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看他,对他,已经越来越深入骨髓的了解让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说过了,是的,从英国回来之后我就再没听过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只是习惯性的沉默,簇着眉头,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心里呐喊:等着吧,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直到有一天,我遇到王炎,这种呐喊开始越来越微弱,甚至,曾经有那么长一段时间已经微弱到了无声无息的地步,现在,看着眼前的STAR,我却分明的感受到了这种呐喊又开始强烈起来了,甚至因此而产生出无比的激动和幸福,这让我生出一股力量,我把他抱的更紧了,从而对抗他的咆哮:“你知道吗?你丫真他妈的倔,比牛还掘,你是在钻牛角尖你知道不知道?钻得出不来又进不去你知道不知道?你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操,你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妈的,天下的男人都还没死光啊,为什么你就看不到别人?” 9 P. R! b0 z: \: P. w! r
& Z6 y. n; T+ N$ } X# f
我知道,他这么咆哮着的时候,他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了衣服,只要把那个“你”字换成“我”,他的心事,全都被他自己咆哮出来了,没有掺杂一点虚假成分,只是,他怕是不会知道,在他咆哮着的时候,我的所有心事也一块全部被他抖了出来。
2 C/ P' J+ { L% G: S2 D4 }/ P- W! P; n. `3 K% f. o/ c& l2 P! c
和STAR在一起,我们往往很多话可以说,也有很多事可以做,我会陪着他去酒吧帮他勾引那些同样彷徨着的帅哥,我会陪着他去和那些游离着的网友见面,然后看着他们一起离开,而我只能苦笑着把自己置身在寂寞的黑暗中,我也会和他做爱,和他跑到树林子里厮混,那样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是因为爱他才那样做的,只是我和他之间也有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情不能做,譬如我不能对他表示我对他的厌恶,事实上,我从来也没有厌恶他,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挫折,发泄的方式实质上一样,都是不停的伤害自己,比如他,会不停的寻找,幻想着另外的一个灵魂过来拯救自己,比如我,会一个人偷偷的把自己灌醉,会不停的摧残自己的肠胃,其实幻想着的是自己能够拯救自己。 % R+ G, o, `/ ~
2 z9 v* M. j( G0 h很多时候,特别是他喝醉酒的时候,他会流着眼泪咒骂自己,一遍遍的诉说只自己的肮脏,一遍遍的残杀自己丑恶的灵魂,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放纵自己的肉体与灵魂,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呐喊,那两年我们像走在两条独木桥上,小心的走,小心的走,不敢踏到对方的独木桥上一步,偶尔他会坐在阳台上,支开他的画架。关于他画的我只知一点,是一个个的背影,虽只是匆匆一瞥,我知道,其中有我的背影,只有这一点我就足够了,我告诉自己,我愿意等他。 0 |. G( Y: e+ p/ L m. _/ z
. L% s9 r# F! c- P: h
再后来,他争脱我的束缚,站了起来,走到悬崖边上,伸展开了手臂,“啊……”他大声的喊叫了起来,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在悬崖边上,伸开手臂,大喊了起来,他就笑了,看了看我,“要不,我们一起跳下去?” ) N9 J# {* }; G5 x
8 A, I+ S: c$ b# P3 Z0 [' J“好啊,你数123,数到3我们一起跳下去!”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游戏,有多少次,有多少个深夜,我和他,站在北京的某个过街天桥上,看着桥下的车辆,他会笑着和我说这样的话,只是,我们从来没有真的跳下去,这一次也是一样,离开的时候,我记得他好几次回过头,那悬崖上的五棵松树在夕阳的照耀下批上了一层红色的雾,他似乎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可惜,他的声音很小,我根本就听不到。
, x0 @3 v; B6 `. Z
3 w0 f9 E. S- R6 q/ d! W$ ?几个月以后,我才知道,他喃喃自语说着的是:“林森,你等着,我会过来陪你的!” 7 h6 I8 H0 y# J' }2 c8 I& m1 z3 @
7 a, P; x1 A& n3 Q6 `
