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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钻石耳钉》 BY 苍耳冲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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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石青决定忘记苏茗哲和陈默,就像忘记每一个萍水相逢的帅哥那样简单。然而,这不过是他想象得简单而已,事实上,哪一个人他都忘不了,他们的身影和脸庞好几天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直到石青决定回家看看,在奔驰的火车上才减少了对这两个人的想念。! T& l' a9 l* N
  石青是河北人,其家乡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虽然偏僻,却是风景如画,宁静得犹如仙境。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石青就到了县城,然后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公共汽车,最后到了蓝泉河。父亲早已到河边来接他了。父亲骑着一辆自行车,父亲穿的短袖背心是石青去年买的,穿了一个夏季便淘汰的那件。背心是黑色的,乍一看,父亲还显得很年轻。可当目光落在父亲的额头时,石青就感到了一阵不好受,因为父亲的发际线很明显地往后推移了不少。他心里酸酸的,岁月无敌又无奈。石青想骑车子,让父亲坐在后面,但父亲不依。他说,还是我骑吧,你坐车太累了。石青还想说什么,但父亲坚决地抓住了车把,根本不让石青有机会掌舵。
3 x+ Y9 w1 `' L, ]1 Y3 t  前几天刚刚下过雨,宽敞的大道只有一条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可以通行,其他地方不是奔奔坷坷,就是一汪积水。风景却是无比美丽的,道路两旁都是近几年新栽的白杨,眼下绿意浓浓,一眼望不到边。东坡便是蓝泉河,河水涨了许多,水面虽然宽广了一些,但还不及石青小时候即将发水的那次。他对那次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河水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就要到达路边了。那也是夏天,南北二庄的许多人都装了土袋子堆在桥头。那时石青还未上初中,漫长的暑假里,他便坐在河边看着游泳的人们,可惜他不会游泳。女人是不到河里游泳的,游泳的都是些半大的小伙子,还有一些三十岁上下当了父亲的男人。他们脱得光光的,赤条条从桥上往下跳,要不就是在浅水处往身上打着香皂。石青第一次看见成熟男人胯间的东西,它们晃晃悠悠,支支愣愣,直看得石青脸红心跳,小腹燥热。那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他能感到心底的冲动,那就是冲过去抱住他们亲吻。只是当时太小,这种冲动也不是很坚定,很容易就被其他事淡化了。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最初的萌动,那些男人如今多已发福,臃肿,毫无尊严地老了下去。还有一些有了钱,离开了蓝泉河,到了城市,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其实这跟消失了没有任何区别,当我们想要告别一种东西时,其实我们身体内的某根神经一定会死去。
3 m0 N* H$ f3 q  路上,父子俩的话不多,就算有些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到家以后,母亲早给石青预备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水果、零食,还有中午专门留给他的饭菜。好歹每样都吃了一点儿,母亲才算心安,转而跟儿子唠起了家常。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婚姻这块儿,母亲说,你看人家国喜(石青的小学同学),儿子都会走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石青涎着脸,他不喜欢这样的话,每次母亲这样问他,他都想还不如不回来呢!石青不说话,母亲继续唉声叹气。她说,你知道吗,你爸前几天早起开大门时跌了一个跟头,整整坐在原地呆了五分钟才起来,那脸白得像纸似的,差点儿吓死我。石青也感到很可怕,忙问,咋回事?去医院了吗?母亲说,当然去了,医生说是脑供血不足,开了一点药,我看了看那些药,都是治脑血栓的,唉,都快愁死我了。石青听了也有些愣怔,他一向觉得父亲的身体很好,虽说这几年老了一些,可到底没病没灾,还算健康,怎么会这么突然呢?石青一脸黯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只好拍着母亲的肩膀,安抚着她。母亲带着哭腔说,儿子呀,我跟你爸一年比一年老,一年不如一年,这毛病都自个找上来呀,你说你还不着急,趁我们有这个能力,也能看看孙子,帮你的忙,给你们看着,你们好好上你们的班。石青心软了,他再也不能缄口不言了。他沉默片刻才说,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母亲听他这么说,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他问道,真的?石青硬着头皮说,真的。母亲喜形于色,像是电压不稳的灯泡忽然充足了电一般。她问道,快跟妈说说是哪儿的?石青首先想起了苏茗哲,便说,上海的。母亲紧追不放,多大了?石青说,跟我一般大。事实上,苏茗哲、陈默都和石青一样大。母亲见儿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就真的放心了,便说,一般大好,啥时候领回家看看吧!石青含混地嗯了一声。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苏茗哲,他异想天开地想假如苏茗哲真的和自己好了,那么就算“出柜”就算伤了父母的心,他也在所不惜,他觉得这是值得的,而且他永远都不会为此后悔。可是转念一想,那又怎么可能呢,他和苏茗哲早已没有任何交集了,虽然不是两条平行线,却要比平行线的结局更令人绝望,因为他们在背道而驰。
6 u2 U( w, I/ R  o; [" M  乡村的夜晚安静得仿佛死去了一般。夏夜的风竟然带着几分凉意,穿过纱窗吹在石青裸露的腿上,煞是舒服。石青睡不着觉,虽然裆部支支愣愣,但却没有半点儿****。如今,他已不是乡下人了,乡村的夜晚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习惯了城市的喧嚣,乡村的宁静叫他心慌。是的,乡土永远都是纯净的地方,它会让人心沉淀下来,想一些与死亡和生命有关的东西。在城市,死亡和吃饭睡觉****没有什么区别,稀松平常,就像太平间和楼房都是钢筋水泥做成的一样,死亡也变得微不足道。那是因为死亡经常发生,更因为所有的人没有空闲去考虑这些,如何生存得更好才是人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对物质的追求几乎占去了人们所有的时间。石青想来想去,最后总结出了人生之所以是悲剧的原因,那就是谁都不能逃脱一死。生命是有限的,青春更是短暂的,而他没有漂亮的外表,所以哪怕青春也只是徒劳,就算再年轻也比不过三十多岁的帅哥更占有优势,当然是指在爱情方面。越想越灰心,这一辈子他算是白活了,因为想要的东西注定得不到,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可他还是得活着,而且还要努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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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周日下午两点多,石青坐上了回京的火车。火车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北京站。看到繁华的街道和拥挤的人群,石青顿感压力倍增。下了火车以后,他直接转到了地铁站,他要先坐地铁,再倒轻轨才能到达上地。一路上是漠然的,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有了亮光就是到站了。石青不想再思考什么,他觉得很累,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z* q/ v/ D0 ]0 E% D1 }4 k
  在西直门站转乘轻轨,然后依次是大钟寺——知春路——五道口——上地。很快,就到站了。石青若有所思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出站口,不过走了几步之后他便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苏茗哲和陈默,那两人就在他对面说笑,中间隔着深深的轨道。石青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看样子他们也在等车,两个人距离很近,面对面站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石青心里酸溜溜的,他站住不动了,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俩,幸好那两人都没有发现他,继续说笑着。石青差点儿就要流出眼泪了,他万念俱灰,真想在列车到来的那一霎跳下去了事。可是一旦列车撞击铁轨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传来以后,他却惊醒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还有人需要他,尽管他觉得自己如此一无是处,可对父母来说,他依然承担着无比重要的责任,他不能不负责任,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列车驶入站内,停下来了,挡住了石青的视线。看不到了苏茗哲和陈默,石青便快速朝着出站口走去,一步迈上两个台阶,他害怕列车出站后,对面只剩空荡荡的站台,那样更让他心里不好受。出站以后,石青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高高在上的站台开了一眼,孰料这一眼却看见了陈默。陈默正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后朝外面看,苏茗哲并不在他身边,也许是已经上车了。石青的身体慢慢转了过去,陈默的脸和身影让他裹足不前,只是仰着脖子看着陈默。陈默此刻也发现了他,他朝石青招了招手,并且张嘴喊了什么,可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好,石青根本听不见他喊什么。他只是木木地站在原地,看着帅气的陈默不知所措。陈默拿出了手机,石青正在想他会给谁打电话时,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正是陈默打来的。他感觉摁下接听键的那根手指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幸福还是愤怒,抑或是其它。& c( w1 j  h/ `+ D4 u! q# j% B2 d
  陈默说,你好,真巧,你出去玩了?石青刚说了“不”字,马上又改口道,噢,是,出去买衣服了。陈默说,买什么衣服?衬衫还是裤子?石青撒谎道,想买衬衫,不过没有合适的,就什么都没买。陈默说,你别走,在下面等我,我马上出来。石青噢了一声,再抬头,就不见了陈默的影子。当陈默从出站口朝他走过来的那一刻,如果不是竭力控制,石青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这一刻,所有的不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尽管他不知道陈默找他来干什么,但是他那么要好地跟他对话,已经让石青受宠若惊了,他怎么还会计较那晚的饭钱,那晚的被戏弄呢!其实在这之后,石青感觉到自己很贱,但此时此刻,他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所以根本无所谓贵贱。陈默走到他跟前,并未注意到石青的异样,他很平常地口吻说,走,我请你吃饭吧!石青不会拒绝的,他巴望着如此,倒不是为了一顿饭,只是为了能和陈默多呆一会儿,他知道要不了多长时间,陈默就会离开他的视线,也许就是吃过饭以后。8 b& t" u% B+ _  A2 D
