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说：“可是，是我，你会不会失望啊。”失望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肠子都快毁断了，现在搂着他，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幸福的想要大喊，这总不会是失望吧。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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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等他。”他紧紧搂着我说。/ q* n# M, t1 u% h1 Z: i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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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他，他看着我，眼神依然是我熟悉的温柔。能说出这句话的只有你吧，无论我怎么胡闹你都……“雷洛。”我轻轻叫他，把头埋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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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陪我坐在屋里，看着正午的阳光西斜，到晚间暮色降临，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开春了，暖气停了，我的屋里一直开着大门，到夜里风冷冷的进来，我没说要关门，雷洛看我冷只是把他的外衣给我披上，却没有帮我关门。“手冰凉了，到床上盖着被子吧。”雷洛把披在我身上的大衣紧了紧，我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倒在他腿上。7 n R( `9 [! ~8 t# d8 \+ T3 n
/ a, J. Q& Q5 J “你说，北京已经到了吧，是不是法国也到了。”我轻声说。雷洛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没说话。他的手好热，手心暖暖的，我把我的手缩起来让他的手包着。“你为什么迟了五分钟才敲门？”我问他。我把表调慢了五分钟，他很准时地11点35分敲门，而且是那种轻轻的，很有理智的敲。我没听到车声，他一定是在胡同口就下车走过来的，提前来了却站在门外。) A( n# C# Y!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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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声音低低地。“不知道，可能是怕一进来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我失望吗？我又一次问我自己，我很清楚的知道，没有。如果两个人我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会选谁，我也不知道如果门开了，我看到的是小林子我会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雷洛。“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吧，估计你这么长时间没在家，武阳也没给你留吃的。你的肚子叫得我都听不下去了，呵呵。”他又笑。我翻了个身，躺在他腿上看他。( U. Y, u5 t$ Q
, C. X; g4 ~% _9 z0 a “咚咚咚”大门响，我“噌”地跳起来往外跑，还没跑到我屋的门口，我又站住了，回头看他，雷洛笑着看我。我想起车神说的话，心里总不能两个人两个人的。“雷洛。”我叫他，他笑笑，站着没动。我冲他伸手，“你来，和我一起。”他还是笑，没动。我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刚走出我屋的门口，大门开了，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攥着雷洛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大门开了，进来的是武阳。我长舒了口气，偷偷看了雷洛一眼。他笑着和武阳打招呼。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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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_7 Y; F4 k+ s1 z' Y2 i “你们真在这儿啊。”武阳走过来说。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那，小林今天中午到店里给我的，说让我晚上9点半给你送过来，说你和雷洛肯定在家。”我把信封接过来看看雷洛，他冲我点点头，招呼武阳到屋里，武阳看看我，看看雷洛，他对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就说家里武阳妈等着，不坐了，转身走了，雷洛送他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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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信封进了屋，雷洛回来了，把屋里的门关上，去厨房烧水。我等他把煤气打开了，“雷洛，坐这儿。”我拍拍身边的沙发，雷洛笑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打开信封，抽出一张明信片来，居然是我的照片做的。我趴在音像店的沙发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透过玻璃橱窗看窗外，眼神恍惚，嘴角浅浅的一丝嘲笑。这张照片做成黑白的了，我穿着黑色高领的毛衣，头发稍有些长垂在额前，手和脸雪白，整个画面就是我音像店的一个近景，我在里面没有一丝生气。' o# k. f- @" T& o
. J/ d8 y z7 t" Y5 [, N “什么时候拍的？”雷洛问我。我仔细看了看，音像店的墙上能看到我贴得招聘启事的一半，有一个角被风的掀起来了。6 u/ x: E7 w/ z- f. i
