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 BY 竹外桃花 【完结】

猫瞳

31
    “乐轩，刚才杨主任是不是安排你去采访黄老板啊？”江枫走过来问。
5 q) ^8 b) [$ r3 q. A
    我哭丧着脸；“是的。”天啊，上次刘娟犯的错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如果我也弄出什么差错，我可没当官的老爸撑腰搞掂啊!所以我坚决不单独接受这个任务，要去也要拉上刘娟这个局长女儿做垫底，这样不管我出什么差错，也不会死翘翘。我发誓，台湾一日不收复，我一日不单挑任何一个达官贵人！

! H; R  K0 S. u; O- O% U/ p- x; L    江枫看了我一眼对刘娟说；“刘娟，我刚才和杨主任商量过了，觉得还是让你去做采访合适一些，就让乐轩当你的助手吧！”

- g( e7 b- u, Y0 m$ Z( A    我一听差一点要高呼江枫万岁，呵呵，还是江正主任体恤民情啊，知道我们平常老百姓没后台的痛苦！我对江枫投去感激的一瞥，差一点要给他一个“欧式拥抱”！
, I) U6 m6 k( W) E  Z
    江正主任有命，刘娟敢怒不敢言，嘟着小嘴和我走了出去。
4 l5 y+ \, x7 i8 v# t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老板；“黄老板，我是《广源晚报》的记者乐轩，我今天想采访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 z" g8 _! N1 G+ y1 n3 x
    手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广源晚报》的记者啊？你们的头儿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我今天在家休息，你可以直接到我家来。”

    我谄笑着说；“好的，好的，我们一会见。”挂下电话，我心里叫苦连天，妈啊，到他家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想起那个对我恨之入骨的黄子展，我不禁毛骨悚然。

    刘娟看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奇怪地问；“乐轩，怎么拉？”
3 S$ k! o# G  _
" o1 ~" w; c6 ~8 ^    我惴惴不安地说；“黄老板叫我们到他家去做采访！”

8 e6 }! @9 C8 e1 T# G9 F1 C    刘娟想了想说；“求之不得！听说黄子展家很有钱，我们去他家看个究竟也好！”

    我想黄子展现在是我们的同事，他老爸总不会刁难我们吧？视死如归地说；“去就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e- z) m' z2 M& C0 P
! E' N- p) s% G6 ?, Y0 J( |: h    当我们按着地址来到黄子展家门外时，我不得不说一个字；服！妈啊，这么豪华的一幢别墅，我在梦中见过的好像还没这么漂亮！只见这座房子雕栏玉砌，美轮美奂。我不禁为黄子展感到可惜，这家伙也不知哪根骨头犯贱，这么舒适的别墅不住，却跑去住单位的宿舍！
8 [$ P) Z$ P* ?* j4 l6 V# p
8 f( U# O* w& t# x; n! @& @) g; Z$ ~& h    刘娟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家够漂亮了，没想到真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啊！”
: o" J( H' E" Z4 M
    我按了一下门铃，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妇人跑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问；“请问先生找谁？”

    我摇出证件给她看说；“我是《广源晚报》的记者乐轩，这是我同事刘娟，我们约好了黄老板做采访的！”

" l1 T& ~* ?* O0 c) X4 E    佣人露出恭敬的笑容；“我们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9 v) ?5 ]1 x% E* s! o2 A. d& K6 M
    小径通幽，在花遮柳隐之下，我们来到别墅的大门前。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台阶上，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和刘娟。我奇怪这家伙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呢，早知道他今天在家，我就另外挑个日子来了！早上看见日历上写着“不宜出门”，看来真不假啊！果然遇着这个煞星！
( f4 g3 M2 ]! K) x: b' a: y
% S9 q! J1 C9 @  U    “乐轩，刘娟，欢迎啊！”黄子展夸张地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两位稀客给盼来了！”
# c' }; j  {  x8 A5 b" @
: ^, Z" }6 c) |; W$ p    “子展你好，”我不亢不卑地说，“我们是来采访你爸爸的，请问他在家吗？”
) L2 Z2 d1 U) f4 g
    “我爸爸等你们很久了，”黄子展亲切地说，“你们跟我来吧。”看着他那个笑容，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是我熟悉的黄子展吗？
8 d( _  @0 }# E* [3 V$ p- o3 z- T
# [) a% D7 o7 T3 \# `    走进黄家大厅，我再次被雷倒！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厅装修得金壁辉煌，富丽华贵，名画，古董——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富有奢侈，我看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走着，就怕一不小心弄破了什么。天啊，那可是把我卖掉也赔不起的宝贝啊！
+ M4 w9 |4 q# E
5 N1 R. t1 V- N' a- m% z+ i    我偷偷看了一眼黄子展，这家伙穿得和平时差不多，也就一件白衬衫配一条西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这间房子的小主人，看他的衣着，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这间房子连系在一起的！想起黄子展平时的作风，我猜他其一是从小在我党的优良传统陶熏之下养成了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其二是他一毛不拨，斤斤计较，是十足的守财奴！
0 z) r) _$ J- b9 S
' O% U; v4 }- R+ e' ?) `4 A1 r    刘娟也叹为观止；“黄子展，你家太——豪华了！”

    黄子展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是我爸爸赚回来的，和我没关系！”

    我立即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黄子展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真不是那些富贵人家的纨侉子弟可比!我后悔不及，看来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两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一个中年胖子走了出来，他歉意地说，“刚才接了个电话，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
2 }: g# ]6 H0 j
. g% I# M$ m- i# n4 E4 u) G: V    我曾经在我们单位见过他，知道他是黄子展的爸爸，就恭恭敬敬地说；“黄老板你好，我是《广源晚报》的记者乐轩。”
& G2 o) x9 |3 N6 {* Z1 z
    “你就是乐轩啊？我常听子展提起你，”黄老板笑着说，“他说你又帅又聪明，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 y9 `+ Z) n. p: N# a
, y0 P" [1 F- R  ~5 M" j6 Z    TDM的，帅有个屁用啊，到头来还不是卒吃掉！我呵呵一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却不是他！黄子展不在别人面前诽谤我就阿弥陀佛了，我才不指望他在别人面前夸我呢，只怕是迷魂汤吧？我笑嘻嘻地说；“哪里啊，其实子展才是我们单位最有才气的帅哥，我还要多多向他学习呢！”
+ v4 c' H- y2 H
, O  k& w- }/ A7 o7 p/ l    我看见黄子展轻轻“哼”了一声，可能是对我的话不宵一顾吧？
. s3 N' m4 w/ ^
    刘娟乖巧地叫了一声；“黄老板好！”
! q* S) J4 y2 n* |! V
    “刘小姐，家父还好吗？”黄老板遗憾地说，“我和刘局长真是相见恨晚啊，可惜公务缠身，不能上门拜访，真是遗憾！”
; n& _: V/ L- L8 [, ~4 g; A
    刘娟不好意思地说；“黄老板真对不起，上次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让你损失不小，”接着煞有其事地说；“自从那件事之后，我爸爸常教导我说，做事要像黄老板你一样一丝不苟，严严谨谨才能成功。他昨天知道我来采访你，还特意叫我问候你呢！”我不得不佩服刘娟实在是太有才了，我们是今天临时接到采访命令的，他爸爸昨天哪里来的“特意的问候”呢？都说虎门无犬女，看来刘娟并不是“很傻很天真”的千金小姐啊！
1 P5 |7 U) ?* I0 |
3 ~7 T5 P9 R( ?$ t- @    “刘小姐，上次的事是一场误会，你不要耿耿于怀，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黄老板笑哈哈地说，“小儿子展也是因祸得福，才有幸和大家成为同事啊！”

    我看见黄子展在旁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许能和江枫成为同事，天天耳鬓厮磨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吧？我突然间觉得黄子展还真不错，就凭他降贵纡尊泡江枫这一点，就值得表情一分钟了。看来我以后要好好做江枫的思想工作，让他接受黄子展才行，否则天天看见有情人长吁短叹，顾影自怜，情以何堪！

' t- q" S5 I$ F. j7 |    “黄老板，我们今天是特意来采访你的，”刘娟开门见山地说，“你能给我们谈谈你的‘广利食品集团’是怎样才达到现在这种盛况的吗?”

    黄老板闭起眼睛，好像沉浸在往事之中，然后滔滔不绝，夸夸其谈起来。我忙着录音，刘娟忙着做记录，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让他回答。

5 Y" |) U; w; \5 C* b2 U8 }" b    黄子展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暗暗纳闷，刚才没有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会和我过不去呢，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有些惭愧，决定从今天以后和他做个好朋友，不帮他把江枫泡到手誓不罢休。

( |- D! ~7 b, N    就这样采访了一个多小时，刘娟心满意足地说；“黄老板，谢谢你啊，你真是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 s& l" N# M, N
7 C7 M: ~+ `7 Z. {$ C% f    “刘小姐你客气了！”黄老板感慨地说，“我真羡慕刘局长啊，有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千金！”

0 ]0 c! b& }- ?    “黄老板，令郎也不错啊，”刘娟笑着说，“子展平时工作认真，态度诚恳，对待同事热情大方，大家都夸他呢！”
6 D. L0 Y; \1 i8 W, T
    我听着不知所云了，刘娟说的那个人是黄子展吗？他平时在公司真的是这么好吗？呵呵！天知，地知，我知，刘娟也知，偏偏她说得像白痴！

- Z$ o% B0 F4 {- h, ^  l    黄老板诚恳地说“黄小姐，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你以后要多多照顾子展啊！”

3 y: \$ B# M  b# K; ?: |# [# i    刘娟一愣，显然她没想到黄老板竟然会“托孤”，她红着脸说；“照顾说不上，大家互相学习吧！”

) ^2 G; [& }3 d  E, s' K2 e    黄老板后来又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事，刘娟都一一回答了，我听着直纳闷；这个黄老板乍就这么婆妈呢？真不像做大生意的人物！”

3 f# P2 _/ X/ f$ B, [    黄老板说；“黄小姐，你年纪和我儿子差不多，我和你爸爸又是朋友，不如我就托个大，你叫我一声‘伯伯’如何？”

    刘娟一愣，不知道他何以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过以他的年龄，叫他一声“伯伯”也是应该的。我偷偷看了一眼黄子展，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1 @& d4 l. d9 P" v# L    刘娟红着脸，蚊子似地叫了一声；“黄伯伯。”

    黄老板兴高采烈地说；“乖侄女，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说，“小轩，你也有一个。”

    我奇怪地想；“他怎么有两个现成的红包在口袋呢？莫非他是事先准备好的？”突然我恍然大悟；说什么采访，原来他们居心叵测！我刚才还想着黄子展今天这么友善，原来是装纯！
& z0 E3 v) h' c$ J) U, `: w
    “黄老板，我们是来采访的，怎么能收你的红包呢？”我慌忙把那个沉甸甸的红包塞还黄老板手里，诚惶诚恐地说，“如果被我老总知道，我的饭碗难保了！”
0 W8 Q+ n5 b7 V1 X' S% |
' z0 }* {1 T+ ^$ |% K6 R( n% y    刘娟也慌忙推掉红包；“黄伯伯，你是长靠，我叫你一声‘伯伯’是应该的，这个红包就免了，子展也知道的，我们单位不准以任何名义收受客人的东西！”

9 y2 c2 L( ~0 ]  r! l( h: o( E    黄老板拿着钱包，不以为然地说；“天知，地知，我们知——”
$ M6 i- [3 e. L5 j. l( }4 U! ]
( S- w  h  Y9 M* _7 z9 Z5 e    刘娟对我打了一个眼色说；“乐轩，杨主任不是安排我们下午去采访李老板吗？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
" u# Z, W# p4 _( L! m
    我心领意会，恭恭敬敬地说；“黄老板，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们也要走了，再见！”说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拉起刘娟就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我似乎听到黄子展说了一声；“爸——”

/ K; y. Y9 k/ N$ e3 i. ?    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他们父子俩指手画脚地议论着什么。

猫瞳

32
4 p. s, d5 S) P# T$ ?# m    傍晚，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小区。

    “乐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康慨从花丛后面闪出来，忧伤地说，“这几天我打你的手机，你都不听！”
# {4 l6 y& \0 u4 l. h1 P
7 \# y5 S6 U' H& @    我隐隐约约猜到他此行的目的，有些厌烦地说，“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没注意到手机响。”

    康慨看着我欲言又止，满眼全是焦虑之色。
/ e9 `# ]1 l% N$ Y, o
/ o3 w3 E* b/ G4 ^2 L4 s    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对我很好，特别是柳姨，对我就像亲生儿子一样，让我在异乡感到了母爱的温暖，我怎么能这样冷酷无情呢！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邀请说；“到我的房间坐坐吧？”
1 X4 }/ A, I' O* x+ B
) Y3 M. Z# n" Z. Z8 @    康慨摇摇头；“不了，我要走了，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 H. J8 x$ z  J6 A5 ^- B; x
    我皱起了眉头，无可奈何地说；“你有事就说吧。”
9 D7 \6 X# R: c  a9 D
: Y$ h1 Q# p+ N    康慨忧心忡忡地说；“乐轩，你不要再和赵洲在一起了，他不是好人——”
- {8 ]7 S6 Q( l2 d* @! `4 W
$ G3 e: V7 X; e5 b& @* ?; _1 g! S    我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呢？他不是你的‘前任男朋友’吗？”
( o* h: P& J3 s0 E& Y# i
6 @: L, Y% c$ Q    康慨一愣，他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吧，囁囁地说；“不，不是这样！”

, t" r7 B$ }: j    “那是怎么样呢？”既然他这么不知趣，我只好和他玩到底了。
4 `* K4 M/ m8 o4 c8 g4 {0 z
    “乐轩，你听我说，”康慨怨气冲天地说，“赵洲不是好人，是骗子！”

    听见他这么侮辱洲大哥，我不禁火冒三丈；“他骗了你什么，感情？金钱？”

, W* P0 ^1 g* _! e: {6 A% F3 J    康慨大失所望地说；“乐轩，我知道我越是说赵洲的坏话你越是怀疑我的动机，我现在也不想说了，你好自为之吧，祝你好运！”说完大步流星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厌恶地摇摇头，转身入房。

    虽然我不相信洲大哥会欺骗我，但是听了康慨的话，好像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想起几天没听到洲大哥的声音了，我情不自禁拨通了洲大哥的手机；“喂，是洲大哥吗？”
0 w: \+ r( u! p  H8 |4 x" E
( d) w/ T" `' _* K$ d; J    “不是！”手机传来一个女人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不是洲大哥！”
( w8 A) B+ ]. Z$ ~1 `" A9 `
' s2 `; U' D; Y7 {% G) P    我唬地吓了一大跳，怎么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呢？莫非打错了？应该不会啊，洲大哥的号码我倒背如流，怎么会记错呢？而且我刚才是直接调出储存在手机里的号码，根本不用拨号，更加不会错了。我想，也许是我刚才粗心大意，调错其他人的号码了吧？我按了重拨检查一看，那个号码果然是洲大哥的，丝毫不差。
" [1 k; t# e3 `! a
2 f* K. `' z! t* H0 @- c7 L    我又拨了一次，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
( B* o  R: L# ?+ `! b& _& v
    “你找谁？”又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 j+ ]: ?, A3 g3 E
    我忐忑不安地说；“我找赵洲，洲大哥。”
) W, O) h5 |5 K; S
" s* y2 m" n/ G    那个女人好奇地问；“你是谁？”

    我强忍着满腹疑团说；“我是乐轩，请问洲大哥在吗？”

