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春的深夜,温和的夜风飘动着浅色窗帘,窗外花坛里盛开着百合,浓郁的芳香散漫入室,沁人心脾。林恩道被尿憋醒,他搬开松涛压在自己腰间的大腿,碰触到松涛圆润结实的臀部,万千的柔意化作指尖奔突的激情。松涛在迷糊中箍住老师的身体,用自己的勃起去撞击和摩擦老师因憋尿而更强劲的勃起。林恩道咂咂地亲吻松涛的嘴唇、脸、脖子和胸脯,含混地说快放开,我憋不住了,松涛说那就不要憋呀,林恩道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把,对他说,我是尿憋呀,小鬼。 & u0 U5 t; m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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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呵呵地笑了,更紧地箍住他,弄得林恩道着急地哇哇乱叫。 1 ^# A. k$ f4 Z
0 ^' E1 v+ O+ H8 O5 H* ^, d+ v这时,一个黑影从窗帘上飘下,咚的一声落在地板上,他们两个吓得抽筋似的坐起。那人用手电筒扫向床铺,那昏黄的光束紧紧地追逐着两个竭力躲避的裸体。又有几个人从窗台上跳下,楼梯上也传了纷乱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屋子里的电灯刺眼地亮起,林恩道和松涛在床角缩成一团,用大腿和手臂努力遮挡自己的私处,他们感到羞辱、惊恐、甚至是婴孩般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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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2 R5 j; T H2 `% V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十几个怒目圆睁的棒小伙子,面对两个筛糠般发抖的裸体男人的那种寂静,一边是胜利者的狂怒,一边是被羞辱的惊恐,这寂静在惨白的电灯光下持续了好几分钟。突然一声洪钟般的吼叫,打呀!雨点似的棍棒朝他们挥舞着落下,松涛惨叫着缩向墙角,林恩道拼命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松涛,而松涛又伸出双臂去保护老师受伤的腿,他们被打得纠缠成一团,直到气息奄奄,林恩道因疼痛和惊恐而昏迷,尿也失禁了,松涛还趴在老师的身体下面,腿部被打得钻心的痛。这突来的变故,使他难以确定是梦是醒。松涛想看看老师到底怎么样了,他很害怕老师就此离他而去,没等他看清老师的面孔,一支棍棒就朝他劈头而下,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也昏死了过去,隐约中看见其中好几个都是自己舞校的同学,有几个还是这次跟林恩道学过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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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h3 g8 {6 j等林恩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仰卧在服装储藏室的水泥地上,依旧裸露的身体上胡乱遮盖着自己的几件衣裤。是什么时候被弄来这里的?隐约中只记得那些年轻狰狞的面孔和挥舞的棍棒。现在是什么时间呢?林恩道看看窗外,浓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射进来,只能判断是白天。远处的高音喇叭传来雄壮刺耳的合唱进行曲,偶尔,有高声的口号呼喊,发出嗡嗡的回响。林恩道抖嗦着坐起来。浑身散架似的,关节咯嘣咯嘣地响,四肢和身体的肌肉异常的疼痛。他咬牙穿上衣裤,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摔倒了,只能拼力撑住一个落地衣架,忍受着臀部撕裂般的痛楚坐起来,身体靠在橱柜上,努力地回想这场变故的起因原由。 a1 O% R" o1 a* q t. K
3 U# X, _* a+ l. S: J- x% K( X+ I6 i终于想起了那个半夜里的神秘电话:小心,让松涛离开,特别的照片……有人拍了他和松涛在一起的照片,不会是一般的照片吧,是……那种照片?林恩道的背脊里忽地冒起阵阵冰凉,他和松涛从没在外面有过亲热的举动呀,更不要说肌肤相亲的了,要么,在北京?这更令他毛骨悚然,谁干的呢?自己早就处于严密监视之下了吗? 7 S: p t1 f+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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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铛,储藏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高个带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踢门进来。大高个穿着蓝色工装裤,两个学生穿着黄军装,胸前戴着毛泽东的像章,左臂别着造反队的袖标,白衬衣的袖管翻在外面挽得老高,腰里扎着牛皮的铜扣武装带。高个子手里捏着也是铜扣的牛皮武装带,大摇大摆地走到林恩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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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9 o0 A, ]& A5 W哎,你不是不喜欢穿衣服的嘛,你跳得那些妖怪舞,和不穿衣服有什么两样?把衣服脱了!高个子抖了抖手中的皮带,眼里冒着凶光。 P* u K$ X! O2 ]9 B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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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一愣,看着这个杀气腾腾的工宣队员,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往后靠。而那工宣队员则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粗壮的手臂把他提起来,林恩道的心也随之悬空。那工宣队员手一放,把林恩道扔在两个精壮的学生脚前,大声说,把他给我扒光喽,他不是喜欢那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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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连忙捂住自己的前襟和裤腰,嘴唇颤抖地对那工宣队员说,怎么可以侮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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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工宣队员吼叫起来,你他妈的还怕这个。