无法挣脱。任宁远袖子红了一片,低头捂著胳膊脸色发白,楚漠忙著查看他的伤势,止血包扎,乱成一团。 ) B6 B( O" |/ h
男人还在徒劳无功地挣扎,攻击,他说不出话,喉咙里只剩下"赫赫"的嘶哑声音,让人知道他有多痛。
$ h3 s' ~7 N# o9 o" g 但没有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太渺小了。 A5 B2 x& G* K7 j
等任宁远包扎好,坐著闭了一会儿眼睛,走到曲同秋眼前,男人手脚都被压著,已经失去了那种激动,眼睛也渐渐呆滞了。
5 W, `% V6 N! z: ^" g, e3 Z 只在任宁远俯下身来的时候他迟钝地动了动眼珠,而後朝著那张他曾经敬若天神的脸,用尽力气"呸"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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