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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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c1 s7 d5 p- h（下）

, M4 ~# t( X: q. x, e/ [我开着车门坐在车里等张辰。都快一点了，张辰才从停车场旁边的几棵雪松后面显出身影。臭小子回头看附近没人，象只逃出牢笼的鸸鹋似地张着大嘴冲我跑过来。

0 I) k5 |4 d  e+ K“干什么，毛毛燥燥的，稳重劲儿都哪儿去了？”

张辰怪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人怕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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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8 ^2 d- R$ V/ I" l4 ~% S  _7 Q% z, Z“没人就张着大嘴、乍着两只手、跌跌撞撞地瞎跑呀？我不是人呀？”

“你个死鬼！”张辰一把把我按倒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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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你？江筱枫怎么放你出来的？”我挣扎着攀住张辰，把臭小子也拉倒了。张辰扑倒在我身上，也挣扎起来，说：“就说下午去国贸那边办点儿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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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r- u5 J6 k2 p“撒谎脸红没？江筱枫没看出来？”

“闭嘴！”张辰伸手捂我嘴。

“操！你刚撒完尿吧，洗手没？”我躲闪，伸手在张辰腿间捏了一把。

张辰起身，一歪头，命令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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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我起来。”张辰拉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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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保安走过来。张辰整顿衣裳起敛容，说：“你先走吧，我车在路边呢。”

保安在离我们不远处张望了一下，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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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j1 S* u7 o) w9 s- K“我操，被人摄下来了吧？”我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个图像采集器。

+ i4 A+ @$ r* o! ~“哦！”帅挺尴尬的，说：“那能看见什么？”

/ Z3 i8 v8 W, h" Y9 z“一定是被中控室看到了。刚才那小子准是奉命来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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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8 J: |0 Z( w, x: p, Q“快走吧你。”张辰把我车门一关，自己转身穿雪松林去路边开他的车去了。

回到久违的“西山”，屋里弥漫着寂寞。

+ ?# w% G/ x8 D0 q( X张辰小心地推开他那间小屋的门，伸着长脖子向里窥视，好像屋里有人住似的。

" p2 p3 @" c8 `! t5 G5 |, `“方，一没人回来这家怎么显得这么冷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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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没人回来可不冷清吗，要是热闹就麻烦了，那不闹鬼了吗。”

“呵呵，你就小鬼儿似的，一会儿屋里就得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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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0 U# h; z, ]0 t, e- S6 U别看我骂张辰，其实帅帅那种感觉我也有。这房子呀，还真不能空着。人去楼空，人气很快就散了，寂寞乘虚而入，到处弥漫着颓唐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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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A& _7 S2 n9 l5 D9 I“帅，就咱俩，都别穿衣服啊。”

6 i3 P8 d" ?- w' ?“怎么也得穿个内裤呀，别放浪形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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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u' z  o, `, S“嘻嘻，我就喜欢看你放浪形骸。”说着攀住他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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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挣扎着，按住我的手：“挺臭的，你别瞎摸。”

“那一起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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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D9 K8 r. K' B) v3 Z张辰护着下身挺身坐起来，命令道：“放水去。”

“快给我搓搓背吧，屁股里好痒。”我拱着背伏在浴缸里让张辰给我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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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A0 t2 X( c2 U“怎么啦，被小妹冷落了吧？”

“呵呵，女人都这样，一有小孩儿，丈夫就成了解馋的零食了。”

6 Z% m, Y' z) D) q9 V“人家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应给好好呵护人家才对，怎么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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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U8 {' m6 V) y" f, q/ L; E“帅，生个丫头哦，给我们小方方当媳妇哦。”我学着他商量的口气说。

“凭什么？我还想要儿子呢。”

“打赌吧，沈婧准生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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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到时候让小妹把关，你肯定输。你别瞎看。”帅用沾满泡沫的手往我眼睛上抹了一把。

“嘿！你刚抠持完我哪儿怎么往我脸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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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不起，对不起。”张辰赶紧拿喷头往我脸上喷水。“行了吧？”

& `0 s8 J. q, ?0 a7 F3 [8 `/ Q# n/ h“不行不行，里面还痒。”我瞎说，此刻就想让帅帅多抠扯抠扯，觉得好舒服的。“一会儿我也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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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l: Y$ N! p$ G5 J“哼！免了吧，谁知道一会儿你又搞出什么新花样。看硬的，都快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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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b& y! y# X5 D  o“你在揉搓揉搓就出来了。”

帅犹豫了一下，说：“呵呵，那不白跑回来啦！”他不动我昂扬的雄雄。我猜他是怕擦枪走火我不尽兴。

7 C; B/ @9 N, j/ J1 I“攒多少钱啦？”我问。

/ }3 G4 x1 h& A/ F1 Z' ^“快三十万了。你呢？”

“账面上有一百一十万了，云鹏那儿还有一笔没进帐。”

& m3 ^2 d: v* o* i: h- M“呵呵，真棒！这才两年，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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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不思进取，安于现状，就想当个打工仔。要是也下海，一年赚个百万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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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B9 \3 r- @3 c+ B1 c* @* F“没你能呗？”帅有点儿嫉妒了，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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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坐机关了，来我们公司吧，我保证五年之内咱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你行，我哪儿行？”

“一块儿干，你跟着我就行。”

0 `# ^% c' i$ Z% L8 H2 F“可我跟院里有七年合同哦。”

“违约罚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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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B5 W$ i$ P$ V“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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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I' G* t3 @5 l9 A“我靠！才二十万。给丫三十万，跟他们丫的拜拜。”

“可我没你有开创性呀？”

- S6 D. V. ?, Z5 l; G“呵呵，什么开创性。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我要让你失望了怎么办？”

“每年甩给你三十万，把你承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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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k, }% }( Y“啪”，帅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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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什么时候出来？我跟我们头儿说说去。”

# F/ ^: r! c) w- j2 P  q“那行吗？”

0 d9 W1 Z4 Y; W6 l3 V5 T% I“操！你呀，真怂。连你那小帅哥都跟你一样，看丫缩头缩脑的，要不是个头太大，非缩肚子里去不可。”

/ Z# K* c2 [% U" |1 k6 h4 J“啪”，帅又给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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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y% x9 s' Y) l躺在床上，枕着张辰的肚子，听里面咕咕噜噜的响声。

“方，云鹏那边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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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 F! g4 z6 a“帮他采购配件，别的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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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0 g* y$ B/ K6 _“你说那样是不是很冒险？”

% M( I& O. R- p, t" I“他们也是为国家办事儿的，怕什么？”

: j; s9 Q- k1 z. ~& ~, \( Z“你们俩搞到一块儿去可真是相得益彰。”

“缘分吧，就像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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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放心上。”

5 `; i# P/ C! o5 Y& p" X& W1 w4 x“人好！就这个。”

“面朝我，别老往那儿看。”帅难为情了，把我脸扳过来。

“都看了三年了，还躲躲闪闪的，有必要吗？”

“哼！有什么好看的。欸？方，今年真打算去贵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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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可不是得那么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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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不说别处？”

“贵州不是没去过嘛。你到底去不去？”

# y. P* |4 S& [“当然去。让小妹自己在家带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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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m  b# ^  g2 a, _4 n$ a( h“八月份让她带孩子去青岛避暑。”

" S& U' m( Y* G8 L3 n8 S帅一抿嘴，斜着眼睛看着我。

“怎么啦？看你那样是不是想让她们娘俩也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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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想一路上给丫头抱孩子吧？”

! g  K& q: c; J4 |“谁说？”帅挺难为情地说，“不是怕冷落了小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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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去了，我也去青岛避暑。”

“那我怎么办？”

“你给江筱枫打工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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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O, E2 j3 P) ^+ s4 a“我不。”看我笑他这么说，改口央求道：“去贵州哦？”

- R* R2 W6 q: a# y5 d8 I1 ?“去去去！”我扳开他大腿，在他那柔软的地方一通乱拱。帅翻滚着掉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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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这个故事没有加工的成分，要不然张辰就是典型的“0”及双性恋。楼主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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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1 T5 `, J+ b+ @6月23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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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云鹏来京。

! {; N! c1 ?% D我和张辰提议在北海仿膳宴请他。云鹏摇头摆手作揖恳求不要：“那么多人，说话也不方便，喝酒也不痛快，免了免了，在家里吃吧。这儿多好……”云鹏环视我们西山的房子，一定是想起上次来时的情景，说：“心怡姐又不在，咱们说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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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哦，小林照顾你的事忘了吧？还在人家脸盆里撒尿。”张辰替丫头打抱不平，揶揄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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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再现眼嘛。”云鹏不好意思地说。