# G: T; N- M. m# ?) C! {& \    对方兴奋地叫了起来；“你是乐轩？我是阿梅啊！洲大哥不在，洗澡去了！”

* E# g: y" O( k9 l3 ^3 Y! e    “什么？”我惊吓得差一点跳起来，强按下心头的怨气和醋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怎么拿着洲大哥的手机呢？”是啊，我要冷静，可不能露出马脚啊，我可不想让阿梅知道我和洲大哥的关系！
" P9 k' K2 I$ ?
    “我拿着洲大哥的手机有什么奇怪啊？”阿梅不知端倪地说，“因为洲大哥就在我的房间里面啊！”
2 x1 B: b, @, D& {
! o3 t1 y, e& O8 z5 `    “什么？”这次我真的跳了起来，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4 h& ?( b9 I/ v' Y' u$ I; C0 A2 G
    阿梅奇怪地问；“乐轩，你怎么拉？大惊小怪的！”
+ ]# C) b3 h/ S4 ]+ o
    “没啊，没啊！”我心慌意乱地说，“我只是奇怪洲大哥怎么在你的房间里面？”
: ?- G( Q$ e2 g2 a0 O/ m! G
2 h" Z6 V. `% A7 Z+ n4 n. u    手机里传来阿梅银铃般的笑声；“我本来就是洲大哥的女朋友啊，他在我的房间里面有什么奇怪？”

: J/ `' m5 B7 L2 M    我的头“轰”一声炸了开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昏天暗地，我不可置信地问；“洲大哥是你的男朋友？”

    “是啊，”阿梅甜蜜地说，“我以前在一间大酒楼工作，洲大哥经常到那里吃饭，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他就开始追我。再后来，他自己开了一间餐厅，就叫我出来帮他做，我就和他在一起了。”阿梅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乐轩，你是洲大哥的好朋友，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他的女朋友吗?”
2 T* x: y' G9 |( z7 U6 v1 U
# K! O0 S* r0 Q$ B' P* y- ]& K    我茅塞顿开，第一次看见阿梅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条件不错，还为她到洲大哥的餐厅工作而感到可惜。而且我和洲大哥说要出街的时候，阿梅也不管其他服务员的不满，丢下手中的活就跟着跑了出来，我当时就觉得她好像有持无恐的样子，原来她是持着有洲大哥这个“男朋友”撑腰才敢这么放肆啊！
0 L) e% _5 U9 J# D# Y
    我流着眼泪说；“说过啊，洲大哥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说他的女朋友又漂亮又能干！”

- `9 R  z0 T0 u0 T/ c0 f" o( c    “是吗？”阿梅乐滋滋地说，“他也经常当面称赞我的，”突然她笑了起来说，“洲大哥出来了，你别关机，我让他和你聊。”

! {0 V; _6 _( q" ^% D3 K) b# g! k    我拿着手机听着，阿梅并没有关机，我还能听到对方传来“吱”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咚”的声音，好像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1 W. X% p6 W; G- E: v
    我听到阿梅甜甜地叫；“洲大哥！”

. M3 @9 r% l1 w    洲大哥YING笑地说了一句；“小宝贝，我来了！”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心如刀割，原来阿梅也是洲大哥的“小宝贝”！那么我呢，我又是洲大哥的什么呢？想起每次洲大哥温柔地叫我做“小宝贝”的样子，我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6 Z5 q/ Y! c. J- Z1 E9 D
! G4 D' g' Y" ^    手机里传来阿梅的娇笑声；“洲大哥，你好坏咯，不要，不要！”我猜想，一定是洲大哥亲了一下阿梅，又或者是他把阿梅——
/ u) i: g% k: p
& u& x" S" x. |- b    我泣不成声，不敢想像下去了，我正要把手机关掉的时候，阿梅却在那边叫了起来；“洲大哥，刚才乐轩打电话来了。”我狂晕，这臭女人和洲大哥说了这么多废话，一定是忘记了手机还开着！
7 f1 P. s) K# W8 c, X9 }3 X
    洲大哥笑着说；“他打电话来除了说废话还有什么？明天我再回个电话给他就是了。来，小宝贝，让大哥亲一下！”
% W) k0 f9 R: h# r' o
    阿梅惊叫起来；“天啊，我刚才叫乐轩不要关手机，不知道他听见我们说话没有？”我泣涕如雨，我想告诉她，我听见了，我什么都听见了，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我的喉咙好像给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咽之不下，吐之不出。
9 R3 Z3 N+ y* L6 E: }) ^$ N2 \
    “什么！”我听见洲大哥晴天霹雳般地叫了起来，“你叫乐轩等着，没关手机？”接着洲大哥在手机那头焦急地叫了起来；“小轩，小轩，你在听吗？”
# K% R1 O! L0 [  D3 z( h- S
    我默默地听着，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N( G( K& r" t+ @0 Y    “啪”我听到什么声音。
8 q! A- K6 V. J: O
6 ^) @8 ^4 C5 U$ E    “赵洲，你敢打我？”接着是阿梅的哭泣声。我明白了，刚才一定是洲大哥打了阿梅一巴掌。

    “小轩，小轩，你在吗？”手机里，洲大哥焦急叫着。

    “再见！”我轻轻地说了一声，挂掉了电话，然后再也忍不住“呱”一声哭出来。我想起了和洲大哥在网络初次相识的情景，想起了洲大哥平时对我的百般疼爱，想起了在我房间里的第一次——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切，往事就像咧嘴狂笑的妖怪，狞笑着向我扑来，嘲笑着我的幼稚愚蠢。

    “铃，铃——”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我知道是洲大哥打来的。
2 u, P0 K9 x* A7 `2 r* P& a2 Y
6 u$ c& v) g1 g, G    我呆若木鸡地坐着，任泪水滑过脸庞，打湿了衣襟。“铃，铃——”手机不依不饶地响着，我惊恐地看着它，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这铃声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不徐不疾地震晃着我的心扉。

( s/ ]# O* q7 G- a  n* ?7 ?    “铃，铃——”手机响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不料手机接着又响了起来，好像我不接它，它就会响个不停似的。

    我听得心烦意乱，恨不得一把摔烂这该死的手机，终于我忍无可忍接通了手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8 X/ X3 ~1 ]/ }: d2 X* p0 C
    “小轩，你听我说，”手机里，洲大哥焦心热中地说，“你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是阿梅故意和你开玩笑的！”

' a  o7 o8 F( m; o  f    “哦！”我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

1 d& [( u2 A3 {& U% R+ V. [    “小轩，你听我解释，”洲大哥手足无措地说，“阿梅真的是和你开玩笑——”
1 C9 @) j0 _0 a3 n- e
/ @0 D7 n" r- Q. T2 ]  a1 u& w    我轻轻地说了一声；“洲大哥，我要睡觉了，88！”

    洲大哥叫声如雷；“小轩，我要去找你解释清楚！”

    我精疲力尽地说；“不用了，我真的困了。”
* X) `0 r% i! \  ^3 A' {
- c5 V( h& A# [& @% F    “不，我一定要去！”洲大哥坚定地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开车到你那里！”

* t3 t: h1 |3 a: |" U4 y2 v6 S% S! O    “不用了！”我气若游丝般说了最后一句，关掉了手机。

. v, d2 D8 h) j( ^9 z' |5 v    我知道洲大哥一定会来找我的，我拿起外衣，冲出了大门，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想起刚才在手机听到的话，我就椎心泣血，肝肠寸断。我多么希望刚才没有听到那些话啊，我多么希望刚才听到的全是假的啊！我多么希望自己能相信，就像洲大哥说的那样“这只是阿梅开的玩笑”！可是，这是开玩笑吗?阿梅那娇脆的笑声，洲大哥那甜蜜的“小宝贝”声，声声在我耳边回荡着，好像要撕开我心，裂开我的肺，然后再在我的心里，肺里，插上千根针，万根刺！

3 c! ~4 w% ^8 s% ~, A" S: d6 U$ @    天空下起了小雨，飘飘洒洒地落在大街上，夜很深了，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望着茫茫夜色，我茫然地想；我该去哪里呢？我抱紧身体，突然觉得有些冷。风吹动着树枝，树枝的影子好像妖怪一样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我惊恐地看了一下四周，后面有两个黑影向我跑过来。
  }+ x6 Q: s- ?! u
3 W( H- @1 b3 {7 w    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只听见女孩子娇嗔说；“好冷咯！”
2 K% q+ u) o0 W
4 G1 K7 `# W; _: r. m2 f# N    “穿上我的衣服吧！”男孩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子的身上，温柔地说，“别感冒了！”

    “你也冷，我不穿。”女孩体贴地说，“我们一起用它来挡雨吧！”
/ `& H3 m0 k4 @5 i' }# A* y# Y
    两个人撑着外套，笑嘻嘻地在我身边跑过，大街下留下他们幸福的笑声。

" |8 U7 Q( O; ], n( v    我泥塑木雕般地站着，痴痴地想着，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3 O; V8 W1 k0 I4 |4 s    路边一间小餐厅传来食客猜拳行令的声音，一个女孩子如痴如醉地唱着《逝去的诺言》；
# \2 v* m2 v, a2 J" L
    相识是偶然

) |& A4 K4 w" w! Q$ F    无奈爱心倾刻变
; Q& Q$ o+ G$ B6 i* i8 b; a. o: ^% B
    你在我又或是我在你

    内心曾许下诺言
2 Y" D/ i" j& b% w. d  E
    谁说有不散筵席
' @8 _6 T9 S7 M  P  L
& G6 H9 J$ H; H: ^3 k    谁说生死不变
; @+ P- s& S5 P7 t, I! [+ _
9 J/ @) ^. {- ~4 U    这份爱让这份爱

    被流水一一冲染

& a6 u! K" m- f. w    此刻共对亦无言

    流露我心中凄怨
3 c* e6 W; F! ?5 A+ R0 ?9 ~& ^$ U
    看着你我愁怀满脸
/ ^% f. s7 s# H
% W* z# X  ?% t; _+ ~- l; W6 Z    泪水有如洒在面前
! g' \' J+ s9 X+ }! j% T  O, v
    我的心怎忍说离别
8 d, ]7 ]: g8 t( \
    凝望你轻忽走远

    已别去是已别去

( W' e$ H* [3 O/ `7 w* o1 |: O7 }    让时光洗去悲怨
. \2 j& A# C3 Y4 j: h
    此刻共对亦无言

" W2 L2 K8 }# N3 [" q# p4 x! R    流露我心中凄怨

猫瞳

33
) p$ Z5 G5 d1 x1 W2 c# h    当我恍恍忽忽醒来的时候，我迷糊了，这是哪里啊？我躺在一张零乱的大床上，旁边是一张电脑台，台上是乱七八糟的书籍，地上东一件，西一件地丢着衣服，袜子——天啊！我怎么住进“狗窝”来了！
* p+ x- ]' e7 q$ k) ?. {, C
$ o9 C* l6 W) y6 o2 ^( b: J! |/ F    “乐轩，你醒了啊？”就在我挣扎着要下床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孩走到我面前，把手按在我额头一探了探，兴奋地说，“你终于退烧了！”

    我拨开他的手咕噜着；“江枫，我怎么在这里？”
% @/ I% _/ a& b
    “你还好说呢？”江枫脸上写满了紧张之情，“昨晚赵洲打电话给我，说去你的住所找不到你，打你的手机你又关机，他就问我看见你没有?我说没有，他很自责的样子。我问他你们怎么拉，他又不肯说，只是叫我出去找你。我找了几条你平时最喜欢逛的街，终于看见你傻乎乎地站在大街上淋雨，就把你拉回来了。”

- r* P; ?$ R) w- M. i: }% Y9 j    我想起来了，我昨晚真的是站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发呆，只是当时下雨了吗？不记得了，头好痛！
' U- |1 v% X( b
    “你这傻瓜，无端端跑去淋什么雨呢？”江枫责备地说，“你当时傻乎乎的样子可真把我吓坏了，从来没看见你如此失魂落魄过！我带你回来不久，你还莫名其妙地说一些东西，吓死我！”

4 z$ @" [; s/ m* t0 t' A5 Q! J    我努力回忆着，我说了些什么呢？不记得了，头好痛，好想睡个大觉！
) w% ?0 l" b  Z# y! K" X" C
6 z7 E* {% _5 G( t    江枫继续说；“我一摸你的额头，才知道你发烧了，请王医生给你打了一针，折腾了一晚你才睡了过去！”

7 h& Q# Y. `0 ]7 u# O    原来我昨晚发烧了，怪不得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看见江枫双眼布满了血丝，有些过意不过，可能昨晚他一直在守护着我没睡好吧？我感激地说；“江枫，谢谢你！”

    “谢你的头啊！”江枫轻轻地在我头上打了一下，“你以后别再傻乎乎地演什么街头‘雨中即景’戏，我才多谢你呢！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我机械地点点头，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昨晚，我想起了洲大哥和阿梅的那些对话，心如刀绞，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让眼泪流淌在心里，让微笑挂在脸上。

    江枫凝视着我的双眼问“乐轩，告诉我，是不是赵洲那个家伙欺负你了？”
+ l$ Z4 g0 ^* ~) ?/ [0 t
+ V3 A4 Z2 d/ e  m' y% m' s    听到“赵洲”这两个字，我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下，痛得开始流血。我努力挤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说；“没有，他对我很好！”天啊，叫我怎么说呢？想起我平时一直在江枫面前夸洲大哥对我如何的温柔，如何的好，现在洲大哥竟然脚踏两只船，竟然“男女通吃”，真叫我无地自容，难以启齿！

6 o7 D' {; J1 g; ^) ]    “乐轩，你别骗我，”江枫双手用力地扳着我的身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有什么瞒得过我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姓赵的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教训他！”

    我这才想起，我的手机从昨晚起一直关着，洲大哥找不到我，一定心急如焚了吧？我一定要打个电话给他，给他报个平安才是！我在口袋里找着，手机却不见了，我越找越心焦，越找越慌。

    “你是不是找手机？”江枫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冷冷地说，“我昨晚看见你的手机关机，就帮你开机了，赵洲打过几个电话过来，我说你睡觉了，他也没说什么。”

    我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我就知道洲大哥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我就知道洲大哥一定会想我的！此时此刻，我恨不得马上见到洲大哥，听听洲大哥熟悉的声音，摸摸洲大哥那张熟悉的脸庞。我拨通了洲大哥的手机，手机嘟嘟地响着，响了一声又一声，却没人接听。我拿着手机，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心里胡思乱想；洲大哥为什么不听电话呢？洲大哥生我的气了吗？是不是我让洲大哥失望了？

* z1 ~! W4 a" R+ C8 D    “喂——”就在我失望得要挂机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找谁？”

% |. g1 I8 ]* k, W    “阿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的头一下子又炸开了，好像堕入了万丈深渊，泪水悄悄地爬上了脸颊。

! G* X( W" k4 X    “说话啊，你找谁？”手机那头，阿梅不耐烦地问。
7 {7 X5 m. I1 v  ]; }$ z+ c$ {
* u0 S7 s: F, G& H# F    我努力平静自己的语气说；“我是乐轩，我找洲大哥。”

" @2 L, n* h, h; C, M" n    “乐轩，是你啊？”阿梅淡淡地说，“洲大哥昨晚喝醉了，现在睡觉了，等他醒过来，我再叫他打给你吧。”
. I. r% I: q! N' w( s9 w
  s7 E1 d5 e0 f    原来洲大哥喝醉了，他是因为我而借酒消愁吗？他还爱我吗，他还在乎我吗？我心乱如麻，恨不得马上找到洲大哥问个一清二楚。但是当我想到，他此时此刻就躺在阿梅的床上，阿梅为他宽衣解带，为他排忧解难，我的心就碎了。我好恨自己，我为什么不是阿梅呢，如果我是阿梅，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洲大哥，光明正大地和洲大哥在一起！

