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 9 ~3 @$ |: y G: R$ t1 i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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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再次坐到我面前,是深秋后的某个早晨,我还没起床,穿着睡衣懒懒地开了门,泡了杯茶给他。透过厨房玻璃,看到窗外河道边一些无名的树种的叶子变得通红。
0 N( Y7 M }/ D8 n5 S 我是夜行动物,脚步在电脑上行奔,偶尔出去喝杯咖啡跳跳舞。于凡也是夜行动物,却是夜行在这个城市最为鼎盛喧嚣的粉艳场所,进行着与欲望挂钩的所有活动。象一只猫,在夜深人静时搜寻着城市所有垃圾桶里的美味。
$ n# [4 w( S0 p) ?/ X" z 他说:“我好羡慕你的生活;不过,要我静下来,却办不到。”吐出的紫色烟雾在青晨的阳光里慢慢散去,不可描述的清静中有人沉默。 0 R8 v1 a D.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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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他了,”他把一张相片举到我面前。我惊讶地看到叶枫站在一排枫树前阳光满脸地笑着,我们昨天晚上还通过电话。
0 V+ I- G6 D2 R( E “怎么,还不错吧。”他微微一笑。 7 D1 ^# ]+ @$ U2 W8 d, l
我喝口绿茶,说:“是哦,不错。噢,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 ?: g" Q0 V, _# s8 X" m2 } “在ON/OFF里,我一个人坐着,他一个人来了,坐在我的桌子前;就这么认识了。”
' I5 i' k# e! f! } 我一笑:“机会主义者的幸运呵。怎么,打算从良了?” ; l8 U5 C1 q8 z* l' O
“谁不想找个安安稳稳地幸福呢。”他掐灭烟头,“他想。我也想。我们挺合谐,包括在床上。” - F& o1 b1 ^' _- ^. x
“是么?”
4 K$ k/ L8 N2 d7 Y4 c0 o 他又掏出烟盒:“你以为两个寂寞的男人,还能做什么呢?……我想让他说爱我,可是,他从来不说,他只说他喜欢我。我想这一次我是完了。掉进爱情漩涡不能自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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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想知道的是他这么多年来真正爱上过谁,是内心那种颤栗式的爱!
) t! r1 _( n% W- s) a4 t 眼见他一次次地交新朋友,换新朋友,一次次心痛心伤,一次次站起来,象性战场上无畏的斗士;看得人心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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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你这样问。 4 u, C6 q2 |6 ^: F1 _1 i+ q
“我很喜欢你!”那人这样说。
* Z. b' u3 y. n- q3 o1 o& l3 O 你不要感觉欣慰,因为那人用一个相近的词语转换了概念。他喜欢你,他并不爱你,爱与喜欢,差别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哦。 P. r, e2 [. d d, i' ^2 D* k1 X
; Q- u H3 C" V2 p6 Q5 ~2 R 晚上,叶枫又来电话,声音里听起来心情不错。我说:“近来是不是又找到新欢了?这么高兴的。” A: P2 ~0 j% x3 ?
“噢,是呀,找到新欢了。你吃醋了?”他呵呵笑着。 3 t/ l6 C1 t9 X% f. Y& b. p
“切,”我笑一笑,“我不过想恭贺你。少乱讲话。” : P7 ^- Z( I+ O5 v# }5 p% i4 c
“我在酒吧呢,过来喝两杯?”他招呼我。
3 [& a! |7 M& d1 r. A 我看了看屏幕:“算了吧,我还有一堆稿子没整理完。” , ], E- S; U& K* n O1 `
q' H1 \3 R; s8 b! ^% O+ e 听玛丽亚.凯丽的音乐,喝雀巢咖啡,屋子静谧的象深海,我想,也许一个人真的有些寂寞。
5 m! _# B" R4 v 十二点时,电话又响了:“还在忙吗?”叶枫的声音象粘乎乎的麦芽糖。 " Z( _ |1 o1 q+ T$ w1 o
我从字眼里钻出来,有些愣愣的:“是哦。听起来你好象喝多了。怎么没人陪你吗?” : G# b# v- L' R& J# V) @
他嘿嘿一阵乱笑:“谁陪我哦。你过来陪我吧。” 6 t! o* L# i; M1 ?) n( a& X( T. v
“算了吧,别让你的新欢看到了不得醋淹北京城呀。”
+ O, G! W+ ^* Z) { “丰华。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 D4 q9 g/ e5 l$ w8 F1 t; `9 e “说。” + d; Y: U0 W7 R
“我,爱,你。” 3 O. ^0 |, K1 u* {- v$ z
“……”免提电话里静静的,听得到车声与风声。我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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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3 a* V# j% U; a1 j$ K “于凡,你在做什么。”话筒里很吵,好象在迪吧。
0 I |5 _. G i+ ~8 x “我在跳舞。来不来?”他喊道,旁边有人问他又是哪个情人打来的! 4 j. O$ _, f0 I' z1 e% w
“算了。等你闲了给我电话。” 6 w: K2 Y! Q6 x0 I
. W1 {+ p) C; J: R* U; n “他不爱你。他爱上了别人。”我说。 + q: \" t c2 J
于凡坐在昨天早晨坐过的椅子上,还是抽烟。“噢,我知道了。呵,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吐一口烟雾,“我的爱情不在乎再多一个失败的加号。”
5 [4 \* Y8 s, s- j2 s3 z t$ W “我感觉很烦恼。”我说。 5 W5 ~1 @! U, E2 J4 f. s2 N
他一怔:“你烦恼什么?你还有烦恼?你这个冷血刺猬,难不成有人爱上你了?” " N4 m9 Y, ~) \$ s# `7 M. j$ g( G* W
“是的,有人爱上我了。” , L; D5 i2 B: [
“哈哈,不会吧。”他笑得咳嗽起来。“谁想自讨没趣。” $ X) }$ f: B, ^4 B6 U
“叶枫。” 1 h' ^# H, Z H* ]" Y, j
“……哦。原来如此。”他看着我,“那,你爱他吗?” " n0 _8 g4 r5 b2 s
“我,不爱。”我喝口冷了的茶,“这么多年,你看我爱过谁么?”
9 _" D1 A. J- f3 v, o# z" L, @ “呵,你谁也不爱的样子,你象个不食爱情烟火的家伙。唉,如果你不爱他,就告诉他。” - l2 c7 x+ ~! }0 I; @4 ^
" E4 O; n* b# a2 Y 我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 m" D9 n) V" N6 j
“呵,早上好。找我有事吗?”
. z4 `: Y9 I5 V/ w" o4 M “嗯。”
% `0 s3 `8 ~7 i [ “是不是想说,你爱我?” ; h" B* w2 x% j
“不,我不爱你。”
4 h3 h! w6 q- k d. u1 g( x “哦。我想,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一字一顿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