0 G  l+ Q5 _( `/ p/ i9 {% `' E“那咱就在家吃火锅吧，省事。不过说好，吃完你刷碗啊。”

张辰给了我一下子，说：“大热天吃火锅呀？”

# a! d9 D9 R5 ?6 R% j  n. j“开空调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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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提倡低碳生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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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0 f4 I! Q- ~: o4 `1 D“嘁！开会儿空调就高碳啦？你别出气儿，少吐出点儿二氧化碳，够低碳的吧？死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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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看这霸道劲儿，人家说什么他嘴边都有话等着。”

“哈哈，辰哥抱怨的时候心里特舒坦吧？还有谁能这样把你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云鹏拍着张辰肩头笑着说。

9 T3 V1 X1 j  D( K  ^“谁敢抱怨呀？生怕什么话没说好、什么事没办好让他失望，失去这份友情。”

“辰哥你放心吧，方哥把你当命根子了。你不用怕他，他怕你。”

“教坏是不是？”

9 X9 f5 f9 v+ \1 _' i/ E“这怎么算教坏，明明是嫉妒嘛。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哥们儿？”

# ^+ U$ Z. ^) U“没良心是不是？怎么对你不好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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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O6 @) I6 q“没对我不好。不过没有对辰哥那么好。没人能象辰哥那样得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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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还不知足。”

+ E* `1 h2 x$ `“谁不知足？”张辰怪不好意思地在我背上轻轻打一拳，对云鹏说：“你别说那些没良心的话哦，你还遇见过比小方对你更好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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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U+ p; [* i1 _2 L“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呀，一介武夫，能给两位哥哥鞍前马后效点儿劳，已经是三生有幸了，知足了。”

  o9 U" |4 I2 `- D)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瞎说什么呢？赶紧行动，云鹏去跟我采购，张辰在家准备餐具。”

8 i" b0 c0 X0 ^5 ~0 x“那有什么可准备的？我跟你们一起去。”张辰不愿自己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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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4 n; b7 B; I5 X. _: q5 u“那打开空调再走。”

. V6 b. d! T7 C5 ]3 e2 R- z' y“不用不用，吃火锅开什么空调呀，没必要。”云鹏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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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呀？”我催张辰。

“说什么？”张辰莫名其妙。

8 G; M) w* t' b  W( \2 |  ~# b“说‘看人家云鹏多低碳！’”

“哼！”张辰一歪头，“又让你抓住话柄了吧？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哦。”说完把我往门外一推，顺手拿起两个印着“金钥匙”广告的红、蓝袋子，穿鞋掏钥匙准备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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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O1 n: u3 F+ t云鹏出门又往回走。

/ T) y5 Z! X: j1 P7 c: e: H& [“怎么？”张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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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l' u: `; |# k“没带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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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你。”我一把把他拽回来。

% [. B: W) n- k在小区外边的物美大超市买了大虾、鲜贝、鳜鱼、羔羊肉片，又买了些时鲜青菜，三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北京物价真便宜。”云鹏说，“买这么多才二百出头儿，天天这么吃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

# ^  q+ d. _( N. |“新疆物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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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差不多，但没有这么丰富。这可是首都啊！”

“可北京的房子贵得离谱呀。”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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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I- f+ Q7 e' l“辰哥不是有房子吗？”

! e" ^- P: T2 f8 K( }“那不是寄人篱下嘛？”我替张辰说。

“辰哥你也买自己的房子，我给你出首付。”

9 r# U2 C/ l- g6 Y: J8 u“哪儿能那样？”张辰不好意思地嘟囔。

8 Q) \% {' }0 x“傻吧，你应该把我一拉，说：‘小方做证，一言为定！’”

; y: U. o  p6 z1 A“没你精呗。”张辰说完，转向云鹏：“现在不是有得住嘛，所以没有迫切愿望。再说现在正调控楼市，等降价后再考虑也不迟。”

“降价？呵呵，我这傻哥哥实诚得别提多可爱了，竟然相信政府的话。你现在攒的那点儿钱不是够买十平方了吗，在等两年看看还买得了五平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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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 e0 B8 x; C张辰听我抖落了他的“箱子底儿”，讪讪的，有点儿不自在，说：“那就不买了呗，反正有地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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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6 S6 e7 R' K, @/ i6 |, J“方哥，你觉得我在北京买房子怎么样？”边说边走，已经到了楼下了。

“干嘛买房子，开夜总会吧。前些日子不是封了天上人间嘛，咱开个人间天堂，让事业生产业，那才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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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胆儿小点儿的，非吓死不可。”进了门，张辰一边换鞋，一边冲云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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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Y" N! H& _4 J0 V“方哥脑子灵，气魄大，将来准成大事。你还别说，听方哥一说，我心里直痒痒。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可能是在山沟子里呆的吧？方哥，你以后多出点儿点子啊？”

“呵呵，你想要帅帅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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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 w* K& H- c! y8 |“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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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见他刚才说‘胆儿小的非吓死不可’嘛，他可就胆儿小。”

8 C7 j$ I. e" a2 |0 |. T云鹏看看张辰，噗嗤一下乐了，说：“辰哥真是个老实人。”

张辰听出云鹏也觉得他窝囊了，有点儿沮丧，说：“小方加油哦，以后我们都等着沾你光呢。”

, b6 P8 h2 J- w! e6 f! g6 h张辰在厨房蒸鱼洗菜，我和云鹏在桌子上摆放调料、餐具。

0 u( k5 v3 i. k+ K; b: O9 z“光膀子没事吧？”

2 e8 Y4 v/ N! t: `: G( G+ ^% X“干嘛光膀子？光屁股吧，那才爽呢。”

, T& \& y9 T. g$ ~( V“呵呵，怎么也得穿个裤头儿呀。”

“你别让人家云鹏难为情啊。”张辰端着清蒸鱼走过来，说。

8 h# h2 M. y' d5 `“那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一会儿也脱光了。”

5 m+ U4 Z( _" g/ Q5 C' Q“我不。人家是客人，你别瞎出馊主意哦。”“馊主意”是北京话，竟然出自张辰之口，呵呵，帅帅也北方化了。说着，臭小子找来遥控器，“嘀”的一声，把空调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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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不用开那个。”云鹏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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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热嘛。”

9 ?( M* E8 |( D“我什么时候说我怕热啦？”我一把夺过遥控器，“嘀”一声又把空调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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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斜着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看出来了，帅帅反对裸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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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甩掉衣裤，只穿个裤衩，端起酒杯，说：“方哥，辰哥，小弟敬你们二位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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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着云鹏壮实的胸脯和臂膀，我笑着说：“三杯？你要我们俩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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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一扬下巴，蛮劲儿上来了：“士为知己者死。喝！”

“干一杯，然后大家随意。”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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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酒算什么？必须三杯！”

8 l) T; N* Q8 }“你别叫阵，一会儿他喝趴下了怎么回家？”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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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还得回家呀？”云鹏瞪大眼睛，惊奇地说。

“当然啦！能象你们当兵的四海为家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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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6 u3 x" n2 k% k; M0 X5 S! T( M' ~“谁说非得回家，云鹏，别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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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0 ^7 X4 Y' o嘿！我替他着想，他还嫌我多嘴了。

$ s) E: }5 d; S4 y“就是嘛，难得一见，还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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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舍命陪君子，喝就喝！”我也端起酒杯。

1 G1 l; t" {0 b+ {- Q* }“你不是不能喝酒嘛，别逞能。”张辰责备我，“云鹏，咱们三个我最大，听我安排哦，咱们干下这杯，然后你好好给我们讲讲你们那边的新鲜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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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X5 ], R8 i, q) R一听让他讲西域的故事，云鹏来了精神，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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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  y- A; k8 l我不能喝酒，不但不觉得喝酒是享受，而且酒一到嗓子眼儿就辣得我接连不断地咳嗽、打喷嚏。我只好跑开，边“阿嚏”，边擦鼻涕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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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人占了上风都会格外开心，云鹏看我的狼狈相儿，别提多得意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嘿嘿地笑。张辰赶忙起身给我拍后背，责备道：“干嘛喝那么猛，一次喝不下不会分两三次喝呀。说别逞能就是不听，呛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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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桌前，我冲云鹏说：“你刚才不是抱怨说我对你没有对张辰好嘛，看见他怎么对待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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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1 d  v: @- Z2 }9 e7 n  M“噢，呵呵，我也不是诚心的哦。人家辰哥天生就是会关心人的人，我不是粗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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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 R. |& w$ }8 H2 ~“你又说错了。帅帅从小是被人宠大的，本性是那种比较自我中心的人，但是我们在一起，他变了，变的懂得体贴别人了。”