  附近没有什么太上档次的饭馆,这是在陈默看来。挑来挑去,陈默选中了肥牛城,便说,吃火锅怎么样,你爱吃吗?石青说,都行,我什么都吃。陈默说,那就好,我好久没吃了。饭店里冷气十足,让人起鸡皮疙瘩,正是吃火锅的温度。到二楼,找了靠窗的位置,两人坐下来。陈默自顾自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给了石青,让他点。石青翻了几页,点了冻豆腐和空心菜。热气渐渐上来了,沉默了半晌的石青找不到半个话题,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近近地看着陈默。陈默刚才也是出了汗的,贴着额头的几根头发还是湿的,那嘴唇、那鼻子、那眼睛都让石青傻了。他没想到会有这一刻,忽然之间就觉得人生也是美好的了,或者说就算人生再不美好也有最美妙的那一刻,也许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吧!陈默打破了沉默说,那天晚上的饭钱是你付的吧,一共多少,我给你。石青“啊”了一声,他没料到陈默会说出这样的话,便道,不用了,不用了,真的。陈默说,怎么能让你花呢,说什么都不该你花的。石青说,算了吧,就当我请你们两个,好不好?陈默见石青坚持,便说,那也好,只是我早就说过要请你的,看来这一次还不够了。石青忙说,够,够。锅开了,菜和肉也都熟了,于是两个人吃了起来。石青的眼睛根本不在菜上,偷空摸空盯上陈默一眼,心里美得乐开了花。这时候,他却是没任何奢望了,只求这顿饭能吃得长一些,那样就能多看几眼陈默。火锅是鸳鸯锅,陈默喜欢吃辣的,直吃得鼻尖冒汗,两腮微红。从石青的角度看上去,越发显得陈默帅气可爱。1 D& x7 b- a; K- r" N  |7 `6 s1 m
  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是一顿平常的火锅呢!顶多也就四十多分钟,锅也关了,两人也就散了。出来以后,先要过马路。石青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因为连红绿灯都没怎么注意,径直往前走。陈默连忙将他拽回路边说,不要命了呀,红灯!石青被陈默拽了回来,陈默的手拉住他胳膊的感觉却是那么美妙,简直让石青把命搭上也愿意。他不好意思地说,噢,没注意。过了马路,两人说了再见便分道扬镳。陈默没有邀请石青到家里坐坐,石青只能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一步三回头地往上地西里走去,直到看不见了陈默的影子,他才不再回头。虽然有些欢宴散罢的遗憾,可终究还是快乐的,这快乐是突如其来的,让石青心潮难平。他不知道陈默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如果只是为了兑现诺言,那他们以后就可能再没机会在一起吃饭了。反正石青是不敢约陈默的,他害怕,害怕陈默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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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的几周,关于陈默和苏茗哲的消息差不多是断了,石青虽然很想知道他们的近况,恨不得每日与这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可这只能是他的美好想法而已。在现实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即使阴差阳错地交叉了一下,最终还是要归于平淡,各活各的。按理说,见过了陈默和苏茗哲,还歪打正着地请他们吃了一顿饭,石青应该知足了,起码要比他预想中要好得多。可是人心啊,总是难以知足的,况且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不管是谁都有充足的动力,何况是凡夫俗子的石青呢!石青克制着自己,不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打电话,也尽量说服自己不去等待陈默,不去跟踪他。这样的日子虽然难过,可也能锻炼一个人的耐力、毅力和自制力。石青觉得这样更有意义,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过,有时觉得一切都结束了,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场插曲和闹剧,已经翻页了;可有时他还是心有不甘,坚信他和苏茗哲或者是陈默还有发生点儿什么的可能。他就这样想来想去,每天浑浑噩噩,直到在国庆的前一天接到了陈默打来的电话。
$ @5 [0 z5 b( d# r) ?  陈默和苏茗哲在这段时间也没有再见面,只是每天打上一两个电话,说一些恋人才说的傻话疯话和胡话,俨然一对热恋中人。可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的话题太过单纯,除了物质享受就是一些听上去内涵丰富实则无聊空虚的东西,但是他们谁都没有道破,还是继续维持这种状态。苏茗哲酷爱旅行,旅行的意义于他除了拍摄最好的美景外还包括对不同生活的一种体验。当然了,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他并没有发现体验生活仅靠相机和走路是不够的,还要用心去体会,至于能够体会出什么完全要看当事者的心态和阅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是自以为是的,即使想做到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那也要有敏感的洞察力和资深的阅历,否则也是力不从心。旅行还有一个意义,那就是能让同行的两个人没有距离地接近,相处,能够磨合得更好。基于此,苏茗哲想到了要在国庆假期到坝上旅游,而且一定要跟陈默一起去。3 L6 Y5 {" W* N& H
  陈默没去过坝上,对于旅行的热情,他没有苏茗哲那么高。相对于此,他更喜欢安逸和高品质的生活,在自然和水泥森林之间,他更偏向于城市生活。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从小就在城市长大,又生活在比较优越的条件中呢!石青有乡村情结,陈默就不能有城市情结吗?陈默喜欢简单的生活,一切只为简单。黄金周出去旅游的人一定会有很多,想到这儿,陈默就有些退缩。但因为同行的是苏茗哲,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去。人没有完全相同的,既然两个人要好好相处,就应该放弃一些东西。只是他不明白苏茗哲为什么要叫上石青,但他没有反驳,而且给石青打了电话。苏茗哲在电话里跟他解释,说是上次吃饭那件事对不起石青,想借此弥补一下,别无他意。陈默也就信了,他的想法是让石青去联络包车,以及线路等事项。
$ E. L3 I  Z* U. ?  石青也没去过坝上,这次他们的主要目的地是木兰围场。苏茗哲给他来电话是他想不到的,所以猛一看那号码,竟然激动得心惊肉跳,反应了一会儿才接听。苏茗哲开门见山,先把初衷说了一下,又问他想不想去,有没有问题。石青想也没想便说,没问题,我一直想去呢。石青想苏茗哲说到这儿也就该完了,找他无非是想找个导游,但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个“灯泡”找上,他就有点儿犯糊涂了。让石青欣喜的是苏茗哲并没有马上挂掉电话,而是主动跟他说了许多事,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都是些生活中事,这让石青有些感动。最真挚的关心其实都是从最平凡的细节开始的,石青懂得这一点。4 Y+ c7 U+ b& K( f+ j' R, m  H
  网上有关坝上旅行攻略的内容很多,石青记下了大概线路,又打电话核实了一下旅店、租车等信息,最后他把整理好的资料打印了三份,打算每人一份。石青很兴奋,可他也是矛盾的,因为他知道在这次旅行中自己所处的位置。但凡一个气性大的人,谁能容忍这种安排呢,或者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许苏茗哲本来就是好意,或者又像上次吃饭一样设了什么圈套让石青去钻。假如真有什么圈套,那石青也是要钻的,不过这次他学乖了,身上只带了五百块钱,任谁想算计都只有这么多钱。石青明白穷家富路,但说实在的,即使他想“富路”也没那么多闲钱来耍。石青每个月的工资不过三千块,这不算多,但在北京维持基本生活还是可以的,要知道在这水平以下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即使有再多的钱,石青也不敢乱花,很多消费在他看来都是奢侈的,比如花上几十块钱吃上一顿肯德基套餐,或者花上二百块钱吃上一顿必胜客,这都是他接受不了的。他吃过这些,觉得很不值,一个是垃圾食品,一个是“发面饼”上放了不同的馅料,这有什么好吃的。当然,这和石青不喜欢西餐有点关系。吝啬和抠门,石青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这样,可即使真的是这样,他也改不了。因为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就像苏茗哲和陈默从小就没缺过钱花,几乎想要什么就能买什么,如果让他们节俭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石青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不知道一旦出去旅行,那么消费标准是按照自己的承受能力来呢,还是打肿脸充胖子,与苏茗哲和陈默看齐呢!也许穷大方一回,石青还是可以和苏茗哲陈默比肩的,大不了动用积蓄。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积蓄多了没有,终究还是有一点的。但石青不想动,他觉得往后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可不能轻易就挥霍了,虽然这是个享乐的时代,可他没有享乐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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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按照石青的计划,他们三个人从西直门坐了火车到四合永车站之后就该租一辆去坝上的车。由于票买得晚了,所以尽管是始发站,还是没能买到坐票,于是三个人只能站着。车程将近六个小时,说长也不长,但要站着也还是够累人的。尤其是苏茗哲和陈默两个坐惯了卧铺和飞机的人,和一大群气味复杂的陌生人站在过道真有些受不了。两个人不时皱起眉头,埋怨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石青。石青虽然愧疚,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好可以早点到达车站。路上无聊,苏茗哲和陈默聊着天,石青几乎插不上话。有时两个人到吸烟处吸烟,剩下石青一个人看着行李,他的眼睛便不在这行李之上了。拼命追寻着两个帅哥的行踪,但车里人多,他只能看到一阵轻烟,若干颗人头,根本看不清楚哪个是苏茗哲和陈默的。
& M( \/ r, w; i9 h( N) o  石青有些困,偶尔会闭上眼睛眯一会儿。陈默和苏茗哲站在他对面,也有些乏了。石青盹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睛看看行李或者其他情况,当他第三次睁开眼睛时突然发现陈默和苏茗哲的手牵在了一起。他不知道他们的手是什么时候拉在一起的,总之那样子让他心酸不止,鼻子痒痒的甚至想哭。苏茗哲的手包着陈默除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他的大拇指紧紧贴在苏茗哲的手背上,间或揉搓几下。再看两个人的脸也像夜间开放的花朵一般,将肆意的快乐借着夜色掩饰了。石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根尖利的挑起来又放下,然后再挑起再放下,如此往复不止,他知道那是嫉妒在作祟,而他却要拼命克制这种嫉妒。因为他想和这两个帅哥有一次甜蜜的美好的旅行,不想发生不愉快。
