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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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河水缓缓地涌动着,草和花儿的淡香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余味悠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已被阳光款款地洗去,思绪浸淫于清爽的意境里,在翩然轻舞。 我想在这和煦的春风里,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我想飞到美国去,重新翻开自己人生的另一页…… T) j9 N! r8 j/ Y7 i7 S( U1 |
% S. e$ e0 @$ r, [' ^ S 阳光斜照在我的脸上,在这个美好季节的美好早晨里,我想清理一下心情,换一个活着的面貌。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医生呼喊护士赶快抢救的嘈杂声。我有些好奇,于是走出病房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2 \: |% [9 d4 o$ X 来了三个病人,抢救室里人来人往,旁边的人说是一女两男,还有好多警察走来走去。我站在门外往里看,发现那女的上衣和妍子的一样,于是心里骤然紧张起来;我马上拨打妍子的手机,关机。又打他们三个人的手机,都没人接听。我立即感觉头开始变大,呼吸开始急促。恍惚中,我几乎是冲进急救室的。急救床上睡的正是妍子、阿贵和阿涛三个人,医生已经停止抢救妍子和阿贵,正在努力地抢救阿涛。我抓住妍子和阿贵僵硬冰冷的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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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F+ y* ?' M 妍子和阿贵的头部面部全是早已凝固的血,头部有明显的被击痕迹,面容却很安详,显然是在不备中或者睡梦里被杀害。但让人奇怪的是,妍子和阿贵都下身裸体,阴部已被人用刀割掉,非常得恐怖。妍子的阴部已看不到,连上部阴毛也被割走;阿贵的阴茎和阴囊也被割走;阿涛的我看不到,他正被医生护士团团地围住抢救。我想,他们几个被送到泌尿科也许就是因为被割走了生殖器的缘故吧!众人看到我的举动后大吃一惊,但他们还是在努力地抢救着阿涛。我开始明白,阿涛至少目前还没有死,否则医生会停止抢救的。这时快速走过来两名警察,他们把我架到另一间没人的病房,急切地询问我,你认识他们这些人吗? ' p# U4 N% z, Y2 x! q' z! R: N
认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 ?7 a+ {6 f" s! N 他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被杀害你能知道吗?
8 c1 I+ L+ W; U$ Y6 ^1 R2 w' M 我们都在妍子心理咨询工作室做事,我想这件事应当是阿亮干的,他和妍子有矛盾。 4 [7 [& f+ T0 q, t8 t
谢谢你,请稍等一下,我让我们局长过来,他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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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的那个警察走了出去,另一个警察看着我,一声不吭。我很紧张,刚才那个警察问我他们是做什么的时候,我就想,说还是不说,我也怕说出来引火烧身。可我又一想,他们连生命都丢了,我还怕什么呢?最起码我现今还在好好地活着,从良心上也应当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争取配合警察早日破案,以慰亡灵。并且我还想,万一阿涛被抢救过来,我不说他也会说,最终警察还会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 d4 F6 H( f-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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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来了好多警察,把我团团地围住。一个年龄大的温和地对我说,小伙子,不要害怕,我是局长,请你如实地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破了案会给你记功的。
; y% E- V4 [4 [- w 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阿亮干的,否则他也会被抬回来。他因为钱和妍子有矛盾,并且他是个艾滋病毒携带着,对生活有些绝望。
2 H: Z" p9 N+ }4 r* r* w 你认为他现在能到哪里去?有他的照片吗?或者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9 i; V+ f, `: w$ X7 t7 q
他好久没有回家了,现在患了重病又杀了人,他一定很想见到父母;还有他杀人一定是为了钱,有可能他在取钱而准备前往泰国治病。他的照片我有,是我们工作室全体人员的合影,我的行李都在工作室里。 6 f1 h Y0 }3 ^5 s" C a+ r
谢谢你,陪我们一起去拿好吗? & o4 |, y# R" d/ v
2 s1 k# q7 [, l! M 我在警察的陪伴下,回工作室取回了我们全体人员的集体照,指着其中的一位告诉他们这个就是阿亮。警察们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装进公文包。工作室里我们的行李被翻的很乱,他们几个人的存折和身份证都被偷走,我的从住院开始一直带在身边,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所以没有丢失。我想就是有了存折和身份证,也不一定就能取出钱来;因为他没有密码,除非报失再用身份证取。但无论怎样,阿亮杀人都是为了钱,既然为了钱,就暂时不会离开深圳,他会做最后的努力。于是我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告诉了警察。那个自称为局长的人听了我的分析后,当着我的面就调动警力全市搜索阿亮,并把阿亮的详细长相告诉了他们,最后补充一句,说阿亮的照片复印件马上就会发下去。我面对当今警察的办案效率,不由得肃然起敬。 7 P& f, r1 c; n. B: N/ ]
* o6 f& ?* t1 [ 我和部分警察一道,回到医院,来到阿涛的病床前。妍子和阿贵已被拉走,阿涛还没有醒过来;但医生说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之所以没有死,并不是阿亮手下留情,而是他那一锤击的稍偏,从而使阿涛没有走进鬼门关。我取出自己的钱,为阿涛交足了医药费和押金。我不再吝啬钱,我同情他们,我更庆幸自己能够躲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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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阿涛依旧昏迷不醒,但他呼吸均匀平稳,我想他也许能够活过来。夜里我一直陪伴在阿涛的身边,有两个警察也在守着我们。抢救室的门关的很严,两个警察坐在门边,我如果出去必须向他们汇报,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 n2 P" R: W) _ k- o
夜很深沉,人更深沉。我和两个警察都在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在静静的沉默中等着黎明地到来。我一点也不困乏,满腹的心事实在是乱如麻。我很伤心,昨天还在谈笑的朋友今天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也许真像歌中所唱,人生就是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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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救命的呼喊声。只见那两个警察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我也紧跟其后跑到了走廊里。发现那呼救声正来自我住的病房。那间房子有两个床位,原来只住我一个人,昨天又住进来一位,是个中年人,得的是膀胱炎。我没有和他聊过,因为我一直和警察及阿涛在一起,只是今天回房拿东西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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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4 `' [! K 警察先冲进去的,我跟在后面开亮了灯。看到那个病人满身鲜血死死地抱着一个人,两个警察正帮着制服他。我也上去帮忙,那个家伙很有劲,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牢牢地按在地上。其中一个警察掏出手铐把他反铐起来,然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往门外推。这时我看清了那家伙的脸面,让我无比吃惊的是这个人正是阿亮。我马上告诉警察,这个人正是你们找的那个杀人嫌疑犯阿亮。他们听我说完很是惊愕,马上又给阿亮上了一副手铐,并立即用手机呼叫局领导。这时医生护士也跑过来救治那个被伤害的病人,整个科室忙的一团糟。我很后怕,我知道阿亮这次肯定是奔我来的,是想连我也杀死。但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不杀他们接着就来杀我。难道是突然想起我答应给他的钱还没有拿到手,或者精神已经变态,干脆来个赶尽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