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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uzimai

《当爱已成往事》 BY 亦域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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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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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y) L0 N, T0 d1 _! o! Y  s我的预感在第二天就应验了。 6 r, p( G9 W+ w- ~3 O  ]
通常我都是第一个进店,但今天我来时安平已到,他几乎从不这么早来,我做开业准备时他独自坐在吧台前香烟啤酒一手一样,人是异常的沉默。 # G) d, f# X7 D+ [
半小时后丁丁领了个30岁上下的女子进来,安平一见便客气地请她进到里间的办公室,丁丁很快就出来了,垮着面孔不吭声,大伙儿逗他说话也不理会。 1 _$ t5 W5 j6 _: A
这一天依旧忙得晕头转向直到关门打烊我才得以喘口气,打扫卫生时安平重又坐到白天的位置上抽烟喝酒,这次酒换成了威士忌。
3 M! S, D: E# t# T+ d大家都已下班离去,酒吧显得空落落冷清得很,我倒垃圾回来看见丁丁不知何时又转回头正站在吧台里面与安平说话。
" w2 E" I! x" P9 l2 h“平哥,你别再喝了,这个会计不行就再换一个不就完了。”
9 i! e. G" M3 U% E9 \“问题不在这儿,你也听到了,账被弄得一团糟,洪波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我无法按时年检,她是想我关门。算了,当是我欠她的,关门就关门吧。” ' D* s! @/ m7 b+ v- k5 z
“她也太过份了,明明自己花痴,却来这手阴的,摆明了是公报私仇,平哥你又没有对不起她,干嘛要忍下这口气。”
' O3 a- M  [4 y& P" ^: o“不然怎么样?我说丁丁,洪波平常对你们不错,做人别这样记歹不记善的。快回家吧,元元该担心了。”
# P5 ^- j8 S( p6 |: ?3 b) v0 T7 t“可是年检怎么办?还有几天就要截止了。” 0 y: a9 Y2 W- k+ v8 w
“现在的问题是这间酒吧会否关门,如果还能经营下去的话迟些年检也不过是罚款解释而已,总有办法的。”
8 B- U9 H1 a. ~4 W" H“平哥,‘一格’不会关张吧?” & \$ F+ `0 E9 I6 p
“这可就难说了,我会请个好一点的会计过来评估一下。放心了,遣散费我还付得起。” % I: s& \+ W* D' K' L; b
“平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 V/ K* r/ \0 D2 _1 p“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同你一样我也舍不得这里,但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好不好?太夸张了吧?” / k" Q( @6 q) ?8 |" s! W7 J
他不说还好,一说丁丁更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 |3 Z, X/ E/ j( l/ f  K5 Z
“喂,你别这样好不好?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算什么,这不还没关门呢嘛!好了,快回家!怎么着,要不要我给元元打电话让她过来劝你?”
% `) O8 k2 r; G  h3 K& [“可是平哥,你一点都不着急上心,我怕……” ' \6 o8 o9 X* h0 _
“好好好,我从现在起一定着急用心,保证尽力不让‘一格’关门行了吧?”安平说着动手把丁丁推出门,“明天按时上班,还有不准再愁眉苦脸的。”
5 M  S$ K' X9 h) u  z看来真是遇上麻烦了,我正坐在暗处思考着是否该插手,安平回来看见我:“完事了?走,一起去宵夜,我请客。”
* k8 F) t) ?% m6 b  s3 O这人简直不可救药。 # S4 i* m1 O) B) e4 Y
但他帮过我不止一次,似乎没有我袖手的道理,只不知我的能力够不够,叹口气我开口:“账的事我先试试吧,不行你再请别人。” 2 p" L2 L9 D8 ]6 b9 ]( b* h
“哈!你终于肯出山了。”安平坏笑。 4 U6 H% m9 V2 d( K  x
不理他的挑衅,我转回正题:“我想现在就开始。” , @9 U0 }1 Y' N5 @2 S9 D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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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开那堆账目我就后悔了,当真是一团乱麻,硬着头皮我接下来的数天几乎不眠不休,直熬得火眼金睛方才理出个头绪,间中安平劝我休息劝得我火起只得打发他去盘库,盘得他头晕脑胀才晓得不该来烦我。终于赶在了年检截止日前完成了网上申报,然后我继续埋头苦干直到成竹在胸才大大伸了个懒腰掩卷沉思。看看表刚清晨5点,我伏案眠了一会儿,醒来后便直奔税务局。
3 Z7 |# H. F: b7 F# ]# o+ t忙了整整一天我才返回酒吧,知道年检通过了丁丁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对安平说:“我现在回家睡觉,明天早上9点办公室见,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 `* e* s8 j4 u7 z0 B“好的,我送你回去。”
, C9 z& B  k& M6 X$ e8 w我没有拒绝,在路上便盹着了。迷糊中醒来发现自己仍在车上,身上盖了安平的外套。
4 D5 C1 w5 K" L4 {1 d“干嘛不叫醒我?”原来早已到了,他见我睡得熟便将车泊在路边没有惊动我。
7 S; |4 \  }6 @8 P% {“路灯坏了,小心脚下。明天见。”
' E- v2 P% z$ T5 O连日劳累我在这个小睡初醒的午夜意志力有些薄弱,面对那温暖关怀的笑意不禁有片刻失神。
+ E4 p4 x' e% {4 o0 b然而,我心已苍老。 7 p% ]5 r$ X! a6 L
“明天见。”将外衣还给他我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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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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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安平听我汇报时面色一变再变。 0 @3 s7 H. b1 ^& x
“你是说洪波贪污?”我说完他立刻问。
- t( z5 k0 j4 M5 |! J3 D“是的,而且数目不小。” 5 U- O  S$ g5 }+ i; }4 v  W6 x$ \
事实上在开始两年洪波的确如她自己所说尽心尽力,账目井井有条,生意蒸蒸日上,而且利润很大。但是最后一年她开始在账面上做手脚,虽然每月税务报表还保持着赢利,但真正的利润盈余有一多半都以成本的名义被隐去流失,实际上酒吧的账目已是明盈暗亏负增长了好几个月,每日里只靠着流水支撑,已然捉襟见肘,库存盘点也是十之八九的亏空,一旦进货结账立刻图穷匕现,与此同时洪波在最近半年又筹划着另外开了一个分店,装修已将完成,许多款项也面临着结算,更要命的是“一格”租约将至,要想续约势必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 {7 Q2 w( H/ t( m$ X) e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 h. p, V8 Q( u) ~$ O5 c% j; w. Z“找洪波协商解决。”
/ V8 G4 f3 b- Y5 V“那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她留下证据就为等我上门理论,然后继续同我纠缠不休,我才没那么笨。”
; w5 m; L1 h; R" a从手法上看洪波确有此意,她故意将账目搅乱,但没有毁掉一件票据,分明就是想激安平找她谈判,只是她这么做也有很大风险,若是安平一怒之下将她告上法庭,她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 ~' R0 ?, A  a5 d* s7 o, w
“不,我不会再同洪波打任何交道,直接间接都不会。”安平说得斩钉截铁。 * _" i, z; @& D- y. ]# P8 H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当年安分守己的我被年丰整得死去活来,如今无理取闹的洪波却在安平手上逍遥法外。 , A+ q3 R: x% H2 H$ U: B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 z0 \5 c: ]! ~5 e( \  |; _, }8 K
“还有两个选择,一是宣布破产,清算倒闭;二是再投入一笔资金慢慢起死回生。”
+ B% y2 _) b% `- U; @/ [% E“需要多少钱?”他显然对末一个选择感兴趣。 . ?4 v% f( e1 E' s- W/ e* k6 G2 D
“迫在眉睫的有三笔开支而且都不小,‘一格’的续约租金,分店装修的尾款及其定金外的两年房租。”
( A: W0 q- {2 R+ f“那里的租约可否退掉,违约金至少比两年房租便宜。‘一格’的经营情况怎么样?”