; f- S$ f* |$ G( {    “乐轩，洲大哥又吐了，我不和你说了，88！”阿梅匆匆忙忙说了一句，挂掉了手机。我拿着手机呆若木鸡，突然间清醒过来，跳下床就往外走。
  k* U! g! ~' H0 R
    “乐轩，你疯拉？”江枫一把拉住我，恶狠狠地问，“你要干什么？”

    认识江枫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凶恶过，我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 F$ t, r( v$ n$ K. \
    “乐轩，对不起，”江枫看见我惊吓的样子，诚惶诚恐地说；“乐轩，真的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 _, z8 B, k0 d
    我恢复了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你没吓着我，我要去洲大哥，88。”

  b) I, b; G5 \# i  n    “不行，我不准你去！”江枫霸道地说。

# z$ k3 f  {/ t( Z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凭——什——么？”
4 X! D2 t" L& S' L. q% V  U, D
3 a3 u4 c5 M1 S    江枫看着我，欲言又止，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冷静地整理好衣服，从江枫身边走过。

7 u' Q- ~! w- Y# S    “站住！”江枫平地一声雷地轰了一声。

    我充耳不闻，继续向门外走去。是的，我要见到洲大哥，我喜欢洲大哥，我不能没有洲大哥，我知道洲大哥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他一样。
7 A5 x* P: Y0 s5 }/ q
# a# h9 ?6 O# G+ D! Q    “你给我回来”，江枫一把拖住我，把我往椅子上按，恶狠狠地说“你乖乖地给我坐着，哪里也不准去！”
, N2 S, E- ]# E1 H( B! \8 \) j( G" N
    我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奈江枫牛高马大，力大无穷，任凭我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我大骂道；“江枫，你这只猪，我要告你，告你侵犯人权，告你非法拘禁！”
3 e  [2 t/ C* E. t3 E
0 J- l3 g: f6 ?5 Y# {% o& ]    江枫不宵一顾；“等你能出去的时候，你喜欢告就告吧，现在你给我乖乖地坐着，吃完你的药！”
) a% r4 K* B7 F0 M
8 F' u- Q4 Y9 F2 [/ [    我知道在牛高马大的江枫面前，我简直是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鸡，我心灰意冷地坐着，不想浪费力气去做无谓的反抗。我怨恨地瞪着他，他可以限制不让我出去，但是是嘴巴是我的，我不张开口，看你怎么逼我吃药！
# E2 f) X+ v9 K/ R1 g# @
    我冷冷地看着江枫忙者忙那，一会儿他捧着一杯水和药和气地说；“乐轩，吃了吧。”
$ ]6 z% R" b- p% q
    我呶了呶嘴，把头拧到一边。
1 c* ]; |( Z4 r
, q$ Q' G+ `0 H/ o9 E3 ]/ @    “乐轩，你身体还没好，医生说要准时吃药，要多休息。”江枫的语气充满了关切。我听着一愣，骤然想起了妈妈，记得我小时候生病，妈妈也是这么哄我吃药的，只要我乖乖地吃了药，妈妈就奖励我一个大苹果，还给我一个亲切的吻。

    我一声不响，喝了几口水，把药一吐而下。江枫诧异地看着我，他一定搞不清楚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这么听话吧?
/ J1 D7 M0 P7 v9 Z) E
    我问他；“你怎么不去上班？”我骤然想起，我自己还不是坐在这里！天啊，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自己都旷工，还好意思提醒人家！我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天啊，我的全年勤工奖，全泡汤了！5555555555555555555
7 K4 Y0 k: U; k- e
    “上你的头啊！”江枫一把拉住我，“我给你请假了，我自己也请了一天！”

/ F3 n% |1 O& s5 t+ Z    我有些安心地坐了下来，感激地看着他。
$ o: b1 ^0 U' V; b- {: T3 _
    江枫笑了起来；“你如果感激我，就乖乖地躺下休息吧，我要出去了。”
2 e! `  B7 X" P8 h' E& D  E
3 L9 X. R4 o1 O0 m    我环顾了一下这乱七八糟的房间，厌恶地说；“在这狗窝里我住不惯，我要回去。”
/ h# ?: d2 j" u4 ]" m" ^& _- X  ^
8 U/ f2 ?1 v+ b1 x! r% V: p& g    江枫嗤之以鼻；“乐轩，你少扮清高了，据我所知，你的房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自己的房间，我为之语塞，强词夺理地说；“我的房间是乱，但是最少没臭味，你的房间又乱又臭，只有猪才住得下！”
7 b' {+ z  R, Y, }9 D7 D, j5 ?0 m
& v( x- X+ y  E; e    江枫白了我一眼说；“我不辞劳苦地服侍你，你还挑三拣四，如果不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去,你喜欢滚多远就多远，我才懒得理你。我现在要去买菜了，你喜欢走就走吧，我还能省顿饭钱呢。”
: L7 _5 R! ^: O
3 d& P- j4 K. \6 F$ Q! i  n6 ^. V0 }- ?    我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想到还要花钱到外面的餐厅吃饭我就心痛，现在有白吃的，白痴才不吃！我垂涎三尺地说；“江枫，我想吃——”
7 u% ]% b3 X3 V' z2 F
    “知道了，”江枫不耐烦地说，“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少啰嗦！”

6 z2 R$ V% F# ]' B) Z4 k( h" ?    我乖乖地闭上了乌鸦嘴，目送他走出去。

    我百般无聊地坐在房间里，取出手机一看，里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洲大哥昨晚打来的。我坐着胡思乱想一番，一时拿不定注意该不该给洲大哥回个电话。
  z3 {( V8 M& r0 e0 ]
    “铃，铃——”，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洲大哥打来的。
% A- b& d4 u, u
/ A9 \- B: p6 {    我欣喜若狂接通电话，冲口而出；“洲大哥！”

9 q+ w5 C2 u5 f7 z# _! ^, S$ m, x    一个女子的声音；“我不是洲大哥，我是阿梅。”
% [& `, S& g0 U. b
) Y- Z4 D( ]# C    我惊讶地叫了起来；“阿梅？”

猫瞳

34
+ g, \; h+ S4 v) i( k- x    我局促不安地问；“阿梅，有什么事吗？”

( ~( i/ u2 n, \" O( E& q    手机里沉静了下来，阿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久才说；“乐轩，我想和你谈一谈。”
9 j# S, W/ C1 m7 E4 q* g
+ P/ r0 V! k% p' W3 O) R& g    我隐隐约约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忐忑不安地问；“你想谈什么，去哪里谈？”

7 q- i. X4 D% w2 i1 c, B  ^2 E    “就在手机里谈吧，”阿梅迟疑了一下说，“我怕我面对你的时候，我说不出来。”
* }: p8 E' T- E* [$ f
0 Z9 W3 [' Q- ^, q* a    我心里猜出了个大概，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你说吧，有什么事？”
" Q$ `9 l; e9 B5 U
0 v$ K# o5 V& ]4 j: T. D, u    阿梅叹息一声；“乐轩，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昨晚洲大哥很晚才回来，后来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想，那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吧？我陆陆续续听了很久，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
9 K# U" _& b, m' I- P
    阿梅停顿下来，似乎思考着应该怎么说下去，我心怀鬼胎，惴惴不安地问；“什么头绪？”
+ E+ l7 s: ?( B7 o! G
! ~& P: m3 m, n; V; @) _    “乐轩，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了，”阿梅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你能不能离开洲大哥？”
* f) O  x. o) L4 Y6 f
4 p2 R1 p: D9 l: k; W    我的心“嘣”地跳了一下，虽然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但是亲口听她说出来，心还是忍不住好像给针刺了一下，好像还有一种隐隐约约不服气的感觉；我为什么要离开洲大哥呢，你是谁啊？凭什么叫我离开洲大哥？我强忍着心头的怒气，淡淡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阿梅骄傲地说；“因为我要做妈妈了，我孩子的爸爸叫做赵洲！”
. \4 O( }) |( q6 }
9 a7 p7 [/ n1 l' y* b9 S+ J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太意外了，这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实，我顿时像被打败了的士兵，一下子兵败如山倒。我手足无措，心乱如麻地想；洲大哥要做爸爸了，我应该怎么办呢？天啊，太突然了，就好像平明无故从地下冒出的一样，我想也没想过！

: O9 |% {) K7 ^4 r# t    “是真的，”阿梅补充说，“洲大哥前几天就知道了！”

    我脚一软，差一点站不稳，身体摇晃一下，我抶着椅子坐下，强忍着悲哀说；“阿梅，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恭喜你，也恭喜洲大哥，终于荣升做爸爸了，再见！”
2 k/ D6 N0 q7 `8 s% {
% k2 l+ B9 I5 F' p1 B: m; }    是啊，洲大哥准备要做爸爸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名正言顺地给洲大哥一个完整的家庭，和洲大哥在一起，我让他抬不起头，我只能做他背后的男人；我不能给他一个孩子，让他共享天伦之乐——
2 Q! n' E- n, A- s, D0 H% ^4 _
    我泥塑木雕般坐着，泪水轻轻地滑落，思绪凝聚成一片，时间也好像凝固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铃，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充耳不闻，让它响吧，响个够吧，最好像原子弹一样爆炸，把地球炸掉最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2 c5 ?1 _/ w5 D$ X    “铃，铃——”手机持之以恒地响着，好像真要把我的手机打爆似的。我厌恶地取出手机一看，脱口而出；“阿梅？”

: `/ K6 B6 }0 X, n2 ?+ l% c: r    是的，又是洲大哥的手机号码，我估计又是阿梅打过来的。我脑袋飞快地运转着，猜想着；她要和我说些什么呢？难道她要告诉我，她刚才说的话只是开玩笑，她并没有怀孕，她并没有爱上洲大哥，她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想试试我对洲大哥的感情？
: I! e2 `6 f) H* o) N) _# r* R, d- n
    我喜出望外地接通电话；“阿梅——”

    “什么啊，小轩，是我，我是洲大哥！”手机里洲大哥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以为我是阿梅呢？难道阿梅刚才用我的手机打过电话给你？”

    原来真正是洲大哥打电话来了，我赶紧强装镇定，一口否定；“没啊，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呢？”

    “小轩，你现在在哪里？我昨晚找了你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你，你关机了，”洲大哥关切地问，“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你？”

# w9 Q% E# w, h! F    想起洲大哥冒雨找我的情景，我不禁泪如雨下；“洲大哥，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我现在在江枫家里，你不必担心。”

  Q% X, r5 k; S* f: P7 b$ U    “你在江枫那里，我很放心，”洲大哥沉默了一下说，“小轩，我有一件事早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看见你，又说不出口，现在既然事情发生了，我就挑明说了吧，希望你不要怪我。”
; t4 t% L  _. l3 Q  x; `/ b3 |
& }! f1 |2 j5 i; g- f    我隐隐约约猜到洲大哥要说些什么了，泪流满襟。洲大哥隔着电话看不到我的泪水消然而下，只能听到我故作轻松的笑声；“洲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明白。”
6 b1 E' ?( D, g, K- s
' P2 z6 |: B6 U. i2 Y    “小轩，你是个好男孩，遇到你是我的福气，”洲大哥叹息一声继续说，“只是我们没缘，你知道吗？在认识你之前，我伤害了不少人的心，我对不起他们——”
2 o) P2 e% y: c, X9 P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想起了康慨那怒火中烧的样子，还有刘娟不宵一顾的神情。其他的呢？洲大哥还瞒着我认识谁吗？我暗暗叹息一声，无语！！！
3 ]/ T- ]5 \1 f0 k. \
6 s1 O! b/ A8 z3 c    “自从认识你之后，”洲大哥继续说，“我终于明白了，同志之间也有爱情的，只是我没时间了，你知道，大哥今年37岁了，我父母逼婚逼得利害。弟弟，你才22岁，还年轻，不知道我个年龄的尴尬无奈，我弟弟的小孩都会买酱油了，而我仍孤身一人。前几天阿梅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

" w" j* S& P4 N+ j    我“嗯”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原来阿梅说的全是真的！天啊，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啊，我多么希望洲大哥能告诉我，这只是他和阿梅合伙开的一个玩笑！洲大哥，你别惩罚我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任性调皮，再也不让你生气了！我保证很乖很乖，我保证很听话很温顺！

- J% y. X$ ?' R. f5 _: h    洲大哥继续说；“我当时听了又惊又喜，没想到我赵洲也要做父亲了，真是好像在做梦一样！只是我一想到你，我就——”
+ U4 _1 H8 z: E' H7 x# Z( \
    我心如刀割；“洲大哥，你不要说了，我明白！”

6 K  i' T- S$ C3 p3 ~+ E4 B    洲大哥的语音也哽咽起来；“小轩，对不起！大哥一直以为你会是我同志生涯的终结者，没想到——”
! d3 x2 X- N  K$ g( A* V
- `* d8 g, g5 a' p3 S8 C+ Y2 w8 h    我咽不成声；“大哥，你别说了，我明白，再见！”我情不自禁想起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4 Q8 Q' _0 F: ~1 {" ^* K
% f9 F; ~8 B, f2 e' k8 I9 |: D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7 i) F  b9 P- r% W( z( ]7 g8 E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A* f2 q& D$ W, I% s5 i/ ?
. M) m  m% L: `    我欲乘风归去，
0 R! ?2 K% Z$ I9 B
- ]( V. v0 L% x$ X3 h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 {# e7 a3 @8 o6 t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6 Q3 d, q5 U. C. M( Y1 P
3 o  f8 z# q5 l2 ^& y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 G3 i+ a. p6 M) z: u" R
: K0 _2 O! O4 V+ g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 V5 j( n$ \  C" G- ^) p5 W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 P2 M" n8 \# s' d" C: |. U+ T$ V
! h7 T% g, U' y& f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o( R, a: J8 G) A+ V    “此事古难全？此事古难全？”我默默地低吟着，一咬牙，狠心地关了手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应该为洲大哥祝福，祝福他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祝福他就要做父亲了！我应该为洲大哥高兴，高兴他终于走向了正常的生活，高兴他终于可以挺首仰胸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是我呢，我自己该怎么办呢？我无助地呆坐着，想不出以后没有洲大哥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原来这一两年来，洲大哥一直生活在我的心里，左右着我的生活！
& w0 g1 E. w  S0 t' N
: Q3 d" n' @" C+ z/ ?1 p    我打开江枫的电脑，启动自己的QQ，一咬牙，哭着删掉了洲大哥的QQ号码，打开手机，狠心地删掉了洲大哥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流着泪，喃喃地说了一声；“别了，洲大哥！”

    “乐轩，你这是何苦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枫站在我背后，他从背后轻轻地搂着我说，“你把这些联系方式保存着，也许有一天，你会需要它。”

: C3 ^* \; X- w    我转过身抱着江枫痛哭；“江枫，不会的，我再也不需要它了，因为，洲大哥要结婚了。”
! `3 o0 A" }  v! ^; S
    “什么？”江枫失声而叫，“怎么这样？”
! x7 E) z+ u1 V0 `' @2 x
    我悲不自胜；“阿梅——怀了他的——孩子。”

    江枫一愣，无言，良久，他轻抚着我的头发；“乐轩，你别怪他，几年以后，你也会结婚生子的。”
. v5 J+ T2 S$ ]9 p! M: L/ G. p# P7 l  C
- E  q0 B7 ^  O- }9 L$ v. e% H( Q    “不，我不，”我坚决地说，“我永远不和女人结婚，如果我父母逼我，我就到少林寺报名当和尚去！”