说着飞起一脚对着林恩道的胸部踢去。林恩道惨叫着仰面倒地,另两个学生也跟着狠踢他的身体,林恩道抱紧自己的胸口,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意识渐渐因着剧烈的疼痛而迷糊,惨叫也一声小似一声,最后,他一动不动地侧卧在他们雨点似的脚下。 $ `5 y0 ~" O; U3 V ]1 O1 E0 @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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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学生有些慌乱地看看工宣队员,工宣队员对他们瞪了一眼,吓得他们也一哆嗦。工宣队员又对林恩道狠狠的飞去一脚,这次只不过使林恩道麻木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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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z0 e& H% }. A k2 {4 }你看着他,我们去收拾另一个。工宣队员对其中一个圆脸的学生说,带着另一个方脸的学生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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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z7 r: Q$ G% f7 {" m( B+ Z圆脸关上门,回转身看看奄奄一息的林恩道,蹲下身用手掌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他放心地站起来,又在林恩道的肩膀上踢了一脚,心里骂道,他妈的还舞蹈家,亏我没做你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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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黑了,圆脸想去解手,但又不敢离开。这时林恩道的身体动了一下,令圆脸警觉起来。林恩道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微微地睁开眼睛,翕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微弱地说:水,要喝水。 # G, G2 b- ]& d% o7 }+ `* B& |
, d6 I2 O* p7 _: B他妈的,你还想喝水,老子我也没水喝呢。圆脸愤愤地又在林恩道的臀部踢上一脚,他转念一想,狡黠地看了看干渴难忍的林恩道,迅速地解开裤子的前襟,对准林恩道的脸撒下尿去。林恩道的嘴唇本能地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水,贪婪地吮吸起来,圆脸难以名状地窃笑不已。猛然间那尿液的腥臭刺醒了林恩道麻痹的神经,他狐疑地睁开眼睛,却看见有人正对准自己撒尿,他条件反射地撑起身体往边上一滚,而那圆脸却紧跟着移动,继续把尿撒在他的身体上,林恩道只觉得喉咙和肠胃翻江倒海地痉挛不止,他不停地抹去脸上的尿迹,难以遏止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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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涕泪横流,他对着圆脸喊叫着,双手猛烈地拍打着水泥地,无耻啊,灭绝人性啊…… ) N' L; A6 I3 [0 n1 g/ K
* ^3 ]$ g2 s+ u圆脸系好裤子,把双臂抱在胸前,抖着腿脚,睨斜着林恩道说,哈,对你这种无耻之徒还需要讲人道吗,是要灭你的人性,你有人性吗? 6 g8 n9 _3 O5 t4 Z; J3 D
9 |9 Z: o7 |! `) }: V% }( i林恩道突然停下喊叫,目光呆滞地看着圆脸,自己真的没有人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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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跑到窗前看看外面,然后回来,解下自己腰间的牛皮带,那皮带扣的金光一闪,林恩道噤若寒蝉。圆脸慢慢踱到林恩道的面前,用皮带头点了点他的鼻尖,把衣服脱光,老子就是要灭一灭你。 9 \4 A- n/ F* h Y: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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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惊恐地往后退,浑身颤抖不止。
. |& w ~$ V6 B% o3 g! {( m脱!圆脸怒声吼叫。 h7 L& o+ V3 w. W& p2 S)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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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还呆滞地僵持,皮带头“嗖”地朝他的脸飞过来,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飞,血迷住了眼睛。又是“嗖”的一声,衣服开裂,鲜血涌了出来,林恩道抱住前胸,麻木地紧缩起脖子,任凭雨点似的皮带在他的身上飞舞。圆脸气急败坏地停下飞舞的皮带,抡起一拳朝林恩道的脑门砸下去,哇,林恩道口吐鲜血扑倒在地,又昏死了过去。圆脸似乎还不解恨,他用皮带捆住林恩道的双手,把他提起来,挂在门框上面气窗的搭钩上,林恩道气息奄奄地任凭摆布,低垂着头,口中还不时地流出混有鲜血的黏液。圆脸对着悬挂着的林恩道踢了几脚,然后疯狂地剥掉他已经撕烂的衣裤,飞起脚尖,对着他的两腿间一阵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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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凄厉的惨叫,林恩道抽搐起双腿,倒挂的双手已经无法保护自己了,他只能尽量用双腿和身体的晃动来躲避袭击,但如何躲避得了,圆脸那一下紧似一下的暴拳和脚踢,早已把林恩道的两腿间踢打得一片血肉模糊。