1 S. Q7 [  z% e% g  火车到站时已是黎明,五点多钟的样子。车站的一切都还在微微发白的晨曦中,风很凉,三个人下车时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陈默半靠着苏茗哲取暖,多情的眼神丝一样柔滑,让石青差点儿为之神魂颠倒。走出车站,打了一个电话,很快找到了提前预订好的出租车。是一辆沃尔沃,司机长着连鬓胡须,眼神倒还和善,四十来岁的样子,一看就已阅人无数,尤其是像石青他们这种背包族。上了车,汽车驶上了公路,陈默和苏茗哲坐在后面昏昏欲睡。石青也困,但是他不能睡,事实上他也睡不着。从反光镜里能清楚地看到后面的两个男孩紧紧攥在一起的手,他们在睡梦中的脸庞看上去那么安详,那么满足,仿佛在做着美梦一般。那是只有在恋爱中的人们才会存在的容颜,让石青忍不住狠狠地盯着镜子,好像要透过玻璃看到他们的身体里一样。车还算稳当,大概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以后,道路开始变得颠簸起来。这时,陈默和苏茗哲也被颠簸醒来,揉揉困倦的眼睛,又喝了一点水才惊醒一些。苏茗哲趴到椅背上问石青现在到哪儿了,他的呼吸吹到了石青的脖颈上,像狗尾巴草瘙痒似的,让石青浑身发麻。石青心底慌了一会儿,才不太自然地告诉他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宾馆了。苏茗哲不是故意这样做的,石青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顺此思路意淫片刻,想象苏茗哲的呼吸在他脖子上一直停留,像风一样从周遭吹过来。而事实是苏茗哲问完这句话就收回上半身,往后靠去,手也牵到了陈默等待的手。
: O% g7 A1 ~* g* W0 F& M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到达宾馆时,突然出了事故。汽车和迎面而来的一辆桑塔纳剐了一下,一个急刹车,两辆车同时停住了。司机下了车去跟桑塔纳车里下来的两个壮汉交涉,过了一根烟的功夫还未见司机上车,石青便下车了。紧跟着,陈默和苏茗哲也下了车,他们听见司机和那两个壮汉还在僵持。他们问司机怎么回事,司机面露无奈地说,他们不让走,非要我赔钱。桑塔纳车门旁确实有一道手指大小的伤疤,黑漆掉了,露出一道白光来。陈默说,明明是他们总往左边靠,简直就是故意撞上来的,凭什么赔钱给他们,我们的车如果不结实也会被撞坏的。那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向前几步冲着陈默道,你们的车不是质量好吗,既然没坏,就该赔,不然今天你们甭想走。陈默说,难道还怕你们不成,我报警,看看他们怎么说!说着,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司机赶忙劝住了他说,小兄弟,别报警,这点儿事儿不值得。苏茗哲也劝他说,这荒山野岭的,叫警察更耽误事儿,还是私了得了,他们无非是想要点儿钱。司机连忙附和道,对,对,这些人我们惹不起的,都是地头蛇,给他们点儿钱省事。司机转过头对他们说,那你们直接说吧,要多少?一个壮汉伸出三个手指头说,起码这个数!苏茗哲问,三百?大汉点点头。陈默气道,别宰人行不,那道破口子顶多一百块钱,再说你们那车早就破了,根本不值得修。大汉说,那你们管不着,反正你们赶紧拿钱,要不你们等到天黑了也走不了。司机一脸无可奈何,苏茗哲想掏钱认栽,他们都看出来司机是不会掏钱的。这时,石青制止了他,让他等会再说。石青将司机叫到一旁,跟他交涉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又走到了一棵大树后面,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一泡尿的功夫,司机和石青走了出来。石青让苏茗哲和陈默上车,告诉他们没事了,已经解决了。陈默便问他怎么回事,石青说,等到了宾馆再细说,咱们先走吧。司机又跟那两个人交涉了不到一分钟,他们看到司机给了那两个人一百块钱就进了车里。陈默问司机到底怎么回事,司机故作神秘道,我认识这两个人的一个铁哥们,说了他的名字,让他们留了点面子,这才只要了一百块。陈默信以为真,但苏茗哲觉得事有蹊跷,特别是石青的表现让他更加生疑。但他没说什么,他觉得有机会再问吧!
7 k( y6 r. Q4 t9 L' y" c2 \  到达宾馆时已是12点了,三个人进了提前预订好的双人标间。石青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陈默和苏茗哲躺在一张床上。陈默还在生气,他不想和石青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在前台时他质问石青为什么只定了一个标间。石青说当初想的是先定一个,来了再定,可是没想到正是旅游旺季,根本没有空房。苏茗哲宽慰陈默道,三个人住一间吧,怕什么?陈默闷闷不乐,石青无比尴尬。苏茗哲对石青说,没事儿了,走吧!苏茗哲趁着石青去卫生间的空当,轻轻的却是实在地吻了陈默,让他别生气了。又耳语道,反正晚上关了灯,他也看不见,咱们干咱们的,哈哈!陈默脸红道,去,我不跟你干。苏茗哲抱着他说,我偏要干,我要****你。陈默正色道,越说越没正行,不理你了。说完,他偏过头去。苏茗哲也偏过去,嘴巴寻着他的嘴巴。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两人才停下来。陈默说,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去吃饭,饿死我啦!苏茗哲放开他的手,让他去了。于是房间里剩下苏茗哲和石青,石青很害羞,只敢拿眼角的余光瞟着苏茗哲。角度在一点点转过来,苏茗哲的脸一点点变得全面,石青的心一点点紧张,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没办法,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平时下笔千言的他,一旦面对苏茗哲和陈默,就成了哑巴似的。苏茗哲正在看着天花板,也许什么都没看吧!突然,他转过来脸,正好对着措手不及的石青,石青的脸腾的就红了。苏茗哲笑起来,爽朗的,石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苏茗哲不笑以后,外衣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件内裤去了卫生间。石青瞥到了苏茗哲的后背,那泛着光的肉体,健康的肤色让他兴奋不已。他的下面硬了。硬了以后却没了对象,苏茗哲早在卫生间里和陈默抱在一起,吻在了一处。
/ s- n% \9 ^) d; v  他们俩洗完鸳鸯浴之后,接着石青去洗。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浴缸里还有一些水没排完。石青脱了衣服,走进了浴缸。味道——人体的味道,水蒸气的味道混在一起钻进了他的鼻子。他分辨不出哪个是陈默的味道,哪种又是苏茗哲的味道。水排完了,下水道旁边聚了几根黑色的毛发。石青蹲下来把它们捡到手心里摸了又摸,那里面有头发,也有卷曲的耻毛,同样分不清哪根是苏茗哲的,哪根又是陈默的。他痴痴地想着,把它们拿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之后又揭开下水道的盖子,放了进去。水流声响起,让温吞吞的水浇灭我的****吧,石青想着。
$ h0 z7 }& l) k  石青快洗完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听声音是苏茗哲,他让石青开门,说是找一件东西。石青忙不迭拿一件浴巾围在腰间,给苏茗哲开了门。苏茗哲在盥洗台上寻找了一番,又在地上查看一番,摇了摇头。石青问他找什么,他说,我的耳钉刚才洗澡时不小心掉了,你看见没有?石青摸着脑袋说,没有。这时,陈默也进来了,问他找到没有。见他摇头,便说,算了吧,以后再买一只,也许被水冲走了呢!苏茗哲说,浴缸的出水口没那么大,应该掉不下去的。陈默说,没准儿洗澡之前就已经掉了呢!苏茗哲想不起来了,于是出去了。等他们走后,石青关上了门,重新打开水龙头。水冲了下来,冲到了他的瘦弱的排骨一样的胸膛上,从他的拳头上流过。那只紧攥着的拳头渐渐张开了,手心里是一枚晶晶亮的钻石耳钉。没错,就是苏茗哲那只。看着它,石青甜蜜地笑了。' y" j7 [8 t9 q0 P( m6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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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7:56 | 显示全部楼层
  10月份是坝上最美的季节,是色彩最为绚丽和鲜明的时节。放眼望去,一片红一片黄还有一片迟迟不愿退去的绿色,黄中有红,红中藏黄,其间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绿色,光是色彩就已叫人心醉神迷。三个人吃过午饭,先就近游览了一番,在这种处处是美景的地方,徒步是最佳游玩方式,唯一的不好可能是双腿累一点。由于正是旺季,来旅行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大部分摄影爱好者,端着佳能和尼康的单反系列相机寻找着焦点。苏茗哲的相机便是佳能20D,陈默和石青也都带了相机,但他们两个的都是消费型的数码机,不如苏茗哲的专业。很多人都说照片的好坏不在于相机,而是摄影者的水平。但一架高质量的专业相机所拍出来的片子绝对比一般的数码机拍出来的效果要好的多,单从景深和逼真度来看,后者就望尘莫及。因此,在晚上他们回到房间看片子时,都夸苏茗哲的片子美。特别是那几张晚霞,漂亮得简直叫人窒息。石青盯着那几张片子看了好几遍。晚霞烧满天空时,他们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都乏了,随身带着的几样零食也都吃光了。当时他们坐在广阔的草地上,望着天边的云霞一句话都没有,石青趁此给陈默和苏茗哲拍了一张照片。是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身高差不多,头发稍微蓬松的是苏茗哲,因为他的头发顶端弄了一些锡纸烫,陈默的头发比较塌,显得较平。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若即若离的背影有着优美的剪影,叫在背后静静看着的石青不由得心醉。他想这两个人在一起真是要多合适就有多合适,要多般配就有多般配,让他看着都有些心疼,连一丝轻微的声音都不敢弄出,生怕惊扰了他们,破坏了眼前的美丽。
8 \7 y+ V; Q" Z5 L$ @6 G% X9 j  晚饭不错,五个热菜三个凉菜外加一小盆玉米馇粥。红烧兔肉是他们三个都喜欢的,香而不腥,一点肥肉也没有,比鸡肉更有嚼头,比牛肉更有野味,比猪肉更加醇香。三杯扎啤,每人一杯,石青刚喝了半杯,脸就红得像晚霞了。苏茗哲打趣儿道,一看你就缺乏锻炼,沾点儿酒脸就红,你看我跟陈默,再喝几杯也面不改色,以后你得多喝点才行。石青不置可否,笑着说,我天生这样,一喝酒就上脸。陈默说,对,这样的人好交,据说可老实了。石青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知陈默是在夸他,还是有意讽刺他。吃过饭,在外面坐了一会儿便回房间了。因走得累了,另外气温也渐渐凉了,竟然有些冷,所以不如早早回到房间休息的好。洗漱之后,陈默拿出一副扑克,说要玩“斗地主”。三个人都会,但各有各的一套规则,于是又对规则进行统一后才开始玩。石青手气极好,不管他是否做了庄家,都能抓到好牌,“主”牌一直不少,副牌还都是大的。所以玩了十多把以后,他还是没有输过一次,只是苏茗哲的手气不好,差不多总是输(只有和石青一伙的时候才赢了两三把)。玩牌就是这样,一个人的牌极好,必有一个极坏的人。后来,苏茗哲都有些泄气,不想玩了,所以他建议换一种玩法,也是想改变一下自己的运气。他说,我们打娘娘吧,不然我看我要输死啦!石青和陈默没有意见,于是换了一种玩法。第一把石青便当了娘娘,“皇上”是苏茗哲。听苏茗哲叫他娘娘,让他给他好牌,石青感到很温暖。娘娘和皇上,哎呀,真正好,就算是假的也行啊!轮到娘娘石青给皇上苏茗哲好牌,他早把一张大猫挑出来递给了苏茗哲。苏茗哲问石青要4还是6,陈默一脸严肃道,拣最小的给,不能乱问。苏茗哲朝陈默和石青无赖地笑笑。石青说,哪个都行。苏茗哲给了他一张4,正好石青本来就有两张四,于是现在成了一个炮,比大猫还好用。这轮下来,石青先走,当了皇上,剩下陈默做了娘娘。苏茗哲一边洗牌,一边跟陈默耳语道:他是我的娘子,你是他的娘子,哈哈!陈默给了苏茗哲一巴掌,正好打在后背上,很是响亮。苏茗哲夸张地唉哟一声,一把搂住陈默,亲了他的脸蛋一口。石青红着脸假装没看见。9 t' ^' w* }3 H
  打完牌又看了一会儿电视,陈默说困了,要早点休息,因为明天还要到七星湖去玩。当下无异议,三人关灯睡觉。脱了衣服,苏茗哲和陈默各只穿一条内裤,进了被子里便迫不及待搂在了一起,那么自然,仿佛前世就是一体的,不过前二十多年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分开,到现在才复合。他们尽量克制着呼吸,不时发出几声快乐的微小的笑声。苏茗哲知道石青一定能听见,可越是这样仿佛越能激起他的****,越让他有一种偷欢的刺激。陈默似乎放不开,他禁止苏茗哲的手进一步****他的命根子。苏茗哲对他耳语道,先睡觉吧,过了12点再蹂躏你。陈默把舌头伸进了苏茗哲的嘴巴里,苏茗哲咬住这条滑滑的湿乎乎的“鱼”不放开,像吃棒棒糖一样,直到陈默受不了了往外拽自己的舌头才停下来。0 y3 W! T& F# \' k! x9 d. i5 ?