    江枫忍俊不禁；“你别傻了，你以为你想到少林寺去，人家就收你啊，想得美！听说现在要进入少林寺，还要过五关，斩六将的考试呢。”

    我为之语塞，想了一下说；“那我在家出家！”

    江枫不以为然地说；“乐轩，算了，是男人都要结婚的，这是同志的无奈，也是同志的悲哀，再过几年，等你年纪大了，就会明白了。”

    我无语，良久才问；“江枫，你以后也会结婚吗？”

7 b3 D. \" S! t+ k5 K/ V2 _, I, j    “乐轩，你别问，我不知道！”江枫摇摇头，望着窗外，两眼一片茫然——
! K  A/ b8 l( g9 u" p- H) y
! J( d# q: y1 r& W3 O    我抱着江枫的腰久久说不出话来。

: y2 I( }. ?2 k+ ^$ y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惊叫把我和江枫吓了一跳。
) {# X! N' {0 q9 _/ c) x, o' A
  g; C0 K! Z+ H% o    我扭头一看，顿时手足无措；“黄——子——展？”

猫瞳

35
    黄子展目瞪口呆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 ]" q  P' p3 F$ D
    我一把推开江枫，手足无措地说；“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干？”
2 [% s5 c9 M& f6 Z3 w
: h/ V  R' g6 H& r# Q) A/ q1 ~$ h    “没干？”黄子展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冷冷地问，“那你抱着江枫干什么？”

    我无语！天啊，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缄口不言，泰然自若地看着黄子展。其实在这个时候，最理智的方式就是“沉默是金”。
$ H5 A! q" _! _6 @1 M. L
( f3 V. ?$ |9 V; W/ F    黄子展惊讶地看着我，他大概是奇怪我的脸皮怎么能达到刀枪不入，被“人赃并获”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吧？他转过头问江枫；“江枫，你们——”
1 o  w. X+ v5 J9 ~; m
9 q3 _% g1 c: V8 F* P    江枫不答反问；“子展，你来干什么？”
3 }3 q# D) [* X) j  M/ l6 q
    黄子展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们了？我看见你今天没上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免费的‘现场直播’！”

    我摇摇头；“子展，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身体不舒服，江枫抶着我坐下而已。”
" N3 c( W; M+ g" a5 ~7 O
# G' l  `7 G4 ?# [; o( ]( m    黄子展脸上勃然变色；“你也没上班？”
4 f4 y5 c0 {4 [# R* L2 F
    我的无名之火慢慢涌上心头，心里骂道；黄子展你是什么东东，凭什么审问我？我上不上班关你鸟事！不过我实在懒得理会他了，拿起衣服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说；“江枫，我要回去了。”

+ O$ r& S- Q' A- a* r    江枫一把拉住我说；“乐轩，你身体还没好，回去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黄子展脸色都气紫了，怒形于色地瞪着他。

    我挣脱江枫的手，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什么公子哥儿，没那么娇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我不再理会江枫的挽留，对黄子展的嗉嗉叨叨充耳不闻，从容地走出江枫的家，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

8 w/ x# x, Q, O6 e9 ]$ b, _# Y    外面阳光灿烂，昨夜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空气非常清新，路边的绿叶在微风下轻轻地摇动着，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它们的叶脉。大街上行人如鲫，拖幼抶老，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好像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天使。

    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今天是个艳阳天！
3 l& F9 A! C% [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我是小轩，你还好吗？”

    “小轩，是你啊，又出什么事拉？”手机那头，妈妈大惊小怪地问。

    我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我可怜的妈妈，每次我打电话回去，她都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自己搞不掂才打电话回去叫他们帮助。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份，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回去和妈妈聊聊天，说说话？难道我只有在陷入困境的时候，才想到父母的肩膀？我有些惭愧，为自己感到悲哀。
* O* ^  c" Q) d. c8 w( y. T( V
* Z( i5 M3 [# h# E$ C1 @& E' A    “小轩，你真的没事吗？”妈妈狐疑地说，“没事你还会打电话回来？”
; w7 M9 F0 A) y: I
( [8 i5 b) E6 `  T; o2 i# @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一些；“妈，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又说我不记得你，我打电话给你，你又疑神疑鬼。我告诉你，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你们了！”
( ?+ o( Z1 f! _$ L: m9 e$ z3 w
    妈妈不可置信地说；“是吗？我听你姐说，你上次骗她要钱买摩托车，你到底想搞些什么名堂？我一直没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清二楚告诉我！”
' L# V$ o/ Y; }6 f/ ]
9 f8 Z- h# b/ i$ M) p" l. z6 n    我一听头就大了，我那可恶的大姐，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的，让我吃不完兜着走！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妈妈，我是和大姐开玩笑的。”
  r, [9 r: P+ ^7 C% ?( I
: U  y) V- v2 k$ S5 Z    妈妈小心翼翼地问；“小轩，你是不是有心事？”

' m- U* l# Y, C4 e  R2 p$ u' l. W( ^    我唬地吓了一跳，头脑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妈妈怎么我有心事？莫非她知道了我和洲大哥的事？她怎么知道的呢，是江枫告诉她的吗？我忐忑不安地想；如果妈妈知道我是同志，会怎么样呢？我不敢想像下去了，惴惴不安地问；“妈妈，你怎么猜我有心事？”
" s: R" {3 Q! T& H  B
    出乎意外地，妈妈笑了起来；“傻孩子，妈妈也曾经经历过你个年纪，有什么不知道的？”然后又神经兮兮地问，“小轩，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V! a/ Z1 L$ G( S8 H( e
    我恍然大悟，心头的石头才掉下心来，原来妈妈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想当然！害我瞎担心！我模糊两可地说；“妈，你别瞎操心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 j# Q2 B& R$ S. U7 d    妈妈忧心忡忡地说；“小轩，外面的女孩子靠不住，你要看好你的钱。”
; I$ J3 j! h( }' b: R( c$ N2 p) r
    我哭笑不得；“妈，你儿子不骗别人，别人就阿弥陀佛了，谁还敢骗我啊？你就放心吧！”

$ J5 Y: j! }; z# X& P! i6 D    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小轩，上次你大姐不是给你寄了一张相片吗？你收到没有？”

7 g: U& u6 h* Y' u  p+ f    我崩溃了，天啊，怎么每次和妈妈大姐通电话，她们都提这件事啊？我厌烦地说；“妈，我求求你和大姐就别再瞎操心了，好不好！”

    “小轩——”妈妈还要说什么，我打断她的话说；“妈妈，我正在等公交车呢，现在车来了，不聊了，88。”挂掉妈妈的电话，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晕！

    反正下午没事做，而且因为妈妈的缘故，我决定去看看柳姨，去看看这个在异乡给了我无尽疼爱的阿姨。

! N% a% e4 ~, H& }9 ]5 ^* ]' m    当我赶到康慨的档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中午的缘故，档口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康慨正和其他档口的老板在打牌。其他的老板以为我是顾客，就对康慨说；“康慨，你的生意来了。”
& M0 Y/ ^% H: _2 k' k6 m# g( p0 r7 h
    康慨转头一看是我，扔下手中的牌说；“你们玩吧，我朋友来了，我要陪他一会儿。”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大男孩好亲切，可能是我把柳姨当成妈妈，自然而然也把他当成哥哥了吧？

+ g6 C8 g+ V5 O2 T! Q" W. k% K6 l$ b    康慨喜出望外地问；“乐轩，你怎么来了？”
3 h+ ?" _+ g- P) \8 J( g" \
    我嘻皮笑脸地说；“我以前说过要帮你打工的，怎么康老板忘记拉？”
2 U2 J+ b" j. P) j* U
2 \7 i& V3 J* g/ ]- B    康慨奇怪地问；“你不是说只有双休日才有空吗？今天才星期五啊！”

2 B# J0 ^) R, Z    我可不想柳姨和康慨知道我今天请病假，免得他们大惊小怪，只好撒谎说；“我今天出来办点事，随便过来看看你和柳姨。”

9 B" Y" \6 D& d3 F: a    康慨摇摇头；“乐轩，我妈妈不在家。”
- l! h* r5 ~3 I4 `4 \* m
, {3 S  m9 V; B0 c3 `! m    我灵光一闪，垂涎三尺地说；“一定是去买菜了吧？”一说完，我自己也骂自己笨了，现在都中午2点多了，还买个屁菜啊！我想我一定是被单位里的大锅饭饿傻了，一提起柳姨，总是首先想起她做的菜！
0 K7 c- B  u8 i7 W$ [0 X
    “我妈妈到我外婆家去了，”康慨愤愤不平地说，“家里饭也没人做，害得我都吃了几天快餐！”

    原来柳姨回娘家去了，我大失所望地咽下流出的口水，悻悻地说；“我来得真不巧啊，原来柳姨不在。”
) J% s: E5 b9 X# A  T, T! t! U
0 G  f. x& [& j& n" C5 l    康慨异想天开地说；“乐轩，我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你也一个人住，不如你到我家来吧，咱们也好有个伴。”
/ B' L# k. e5 W
    我一听拍手叫好；“好啊，好啊！”不过随即又摇摇头说，“康慨，对不起，我不能去你家住。”因为我想起了康慨那炽热的眼光，想起了康慨痛心疾首的苦劝，我有些愧疚，我不能害了他。

3 ^0 P% x- w% i: F0 _/ G* \    康慨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看到没人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才小声说；“乐轩，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和赵洲好，我也只好祝福你。不过你放心，我请你到我家来，只是当你是朋友，没其他意思。”
1 p8 M* b) n8 s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康慨还不知道洲大哥和阿梅的事呢。想起洲大哥，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很想知道洲大哥和康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只要是和洲大哥有关的事情，我都想探听个一清二楚，就顺水推舟地说；“反正我们都是孤身一个，那就凑在一起过吧！”
  ?% M3 M5 k# ?
! k6 F$ Y, H) n- a2 b    康慨喜出望外地说；“太好了，那我们收档一起回去吧。”
* ^; [+ o% y0 n2 X
    我惊讶地问；“现在才两点多钟，你要收档吗？”

5 Q  B; A8 q. X# A    康慨不以为然地说；“管他呢，少做一天生意又不会饿死，我先回去帮你整理一下房间才是最重要的。”

# b$ t% a" C! M( ]6 w1 ]1 y+ c    “那怎么行？”我坚决地说，“怎么能因为我的入住而让你停止营业呢？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继续营业，晚上收档回去之后再整理房间也不迟。”
, w: h( w' J6 {" s) {, o
    康慨想了想说；“也好，反正明天和后天是双休日，你也不用上班，现在你先熟悉一下我这里的货物，以后也好帮我做生意。”

" l+ t- P% A8 M2 @) t! Z" U" I9 Y2 h    我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康慨取出一张进货单说；“你先记住这个底价，以后人家和你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心里就有底了。”
, c( d( y' l* o2 J% r# L, z2 ~/ c
    我以前曾经和朋友到过广州的白马服装批发市场，知道一些行情。没想到看了康慨的进货底价之后仍然是大惊失色；“康慨，你们卖衣服的太黑了！”原来这些进货单显示，我们平时穿的T恤大人的进货低价才七八块，小孩的才四五块，而康慨他们一般都是卖四五十元！那该赚多少啊！

    康慨拉拉我的衣角说；“乐轩，小声点！”
& t/ S9 n7 w7 `1 N7 e2 S9 j0 {
    我悻悻地闭上嘴巴，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了！”因为我看见几个卖衣服的老板对我怒目而视，我可不敢引起公愤！其实卖衣服都是看人而定，如果看见客人穿得光鲜好像有钱人的样子就把价钱叫高一点，反之就相反。不用半个小时，我就把康慨档口的服装价格弄得一清二楚，康慨佩服地说；“乐轩，真有你的！”
1 }7 I% `/ r3 m  Q' U- o" {, v, M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客人寥寥无几，衣服鲜有人问津。康慨打着哈欠着；“闷死了，不如我们去打牌吧？”
# A1 H' Z) B5 ~# \
    我也坐得百般无聊，不过我知道他们所谓的“打牌”其实是“打三公”赌钱，我对那个不感冒，就说；“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康慨乐滋滋地走去了，我找到一张过期的报纸无聊地看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瓶可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头一看，康慨笑逐颜开地说；“乐轩，我发了！”
( C3 z; D& n/ v" j0 n
0 x' |1 g$ D- p. G+ d' U! g. K    我好奇地问；“赢了多少？”
$ f/ e0 b1 t* O$ x9 w, V
, c; F1 q' o% A    “一千多！”康慨兴高采烈地说。

    “哇！”我羡慕得惊叫起来，没想到他才去不到一个小时，竟然轻而易举赚了一千多，那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了！我红着眼说；“康慨，恭喜你！”我后悔莫及，如果我刚才也去赌上一把，也赚上一千几百块多好啊！至少可以少奋斗几天的了！
' P; h' R) y" g0 f
  _8 O: j! T* T6 o" ?" N3 Z  ?+ m    “关门，关门！”康慨乐不可支地说；“我们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我们七手八脚关好档口，我说；“康慨，我先回家拿几套衣服吧，到你家住我可没衣服穿了。”
& J$ |% V' y- E% R
    康慨拍额一笑；“呵呵，我倒忘记了！”说完他又打开门，取出几套衣服说；“我就是卖衣服的，你还回家干什么，多此一举！”
, i6 z- p$ y0 v: P# o3 Q" I( D
  N+ p7 z( z  [; O, t6 F1 q    我挑了一件白色的说；“我就要这件。”

    康慨把所有的衣服塞进包里说；“全是你的了！”

    我把衣服掏出来，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行，住你的，吃你的，还拿你的，好像和土匪差不多！”

$ j4 t! M. I% y5 \    康慨兴高采烈地说；“如果今天不是你来，我还赢不了这么多钱呢，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 A0 j( `; Q2 u- }% o0 q) b$ Q* f/ R    我呵呵一笑，心安理得地收起了衣服。

4 o1 [3 _/ W2 s0 x5 i7 j    回到康慨的家，我才发现家里已经零乱不堪，可能很久没有收拾过了吧？想起我和江枫的家，我感慨地想；难道每一个没有女人的家庭都是这么零乱的吗？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康慨的爸爸！我随口便问；“康慨，你爸爸呢？”

, D# {* I' j& m- t3 H/ V! K. h    康慨一愣；“我爸爸？”

猫瞳

36
    康慨轻描淡写地说；“我爸爸在墙上。”
% N1 d" F' M) S- ~7 r/ M3 [+ f
  Z# v+ {/ T0 I, E# F    我一时没听清楚，误听为在“床上”，心想；原来他爸爸卧病在床，难道他住院了吗？

    康慨看出了我的疑惑之色，指着墙上说；“那个是我爸爸。”

    我听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指点一看，原来墙上是一张全家照。

4 A5 ?5 C* L5 H, K    康慨指着相片中的一个男人说“那个就是我爸爸。”
- `( X7 j3 w$ ]
    我仔细一看，这可能是一张老相片，因为相片有些发黄了。康慨的爸爸长得还挺帅的，浓眉大眼，英俊帅气，嘴角边那抹得意，又有些轻佻之色的微笑让我看了很久，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微笑呢？洲大哥，江枫，黄子展，康慨？又好像全不是！不过我确信自己真的见过这样的微笑，因为太熟悉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我由衷地赞叹；“你爸爸真帅！”