车子快到武汉的时候,他有些激动起来:“我还记得一家吃油闷大虾的地方,味道很不错,你怕不怕辣?”“不怕,好吃就行!”,一路颠簸,我已经困的不像样子。“呵呵,绝对经典,人很多,得五点多钟之前去,晚了没位置……”,他猴急的描述起来,看着他一脸的兴奋,我又陷入傻呼呼幻想中,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正看着我:“几丑哦,还流口水,像跟我洗过衣服的”,他用武汉话打趣的说。“哪有?”我脸红的在他衣服上寻觅起来。“逗你玩,还当真了?”他笑着说,我轻轻掐了他,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没多远,果然看到街道旁长长的人龙。 $ U8 h1 a1 m; ?/ N
, P6 g7 S5 A K4 N6 l) w5 o) H“就是这家,赶快上楼去抢位置”,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小跑着奔跑起来,被他拖拽的时候,路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我却一点不觉得脸红,心甘情愿陪他一起疯。当气喘嘘嘘跑上二楼时,宽敞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这家伙眼疾手快占了张靠中间的桌子,好象小孩子捉迷藏“到牢”一样,一屁股坐了下去。“林森,快点来,晚了只能等翻台子,”他招着手喊我过去。
3 o" f# l& f9 }; X6 p/ K* w! I, P* I S. `9 ?
当坐到板凳上时,身上开始冒汗,虽然空调白气呼呼的吹吐着,还是感觉到热。“你坐好,我下楼去排队,千万别走开,”他嘱咐说。“没有服务员送吗?”我惊讶的问。“早点来还有,这个点就得自己下楼排队了,你占到位置啊!”他不放心的说着。“知道了,看你那傻样,我这都到了你家地盘了,能往哪里跑啊!”我告诉他自己已被他捏在手心。
7 z: X, b* c' [, j9 g2 O5 `/ c: C+ l
君听到后匆匆下楼,我独自守侯着桌子。老半天,也没见他上来,开始有些感到担心,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丫怎么还没上来啊?》 . u, ~' }' b$ f0 l! X, S5 ?
- z/ j: O2 J' Q1 f( d ?
《还在排队,就这一会,你不至于吧?》,他马上回了条,我只能耐心等待,看了看周围正品尝着美味的食客们,估计桌子上那口小锅里就是那种所谓“龙虾”,好多人都在乐此不疲谈论着油闷大虾如何美味,等待着的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我想这人生百味,怕也只有经过嘴才能感受,他出现的时候,我有些好笑,我从没看见他那个样子,端着一小锅躲避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兴奋的表情仿佛手中不是捧着一口小锅,而是端着一个聚宝盆,“呵呵,终于排到了,‘好’吃的人太多,呵,快点趁热吃撒!”,他把锅放到我面前。“丫头,桨和手套”,他大声吆喝着。声音很大,穿过鼎沸嘈杂说笑声,传到不远处站着的服务员耳朵里。服务员急步走来阵风般慌张的扔下几只一次性塑料手套和两双方便筷,又忙活起自己事情。我到是弄明白,他说的丫头是指服务员,“桨”是指筷子。 / y" R0 l3 f# P# j# t5 I
' N; n$ P+ X: W2 T/ [/ R
估计是手套太麻烦,最后我和他没用,不如直接抓得自在,那盆虾弄得很漂亮,红油中能见到很多种调料,被暴炒过的大红虾浸在油中,闪亮发着诱人光泽,同时散发出扑鼻香气,STAR从锅里挑了一个大虾,剥开后,递到我的嘴边,我小狗般一口咬进嘴里,幸福的咀嚼起来。“你别管我,自己吃,味道真的蛮不错”,大厅里已是人山人海,食客们都大剁块头的吃着虾,幸福表情伴随脸上油光而闪亮,男人们三三两两围坐,端起酒杯海阔天空大声喧哗着,靠墙的一帮女学生更是了得,八个人叫了六锅,一副副决一雌雄表情,我被这种氛围感染了,虽然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各种喧闹声不断持续涌进来,但STAR跟没事似的,我发现武汉人都和这家伙一样,‘好’热闹,人越多越喜欢,其实有时侯快乐也是这样简单。 k% O' H/ U* Q) Q
' l3 t5 |0 s) Q* A, Q) n, _% i“你以前经常来这里?”我问。
) _8 P& [ B* C' i
+ K- q2 |' i& Z6 v+ m! Y“恩!”他点点头, 6 R, ?/ X/ n* ~2 }$ a5 n
# C2 n8 Y2 S8 U0 v) E“和谁?是不是KEN?”我又问他道,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我,“丫猜的真准啊,我是和他经常来着,那时候我才16岁,和今天一模一样,我兴奋的站座位,下楼排队,端着个小锅跌跌撞撞的上楼,林森,为自己心爱的人做这些是多么幸福,你知道吗?” ( G7 W2 c( Z K1 X
0 Q: b5 E( O( z" \6 V" o1 y
“那今天呢?坐在这里的人是我,不是你那个KEN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 o+ d( U2 S1 B( W* z& o; ?