  石青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深深的,真怕惊扰了身边的这对鸳鸯。那张床上的悉窣之声都已入耳,甚为清晰,像虫子一样瘙痒着他的心,他的身体。但是他不能动,任凭下体渐渐胀大,变硬,在被子下面支支楞楞,也没敢去摸。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那蓬勃的欲火,他觉得自己已经燃烧起来了。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拼命克制着,让自己入睡。在如此特殊的夜晚,他觉得不应该有什么邪念,下半身的要求只能忽略,那注定是无法满足的。0 t8 ~. ~0 ~6 g
  石青在午夜醒来,是被苏茗哲和陈默快乐的呻吟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模糊的天花板,方想起自己在哪里。陈默的呻吟声呜呜咽咽,像小溪,却比其雄浑;像歌声,却较其更富感染力。这就是****声,如此近而又遥远,让石青的脸火热地灼痛,而心底却有几分窃喜。
# N4 e# @3 D0 n2 w, N+ j7 P  是苏茗哲弄醒了陈默,他抓住他的小弟弟,吻着他。陈默睡得并不沉,苏茗哲的舌头伸进去,他就热烈的回应了,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便直接从睡眠中过渡到了爱的欢愉中。前戏过后,苏茗哲一边吻陈默的乳头,一边去调戏他的“菊花”。起初陈默还有些拒绝之意,想推开他的手,但在苏茗哲的一再坚持下,最终陈默还是默认了他的进一步行动。苏茗哲趴在他耳边说,我想进去。陈默说,那你进去就别出来了!苏茗哲说,好啊,你打我我都不出来。一边说着,苏茗哲在黑暗中驾轻就熟地取出了油油抹在了陈默的后面,然后便试着让中指慢慢插了进去。陈默轻轻的呻吟着,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好久没做过了,所以后面很紧,痛感随着苏茗哲手指的进入一浪浪袭来。苏茗哲说,默默,我不戴套子了行吗?陈默说,不行,戴上嘛!苏茗哲撒娇道,不嘛,戴上不好玩,我要内射,哈哈!陈默抱住苏茗哲,什么都没说。苏茗哲自然当这是默许了,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进入那个温暖的所在了。“菊花”很紧,还是一个花苞,等待着苏茗哲去开启,去让它盛开。盛开总是疼痛伴随着快乐,陈默的****声压抑、痛苦而又透着享受,叫石青的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
# ^7 F% G, `0 y7 `6 [9 ~& z  石青的身体在轻轻地而又高频率地颤动,他抓住了下体,随着陈默的叫声****着自己的生命之根。石青虽然个子矮,身子瘦,但小弟弟一点儿都不小,可谓又大又粗又直又长,而且包皮也不严重,****完全露了出来,摸上去手感极佳。有种说法称鼻子大的人,下体便大,不知这种说法的依据是什么,但就石青这一个体来讲,这个论断是成立的。石青不敢动作太大,可是一旦沉浸性兴奋中,难免会忘乎所以,更何况陈默和苏茗哲的叫声让他无比****。苏茗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某种野兽闭着嘴巴吼叫,如同头蒙棉被聆听奔腾的激流。石青看过很多“GV”,几乎近于麻木了,但从来没有如此身临其境地感受两个帅哥****。这对他的冲击比第一次看“GV”猛烈得多,因此他很快就射精了,而且异常比每次都有劲儿,****也比每次都多,一股又一股喷射在床单和被子上,也流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欲火熄灭了,但陈默和苏茗哲还没完事,但从声音判断也即将到达****。射完以后,石青感觉无比踏实,困意渐渐袭来,他合上了双眼。
" [' q+ w$ [2 W9 C0 \0 V  围场不比城市,就算深夜的房间也不会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总有来路不明的光射向房间。这里一旦熄了灯,就立刻一片漆黑,然而窗帘被苏茗哲拉开了,一派天光浸入了房间,映着身下的陈默,他俊秀的五官在星光的照耀下如此性感迷人,微小细密的汗珠荧荧可见,更让苏茗哲生出万般怜爱和疼惜。他一边抽动,一边趴下来抱起陈默深深地吻着,而后,又誊出双手****着陈默的男性。终于,在一阵迭起的呻吟中,两个人同时达到了****。稍顷,两人又去冲了澡才回到床上安睡。因玩得尽兴,所以睡得很沉,一直到八点多钟还没醒来。石青已经醒了,一小道巴掌宽的阳光射进来,打在苏茗哲的脸上和陈默的胸口上。他们两个睡得很香,石青没穿鞋子,蹑手蹑脚走到他们的床边,端详着睡梦中的两个帅哥。说不上来哪个更好看一些,总之各有各的英俊之处,每一个都让石青着迷,每一个都让他为之心疼。突然,苏名哲翻了一个身,石青赶忙蹲下身子。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他又慢慢直起身。但见苏茗哲的睡姿有了些许改变,原来放在肚子上的胳膊此刻搂住了怀中的陈默,陈默的嘴巴正好对着苏茗哲的乳头,左手环抱着苏茗哲的细腰。石青贪婪地看着,欣赏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用眼睛揭开他们的内裤,凭空想象着,直到眼睛生疼,直到泪水不知不觉中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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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湖在塞罕坝,由木兰围场到那里还有一段距离。途中的风景甚美,让石青想起了电视剧《还珠格格》。这部电视剧热播的1999年春天,正是石青备战中考的岁月,当时他在镇中,是一所普通中学,升学率不算太高。那时石青成绩不错,每次月考都能排进前十名,最好的一次是第三名。老师们都希望他考进重点高中,然后考大学,但家里希望他能考进师范,这样学习三年之后便能当个人民教师,他们认为那是铁饭碗。石青虽然考进了师范,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当老师,恰巧毕业后也不管分配,于是顺理成章自己找了工作。
$ }6 w: W8 {: |) W  T  作为中专毕业生,适合石青的工作很少。父母很是着急,因为那年的政策变化严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以往县城的师范毕业生都是负责分配的,但是到了石青这一届却不管分配。他们得知后,积极采取措施,动用所有的关系非要给他找到一个教师的工作。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在附近做一个教师,然后娶妻生子过世俗的日子。天下的父母都有着相同的爱,这种爱对其儿女是不够尊重的,一旦牵扯到人格与自尊的问题,血缘关系亦能在负气的时候发生改变。+ a% O7 u7 E- w* d6 b
  石青很厌恶他们到处求人送礼的行为,对此不屑一顾,因此总是反其道而行之。
& L! U' G9 K& p. j0 r( d  那一次父亲让石青到一个提前联系好的学校去看看,相当于面试。他带着那些平常他们家里都舍不得买的礼品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了县城最北面的那些连绵的群山之中。以前他曾经来过这里,这里真是太美了:雾霭笼罩,溪水潺潺,青草满山。石青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贪婪地呼吸着山中带着草香的空气。一时竟然到了忘我的境界。& e1 \; W4 Q3 w! V* o/ b
  远处是一座横跨水库的大桥,有火车迅速的穿过。看着向远方无限延伸的铁轨,石青想他的未来一定不在这里。年轻是资本,梦想是动力,他喜欢不断探索未知的旅程。就算一无所有,只剩思想也是财富。自负的人有永远的信心,除了自己,不能迷信和依靠任何人。3 y* x9 B! v6 l( V, w% N# Q
  在家里的几天意志消沉,无所事事。在外人看来,石青好像已经麻木,父亲看他也是没有好脸色。气急败坏的时候,见他沉迷书中,常会把书仍向空中。空中翻飞的书页就像演奏的手风琴一样,可惜奏出的是父亲的责骂声。每当这时石青都会来到儿时经常玩耍的河畔,面对着平静的河水发呆。' N+ g1 W0 T" l5 O$ X- A
  后来,石青碾转反复才到了北京来工作,最初在通州区的一个小区里和两三个人做一个网站的信息。那时的生活很苦,但也自得其乐,无爱无恨,一门心思扎在工作中,所以他的处境渐渐有了改善,到最后终于混进了一家相对专业和资金雄厚的网站,工作和收入总算稳定下来。回想起来这些,石青早已没了感慨,他忽然觉得一切理所当然,仿佛上天就是如此安排的。让他来到北京,让他遇见苏名哲和陈默,和他们发生这些交集。而这种交集注定会过去,他不可能一辈子绑在他们两个人的轨道上行进,那样岂不是白活了。他有他的责任和属于自己的生活,他爱他们,这就够了。至于能不能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并不重要,爱不是****,不是同居,爱就是一个人的事,是内心活动,是对自己感情的认同和负责。想到这里,石青顿觉豁然开朗,昨晚留给他的郁结现在业已解开,凡事想通了就好。他决定这次旅游结束后,他便从陈默和苏茗哲的生活中出走,再也不见他们,再也不与他们俩发生任何瓜葛。' E' _1 x2 C2 z4 }: n* i
  七星湖是由七方相连的水域组成,眼下一派秋水长天,静静的湖面反射着阳光,升腾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氤氲之气,叫人为之动容。游客不多,湖与湖之间有长长的木质栈道相连,上面非常干净,可以躺上去晒太阳。昨晚累了,陈默跟苏茗哲小声说,我后面还疼呢!苏名哲的手抚着他的后腰,下半截手指往裤腰里伸去,上半截手指摸着他的腰说,让我给你揉揉吧,你很久没做过了吗?陈默点头道,大概一年多没做了。苏茗哲愕然道,哎呀,还是个雏儿。陈默道,才不是处男呢!苏茗哲坏笑道,今晚那就不做了,明天再做!陈默说,下次再出来玩别带石青了啊,多不方便,都是你非要带上他。苏茗哲笑道,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只有咱们俩好吧?陈默受宠似的笑了,他说,昨晚我们那么闹,他肯定听见了。苏茗哲说,听见就听见吧,我们装不知道就好了,管他呢!陈默说,我传统,我不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不拘小节,巴不得NP呢?苏茗哲假装生气道,胡说,我要你闭嘴。说着,便吻住了陈默,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石青是看见了,但他假装没看见。他觉得眼前的美景要比人更值得陶醉,接近自然就是接近上帝就是接近真理,人心变得如此纯净,让他忘却了尘世,忘却了七情六欲。衰草连天,秋水无痕,飞鸟偶有掠过,空气中一派澄澈清明。正当石青出神时,苏茗哲叫他过去帮忙照相。他连忙过去,接过沉重的单反相机,对准眼前的美景和一对可人儿。