“小方你说点儿别的行不行。”张辰一定觉得我的话特肉麻，挺难堪地制止我。“云鹏，你甭听他乱联系，谁被人宠了。他在他们家才少爷脾气，谁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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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5 W: O9 T$ q3 S/ W! O- {“辰哥，你配小方哥对你好。来，为你又这样好的哥们儿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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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H5 A+ r2 e* ]( ~" s3 h“你又灌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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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6 l( s& h4 k! n/ C0 A“别客气了，自家人在一起聚会，图的是开心和随意。来来来，一起喝。”张辰以攻为守，试图扭转局面。“怎么样，你们那边还好吧？大旺也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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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张辰提大旺，云鹏脸色一下黯然了，一杯酒入肚，叹了口气，说：“哎！大旺已经不在了。”

5 s. s8 f% Q# R  r5 e9 E/ a0 I“什么？”我和张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为什么？”

( p. z/ ]. ^! ]) T2 c9 _% Q! p3 e“四月份去西藏阿里执行任务，在普兰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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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2 I1 P9 n: o! V% L! H" C“当场牺牲啦？”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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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B% L8 B+ O“没有。双腿截肢了。后来听说同车的战士也牺牲了，跟我要了手枪，……”

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都不言语了。

“你也要当心哦。”张辰打破了沉默，说。

“嗐！对当兵的来说，生死就是瞬间的事，听天由命吧。”

“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来不单是为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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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定点清除三个，弄回两个来，送北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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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6 `* p+ }) w2 k/ a. I“**吧？”

4 H7 t$ z; g) C' H/ U“嗯，这次立大功了。”

7 G- W. M" c3 Q$ z$ {“不忙着回去吧？”我问。

“汉中那边的货如果能提取就不在北京久留。方哥，你能催催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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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边等你呢。都快发不出工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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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1 x" K7 m6 T0 X! ^+ M9 U0 b$ m“那好，我明天就和新疆那边联系，让他们发车过来。”张辰竖着耳朵听我和云鹏发密电码。“方哥，这两次的钱七月份给你，付你**吧，不但保值，升值空间也大。”

“好的。”我转向帅帅，“哼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吃肉吧？”

“谁说，我也吃。”张辰不好意思地夹起羊肉片放火锅里。

“辰哥，你怎么不跟方哥一起干？”

“没他能呗。”

  T3 p, Q! {( C* |- H“跟着方哥干呗，听他的，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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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吓死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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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们也是给国家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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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w- |* J# x, R& K! O“早晚会跟他干的。”
9 G7 c- o3 C$ p( I" J: ~5 K  }
& x6 ~2 W3 E$ r5 B“那赶早儿别赶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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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T' p5 ~9 S“听见没，别是舍不得离开江筱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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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张辰厉声制止，随后嘟囔着：“谁舍不得，早想离开了。”

/ i! }% A* P, ]: }: R“这次有了业务关系，以后就好办事了。人家上赶着要订单，就看你那边能的消化能力怎样了。”

“等凑齐了，一下就可以出手。”云鹏很有把握地说。

& k; ~+ d) I8 j6 L“明年在海南岛买地建别墅，咱们冬天去哪里避寒。”我说。

$ x9 w* z6 p# j“你筹划吧，到时候我负责筹资。”

“去不去？”我冲张辰打了个响指，问。

“去哪儿？你退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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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I% t5 g云鹏听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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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心怡姐和小侄子？”

“明天吧，你要有空的话。”

“我倒是有空，可怎么好空手去？”

“空手怎么啦？她还会挑你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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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好。辰哥，给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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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g$ o+ Z5 ?& C# X; y“吃完饭咱们去西单转转，给小方方买套宝宝装。”

4 G$ f- m4 F( H“好主意。”云鹏一下蹦起来，饭都不想吃了。“叫什么？小方方？”

“你给我坐下。”我按住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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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背后那么叫。大名叫方天扬。是爷爷给起的名字。”张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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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J, r1 z( s  ]. M“方天扬，这名字真好。”

“还有一个呢，叫林行健。”张辰说。

- S! q; Q+ o% }& L“干嘛起两个？”云鹏好奇地问。

“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老爸觉得不能让亲家有人生缺憾，所以主动给小方方起个林姓的名字。”

“那你老爸真够开明的，一般人做不到。”

6 h- u  G6 v' q" T“是的。我爸在这方面是很大气的。用他的话说，孩子叫什么还不都是自己的，所以主动提议给孩子起个林姓名字。”

“呵呵，方哥象老爸。”

" C! B' m7 M4 J7 R“心眼儿比他爸多。”张辰搭腔。

“你找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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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f) a! W2 ]! y-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云鹏，吃吃吃。”

“已经吃好啦，还没在首都逛过大街呢，今天去开开眼。”云鹏说什么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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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f4 v2 e  a- x' }, c* w（下）

3 r3 r3 O- H- J  V4 M打车到金融街，我们仨穿街走巷，来到西单。

6 b/ m% |6 {, E5 F$ J“呵呵，真热闹，我们那儿可看不见这景致。”云鹏穿个大白背心，肥大的军裤，露着两条粗壮的胳膊，目不暇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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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一袋子雪糕、冰激凌，分发给云鹏、张辰。帅一看自己又落后了，怪不好意思地接过去，撕开包装纸袋，把红豆雪糕送到我嘴边，一抿嘴。我一口咬下三分之一，心里别提多美了。云鹏羡慕地一挺脖子一侧脸，张辰没理会，要把被咬掉半截的雪糕往自己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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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也让云鹏咬一口呀，一会儿他更得说咱俩偏心眼儿了。”

& @- B1 X5 Z0 {; V1 V8 t- Y“哦，这个……都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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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一耸鼻子，不屑一顾地撕开自己手里的那个，斜着眼睛看着张辰，也狠狠地咬下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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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C! N" H$ l6 i4 B4 F“他不要。”张辰说。

: ?9 [  {# i% a! I# Y" |“谁让你不先让他咬的？”

“哼！”张辰小心地把自己手里捏着的雪糕咬了一口，“多余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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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帅帅，嘻皮笑脸地剥开我手里的雪糕，送到张辰面前。

" D7 ?7 S- n3 \8 @+ Q/ j! ~“行了行啦，你自己享用吧，谁知道一会儿又挑什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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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横蛮地往张辰嘴前一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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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7 h9 x* V0 c; ?% w0 a9 M帅一歪头，耸着肩，伸着大长脖子，小心咬下一点儿，然后低声说：“快自己吃吧，瞧咱们这样象什么样子。”

1 n$ [' U3 p' @# d) L% }“像同性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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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 z1 b7 E, a" C% _/ `张辰立住脚，歪头耸鼻瞪眼。云鹏背过身去噗噗笑个不停。

1 S( ^. v* U% F- u% E8 a$ ~4 v“上哪儿买小孩儿衣服去呀？”看着沿街卖夏装的店铺，云鹏问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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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m/ K7 h! g“上中友百货吧。”

“辰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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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G& O5 y  @4 H& `+ V" x$ ?" W我们三人进了中友大厦，乘电梯到三层，去了婴孩儿用品专柜。

* O8 a2 r; |; C% y# l1 E6 ]8 O俩人趴在柜台上，跟售货小姐商量买什么合适。叽咕了好一会儿，云鹏抱着个礼品盒子在张辰陪同下走过来。

, b2 w: G! e. y0 k+ _“方哥你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儿挑选挑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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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什么，娘们儿似的，拿一套就走吧。”

7 w2 h- ^/ V$ q, v张辰搡我一把，“谁娘们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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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M  Z0 P- ^; _* b  w“反正他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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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V& g% Q. |% c4 L' }& ~+ Q张辰一抿嘴，一拳打我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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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I6 c; F* M6 e, `“还得给心怡姐买点儿什么，走。”云鹏拉张辰一把，等着张辰引路。

张辰也不含糊，拉着云鹏往外走，出门奔了西单商场。一进门，直奔卖首饰珠宝的柜台。

“哇！这么丰富呀，眼花缭乱了。”云鹏看不过来了，知道也指不上我，云鹏、张辰直接跟售货员打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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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o5 H/ P: y* j$ q看售货小姐眉开眼笑、热情洋溢的神情，俩人儿准没少买。

# ?/ ]& x+ y( q' W  Y# o“这回拿得出手了。幸亏我兜里有银联卡，还有两千块钱现金，要不没准人家不让出门了。”云鹏拿着礼品盒子，如获至宝地样子，像个大孩子。

6 a+ h5 F* v% b4 X, a! c2 v6 w3 }! e" Y走过路口，张辰又买了个喜羊羊大布玩具，抱在怀里。看着俩大小伙子拿着这些玩艺，我觉得特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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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达到民族文化宫，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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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B- h0 m( p$ _) Z* e进门云鹏嚷着洗澡，我对张辰说：“你回去吧。”