- N" C0 e+ N8 t$ P“这里的生意还不错,但是库房已经见底,外加灯油火蜡人工杂费光靠每日的流水已不够应付,得有笔周转金过渡才行。” 9 I! }- H6 a% o) r8 P' b
他埋头按了一阵计算器,然后对我说:“家豪,这笔钱对我来说不是大数目,别说父亲爷爷都有钱留给我,就算是我自己这些年的卖画所得也足以应付了,况且我还可以寻求朋友的支持。只是,”他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只是你也看见了,我并不是个懂得经营的人,兴趣头脑都不在此,如果随便找个人来帮我管理难免重蹈覆辙。不在意钱财是一回事,不负责任地任性挥霍又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想遭天谴,所以……”他没再往下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期待。 ; Z' D( d3 p) R6 X! u+ W9 C" |
“可以。”这次我没让他多等,直接便给了答复,“但是得同意我一个条件。我要以50万投资换你公司50%的股份。” # Z( P% k: a# h$ s! d; s" `, U
“没问题。”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 m* T0 o- ]  b& ?0 P安平的“一格”酒屋隶属于他数年前注册下来的一间文化娱乐公司,虽然公司目前并没有其它项目,但就其经营权限和赢利潜力来说我的要价实有趁火打劫之嫌,原以为他肯定会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是另一个洪波?”
! \: _& [2 u& c6 c7 W, ~& \' |“真要那样,我也认了,最多以后专心作画不再经商就是了。”他说得很克己,“你不用觉得占了我便宜,不错我这间公司的确办有好几种经营许可证,但是如果没人将这些资源利用起来价值便是零。其实以我这些年的投入来算,你的50万不算少了,况且以后公司的经营还多是你操持。” . m* l1 E6 K  s2 `
好,既然如此看得起我,我们便合作一把。 9 C6 ~0 b; p6 e$ _
“那么我们说好,以后公司的日常事务由我来负责,但如有需要你也得为经营出力,并且你必须遵守公司的相关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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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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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平合作非常容易,别说干涉他根本连问都不问我的工作计划,从我答应接手公司起他便重又开始悠游自在海阔天空的享乐。 % W7 F3 A: C5 d& C" E6 a
而我的生活却是意料之中地繁忙起来。 9 f/ c! o& u/ a6 Z: G
精简整顿酒吧业务的同时我并没有听从安平退掉分店租约,虽然洪波本意是想让安平破财,但她一味图贵所找的地方倒确属旺地,上下两层的独立门面通透敞亮很适合开咖啡馆。做了一番市场调研以后我找到安平。 9 ?8 }- N# o9 `; @/ {
“这是你的工资卡,这是你每月可以在柜台挂账的限额数,超出部分请自掏腰包并请按时结账。”我不仅全面调整了员工薪酬,并在多方征询意见后公开了员工守则奖惩条例,以前洪波的管理方式比较家族,虽然还算慷慨但免不了主观行事有失公允。
5 Q; p( g4 i5 `5 F! `9 n2 Q* E“年底分红是怎么个规矩?”他兴致盎然地发问。 ; F0 M# B: F+ @  E! Q" @8 v
他倒真是对我信心十足,“基本原则是经营留用一部分,员工福利一部分,剩下的你我对半分。”
) ]7 {1 z4 |* N5 G- ?0 a7 V9 z“你估计今年年底我能分到多少?”他寻根究底。 " l$ a) ~* j9 m
我怎么从不知他这么财迷,等看到他眼中的促狭我才醒悟他是在开我玩笑,但是他高兴得太早了,我不动声色地张开罗网:“自然是多努力多挣钱。这是我对咖啡馆的设想,你仔细看一看,如果没意见请在周内给出设计方案。这是我对‘一格’的经营设计,欢迎建议并请负责相关联络工作。”是他自己说的,资源放着不用是浪费,那我们就从他自身的艺术才能和丰富的人际交游着手。 1 d# }9 K; z* Z# H8 o
其实我的建议很简单,只不过在酒吧的侍酒功能基础上衍伸出另一些服务内容,广开财源的同时还能扩大“一格”知名度从而进一步提高上客率。而且将来的咖啡馆我也打算走同一条路子。
# Z, F$ y& W$ `“不是说好你负责管理的吗?”安平情绪一下低落,不肯接我递给他的报告。 ( H3 r# n9 G/ j- y: Z+ R7 t. `3 ^
几页纸他都不想看,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赚钱方法,我不打算纵容他的懒惰:“日常管理工作我负责,但经营你也得参与,要不要我拿备忘给你看。”早料到他会偷懒反悔我特地将当日的谈话做了备忘并让他签了名。 3 A8 q# w$ v$ F1 A9 j
他不情不愿地接过文件,一副落入圈套的懊恼状。我也不理他,径自出门逛本城其它酒吧咖啡馆去了。
, n! Q, V7 r2 \! M' L2 `; T8 E! t-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他的电话便追了过来,打断他语无伦次的激动言辞我说:“我现在往‘星运坊’主题水吧,要不要一起过来听听?” ( J8 {3 w. A! u0 Q
“我马上到。”
# b2 p+ |% E( F! o- F) {5 h每个人都有他的兴奋点,他们这类有些物质基础的艺术工作者又更加任性一点,但惟其如此才会在切中要害时产生出惊人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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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R6 y+ {9 D“真有你的,家豪,原来这也可以用来挣钱。丁丁刚告诉我下周的预约客人已超过客位的一半了。对了,咖啡馆的设计方案已经改好,装修什么时候能结束?已经有不少朋友问开业时间了。喂,你在不在听我说话,又动什么脑子呢?我们的业务与网络有关系吗?喂……” - o6 H0 t0 v4 q& s/ r' [5 ]
我被他烦得不行赶苍蝇般拂开他揉上我眉头的手:“你今天不用画画或是约会吗?”这家伙一激动常常忘乎所以做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开始我还会不安地猜测他的用意,慢慢就发现他其实并无用意,纯粹是当时当刻的情绪反应,比如这会儿他尚沉浸在酒吧昨晚组织的作家访谈节目里,见我埋头皱眉地在阅读一叠网络人材求职简历,就不停想伸手擀平我的眉头,且屡禁不止。 % W% p9 Z/ y0 S6 q! C
“丁丁告诉我说这一个多月酒吧生意已涨了30%不止,隔壁KTV的人看过来的眼光都不对了,你……” # e: W: G/ x/ W$ Q% V/ P$ @  _
“蔡彦的出场费太高,你帮我约他谈一次。”那是个徒步旅行者喜欢关注古老洪荒的历史遗迹,写出的游记有种非主流的迷幻色彩,在时尚人群中颇有些影响力,“还有,你有相熟的IT公司吗?”
) |) L; H; K& X5 U. B“‘网卓’行吗?我认识他们的CEO。”
: z) s" ]6 l1 d2 d7 }# _3 I我早说过这家伙的交际网不要可惜了:“行,我想为我们的公司开一个网页,详细构想我明天给你。蔡彦你能约到什么时候?” ; }; v$ {- D% F
“明天上午,只是你能不能别太压价,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 ?3 q1 `1 ~5 \/ y( T2 I我笑:“有人向你抱怨我刻薄吗?” 9 |* n2 |& q6 u$ N$ c+ A
他看着我发呆:“那倒没有,说你精明的比较多,不过还算公道。”
! s( j0 h* `! T; U. M: T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把他唬一跳抢着接过听了一会儿又交还给我,原来是装修那里要我过去一趟。
7 @. M9 l) V- C! k( o  e“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 N3 W/ W' d& l# L9 v“不了,兵荒马乱的。对了你干嘛不索性每晚都搞个主题?” / f- c1 Y+ t  i% _# n2 v! ~8 m
“那就太商业化了,也得给你那些喜欢自由神侃的朋友留点时间空间。我今天不会回来了,有事打手机找我。”
7 U( ^$ Q2 t3 ^* E0 y“为什么?我约了阿景谈唱片首发的事你忘了?商业谈判我可是不会的。”
1 _" M! r& y# j# b7 g: c. ~" b我还真是给忘了,阿景——于景枫是“太阳”唱片公司的市场总监,前几日安平在酒吧与他闲聊时谈及咖啡馆就要开业的事,他主动提出将一张准备近期推出的唱片首发活动安排在我们的开业日,约好了今日派人过来详谈的,但因为近日忙乱我给忘了。
. Q- y6 k8 |! a) G* w“你的事很急吗?要不要我另外约他个日子。”安平见我踌躇体贴地说。 ) J6 j5 Y8 H7 Z
“不,搬家而已,看来我是得请个秘书了。”说着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 7 b+ C/ D8 f0 A1 W2 l
“等等等等,你要搬家?搬去哪?你现在的房子不是还没到期吶嘛?为什么不告诉我?”   S. K1 r% k/ n. k% g& V
我头痛:“安平请你控制你自己,我又不是要逃跑。” 2 b7 U# v- e8 J
“我不是那个意思,喂,你等等,我不过是想帮忙而已,喂……”
' Y" D2 {( g; W7 R3 a任他在身后大叫我按着太阳穴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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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20 . u0 A9 _- P- t* O

! N8 _* X3 `0 L5 f' X/ O$ d- ?  的确如安平所说,我们的酒吧自从开始组织主题夜以及相应的促销活动开展以来生意便呈现出强劲的上升势头,而且还有继续升温的趋势。但我却不敢忝居首功。 - S6 R2 o& O* ?2 A2 ?
