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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1:5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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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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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客房，我在张辰后背上狠狠搡了一把。
& w: F7 \- ^2 m) U1 @+ @# X2 D0 P张辰紧皱眉头，一歪头不满地瞥我一眼。6 \! c) Q7 |4 v. N
“这回合你意了吧？一路都有人监视着。”
: I, f3 p3 G! Q" P5 R- f. S2 D0 q“方，我可实话告诉你哦，你爸让我每天跟他联系。你以为我乐意呀？”$ x0 L* n3 h$ b3 d1 a: `; G
“从今天起，你把手机关了。他要问我，我就说你手机摔坏了。”+ E6 ?4 c9 K5 c$ a) t. k4 g. r
“嘁！一听就撒谎呢，哪儿那么巧。”张辰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嘟囔。听出来了，他也挺沮丧的。! n1 X5 @ K4 w% p+ P
上车时，小徐跑过来，说：“还是我跟你们的车吧。”说着要往驾驶座上坐。& P! p- J1 F) w" T* n# W7 p
“我开。”我抢先一步猫似的钻进车里。
5 F1 ~% a4 e/ \5 D5 Z张辰、小徐都要往副驾座上坐，一时挺尴尬。
. h9 e( n$ E1 Q' l+ `; b4 g- A% U) d3 T“你坐前边车去。”我冲张辰说。' ]! E2 x2 @9 j! h% _
“我不。”张辰断然拒绝。说完又看我一眼，那意思是“你愿意呀”。" E! F, \ k y2 s% s; t8 u
“嘿嘿，还是我做方大哥的陪驾吧。”小徐乘机坐到我身旁。 S: v( L0 q& \
张辰没再争竞，坐到我身后。我们俩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张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和难为情。: _ J: h9 F9 o* j5 c: E
上路了。两辆车在灰色的云天下，在蒙蒙的烟雨里一前一后驶上了山路。- W! e5 G! z4 f' k
道路泥泞。对面不断有从芒康驶来的跑交通的小面包车。偶尔还能赶上三三两两披着红红黄黄的雨衣骑车进藏的行者。
6 d$ Y+ I( N# G. w8 J“张大哥小孩儿挺大了吧？”小徐没话找话。
. {) ^( E- w7 D; M# O8 y没等张辰开口，我就接过话茬儿说：“哪里，媳妇还没有呢。”
' F( \1 \0 y* M2 |: F“你听他瞎说。”张辰边冲小徐说，边在我后脑勺儿的头发上揪了一把。“刚半岁。”
0 q7 ?8 T( J' L4 N* d“哦，男孩儿女孩儿？”1 |+ V P4 `: ]& g7 l% b( ]
“女孩儿，双胞胎。”我又替他回答。
. |( w$ p" g/ J6 ` A1 V6 R3 p% h) C“你闭嘴。瞎说什么？”张辰一边吼我，一边回答小徐：“男孩儿。”
: W( {1 O0 `* {5 [2 G. S“嘻嘻，你们俩一看关系就不一般，方大哥什么玩笑都敢开。”小徐说。
% ~6 Y2 p' t( U P+ L. n“他就爱贫嘴。”1 E& T) @8 ~2 \9 T6 m& m% C: u
“嘻嘻，张大哥一看就是好脾气儿的人，所以方哥才没有顾忌。”
5 X g' [& W) a3 P. _: }! C“嗯，张辰不但脾气好，人也特好。”说完我随口唱了一句“张家溜溜的大哥，人品溜溜地好呦~~~~”。2 ~& e. J; y9 z9 m
“你瞎唱什么？都跑调了。”张辰直替我难为情。
3 p& Y' ]% S$ [3 S* s6 Z( ~" T“那你唱。”
2 |# ]1 x6 a, h# K“唱什么？”! Y* d: }; y n) e
“康定情歌呀。”
5 \1 {1 \( K: `- G# s( G“我不。”9 s+ {$ @2 q1 o" s/ {, [3 w* b# @2 i
“那唱个别的吧。唱‘二郎山’吧？”
) J1 r! [) M- z% @“词儿都忘了。”2 p# j! E0 b8 ?' t* S R3 J" g
“相机里有呀。”6 _3 p4 J5 X# f) L( f
张辰真把相机拿出来，清清嗓子，低声唱起来。* }) O; @/ ?! |3 C+ Q
“哇！张大哥歌儿唱得这么好呀。”小徐赞叹不已。; \' P# R) ^6 ^
“好什么，瞎唱。”张辰说。
4 U/ A) P0 s* Z3 u7 ?8 k; K/ z“唱《最后的玫瑰》吧？”我说。