8 y- ]2 I0 p( p8 G6 }    “我爸爸走了十多年了。”康慨补充了一句。

5 k5 |) y1 b  V5 p8 `# {    我一愣，原来他爸爸死了十多年了，怪不得没见过他的人呢。我有些过意不过，觉得不应该多嘴提起这件事，揭了人家的伤疤。我歉意地说；“康慨，对不起。”

" b# c# Z2 T7 U    康慨猜出了我的想法，解释说；“我爸爸并没有死，只是十多年前跟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 G( B& W/ C! D( e# z  X7 g3 s    我恍然大悟，原来康慨爸爸只是“抛妻弃子”，并不是我想像中的“死亡”。我有些惭愧，为什么偏偏要把人家往“死亡”里想呢？他和我没怨没仇，这样诅咒人家，也太狠了吧？

( e$ n/ D- ?7 E: O9 Y% l    我看出康慨有些不悦，也就别过此事不提，拿出刚才买回来的菜清洗。

    康慨笑着问；“乐轩，你也会做饭？”

" s) ]- Z) O* f% m5 g& w, Q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呵呵，虽然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不过在家中有妈妈姐姐做饭，读书的时候在学校吃的是集体饭，工作以后要不是在单位吃，要不是上馆子，我还真的没做饭的机会呢!甚至于，在我的出租房里，根本找不出菜刀和砧板。
8 P8 ?# X, r1 h3 }
9 Z* T: ^6 e# G0 @' }    康慨呵呵一笑；“既然你嫌累，那让我来做吧。”

3 |: M  r; u0 `4 E2 @- N0 v. O    我求之不得，高兴得心花怒放，想想又觉得不妥，虽然我是客人，但是总不能“坐享其成”吧？我很“公平”地说；“我负责做饭，你做菜吧！”
& h# Y4 }5 H. I1 `& E$ P% z0 O
    康慨也不再说什么，可能他也满意这样的分工吧？只见他拿出一块猪肉，熟练地切起来，那刀法娴熟得像餐厅里的厨师。我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不已；“康慨，原来你深藏不露！”

    康慨淡淡地说；“乐轩，你不知道，我以前干过很多活，包括在餐厅做过洗碗工。”
# ~3 I% U, ~$ t/ P/ ^
    我点点头，都说“穷苦的孩子早当家”，想必十多岁就没父爱的康慨也吃了不少苦头吧？我想起我那个干了大半辈子还没升官发财迹像的老爸，突然觉得自己比康慨幸运，至少我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我安慰地说；“康慨，没关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等着你和柳姨呢！”

0 u8 [' p0 k6 V" c9 I    康慨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专注地做菜去了。

    康慨不愧是在餐厅工作过的，做出的菜比柳姨做的又高了一个档次，我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说；“康慨，如果我有你这身手艺，就天天做给自己吃！”
3 _% U/ k$ Y1 b+ n
! x1 e5 J/ U1 ~7 `; g7 f0 W    康慨不以为然地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我妈这几天不在家，我都是在外面吃快餐。”
; v' ?: z( P  t2 T$ Z
    我感同身受，自己一个人，就算对着满桌美味佳肴，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索然无味！

' V& d+ j1 g2 D    饭后，康慨兴高采烈地建议说；“附近有一条河，很清幽干净的，不如我们去散步吧？”

    我摇摇头，抱歉地说；“康慨，我好累，想休息一下。”是的，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又感冒打了针，我现在虚弱得只想快点躺在床上，好好睡个大觉。
# t! n3 s0 b& a$ r. m
    失望之色在康慨脸上飞逝而过，他尴尬地说；“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 T2 |  S- K/ }7 R    康慨走后，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想；洲大哥是不是也在这个房间住过呢？躺在床上，想像着房间的空气之中还弥漫着洲大哥的气息，我不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铃，铃——”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江枫打来的，接通电话好奇地问；“江枫，有什么事吗？”

( N* K  P, t! }/ Z    手机里传来江枫焦虑的声音；“乐轩，你在哪里？”

, @0 l2 U6 c- V$ W  T1 G4 C) @7 P8 F    我奇怪地问；“我在康慨家里，有什么事吗？”

4 J1 p3 z3 \4 B3 ~    “没什么，你病了，我担心没人照顾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家，”江枫奇怪地问，“你跑到康慨家去干什么呢？”
& ]% C; ?  o8 x/ n
/ C8 [$ E1 k9 s2 R9 i    原来江枫跑到我的出租房看望我了，我感动地说；“江枫，谢谢你。”
2 R( V! \9 O0 T7 Q' |* ~; O! I
    江枫说；“乐轩，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开摩托车了，不如我去接你回来吧？”
' E! [2 n* q$ g$ [, z  t- U+ D
    我一愣，我明天还要帮康慨卖衣服呢，回去干什么啊？就说；“不用了，我打算在这里过夜。”
* u) O% @' X) q% j4 J, D' n# g4 O! [
1 Y  T+ [0 ^. Q0 h& z    “什么，你在康慨家过夜？”江枫不可置信地惊叫起来。
% {( f6 t9 Y4 H! Q- p) z$ U7 O
2 W+ g* C: e- S& v    我奇怪他的反应怎么这样激烈；“是啊，怎么拉？有什么不妥吗？”

    江枫的手机一下子安静下来，很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乐轩，刘娟也来看你了。”
2 p* g' Z  W7 U! y0 F% N7 ?$ b
( i/ U7 B( j! e, e( o* l! Q    我恍然大悟；原来江枫是和刘娟一起来的。我为他们的关怀而感动，连声说；“谢谢，谢谢。”

* l( K# R* j7 W( ]$ |: i5 p: h+ T    “乐轩，你身体好点没有？”手机里传来刘娟的问候，一定是江枫把手机传给她了。
& _: X6 q2 y# P7 Z. U4 s
$ N0 x1 U0 l1 h1 P4 H3 S* L    “刘娟，我完全康慨复了，谢谢你！”我故作轻松地说，“我正在朋友家玩呢。”

! v, b5 [) e0 h7 X6 Q7 Y    “你康复就好了，”刘娟如释重负地说，“今天看见你和江枫都没来上班，吓死我了，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后来江枫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我才知道。我刚才约了他一起来看望你，没想到你不在家。”
8 U0 q/ M7 H8 C) q! y
! s  [% W7 ~  y" e: l8 N    我为刘娟的好意而感动，突然脑海中闪出一个想法；刘娟真的是来探望我吗？也许她是找借口约江枫出来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箭双雕啊！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兴奋，就好像看到他们两个在卿卿我我一样。我笑着说；“刘娟，谢谢你和江枫的关心。我今晚在朋友家里过夜，不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吧！”
, x1 h7 _% O0 J1 Y0 a; H
    我在手机里听到刘娟呵呵的笑声，我想，她一定是被我说中心情，不好意思吧？靠，这骚货，自己想泡江枫就光明正大的约人家吧，还用探望我做借口，做作！

    “乐轩，你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江枫说。

    “再见，路上小心一点！”我笑嘻嘻地挂掉电话，脑海中马上又浮现出刘娟坐在江枫的摩托车后面，从后面紧抱他的镜头。我暗暗喝彩；刘娟,高！

    “咚，咚——，”门口敲了几下，接着是康慨的声音，“乐轩，你还没睡吗？”
# o0 @6 M6 a" Y9 m2 o; D
    “没，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我问，“有什么事吗？”

    “睡不着，我能进去和你聊聊吗？”门外，康慨小心翼翼地问。
# }9 x! X9 H/ j; `/ {
    刚才和江枫他们聊了一会儿，此刻我睡意全无，我打开门说；“我也睡不着，聊聊也好。”

    我想找一张椅子给康慨坐，无奈这房间连一张椅子也没有，我跳上床说；“你也上来吧。”

    康慨尴尬地笑笑；“我去搬张椅子来。”

6 w+ y9 X. K4 L. \& i: a    康慨搬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问；“刚才我在隔壁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没睡觉，和谁在聊天呢，这么开心？”

    我脱口而出；“是两个同事来看望我。”
4 E2 H! j% \. Q
    “看望你?”，康慨疑惑不解地问，“看望你干什么？”
1 p# e8 H% o# l$ S9 S) }
    我不加思索地说；“我病了，今天没上班。”
3 M! S/ {! ~, {6 @
& }, |2 M( v4 ]! |    “乐轩，你今天病了？”康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盯着我的双眼说，“你今天告诉我，你是出来办事，顺便来看看我和我妈？”
1 S5 U) h% }, \7 ^
    我后悔不及说漏了嘴，赶紧解释说；“我是昨晚病的，后来打了针，吃了药，今天早上就好了。”
7 m1 N- k4 w" F2 p) k& [# k
    康慨盯着我良久才说；“乐轩，我不是医生，看不出你好了没有，不过如果你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江枫，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我不就是感冒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吃饱了就在床上挺着吧，没事瞎着急烦不烦啊？我笑着说；“你别担心拉，我早上就痊愈了，你刚才不是看见我吃了几碗饭吗？你什么时候看见病人能吃几碗饭的呢？”
8 n: Y' m/ Z, j' L' R. g
    康慨点点头；“也是！”
! X! L- [3 K4 O6 [% V
    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开门见山地问；“康慨，你是怎么认识洲大哥的？”

0 S4 W# q( b+ Z1 O) h# ~    康慨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说；“是黄子展介绍给我认识。”我还以为他会尴尬，还以为他会推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倒出乎我意外。难道他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问？

8 d# [- k/ F% t0 n: t, m" w    虽然洲大哥已经离我而去，但是听到康慨这么说，我仍然忍不住醋意冲天，洲大哥和康慨有一手，那么洲大哥和黄子展？他们——
$ }1 D7 {+ M( h5 k+ C5 N0 L
    康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赵洲和黄子展没什么，他们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
8 E+ X: J& Q4 E! J* S
6 Y4 a7 \/ V0 m& x( d0 g$ L1 h! |    我心里总算有一些安慰；还好事实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肮脏！
/ x. r+ y7 U( Z- J! n& P
    “黄子展喜欢的是江枫这种类型。”康慨又补充了一句，“黄子展对江枫是典型的一见钟情。”
$ f0 l% J5 ~, z3 A
    我越来越好奇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是啊，我认识江枫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他认识黄子展这号人物的，他们怎么搞到一块去了，真是奇怪！

6 m" M  V0 ?4 T7 S, V3 x1 x$ T/ B9 L    康慨不以为然地说；“江枫在同志聊天室留下征友信息，黄子展去应征，他们就认识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惊叫起来，“江枫征友？”

猫瞳

37
+ @9 G- z& Y  z. R    这天的生意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好，寥寥无几的客人让我失去了坐在店里的耐心。康慨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每天都是顾客盈门，每时每刻都是客似云来啊？那样我岂不是要多买几个保险箱来装钱？”

( |9 Y0 w% d8 |5 o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实是无聊之极，身边除了几张过期的报纸什么也没有。我想；如果我是老板，我就弄一台电脑在这里，又可以做生意，又可以上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 c2 M0 Y9 v7 R# C4 C! q% n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康慨笑着说，“我只祈求每天能做十多个生意就心满意足了。”

    我暗暗算了一下，平均每一件衣服赚20元，十件就是200元，除了各项费用每天还能赚100多元，混得比我还好，而且逍遥自在，不用看用领导的眼色做事，确实是应该心满意足了。
, e8 ], p3 t0 R2 @3 d
    “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就拿个凳子坐在门口，”康慨压低声音说，“这里每天有很多帅哥走过，很赏心悦目。”

) G+ b' ~" d/ K4 |9 l4 m2 W: W    我不宵一顾；“看他们还不如拿一块镜子看我自己呢！”我今天换上了昨天康慨给我的新衣服，出门之前又梳了新发型，自觉帅S了，对面卖女装的小姑娘老是看着我笑，也不知道她是笑我帅还是笑我老是照镜子。不过管她呢，有人对我笑，说明我成功抢得了眼球，胜利，耶！

8 K: E/ a/ e4 y3 u! J    康慨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我旁边，笑着说；“你有什么好看，给我瞧瞧！”

% O0 U7 x& ]9 d- `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啊，收门票的！”这家伙今天都不知道偷偷看了我多少次了，如果我真要收门票，他一定要变成穷光蛋了，呵呵。

3 b# Q4 l3 C6 N- t# T0 _/ V8 ]    康慨嘻皮笑脸地说；“咱们这么熟悉，你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3 f( w  e, Y$ c3 `
    我正要说话，一个阿姨走进来叫了一声；“老细——(老板)”

    守株待兔半天，终于有客人上门，我兴奋地站起来，挤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热情地问；“姨记，有乜帮衬？”（阿姨，有什么关顾？）
) }+ M$ d! Q5 M
    阿姨转过头慈祥地问康慨；“老细，你唔记得我拉？我帮衬过你架！”（老板，你不记得我拉，我以前光顾你啊）——我狂晕，这阿姨真是不识货，我这个帅哥主动问她，她竟然当耳边风，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顾和康慨说话。我气得抓狂，我的帅竟然被她视如粪土555555555555555

    康慨先是一愣，然后泰然自若地说；“记得，记得，姨记甘好帮衬，我点会吾记得，哈哈！”（记得，记得，阿姨经常光顾，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我暗暗好笑，康慨一定是没记住人家，不过是老于世故，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我今天是第二次帮康慨卖衣服，不过看着这个阿姨，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姨记，系你！”（阿姨，是你）
; L# e$ D# d& G4 c* P3 X
0 f! Y' W5 h$ x( j$ n    康慨狐疑地看着我，他大概在想；我都不认识的人，你怎么认识呢？

    我呵呵一笑，提醒他说；“尼个姨记就系上次掉左钱包葛个！”（这个阿姨就是上次掉了钱包那个）
! p% b: H& B- j2 w2 e. q
    康慨茅塞顿开；“姨记，系你啊？”（阿姨，原来是你）

4 X; ^2 h6 }: L' D' L    阿姨笑着赞叹我说；“仲系尼个老细好记性！”（还是这个老板好记性）

5 u9 m; U3 p/ x" z5 S! p$ ^    我洋洋得意地看了康慨一眼，笑着问；“姨记，我地今日又进左好多新货，你要不要帮衬一件？”（阿姨，我们今天又进了很多新货，你要不要光顾一件）

" b3 x, B9 z; ~- [9 ]    阿姨兴高采烈地说；“好啊，不过等我叫埋我个仔过来先。”（好啊，不过先等我把我儿子叫过来）
6 k3 t; B. D6 C" s' J5 H
    我突然想起她上次说过，叫他儿子多谢我们的事。我想，不知道他儿子会怎么感谢我们呢？如果他写一封表扬信寄给我单位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名扬单位，多拿一些奖金了！
7 j5 x' w" x8 N9 U0 p
. Q" l' p  x- D$ [5 _    “伟仔，我系度啊，过来拉！”阿姨走出门，扬手大叫。(伟，我在这里，过来啊)

    “妈，我即刻来！”（妈妈，我马上来）随着一把浓厚的男声，一个年轻的男孩走了过来，只见他长得白白净净，秀气中带着几分儒雅，好像一个知识份子。

& N) @( B* o* }/ _% H    “王医生？”我脱口而出。这个王医生是江枫住的小区的医生，他和江枫很熟，因为我常去江枫那里玩，所以也认识他，不过只是点头交，并不熟，我听江枫说过，前天就是他给我打的针。
! A7 p  r+ x. z
& U. C, \7 n0 |1 I; H/ V    “乐轩，是你啊？”王医生大概也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我，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做老板了？”
1 @! U( l  |/ Z6 {# I
    我指着康慨说；“他才是老板，我是玩来的！”
3 f( D* F$ [8 U2 i6 [
+ p( M, x( k0 T9 Q! q5 t  B) h    康慨礼貌地说了一声；“王医生，你好！”
7 _6 v+ ~* L. O  A) y3 ]5 {
3 t7 ^6 b. b7 j, e; s3 @    王医生也礼貌地说；“老板你好。”