" r/ M5 o, f# J+ c3 ^7 h- k8 ` “小林子来的那一天，你看。”我指着招聘启事解释给雷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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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会儿还真是……还真是挺……”雷洛接过去仔细看了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我。我知道，我那几年过的不开心，想死却没有勇气。雷洛把明信片翻过来，“背面有字，写给你的。”他又递给我。3 D5 c% e; F3 X0 L( _/ ]7 L4 ]: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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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林子的字，写了几行：! I: i0 W$ y" t# @1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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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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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F2 ~- z2 `! f 如果你看到了这张明信片，相信雷洛已经在你身边了。这张照片是我找你应聘的时候偷偷的拍的，不能说偷偷的，当时我就站在你对面，可你什么也看不见。这些日子以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可是我让你涉险去救雷洛了。我知道，如果拦着你你会恨我一辈子，可明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我却让你去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两个人你终要选一个，我知道雷洛一定会准时去的，当你看到他，觉得只有幸福，没有失望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相信雷洛一定会给你幸福。傻瓜，我知道雷洛肯定会陪你等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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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你一定会幸福的。应该属于你的始终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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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 |) I7 O* S1 ]5 @' o2 N, X
6 S1 @+ R1 W% N& y, i 小林子……我的一滴眼泪掉在了明信片上，几个钢笔字被泪水慢慢氲开模糊起来。一滴、两滴、三滴……' Q$ H( ]1 E5 W% _3 M5 W/ w* B9 ~
( i% ]/ U' J5 I- b8 @ 雷洛叹口气，捧起我的脸轻轻地亲在我的眼睛上，吸走了我的眼泪。“对手这么厉害，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可很危险啊，看来还得加油啊。”. D; U5 X, V6 q1 K1 \1 Z4 y* x
6 @/ l" w+ l R; C 我眼里含着泪嘴角却扬起来了，被他这种哀怨的说辞逗笑了。雷洛盯着我的眼睛说：“其实，看你哭了，我差一点儿就说，如果你要去找林成瑞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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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听他这么说挺吃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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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一想，林成瑞说你一定要幸福，我想来想去，怎样你才会幸福呢？那就是，一辈子让我在你身边，你才会是幸福得，最幸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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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我看着他，眼泪又出来了。他笑笑，揽着我。“云迟，我说真的，如果……如果你……你真的想去找他……”+ s& L7 v) ?7 J7 q# c9 _
( f! l. U$ Z0 l# M% p) k; c/ i/ R “哦？说啊，继续说。”我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看他。% i! q2 L1 X/ {; R3 f% j: d
, M9 g2 e% F+ H# \ “如果你真的想去找他……我就……跟你一起去，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呵呵。”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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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我捣了他一拳，“你神经病啊，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你想去就去吧，他会给你幸福的，什么有人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他妈的最讨厌人家说这种话。当我是什么啊，让来让去的。”我冲他怒吼完了，然后狠狠抱着他。雷洛，别把我再让出去。3 L9 q4 t0 O* E$ d1 e' k/ n+ C* N2 |