  安平这个人对聚敛钱财并没多大兴趣,他只热衷于能为他精神上带来愉悦的事物,因此我提出的主题经营方案一下就把他吸引过来,从策划到组织到邀请人员干得热火朝天不知疲倦,为此还在名片上自封为公司的艺术总监。而身为总经理的我所要做的仅仅是在这些活动中尽可能地开发出赢利点并做好相应的管理工作。这样的配合也不知算不算人尽其才。 7 F* |% J! h) F: e2 i
  酒吧业务逐渐顺水顺风的当儿我们的咖啡馆“知&遇”如期开业。由于安平的全力配合,咖啡馆的格局可说完全实现了我的经营想法。一层主要用来展卖各类手工艺品,从银器陶艺到扎染绘画小玩饰分为若干个区域,为此我们与许多自由设计师签订了协约,所得收入七三分成,一定期限内若无销路则撤去其作品,若是销路不错则为其提供专题展示自己的空间,所以虽然我七他三的分成条件有些苛刻,但愿意签约的作者仍是很多,为此安平专门找人将咖啡座做了别具匠心的设计,石阶高凳因地制宜,为来此赏玩的客人提供随心所欲的休闲角度;咖啡馆二层则是一间颇具小资情调的书吧,兼卖音像产品。 + Y/ S, ^6 O4 T* U7 s0 H- `8 }
  因为我们的人气在业内日益增加,慢慢地安平已不再需要利用手头的熟人关系寻找合作对象,随着慕名前来的合作者不断增多,他索性在酒吧专门辟出一个工作室对我挑选出的各个项目做艺术策划,尽管有时我会将预算控制得很严格,但他倒没发过艺术家脾气通常是自绞脑汁找出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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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中岁月如飞而逝,转眼已过仲夏。
6 t- M* c- ]$ e  d" P  这期间因为原先租住的平房离酒吧咖啡馆相距太远,随着收入提高工作日趋稳定我便在近处租了间一居室公寓,平房租约未满,我交代给了石磊的母亲,嘱她随意使用。 7 c7 U% }$ U$ Z  j. G
  与此同时石磊龚明娟顺利完成了高考,龚明娟将全市第三名的成绩摆在安平眼前,安平当即兑现诺言开始了帮她转系的运作,而石磊则被第一志愿录取进入南方一所知名的药科大学。高考刚刚结束我便托人将龚明娟安排进一间律师事务所打工,石磊也被安平介绍进一家药业公司。随着接触的人事日广两人眼界心胸渐见开阔,人也在不断圆熟,龚明娟的变化尤其大,生活的日益丰富令她的精力逐渐分散,假以时日相信这段情愫自会随风淡去,我终于圆满卸下心头这块石。 " k0 `9 b, D, {' P2 @
  一切都有条不紊着,生意生活心情心绪。
# I+ F9 ?$ w, l7 u, }2 K  我每日的工作时间平均超过14个小时,投入得无思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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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咖啡馆有个签名会,因为太受欢迎现场有些混乱,我不敢大意直盯到结束方才松口气,晚上酒吧还有个音乐讲座我饭都没来得及吃便急急赶到“一格”。那位新锐作曲家已经来了正与安平坐在吧台喝酒聊天,客人已在陆续到来。
" D; i) `+ N+ q' q  因为连着饿了两顿我打过招呼便嘱丁丁让人送盘炒面到办公室,有份第二天就要签署的合约我还需要再推敲一下。
0 ^( T1 e" g& w8 X$ k. d  “陈总,您要的面。” $ w  V7 E) A. Z& O" Z! z( i7 W6 C
  “谢谢。”感觉来人未走我抬头,“还有什么事吗?”原来是姚瑶,我的秘书,准确些说是我的上一任秘书,前几日我已让她到财务领取2个月薪水走人,但她希望做到月底再走,我也就没再坚持。
! [4 U) G% c& H9 p; R, U  自从上次提及需要个秘书,安平便在招聘自己助理的同时帮我找了一个,但还没用到一个月我便提出换人,他于是又找来一个,这次更短,10天后就被我打发了,他虽然很惊奇但因为那一阵他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就没追究很快又荐来一个,便是这个姚瑶,然而不到一个月我又提出辞退,这次安平终于忍不住调侃我:“怎么?都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我说你也别要求太高了,又不是找老婆。” # d4 @+ U5 ?# |4 r. y' H: }9 J
  “说得对,我不是在征婚。”我的语气不大客气,“我需要的是专心工作的秘书!” 6 T4 [6 T9 b1 N: `+ u) ^3 E3 f
  他好似有点明白:“家豪,只要不过份,秘书对老板心存好感对工作并无坏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排斥?除此以外姚瑶还是相当敬业的,不是吗?”