    我感慨地说；“王医生，想不到这位阿姨是你妈妈，真是巧了。”

    王医生感激地说；“老板，乐轩，上次真是多谢你们。我妈妈回去对我说，有两个好心的老板拾金不昧，要我感谢他们，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

    我有些惭愧，上次如果不是康慨在场，估计我早就把钱包据为已有了！真悬啊，差一点“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正义凛然”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正当做生意赚来的钱，我们分文不取！”

    我看见康慨在旁边憋着笑，不知道憋出内伤没有？笑就笑吧，我才不介意呢，反正那天我确实是做了好事嘛，没必要遮遮掩掩，应该发扬光大才是！

4 y6 J3 [  v* |7 x9 D8 Q2 }    王医生笑着问；“乐轩，你感冒好点没有？”

- l# h: A1 [- t6 y3 c2 s4 |5 q    我感激地说；“王医生妙手回春，我能不好吗？”

: j* y- m/ \1 e/ `) L- o    “系啊，我个仔很历的，”阿姨在旁边插嘴说，“很多病人都叹我葛仔系历仔。”(很多病人都称赞我儿子很能干)
1 ~" {9 i: ]5 @' F9 p$ N1 W
8 a! `2 f6 ?  \' \; g  G% u    王医生脸上微微一红；“妈，你咪乱讲，卑人笑话！”（妈妈，不要乱说，让人笑话）他又奇怪地问，“乐轩，那天三更半夜你跑去淋什么雨？不知道这样很伤害身体吗？”
5 Z9 @, A1 ]3 ^: a' y0 ?& x
    这次轮到我脸红了，这家伙真不懂人情世故，在这么多人面前也问这敏感的话题，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失恋了吧？我囁囁地说；“我那天叫江枫借钱，他不借，我就发火跑了出去——”
. A/ H# E, a$ Y  y& L
4 j7 l% I; R+ V    “是这样啊？”王医生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他那天晚上那么自责，又是说对不起你，又是说没照顾好你，我都糊涂了。”
( r+ m$ Q1 k( {/ i
8 _) \- Q) a0 O$ H    我心里火冒三丈，江枫这只猪，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呢？我的俊脸都给他抹黑了！

& T" y) t" R+ D    王医生继续说；“那天晚上江枫又是给你擦汗，又是给你喂药，我看他六神无主似的，就陪他坐了一会儿。”
1 ]% b5 R  |7 j1 t
    我脑海中浮现出江枫为我擦汗，喂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潮磅礴，不能自己。我后悔自己怎么无端端跑去打扰江枫呢，想起黄子展那怨恨的眼光，我想我这次真的把江枫害死了，不知道黄子展现在和他怎么样了？我决定有空去找黄子展好好解释一下，免得江枫受了这不白之冤。

7 j8 }+ [1 [& y& n    “王医生，谢谢你，”想起王医生半夜出诊的劳苦，我诚心诚意地说，“谢谢，谢谢！”
9 s3 ]1 x, g3 G; n7 E- A+ g
, R1 ?4 q8 J: {& C0 d  ?3 I    王医生笑了起来；“你和江枫年纪差不多，但是我看见他照顾你的样子，好像你是他儿子似的，好笑！”
# @+ E1 ]! W/ p' G) |5 B6 t
    想起江枫平时的婆妈和哆嗦，我觉得这句话真恰如其分，也笑了起来。

    “伟仔，你睇我着尼件衫靓吾靓啊？”阿姨拿着一件T恤比划着问王医生。（你看我穿件衣服漂亮吗）
( n9 C9 c7 K& K2 i
# w6 L1 E4 Y9 X% |5 h* f7 j; v    王医生笑着说；“靓，靓足十条街！”

    阿姨轻轻拍打儿子一下说；“滑头！”
  e9 i7 h5 x! R- m! l/ X+ u! k" Z
' o$ \& X& A) t, p2 N    王医生伴着妈妈有说有笑地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景直发呆，有多久我没和妈妈在一起了，一年？两年？时间过得真快啊，怎么一下子我就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变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青年呢？我暗暗想；等我赚大钱了，一定让妈妈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
- @- |  u+ l4 Q3 s- }. w" _
, ]( J$ I+ c$ H3 y    “乐轩，发什么呆呢？”康慨推了推了我问。

    我如梦初醒，笑呵呵地说；“王医生真帅，我看得走神了。”

$ _, o2 G' A$ t9 S9 _1 \    康慨盯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乐轩，前晚你叫江枫借钱，然后跑出去淋雨——？”
) ^0 _3 h! `( q2 m) R8 c
( @* V" s( i( U1 t( D3 T7 ?1 b+ E    我哭笑不得，康慨怎么和王医生一样猪呢？我只不过随口说出的谎言他竟然也信？我不好气地说；“是啊，江枫不肯借钱给我，我就赌气去淋雨，把自己淋感冒了！”

4 c5 E7 G: H  [9 i' d    康慨摇摇头，肯定地说；“乐轩，你有事瞒着我！”
- A- `9 ?  I2 J! y- A9 x+ S
    我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存折密码是119110，你信不信？”
4 V- D6 ?( l! T/ H% ]5 R9 \4 f
- T' n9 s1 A+ j, p, f: M; S4 v    “乐轩，你和赵洲是不是——”康慨欲言又止，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从我眼里看出个究竟。

9 N7 B% \2 v( H$ x9 F* ^) X    我知道康慨迟早要知道这件事的，故作轻松地说；“是的，我和洲大哥88了。”

0 @& S8 `4 q# z+ p* {& Y    康慨盯着我又问了一句；“真的？”

    这家伙真是烦，我不好气地说；“假的！”

3 a, v8 ?+ ^% `5 A    康慨死得半死，就差一点要跳起来卡死我了；“乐轩，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4 Y9 {+ |0 j7 j4 @" w- [; `
( K9 t2 J% [5 ~3 G1 I! `1 k/ K. c    我不满地抗议；“我认真的时候你不信，我说谎的时候你又信以为真，我能有什么办法？”

    康慨突然悠悠地说；“我被黄子展骗了——”

猫瞳

38
    收档之后，康慨数着钱，心满意足地说；“今天的收入真可观，如果每天如此，就是天天给财神爷烧香磕头我也愿意。”
( S: Z7 @* V. [4 G7 q
    我看着他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双眼直冒绿光，心想；迟早我也要找一个机会过过老板瘾，发一笔横财！今天白天一直门可罗雀，不料到了晚上八点钟之后，客人络绎不绝，我应接不暇，说得口干舌燥，那些女顾客还吱吱喳喳问个不休。康慨久经商场，对付这种挑剔的女顾客游刃有余，看见顾客盈门，我也替他高兴，使出浑身解数，忙得不亦乐乎。

7 s1 B# D8 ~" `) t7 U4 i    关了档口，大概是晚上10多钟了，康慨说；“乐轩，我们去吃宵夜吧？”
% R7 Y( M( X8 S+ Y8 r; ~
. \4 _6 N! Y/ @+ u    我也觉得饥肠辘辘，早就巴不得他这么说了，当下连声叫好，跟着他走了出去。
( Y! Q% |7 y# l) q3 U7 n5 A) n7 |
" o. V7 C1 v' X    路过“新明珠酒楼”，康慨说；“乐轩，就在这里怎么样？”
0 B- h+ ]* a. E4 n3 k% k) {3 L2 m
    “新明珠酒楼”是五星级酒楼，消费不菲。我并不想让康慨破费，摇摇头说；“这里消费太高，不如我们找一间大排档吃吧？”

    康慨坚决地说；“那怎么行？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请你到大排档去吃呢？”他突然温柔地说；“听说这里的烛光晚餐很有气氛，不如我们去试试吧？”
$ J. u$ y! Q+ Y
    我并不想康慨对我有什么误会，看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眸，我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拍着肚皮说；“气氛又不能当饭吃，能填饱肚子才是大道理。”

  B% b  s, N" v    康慨笑着说；“我们就去试试吧，反正就此一次，你以后叫我请，我还请不起呢。”
3 i! R9 I7 p' y9 R. B2 B
6 H# K$ v* ]2 k9 C8 u7 Z/ f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新明珠酒楼”门口，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 h  O" n8 W$ R# o' j8 [: w    “乐轩，怎么拉？”康慨奇怪地说；“发现什么新大陆了？”
6 _4 _# Z( ~; J- x& p
    我指指前面，示意他自己看。康慨顺着我的指示看了一下，低头询问；“你是说黄子展的爸爸？”
5 W; @9 a4 g/ c4 ~: m
# a& a- h0 q+ p2 `0 L5 s    我点点头，狐疑满腹；他们怎么在一起呢？

    康慨不以为然地说；“黄子展的爸爸有什么好看，老胖子一个！”

    我摇摇头说；“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我认识。”
, G0 X( c' P7 p: U
  L; Q5 f  L8 N* h1 o! p! w    那是一个中年儒雅男子，衣着得体，风度翩翩，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此刻正和黄子展的爸爸谈笑风生地并肩而走，大概是到“新明珠酒楼”用餐吧？
4 z, u9 C" e! V: J& q0 f3 x% }
    康慨脸上微微变色，狐疑地看着我。
5 t% z6 \; M' Q) h. C" }! j
" D, \: z- a" y8 K7 [' l    我知道他误会了，白了他一眼说；“那个是卫生局刘局长——刘娟的爸爸！”

    “原来他们两个都是你的熟人啊？”康慨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去打个招呼吧！”
* E: ~' Q. ~6 R& ]( q
+ T& {! a* c- [# }/ z    我脑海中浮现出黄子展爸爸给我和刘娟塞红包的事，心里奇怪他怎么又和刘娟的爸爸混到一块了？我摇摇头说；“我和他们并不是很熟，不用了，走吧！”
3 p7 H1 Q$ \8 \. u. A: i# w6 G
    在大排档里，我心不在焉地吃着，脑海中老是浮现出黄子展和他爸爸在那天采访中的种种表现，倒是康慨吃得津津有味，又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还不时住我碗里夹菜，劝我多吃。

  `9 V! G' u  S3 N; b    我捂着饭碗制止说；“够了，我正在减肥，不能多吃！”

    康慨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多吃一点，怎么有力气减肥？”
/ U; r3 e; T3 \& d, j1 s$ V
3 w( B8 K; v% w5 R8 L    我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就连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也忍俊不禁。

    康慨突然悠悠地说；“我妈妈去了十多天也不见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白了他一眼；“笨，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通讯工具叫做电话和手机吗？”
6 f7 d! T: N5 @
0 ~4 J! j; D" L( {0 _    “我妈没手机，”康慨神色有些黯然，“我打电话给外公外婆，他们说我妈整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她瞎忙些什么。”
0 G4 C! b+ W9 o
    我有些诧异，以柳姨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出乎意外，好像判若两人。看见康慨心神不宁，我赶紧安慰他说；“柳姨又不是小孩子，做事会有分寸的，你不要杞人忧天。”
4 w" ~$ A/ _) Z  s! q8 T
$ V) }5 P8 {+ s. `9 I    康慨默默地点点头，无语。

    我举起酒杯说；“来，为柳姨的平安干一杯！”
7 L6 }# b  n+ Z/ ]! L) i/ l
8 ^, X! U* r8 I1 h4 {& q8 i    康慨盯着我，若有所指地说；“也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 k! x. C8 u! D: q    星期一，当我一脚踏进单位大门，江枫就迎了过来；“乐轩，你好点没有？我正有事找你呢。”
0 z9 ~4 O! L' U3 k/ J8 s
    想起王医生说的那番话，我感激地说；“江枫，我痊愈了，谢谢。”

    “你痊愈我就放心了，”江枫不宵一顾，“我们谁是谁啊，谢个屁！”

2 @* |! J2 g) r, c6 U) G& m    想起黄子展那怨恨的目光，我惴惴不安地说；“等一下我就找黄子展，向他解释清楚。”

    江枫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
0 Q5 ?+ o0 p6 A$ x5 I
    我愕然，刚才在路上我还想着怎么和黄子展解释呢，想不到江枫轻而易举就把他搞掂了，真是奇迹！我喜出望外地说；“那好啊，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江枫瞪了我一眼；“你瞎说什么啊？”

    “我什么也没说！”我朝他暧昧地笑笑，冲进了办公室。

    屁股还没有把凳子坐热，杨大肥猪走过来，慈祥地问；“小轩，你病好了没有？”

    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痊愈了，谢谢杨主任的关心！”是啊，有这么一个体恤下属的上司，我真应该感激涕零，为领导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才能报答领导的知遇之恩啊。

0 D* F$ f1 }) W0 @2 G    “这是马老板的资料，你好好看一下，”杨主任递给我一叠厚厚的资料说，“你下午去一趟东莞，务必把马老板这个大客户抢过来！”
% r, q" e9 G. M6 |5 a) h2 d$ f
# m) P5 V! _& Z    我狂晕，杨大肥猪，就知道你居心叵测，我刚刚康复你就安排我去出差，想要我命啊?我陪笑着说；“杨主任，东莞离佛山那么远——”

    杨主任瞪了我一眼说；“就是因为远才叫你下午去，你现在回去做一下准备吧。”
- E! l8 M+ N: W: N. p
    我问；“杨主任，那我要去多少天呢？”

( n; U8 g- v' X, h    杨主任不好气地说；“如果你搞不掂这个客户，就在那边定居算了！”

8 S- {- M4 N3 b  I) t  \    我看见刘娟，韦志，司马健都羡慕地看着我，恨不得把这个任务据为已有似的。拉广告虽然辛苦，但是有提成，特别是遇上大客户，提成更是可观，难怪他们羡慕不已。不过东莞市相对佛山市是长途，而且我刚刚康慨复，实在不想坐长途车受罪。
, Y1 O  @6 p, A: A1 `, B
    看见刘娟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奇怪地问；“杨主任，你怎么不安排刘娟他们去呢？”
+ x0 M8 B! T% [: u: k- j
$ Y- [- H0 k2 Q' L; s. |: C    “哼！”杨大肥猪狠狠地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转身而去。看着他那个狠样，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量着我今天没踩错他的尾巴啊，他为什么给我脸色看呢？想起康慨自己做老板的逍遥自在，我感慨万千。

    我赶回家胡乱收拾好出差用品，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江枫打来的，我想他可能是吩咐我路上小心安全之类的话吧？就抢先说；“江枫，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

    江枫呵呵一笑；“有我在，我担心什么？”
1 F1 K. i$ @% q. T9 @, d5 L1 c
    我听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啊？”
+ g) e% R+ P: S4 y9 {
    “中国话，唐伯虎古画，”江枫笑呵呵地说，“你这个火星人怎么能听得懂，看得懂呢？”
. x  [! F3 T" j, z5 U4 P
: z# \( m& R8 g6 B! X( Q3 W. }5 A; Q    我不耐烦地说；“我要出远门几天，没空和你胡扯，88.”
8 Y: T- j/ P/ t* u
, k  F5 Z  U* {, l2 p    我提着行李走出大门，看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门口，我正要扬手，江枫钻出来说；“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快点上车吧。”
4 d' Y+ v. H  x' J# C& d, O
2 f+ h/ B- r: r3 l2 q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就是在出租车里打我手机的，感激地说；“江枫，谢谢你送我去车站。”