3 n$ i6 m$ t; b- ?' e  午饭在临湖的饭店享用,饭桌就在湖边的长廊上。几个风味菜,可能由于吃不惯,剩了大半。吃过饭,陈默提议钓鱼,于是租了三杆钓竿,临湖垂钓。陈默喜欢钓鱼,是因为他玩惯了,掌握了技巧,鱼一旦咬了钩十之八九就跑不掉了。陈默是那种对任何事都当成正经事去干的人,而不是凭着喜好去决定做不做一件事,这与他的家教有关。从很小时候起,不管是玩还是学习,他都认认真真去做,努力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像样子。苏茗哲对钓鱼没多大兴趣,而石青对于钓鱼的认知不过是小时候在蓝泉河拿着自制的鱼竿(芦苇杆子)钓一种很小的没有毛刺的鱼类,因此一旦手拿如此专业的钓竿,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七星湖里大多数都是野生鲫鱼,大的到底有多大不得而知,小的巴掌大,不到半个小时,陈默已经钓了五六条,还不包括放回去的三条太小的。
% F1 C' ]& z+ |: T  苏茗哲和石青却一无所获,显得有些灰心丧气。最终石青先把钓竿还了回去,他要到湖西面去看看白桦林。苏茗哲也不想钓了,他让陈默一起去,但陈默兴趣正高,他让他们俩先去,一会儿便去找他们。因为这句话是当着三个人的面大声说出来的,所以苏茗哲没有反驳,他有点儿不高兴,他觉得陈默应该跟着他走才好。尽管苏茗哲没有太表现出来,但脸色还是有点不自在。白桦林里一派清幽,阳光从树顶直直地射下来,笔直的树干,嫩黄的树叶,幽白的树干,一切仿若梦境。树林里静静的,石青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叶落声以及脚步的声音,他相信走在他前面的苏茗哲也能听见。2 H, `% @! }" Y; S
  拍了一些照片之后,他们逐渐走进了密林深处,于是停了下来。石青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了苏茗哲旁边,与其隔着两棵树悄悄地看他。苏茗哲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走到石青旁边说,喜欢这里吗?石青点点头。苏茗哲又说,你咋这么害羞,是我见过最害羞的人了。石青想说我是因为面对帅哥才害羞的,但他不敢这样说,口是心非道,我天生就这样。苏茗哲忽然想起了什么事,问道,来的时候,你跟那司机去做什么了?石青说,没做什么啊!苏茗哲道,不用瞒我,你没私下里给他钱吗?石青道,只给了他一百,他自己得了钱就不会再多要了。苏茗哲说,我一猜就是这样,其实你这样做我和陈默也不会领你的情。石青的心微微跳了一下,说,我不是为了让你们领情才这样做的。苏茗哲说,那就好。石青淡淡地说,你没必要为此多想。苏茗哲浅笑道,我没有多想。两个人貌似不经意地对视一番,其实是早有准备的,仿佛也都看出了彼此的想法,只几秒钟便把眼神同时转移了。气氛有点儿微妙和尴尬。片刻之后,苏茗哲说,你喜欢陈默还是我?石青说,你们两个我都喜欢。苏茗哲嘿嘿笑了两声,又重新看着石青,石青的鬓角有一缕头发稍微嫌长,是该剪的样子了。他的鬓角过于平庸,没有美感,可由于看得多了,凭空生出一股熟悉感。苏茗哲又问道,那你爱我们吗?石青的心又跳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苏茗哲有些玩世不恭的脸庞说,我只爱你。苏茗哲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些许谢意,但他一句话没说,转身朝回头路走去。石青如小鹿奔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他感到很踏实,就好像小说忽然写到了结局那一页,也好像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才刚刚有了眉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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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日子依旧往前过着,自从从坝上回来以后,石青和那两个帅哥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络了。他也很少再想起他们,除非有些东西勾起一些回忆,比如在坝上拍回来的照片,比如那颗原本戴在苏茗哲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钻石很亮很小,只有那么一丁点,镶在白金之中,白金的形状是不太规则的六边形,但棱角不明显,又因为小的缘故,所以冷眼看的话仿佛一个圆。石青对钻石不了解,他曾经到商场的专柜专门看过一些钻石的价格,结果发现比这颗耳钉还要小的钻石耳钉都要三五万,这个价格简直让他目瞪口呆。他倒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怕和自责,也许应该有些害怕和内疚才对的,就算他的行为比不上偷和抢严重,但到底是不光明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内疚过,不管是在得知它的价格之前和之后,他都没有过。那是因为这颗钻石耳钉给他带来了最大的慰藉,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苏茗哲,摸着它就好像抚摸着苏茗哲的耳垂,那上面沾染着他的气息,虽然石青根本没有碰过苏茗哲,也没有近距离地闻过他的气息,可是他能想象,他能意淫。他觉得苏茗哲的身上应该有着阳光的气息,青草的气息,水泥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香味,因为他时常在午夜抽烟,他游走于这个城市那个城市之间,来回于日光之下的水泥森林,所以他走过哪里,都要沾染哪里的气息。很多的夜晚,石青手里攥着钻石耳钉入睡,仿佛枕在了苏茗哲的臂膊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美梦,他真的不愿醒来。* A" n2 O% X6 U3 E; C- k: |' R
  不能不说,石青已经变得相当理智和冷静了。他知道梦终归是梦,既然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刻。在过分清醒的时光里,石青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作,他拼了命似地写小说,但已经讲究起技巧来,他不再过分动作自己的真实感情,已经把创作和生活比较合理地分开了,他清楚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受到编辑的青睐。果不其然,11月下旬的一天,他接到了一家杂志社打来的电话,对他的作品给予了肯定,并且已经通过初审和二审,如今只等待终审,如果通过就能顺利刊登了。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石青一阵狂喜,这一天让他等了多久呢?他算不出来,似乎这更是一个梦,一个简直就要麻木了的梦。石青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几个人分享一下,想来想去,除了母亲,竟然无人可以告诉。母亲知道他一直在写小说,父亲虽然知道却并不能理解他,即使现在理解了也是因为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过上了父亲眼中像样的人生。母亲在这方面是支持他的,可他知道母亲并没有真正理解他对写作的感情。怎么说呢?如果说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那么石青定然选择写作。没有写作,他会感到生活很寒冷,了无趣味,两天不思考不写几个字,他都会心神不宁,仿佛白活了两日似的。也许他是着了魔,很多事都不能改变他对写作的眷恋,除非是苏茗哲的出现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中断写作。想了又想,他决定把这个消息当成秘密埋在心底,暂时不对任何人说,只等刊登了自己文章的刊物出来以后再拿给母亲看。* j8 G8 @9 [1 C3 p6 D* D5 z9 U# t
  石青一如既往的关注着苏茗哲的博客,从博客上的文章和照片获知苏茗哲的行踪。进入11月份,苏茗哲出去旅游了一次,去的是三亚。不用多想,肯定是跟陈默一起去的。照片依旧美丽,海水、沙滩在他的相机下别有味道,不同于网上流传惯了的那中椰风阳光,倒是多了几许忧郁在其中。本来嘛,苏茗哲就是忧郁的人,他把照片做了暗角,有意突出压抑的效果。有一张照片是一双小腿和双脚的特写,看起来是苏茗哲的,黑色体毛长满挺拔的小腿肚子,看起来异常性感。之所以认为是苏茗哲的,是因为石青之前注意过苏茗哲和陈默的腿(当然能够有机会注意的部位他都不曾放过)。他记得陈默的腿没有这么多这么黑的毛,和苏茗哲比较起来,陈默的面相很像一个“小受”。想到这儿,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天晚上苏茗哲进入了陈默,石青在此后的夜里凭借对这个夜晚的回忆不知****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把自己想象成陈默,想象高大帅气的苏茗哲握着他的腿,一点点占有他。看来我生来也是做受的,石青羞涩地毫无廉耻地想着。想着自己躺在苏茗哲的身下,扶着他有力的手臂,等待着他的进入。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也许和苏茗哲做一次爱的代价是死,石青也能接受。) y' _+ _. W  A, ]9 w% F+ [0 O/ L' m) h
