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完结篇)
( @9 F6 J( y) W 小齐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像个棉球似站在韦峰面前:“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为什么哭?”
4 T7 |% A% o4 }( O( r- R# ? 韦峰看着他,呆呆地,不知道是梦还是真。 ' {9 F' x2 J/ D8 U8 ]; C
“起来吧!别坐地上了,地上有雪,冷!”他抻出了手,韦峰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是的,这是真的小齐,他手上一使劲,把他一把拉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不想放开。 + \3 v( s$ _( s6 W
小齐倒在他怀里,轻轻挣扎着。 / N; o. h4 o2 _8 T* s* {/ l3 w: ~
终于,韦峰放开了他,瞪着他:“这一星期,你去哪儿了?!” ( U- Q' i' w9 b/ M' B! @
“我哪儿都没有去,就是想一个人住着,冷静一下。” ; N( c$ {2 Z! m$ d( G A
小齐回过头来,指着林子外面:“我在那里租了一间农房,就在那儿住着。”
. R d$ Y2 Q1 u/ S3 ~+ c 韦峰看着他手指的方向,那里隐约可以看到几丝光线透过来:“你怎么不接电话!你急死我们了!” 0 u0 b5 y) N+ a/ H% R9 H+ ~
“我把手机转到座机上了,放在家里了,所以你们找不着我。”他平静地说着。 & m0 ?5 q8 G$ l0 v' I7 k5 c6 y1 M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 Z7 X! R$ g/ x! y
“没有原因,只是我决定了,不再缠着高嵩了,我想和他分手。”
) i! z0 Y2 ^/ y9 H1 H 韦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 B, q6 x$ g8 W" N- B# P s, p1 M. j
山脚边传来一阵刹车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高嵩那嘶哑的叫喊:“小齐,小齐,你在哪里?!”远远地,出现了一道雪白明亮的手电光。 ' s- f) u; w# \2 C, q) _, S% z
小齐的脸陡然变得苍白,他看着韦峰,突然拨腿就跑。
W+ I* u9 W3 l/ z1 B, I6 n4 H 韦峰一把拉住了他:“你想急死他啊?!” ! I# w3 N! S' q& V
小齐看着他,用力地挣扎着,终于泪慢慢地溢出了眼眶,他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 5 `0 l' L. |7 p8 H! j( u9 \4 Y
眼前灯光晃动着,高嵩的身影兴奋,激动地跑过来:“小齐!” ) f+ _/ w K9 c- D* `# T6 k
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深深地埋进胸怀中,仿佛要将这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小坏人,镶入自己的身体内,好使他不再离开似的:“小齐,你好狠心!我不是让你等我,给我时间吗?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没有你,我怎么和我妈扛啊?!” . D3 \% ?3 F+ |) `
“不是我狠心,我是不想让你太难,跟我在一起,会很难的——” 6 h% m3 }. U% Q0 x
“我不管,反正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 @: t$ h1 \9 \1 b) l/ S 看着高嵩那张因为紧张焦急而变得憔悴枯槁的脸,听着他像心跳般狂冲急速的话,小齐的泪流满面。 % N) S& e! ^1 N
韦峰看着他们,默默地走开,坐在一棵树下,可能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他突然觉得身上好冷。 , p/ z0 R( i5 S& Q! q
回来的车,是韦峰开的,他在前面把着方向盘。高嵩拥着小齐,在后面静静地坐着。 ) b2 J t- @3 l9 i: U# K- @
从后视上看,高嵩靠在小齐的肩上,安静地睡着了,小齐看着他的眼神,分外的温柔,就像几年前,他看着韦峰时的眼神。雪厚路滑,他轻轻拿手托着他的头,整整托了一路。 0 g4 s. W) g! Y- y8 x3 U