% k. z' N1 l' u+ b' j5 y, E他笑了笑,“没什么不一样,都是爱的感觉!”我也笑,“与谁在一块,就是谁的上帝?”
4 ~6 |+ B8 X( {
' H% b6 u% P' h; I( b* ?: ?“你怎么也知道这句话?” ! j ` A: T* I
0 m; f# ?* p5 l3 i( ~“你忘了,去年你不就是用一张画让王炎抵押了手机的吗?我记得那张画上就有这么一句话,当时看到的时候挺有感触的,就记了下来!” * o, E W; Y! A: q W
/ }. A: ?, @/ t
“你看过那张画了?” ( R4 a! ]9 s9 U+ s
' x) G Q! y! o“是啊?怎么,这有什么奇怪的?”
/ Z: w* ~8 d! m: c( S5 A/ Z- F6 r; ?7 Y+ M# V4 n$ E
“没什么,看来你和王炎也是无话不谈啊!” 9 J7 `$ d, {: l* b
1 b% g( K( E) p: k9 l“什么啊,我还没说你呢,要不是你那副画,王炎也不至于确认我是个同志,现在我和他关系弄的这么尴尬,还不都拜你所赐!”
( A7 E5 f6 M N% O A2 } L' j2 R- l) a1 y2 O
“呵呵,我当时也没想到啊,我好好的搞我的毕业画展,他倒好,一眼就看上了那副画,我当时还不知道你那么早就在他面前脱光光了,还以为你后背上的伤疤就我一个人知道呢,结果,那小子一眼就看出那副画上的模特是你,我有什么办法?” * T$ Y' b% x/ o9 l& c
+ J% Q: j3 l; o
“草,还说,丫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展出我的裸体,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0 [; f/ H( h7 t- c2 ?2 {
3 G- b9 g/ v( U5 g+ B. M“那也算裸体?不就是漏了个后背?” " \3 u6 Z l* J0 k8 |' x9 M( V, M! a
$ C k" k/ P% j9 v; [. h“怎么不算了,你画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没穿衣服?” ; G; @* _1 v3 O: }+ N$ ]2 g$ i
0 J7 S+ |* N+ {, t, H9 V) H“呵呵,你也够逗的,我当时只是说让你当模特,可没让你脱衣服啊,你倒好,一听说我要请你做模特,好家伙,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 |4 M. s- E0 X9 R3 H
0 k! f8 K6 f9 e1 G
吃完东西,穿过几条小街道后,STAR总算把车停了下来,进入一条小巷,昏黄的路灯映射在清寂水泥路面,我们的出现似乎打扰了这种宁静,不敢相信繁华都市还有这古老回忆,君告诉我听说解放前这里是租界,如三四十年代旧上海风貌,一间间仿佛都相同的建筑叫石库门,硕大石头建筑成的大门框,沧桑得不再乌黑的对开大木门,还有那锈记斑斑的门栓,原样保持着曾经流逝的时光。
; b- G" D0 M. g3 {! [! o7 G" \9 l0 ]7 n# Z2 K. @
走过不远,STAR告诉我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STAR苦笑了一下,“以前KEN在这里租房住,我有钥匙,他离开后我就把这房子租了下来?” . F' ]; e0 d: \9 A" r' a5 z
@2 c2 S! R1 Z0 F, e& a: {! b5 X“草,这都多少年了,你丫也真够痴情的!”