“我今天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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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b+ n( U: L3 q见云鹏进了卫生间，我低声说：“走吧，我们俩在一块儿也行。”

8 R2 N6 `7 r4 y; O5 L+ k“想得美。”张辰一把把我推开，边脱T恤，边往里走，进屋一会儿穿着裤衩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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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走啦？”我在他内裤敏感部位抓一把，问。

帅护住下身，一歪头，说：“你真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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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想，省得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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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呆着吧。”说完去切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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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过去，拿了一块，说：“让云鹏睡你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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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张辰斜着眼睛看着我，问。

+ }; [$ ~3 x, ^  ^9 `“你把刀放下！”我厉声呵斥他。

张辰怪难为情地赶紧把刀放在桌子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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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2 x3 @$ w; T( L; k“不同意？好，那让他睡我屋吧。”

“书房里不能睡呀？罗汉床上不能睡呀？”张辰手里拿着西瓜，用下巴朝阳台上的罗汉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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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F6 r2 [" M" I' Z$ B. A* n“不舒服呀。”

" |* G# w: f2 M8 J) H4 F“当兵的冰天雪地都能睡，这么好的条件还不舒服？我看你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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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诚心逗他。乘他不备，冷不丁把他内裤往下一拉。

“干嘛？”张辰不满地拉上内裤，防备着我。

8 q+ e; v( A; x“咣当”一声，云鹏腰里系着浴巾，边擦头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我们俩正吃西瓜，凑过来，拿一块，吃了两口就扔下，又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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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6 U! J2 Z“嗨嗨嗨，怎么这么吃呀？”我说。

“这是什么好东西。比我们那里的差远了。”

: }  X/ J/ ^) r2 W3 m/ c0 w& _“那也别浪费呀？”

" b% \3 s3 N8 o% F' d! G“回去给你发一车皮来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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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w6 ]( U4 q5 X“这是什么人呀？多就可以浪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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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方说得对。”张辰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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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M% L3 t4 J1 t( D我回头一看张辰，乐了，说：“帅，你跟云鹏一比呀，可真是个细白嫩肉的唐三藏。”

. [  \6 w6 o) g7 }8 m" X云鹏肩头饱满坚实，胳臂上肌腱轮廓紧凑分明。再看帅帅，皮肤白净……呵呵，我心里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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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比，不能比，我们一天到晚摸爬滚打、风餐露宿的，想白净点儿都没门。看人家辰哥，嘿！哪个女人看了不动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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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什么都好，就是屁股上有一大块黑痣，毛乎乎的，长好多猪毛。”

( _- T5 _  S  \' ]2 _& L- R“是吗？”云鹏惊讶地望着张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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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谁那样。”张辰扑上来要拧我胳膊。

' ?5 m) Q# N$ M7 v2 p( Z# f  t6 a2 U“不是那样你怎么不敢让云鹏看？”我招架着转到沙发后边。

云鹏半信半疑，眼光全落在张辰内裤上。

; y( x4 c" v7 h8 L$ V. s/ v, J“哪里有。”张辰背过身，把内裤往下一拉，又快速提上。

+ n2 O& _) F' p0 J3 _“呵呵，方哥可真会整辰哥。”

“也让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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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吧。”帅转向云鹏，说：“跟他在一块寂寞不了，一天到晚琢磨捉弄人的鬼主意。”

“都是你好脾气惯出来的。你们在一起准没吵过架。”

% [4 J/ p; q  c* N+ E“谁说？他经常跟我吵架。”

“谁说？”张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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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v1 l& Y  [# [“我才不信呢。”云鹏替张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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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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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带云鹏去公司，给陕西那边发了份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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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了回复：货已备好，速来提取。

云鹏大喜，午饭都没吃就去了总装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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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赶回来告诉我新疆那边车已经出发了。

“那你明天就得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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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T; w! s0 R' b9 g1 o“当然。我得先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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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被人‘智取生辰纲’。”

云鹏杀气腾腾地吼了一声：“敢！”

下班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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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b) v( v/ A0 P8 r张辰已经先到了，正逗弄丫头怀抱着的小婴孩儿。

) J& ^, ], g# k" C- c8 ?7 u. E! W6 q“呵呵，心怡姐给你道喜啊。”云鹏有点儿局促，不知说什么好了。

7 n, h* r) H; @3 R3 f“辛苦啦，冰山上的来客。”丫头笑盈盈地说：“给大鹏舅舅敬个礼。”说着，拉起小天扬的小胳膊小手儿，给云鹏做出个敬礼的样子。小家伙也不认生，大黑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黑大汉。

“怎么不管我叫舅舅？”张辰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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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5 z2 o6 d+ b$ E“他会叫吗，刚出满月？”我说。

“好好好，以后天扬也叫你毛舅。”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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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我比你们都大呀。”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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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o0 g4 x: o) y+ F. _; `0 Y9 A“那叫辰舅，哦……不行。”丫头发觉跟‘陈旧’谐音了，赶紧改口，“叫……呵呵，还真不好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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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4 B3 O- b# Z* k“叫大帅舅舅吧？”我说。

张辰不好意思了，说：“呵呵，还是叫‘伯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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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逗弄小娃娃，直到妈来叫我们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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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V# Y/ t. Q" x$ v) @7月3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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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公司整理文件，准备接个项目。

( {- [+ ]- K& w7 k9 g完事已经四点了。我给培训部打电话，一个小姑娘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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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E' y1 M1 B“张主任在吗？”我问。

' |7 X& B! k* O, m“在。”接着电话里传出来小姑娘的喊声，“辰哥，电话。”

“喂，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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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9 u" h5 v8 h* A8 Z+ S( m% I“刚才接电话的是什么人？你有点尊严行不行，什么‘辰哥’，她算老几，称兄道弟的。”

“呵呵，那么叫不是随和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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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衣服更随和！你怎么跟我从来也不随和？告你丈母娘去。”我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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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0 A# C2 ~1 V5 F2 ]- T! p- e7 f刚放下，电话就回拨过来：“……干嘛干嘛，有事好好说，什么了不起的，谁名字不是为叫的。有事？”

“没事。风流去吧你。抱歉啊，打扰了。”我又挂断了。

我等了一会儿，电话没再响。正后悔不应该没事找事，手机响起来，一看，是张辰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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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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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 D  q: O- Y. m“你哪儿那么神经过敏呀，别没事找事啊。有什么事快说，不说……我可就走人啦。”

/ C$ t+ [  N: }) i5 @& C; y/ w“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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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k/ i0 i0 e& b/ x1 R5 j. n“周六这边有课呀。”

" c; f. f( F! M; @, j0 {1 U& O“还没完，都快五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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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不是在准备走嘛。你也在公司吧？”

“在。你过来，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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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R+ [9 m4 x+ |' T3 I“小妹她们去青岛了，你又该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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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你给我过来，我也跟你随和随和。”

- F1 M, h  `% v3 A0 a“再过二十分钟啊。”说完，张辰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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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叫张辰“辰哥”，心里着实有些不爽，臭小子来了非好好揉搓揉搓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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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在这儿？小妹她们到了吧？”张辰笑呵呵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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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p. P' f# d3 G我斜着眼睛看着张辰，说：“小妹？哪个小妹？”

“你说那个小妹？别没事瞎联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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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个应该叫小蜜。”

% p/ f+ A# K" Q; g“闭嘴！瞎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跟我随和随和。过来，让我……”

; H0 s7 A- f1 V: i“有话回家说行不行。”张辰防备着，往门外退。

4 [1 |- r, m% P9 C- R我关了空调，撞上门，转身在张辰屁股上踢一脚。帅扭着身子躲闪，一歪头，不满地瞪我一眼，接着眼神向上一扬，警告我楼道里有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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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电梯，帅深陷囫囵，手挡在胸前，笑盈盈地提醒道：“头上可有监视器哦。”

“有监视器怎么着，……”我逼近他，把他按在墙壁上。帅招架着，不好意思地笑着讨饶：“别哦，一会儿有人进来了。”

我一手抵住他的胸脯，一手在他腿间一托，一捏。手里软乎乎的，心里痒兹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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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使劲把我推开，护着下身，歪头皱眉，低声警告：“不跟你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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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7 ^3 L' ~5 P) P9 [: M出了大厦，我们一起去了停车场。今天外边别提多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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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0 ?7 N: }“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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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台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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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Y; O; z: Z1 `  q/ u# H“真的？”帅觉得有点儿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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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6 A5 @4 Y7 f“怎么，怕丈母娘不批准？”