# a( Y) S7 {5 ^2 W) [“人家听不懂。”
_5 z3 D: o& m' ]“我听得懂呀。”我们俩目光又在后视镜里相遇了。张辰看出我的责备——“谁让你给别人唱来着？”不好意思地哼唱起来。
0 D- O* \0 v" A1 Q4 ]! \0 Z# W' h“大声唱。”
- g3 O5 y/ G+ N# R2 p5 l“还没找到调哦。”张辰说完就找到调了，轻声唱了起来。小徐完全陶醉在张辰的圆润的歌声里。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摇头晃脑的，忘了自己的责任。- @+ ~" c% X4 Q( H
“哇！这是什么地方。”我边问边刹车。前边是一个大山坳，浑浊的黄流象一条巨龙懒懒地贴着山脚盘旋过来，又冲进我们脚下的山谷里。大河浩荡，山崖陡峭，宽阔的河谷在不远处拐了个大弯儿，形成了雄伟壮观的地貌。一侧是激流啃噬的山脚，一侧是金沙淤积的滩涂。真是金山林立，金沙遍地，金水奔流。加上细雨蒙蒙，烟云缭绕，近实远虚，似真似幻，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蛮荒的远古时代。路边、江边有几个披着雨衣的摄影爱好者正拍照，也有骑车进藏的年轻人停下来观赏、拍摄这壮丽的景象。( s- U; ]' _( y* Y; [
“这儿叫竹巴笼，是金沙江拐弯处。”小徐一边随我下车，一边介绍。“前边不远处就到金沙江大桥，过了桥就进入西藏地界了。”前边那辆车跑出老远才停下来，有人下车朝我们张望，小徐向他们摆手，示意没事儿。- [) L5 S' r* m& B$ O$ B
一顶伞盖在我头上张开。“没看见下雨呀。”张辰责备着，把伞柄往我手里塞。- a8 O2 f% A# W( v
“你给我打着，我照几张相。”张辰把另一把伞递给小徐，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一边照相，一边往张辰怀里靠。嘻嘻，看那个小中尉，自己撑着一把伞，孤零零地站在雨地里，我心里这个乐。
- ]. E& I' n- E3 J2 R' f“帅，挨我近点儿。这有人疼跟没人疼就是不一样。”我低声跟张辰说。张辰没说话，用手在我后腰上轻轻捏了一下。帅呼出的气息一阵阵地吹拂着我耳后、脖颈，痒痒的，暖暖的。我心里也痒痒的，暖暖的。
, X% C. e5 C+ E+ ?重新上路后不久，一座大桥出现在我们眼前。$ X X& P/ n0 ^
桥头上有一个检查站，过往车辆都要在哪里停车登记，检查证件。
1 d: L2 k: f6 ~6 L. t前边带路的车已经先期到达。小李正从检查站走出来，冲我们一招手，钻进车去。路杆抬起，放我们通行。
9 @* B, Q$ k: S' a8 |) P: T* ^“不用检查啦？”张辰问。0 T( i0 Y- Y4 l2 e3 ^4 y& A0 {& f) j
“不用。我们很熟。”
3 q/ R% p B) V' e c车从检查站前经过，里面的警察冲小徐招手示意。小徐放下车窗，冲人家做了个鬼脸儿，我们顺利通过了检查站。
# c: F' j) T4 \: u! u7 I“现在咱们进入西藏了。”小徐说。
' y' ?$ c i% w" u( T6 P1 }3 a“好啊。”我大声说。眼前云开了，天亮了。泥泞的道路与金沙江并行，我们的车驶进了高山峡谷。
; K& C2 _3 B, Z2 Y; P; e“方大哥，让我开会儿？”小徐说。
6 V3 t( I, j* P( K) W. D“不用。这路挺好走的，车也不多。”我说。
8 |7 I' `1 r1 x% g4 @* E* `+ Q, J“车不多不是好事。怕是遇上泥石流，全堵在路上，谁也别想走。”% t7 U8 x! F& I% v8 u" t
“不过看样子天要晴了。”
* D% o9 f; m% ^% \0 x“呵呵，我们这儿的天说变就变。不过好像这几天没有大雨。”小徐说完，扭头跟张辰搭讪，“方大哥技术不错的。”
1 @# Y6 k% C. G) J* S7 T/ I: N2 s“小方机灵，反应快。我不行。”张辰说。我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帅难为情了，不好意思地避开我的目光。嘻嘻，这小子像个大姑娘。
" {1 Q3 P1 _1 p/ s7 E9 Y& z说话间车子上了盘山公路，翻过山去，我们到了芒康。前边车引路，我们驶进了挺大的一座军营。4 q5 _/ q: {1 w9 C) S
“这儿是我们部队，先休息一下吧。”小徐热情邀请我们下车。“一会儿我们首长还要宴请你们呢。”
2 c! U `+ s: k% k& n见小徐下了车，我扭头对张辰抱怨：“你看，这一套又来了。到时候可你去跟人家周旋哦。”* ?! J: d& b5 p; n$ k; k
“我哪行，你才最擅长这个嘛？”张辰低声推辞。看他那样，简直都不想下车了。. d# u+ B8 s9 ~5 A$ \' A$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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