韦峰看在眼里,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死死地把住方向盘,向着那越来越近,闪着繁星般灯火的城市慢慢地驶去。 0 V- u- e% x& \0 r4 w
当天,躺在床上,韦峰终于发烧了。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冰块,蒙在头上,然后躺在床上,身子忽上忽下。
/ a3 K- N$ q0 Z/ ~2 m8 Z' x& Q0 I" q 这一病,只过了一星期才好。打开手机,发现一大堆的未接来电,四个香粉的,三个老韩的,三个是妈的,还有一个,是小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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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后的头一件事,韦峰就和老妈说了自己和王霞离婚的事,老两口张着大嘴,看着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 a1 ]& n9 x% i' c2 n9 u/ u% E 然后,按顺序是逼问原因,时间,韦峰一个字也没说,只说:“国庆前就办好。”
9 j" o- ~- o) Y0 K0 a 老爷子跺脚:“臭小子!” 7 ~. E* e! q/ m1 T. N9 u3 B
老妈看着他,傻坐着,一动也不动。 ' z( A% g; _5 q5 @
韦峰坐在那里,低着头,既不说话也不动身。 ; z) e: F z) K: K9 E- I9 h
一家三口,就这么呆坐了整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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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H) L% A" D# {% D 三个月后,就是开春的时候,韦峰正上班,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香粉的:“男人!是我!你姐!晚上有空吗?出来吃饭,小齐‘大松树’他们都在!” 5 d) v, ?# X" [% k1 G$ p2 O. W3 l
韦峰笑推着不想去,香粉在电话那头大撒其娇:“不行不行,你非得来!” . l' P) Y, U- |5 m& q! {( Z3 h. v
出门的时候,一场春雪绵绵地下了起来。在出租车上,韦霞接到了王霞的一个电话,问了问最近的情况,然后似言又止。挂了电话后,韦峰冲着车窗外的雪片,发呆。 2 c( O! }4 G9 A' }
晚上的饭是在一个气氛非常不错的四川菜馆里吃的,韦峰进去的时候,小齐已经到了,香粉正指点着菜谱:“我们要的菜都不要太辣,那样对皮肤不好!啊,猛男!你来了!太好了!想死你了!” 8 x' E. I' S1 o Q3 { s) s3 e
看到韦峰进来,小齐冲他点点头,红衬衣翻了翻眼。 3 J" i/ E9 b; |) y
饭吃得很平静,韦峰问小齐:“高嵩的事怎么样了?”
Y7 M4 R& S2 f9 ~3 l3 W, s “哦,他妈拗不过他,不逼他结婚了。他一会儿就到。”小齐笑笑,说。
% U# _, n1 U* y Y+ ^ 韦峰听了,点点头:“那好,那好。” / j: m" ]+ M2 Y
香粉看着韦峰:“亲爱的,你呢?” 4 w) ?, f2 p" k& N. O6 A
四个人正吃着,高嵩跑了进来,香粉招着手:“快来,就等你了!”
3 q- o: g) _/ a6 c! j 高嵩也不说话,突然拉着小齐,跑了出去。
4 p: L2 \; ~) U/ Q9 v3 N 外面雪扬扬洒洒地落着,小齐嗔他:“那么冷,你拉我到外面来做什么?” , m- U' X4 H8 X: H4 N
高嵩的脸上因为兴奋而通红,突然猛地抱住了他:“小齐,我都说了,我都说了。” ! I& h9 w1 g! G+ T' e7 ]6 ^8 ~
“你说什么啊?” i3 j/ l7 d; J6 D: R, e
“我们的事,我都说了,和我爸我妈。” & h# _! [) G a4 t8 x% b
意外的消息把小齐的眼睛与嘴巴同时撑大了,一时间竟想不到回答的话,他挣脱出来,有点发傻。
$ {$ S3 o$ F2 _8 M- X “以后我们可以不用躲躲闪闪的了,我妈说,她想见你。”
+ v# s" m* D/ U7 s: e1 p: a h “见我?”小齐有点发木,“你别骗我!” 5 `- X+ |% I9 L+ c3 x! g
“没有,我没骗你,要不,现在我给我妈打电话,你和我妈说话?”