“那倒不是。”

4 Q; o3 `" o+ C“怎么不说‘谁说’？不怕去金台饭店干嘛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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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家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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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q* l7 v1 j. w) O9 |“到什刹海散散心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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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P( b( ?* _9 L“嗯，我说也不会在外面住嘛。现在你又成了光杆儿司令了，还狡兔三窟的。”

7 R! G8 D' s+ W0 F: r“开你的车。”我命令道。

“你的放这儿呀？”

“怎么啦？”

“周一打车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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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打车呀，你送我来。”

“我要不送呢？”张辰乜斜着眼睛挑逗我。

“抱着你的衣服上班去，把你锁家里。”

. `7 g2 W3 {- F/ t# H4 U“嘁！”张辰没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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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金台饭店，我们步行到了什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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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 C" a. R4 {/ s" ]“去荷花市场吃饭？”

8 k" {& q  o5 d9 ?5 {“妈的，酒吧里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吃这家。”我指了指荷花市场旁边的全聚德。

“我可没带那么多钱出来？”张辰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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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A' B" n( c! f2 e“丈母娘给了你几块呀？”

“嘁。平时上班，钱包了装一两百还不够呀。这家一只鸭子就两百多。”

“吃你的吧，我带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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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4 |) b) q: j“说好我请客哦，回去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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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花几个钱呀，斤斤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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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跟你在一起，全是花你的钱，我没掏过腰包哦。”

7 ?% D, e1 U, k- u9 {& y& X“那这回计较什么？”

! K2 D: w5 T$ P/ L0 ]“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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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i+ Y' a& }% i4 @等上菜的功夫，帅问：“小妹她们到青岛那边挺好吧？”

+ o6 A. W4 Z* ]2 d0 R“那能差得了吗！女儿带着外孙回家省亲，老头乐死了。非要换个靠海边的大房子，说湛山路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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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F4 S9 _“去得正是时候，你看今天热的。”

8 o8 \* C6 e& s+ ], ]  U“丫头她妈不许小娃娃睡空调屋，这个时候去青岛，气候、温度最适宜。”

' E) S1 _, ]* m8 i7 A  H“那你是不是得常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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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周末都回青岛过，你要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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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2 p1 W+ v8 t" Z9 v0 l7 ?' |! G! A“我怎么好去。”

- s6 x" {8 [: C8 |5 f0 F) M“你怎么不好去，不是管丫头老爸也叫爸了吗，还是当着丈母娘的面叫的，去青岛怎么啦？”

“老跟你在一块儿，怕人说闲话。”

“除了你丈母娘，没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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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x, N3 r' d& p. u4 P“嘁！别掩耳盗铃了，人家不当着你面说就是了。”

+ Q  B( d2 e: T7 B“既然不当着咱们面儿说，你管他干嘛。当面说我也是老虎驾辕子，不论他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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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噗嗤一声乐了：“跟谁学的？你怎么那么多辞呀。”

“这嘎话都是从我老爸哪儿听来的。”

2 ~( e  ^; g6 d' r/ a' `/ C“你爸平日文邹邹的，没见他说这种话呀？”

“分跟什么人。跟老百姓，他就常说这种话。欸，沈婧是不是怀孕了？”
4 }9 O5 ]& O9 s+ ^
% T& x4 v* z5 l3 D+ ~“你怎么知道？”张辰大惊失色。

  }( R2 W( ]# ?. q; e看张辰惊成那个样子，我感觉挺蹊跷，乍他道：“瞒着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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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8 |8 t6 b2 z2 C7 j2 Z“她昨天晚上跟我通电话，说这个月没来例假，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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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怀上啦。”

“你怎么知道的？”张辰追问。

“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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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半信半疑，说：“从我身上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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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信？”

“有人倒是说过，女人怀孕能看出来，可那是看女人呀，从我身上能看出什么？男孩儿女孩儿呀？”

“等回家给你检查检查哦，是男是女得看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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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怪难为情的，但并没拒绝，反倒挺感兴趣地说：“真能看出来呀？”

9 X7 F" x* W& M7 u1 I, F% m- [  P# t“那当然。以后不许瞒着我，听见没有？”
9 a8 c! y* \/ K5 g! n  x/ b
& i& e% C2 T0 y* Z4 B9 O6 T; M“怪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张辰好生好奇地说。
# D) U* A  P* Q  Y, D7 a
& H4 B4 L4 ^. I# n4 B7 m$ H' o你说怪不怪，我昨天梦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孩儿，身上盖着个小红被子，也不知是男孩儿女孩儿，耳边有人说那小孩儿是张辰的。早上我跟老妈说梦见张辰生了个小孩儿，家里阿姨马上提醒我要小心，说梦见小孩儿是要遇见小人纠缠。刚才这么一乍，我靠，连我都觉得挺神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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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y; F# v" ?+ D! v+ {+ X（2）

吃饭的时候，张辰不住盘问我怎么知道沈婧怀孕的事。我心里这个乐，谁知道，就那么一说，歪打正着了。呵呵，回家好好当回半仙儿，乘机揉搓揉搓他。他越问，我越故弄玄虚，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眼看臭小子急不可耐的神情，我心里直痒痒，心想今儿晚上张辰准百依百顺。

出了全聚德，外面还天光大亮。张辰看着什刹海上的游船，说：“这地方冬天是溜冰场，夏天泛舟，还真有特色。也不知道租一条船多少钱？”

“你想划船？”

$ @8 M/ o5 A7 |1 F0 [% q“挺好玩的呀，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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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 T6 N, \% I“那咱们划会儿船去。”

- k' s3 P! U( p" D2 r“好啊，好啊。”张辰答应着，脖子伸得老长，向什刹海上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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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y$ x$ S! I“看什么呢？”

“码头呀，不是去租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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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Q# ^! c( ^/ c; w; U“旁边不就是码头吗。”

张辰顺着我手指方向一看，怪难为情地说：“哦，在这儿呀。呵呵，被凉棚遮住了。”

, i) G- L# z/ F- b/ ?“真想划船还是去北海吧，那里水面比这里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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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

别看我老大似的，看帅帅开心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穿过摩肩接踵的荷花市场，我们来到北海后门。进了北海公园，呵呵，里面游人如织，都是来纳晚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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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G* l! X到码头一看，哇！等船的队伍排得老长。

. ?6 E, R' y& F1 s( U3 J0 _' P* q“噢，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呀？”张辰扫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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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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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儿拦截？”

) n' |1 ]' B; p* j  n6 u“你等着吧。”我看有往码头这边靠拢的船就打手势，四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把船靠了过来。

% R0 T% R; M* h1 L“哥们儿，玩完没有？换换怎么样，我把押金退给你们。”

2 ]$ q% d! }# l* l' ^$ R  X小伙子们禁不住诱惑，笑嘻嘻地把船靠了岸。我把他们一个一个拉上岸来，交割清楚，和张辰下到船上。那是一条带篷的脚踏船，两人蹬踩着，小船驶向湖心。

白塔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南岸的迴廊上坐满游人，仿膳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人头攒动，生意正忙。黑水荡漾，白波粼粼。今天一点儿风丝儿都没有，岸边垂柳纹丝不动，想睡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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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湖心，人声远去，四周只有游船偶尔驶过。我们停住脚，张辰挺难为情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以为臭小子又要问怀孕的事。帅忽然脱鞋、脱袜，挽起裤腿，看看我，羞愧地一笑，把大白脚伸到水里去了。

“方，水是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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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热呀。晒了一天，可不是温的吗。”

1 V: K; y7 n. r4 }5 ?( J+ |/ F“你不泡泡？”

我没说话，也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水里。

: c/ x3 |3 z/ n  q, ]8 J( e“方，你不是说去贵州吗，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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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呀。我有个项目，不过不太忙，九月份运行就行，所以七八月随时都可以动身。”

9 k0 n2 c; M, O9 _7 }7 b& G0 H“那你不帮我做做江筱枫的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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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一去她又得跟我起腻，真纠缠起来，我可禁不住她的诱惑？”

1 N" t9 l4 s% N1 e“这女人，真拿她没办法。找个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多好，弄得别人都不得安生。”张辰可不愿意江筱枫碰我，挺沮丧地说：“我再想想办法吧。不过我一说，她准不同意。”

“那我就另找个伴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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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Q. w4 s) ?7 U3 K! {“你敢！要去都去，要不去都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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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跟主任睡回觉，她对你准百依百顺。”