4 `) ]0 n" i% V4 J3 _! z  因为那种情感令我畏惧不安,这理由够了吗?但当然我没有说出口,既然痛说家史改变不了什么,沉默便是最好的选择。
2 g' H5 c( n. G5 p6 S$ |  “你真有病!”见我固执地维持缄默,安平有些忍无可忍地咒骂。
& b6 w* b2 ^- V% ~/ a9 ]" g# V  数天以后我还是找借口炒了姚瑶,力所能及干嘛不防患未然我的权限范围内至少可以不再容忍这类事了吧,我是真的受够了。
: w6 r/ W* x$ s- R2 }4 f0 S; d  我耐心地等待姚瑶开口,但她终是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6 F, ?  ^" d* _2 D/ b+ H5 Q! h" I
  其实她们个个都是不错的女孩子,年轻明敏,秀外慧中,即便对女子没有欲望面对那样仰慕的眼神落力的工作也该赏心悦目才对,安平说得对问题确在我,是我被吓破了胆无福消受美人恩。
( j' _/ n7 `% @8 i. A" k; O  这次该试试找个男的,而且性向必须正常。我思索着拿起餐叉开始吃我的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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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21 3 Q9 L. _, {/ s* v
  外面已陆续开始上客,我一边吃面一边注视着屋里的监控器,为了便于管理我在咖啡馆装修的同时也对酒吧做了些局部改造,除了在营业厅加装监视器,还对办公室做了隔音处理。 , z3 X5 o0 C: A7 D
  一盘面很快被我吃得底朝天,正喝水时,监控器里出现的一个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1 C% s* n4 n- M1 h. g5 Z6 m9 F, l  这个人已不是第一次过来。看来今晚会有些麻烦。
. \% F  n+ |5 b' K$ \  此人第一次出现我与安平正好都不在,他以喝的酒里被渗了水为由在酒吧里大叫大嚷借酒装疯,结果被保安轰了出去,之后他便在门外跳脚骂街影响极坏,丁丁只得召警将他带走;第二次他故技重施,那次安平也在,气得一顿老拳,谁知他当即满地打滚口口声声出了人命,结果两人双双进了警局。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一定是受人指示前来捣乱,但这人在警局里很是硬气,愣是不肯交出雇主名姓。虽然安平在警局有熟人但也莫可奈何,只得以扰乱治安关了他几天。
4 O+ d% V. A( H. {# W* [+ v% s  没想到他刚被放出来就又上门了,看来对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我沉思了一会儿,这事得尽快了结,再这么下去只怕真要如他们所愿败坏生意了。监视器里安平已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不行,我可不想他冲冠一怒毁了今晚的活动,很多人的心血且不说,随之而来的经济损失才是最严重的。 % u/ N) J/ m& X* e, i3 L7 J4 H
  来到前台按住已经要采取行动的安平,趁着那人尚在左顾右盼还未发难我走上前开门见山:“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7 T- F3 S1 h& K4 f/ Y+ `6 L
  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混混儿,一脸无赖惫懒相,此地对这类人有个俗称谓之“滚刀肉”。
7 h, ^8 ^7 Z, r) A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才阴阳怪气地开口:“没事不能来喝酒泡吧吗?” ( v: C  ]) Z1 m! A& L- S& }
  “当然可以。不过凡事都有个价钱,何必兜圈子浪费时间?解决了这档子事您不是还能上别处发财去吗?说吧,要多少?”我话说得很客气,带点儿息事宁人的味道。 $ g) D" d0 }0 f' f2 X* e) ]
  “你做得了主?”他仍是鼻孔朝天吊儿郎当的劲头,但眼睛已开始放光。 : s5 I# ?2 H; m; o8 |" @
  这就上钩了?看来来头不大。“是,这里我说了算。不如我们进里面谈,安静些。”我见他有些犹豫又补了句,“办公室付钱比较方便。” 2 [% Q$ f. ~6 Q# U
  路过安平我说:“谈老师你先招呼着,我一会儿就完事。”然后不待他有所反应便顾自将那人领进办公室。
7 t" Q8 q1 T3 L+ U  撞上屋门我立刻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现金放在桌上抬头问他:“够了吗?” 9 L' \+ h( E2 O8 I6 H
  他有些意外,掩不住喜形于色地扑向桌子,我冷眼旁观直到他来到跟前突然出手揪住他的脖领往下一按,猝不及防里他被带得上半身下伏双手本能地平撑在桌面上,在他出声反应以前我已手起叉落将刚刚吃面用的钢制餐叉扎入了他的右手背。我尽了全力,杀猪般的惨嚎声中他的右手几乎被我当场钉穿,而与之相应和的是屋里爆发的另一声女人尖叫。我倒忘了这办公室还有个门是通往安平工作室的,我头都没抬顺手抄起桌上空盘朝声源掷了过去,盘子立时四分五裂在门框上,“哗啦”声后听到安平压低的话语:“丁丁你带小姚出去,到时间开始讲座了。” ( U- S0 c( S' ?+ @9 M6 `$ d1 D" R5 P
  阵痛过后桌上那人开始挣扎,口中污言秽语脏话连篇,我发力将手中餐叉拧转趁他疼得倒抽一口气蒿住他头发将他侧脸拉贴在桌面上,“我问你这些钱够不够请人要你的命!”
! u" w0 ^0 N# ^, S0 H& ^# P  我的态度未变,客气温和,他却立即软了下去:“老大饶命,这不是我、这是别人让我这么干的,”跟着便眼泪鼻涕口水流满一脸,“我上有80岁的老母,老大饶命呀……他妈的宋胖子我算是被你丫给害了……老大,我这是受人指使被人利用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这都是你们隔壁KTV的宋胖子让我这么干的,说是你们太火抢了他的生意,要我给你们拆拆台捣捣乱顺便捞点儿外快……老大,哎哟……” # w1 w/ w. S7 U' n: j  R
  我手底一紧:“我不认识什么宋胖子,我只知道是你三番五次上门砸我们生意,你说如果赶明儿你被人当街撞死还有没有别人再敢替宋胖子出头出力了?”
/ C* m% U4 O( ~0 F# _# n  这一次他吓得很厉害,竟然连泼皮手段也使不出来了,只一叠声地嚷:“老大,您饶了我吧,老大,我愿意上公安局交代,老大……” & K# H% u( H) z6 c
  我突然松开手,他话声未落人已连滚带爬地瘫坐在地上。点出1000元钱我走上前:“听说你进去过?有句话你给我记着,我是判过死刑下过大狱的人,而且并不介意再回去坐牢,所以别再让我见到你。拿着,这钱给你治手上的伤。”
. G# ]4 ^: g5 A! V/ z) `  其实从头到尾即便在扎伤他手背时,我的神情语气都是和蔼礼貌的,但此刻他已是面如土色出离恐惧,我暗暗好笑,真要让他碰上华采苹年丰之流他还不得被生生吓死,不过也或者是我得其神髓学得太象了他才被吓成这样,看到他那副屁滚尿流的孬种脓包相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一时恶向胆边生,随手抽出两张面巾纸覆在他的伤口上我说:“来,我替你叫车去医院,起来吧。”体贴的语气恶劣的手劲令他体似筛糠不住战兢着往后退缩。 3 B1 c4 r0 l8 i' G
  “送你去医院呢!听不懂怎么着?”安平粗声粗气地在这时加入,并走过来伸手拽起那人。
5 U7 @# [) W/ x% G7 q  说也奇怪明明安平的语气比我粗鲁许多,但那人却如蒙大赦立刻就势躲向他身后,我起身抬头,见他也正看向我,目如朗星,省觉自己的失态,我赧然低头。这算什么?弱势时一味温良恭俭让,如今刚刚有些财势就学着摆出土豪劣绅的嘴脸,我真是疯了。
/ W  ]' T7 a$ ]6 L  “我替他叫车,你上前面看看去。”安平音调平和,并无责备的意思,我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 t) e6 \! p3 n7 A' r, R! I
  音乐讲座进行得不错,场面很热闹,姚瑶也夹杂在里面不停以提问活跃气氛俨然主持人自居,浑然忘了方才的惊吓,我听了一阵,发觉幸亏还没裁了她,这丫头不仅很善于掌握节目方向进度,而且于音乐也十分内行,我差点走了宝。
0 B, p# H- P& G  G  回到办公室安平已着人打扫干净,他正坐在监视器前不知想着什么,见我进来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我坐回桌前,拿出抽屉里的一只小录音机,反复听了两遍留下那家伙交代受人指示的一段递给安平,他看也不看接过收下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5 }6 j% q2 Y/ f: `  接下来直到事情了结他天天晚上坚持开车送我回家,虽然觉得小题大做,但是自觉理亏心虚我到底没能开口拒绝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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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3:35 | 显示全部楼层
22
5 F4 S5 V/ ^% S8 b# a1 p2 C' B$ \( m) @6 M
  整件事最後还是官了了,我没有反对,开门做生意总难免会有些麻烦上门,安平的长项既然是白道就该适时展现一下实力,也可省了宵小作乱。
% |1 z3 ?4 C2 E  此事了结後的某天我因为看账在咖啡馆待到很晚,出来时已近午夜,本来安平说好开车来接我,但他迟到了,我等得不耐便独自来到街边,正想著是不是自己打车走时身边很突兀地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请问是不是陈家豪先生?” " G* ]4 C# G2 @9 v  k