不多一会儿,林恩道又昏死了过去…… ) G9 {* K% E, h$ g3 L& {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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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宣队员方国泉带着方脸的小秦,大步流星地往二楼关着松涛的乐器库房而去。方国泉不放心地对小秦说,王丰看得住那姓林的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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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他厉害着呢。上次我们舞校校长不也是他管的嘛,您不满意?小秦讨好地对方国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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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这个鬼地方怎么这么多牛鬼蛇神,还各有各的稀奇古怪。看这两个,以前我还真当他们是大艺术家,嗨,原来都是些下流东西,呸!方国泉瓮声瓮气地大声说话,还中气十足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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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 C9 m1 D3 |1 c( M也,不是,这搞艺术的,比一般人花哨点吧?小秦迟疑了一下,感到有些心跳,想起刚才方师傅对林老师的一顿暴打,小秦不免心有余悸,真后悔自己也参与其中,幸好自己只不过花拳绣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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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你们也是学这个的呀。方国泉停下脚步,看着小秦,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下。小秦傻了一会儿,看着方师傅那黑红的棱角分明的脸,心狂跳起来。 4 c# @- D1 h2 x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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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要接受师傅们的改造呀。小秦赶快回转神来,怕被方师傅看出异样。 & \& i7 R# p8 x c+ B: G2 [
; R0 I4 Y" z& o2 k. s对呀,别再学这个资产阶级的玩意了。方师傅把他蒲扇似的大手搭在小秦的肩头,拉住他往前走,小秦感到异常地温暖,索性顺从地靠着方师傅的胸脯,说笑着往前走。 * a1 `# D; O! U- V%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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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方师傅,想着林老师那忧郁惊恐的眼神,小秦的心像翻了酱醋瓶,别扭得难受。哼,刘松涛,你也有今天,要不是你拦在我前面,那可是我的林老师啊。 4 p5 e0 k; q! i9 p
1 O/ M2 A5 q1 @4 b1 S& \3 J转眼,他们就来到关刘松涛的乐器库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的轰笑声。方国泉一推,门开了,那景象令小秦不禁紧闭起眼睛。方师傅高声叫骂,你们这些死小鬼,这玩得啥把戏。 . }) F6 U* w- `- h8 Q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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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松涛的手和脚被绑在窗格子和两个鼓架子上,脸朝着地悬空着,肚子下垫着个定音鼓,浑身的衣服扒得精光,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裤衩。一帮舞校的小伙子,手里各自拿着不同的鼓棒、笛、箫之类的棍型乐器,在松涛的身体和臀部胡乱地抽打,还不时地往他的肛口插进去,痛得松涛拼命地扭动,嘴里沉闷地唔唔乱叫,他们就是因这奇特的扭动和唔咽而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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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方国泉和小秦进来,大家轰笑着散开。方国泉对小秦说,把他放下,给他衣服穿。 % c* y" z#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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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秦疑惑地看着方国泉。 , Q- D& e5 k) \: Q/ \
) }7 X6 L- m3 n他和那姓林的不一样,他是小孩子受了蒙蔽,你们要帮助他转变。方国泉大手一挥,小伙子们连忙放下松涛,并把衣服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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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便宜了你。小秦心里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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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V. w, @5 P3 k5 u) t* d0 F N# n留一个人管他,其余的跟我走,还有几家要抄的。方国泉大声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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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留下。小秦自告奋勇地说,心里冷笑起来,看我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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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 i' c0 m( a' \* f% q3 u学生们跟着老方一轰而去,只留下小秦和松涛在库房里。被折磨得气息奄奄的松涛,斜倚着墙角,头耷拉在胸前,口中不住地往下滴着口水。 ! a0 Y' \# F8 C4 B8 b1 m' ~ }' B