“免了吧，那样干脆不去了。”

7 N" }5 u2 j. k$ }5 d" h/ X# [- D, p“那我跟她睡觉去，那女人还真风韵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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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招惹她啊！她可张得开嘴。”

“嘿，干这事哪儿能让女人亲自开口，那多丢面子，要正中下怀才行。”

) D$ t: \5 O9 b; _0 p9 P“你老实待着吧哦，反正不许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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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7 X" T: T3 p4 [# |3 m“看她那圆鼓鼓的屁股，真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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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 j) Y3 D8 T9 [“小方！”张辰吼我，“怎么什么都说呀，你要跟她闹出风流韵事来，我可真不跟你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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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一个人呀，咱俩一块强暴她，好好享受享受成熟美女的肉体，呵呵，那得多刺激，爽死了。”

  N, L5 m8 r  P& Q! d8 A+ t“再胡说把你推河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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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我猜你要看见那女人的裸体，甭碰她就得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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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I. v2 U- k0 R$ x* B, Z6 Z* J+ X“你这臭小子……”张辰起身一搂我脖子，把我按倒在船上。小船摇晃，张辰赶紧蹲下身，低头看我仰着脸，翻着眼睛看他，一歪头，央求道：“别提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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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s( b, c  ^9 l“不提她怎么请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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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几天呀？”

“怎么也得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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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差不多。我所有周末都在加班哦。把工作安排好，跟她请几天假，再加上带薪休假，她应给能同意。”

“那你去试试吧？行了咱就走。”

“去贵州哪儿呀？黄果树？”

“贵州就一个黄果树呀？带着个大帅哥，晓行夜宿，白天看风景，晚上揉搓帅哥，呵呵，一路风光，夜夜风流，神仙啊！”

张辰难为情地给了我一拳，说：“你以后不许碰我哦。”

“嘁！这种威胁有效吗？”我坐起身，换了副嘴脸，说：“帅，你实话实说，是不是特反感我碰你？”

2 {5 p1 j$ F" B5 _/ n6 h“谁说？”张辰打量我，怕我真生气了，“那不是一种……”张辰挠挠脑袋，不知该用哪个词儿了，“亲密嘛。”话一出口，张辰难为情死了，赶紧把脸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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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R6 u9 D) ]6 \9 F. a“说好啊，以后凡是不喜欢的事就请直说，我可不想做你不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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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4 o) m+ f3 r( Z6 ~/ c) @: H“没有什么不喜欢的，不过不许跟别人那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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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就是个风流鬼，要是禁不住诱惑，你真不理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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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D# r+ U+ \1 f7 y5 l, f“干嘛不理？得好好批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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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H% n( p/ G, x; A" B) v“批评批评可以，你要不理我，我先杀了你，然后就自杀。”

“没的说了是不是？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的，你命就那么不值钱呀？”

' v" M) V) J% P9 i4 E  L: m) M“你就是我的命，没你我也不想活了。”

2 S! }, I5 n" T5 e+ |$ h“嘁！那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听，一意孤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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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听啦，你都说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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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o+ i" x“我说你别对不起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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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对不起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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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y# y+ _( l! P! J“怕你对不起人家，听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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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8 J& H2 L" P“我要对不起她，就把你送给她，这她满意了吧？帅，以后我要是跟别的女人有了什么风流韵事让丫头知道了，你就去跟丫头腻味腻味，替我安慰安慰她哦。”

虽然暮色深沉了，但我还是隐约看出了张辰脸上流露出羞愧、幸福的神色。“瞎说什么？你那么精，背地里干点儿猫猫狗狗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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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x5 U6 [7 n% S“走，弃舟蹬岸，去荷花市场酒吧坐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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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我们调转船头，向灯火通明的码头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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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夜色降临，什刹海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腾腾的热气。沿海的店铺里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纳凉的人们有漫步的，有坐在路边长凳上聊天说话的，还有些人在夜幕下游泳。一个老爷们儿浮在水里，背上驮着个落水狗，还有个小伙子站在齐胸深的水里强拉硬拽地要让他的“腊肠儿”（一种狗的名字）跟他一起下水，那狗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地往后退……

“北京的夏夜真热闹。”张辰对市民生活特感兴趣，看着这些不相干的人的平庸甚至有些粗俗的生活情趣和行径，不但不觉得荒唐，还平添了几分羡慕，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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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甲丁坊坐坐吧。”看着帅哥兴致勃勃地神情，我都舍不得跟他说话，生怕把他从这白日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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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4 y8 G  }6 h' d, i1 d“呵呵，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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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c6 H* s今天的世界杯挺有看头，阿根廷跟德国正踢得火热。酒吧里也坐满看客儿。

/ F1 B" H" V5 `5 R+ d荷花市场靠着什刹海一边的岸上布满凉棚，一些年轻人三三两两坐在凉棚下，一边啜饮啤酒、饮料，一边轻声慢语地交谈。桌上烛光摇曳，桌下免不了做些互相挑逗的苟且之事。热风吹抚，虽然一点儿都不凉爽，但心静自然凉，是吧？你看那些人悠闲自得的神情，如沐春风。坐在这里的人们，都挺斯文的样子，眼镜片上亮闪闪的，时不时地凑上前去，把湿润的嘴唇贴在一起。

. s: {( U, P9 y, b“帅，你小时候看见动物交配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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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X& ?1 [8 }* V“呵呵，虽然不太懂，但觉得挺羞耻的。怎么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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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K# R6 W- x( o7 r“看到这些人人模狗样的，我忽然想起动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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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像力那么丰富呀？跟动物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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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问我妈‘小孩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动物为什么要交配’什么的我妈都跟我打马虎眼，说什么小孩儿是从医院领回来的，动物交配就是做游戏。我再问医院里的小孩儿是哪儿来的呀？动物做游戏为什么要屁股对着屁股呀，她就让我问我爸去。”

0 F2 A' l" U; b+ q  o; x- t0 W& z“你爸怎么说？”张辰挺羞耻地问。

“我爸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 l6 b: q8 S4 l: n, C* b“哈哈，现在长大了，懂了没？”

“懂了。”

“懂什么了？”

3 v; S6 z1 `; K: x“男人都是大坏蛋。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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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呗，我本来也没说我好人呀。”

9 s5 F5 T2 I% M5 C( d6 X& T“帅，你这么正经的人干坏事的时候会什么样，我怎么想像不出来？”

  A( w  U* h5 A+ J" y; Z/ w& m% d“本来就没干过坏事嘛，当然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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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坏事沈婧怎么不来例假了？”

' @7 ]+ C1 U& `9 Q1 F“嘿！”张辰拒绝回答，扭着我胳膊推着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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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Z) a( Y: m% ?酒吧里有空调，一下凉爽了许多。要了冰激凌和冻果汁，我们坐在甲丁坊二楼的窗前小桌旁，隔窗眺望浮光掠影的黑海和鼓楼，边啜饮，边闲聊。

“云鹏最近有消息吗？”张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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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上网吧？反恐联合演习的图片里有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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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没注意这个，回去让我看看。”

“上次他来办事，顺路把货提走了，我要不是为送丫头她们去青岛，真想坐他们运货的载重车，跟他把青藏新疆的那条通天路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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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8 A5 }2 g# W“你自己去呀？”张辰象被冷落了似的，讪讪地说。

% Z3 d* z* Y% m“你没空呀！再说你也没胆儿，怕把你吓着。”

7 W' D7 T0 R1 Q. A3 K& c“嘁！”一听我说他这个，帅就矮人三分，“以后咱们自己走一趟那条路线。”

“今年？”

. B! i! q' }' ~, C“今年不是去贵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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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0 O: N# N' \  d0 R+ k“去哪儿还不是咱们自己拿主意。你把假请好，咱说走就走，去哪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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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办法，你等我消息，咱们今年还是去贵州吧。”

“好的。帅，你怎么不让你爸妈来北京住住？最近他们都去青岛了，房子都空着，让你爸妈来住最方便。”

3 V+ s% A0 J9 s+ u, i; r6 K1 a“你又打我的主意呢吧？”帅斜着眼睛，象看出什么破绽似地说。

- s! u$ T  K+ L& p0 V1 w“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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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来，你就可以经常把我叫出来是不是？”张辰诡谲地笑着说。

哦，张辰是说他妈一来，他就可以经常以回他妈那儿的名义离开沈家。臭小子心眼儿比我多，我还真没那么想。不过听他一说，我还真喜出望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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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7 e# t* }( Z7 y. S; a“是又怎么样？省得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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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为难的。我这么大人还没有点儿自由呀。”

+ U) C6 s$ w$ t) R" ?* m“沈家对你怎样？”