  虽是午夜但这里地处闹市,霓虹闪烁里往来行人仍是不少,所以尽管这两人一望而知是保镖打手类角色我也并没太过害怕:“我是。” # X, C: R. n( J" v- G' M0 W" i
  “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老板有事想与陈先生面谈。”虽已尽力缓和了语气,仍是遮不住的一口江湖腔。
; s( m. \( D1 t0 |3 f/ k  顺著他们的示意我看到马路拐角暗影处停著一辆黑色宝马,有个男人正靠在车边抽烟,疏离的街灯明灭的火头里他的样貌依稀可辨。我本来是想拒绝的,这般诡异相约应该不会有什麽好事,但他似曾相识的面孔让我改变了主意:“好的,但我正在等一个朋友,需要知会他一声。”那两人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我於是给安平打电话,可他手机总在占线,我只好发了条短信,解释自己临时有事并非故意爽约。
3 U! [* W# ~3 f: c7 s. L# ?) k  车行了很久,那个男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我同样一声不吭,一个多小时以後我被请入一间位於郊外的别墅。
2 B/ l" K7 z/ `) r. B9 Z  宾主坐定男人又燃著一只烟,默默抽了几口才抬头对我说:“我叫朱云杰,是朱云强的哥哥。”
3 M# P& \. M3 q- m% `  我点点头:“你们长得很象。”但只是五官,朱云强要憨厚些,没有他身上那种鹰隼般的犀利。 ( n* Q/ A6 _# ?; u& x2 \
  他有些意外,仿佛没料到我会直言不讳。
3 f. ~9 }0 G: v- ?( _  这根刺扎在我心头已是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拔除,我干嘛要回避? % \  Q% \$ M1 n3 F. X
  “宋胖子,也就是你们酒吧隔壁KTV的老板宋建国两天前托人找到我说是被你们欺负,求我为他出头,他我不认识,但他托的人却与我交情颇深,自家兄弟出面我自然不能坐视,於是派人将那个拿了他的钱又把他出卖给警察的马勇揪了来问话,但没想到竟然牵出了你。云强那时常常在信中提起你,说你很照顾他。” 9 C1 k0 C# W! F% }% y7 e! a2 J% E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只得道:“他也常对我说起你,很敬服的样子。” & j9 @( o5 N6 }* C  m2 `
  他狠狠吸了几口烟,翕动的鼻翼显示出心绪的激动:“就这麽一个弟弟还叫我给害了。人哪……”他摇摇头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正在东欧贩货,因为税收的事被当地警方调查,小半年才得以脱身,等赶回来只见著了他的骨灰。原想趁机认识认识你,但当时你的案子好象正在重审,也没能碰上面。怎麽样,这些年过的?有什麽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甭跟我客气,云强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哥哥我虽然没什麽大出息,但这里市面上的事我多少还能说上点儿话。” 8 t5 n$ q. r/ Q" ?0 J& d- U
  他是真不清楚朱云强死时的详情还是有意在试探我,沈吟片刻我决定和盘托出:“监狱方面是怎麽跟你解释云强的死因的?” . O2 i9 h+ [9 d  k8 f
  “说是打架斗殴被误杀,凶手已经正法,怎麽了?有问题?”他不动声色。 - A/ C/ C9 M9 ~* B
  “是,情形的确是那样,但起因是我。我正被仇家刺杀,被朱云强撞上,他仗义出手,结果……”
1 \  n) Z& o) B" e$ ^  “但你活下来了。” 7 o, [$ G! A/ B% p
  “我也受了伤,但,是,我活下来了。” 0 \1 E( c# Z% v- o
  ……   P8 b3 n' q* b& @" Z
  “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 s( d3 J: p, d1 s  [$ a6 e  “但你其实早已知道了,不是吗?”我对上他眯起的双眸,坦然无惧。 ( W2 `  n3 \6 s9 v, Y  [: d
  不错是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然而那的确是个意外,对於他我问心无愧。 . J2 B! k7 X9 A+ F! v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过我不认为他会把我怎样,事实俱在,他应该早已调查清楚,以他那一身匪气若是想要将我剖腹剜心祭他弟弟的亡灵便不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接来。 ' a& T. Y! p9 E5 E$ n# }
  “云强真是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有勇有谋。”他展颜,“过来帮我怎麽样?条件随你开。” 9 Y2 U/ Y. ]/ `# S9 a) e. X
  我?有没有搞错,我这样子哪有半点象是道上混的,真不知朱云强都是怎麽形容我的。
" W% X. n3 W0 r) S. b  “错爱了,小船不堪重载,家豪只是个小生意人,恐怕越帮越忙。”我说得婉转。 " q& i8 r2 x# B5 `
  他有些失望,但依然维持著风度:“别紧张,所谓人各有志,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放心宋胖子的事我会替你了结,保证他不会再给你们若麻烦。”他说著起身预备送客。
  i3 A& B. H3 _, P- s/ ?  我跟著站起提了个要求:“云强的墓可否容我去拜祭一下。” ; h$ F& ^; `7 N( Z* L
  十年一别墓木已拱,清晨的山风里我站在这位狱友的坟前焚香默悼。 1 j- U$ @& L6 q- ]2 X
  “别太难过了,家豪,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错不在你。我们走吧。”不知过了多久朱云杰拍了拍我的肩,脸上有丝恻然。他误会了,其实这些年我从无刻意想起过他的弟弟,因为那总会伴随回忆的疼痛,就好象小时候生病,家人总爱让我吃肉松,久而久之肉松的味道便成为生病的味道十分令人生厌。印象中只有一回我是主动想起他的,那时被傅庭炜锁在地下室我试过用他教我的办法开启锁链,然而一来学艺不精,二来当日并非真的打算逃跑,所以并未成功。
3 h" U0 `' t4 d3 ?  “记得我的话,有什麽需要尽管开口。”从墓地回来朱云杰的态度柔和了许多,上班时分他亲自将我送到咖啡馆门口,并在我下车时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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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23 ) Q% P4 w# C6 j' i% [
  一夜未睡,忙到下午我实在撑不住回住处补了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想想今日没什麽大事便决定去“一格”转一转。 : K' C" [) r% k+ [
  一进门就看见安平坐在吧台前喝酒,真要命,刚过5点就开始喝,迟早喝成酒鬼。
$ M9 {1 s( H7 {& ?% S, @  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丁丁递过来一杯饮料:“陈哥,尝尝这个,我刚调出来的。” 9 }& [, k; G  b, b
  我接过看一看,淡蓝的色泽带丝透明的雾白,刚预备品尝耳中又传来丁丁的唠叨:“陈哥,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害平哥担足一夜心,差点就要报警,幸亏你今早就出现了,要不然……”
" T6 K+ |9 k* ^0 ~2 ]; U  “丁丁!我担心是我的事,跟你陈哥什麽相干,又不是小孩子,难怪元元老是抱怨你话多。” 4 T- T" n/ I) P4 F. w
   饮料的口感很是怪异,入口时五味杂陈,但很快便融合成为一种浓郁,之後渐行渐远回味处只剩一缕惆怅的甘涩:“嗯,不错,只是好象酸味重了点。”
, g3 N3 g( b* }, o1 h$ Q  “是吗?我怎麽不觉得?”丁丁拿过去啜了一口慢慢品味著。
' l- I4 P% t# y1 Q  “别逗了,这可是丁丁一个月的心血,还没起名呢。”安平瞪我一眼。
) @$ P! K. ?: o8 A- ]# h2 }  这麽清醒?我还以为他已经醉了,想一下我说:“Lethe?” - y4 W8 R% A" ^+ V
  “什麽意思?”丁丁问。 ( ?  B5 `! O2 N
  “忘川。希腊神话里的遗忘之河。”安平解释完转向我,“我说,难得你今天有说笑话的空闲,不如上我那儿看看你那幅画吧,已经完成了。”   Z" c1 G# g$ ]' `1 D
  “好啊,不过我来开车。”我确有些好奇,不知他把我画成了什麽样子。
; K* q+ \6 K+ b: x  “会开车干嘛不自己买一辆。”他不肯把钥匙给我。
' v: d7 G4 F6 g) s% D" q+ ^  “不想别人开你的车,就别再酒後驾车。”
6 n  ]/ `; p' \- {: }$ f. R7 b  见我没好气他才不情不愿让我坐上驾驶位。
( {8 ]  Y  Z7 L0 r& U9 w6 e6 |. A  “昨晚谁找你?”他到底忍不住问出口。
, y" V( I8 R  s  “宋建国请来的帮手,但很凑巧我认识此人的弟弟,而且交情不错,所以都摆平了。”我没有卖关子,“我手机没电了,但之前给你发过短信,你没收到?”