  12月中旬,石青跳槽了。关于这次跳槽,应该说在意料之中,但又比石青预期得早了许多。事情在这家公司干了大概一年半了,他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只是还没有合适的公司可以去。跳槽对石青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他已经跳过好几次了。也许第一次看见石青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个踏实的稳定的人,这就是以貌取人的结果。事实上,石青并不安分,他不是个习惯受拘束的人,像这样朝九晚五的上班他早就厌烦了。只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他才不得不委身于此。石青这个人是自私的,他时常想如果他是一个孤儿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有任何负担,不会有任何牵挂。他就可以不想上班就不上班,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相爱谁就拼了这条命去追,反正这条命不用为谁负责,失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真的,他真的这样想过。他甚至有过很邪恶的想法,比如想法设法弄一些春药让苏茗哲吃了,那样他就可以好好地爱抚苏茗哲了,他一定要亲吻苏茗哲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或者像个办法把苏茗哲弄成残疾,让他成为一个谁都不愿理的废人,到那时候就只有他——石青一个人肯理他,照顾他一辈子,给他洗澡,给他喂饭,帮他大小便。石青并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不正常,人性总是多面的复杂的,所谓善恶不过是世人约定俗成的道德标准,在人的意志面前,道德永远不值一提,永远没派不上用场。当然了,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 \8 L, Q/ R5 X& N; w5 ^  石青这次跳槽多少有点儿被动,倒不是公司领导不要他,而是有另外的人想挖他。那个想挖他的人叫朱墨直,他是石青工作生涯的第一个老板,如今可以称作朋友。石青是他的老员工,跟朱墨直曾经同甘共苦地创业过,那个小公司也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最终由于资金短缺而不得不卖给了行业内的老大,于是石青当时选择了另外一家同行业网站。公司卖出去以后,朱墨直到马来西亚留学,名义如此,不过为了混个海归的名声,以盼回国后增高身价。的确,回国以后,他的身价是增高了,但是与那些一同出道的人比较起来还是差不多的。他进了一家行业网站,这家网站名曰后起之秀,做了总经理之后,他便对石青发出了邀请。石青起先不愿意去,他对朱墨直虽然没有不好的感觉,但他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他知道朱墨直是个工作狂,他可不想再天天加班。那样的话就失去了自己的时间,就再也没有时间写小说,刚刚安定下来的写作计划就会被再次打乱了。朱墨直也知道石青不太愿意跳槽,毕竟跳槽意味着风险,所以他跟董事会那边为石青尽量多争取了较高的待遇。石青还是犹豫,因为“较高的待遇”比他现在也高不了多少,最后朱墨直不得不邀石青出来,请他到“上缘坊”吃了一顿烤鸭才算把事情搞定。的确,很多事情只有将阵地转移到酒桌饭桌上才能搞定,这几乎是一条定律。石青鄙视这条定律,可他却为这条定律“以身作则”。6 h7 ]) @1 Y' {4 f$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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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8:23 | 显示全部楼层
  11月份,陈默去了上海一趟,跟苏茗哲腻味了两天,然后又飞回了北京。苏茗哲说他已经跟领导申请了去北京工作,八成是可以被批准的,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他搂着陈默说,亲爱的,你再等等,再忍一段时间吧,以后我要你天天伺候我,用肉体伺候我,哈哈!陈默沉默了一会儿,拿眼睛瞟着苏茗哲说,大色狼,你为什么总是油嘴滑舌。苏茗哲说,我只是对你色,别人我可没兴趣。陈默说,得了吧,早上去机场接我时,你盯着前面那个帅哥的屁股一动不动的,哼,以为我没看见吗?苏茗哲微微讶异,稍微有点儿尴尬道,真的么,没有吧,准是你太敏感了!陈默说,才不是呢,我看得很清楚,不过他屁股确实够翘,哈哈!苏茗哲笑道,啊,原来你也在看,还要说我,你才是大大的色狼。说完,苏茗哲就把陈默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笑嘻嘻地吻到了一处。1 P' t3 [7 ~& ^2 {; S
  11月底,苏茗哲的申请被批准了,他可以去北京了。其实在之前他每个月几乎都要来北京出差的,他在BENZ工作,同济大学汽车专业毕业,同时主修德语,因工作之便,在上学期间,德国、波兰等欧洲国家他都去过了几次。调到北京来其实也是总部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想好时间,这次苏茗哲主动请缨,上级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决定下来后,苏茗哲收拾了一番,将养了半年多的小狗“豆豆”送给了上海的一个网友。晚间八点多的飞机,离开上海的前一天,苏茗哲背着相机到各处去转悠了一圈,拍了一些片子。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七年之久(他是从高一就来到上海的),对他是生出感情了,虽然有些淡,可还是有味道的。那些走过的弄堂,夜晚的霓虹,黄埔大桥、失去游客的略显孤独的东方明珠都令他难以忘怀。夜晚独坐台灯之下,他打开电脑,写下了自己的心情:6 Z+ k0 P2 y" t0 R
  
) v8 h( S  V" G3 O" L8 S  冷风吹过行人稀少的街道
) E1 m6 O7 i2 M% K6 {* u  卷起满地的黄叶( q" S8 p# A. @
  车灯在雨后潮湿的路面划下长长的轨迹6 P: {, w+ B! s
  上海的秋天已经越来越深了& U1 O) c  ~9 Y: `7 Z7 K, L
  我不相信上海有冬天那只是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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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f5 m/ A$ S  f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x/ a# m8 }+ {5 k; V/ ~  世界在一刻不停的变化; J% ]4 u  k# B  g, x* v
  青春渐渐苍老
2 \1 z! D6 a# E4 r  回忆在光阴的故事里黯然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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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又回到七年前的那个午后
7 p, Z1 I0 |5 G4 S  彼时青涩的自己把梦想装满行囊, n5 ?4 f* n& i8 ~8 @0 _) D- j
  成长让人更懂得怀念" p3 X( D+ [4 D4 G
  可是谢幕总是来得太快8 q7 g+ W+ t; c; K1 u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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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的画面快要满溢出来
# o1 J5 c$ X8 g: }( [: m  像飞速放映的电影胶片. |; }! J. _# n& l& r- g" T# C
  想要抓住
) l, z" y7 }7 @' g' f  却只剩下手心里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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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O1 f- o3 h( W  生活本就是如此
6 k: L' [% Z2 X' e  我们脆弱并且心存感激( x/ p" h- ~, Y. x& h1 Y
  把那些陪伴过我的故事! T% x* c1 |. y
  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 @& V# a! X. w. f( a* M8 c2 n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偶然想起
  ^. Z. n' B2 y% @9 t0 L: ~2 Z  还会掉下温暖的眼泪来" C; t% V  E$ K# Z1 p. D, `3 K% M
  ! I; K; ~7 H$ [' x1 W* F
  城市里的人们都在匆匆赶路5 Q7 T* C+ _& j* I, H: H
  也许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 p/ y5 `! Q4 h4 {; K  有我们每个人的牵挂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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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 b5 c2 x* b: |5 I9 B  这究竟是一个开始
: M9 B3 F7 ]- B. w2 h  还是一次结束7 }9 {# s+ T' a6 h  l& ?