1 V/ C% k" K7 i- r “……”小齐没了话,眼睛里酸酸的,突然好想哭。
$ b9 S& b. k: |4 h3 i 高嵩再次一把抱住了小齐:“好小齐,我们以后再不会分开了!” 0 @, S+ }8 n' D; G, C& J
在他怀抱中,小齐嘤嘤着哭出了声:“真的吗?你别骗我,你真的不是骗我的?” 2 [3 u2 X, O( k! u- M
“真的,不骗你,你别怕,我爸我妈不会再逼我结婚了。” # H/ r v; f4 C; C% G# G8 t- J
两人哭得浑然忘我,全不顾路人的目光。 2 i& M; D9 E- T2 v
看着他们在雪地里抱着哭,韦峰木然,香粉扁了嘴,又是羡慕,又是自怜。 * u8 k& c: J% H! e3 U b# ^: J' m) m! `+ _
回到席上,气氛骤然一变,小齐的心情因为高嵩的来到而变得轻快,香粉扒着他的肩,嘀咕着:“‘大松树’真的和他妈说了?哎呀,那你见了他妈,叫什么啊?叫婆婆还是阿姨,要不叫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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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5 J r3 a/ Z$ u/ x 吃完了饭,韦峰没和他们一块走,迈步就走了,香粉叫了他好几遍,他也没有回头。晃晃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居然就走到了那个酒巴。 . a& X1 V& \+ M- Z4 ]5 o& n
酒巴里,人不多,韦峰靠着吧台要了一瓶酒,一口气喝了半瓶。他想起来,那天,自己也是坐在这里的小齐喝酒,然后有了那样一个淋漓的夜晚。 4 @, b. G( P; q" o9 g
突然有人在肩上拍了一记,回头一看,是红衬衣,他斜着眼:“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喝酒?” 5 r" @ t0 C: i* M( Q1 ~& g9 J
韦峰低了头,没理他。 ; I" Z1 v! }' Y- t+ D! y5 K+ O9 L: K, T# k
红衬衣坐在他边上的椅子上:“怎么样?那天和小齐,呵呵,你小子真他妈运气,我本来是想自己享受的,结果,我种的树,让你小子得了个便宜大果子!” 7 \' P' y( G4 U; L# C2 @+ E
韦峰头翁地一响,他看着红衬衣:“你说什么?”
* u* { d& [- w! D “装什么装啊,要不是我在小齐的酒里放了点那玩意儿,呵呵,你可别跟我说你跟他没做过啊。哈哈,告诉我,小齐在床上是不是很骚——”
6 b6 s' N B. C5 C S M& |$ F3 J 他话没说话,脸上就着了一记,然后肚子上又着了一记,他就飞了出去。 1 f4 z* f1 B0 ?5 V' G) z7 }6 o3 Y
韦峰的拳头硬得很,把他撂倒后,他又扑了过去,在他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然后把一条死蛇似的红衬衣拎起来:“我说过的,你丫要是敢对小齐下手,我绝不放过你!” " p) B# T1 I. K0 E; K/ @* }
红衬衣翻着白眼,嘴里鼻子里流出了血。
- d7 f8 }0 `, M: V2 |7 c* y 韦峰把他扔在地上:“快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 O8 }0 j' y7 [
红衬衣哼着,狠狠地看他一眼,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G# S, x" ~; M2 y. d8 I1 v$ n7 x 韦峰回过头,坐在吧台上,一气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个精光,重重地把酒顿在台子上:“再来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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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时候,韦峰喝得跌跌倒倒地出了门,由于下了雪,又下着细雨,出租呈分外地少,他摇晃着,穿过那条狭长的岔路,往环路上走。
4 x0 @5 R1 \% J8 B% Q1 H 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炫,跑到路边呕吐起来。正抹着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七八个人,手上都拿着棍棒,领头的那个人,正是红衬衣。 q4 y& R+ J% ?* ^, m1 X V
韦峰看着红衬衣:“你丫想做什么?” . w9 \6 L( ^# o, Q/ B4 |7 ^/ i
红衬衣一下缩到那几个人身后,突然怪叫了一声:“打死这丫挺的。”
?2 Q7 \) C7 `4 k+ }6 x# i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 2 f* i4 u5 I0 [
然后群狼斗只虎的打戏隆重上演。 9 K/ Z6 P B; x) b- i
韦峰撂倒几个后,终于寡不敌众,先是头上挨了一记,然后是背上又着了一棍,仆地倒在地上,红衬衣尖叫一声:“闪开你们!”然后,韦峰就他看到举着狼牙般尖锐的半拉儿瓶子扑过来:“我弄死你!”