# J) W" _+ d4 `$ ^! R  他点头释然,没再寻根究底。 , y! K8 S, }: U  B# t$ C. U
* h" T# S! i2 U" c: ~$ U6 P
  他的家还是老样子,舒适宽敞。
  Q4 ^/ J) U  i( M  “你自便,我去趟洗手间。”他著亮几盏灯。 . t0 e- l2 P4 I. B
  迷离梦幻的灯影中我如受蛊惑般推开画室的门,然後蓦然驻足。
3 u$ N. r; X* |$ U4 Q射灯的色彩角度十分别致,画中的我在暗沈的背景下微低著头,唇边沈静的浅笑将眼里化不开的忧郁衬得格外醒目。
5 r0 [, e/ O  ?) I" w  y  “你眼中的忧郁是你身上最浓重的色彩,”不知何时安平在我身侧太息般低语,“其实你非常爱笑,可惜从不是真正的开怀。” 5 p6 A# g1 R2 R9 z3 C. `
  我转头,碰上他的目光,满满的全是情色。
) H, B- q# Q6 [4 U8 r7 r% S  “想做?”我平静的声音里有著情欲熏炽的喑哑,被傅庭炜开发殆尽的身体抵抗不住这般赤裸裸的挑逗。 5 U' [" k5 |5 F1 C+ z8 a1 o4 t! }
  “想很久了,可以吗?”他说著抬手抚上我的眉眼唇颊。 9 X- ?6 E" K5 i2 e4 h
  闭上眼我顺应著身体的渴求,为什麽不?何妨醉一次,就著这良辰美景欲海情波?我已清醒得太久太久。 5 H8 w5 `$ ~& G, @/ k# O1 r
  “我要先洗澡并且请用保险套。”这次我的声音比较清明。
' C- i9 g* u! P( q  他的手渐向下滑自腰部将我环进胸怀:“如此理性还有快乐吗?”
$ o. b/ M' U1 G  我没再出声,气息随著他的手势急促起来。
) C. s9 T3 w4 e! i2 Y& Y0 \/ U- O2 v' m
  醒来时天色尚早,心中并没有预期的空虚,我轻轻脱出他的环抱翻身坐起。
& T8 R9 i9 ^9 S% o  浴间内我细细审视著自己,情潮已退,昨夜色泽妖豔的疤痕回复了淡白,但却有许多吻迹指痕斑驳其间。他确是个中高手,教我一生人头一次真正享受到欢爱的舒畅。
' V% B; s- n* e3 S! T4 }  年丰的自私与掠夺总迫使我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感觉上,傅庭炜的榨骨汲髓又令我每每落荒而逃拼命忽略自身的感受,但安平不同,他的付出与索取是公平的,我在其间充分体味到纯粹来自肉体的欢愉。 4 S# H! w) f. U" N. r3 b! l) n
  原来我也可以如此粗糙,没有情感的奠基一样能到达肉欲的巅峰。 0 n2 J  @; x  K9 L+ c: R8 H
  我记得事後太过亢奋,意乱情迷中竟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的身体是干什麽用的。”
+ P$ g4 O' A: |0 M  他当时正伏在我身後,完全听了去,一边轻舔我的耳垂肩颈享受著我身不由己的敏感轻颤,一边问我:“要不要换你在上面。”
) h* ?9 L' T4 d) n0 ^$ ]& n  “下次吧。”我说,“我想睡了。”不,我并无征服他的欲望。 # x' s% t" P8 y( g* ?; t3 u; W
  他好象松了口气,翻身躺倒揽了我开始聊天:“我说我让你这麽舒服,你是不是能卖我个人情留下姚瑶呢?我同她谈过了,她保证以後绝对非礼勿视。怎麽样?再给她个机会?”
3 J5 R$ l" M, W3 e: \7 o  其实我早已决定将那女孩调去企划部单独负责项目,准备这两天就宣布的,但在这麽醉的夜我不想谈公事,於是假装睡著不理他,结果真的很快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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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24 / i, [$ U6 V- Z3 u/ O4 _) E7 E
  晨练回来我带了两份豆浆油条做早点。 $ ]( v+ v; I8 `6 D5 \" a/ `# C
  安平已经起身,只是尚未梳洗,正坐在餐桌边喝红茶,看见我立即埋怨:“还以为你一声不吭走了呢。干嘛这麽早就起?” # A5 u! z, \& p3 a
  “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约了人9点谈合约的,要不要一起来?是你策划的那个陶艺展览。”我说著将自取的门匙还给他。 9 i7 ]: s; m/ ~0 V# K  W
  “家豪,我说你除了工作就没别的兴趣了?”他仿佛很困惑。 ( y9 p# ~; _* t% c! w- R
  “有啊,同你上床。”我吃一口油条。
$ \0 N6 w8 b! }/ }% n  他一口茶呛进喉咙,大咳起来,我不理他,继续喝豆浆。
' R0 r- U  j. m) h2 F  “我说怎麽不见你工作时说一两句笑话?”他好不容易喘过气。
$ W* ]7 j4 n0 X6 y  “有你一个还不够?又不是说相声。”我知道员工都有些怕我,每次大夥儿与安平热聊时只要我出现便会立即冷场,各自干活去。 ( I. D1 M" P1 h, n$ H6 }( h- w
  “有一件事我始终闹不懂,你知道大家背後怎麽议论我们?”
' }& I- S6 ]7 ?9 i- U  “怎麽议论?”我好奇地抬头。
3 K6 ~0 g2 x/ e% k2 U8 K2 f( ~( G  “平哥好是好,可惜太花,又一副二世主相,这样的朋友可以交,老板却是跟不得的,迟早喝西北风。还是陈总比较靠谱,说一是一,赏罚分明,又重视大夥儿福利,希望运气好,可以在这里做到退休。怎麽会这样?”他看来真的是奇怪,“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考虑退休,他们怎麽就不想想跟你这麽严肃刻板工作起来不容人喘气的老板说不定干不到退休就过劳死了。”
2 @9 W3 e" [; E) e& ]* ^, m  我气结。 $ ~0 x+ \$ r$ Z4 F. ~- u
  当日一上班便调了姚瑶去企划部,我得趁早将企划部建设好,别他老人家哪天一声我累了扔下艺术总监的活儿跑去哪个海边享清福,我岂不是要抓瞎。 . b; r; Z& a! z# B2 C( S: {
  那晚安平又再邀我去他那儿,我以疲倦为由拒绝了,是真的,即便是完美的性爱也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我可没他那样好的精力体魄。如此放浪形骸,怎麽也没见他被淘空了身子,相反我记得他的持久力十分惊人,情动处直有气吞山河之势,让我完全忘记今夕何夕。 ! Z, _* \3 ]! a* K" H
  但我也并非总是拒绝他,一周或隔周一次我会视需要随他去寻欢,慢慢这成为一种规律。偶尔我会在他身上看见别人留下的痕迹,我并不介意但会很小心地不在他身上另加印记,然而他却正好相反,每次都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各处烙下属於他的无数记号,我抗议了几次他都置若罔闻,我便也懒得再说,反正孑然一身我也不必向谁解释而自从受伤以後我的衣著便十分保守不用担心遭遇尴尬。   f7 V5 T6 L% ?5 J
  安平对我已不再表示过份的好奇心,他现在比较下功夫在营造气氛上,之前之後务求十足十的浪漫温馨,但其实我在意的不是这些,与他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发泄,我喜欢他床闱间的技巧和不负责任的态度,那种放纵的滋味总让我有片刻百分百的松弛感,好象抽大麻一样瘾头不大但相当high。 / E* Z- n0 ~2 a. B$ k/ D- c' e/ f$ y$ B
  初秋时节,我们的生意渐趋平稳,部门人员分工到位定岗定责後我已不再需要象开始那样眉毛胡子一把抓,生活便也不象最初的忙乱。对於工作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不打算故步自封,事实上我已经将眼光投向餐饮,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这个城市非常缺乏那种针对小资,口味品味纯正精致的西餐厅。这个想法我已在企划部提出讨论,大家的反应包括安平在内都很积极。 4 a  a* h0 w6 T5 J7 K