6 F# `0 r2 |* z0 X9 U' D2 [    江枫也不说话，对司机说了一声；“佛山汽车站。”司机点点头，起动出租车飞驰而去。
" v( T: \/ |; m1 j+ r! n
    到了车站，江枫付了车费，帮我把行李从车厢里拖出来，我看见他拖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提醒他说；“那个不我的，你别拿错了，小心人家告你偷东西。”

# P" s2 Q% o$ l8 D    江枫一边拖一边说；“这是我的，谁敢告我？”
8 a5 E2 e/ Q9 O) a2 w/ J3 F& f
/ l$ g5 r: e8 [4 ?  E! D% p- w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也去东莞出差？”
4 z3 j3 ?' A% ~& B/ d  I0 C7 a' C
    江枫笑逐颜开地说；“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也想分一杯羹，有钱谁不想赚啊？”
3 `0 k4 _5 J9 b  j
2 s) `2 r# t5 \4 O4 S/ i    想起杨大肥猪那凶狠的目光，我恍然大悟；“江枫，原来是你在‘关照’我！”
8 L* b7 K3 P& c; t7 c8 p& [
  E6 e1 V1 a0 n2 m6 [+ G7 F6 J    “我不关照你，关照谁啊？”江枫得意洋洋，“昨天晚上韦志，司马健他们打电话巴结我，我还不理他们呢，好事全部留给你了。你看，我对你够哥们吧？”

    想到如果能拉到这个广告，那些提成足够我吃上几个月了，我兴奋不已，知恩必报地说；“江枫你放心，等我发财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 w# u0 o, g* k# E
    江枫眼里露出向往之色；“听说东莞的虎门很好玩——”

猫瞳

39
6 D5 N  l5 i# c* z7 T. N! C    一路赏心悦目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一道彩虹似的大桥跃进眼里。江枫兴奋地说；“那是虎门大桥！”

2 v/ A! y4 ^$ j" ^    虎门大桥，地处鸦片战争的珠江口，连接虎门、番禺两地，是我国第一座大型悬索桥，被誉为“世界第一跨”。虎门大桥工程总投资29.4亿元，全长15.76公里，主桥长4.6公里，桥面双向六车道，设计昼夜通车量为12万车次。大桥辅航道桥是270米连续钢结构桥，居同类桥梁世界第一;主跨净空高60米，桥下可通航10万吨巨轮。虎门大桥的通车，使从香港、深圳至珠海、中山等地的陆路交通自此缩短了120公里。

    早就听说虎门大桥威名远扬，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人叹为观止。我随口而吟；
; O1 q( K% C# O$ f3 `2 G0 d
/ D+ D2 g1 j& N5 w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1 M5 d# ~0 z! L4 S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8 W  B5 y9 F# u) b& n# t8 M. ^
* ?( P5 m3 [" t2 J8 o    今日得宽馀，
- _, k& g5 {& T6 O
5 u  Z! O8 o3 G) b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

2 s5 ~, g( l0 Q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 w( j% a" `' r2 c5 ~+ b0 E
    更立西江石璧，截断巫山云雨，

    高峡出平湖。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1 L' f2 a0 ]; n+ F    江枫露出赞赏的目光问；“这可是毛主席的《水调歌头.游泳》？”
+ ?( B- \$ c8 h6 d4 X! [
5 Z' A+ s+ \+ [$ x    我点点头说；“虽然他写的是武汉长江大桥，但是我觉得用在虎门大桥上也没有什么不妥。”吟诗作对正是我的特长，看见江枫那钦佩的眼光，我不禁洋洋得意。

    江枫兴高采烈地说；“林则徐禁烟的威远炮台就在不远，等我们办完了事，我带你去看看。”
' S+ z- }9 @: ]. ]
7 [2 f% F  r' H0 u& E" J2 T$ b    林则徐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有机会当然要瞻仰一番，我忧心忡忡地问；“江枫，你说我们能把这广告拉下吗？”想着那肥得流油的提成不知道能不能吃下来，我确实是有些担心。
. \" W) S$ R/ a4 c
# p$ u' z" c7 o2 F! Z    此时城巴通过番禺进入虎门这则，江枫掏出手机拍着心胸说；“我办事，你放心，我先和马老板打个招呼，说我们马上就到。”

    看见江枫信誓旦旦的样子，想起他平时的作风和能力，想起那手到擒来的肥水提成，我乐滋滋地想；这次真的发了！TMD，一年不发市，发市吃三年！
; E, ]$ j- c" v* }
    江枫拨通马老板的手机说；“你好，是马老板吗，我是《广源晚报》的江枫，我是来找你谈关于广告的事务。”
/ `9 ]# g: y* E
6 ^2 U/ N2 ?7 y, H    我也听不到马老板在手机里说些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枫，听听他说些什么。
& V/ ?) M9 H0 u' k3 c
    江枫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突然他惊讶地看着手机，惴惴不安地说，“怎么没信号了？”
# Q& t' f4 H: q8 E+ Y
    我唬地吓了一跳，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没信号呢？谈业务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手机没信号，因为客人会误会对他不尊敬。我惊惶失措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哦？”
+ b2 d) p' J$ Q! @1 A. F" i
    司机对江枫说；“帅哥你有所不知，大桥两边分属两个网络区，所以中间有十多米网络无信号，过了这里就行了。”

: i. y0 p0 M8 I& Y    江机对着手机无可奈何，过了一会按重拨键，传来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1 Q+ f$ S, [: Z. C) R! T$ h, x6 {, r* |! {
    江枫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自己也六神无主，但是江枫是这次出阵的主帅，不能乱了阵脚，我的肥水提成还指望他呢。我赶紧安慰他说；“没关系的，马老板也是虎门人，知道这里没信号，等一下你再向他解释就是了。”

/ y2 T4 W$ K* l- t0 }    过了一会儿，江枫又重拨，手机仍是传来；“对不起，你拨的号码已关机。”江枫惴惴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向窗外望去。我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妥，心好像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提起来。

/ U5 ?" B- m, _  |    到了虎门南栅，我们找了一间旅馆住下。服务员微笑着问；“先生，请问你们租什么样的房间？”
* v) A; |% q  ?
    江枫冲口而出；“要一间双人房。”
( h0 t4 Q9 s. q1 d! A# w9 G) q8 L9 K
, t, @# Q5 o. o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小姐，给我们来两间单人房好了。”TMD，两个大男人住什么双人房啊，居心叵测，动机不良！看着服务员疑惑的眼神，我赶紧解释说，“我不习惯两个人住。”
8 i  m+ z% P( P# T3 X( O
( t% O) b5 Q: o& i5 A: i8 M+ T1 z* w) ?    江枫盯着我，小声说；“乐轩，我是怕你病了，没人照顾。”
; i4 c' B3 F1 D$ m) u8 Y) p' D
0 M9 o7 O  x+ W    我哼了一声，暗暗想；我的病早就好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
9 Q: W0 _7 n3 \
    服务员看见我们口径不一，左右为难地看着江枫。

+ z0 g$ U) H' Y# |( E    江枫闷闷不乐地看了我一眼对服务员说；“那就来两间单人房吧，”他又画蛇添足地说，“一定要连在一起的，好有个照应。”

    服务员给我们开了两间相连的房间，殷勤地说；“先生，你们放心吧，住在我们这里很安全的，我们是正规的旅馆。”其实一进门，我就偷偷看了他们的证照，现在这个年头出门在外，谁不怕遇上黑店啊？风高月黑杀人夜！呵呵！
; g1 S! _/ q" F+ }& I$ E3 S( l2 g2 C  ?
' [" e9 I$ ^% d    服务员把我们领进房间，转身而出，江枫焦心如焚地说；“乐轩，你快点清洗一下，我们马上去找马老板，我怕会有什么变故。”

    我也深有同感，匆匆忙忙冲洗一下，整理好仪表，走到江枫的房间前问；“江枫，你洗好没有？

    江枫在房间里回答；“我还没洗好呢，门没锁，你进来吧。”
$ p2 t6 t$ i. w  g% T- a
    我推门而进，隐隐约约听到淋浴的声音，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打开电视机。我真是纳闷，这家伙刚才还叫我洗快一点，怎么自己就慢吞吞的，不会是在数汗毛吧？
: z3 Q% Y. x4 G& S) W6 c( T
" Y' A( W' c( |7 F) x) T    “乐轩，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拿进来。”江枫在浴室大叫。
$ t. s# o9 n% k9 R+ T" l! @
! H; s2 l7 v) ^# ^    我从他包里掏出衣服，狠狠地骂了一声；“你猪啊，丢三拉四？”这家伙带来的东西还真齐全，日常用品一样不缺，我甚至想；不知道他带了避孕套没有？出门在外，谁不希望遇上点飞来艳福啊？

    江枫不满地说；“什么丢三拉四啊？我怎么知道你会进来呢？如果不是你进来，我就裸体走出去穿衣服，反正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看见。”

    我从门缝把衣服递给他，骂道；“你干脆裸奔好了！”TMD，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就可以一丝不挂吗?如果是这样，大家以后一个人在家都赤条条好了，凉爽又养眼。TMD，岂有此理！

" z2 s2 H8 @; W1 ]    江枫顺势拉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说；“乐轩，不如我们来个‘鸳鸯浴’吧？”

6 d6 J: i, A1 U" W    我挣扎很久才挣脱他的手，红着脸说；“我肥，只怕我一跳进浴缸，那里的水就溢出来了，还是你一个人洗吧。”
6 y+ p0 r& d! P/ ~* Z( n+ [
  G0 b* K" W  I6 V' c& x    江枫不宵一顾地说；“你就装纯吧！我们在大学时，还不是天天在一起洗！”
( y. A4 i# _; a( J
    “你放屁！”我大声抗议，“那是集体沐浴室，很多人的，谁和你单独洗过？”我在上大学时还是清白之身，士可杀不可辱，气死我也！

  Z/ f. N: ~0 y& `    江枫又是不宵一顾地说；“不洗拉倒，你以为我愿意啊，看见你的小肚腩我就倒胃口！”

* I: B9 ?" {/ g' |1 K/ k" G    我气得半死，狠狠地踢了一脚门口，骂道；“你去死！”TMD瞎了狗眼的江枫，竟然说我长肚腩，简直是侮辱了我这“帅哥”的头衔！
. ?( V6 A- h5 i
4 I3 e- T2 |- [9 {7 W    江枫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珠，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香味。我赶紧扭过头装作看电视的样子，免得他说我“虎视眈眈，不好怀意”。

    江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乐轩，你看我像不像贵妃出浴？”

$ r8 F$ |3 {/ r8 g+ @& n% t. j2 F    我看着他做呕吐状；“像，像极了猪八戒出浴！”其实说句良心话，江枫还是很好看的，至少高大威猛这点就很MAN!

0 X7 Z6 ]1 B/ H: Y0 R. f5 s    江枫看了看手表说；“马老板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我们快点去吧，否则又要等到下午才能见到他。”
# Z$ ^$ J: w! }& j4 m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马老板的公司就在附近，并不难找，当我们向保安说明来意后，他把我们带到一间办公室前说；“我们老板就在这里上班，你们进去吧。”
! g. b: D8 d2 D( L* l- Z% @
- E6 [$ E8 ]* I; c* V/ u    我往里面一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忙碍着什么，可能是马老板的秘书吧？我敲敲门，女孩子惊愕地抬起头，然后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请进！”

+ c; |) o# }. g4 D' A    “小姐你好，”江枫摇出名片，恭恭敬敬地递给女孩子说；“我是《广源晚报》的AE江枫，这是我同事Copywriter乐轩，今天早上我们约了马老板的。”
! [! s) w. ~% A+ b9 h' x& H
    女孩子接过名片看了一下，笑着说；“我是马老板的秘书，小姓牛，你叫我牛秘书好了。”
% C+ {9 \) K0 F6 b/ M$ s
8 X' m- T$ a% L* M  o    我心里不动声色地偷笑，怎么一个马老板一个牛秘书？真是“马牛成群，六蓄兴旺”啊！
5 O0 [! C& k* {$ @3 l
    江枫毕恭毕敬问；“牛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们向马老板传达一下？”
$ ^+ P2 `# n9 U' f7 E. |, f9 m, m( v
    牛秘书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老板十分钟之前出去了——”

    “啊！”我和江枫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都说“好事多磨”果真不假啊，早知道这样，出门之前我就多烧几支香，求财神关照一下。
/ Y$ l4 I) S' Y, ?/ y( R
    牛秘书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给我们倒上茶，满脸笑容地说；“听我们老板说，你们是从佛山来的？”

( L8 ?" S8 D# [. o) K0 t% E    江枫笑着点点头；“是的，难道牛秘书也去过佛山吗？”

* I5 J% z% s: ^7 A5 s    牛秘书笑逐颜开；“我就是在佛山科技学院毕业的。”

    我和江枫喜出望外地对视一笑，江枫兴高采烈地说；“那我们算是半个老乡了。”

    牛小姐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才悠悠地说；“时间一晃，我也毕业两年了，自从工作之后就没空回母校看过，真是想念以前的老师！”

5 n3 q0 w% F8 x& v    江枫豪气地说；“牛小姐下次有空到佛山，我做东，一定带你游尽‘新佛山八景’，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包你百尝不厌。”

    牛小姐露出欣喜之色；“一言为定？”

    江枫爽快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a/ I" |7 t$ d3 t$ J! j    “哈，哈。”大家开心地笑起来。

    “牛小姐，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江枫小心翼翼地问。
) e' u  V# F" ^& Q& K
    牛小姐抱歉地说；“我只能告诉你我能说的，希望你能明白。”

    江枫笑着说；“那是当然，身在其位，各为其主嘛，我明白。我只是想知道贵公司的广告定位是什么？”

    牛小姐说；“我们公司主要是旅游业，现在我们打算开辟一条中短途路线，就是搞一些一日游，三日游之类的。我们已经在广州，深圳那边开展业务了，现在正打算往佛山发展。正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动’，我们想通过一些媒体向群众介绍我们的业务，让佛山和东莞人民互相交流认识，为大家创造一个健康安全的旅游环境。”

$ ~0 O+ ]7 ]4 f" ]- A1 H    江枫说；“既然牛小姐在佛山就读过，应该知道佛山旅游资源丰富，自古就是我国的四大名镇之一，加上现在的‘新佛山八景’，旅游业更是蒸蒸日上。我们的《广源晚报》覆盖全省范围，发行量是一百万份，读者几百万，想必牛小姐也知道吧？”

, ^) m: r+ f+ H: k9 j# B5 |    牛小姐点点头；“《广源晚报》确实是一份不错的报纸，我以前也经常看，不过那只是我的个人爱好。至于广告的事，还要经过我们公司的研究才能作出选择。”

( ~1 k4 B8 A# V0 h& O& w    “牛秘书，下班了，你走没有？”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站在门口问。

+ P9 F/ h, ~+ x    可能是他们下班时间到了吧，我和江枫赶紧站起来说；“既然牛小姐下班了，我们下午再来吧。”
+ m$ x3 g" G' E8 h. b
: x0 P5 U1 s# [    “下午见！”牛小姐礼貌地送我们出门。
% m( Z! }% {7 q( c, g" m% r( Z, i
    走出大门，江枫小声问；“乐轩，你饿了没有？”
+ p, ^3 F9 }: }
    我白了他一眼说；“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喝了一瓶水，你说我饿了没有？”我真想让这家伙听听我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2 j: G  m6 t, `
    江枫垂涎三尺地说；“据我所知，东莞的‘越式金菇鲈鱼’，‘芝士焗活龙虾’，‘石烤牛仔骨’——都是人间美食，你要不要去尝尝？”
7 R& P# S% B9 `4 ^. o- c& J; Q
    我半信半疑地说；“你又没来过东莞，怎么知道？”其实我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啊，我发觉自己食指大动，食欲大开了。

