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成见
0 ^2 d4 h8 u- ~6 V, K0 d, }$ m( j 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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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t* c6 R. k# w; A4 F “嗯？”4 D8 `2 a2 V;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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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处男吧？”- i9 I$ j! Y; \2 X
% v5 E8 p& Z# g 他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0 h# x; T. b* Z6 m ?5 M
" i1 e `) z% u0 }) J; s: s “你们班象你一样的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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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f. F1 I. L- z “……不知道，估计不会超过三个吧。”% N3 C- n' b, B3 r9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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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自豪，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 E' k1 D8 _# D" M- x
: t+ y+ S& d+ I& _ “不，只是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应该留给最爱的人。”# \. V* a+ F3 x3 E' m5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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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又道：“你们班上做爱对象超过三个的人有没有？”. b- I2 d& G) r5 Z
/ I. b$ m4 [0 }0 W9 o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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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6 V2 `' g; i% R “他们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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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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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F$ t4 e* F7 i “如果有人觉得你喜欢男人有罪，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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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8 j5 J/ q) q/ ~+ n- I “那种无聊的人，我是不屑于理他的。”4 _9 D/ i7 R7 M0 E8 l, j# M& Y
, `* y: v8 A% }. Q, ` “你是不是觉得，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你自己的私事？”/ L/ f- S b! |; U% o: g
& V4 h' }" z7 M: G* W “……”: i0 U, ]/ m# W, n9 f
0 h% g# ~7 T: X7 e “同样，我喜欢找一夜情，这也是我的私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我从来没有勉强过谁。甚至有一次，我开好了房间，他看到我的肚子突然间没感觉，要走，我就让他走了。或许正好我曾经让你的好朋友小天受过罪，但第一，我不是有意的，第二。我已经做过补偿，而且他也没有怪罪我。你为什么总是处处提这件事，跟我针锋相对呢？”, {6 B" T1 }4 P7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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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脸憋得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2 I" W1 a' Y9 R; \4 ~8 X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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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接着道：“现在的社会还是挺文明的，不管我的私生活如何，在单位，我能够保证出科研成果，并且每年光转让的金额就会在一百万以上，给所里交的合同管理费就有30万，给国家交的个人所得税就有十万以上，足够养活好几个人；在家里，没知道同志的事以前，我对老婆孩子都很好，我老婆也是我唯一的性对象；对父母，他们不习惯在大城市生活，我给他们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子；我的弟弟，我替他在南京找了工作，安了家；我的妹妹对象还是我给介绍的，也带到南京来了；对同事，除了跟所长不太对，大家都挺喜欢我，当然，嫉妒我的人除外；对朋友，难道你还不知道？如果不好，你们会认我做老大吗？”1 J3 m! t! e2 D3 \& l8 \
; c. B3 _& J8 s6 M) g 山狼的脸上红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神奇的褪去，凝视着我，一字一句的道：“你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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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楞。# Z3 P# D2 O( Q$ o9 B2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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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深夜仔细想想，这一些都是你想要的吗？从一个人流浪到另一个人，只讲肉体的快乐，不谈感情的交流。你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我相信，你是有灵魂的人。在半夜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你喜欢吗？”2 c6 b9 v" c5 P$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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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跳了起来：“老六，你以为你是上帝吗？审判所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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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0 d0 w, q2 e! ?; Z$ @ 山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是不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a/ L& O4 H& b, c4 D
3 g1 {, I5 Q/ ^ 他的眼睛真可以算得上黑白分明，跟他的思想一样。年轻人啊年轻人，是不是看电视剧太多，中毒太深，人总要分个忠奸，世间的事不是黑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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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s% g: [. C, @5 h 我跟他生什么气？我的一个小兄弟，说话直了些，有什么错？为什么我会这么失态？是太在乎他如何看我，还是真的恼羞成怒？. Q5 `3 h& p& E) u& R; n
& I+ }: o ~% o h4 V 我深呼吸了一下，环视周围。幸好这个破烂地方人不多，只有两个饭店服务员吃惊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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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又坐下，给山狼递了一支烟：“算了，别吵了，我不发表我的长篇哲学论著，你也别唱你的咏叹调。兄弟间能够不见外地自由辩论，终归是好事。”) v1 |) U8 g0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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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烟，非常不熟练的夹在指间，两人沉默的吞云驾雾了一会儿。我让服务员把残菜给撤了，又点一个木须肉，一个菜泡饭。 x0 U6 P1 o$ k( L; T
: B {: `( v* ^- L$ K “我觉得你很象卧虎藏龙里的玉娇龙。青春，叛逆，张扬，眼中没有所谓前辈的概念。”突然间觉得这个比喻再恰当没有。 \& O6 o" }4 ];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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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年轻的时候比我更张扬。你现在不也是得理不饶人吗？跟玉娇龙的咄咄逼人，又有什么区别？”8 S% u. i( N0 d$ n- j
2 [' K2 _( G2 Y! ]0 K$ l5 } “你错了！当时，我们是被耽误的一代，那个年代，那个环境，哪里容得下个人的想法？‘我是人民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恨不得连思想都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模子里刻出来的，只知道听党的话，按党给的路线走，哪敢有自己的想法。到了所里，我以为研究单位，是知识份子扎堆的地方吧，总归会单纯一些，没想到，文人相轻，做得好，别人嫉妒你，做得不好，别人瞧不起你，思想之复杂，行为之龌龊，实在令我大开眼界。慢慢就学会了得理不饶人。你想想，我得理时饶了人，我失理时谁饶我？再说了，真小人总归好过伪君子，象他们那样表面上和和气气，互相吹捧，背后使刀子的嘴脸，我是不屑于为伍的。后来悟出一句话：实力就是尊严。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做到最强，别人有屁也不敢在你面前乱放。至于背后的暗箭，就让他来吧！”& E: c* r7 b4 G#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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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居然我跟小六也讲了这么多屁话。跟一个小毛孩，讲了我几十年都没跟别人聊过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懂不懂？5 q: ?9 O/ x! U" q0 U. `
6 }' k* c4 A- V8 J( }, Z 不过别说，有人聊聊这些话，还是觉得挺畅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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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说因为下午还要工作，所以坚持滴酒不沾，但看到聊天的氛围这么好，就借花献佛，给我敬了几次烟，自己也陪着我抽了不少放屁烟。- O2 }, U5 `4 L t G( Z
0 s% b/ j7 |( k( X* | “老大，我们俩都是骄傲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不合群。”9 I; }7 T' ?- d7 B3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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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人又云:枪打出头鸟。想特立独行，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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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8 ^* f) m1 ^; d “我那绝世的容颜，以及让男人流鼻血的身材，就注定了我的悲剧人生。”5 v" J# }+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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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这么雷，我吃惊的望着山狼，全身鸡皮疙瘩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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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这是著名的芙蓉姐姐的经典语句，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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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是他用来说自己的，哈哈。+ p1 |" |1 ?8 |1 Z8 a
) t3 S$ f% c/ L! F, o 我突然发现山狼的嘴角抿起来线条十分优美，并且颜色红润，饱满喜人，一笑又露出晶光四射的牙齿，真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啊。什么时候能吻一下这骄傲的嘴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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