) |# X" K* \+ K+ t 雷洛在市里的生意之前就在慢慢结束了，现在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收尾，最后除了倾云的股份其他的都清楚了。雷洛说要到其他地方发展。反正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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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3 i$ e# ` 这之后收到武阳的结婚请帖。小林子走了之后，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镇上的分局通报表扬了武阳，说他上演了“无间道”，恢复了他警察的资格。武阳穿着警服在武阳爸的骨灰前跪了一夜，哭得晕死过去好几次，第二天递交了辞职信，专心的搞那个音像店和饭店，饭店他扩大了，搞得挺好。找了个女朋友，长得不漂亮，很和气，不笑的时候眼睛也弯弯的，我叫她嫂子的时候，她脸都红了。武阳结婚那天，我和雷洛都参加了，我喝的满场飞，雷洛拉都拉不住我，武阳哥直和雷洛干杯，他俩对头嘀咕半天，然后雷洛就看看我就冲武阳点头，武阳就又端着杯子干，嫂子笑眯眯得拿着杯子在旁边陪着。那天晚上我高兴坏了，闹完洞房，我站在马路牙上伸开双臂唱歌，唱了一首又一首，后来会唱得都唱完了，我就让雷洛唱，雷洛把开车的车神支的远远的，唱给我听，他唱歌原来这么好听，唱歌的时候眼睛看着我，很亮很亮，我最后怎么回的家不知道了，反正是枕在雷洛胳膊上醒的……- b& A4 g) ^' } \* h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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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武阳的婚礼没几天，雷洛带着车神和李风陪我去海南看了我二姐，约上了我大姐和大姐夫。我二姐现在白白胖胖的了，二姐夫热情地招待我们，我得意地领着他们参观和我长得很像的小外甥，没想到，雷洛、车神、李风脸都扁扁得，在我的追问下，雷洛说，没想到我小时候就长这样儿，能长成现在这样儿确实挺不容易的。呵呵，我小外甥和我小时候一样，胖的滚圆滚圆，眼睛只有一条缝儿，没有眉毛，哭的时候，皱着眉头一滴眼泪都不掉，都一岁多了，脑袋上连根毛都没有。啊哈哈。我姐姐都知道我喜欢男人，都一直瞒着我姐夫们。到的当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我大姐夫、二姐夫、雷洛、和我四个人都喝多了。我大姐夫揪着雷洛的衬衣领子，我二姐夫拽着他衬衣下摆，跳着脚，大着舌头，冲他挥舞着拳头说，姓雷的，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们三儿，你试试，你要是敢对他不好，你试试……雷洛点头哈腰的说，大姐夫放心，二姐夫放心，我一定对三儿好，我哪敢对他不好啊，一堆人排队等着呢……我在旁边哇哇的哭，哭诉雷洛整天对我板着铁饼脸，送我回家还收我车钱，还让我打欠条，我说不让他来看我，他就真不来看我，还恐吓我的朋友要杀人家全家，每天逼着我吃我不爱吃的东西，我晚上缠着他多要两次……说到这儿，我的嘴被车神捂住了，他一直脸呈菜色的跟我姐姐们解释。我那天晚上说了很多，反正车神捂我嘴的次数也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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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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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手里的护照，问雷洛：“要出国吗？”$ ~$ g. x2 _9 f- `2 r
" \# _; k' O* d! S' h- R 雷洛点点头，“你不是说想要环游世界嘛，陈强他们也很久没休息过了，让他们也出去，咱们不和他们一块儿，你想去哪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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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2 Z! g7 `/ Y+ y3 H7 Q 办签证很麻烦，陆陆续续的手续办好了，我和雷洛开始旅行了……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雷洛推荐我去法国一个小镇，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风吹过的地方”，我其实不是刻意要避开法国，不过总觉得如果心里老是惦记着小林子对雷洛太不公平了，不过雷洛不在意，他说他就是喜欢我重情重义的。重情？我当时听他说这个词觉得好笑，说我比较花心还差不多。这个小镇确实很漂亮，走在街上，马路边一座座红砖房，墙上全都是自己家里装饰的鲜花，每个人都那么悠闲，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天气很好，我和雷洛拉着手闲逛，一出了国我就疯了，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总在大马路上搂着雷洛亲，他一开始还躲，后来见根本没人在意，也就无所谓了，像这样两个人牵着手逛街，在国内哪儿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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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我拉着雷洛的手甩动。5 t% B: G/ d& a) p* K& ]8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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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么？”雷洛问，我嘴一张，“那两样就别说了，你看你非要逼着人家给你做，做成那样儿，猪都不吃，这两样外国人哪儿会做啊，说点儿实际的。”雷洛拿我没办法，这国外吃的东西可真成问题，他还行，就苦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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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u2 r6 P/ Z+ E6 ^% ?$ z: O3 u 我吧唧着嘴四处撒麻。“我也不知道，什么什么都难吃，往前走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面包店之类的。”我俩拉着手往前走。我一眼看见前面不远有个砖房，和别的房子不太一样，墙上画的画儿是天空，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彩，大门两边的玻璃窗下也放着鲜花。“雷洛，你快看，有家巧克力店。”我指着那座红砖房冲雷洛嚷。不是我能看懂法文，而是这家店的门头上用黑铁圈了几个中国字“有家巧克力店”中文底下，是一串法文。“有巧克力吃，快走。”我拉着雷洛往前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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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我一推门，门上一个铜铃响了一声。“好多啊。”我先进门冲雷洛回头笑。 |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9-1-17 02:2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