  这天午後我正在咖啡馆的办公室里看可研报告,安平走进来,我以为他有话说,但他只是沈默地坐在感谢楼主!一角,样子仿佛刚受了什麽打击,有些沮丧。我好整以暇,继续看报告。
7 W) A3 Y) G3 D# {5 v  “陈总,这几份文件请签字。”进来的是山岚,我的新秘书,“明天上午9点有个会,您别忘了。”
1 F/ `" [' u4 J2 k, Z% x  “我会准时的。这份东西你尽快传真过去,我等对方答复。” / J- a$ }0 U- k# c6 ?! B% @" W
  她答应著出去了。这次这个是丁丁介绍来的,很不错,30岁上下,模样文静端庄,处事灵活尽责,并且公私分明,估计这回可以用的长一些。
7 R) Q- Q# L6 d( S9 U( R  “你这里倒是风调雨顺,人气旺得很。”安平终於开口。
( f' e3 W9 a" S+ Y$ ]8 C0 L  我看他一眼,这人怎麽喜欢莫名其妙地说些怪话。
, N. i( z2 O3 f  “我跟丁丁认识很多年了,反正比你久,为什麽他与老婆出问题不同我说反而跑来找你?”他一副妒火中烧的样子,“还有龚明娟石磊,那两个白眼狼,我帮了他们那麽多忙,助学贷款还是我帮著申请下来的,现在居然只在跟你通信时才偶尔问候我一下。”
+ [. e5 s% G( `- @  我笑起来,好象的确是这麽回事,丁丁有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叫赵元元,我见过几次,是个健身操教练,有点小聪明但没什麽大智慧,仗著几分姿色颇有些野蛮女友的味道,在我面前也不大给丁丁面子,但看得出丁丁对她一往情深。前一阵我发觉丁丁上班有些心神不宁,便私下问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正憋得辛苦立刻拽牢我申述,原来是元元最近遇上个狂追猛打的小大款,对他的心志已经明显开始动摇,他很怕失去元元,又不知怎样才能打败那个情敌,说到後来有些神经质地咬牙切齿著,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样。   ?- F2 t# J- E9 e
  “这世界比你有钱有势有貌的男人多得是,你一个个打下来岂非自己先累死。听我说,丁丁,对情人不可以太紧张纵容,如果元元要变那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变总好过结婚有孩子以後是不是?”我当时并没有说太多,但字字真言。
% n) U. L% u2 [5 F4 J% ]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麽办?听之任之?”他不甘心。 * V2 j- j0 }/ A: k
  “不然怎样?直接把她迫到那个小大款怀里?我劝你最近放松些元元,别盯得那麽紧,给她点空间时间自己想清楚。还有记得对自己好一点。”我没说出口的是,其实这世上任何情感都该放自己在第一位,责任义务牺牲贡献委曲求全都该恪守公平的原则,无论对人还是对己。
! ]( V$ j* b2 a  原本没指望丁丁听得进去,热恋中人感情用事的多。
) l+ y3 q  L! [- Y  但听了安平的叙述我才知道他或者并不真正明白我想说什麽,然而的确是按我说的去做了,元元被冷落得发急,因为与安平还比较熟悉,今天一早便找到他哭诉。 ! _( e4 Q1 s) Q( z" `# b
  “我一听就知道是你给丁丁支的招,不过这招还挺管用,小丫头思前想後还是觉得丁丁可靠,现在一天三回给丁丁打电话,丁丁倒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哈哈,也好,小姑娘太嚣张了,得个教训没准丁丁能就此翻身做主人。”说著说著安平又高兴起来,这人就是这点好,不开心的事转眼就忘。
/ H0 a7 j% ]: t( x  “我晚上定了去吃俄国菜,想不想来?”我岔开话题,帮助他转移注意力。
+ ]3 O0 ]0 ?- X+ z8 M  龚明娟石磊那里我会记得去信提醒,其实我与这两人的通信联络已是日益稀疏,问题在我,我仍是不喜与人深交,因为害怕掌握不好深浅分寸我回复的频率极低。正在担心会不会伤害两人的感情热情,现在安平抢著接球,我正好趁机卸任,皆大欢喜。 , x& Q- Z1 `' O4 }
  “好啊,我很久没吃杂拌汤了。”即便是为了工作我也难得发出这麽娱乐的邀请,他欣然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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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4:38 | 显示全部楼层
25
8 O- P. |9 L+ p& P4 o
" {) F, r: B; R3 q# K  迷糊我聽見有人喚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我知道我病了而且人在院,因為鼻端總有股若有若的來水味道。 7 a8 [& [5 H# q7 |- z
  醒來自己躺在安平的床上。 ) @5 k2 j. e8 B2 q3 q4 j
  “我睡了多久?”
$ \, f, @2 u1 E8 G  “2天。生你期精神張外加疲勞度,身處在亞健康狀,所以醉後淋雨著涼易便得了肺炎,起得休息一周。”安平端來一碗熱氣的白粥,還有令人反胃的肉松,怎都一個毛病。“好在咱們那些部經理個個有獨當一面之才,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我已經囑咐山嵐將必須你目經手的文件事情集中起來,的我會帶來你。餐的修方案我看了,我得還應該再多擇一下,不用著急。”
8 i- [+ W) _( k. W9 w  “可有豆腐乳,我不愛吃肉松。”我的注意力還集中在肉松上。 - \+ |" m7 h9 T- k4 C
  “豆腐乳有什?!”安平置好碗勺,眉叉腰備申飭我。
2 J4 L- L& G3 m3 W$ C6 R6 |  “好好,我吃。”尚在病中我實在力氣聽他教訓。 3 q- O! H+ J- ?1 s3 h8 T; E
  “我你那大個人怎一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但他一有放我的意思,一邊勺喂我,一邊。   {8 d+ o4 Z1 ?  H1 I1 P
  “不喝醉一次,氣不好碰上下雨而已。”我試自己吃,但他不讓,只得嘴含了粥不服氣地含糊道。 ) a& P- S1 N( [, T) y3 F
  “還嘴硬!若不是那晚我心血來潮回家前去酒吧了,若不是丁丁留意到你心情不好喝了多酒,你只怕早已魂魄散了!害我半夜三更破而入差被鄰居報警抓走,真是!”
% ?0 Z: w* K+ r6 D! X) |  看來他又救了我一回,我仰靠在枕上苦笑,也不知是第幾次了,按照道理我是應該表示感的,只是我怎樣他?什是我有而他有又需要的?我沈思。
) l4 `- Y- G0 j6 d5 m  “你幾天就住我兒,什都!”他見我想口立即提高聲音,“你那兒也叫人住的地方?有熱水器,有冰箱,煤氣灶也不著好象已經有一百年用了,我你是不是在家水都不燒且一年到洗涼水澡?又要幹嘛?剛吃飽就想動?!老實躺著!聽見?!大夫要你多休息!”
8 c7 R5 C* g" H* B! I' ^  老天!我不想去洗手,至於凶嘛!我疼熱地放棄口,等他拿了空碗去洗方才悄悄溜廁所。 % p5 c; V3 u% s1 h
  兩天以後我的熱度基本退,只是燒外加著吃了幾天白粥我有些有氣力,日趁他出我翻了翻冰箱,找出只西化完凍我剔了些肉下來煮了鍋粥,剩余的熬成清湯。   X5 Y' l& y. Z1 I3 C4 D) D9 S
  手軟軟地忙了半天總算可以吃了,涼粥的當兒我房湯加料,出來看見安平正稀啦地端著我剛剛盛出來的那碗粥往口倒,洗手,帶都打,倚在邊我看著他慌慌張張的偷嘴模樣幾乎笑出聲,聽見動他面不改色地放下碗:“還有嗎?”