    江枫得意洋洋地说；“你又没见过毛主席，怎么会念他的《水调歌头.游泳》？告诉你，为了这个‘东莞之旅’，我可上网查了不少资料呢！”
4 s7 [+ K! v% r1 |# n* ?
; k. z) A2 b3 j; f' K! h4 ~, L! ]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不过想到没能见到马老板，我忧心忡忡地问；“不知道我们此行会不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 }: z/ @6 s# F3 N, O2 v" v    江枫呵呵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想开点，有什么事我会罩住你的，你一百个放心！”

/ @, Y- X! _6 J    “铃，铃——”江枫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异想天开；不会是马老板打给我们的吧？如果马老板能请我们吃一顿大餐，那最好不过的了！

    江枫取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子展，你有什么事吗？”

猫瞳

40
    江枫看了我一眼,小声对手机那头的黄子展说；“我有事出差到东莞。”

    我识趣地把头扭到一边，免得有人骂我“八”，但是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半言只语。
" B( j% b$ J8 v1 P" q) ~% _
# Y- f  ~; L3 h" \5 q! \! g$ ?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江枫说；“是的，乐轩也在。”听到江枫提到我的名字，我心里暗暗骂他猪头，在黄子展这只“醋瓶子”面前提起我，不是火上加油吗？笨！不是一般的笨！

6 f8 `6 ~5 _9 l& N% r+ n- b9 u    也不知道黄子展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听见江枫厌烦地说；“子展，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我这次和乐轩真的是来出差，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1 h- l: T, t; b0 v4 A    我为黄子展感到悲哀，一心一意地爱着江枫，却得到无情的回报！推人及已，想起自己无怨无悔地爱着洲大哥，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无奈地叹息一声，为自己，也为黄子展！
( S2 h2 Y, ^& j) _  R7 w7 Y
" l5 j- d$ y4 }5 |& e    江枫无可奈何地说；“子展，我不值得你这样——”我看见他仰天长叹，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言情片那些男主角的样子。像，真像，装得真像！

    我愤愤不平地看着他，觉得他和洲大哥一样残忍不堪，让我有一种想冲上去kick他的冲动！我猜想，黄子展此刻是痛不欲生的，就像那天洲大哥向我提出分手，我的心如刀割，肝肠欲断一样。

    “子展，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我要去吃饭了，886！”江枫绝情地关掉了手机。

8 X& n: q4 t% g# l, x( F% y3 {    我义愤填膺地瞪着他，冷冷地问；“既然你不喜欢人家，当初人家应征你就应该拒绝人家！”

    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也知道我征友的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突然被曝光了一样惊讶。
7 A. ^. B7 A& `0 T1 c
    我冷冷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现在真有些后悔，我那天怎么就没详细问康慨，到底江枫那个征友留言是怎么写的呢？
/ J9 X! u5 w; ]" }8 ~) _4 x
    江枫摇摇头；“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向他挑明了，说我们不合适，他一意孤行钻牛角尖，我有什么办法？”

: w) ?0 C3 B+ f' T+ n    我想起康慨说过，黄子展对江枫是典型的一见钟情，看来此言非假。我暗暗叹息；也许黄子展前世欠了江枫什么，今世就是来还债的！

    “不说他了，去吃饭吧！”江枫烦躁地一挥大手，就近走进了一间餐厅。
% T# \# R: T$ j# I" e
3 n/ `/ h% G6 z$ d/ l' j    “服务员，给我来两瓶酒！”江枫扬手大叫。
( S" S" W7 c. V, z' s+ X$ a% t
    我慌忙制止他说；“我们下午还要去找马老板呢，你怎么能喝酒？”因公因私，我都不能让他喝醉啊，我的肥水提成还指望他呢！

! \% S0 k8 L5 q' V: R    江枫置若罔闻，不苟言笑。我看见他满腹心事的样子，也不敢招惹他，把他惹烦了，拍拍屁股走人，我的肥水提成找谁要去？
  s* D0 X9 Q% J9 d0 C) \, Z
! C$ I# x- N% o( j/ i    我陪笑对服务员说；“对不起，那两瓶酒我们不要了，因为下午我们还要开车赶路。”

4 q7 N6 n7 d4 e1 r8 I    服务员笑着说；“没关系，先生，你要点什么菜？”

. w; D7 L' }7 X# I    我翻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六碗饭，我两碗，江枫四碗。其实我很害怕和江枫一起吃饭的，看见服务员端上那一大堆米饭，别人都会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我真恨不得和他分桌而吃，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认识我！
) {, Z8 g3 I) }+ ?2 z
    饭后，我看见江枫神情恍惚的样子，提醒他说；“江枫，我们还要见马老板呢，加油咯！”
" w5 {( x6 E9 g$ J8 D! z* Q* }# I6 K
5 M' L. j; C8 u8 F1 U. Q8 P3 R4 v& P# C    江枫冷冷地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一张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也不生气，谁让他是我的上司，是我的好朋友呢！而且还有那——肥水提成。
' ?. R* l  B$ ?# J+ n1 N, }
+ I% l) f5 O. y( \" b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和江枫再次踏进了马老板的办公室。牛小姐一看见我们，热情地站起来招呼；“两位好啊。”
; e0 [. f! \" N$ Q) ]% l2 e& z
    我和江枫都向他问好。江枫恭恭敬敬地说；“牛小姐好，不知道马老板在吗？”
( R, L  q- W/ Z1 a& i, t* r, y
    牛小姐点点头；“你们稍等，我帮你们通告一声。”她拿起话筒说，“马老板，有两个佛山《《广源晚报》的记者要求见你。”

    等了一分钟，牛小姐笑着说；“两位，我们老板有请，请跟我来。”
+ z. f& S/ n7 x3 Q; S
: l/ _, E& w& X    我们随着牛小姐走进马老板的办公室。江枫掏出名片，恭恭敬敬地说；“马老板你好，我是《广源晚报》的AE江枫，这是我同事Copywriter乐轩，我们是专程来和你谈广告的事宜。”

/ a0 c0 `$ z% L- @2 i. h1 R9 j    牛小姐给我倒茶后转身而去，马老板示意我们坐下说；“听我秘书说，你们上午来过了？”我这才注意到马老板不过是不惑之年而已，精明的眼眸里闪出一股生意人的精明，让人过目难忘。

    江枫歉意地说；“马老板，我在虎门大桥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刚好手机没信号，真对不起。后来我们特意赶过来向你道歉，牛小姐说你出去了。”

: _; E6 L( i: H4 G    马老板笑笑；“那个地段没信号，是虎门人都知道，我不会怪你的，我当时真的有要事处理，所以就关机了，其实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 @% _( V% V" p) U
    我和江枫对视一笑，想不到马老板竟然这么善解人意，心头的大石才落下心来。所谓“相由心生”，看见马老板面目可亲，我暗自高兴，好像我的肥水提成触手可得。
# k/ }3 ]9 L' y
    江枫恭恭敬敬地说；“马老板，我们得知你要在佛山的报纸刊登广告，就马上赶过来了，我们真诚希望能与贵公司合作！”

    马老板不可置否地看着江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 v$ |) }  k- B/ y8 {( w
    江枫双目平视马老板，滔滔不绝；“《广源晚报》是佛山市下辖五个区，发行量最大、家庭订户比例最高的综合晚报，同时亦是珠三角洲影响力最大的主流媒体之一。报纸规模及经营指标均仅次于广州、深圳几大报业集团，发行量一百万份，读者几百万，位居广东报业前列，在全国地市报中亦处于领先地位。”

6 Q0 w7 s! E' Z! `0 [& \/ i  h    马老板默默地听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江枫停顿一下继续说；“近年来，《佛源晚报》作为珠三角城市场的强势主流媒体，锐意创新、不断发展。《今日佛山》、《都市潮流》、《财富地带》、《放眼天下》，《南粤风采》等各个版面涵盖百姓生活的衣、食、住、行、乐各个层面，推动行业消费，引领潮流，备受商家和消费者的追捧，所以我相信，如果马老板在我们晚报做广告的话，一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宣传效果。”
' C! A' w* c$ ?0 f7 ~7 A
0 g, P9 |6 ?7 N* _* V    马老板默默地听着，我也听得瞠目结舌，好像“卫阶说教，子平倒座”一般，惊讶不已。看来江枫确实是有备而来啊！想起自己只是在车上临时抱佛脚看了一些关于马老板的资料，我羞愧难当，看来我的工作能力和江枫相比确实是天渊之别！难怪他能当上我的上司！江枫，I服you！！!

+ Q  l* ]3 b3 H    听江枫说完，马老板不可置否地说；“江先生,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你已经有几个同行来过了？”他挑衅似地看着江枫，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打爆他的头！

    我吃惊不小，原来已经有同行捷足先登！江枫不以为然地说；“商场如战场，有几个同行来过也很正常啊！不过我相信马老板眼光如炬，一定会发现哪家报纸才是你最有效，最省钱的宣传渠道。”
2 W' T( ]" M! j! F. B0 l+ V' [# |
7 Z+ S7 P; f9 B& s$ a7 D) C" m    江枫取出一份《报价表》说；“这是我报刊的报价表，我相信马老板看了之后，一定会认为物超所值。”
7 |  P5 B" @: V6 i
    马老板扫了一眼《报价表》说；“广告费当然是我考虑的一部分，但是我更注重宣传效果。”

* F* t" I7 \9 j; m6 Y& a: F    江枫淡淡一笑；“《佛源晚报》的各种优势我刚才已经向马老板介绍过了，现在我想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南粤风采》版面，这个版面主要是针对各大旅游爱好者设计的，主要是向他们推荐各大旅游景点和各地名食小吃，特别是具有佛山特色的东西，我相信这些东西对于东莞的游客来说，一定是最具有吸引力的。”
# ?+ {. R7 ], g: j2 V' k5 R
    马老板看了一下手表说；“江先生，我还要参加一个会议，关于广告的事，下次再谈好吗？”
8 b: u2 B" ?1 r9 \" `/ O* J, u
    我和江枫马上站起来道别；“既然马老板没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广告的事下次再谈吧。”

1 p) G; ^9 C9 u+ B; M    牛小姐把我们送出门，热情地问；“两位可曾参观过林则徐禁烟的‘威远炮台’遗址”？
9 B) d6 `+ |& w9 x! j
    我和江枫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我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正有此打算呢。”
! T' ~9 w3 x* n. Q( I9 Z
    “祝你们玩得愉快！”牛小姐真诚地说。
2 }9 x0 M. n- c$ U) J& r8 K# C
    告别牛小姐，我忧心忡忡地问；“江枫，你看这广告会怎么样？”看刚才马老板的样子，我隐隐约约觉得我那肥水提成朝旦不保！
! T4 Y& r; h* Y. _
9 C, Y/ M% g1 N6 k6 g9 r6 p    江枫沉思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我估计他们在比稿。（比稿；有的广告主不会将广告计划立即委托一家广告公司，而是让多家广告公司彼此竞争，再从中选择最优秀、最满意的广告公司。）

    我笑着说；“牛小姐也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消息。”牛小姐，现在你就是我的财神了，你可要帮我们啊，怎么说你也在佛山科技大学读了几年大学嘛，我们怎么说也是半个老乡呢。

, e: O9 o9 v9 E+ u. B$ w    江枫胸有成竹地说；“那是当然！”

7 j8 }5 j# h9 }; F# \    我们在全国赫赫有名的“虎门服装城”逛了半天，天色已晚，我们满载而归。
( p; ?2 _4 W2 B; E5 Q9 P7 ?
    “卖花咧，卖花咧！”突然一把清脆的叫卖声传入我们的耳朵。我顺着叫卖声望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捧着一大把玫瑰花在叫卖呢！那些玫瑰花娇艳欲滴，捧在小女孩怀里好像火一样红，让人爱不释手。小女孩卖力地叫卖着，路上行人匆匆，却无人问津。小女孩凡是看见情侣走过，就跑过去兜售，那些情侣却避之三舍，逃之夭夭。

    江枫看了我一眼说；“乐轩，你帮我拿着衣服，我过去一下。”

2 [, S: r! Z8 B, r. `6 p    我提着他的衣服，不解地问；“你去干什么？”
+ i7 V4 E" k' f/ c
  y. S4 g0 A# @2 p# n    江枫神秘地笑笑，向那小女孩跑去。小女孩看见有客人过来，热情地问；“大哥哥，你要买花吗？”
1 ]/ I. b5 t  c+ p. [# o
& E1 Y1 f8 L# d6 ?    江枫点点头；“多少钱一朵？”

# H6 Y9 R1 N, O8 @    小女孩在花丛里挑出一朵最漂亮的，向后面看了一下，仰起头稚气地说；“十元！”

7 I, F. _6 H( [* X+ q, s+ ~# a    我顺着小女孩的眼光往后一看，只见三个彪形大汉和几个女人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又对小女孩打了一个手势。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大声叫喊；“江枫，快跑！”

( ~1 ~) T1 g1 j0 y- a7 t    江枫不知所以地看着我，小女孩一把拉住他的手叫喊；“大哥哥，你还没有给我花钱呢。”

    江枫掏出钱包正要给她钱，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十多个捧着玫瑰花的小孩，人人都把自己的花往江枫手里塞，不停地叫着；“大哥哥，帮我也买一朵嘛，帮我也买一朵嘛！”
1 P6 [* |0 ]% Y* `: S% _+ K4 T
    江枫手足无措地说；“我已经买了，不要那么多！”

    那帮小孩不依不饶地围着他，緾着他，甚至有人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5 r# r2 G( z5 V) ^3 x$ M& i2 A
    我看见那三个彪形大汉和女人又对那些小孩作了一个手势，马上有两个小男孩趴在地上，抱着江枫的脚不让他走。站着的小孩七手八脚地往江枫身上东拉西扯，好像打劫一样。

    江枫行走不得，又不敢动手打那些小孩，尴尬不已，拼命地搂紧自己的衣服，不让他们顺手牵羊偷东西。

: _, O1 l5 p; H$ Y: G1 c    我知道这些小孩一定是受那帮人控制的“卖花集团”，跑过去冲着那几个人大叫；“你们快点叫那些小孩住手！”我努力装出一幅“恶人”的样子，以恶制恶，以凶制凶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7 y% p8 b7 V8 W" l
  B6 h4 `) `. L    那伙人笑嘻嘻地看着我，充耳不闻。

9 K4 ]' d6 e3 ]$ L( Z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鸣——”彪形大汉看见我报警，马上吹了一下哨子。那些小孩听到哨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地上还留着残花败叶，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江枫，你怎么拉？”我跑过去，看着衣衫不整的江枫焦心如焚地问。只见他衣服被扯破了，裤脚也被撕开了一个裂口，整个人狼狈不堪，好像丐帮一般。

    江枫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手在口袋里掏了掏，顿时勃然变色；“我的钱包不见了！”
- v' x6 W5 M; e" S
: f; T# H( Y. z5 b2 s5 d    我扭头一看，刚才那三个彪形大汉和几个女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跺着脚，狠狠骂了一声；“TNND！”今天咋就这么倒霉啊，先是广告出师不利，现在是江枫被盗，难道是流年不利，犯了克星？
7 V( {7 X3 X* ^
    “乐轩，给你！”江枫傻笑着，把一朵只剩下一片花瓣的“玫瑰花”递到我面前。

2 a, @0 R8 U% }' @' e    我咣当一声狂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