' W% G1 `% [+ t4 P: s小秦站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怒火冲天地对着松涛的肩膀飞去一脚,松涛像块木版似的颓然扑倒,他还是不解恨地过去揪起松涛的后衣领,狠狠地两记耳光。松涛木然地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看小秦,又耷拉下头颅。 : I* Z5 s2 j3 V* U1 l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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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装什么蒜。小秦困兽似地在松涛的周围踱起快步来,控制不住情绪地朝松涛的身上啐了几口。 9 }! D# Y8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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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沫,依旧一副木头人的模样。小秦更是怒不可耐,对着松涛又是几脚。松涛用微弱的声音说,打死我吧。然后往墙上一靠,眼睛朝上翻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纹。小秦呆了,没想到松涛来这一着,真是个顽固不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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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o6 n, |' X/ C你以为打死我就可以证明你很革命,我不怕死,比你更革命。松涛的声音很低,但在小秦听来如雷贯耳,小秦怔了一下,冷笑道,无论如何,现在是我革你的命,你能怎么小样?说,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 n% K2 Z0 t& k3 W
% Y3 m* w/ [# P0 n我们做些什么也和你们的革命相关吗?说穿了,还不是我和老师出了点名,业务比别人强一些,哼,枪打出头鸟而已。松涛蔑视地瞟了小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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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动。我们就是要革你们这些资产阶级自以为是的命,革你们资产阶级生活腐朽的命。你以为你们是什么艺术家,只不过以艺术做幌子掩盖你们肮脏下流的生活。小秦两手插腰,怒目圆睁瞪着松涛。 1 m9 m3 V, i+ I8 s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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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配谈艺术和生活?松涛不屑一顾地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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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U( R% Z1 ^0 M小秦没料到松涛会如此强硬,他一时语塞的沉吟片刻,心里觉得对松涛无法辩驳。以前自己不也总以刘松涛为努力目标,以林恩道为崇拜偶像的吗?更何况自己也和松涛一样,心底里喜欢和欲望着林老师,只是他刘松涛占了先而已。想到这里妒忌的火焰和被羞辱的愤怒更化作拳打脚踢,松涛在地板上翻滚和痉挛着一声不吭,小秦再一次停下来,他没遇见过这么顽固的对手。从开始造反到现在,什么名人、教授、高级领导,哪一个不在他的拳脚下求饶,那个小秦一直奉若偶像的老舞蹈家,从年龄上可以做他的外公了,在他小秦的手心里还不是服服帖帖,小秦要他做什么没有可违抗的,上下前后只凭他的兴趣而已,正因为此,那老舞蹈家被安排到松涛原先的和林老师一起住的宿舍关押,什么时候来劲了,可以尽情地爽快一番,想到林恩道也即将在那里等候他,小秦有些喜不自禁,也没有心思再和松涛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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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4 C4 W8 o, F }7 O9 |小秦把一张高脚的鼓凳踢到窗口下面,往上一坐趴在窗台上,摸出一盒浦江牌香烟,叼上一支,望着窗外校园里秀美的景色,美滋滋的回想和每一个被他征服过的,想当初可望不可及的老少爷们的消魂情景。再回头看看地板上卷缩成一团的松涛,倒有点可怜起他来,嫉妒发泄过后,想想他也是自己的同类啊!但再一想也不能轻饶他,毕竟他占了自己最最向往得到的人,不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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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吸完烟,跳下凳子,把凳子拖到松涛旁边,找来一大把大提琴的琴弦把松涛的上身捆在鼓凳上,往下拉开他的长裤,哧啦撕开他的内裤,并把内裤塞在他的嘴里,准备停当,看看麻木地伏在鼓凳上的松涛简直像头任人宰割的羔羊,再看看松涛结实浑圆的臀部,体内燥热的欲火直往上窜。他拿起一跟小军鼓的鼓棒,从提琴盒子里撕下快绒布包住棒槌,猛然一下刺进松涛的肛口,松涛被这突然的袭击本能地抽搐起来,嘴里呜呜地闷叫,小秦嘻嘻奸笑着转动棒槌,还不停地抽动,直到松涛无力挣扎才拔出鼓棒。他解开自己裤子的前襟,掏出自己已经鼓胀之极的坚挺强劲地插入,陶醉地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起来…… ; p* X& ?8 F; F* j'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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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w1 C, E; ~/ b# u; x3 K' O, O3 d" F小王放下昏迷的林恩道,用几件蒙着灰尘的戏装遮盖他的身体。望望窗外天色已经全黑,只感觉饥肠辘辘。又等了很久,还不见有人来,他有些忍耐不住暗自叫骂。看看迷糊不醒的林恩道,索性锁上门去找小秦。 ! S/ K n3 i- }0 c. v: q