. C8 ?7 Q- J3 Q9 D6 i# s“很好啊。不过我没事是在自己房间，他们也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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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S( k! e. s! o“呵呵，家里养个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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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a$ S# k8 _0 j- B/ j“你瞎说什么？林家不是也把你当成宝贝，嫉妒人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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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N) J* n“那不一样。谁让我犯贱，喜欢上了你，容不得任何人跟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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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A' l- w6 v/ D9 A+ Q“还有谁比我们亲近啦，总不能谁也不理了吧？”

) Z8 Y2 ?: F$ c6 d7 M" t6 P“帅，我跟别人亲近你什么感觉？”

2 P! n) [) t0 F7 d# @“当然心里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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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

/ h7 e- F6 Y1 J+ u0 O. K6 W“深厚的友情难免具有排他性，但你得相信我们的关系是铁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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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6 T+ O% M: u& i( ]  j“干嘛铁打的，肉长的。铁打的还会生锈呢？”

“有些话别说那么形象行不行，点到为止，明白了就行啦，什么肉长的。”张辰难为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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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W% Z6 o- W“今天回家咱们得连成一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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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还越来劲儿了，朋友之间，许多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听明白没有。就像你刚才说的，就多余。”

嘻嘻，调戏帅哥真是一件特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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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十点半，意犹未尽，但还是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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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甲丁坊，往北走，街上熙熙攘攘的，有许多青年人。

- j. x; k8 _7 V1 _* e- g“哦，大学生放假了，我说怎么这么多学生。”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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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L- e/ {: N9 n2 v% j6 ?“这些小伙子真可爱，可惜全穿着衣服呢。”

$ _( ]* Y3 O0 ]3 r2 t% J2 j& c张辰用胳膊肘一勾我脖子，想把我制服。我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大喊：“强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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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m# ^3 o6 q' D4 a$ A$ b. g吓得张辰甩开我，赶紧躲到什刹海北岸的大杨树的阴影里去了。

我跟过去，张辰难为情地说：“发什么疯，不嫌丢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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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K+ D( I夜色里，挽着帅哥的手，走过银锭桥，穿烟袋斜街，一边在两边到店铺里流连，一边享受心照不宣的亲爱，到了鼓楼大街，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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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黔东纪行（1）
& I3 P; N1 V, G' ]  y/ K# e7月9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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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我们乘坐的T1特快列车缓缓驶出北京西站。

- d: j" N9 z# z; G  b张辰要睡中铺，被我制止了。

“睡那么死，掉下来怎么办？”我把手机、墨镜、帽子什么的扔到中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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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那样，你听说谁从铺上掉下来过？嘁！”张辰叉着两腿嘟囔着倚靠在下铺上。我低头一看，张辰正仰着脸看我在上头鼓捣。我们目光相遇，帅眼睛里流露出暧昧的难为情神色。

% I' t* G+ W. Y* a! }3 Z8 |0 n- C“怎么了你？”

' G) v8 z8 C' \“没怎么啊。你先坐下，这会儿车上多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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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C2 i8 ?' v3 J# G( R又能跟我的大宝贝朝夕相处十几天，开心极了，哪里还顾得上车厢里的吵嚷。我挨着张辰坐下，无意间跟张辰胳膊碰在一起，冰凉的。刚才进站时出了一身汗，这会儿空调一冻，觉得冷森森的。

: Z  J* m8 G' }4 o“明天五点就到哦。”张辰没话找话。

“趁早上凉快，去岳阳楼看看，然后兵发凤凰。”

“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精神头儿？”帅赞许地说。

“像你？鸸鹋似的。”好久没叫他鸸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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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2 ?- h1 W( \6 R张辰轻轻在我右臂上打一拳，说：“路上别太莽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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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我瞪他一眼，不满地说。

& y" o3 h6 L1 g: q2 l  W5 O“我怕你受云鹏传染。”

7 p, j. X+ Q, M4 ?5 q“我可不像他。那小子像一只豹子，凶猛又敏捷。不像你，大马似的。”我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亲亲地说。张辰真像一匹温顺的大马。

; _: ?# D+ C- K# w! X车过丰台，速度明显加快。车厢里打水的、泡面的总算都达到目的，人们开始安稳下来。

“没事了吧？”帅拿出一本英文小说，挺不好意思地说。他意思是要是没什么说的就自己看书去。一想也是没什么说的。我白他一眼，独自坐在窗口，看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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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g3 b* {- x) V不知不觉列车已经过了琉璃河，正一路向南急驰。窗外是成片的玉米地，在夏日的夕阳下，葱茏的庄稼地里弥漫着朦胧的雾霭。偶尔有场院的长墙出现，上面用孔雀蓝涂料写着粗俗的大字广告。……

一大杯茶水落到我的面前，张辰在我对面坐下。

' }8 H- }: u2 D" h4 Q7 o“多单调，有什么好看的。”张辰跟我搭讪。

“不会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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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想小妹？想儿子？”张辰不好意思地说。

; \) J" M* B0 I% Y; l“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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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信。就在面前，有什么好想的。”

“帅，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有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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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B; Y$ U8 }& d“难得呀。进入无忧境界，那是最高享受哦。”

“呵呵，你一天到晚都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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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H( S  z# O, q“庸人自扰呗。”

“你呀，就是放不开。一个大小伙子，为什么不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帅，我再过三年能挣到这个数。”我冲他竖起一个指头，“到时候给你做本钱，你跟我一起出来打拼怎么样？”

7 y7 c$ y0 g) P# y“一百万？”张辰说完嘴巴都闭不上了。

: E5 o9 T" r! `“一百万干嘛还得等两三年，现在就二百多万了。一千万。怎么样？一辈子吃利息也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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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I- W/ C“哦，挣那么多啦？”张辰吃惊地说，神色间流露出些许的嫉妒。

“云鹏那小子很仗义，诚信待友，值得深交，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一人承担的汉子。”

6 Z. E+ W  q" t' A8 \5 e0 K“在这方面，你跟他一样。都是好小伙子。这辈子能与你们相遇、相知真的很幸运，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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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欺负你，你还觉得幸福呀？”

“哪里有？”张辰否认，不过大概想到那种事上去了，有点难为情，说：“只不过是亲密的没了界限，怎么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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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9 ]' d+ j7 _7 I" t% M2 A“大马大马告诉我唉了美嘿呦，为啥跑得这样快唉了美嘿呦，脚穿四只大铁鞋唉了美嘿呦，跑起路来呱哒哒唉了美嘿呦。”我情不自禁地低声吟唱起小时候唱的一首童谣。

" O) V, o8 w# k/ _. e" d4 }* i/ q张辰难为情地四下看看，又不便制止，只好说：“跑调啦。”

# t4 `5 z) g! w7 I+ \- j) L6 d9 d我唱大马歌，心里充满了对帅帅的爱。
9 }" P5 J' z% T! G; D% z
- c6 {* \, m. h3 \/ O“咱们这次出门要做吃苦的准备，好好磨练磨练。”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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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张辰自信、坚定地响应。

9 E1 f8 Y7 u8 q0 j2 r% e“怎么不看你的书去了？”

“不是怕冷落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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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O- M9 E9 C* T+ X% g5 w“你在身边，怎么会冷落？”
! e* U7 |% y5 C6 w! o5 P" b3 R
3 q7 t0 \) M3 T  U$ K) B帅一抿嘴，一侧脸，斜眼看着我，意思是“不想让我陪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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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觉得丫头她爸就跟个老孩子似的，你看有了那个小崽儿，班儿都不想上了。”

" e) y" k1 X# u% L4 O“哈哈，那老爷子真是性情中人，心里的开心、快乐、得意、高傲一点儿都不掩饰。”张辰也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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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q- q" w" y# c; ?+ Q上周我们俩去青岛，想给他们个意外惊喜，所以没打招呼就飞去了。到家一看，老头穿着背心，坐院里头，正耍弄那小家伙呢。见我们不邀自来，惊喜万分，忙不迭地起身招呼我们。小天扬玩得正高兴，一见生人来，“哗”一泡尿全尿老头身上了。老爷子这个乐，嘟囔着说：“好么，我要没弄着这小家伙别人准以为是我尿了。”

那天挺热。进屋我问怎么不开空调，老头满不在乎地说：“你妈不让小娃娃睡空调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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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g+ O4 `, a% [8 S# y! v“您怎么今天在家？”我问。