& b* _, l: b& }: G0 U. y/ I) E7 _) S( R% T' A$ v
“呵呵,你别瞎想,主要是这几年我也没回来,要不早退了,这次回来正好可以把房子退了!” : @$ [. K/ y$ I. p9 h
" Q6 ~" E' i o ?& ]在一个小花园里,STAR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有些呆滞,好半天才说话,“林森,看见没有?左边那个花坛和右边那个花坛的距离是二十一步,六年前我就丈量过,这里虽然翻新了,可距离还是没变”,他拉着我,从花坛这边往那边走了起来,看我不说话,他又笑了起来,“怎么?你不相信?” " ?& l3 }; E6 O' e6 R9 S; b
/ ~# y1 s" a1 a& j/ [
“相信,相信,”我努力转移话题,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我困了,想睡觉,咱们能不能先上楼?”
2 Z# w( \/ g) w* h) P" h# o0 l# H$ E7 m0 A4 m0 q
“相信?相信什么?我那个时候天天在这花坛旁边等他回来,我那么相信他,可结果呢?结果是他再也没到这个地来过,再也没来过!,”
0 s" |# I w6 h: Y4 Q0 x% J$ g1 a/ G b; G2 X& H* }3 [
他硬生生把话题又拖了回去,我顿时无言,脑子里就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一个16岁的少年正站在寒风中,瘦削的肩膀不停的颤抖,那双眼睛,固执的看着远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冲动,把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STAR俯在我肩膀上,有些抽泣,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看到他哭泣:“那天,我就在这花坛边,正好是他的生日,我从江那边坐船过来,手里抱着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可那天他醉醺醺的回来,倒下就睡了,第2天人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
) v8 y& t3 z; o% M. g* \7 P- }' U' v
“STAR,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忘记吧,答应我好不好?”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带着心酸的哀求。“你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看他不在了,从楼上下来到处找他,结果,就是在这个花坛边上,我找到了给他的礼物,没想到吧,他随手这么一扔,我花了好几个小时选的礼物就被他给扔了,那天我哭着捡回去,林森,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多伤心啊!”我心里隐隐做疼,这些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把他是个没有感情的花花公子,我以为他对KEN,只是单纯的某种迷恋,原来,这段感情在他心里隐藏的这么深,也伤害他这么深。 0 A9 t9 Y! u$ ? h( ]0 w$ K' [7 i% ~1 p
% b0 e/ a7 o d" T) O
我心疼的看着他,像守护一位从战场负伤被抬下来的伤员,不停的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他终于平静下来,路灯的灯光根本就照不到这个昏暗的地方,我也看不清他的痛苦表情,我再次明白了STAR,这些年来,他像一只受伤的孤狼,不断靠酒精和性麻醉自己,却在黑暗处独自舔着伤口,回到生活中,还要继续前行。我笑了,“傻瓜,别再哭了,这不还有偶我吗?” # T8 d1 F% K# H; }+ K
5 y M) }8 u4 d他脸红了起来,男人都这样,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偶尔暴露了却又感到尴尬,我随着他进入一间小天井,穿过一条不算长但很黑很窄小巷,面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 @, U/ e4 v& \( N) k
2 f& M+ U5 q! h' O! G“林森,小心点,到楼梯了,上一半要转弯,”他提醒我。 $ X5 A4 [, s! \. @
1 k `( E# ~8 n0 O& N掏出手电筒后,是一条又陡又窄的木楼梯,攀梯而上,脚下木板吱吱作响,STAR在身后,嘱咐我要小心,许是因为刚才哭过了,这下心情还不错,开玩笑说万一滚落,他在身后可以帮着垫背。 ; R! Q$ L; p: S& F0 U0 u' f
/ D* M$ D# l- |) Q- g( R' N
摸索着终于上到二楼,他把钥匙递给我,感觉快到家的他,已筋疲力尽。
y" r2 o! |8 J/ \
]0 o+ g8 P9 I: W+ u( n' {打开门后,STAR在黑漆漆房间里找寻灯开关,摸到墙边开关按下后,屋里没有一点反应,继续找寻,终于在窗台边书桌上看到一盏台灯,小心走了过去,研究了半天,扭亮了台灯。房间不大,是很老旧的房子,红色木头门窗,暗红的木头地板,走在上面蹬蹬作响,四周墙壁像脱皮老树,卷曲的石灰纵横在墙面。整个房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水源。 * m- W; E* |' G P# J7 C
) f* U; S/ b# M7 k3 ?. A9 N
“林森,你相信吗?6年前,我曾经自杀过,吃下三板整整九十颗安眠药,就安静的躺在这张床上,我以为自己会死掉,结果,你看,我又活了过来,他妈的又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了6年,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就两个字:真累,呵呵,你不觉得吗?我是真的觉得累了,真想躺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你说,那该多好啊!”