. m" z8 f/ g' i/ G+ |. X% [7 | 然后,他听到“扑”的一声轻轻低沉的闷响,两个人一刹那间面对面地叠在了一起,红衬衫的脸和韦峰的脸只差着不过五公分。他感到肚子上一凉,一阵剧烈的痛感立刻传遍了全身,他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5 g; ^# ~1 W+ [
迷糊中,突然听到手机咿咿呀呀地响了,他伸出手,在身上摸索着。 ' O( ?* M7 l: Q% h3 k2 w
红衬衣看着他,惊慌地叫道:“快跑。”一哄而作鸟兽散。
, u5 K# u" t/ [; R C X 韦峰睡在雪水中,听着手机响,突然就觉得身子一轻,飘了起来。 2 E& ]. @/ C1 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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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到处都是黑的。
0 L- D" n: S' S2 A: y" Y 韦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跌跌撞撞站。
9 D8 y% C. H* k/ M5 {, F9 V( c 突然老妈站在了面前:“小峰,你怎么办啊?都三十的人了,你要是不成个家,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心得下啊?”
/ v6 Q$ \2 S, i) a4 `/ w 韦峰冲她笑着:“妈,我不结婚了,因为我是同性爱!”
) U' y+ `) ~' l& p9 K; K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你要是敢和男人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和你爸就死给你看!” S$ ] s0 ], _ d
然后就见她拿了把刀,往自己的头上砍下去。
1 N5 h; ~) O8 Q7 ^/ x# T# J% [ { “妈!”
+ r) M/ H4 {" C3 t! e' S- t 那刀下去后,老妈不见了,只见东东站在那儿,侧着脸,看着他:“我恨你!”
3 d% d! p1 X/ f- \3 h “东东,东东,怎么是你?我好想你!”韦峰伸出手来,就想搂他。 4 e- |0 W3 [3 U& C% p, H
东东突然哭了起来:“你都不爱我,为什么来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快走吧。” 8 ` x) u/ L, q; i3 K
韦峰跑过去:“东东,东东——”突然脚下一空,他长呼一声,身子晃晃悠悠地飘坠直下!
, L. j$ {! V/ B: m$ C, |1 X- T2 F 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浑身痛得难受,想要起身,却起不来,他伸出手,无助地在空中挥动。
" P- m# g% t4 K! O/ y L 眼前突然出现了小齐。他惊喜地叫着:“小齐,帮我!” . N* e1 o. E: v- ^, n, M: X4 u
小齐冷冷地看着他:“你骗了我,还迷奸我,居然想让我帮你?作梦!” ( L% ~+ P: x H6 l5 B5 r3 Z
韦峰绝望地叫着:“小齐,帮我!” 9 K7 {$ M7 p" n4 M3 ?( L
小齐哈哈哈地笑起来,老韩突然又出现了,站在他身边:“我都说了,让你别玩儿了,你不听,看看,收场不了了吧!” 8 y- J5 ^; Y2 n
韦峰大张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正急得浑身是汗的时候,王霞突然站在了面前,拿了把刀往手腕上抹,边抹边说:“韦峰,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 }2 a( P2 h: a& {* R' G. [) m p: J
他急得冲王霞挥手,只是说不出话,王霞一刀切开了手腕,血流得一地都是,越流越多。 # ]2 s& _& u9 i" C) N/ W6 U& ?