“他天天在家。”妈揭爸老底。

, y# q- N/ Z3 B; i“呵呵，也没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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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核动力航母都来啦，您这儿是前沿，还不得一级备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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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能咋样，你拦得住？也就嚷嚷两嗓子，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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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两艘核潜艇尾随骚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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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3 w" D% n$ w/ m3 ^“陪人家玩儿？让人家当靶子？才不做那赔本的买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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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长得这慢劲儿的，快长大了好跟爷爷上军舰上兜风去。”我在小天扬鼻子上一按，那小子直闭眼。

妈忍不住大声说：“你们不洗手别碰那孩子。”

  U* R/ B" J; @; {  i* [; _老头赶紧抱开。连声说：“长得不慢，长得不慢，你看多骨立了。明年就能跟我上船上玩去了。”说完看看我，诡秘地问：“我把小家伙弄来了，你爸妈会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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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他们也不是闲人，孩子在身边也没功夫照看，还得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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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j  ?+ {2 b& h% i; t( D“请我吧，请我吧，爷爷给小健当保姆哦。”说着，在小天扬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呵呵，俯首甘为孺子牛哇。”我直纳闷，真至于疼到那份上呀？
) q. m/ ]/ I' D- c! ^3 a2 t0 D
“帅，那港姐儿到底怎么着啦？”我问沈婧怀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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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直没来例假，可能是了吧？”张辰像自己怀孕了似的，挺难为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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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丫头准特想跟你生个孩子。”

+ d# V; k& p' d4 z" K1 H  [“别胡说。”张辰厉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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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玩儿怕什么，又没真让你跟她生？”

“这事能说着玩吗？”张辰老大哥似地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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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4 z+ ~+ l' s; }. Y( x& x' S; j“那有什么不行的。你等着吧，抽不冷子我就让沈婧给我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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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0 y' T' h) [& z1 u“哼！你才看不上她呢。”张辰挺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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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沈婧那身材，那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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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闲得难受了吧？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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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H; x2 E* w$ S5 L“不去。一会儿吃盒饭。”

7 E; A1 U& D7 f5 M“一会儿也给我买一个哦。”说完，帅回到铺上，往被子上一躺，又拿起《尤利西斯》读起来。没几分钟，就见张辰的书盖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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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 p, t. t: j饭来了。要了两个盒饭，我去叫张辰。帅挺不好意思地说：“车里挺凉快的。”意思是正适合睡觉。

# B+ m- H( H; o  W4 O  ^9 T* q边吃边聊，车已经过了石家庄。

“也不知道云鹏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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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j. H. ]8 H& j' u* b6 L) c“怎么想起他来？”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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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的很辛苦啊，不象咱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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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疼他？他们可是昆仑之鹰，你让他跟咱们一起生活说不定会憋死。”我说。

“‘昆仑之鹰’，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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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在网上看到一张中巴反恐联训的图片，那小子竟然在上面，很勇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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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活动的风险是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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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养活他们，那地方又没有‘天敌’，风险还不是来自自己。小心得天下，大意失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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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听你的，以后多嘱咐嘱咐他。”

“呵呵，真是个好哥哥啊。这小子也特造化了，我对你这么好都没被你心疼过，山洼子里的个野孩子倒让你牵肠挂肚的，嫉妒死我了。”说着我站起身，在张辰身上一顿攒击。

张辰招架着，小兔似地缩成一团，挺难为情地呵斥道：“干什么？不怕人家笑话呀。”

“敢！”我说完偷眼往左右看了看，呵呵，真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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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k2 Q3 o/ R6 l" ~% E“平时跟云鹏联系不上吧？”张辰像一只团成团儿的刺猬，又舒展开了，继续问这不招人待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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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不上。不过试试看。”我从铺上拿下手机拨通了云鹏的号。嘿！通了。

* h, p: t9 G" D“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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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我，小方。嘻嘻，竟然联系上了。”

“方哥，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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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w+ x6 d3 g( D2 a“出门在外，且散愁情，旅途中。”

“跟心怡姐？”

/ v* S- l3 i7 ?4 H5 ?7 Q“没有。跟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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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e+ S2 K/ W3 B“哦，呵呵，辰哥呀，呵呵，怎么有空一起出门，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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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p5 @3 Q/ [; q, D“一个人出门太闷得慌，找个伴儿。闲得没事到时候揉搓揉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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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听出我在说他，上来给我一拳。

; l8 ~# I7 J7 l: V“唉呦！”

“怎么啦？”云鹏听我叫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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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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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让辰哥揉搓了吧。我跟辰哥说两句。”

* _+ X8 J: W1 g5 j+ Z我把手机递给张辰，一报还一报，我也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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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云鹏，……呵呵，刚动身，过石家庄了……明天早上先到岳阳，然后去凤凰，再去铜仁，主要在贵州活动。……他什么事办不成呀。弄一条项链送给我们主任，还亲自给人家戴上，还当着旁人的面吻人家脖颈一下，他要什么人家能不答应呀。……呵呵，让着他呗。你在哪儿……”一听张辰说“让着他”，我按着张辰肩膀又给他后背一拳。“怎么在兰州？……噢，云鹏你们那里挺艰苦的，你们可得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怎么能那么说，小方还要和你干一番事业呢……呵呵，我不行，我给你们帮忙吧……他厉害呀，谁能跟他比。……挺好的，心怡爸妈把母子照顾得别提多周到了……小娃娃特可爱，小腿儿又蹬又踹的，一会儿都不闲着，……知道哦，替人家管好他呗……”张辰脸上显出些许的难为情，“我还没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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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K9 n) E; w/ S$ o* c“拉拉杂杂的瞎说什么呢？下月给我交电话费啊。”我一把夺过手机，“云鹏……”

“方哥，你们一路多加小心啊，老弟不能给你们保驾，真对不住哦。”

“这是什么话？人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事业，我们这不是休假嘛，你比我们辛苦，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正格的。刚才就是张辰惦记你，心疼你，我才试着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还真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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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真好。呵呵，是不是他离不开你？”

“你瞎说是不是，他可就在旁边呢？”

! ~% _* B1 y! s3 a8 X“呵呵，没那意思，没那意思，我说是哥们儿的意思。南方天热，又是汛期，今年雨水还特大，所以你们一路要互相照顾好啊，方哥，你路上多听听辰哥的意见，他仔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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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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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r9 z' W8 h0 ~“不是为安全着想嘛，你跟我一样，好冒险。我是工作需要，你们是去享受生活，冒险干什么？哥，你可得听兄弟的劝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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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o* z9 r  C1 Z+ V0 F7 Q8 D9 u“听你这口气我们不是去旅游，是去闯龙潭虎穴呀。”

“还是我说吧。”张辰夺过电话：“喂？……放心吧你，你别听他张张扬扬的，其实他心思比谁都缜密，你放心吧……想去呀，呵呵，还真应该夏天去。不过你们一天到晚待在高山上习惯了，一般人去了还真受不了。对了，小方管你们叫‘昆仑之鹰’，多形象……呵呵，才子啊，没人能比……”

打完电话，张辰一歪头，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你又跟人家瞎说我什么啦？”

7 p! a) h; a$ b& H) N% }“我操！我说什么啦，你不是一直在旁边嘛，心里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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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R. f: x& @  i, d, h; R1 [  M“谁心里有鬼。”天黑了，窗外被朦胧的夜色笼罩着。帅拉起我到他的铺上坐。我侧身躺里边，张辰坐我身边，屁股靠着我的肚子。

“别闲着，唱一支‘鸽子’。”

“别瞎闹，让人家笑话。”张辰拒绝。

' Q, X7 ?- Z- V) J“帅，我说一个蛤蟆一张嘴，你接两只眼睛四条腿……看你能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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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e0 s9 I4 r7 O/ |9 R“你怎么不接呀？我说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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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智力游戏而已，你怎么总觉得我在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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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p: F* C; N“没你聪明呗？”

“不聪明怎么拿的博士学位？好，你说蛤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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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B+ h( g0 l' d! K# k' t3 L+ t4 ]张辰挺难为情地低声说：“一个蛤蟆一张嘴……”

  i, _/ }5 m% y/ T“两只眼睛四条腿。”

“两个蛤蟆两张嘴……”

+ @8 v. D8 v* A3 n+ [3 W“四只眼睛八条腿。”

“……”

1 p; ?! [3 X* u  `- G, a, t“……”

3 W$ k& p* t2 R; ~$ V* G/ v“七十四只蛤蟆七十四张嘴……”

“一百四十八只眼睛二百九十六条腿。累死我了，该你啦。”

/ c1 G7 Q7 a/ r5 u$ N. S4 y张辰乐着拒绝，想起身逃走。我拦腰抱住他。帅怕痒，团起身倒在我身上。隔壁几个学生好奇地探头过来看我们俩嬉闹。

湘西黔东纪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