3 {2 c. J$ f; m: p: z' I( f1 I来到二楼乐器库房外的走廊,只听见里面传出怪异的呜咽,觉得很奇怪,里面在干什么?他用脚猛力一揣,门应声而开,小王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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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的裤子退在小腿处,正两腿叉开站在松涛的屁股后面用力地抽插,眼睛紧闭着放浪形骸地哼叫着。听见门的巨响,小秦陡地僵住身体,本能地抽离自己,慌乱地拉起裤子。 : @0 f; y, |3 I: _(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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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原来也是……小王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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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叫……小秦惊恐万状地看着小王,双手哆嗦着怎么也扣不上裤子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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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k/ \. n1 L! e" W" K% h' T8 J怪不得平时你跟松涛形影不离,原来你们是同伙啊!小王逼视着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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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不是的。我,我只是好奇……小秦总算扣好了纽扣。 2 }1 e9 V+ @/ t, _
5 y, W7 ?2 X6 @0 s0 r6 P$ l5 q L哼,文化革命如火如荼,你却好奇这个。你完全是个资产阶级的同伙,还混在我们中间。下一步准备怎样,趁我们不注意放了你的同伙?小王叉着腰,声音洪亮地斥责小秦。 8 L9 R& r. u1 I% a& C
: P; @9 k+ \( y b2 a8 p真的,我真的只是好奇呀。小秦急了,面孔吓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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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怪不得方师傅说阶级斗争是复杂而尖锐的,今天总算给我挖出一个。小王也不顾被绑的松涛,径直朝小秦走过去,眉毛倒竖,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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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要不你也试试,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小秦的声音颤抖着,绝望地乞求。 9 R a! O1 y" \1 o O9 e5 F# [% X
啊,你还想拉我下水,呸。小王的口水飞到小秦脸上,又对准他的小腹飞去一脚,小秦应声倒地。小王更进一步地踩在小秦的胸脯上,转动着足髁,痛的小秦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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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趁小王不备拉过墙角的一个不锈钢谱架朝小王抡过去,击中了小王的头部,小王木桩似的扑通倒下,血流如注。小秦翻身站起,楞了一会儿,他伸手探了一下小王的鼻息,触电似的缩回手,他害怕了,本能地朝门外跑,但还是回身看了一下正在苏醒的松涛,一不做二不休,重新拿起谱架朝松涛的的头部打去,松涛垂下脑袋,血从他的脑后汩汩渗出,小秦掩上门消失在夜色中。 T" ^6 x# `0 @: B' [. o
% n5 L* H1 x! [ D半夜,老方酒足饭饱回到学校,直奔关押林恩道的服装间,却怎么也推不开门。他很是恼火,这小子就是办事不牢,怎么能让人放心。老方无奈地跑上二楼,还好,乐器库房的灯还亮着,虚掩的门里透出刺眼的光线。他推开门,倒吸一口凉气,踉跄地后退着,又奔下楼到门房间给还在剧院的梅枫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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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_3 F2 ?) t) p; d- k梅枫现在是上海小有名气的红东方造反司令部的头头,风头正健,正为打倒了昔日的对手而喜不自胜。不过,对这件事,他始终没有亲自露面,围捕林恩道和松涛的那晚,也只是他的喽罗们处理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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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道和刘松涛被造反派们送进了医院,总算逃过一劫,而倒霉的小王却死得不明不白。梅枫的喽罗们到处搜寻小秦,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直到1972年,他在成都因再次杀死抗拒抢劫的农民而被抓,同年在上海被定以反革命流氓和杀人罪执行枪决,这是后话。 A& `' ?9 ~" x6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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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他们的故事被编成各种版本到处流传,还加入了他们是特务间谍的情节,甚至被一位同情者编成手抄本到处传播,传到后来,被各种用意的传播者不断地加入色情和惊险的情节描写,遭到了公安机关的查禁。文化革命闹到后来,因市面的过度萧条和中央政府的干预,武斗总算平息,林恩道和松涛的传闻也逐渐被人们淡忘。老百姓恢复了平静而清贫的生活,而我们的另一个主角梅枫却平步青云地进入了市革委主管文化的领导班子,更成了一位高级干部的乘龙快婿。他那丑陋的太太曾是他疯狂的舞迷,总算了却了梦寐以求的夙愿,得以和她的白马王子整夜相拥。梅枫由此而成了红极一时,叱诧风云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