  有些问题9 T+ s* J5 X1 u2 S6 G6 k) K
  永远都没有答案) S# D% u$ E$ p+ C5 i
  
! ^2 Y# e+ n& H! I8 C* a  请让我安静的离开
" u9 Q0 K0 y! v& P3 F5 V& l( E( T  再见上海% f* [" [, h9 l# p' w2 Q; O" B, ]
  再见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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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t. z' z* ~7 U1 E. m4 \  这不是诗,只是短短的感怀,在发上博客四天之后被石青看到了。由于苏茗哲更新的比较慢,石青并不是每天都去看他的博客,加上这几天刚刚换了工作,一旦忙起来就给忘了。那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冷风吹过面庞,他忽然就想起了苏茗哲,然后又想起了陈默,但一忽儿就回到了苏茗哲身上。因此回到家,洗了一把脸,他赶紧打开了苏茗哲的博客,于是发现了这则感怀,还有一些流光溢彩的上海夜景照,虽是灿烂,却因这段文字的衬托而显得有一丝凄清。石青想苏茗哲就要来北京了,也许现在就已经在北京了,可是他在北京的哪个地方呢?虽然不知到苏茗哲在哪里上班,但是苏茗哲和陈默住在一起应该是肯定的,那么在下班时间继续蹲守几次也许就能碰见苏茗哲了,石青想到这儿有一丝窃喜,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可是转念他就不想这么做了,故伎重演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还期待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么?再说了,就算看到苏茗哲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路归路桥归桥,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趁早认命吧!一个声音在规劝着石青,让他不要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石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迷离地看着笔记本屏幕,一阵怅然。
6 ~$ L7 v! v1 U( W* b% d* E& F& e  事实并不完全像石青想象的那样,苏茗哲虽然搬到了北京,但他并没有和陈默住在一起。主要是因为他们俩工作的地方距离太远,找不到中间适宜点。再者,陈默已经买了房子,就算想出售,短期内也找不到合适的买主,所以他们暂时决定各住各的,只有到了周末才住在一起。平常的日子,苏茗哲下班早的话就会开车去他的公司找陈默,然后一起吃饭,再亲密一会儿便送他回家。如果时间允许,他们会上楼去房间快活一番,每当这时,苏茗哲走得就比较晚了。陈默跟在他身后,楼道里的灯是青白色的,照着两个人细长的身躯,细长的影子铺在冰冷的地面上。吻别的时候,陈默被苏茗哲弄得喘不过气来,他说,我真幸福。苏茗哲总结道:窒息的幸福。' l/ p9 ~' ?$ F1 n* M, k
  冬日的黄昏,落地窗内温暖如春,窗外是一轮大而沉静的火红的落日。陈默坐在窗前,靠在苏茗哲的怀里,四只手在苏茗哲的膝盖上缠绕交织,二十根手指错落无序而又舒缓有致地移动,抚摸,游走。陈默新剪了头发,有些短,****弄着苏茗哲的下巴,痒痒的,很舒服。陈默故意用短发蹭苏茗哲的脖子,往他怀里扎着,他在心里说,一直都这样才好。苏茗哲被他的短发痒得不行,发出轻微的笑声。这时候,陈默的手机响了。他刚站起来,苏茗哲就抱住了他的腿,不让他去。两人打闹一番,陈默挣脱苏茗哲的胳膊,跑去接电话了。5 `& W( J( o5 h' N* o+ @
  陈默气喘吁吁接了电话,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等到对方一说话,他才听出来是母亲。母亲问他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喘气,他支吾了一下才道,哦,我刚才在洗澡,听见电话响就跑了出来。苏茗哲已经听出陈默在接母亲的电话,但他并没有停止****扰陈默,而是有意无意地亲着他的脖子,陈默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母亲便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是没有擦干便出来有点冷。他一边说,一边给苏茗哲使眼色,告诫他不要再闹了。但苏茗哲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从脖子向下一路吻着,并且解开了陈默的外套,手伸进他的衬衣,抚摸着他的乳头和小腹。陈默被他搞得受不了了,只好找个借口匆匆挂了母亲的电话。挂掉电话,苏茗哲已经解开了陈默的皮带,正要拉开拉链。陈默一把抓住苏茗哲的手,拿到跟前便咬住了,他没有太使劲儿,但苏茗哲还是哎哟了一声。陈默就势将苏茗哲推倒在沙发上,随后压了上去,拼命亲着他的脸和脖子,呵着他的痒,搞得苏茗哲叫喊着,让陈默饶命。陈默说,现在叫饶命晚了,等我把你玩够了再说。两个人翻滚在一处,从沙发滚到地板上,又从地板转移到床上,直弄得筋疲力尽,鼻尖冒汗才停下来。
5 \0 w6 d+ C! T$ x! x  休息了一会儿,苏茗哲问陈默电话里讲了什么事。他说,还能什么事,我妈就是问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女朋友。那你怎么说的,苏茗哲问他。他说,我说找到一个男朋友行吗?苏茗哲说,你要是真敢这么说我就佩服死你了。陈默笑着,问他,你家里不是已经知道你是gay了吗?苏茗哲说,是啊,他们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谁让我妈非要偷看我的日记呢,不过也好,这样更省得我想着如何跟他们说,我算是迈开了一大步,现在就看你的了。陈默叹气道,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但也不会太难,不要想了,总之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再爱我了。苏茗哲抓着他的手说,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别嫌弃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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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年轻的身体总是涌动着太多的****,gv对石青来说已经看到麻木,从中他再也找不到一丝快感了,甚至连下体都不再会有所反应。他需要来找个人,找个合适的人来爱。苏茗哲和陈默已成为过去,他应该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认真的彼此喜欢的谈得来的又能长相厮守的男朋友该有多么困难啊!石青在无聊的时候又到北同论坛上转了转,然而这里几乎清一色都在寻找419,根本碰不到一个真心的,开口就是有地吗现在做吗鸡鸡大吗接受3p吗等等之类的关乎肉欲的直白问候,这叫石青异常灰心和丧气,于是便彻底戒了论坛,再没有上去过。后来,他不得已加入了很多同志交友类的qq群,有些群在周末会组织聚餐K歌之类的活动,但石青一次都没参加过,他有些没来由的害怕。只是等待着同类看见他在线时主动问他的情况,他才略说一二,其次在群里他都很少发言,因为他本不是活跃的人,因此注定机会更为减少。
6 s: q- x2 A. f7 t5 m5 b' T/ {  那次石青正在工作,一个群名叫“80后同行”里的群主跟他说话,问他要不要参加周末举行的聚餐和k歌活动。石青虽然很少在群里说话,但他一直关注过群里的谈话,知道这里的人很疯,而且看过他们发的一些照片,有两三个确实有些姿色,所以他迟疑了,于是没有马上回绝群主,说是要想想。群主问他还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大家一起娱乐一下,没什么其他目的,有时间就参加吧!石青本来就不坚定,被群主这样一劝,他便答应下来了。刚刚答应了,他就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鲁莽,这么轻率就决定走向人群之中,走向那个所谓的圈子。他一直排斥所有的圈子,他喜欢一个人冷静地活着,时刻思考着,任何时候也不随波逐流。可是为什么他要向内心的寂寞妥协呢,要向身体的强大****屈服呢?难道去聚会真的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吃吃喝喝又唱唱吗?肯定不是的!相信大多数人都存了一种心理,期望着能碰到一场恋情,邂逅一次艳遇。石青自然也这么想的,他为这种想法感到汗颜。他觉得自己越活越差劲了,那对爱情的坚守难道如此不堪一击,竟然为了平凡平淡平庸的世俗之乐就坍塌了吗?可是——转念一想——他已经不再年轻了,青春就要亮起红灯,如果再不抓住尾骨这一段,到最后那青春的尾巴只剩下一缕光溜溜的皮毛,就是想抓也抓不住了。到那时候,石青你又能怎样呢?难道是向父母妥协,结婚生子吗,还是降低要求找一个男人凑合一辈子呢,抑或是一直玩下去,夜夜换日日新?很显然,石青对这些都接受不了,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独身——坚持独身,终此一生,与写作为伴。. B8 U9 }! q! C+ ~& H1 J  T
  聚会的日子到了,在中关村附近。石青犹豫了整整一个上午,最终决定下午过去,大不了什么话都不说,吃完就走。他没有过多地装扮,蓝色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咖啡色短襟风衣,里面套了很薄的毛衣。整体看上去还算精神,只是眉毛过于清淡,总是显得他没精打采,少了一种锐利。当然,他的身材和五官有着很多缺点,没必要为了一双眉毛斤斤计较,如果如此的话,那恐怕他都不能出去见人了。石青出来得挺早,因此到的也早。他在碰头地点等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人群,并未发现和自己属于同类的男子。又等了几根烟的功夫,石青发现一个很像群主的人向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石青看过群主的照片,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人,他便认定那就是群主了。但是人很少,他没有走过去,他想再等一等。群主拿出了一张纸,上面记着手机号码,他开始打电话,但石青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这使得石青有点怀疑了。片刻之后,又有几个人走到了群主跟前,围成了一个小圈子。这时,石青忽然想起来,他并没有给群主留过手机号码,而且他也没有记下群主的手机号。不过可以肯定的,这个人就是群主,那个小圈子已经有了异于常人的谈笑风生,石青能听出来。那几个人长得都很一般,没有让石青心动的,于是他还是没有走过去。直到后来有几个冷眼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人加入进去,石青才硬着头皮去问群主是不是那个群聚会。
* X* b2 h1 B% G1 O9 L( g  吃饭地点选在郭林家常菜,因为人多口杂,不管哪种地方菜都有人不喜欢的,因此只能选择大众的家常的没有风格的菜品。点菜,一个人点一个,轮到石青,他点了自己最爱吃的“菠萝古老肉”酸酸甜甜的味道他最喜欢了,就好像恋爱的味道,他真得很渴望这个味道。喝的要了可乐和鲜橙多,其次就是啤酒。在饭桌上,气氛逐渐活跃起来,虽然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当自我介绍过后,特别是喝了一些酒吃过几个菜以后,相互之间热烈起来。群主开朗,但并不能说,一个长得还算帅的问群主是1还是0,群主说是1,但大家一致认为他是0,而且是“圣母受”,就因为他总是在群里发牢****,而他长得的确有些女相。没过几分钟,局面就被那个长得还算帅的控制了,大家一致听他的提议,该喝酒了就举杯,该说笑了就插科打诨。于是有人开始讲笑话,有一个笑话让石青乐了。那个笑话是关于419的,一个老油条邀请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到他家做客,并且让他带一瓶“油油”,结果新手去了,老油条开门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瓶酱油。也许别人都听过,不觉得好笑,但石青没听过,他便笑了,他的笑声有些凸显。那个长得还算帅的便对石青说,我发现你很纯,刚进圈子不久吧?石青笑道,两年了。有几个人便说,不像啊,就像刚进圈子的,你看脸都红了。石青被他们一说,脸就更红了,并且说不出话来。对于自己的表现,石青很扫兴,什么时候才能善于辞令呢,就像那个长得还算帅的人一样。他还算帅,主要是眼睛比较好看,很有神,眉毛也是粗中有细。石青不再看了,因为他想起了苏茗哲,但凡遇见一个帅哥,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网上的图片,石青总会不自觉地将他们和苏茗哲加以比较,这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结果也总是一成不变——苏茗哲永远比任何一个帅哥都好。" T: q! D! v- {3 Y
  吃过饭,他们去麦乐迪唱歌。一共是十个人,其他九个人都比石青活跃,都比他疯闹。有一个年轻的据说才满20岁的小零居然跟随舞娘的音乐跳了肚皮舞,惹得现场一阵狂热。唱歌时间一共是四个小时,过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石青还一首歌都没唱。这时,那个长得还算帅的坐到他旁边,把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喜欢唱什么歌,赶紧去点,你要不会我帮你去点也行。石青说会,他嘴里的热气吹在耳朵上让石青感到一阵燥热。稀里糊涂跟着他来到点歌机旁,石青想了想,告诉他会唱刘若英的《为爱痴狂》,王菲的《矜持》还有一首话剧《恋爱的犀牛》中的插曲《玻璃女人》。唱《为爱痴狂》时,那个长得还算帅的男子就坐在石青旁边,跟他一起唱着,还时不时转过头看着石青。石青也在间奏的时候微微偏过头去看他的侧脸,他的额头很宽阔,也很明亮。石青的心动了一下下,然后立刻沉了下来。唱《玻璃女人》时,石青居然动了感情,他完全沉浸在歌词中了,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苏茗哲,那歌词里的“爱人”“你”都被他在脑袋里化身成了苏茗哲。这确实是一首不错的歌曲,表现的是男主角马陆暗恋女主角明明,在心中唱的一首歌,歌词如下:- B% z/ Y' w5 F) L: s4 P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U* W" ]7 A: J8 V+ a4 G3 _0 k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F# f9 t$ r* i# O/ U
  
* Y& C$ z/ f3 X5 e  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
, @  N, S2 C4 j0 T9 x5 i  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难以忍受的饥饿.