7 T. F) ^+ h3 i! U+ F* Y  “去洗手了衣服再來。”西服革履的也不怕吃一身。 4 K$ `4 A7 r2 ]: Y
  就著粥我吃了兩片面包,立即著精神好了些,安平下兩碗粥後抬起我正色道:“陳家豪,我們婚吧。”
; b! v. c/ I  ]  神經病!我帶嘲:“一碗粥而已,不用激動吧。且你不愛吃中餐。” & D2 B& A7 K7 Z* W% q
  他摸著鼻子呵呵笑起來:“那是因為我不會做中餐,煮白粥還是跟人的。”
/ a( j$ g$ v6 |8 N  西餐也見你做呀,我不服氣地在肚嘀咕,話有話:“什候的?怕不是有小半年了吧?都快成了。”
8 `# C0 g/ F; v3 t9 X  “好吧,我只會吃,行了吧。”他聽到了我的心聲,“你會做不也一樣在外面吃,還不如我呢,我起還常常做個三明治茶什的。”
. T% H' Y1 W) |2 ~! }  “那是因為我懶得搬家鍋碗瓢盆一大堆。”我振振有。
7 e5 t8 x% \/ M  M' y' N% S  “那不如你搬來我,也不用你交房租,煮飯就行。”
, A1 q; x0 ^/ f- d0 ~  他是君子,君子坦蕩蕩,我是小人,小人常戚戚,所以管他話眉眼邪念純屬就事論事,我還是一口回且立刻鑽房期以切斷場景。
6 T8 L1 C7 G; e  出來他已畫室用功,我苦笑,不扯逗悶子玩兒,我如此狷介,真是越來越相處了,如果是女人肯定標准老姑婆相。埋處理完他帶回來的公事我回客房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已是昏,自身已差不多痊愈,明天應該可以上班回家恢正常了。 1 k0 o: ^: N# x, ]* i, W6 M: T5 k: q( o
  安平仍在畫室,以前從未在他待24小以上,感中他的生活應是玩樂為主放蕩不的,哪知幾天他出奇的安,而且生活自有規律,安排或會打,但畫畫、去公司、健身三件事基本就填了他的一天。那些花花的玩兒伴都到哪去了?也是因為忙於畫展的事,我樣替他解釋。
6 ~5 f% `  r  ^' o% ]" `  吃湯面晚餐他又匆匆去“一格”,酒吧今晚有節目他必須到場。 5 z, F3 l0 M6 O4 ?
  收拾完碗筷尚早,我走畫室想找本書看看,有一幅接近完成的大尺寸油畫很吸引我注意,濁暗的濤駭浪醒目地漂浮著幾朵麗活的花朵,撲面而來的沈掙紮目心,以安平的性格怎會畫出主的西來,我十分不解。
) s3 A/ i  r9 ?6 Y, \% B) u9 \* z  在沙聽音樂看書我度了寧的一晚。
2 l" z( c# c, n: P# i: a  安平回來我看書看得累了正盯著那幅畫呆。 ' C6 o% d4 n  n4 g6 T! Q% E1 }
  “我自己也在奇怪怎會畫出樣的西,”他抓抓表情十分迷惑,“總之是你我的感。” / J1 A4 ^6 u& F& w3 k" ~! b
  跟我有什系?怪人藝家十之八九都不是常人的思。
/ u3 n# n0 i0 |( u3 o, Q* O( {, t  “的跟整格有些出入,不次畫展是半商性的,幅還有你那幅肖像畫我都打算列為非品。”他著又提起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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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17: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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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我備上床睡,到我寄居的客房看見安平下身圍了浴巾坐在我床邊,身上上還有水珠往下滴。
( w' a/ @! h/ ]( J' {( A  其實我大病初愈不想做,但是我想我也什其它方法可以表意便順了他的意坐上他的腿。 7 p* }5 ?. w6 K/ B9 A
  “今晚不再畫了?”安平的胸膛堅實溫暖,我倚在上面享受那人的熱力,情感宿只是舒服。
( K5 _* D( J0 H* x  很快他的撫慰便令我身上的傷痕血血地燃燒起來,通常都會令他變得十分亢,今次也不例外,他的動作狂烈,真不知那些陋的傷痕怎會讓他那著迷,到底力還完全恢我有些暈脹跟不上他的節奏,正在上氣不接下氣地後悔高估了自己他突然停止了一步的動作。 : k8 E0 _, }. p5 A# [
  “算了,你的病剛剛好。”他有些地。
$ T- j+ q! F3 M# U  感到他著我的灼熱硬挺,我有些感動,弓上弦的候還能考我,真不容易。
' ]9 O1 P$ r2 T7 E$ k1 @  “兩天吧。再恢兩天就事了。”我安慰他,已有些昏昏欲睡。
, m* b4 y- b; v* R! O! Q  “你的些痕還會痛嗎?”他略略側了身半趴在我身上,手指劃還在微微泛的傷疤。 ( u. B0 l2 N7 J: ]% q- |  [
  “不,只是有些知變得了。”我在半夢半醒回他。
; J$ r$ B$ I. _, z$ g  他不再話但溫潤的舌尖始在我胸前舔弄,之而來的熱意令我忍不住悶哼出聲,我清醒來皺眉笑道:“又做什?不是了幾天。”
: _" ^4 @, }* k- [- h! z5 |  “也叫,那你受傷前是什樣子?”他曖昧的眸光看得我。 5 g% R7 j1 n) g' M9 }2 ]& _
  都得拜傅庭煒所。我想他明白我之所指非是生理,然而我喜他的幽默感。
+ m8 E" I# V' r2 g  “不記得了。喂,再了好不好?喂……”身上某些部位已在他的指變硬,我吸著氣同他商量。想起那年總我在他身下叫得象只情的小貓,在的我只習悶聲喘息。
& U2 [5 W3 A/ o7 G, {7 a3 T  見我真的就快頂不住他才嘿嘿壞笑著放我:“你太壓抑了,幹嘛不索性叫出聲,就好象哭泣其實是情感宣泄的途徑,總憋在心理會作病的。”他一副心理生的口吻,手十分流氓地在我赤裸的臀峰上來回拿捏,挑逗。
& M3 n6 j) s+ l. t  “我小的候有回上樹摔斷了胳膊,”我試著移大家的注意力,再讓他樣摸下去我明天肯定又上不成班了,“我痛得大哭,果被父嚴厲地恐嚇‘男兒流血不流,是男人就不准哭,否就不讓你做男孩了!’此事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今為止我還是個男人且不想變性,所以我哭不出來。”想起兒的玩劣我不由微笑起來。
+ m* C: y1 i6 w- c. X$ R  “怪你昏睡做噩夢也只一味嚎叫不流。我就不同,來了情我不克制,痛哭或是大笑在我不人。”他於放我,“什夢讓你叫得那恐怖?” % p. r0 W# T7 p# Z- S
  “我夢見地球變成地球大小懸在宇宙中,就我一人躺在上面,天是那純粹的蔚,邊垠的予人端的孤獨感,我十分擔心會著自公掉那面去。” 8 q5 v6 H8 q+ {9 J
  “就把你嚇成那樣?”他不信。 1 k4 a; H2 }3 j4 z$ f$ ^
  “是,我一向膽小。”他不會懂的,那被整個世界拋棄忘的寂寞援。 # }1 G, m/ r; q$ R( E, P6 b# l  C
  “你?膽小?哈哈哈哈……”他好象聽到非常好笑的笑話,爽朗地大笑,“我愛你,家豪。”笑以後他俯身響亮地吻了我一下起身下床,“你好好睡吧,我忽然又想畫了。” 7 K7 b: p; n, F  f+ \) ~3 l
  那夜我就著他殘留的溫睡得分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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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s7 I$ d( H$ A5 ?2 q- l3 Z  S  工作忙碌依,自從唱片公司簽做歌迷會的場地始,“一格”的白天也被利用上,每日穿梭在各個地我有至如的屬感,當初定同安平合作不是想有個立足之處,但在我是真的喜上份工作了,一直以來面對生活我總感自己象在出席一個陌生的酒會,有熟人有地位永被隔在繁麗燈酒之外手足措,然而徘徊在生活邊緣的棄感正緩緩消散,只是我不大相信余生都會被如此善待是以近乎涼地珍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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