1 P, ~; v0 [0 ^" H& J+ D! {6 r8 w' f$ W# j1 E/ w Q$ v
“你为什么这样傻啊!”我的心彻底粉碎了,不是为他的言语,是那种傻傻的爱让我心碎。 ; y2 T" ` j# E; e
" x( [" y- X( v( |夜晚的公路很安静,班德瑞的音乐氛围如此宁静,再一次将我和他深深的淹没。这首曲子我们似乎已经听过无数遍,可每一次听,思绪仿如都能随着那钢琴的旋律进入一种意境,恍如忽然置身于寂静的林间,迎面有细细的雨丝,树叶上轻轻闪动着晶莹而剔透的水珠,和路边草丛里绽放的不知名的小花。凉风习习,尘世的一切喧嚣,恍然都在瞬间远离,所有内心的浮燥都悄然退去、退去,整个世界,唯有这宁静而清澈的旋律,如雨滴般静静滴落,一直落进人的内心…… : }. U3 ]$ O) b2 V* B
* j2 ~! I$ L! ], y
我看了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又是无比纯净的笑容,我也笑了,心想这一刻我的笑容应该也是一样的纯净吧,那一瞬间,我们的笑容安静地对着彼此绽放,如此灿烂、如此温暖。一次旅行改变了太多,原本沉淀着的那些东西在行走的过程中漫漫的浮现了出来,经过过滤之后再次沉淀,这一次,沉淀下来的应该只有美好了吧?这一次,我们该不会再走失了吧?念及此,我不觉轻轻叹息一声,那样轻、那样深的一声叹息,落在寂静的夜里,是那样叫人心碎的一种疼…… , v* c- g3 N; ^$ R! C0 M5 ~3 O
7 z* u" X Q; l( |
“STAR,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S: d+ W5 i4 g0 Y
6 h$ \% k7 W3 n4 b5 e“我想,每次转身的时候,我会留意一下身后的世界,你说呢!”
8 I, T0 z0 _, p3 E
/ H* N5 O+ H/ c" ?7 q$ u3 c- P* W* L看着眼前的他,青春的莽撞被成熟之后的内敛代替,我的心突然觉得无比的欣慰无比的满足,终于,他已经悄然长成我喜欢的样子!是的,在爱情的道路上,我们从来不愿意承认选错了对象,而总是幻想他漫漫的变成我们想象中的样子,现在,他看我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消逝,在无边的夜色里,虽然隐隐的还是透着些让我心动着的情欲,却已经变的温暖变的专注,我想,这些年里,我们美好的青春虽然疼痛虽然漫漫远离,不也依然是值得庆幸吗?
& i$ ~0 s# r+ {+ x( X8 m
& E9 C+ o f$ N1 ~% i7 A我想,人生里,有些伤口,注定是无可避免的吧?就像我眼角和背上的伤疤,如同那场火灾,注定无法逃避,可是,留下来的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也漫漫的愈合,到现在,如果不仔细的观察,不也看不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