王霞冲着他抬起了头,满脸是泪:“韦峰,韦峰,韦峰——” 2 H$ E4 `8 t# i) B3 L3 S9 M h
一声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 f+ j9 }) A3 _ 韦峰啊地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突然觉得肚子上一阵剧痛——
# f! v8 g2 K9 }& L 眼前一亮,白晃晃的,鼻子里充满的全是药水的味道,这是医院,刚才的一切,原是一场大梦!
7 e( U/ c/ N3 y/ x" k4 T8 d" E 已经是他昏过去第三天的下午了。老妈坐在床边,看到儿子醒过来,惊喜地跳了起来:“医生医生,他醒了!”
8 N" n3 ^) E. R1 u* s0 T 傍晚的时候,老韩来了,拍拍他的脸:“你小子,终于醒了!”
( Z4 }9 D2 x) ?! g) O) ^ “我怎么会在这儿?”
! y9 X w' ~8 V# ~& \ c" ]4 i, v “怎么会?谁知道你得罪谁了,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肚子上插了个瓶子,流了好多血,要不是王霞,你小子早没命了。”
n, @8 v% Q. x$ [8 |* S+ ]5 A3 G/ C( U 韦峰傻傻地听着,突然想起那天打架的事。 / [) _4 d+ k9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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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月,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了,可以出院了。
( G: m* I# m4 V8 P# `- g5 F# P- B 出院的时候是老韩开车来接的,那位严肃而且严谨的女医生嘱咐道:“你伤的地方正好是腹腔,出院后必需保持仰卧,对了,你和你爱人最好分房睡,伤口拆线后,过半年才可以进行男上女下式体位的做爱方式。” 8 S( l Z. F2 h9 m* N# g+ A$ f, ~7 j
老韩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答应着:“是,是,是!”
; O/ p9 s/ F4 A. _' C& P 在回家的车上,老韩唠叨个没完:“哎呀,你小子命大啊,你那个什么破O型血,正好血库里没有了,公安把你送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打,是王霞的,说完你的事,她二话没说就过来了。她也是O型,一下子给你输了五百CC。” ! f3 B# o$ D8 D* D5 N
韦峰听着,没吱声。
, a! c- T- h# v5 _5 j1 [2 t7 C0 a* A “给你输完血,她又帮你把住院的钱先垫了,呵呵,我看她是真喜欢你,还照顾了你一整天,后来支持不住也晕过去了。” 6 Z3 d! J+ a4 [% ^ b# t
韦峰啊了一声,看着老韩。
^' |1 k' ?' T6 h' k" i7 ~. p 老韩冲他严肃地说:“忘了告诉你了,她怀孕了。” 7 o c/ Z; { U!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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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正好是四年前两人办离婚手续的日子,王霞生了,是个儿子。
, U6 ]1 c; ]: _ 韦峰得讯后,飞快地赶到医院,看着那个小孩子,抱着不撒手。护士奇怪地看着他:“你是谁啊?” . h& ]8 w- k4 q
“我是孩子的爸爸。” x7 B5 ?& l3 [6 A" S& b
王霞在床上转过头来看着他,泪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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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2 L |5 R1 o6 a4 [ 又过了一年,那是结婚第五年,韦峰和王霞正在商场里闲逛着,王霞把孩子交给他:“你抱一下,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 L2 w) | l6 s( U' ?1 j7 K 韦峰抱着儿子,在首饰柜台前逗着儿子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过来:“你说,你送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不是结了婚的吧。不行,必需当面说,你喜欢我,快说!”
2 l9 o4 B4 b% W. N 他猛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靠在一个高高的身影边上,任性地扭着身子:“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不要!”
- t( x' j$ G( e) A! o 韦峰一下子呆了。
@, e7 \) i" B5 T 王霞回来了,抱过了儿子:“看什么呐,发什么傻呆?”
; N5 L; S+ ?4 Q3 R8 h! D 韦峰一笑:“哦,没有,我幻听呢。”他伸过手来,扶着妻子的腰,一步步汇入商场里的人来人往之中。 ( t4 |! m$ J# I- h& \5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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