% Q' |* ?: M9 D  o3 t2 [! U( w  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赖以呼吸的空气.5 R) z- h5 _9 |% e& \, o
  ! E) _* B: a. \) m/ s! f/ ]' s
  你是那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 n2 y$ P9 Y+ _: m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 _5 d) r' P- J# q$ _  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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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1 Q7 K) o( t1 G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水流一样的: N' B+ s4 j' R$ S' g6 F0 H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 y+ \2 Y8 Z6 q  J- K0 B" M  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7 L; k7 [. e" Y5 V  t7 F  石青唱完了就不再唱了。靠在沙发角落里看着眼前的声色迷离,那个长得还算帅的男子又在和另一个人合唱,相想必他早已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在这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看他们唱着歌,不知不觉牵起了手,那个人还不停在那个长得还算帅的人胳膊上摩挲,石青突然觉得很丧气,突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他不习惯这些,也许他是工业酒精——甲醇(假纯),但不管为什么,他就是无法适应这种场合了。好在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结束了,石青到底是忍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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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9 22:58:41 | 显示全部楼层
  聚会过去以后,石青回归了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没有爱与恨,感情不再波动,像平静的水面深沉地回想着,思索着。只是那天散场时,“开心永远”要了他的手机号码,“开心永远”就是那个长得还算帅的男子。石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的号码,他知道那人是看不上自己的,他不过是觉得石青比较纯而已,而事实上石青只是拘谨,他并不纯朴,当然他肯定没有“开心永远”见多识广,但对于爱情的感受和理解,石青一定不比他差。石青不想和这个人发生什么故事,因那注定是没结果的,他们不是一类人。苏茗哲在石青心中就是一个理想,是关于爱情的化身,除了他,再也没人进得了石青的心。8 J9 g2 `; c  e
  周五,快下班了。石青接到了“开心永远”的电话,他约石青一起吃个饭。石青踌躇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他,反正下了班只能是回家,又没有别的事情,吃吃饭还是可以的。那个“开心永远”住在大望路附近,他要石青去的馆子就在那边,叫“嘉和一品”,是一家很有名的粥店。其实不见得就是吃吃饭那么简单,石青在地铁里这么想着,所有潜在的目的其实不过是心照不宣。他只是在犹豫如果“开心永远”提出了什么要求,他要不要答应呢?说得更明确一点,石青想不想和他上床呢?石青的心是矛盾的,而身体却早已有了定论,它是干涸的,需要滋润的,哪管得了这水是甜是咸还是淡而无味呢。# a$ Q3 w6 }9 H! V3 {+ ?  t
  石青要了红豆薏米美肤粥,“开心永远”要的是绿豆莲子百合粥。开始说话,一般都是他问,石青回答。在说了一些基本情况以后,他们暂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有些冷场。这时,“开心永远”便说了一些圈子里的事情,又问石青平常如何护肤的。石青用一些大众产品,洗面奶、爽肤水倒是都有,偶尔每周也做一两次面膜。他说他不怎么护肤,“开心永远”便给他推荐了几个牌子,大部分都是英文名字,石青根本记不下来,但为了不扫他的兴,只能假装记了下来。吃完饭,“开心永远”看看时间说还早,就想着到外面走走,说是今天并不太冷。石青就跟着他走,他对这里不是太熟悉,夜晚的空气不像白天那么干燥,但还是冷的,一说话还是会冒出哈气。: [+ O5 A8 w7 n7 ?' P1 i6 ^6 W" t
  石青的眼睛四处看着,在一个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忽然就看见了对面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多像苏茗哲啊,我不是在做梦吧,石青心里打起鼓来。他的眼神追着那个身影到了立交桥之下,那里面有些晦暗,看不太清了。这时,绿灯亮了。石青赶紧跑到了对面,“开心永远”问他干嘛跑得那么急。石青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很着急,我要先回去了。“开心永远”有些失望,什么事嘛?石青只能对他一再说着对不起,然后朝立交桥下跑去。“开心永远”指着相反的方向说,地铁站在那边!石青回头道,我打车,不坐地铁了。然后疯了一样向前跑去。过了桥,站定后,他的目光像手电筒发出的光柱一样四处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街上来往的人不算多,但一个个看下来却很费时间。他想那个背影应该走得不会太远,可是面前有三条路,石青该选择哪一条呢?想了想,他朝着那条看起来更加光明的道路走去,走啊走,走到额头出了汗,浑身燥热,还是没有发现那个背影。石青抬头看了看路标,这正是光华路。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歇,同时皱着眉头看了看夜空,灰色的没有边际的夜空中漂浮着浓浓的脏兮兮的雾霭。夜雾的笼罩之下是一片五光十色,一间间夜店看过去,恍若梦境。想着“开心永远”失望的脸庞,石青的心底升起一丝愧疚,但是却并不后悔。
; Q3 I+ V8 h2 s  石青决定朝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就在他不经意地抬头的那一瞬间,他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这次他看清了这个背影就是苏茗哲的。苏茗哲穿着白色的外套,上面有一些黑色的图案,但看不清是什么图案,肩背一款挎包。他好像刚从蛋糕房走出来,高大的身影呈现在一片灯火之中,让石青觉得很是耀眼。石青的眼睛盯着他,找到马路上的人行横道穿了过去。还好,正好赶到了苏茗哲的前面。现在,此时此刻,苏茗哲正向着他走来,那迷人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石青仿佛置身梦中,他往前移动着脚步,像个机器人似的。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还不到200米的路程,在石青这里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仿佛围着赤道绕了一圈。终于,他们四目相对了。两个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模样,而石青却是装出来的,装得像真的一样。惊讶之余,于石青更多的则是欢喜,尽管他尽量压制着,却仍然喜形于色。
& F& e& A. G. P  苏茗哲先说话了,没想到这么巧啊,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石青笑道,是啊,从你博客上知道你来北京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苏茗哲说,来了都有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很忙,也没跟你联络过。石青心想你没必要跟我联系,跟我联系有什么用呢,你不是有陈默吗?他说,你在这边工作吗?苏茗哲答,没有,我住在这边,出来给陈默定个蛋糕,明天是他生日。石青一直面露微笑,他说,噢,那提前祝他生日快乐。石青明白自己这句话多少是有些违心和走过场的,也许一分真心都没有。苏茗哲说,我替他谢谢你,要不然明天下午你也过来吧,那样更热闹一些。石青说,不好吧,我可不想做电灯泡。苏茗哲道,不是你一个电灯泡,有他的也有我的朋友,都是在北京的,男女都有,还有帅哥gay,你来吧,说不定会有艳遇呢!石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他好想对苏茗哲说,我去不过是为了看看你,缓解一下我的相思之苦,我可不是为了去看其他帅哥,更不是期待什么艳遇。苏茗哲见他面露难色,便问他,你该不会是有了男朋友,不让你出来了吧?石青连忙说,没有,没有!说完之后,他又带着调侃的口吻添了一句,我倒是想有呢!- P- q5 l/ x  O7 Z% e
  他们俩又简单说了两句,便分手了。苏茗哲问石青的电话有没有变,石青说没变,苏茗哲便说我的电话改了,你记一下北京的号码吧,明天你过来的时候如果找不到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于是石青激动地记下来苏茗哲的新手机号。苏茗哲消失在夜色中,石青心底暖洋洋的,想到明天还能见到他,便兴奋得连回去的路都走错了。以至于最后到家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好在地铁末班车比较晚,不然他真要打车回家了。
* C# Q, }- U$ q, M' Z4 w  躺在床上,石青睡不着觉。他在想明天去的话,要给陈默带什么礼物呢,蛋糕显然是不合适的,可是有什么东西陈默能看得上呢,到那些礼品店去看一下吧,可是那里的东西肯定没有陈默喜欢的,倒不是价钱太便宜,主要是没什么特色。后来石青就想着给陈默制作一个礼物,这样比较有意义,可是做什么东西呢,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石青觉得如果没有送出一个合适的礼物倒不如不送的好,这样想着,石青忽然就有了主意。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只穿着内裤在床前的衣柜里翻出了一本相册,那里装满了照片,是他自从买了数码相机以后拍摄的。内容比较庞杂,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人像,剩下的全是风景和植物动物。那几张人像不是别人,正是陈默和苏茗哲在坝上的几张合影,其中有那张晚霞中两个人的背影照,其次还有几张苏茗哲的单人照,但并不是石青在坝上照的,而是从苏茗哲的博客里摘下来洗印的。石青一张张翻过去,很多记忆涌上了心头,这些照片是从2004年开始拍摄的大概两万多张照片里撷取的200来张比较经典的,因此每一张看上去都那么精致,有夕阳晚霞朝阳日出,有大雾小雨雾凇厚雪,有城市乡村河流柏油马路,有青蛙蚂蚱蝴蝶家雀,也有白菜花萝卜花茄子黄瓜,总之这两百张照片里的内容包罗万象,但有一个总的特点,那就是乡土气息和生活气息浓厚,任何一种美都是热情的高昂的,而不是孤芳自赏。因为除了城市里的风景之外的一百五十多张的拍摄地都在石青的家乡,人间烟火成为主题再所难免。最后,石青决定下来,他就把这些照片送给陈默,当然要重新购买一本相册,因这本相册早被他翻得破旧了,但照片依然很新,很光彩。. _( }, I; E+ l#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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