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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 17: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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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走到我们跟前，很随意的坐在老板旁边。 1 k1 |7 W" X5 I% i/ w* `7 a, F(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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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认识认识，这是原来从咱们店里唱出去的两位，叫周哥，裴哥。”老板用拿着烟的手指了指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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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R) }8 c2 z `, p) k a/ i4 W# u 女孩很爽快地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在和我握手的时候说了句：“裴哥，你吉他弹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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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 $ L9 b: B- I" H: _
$ E4 B! c; N l9 O* k: R% s “哟，这话说的，现在满世界都是‘桥’的海报，进个音像店就能听见你们的歌，我要是再没听过也忒农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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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着说完，端起小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纤细白皙的指头轻轻捏着同样纤细的吸管，轻轻吸气时，橙色的饮料就从透明的吸管里升起来。 $ O6 T8 T, e3 K8 T1 S: L/ |- p) l
$ H0 r1 N! v/ ]% b0 \2 I' ~ “燕子，你先去那边玩会儿，我跟这二位聊聊，过会儿就找你去。”老板开口。 ( S- ], o, {8 j) U6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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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站起身，女孩儿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便离开了。 0 @: }3 [1 y% {" O/ M4 v5 z$ s3 y&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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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漂亮的背影，我开口：“你行啊，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怎么就落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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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x) i; x' o+ s; ` “那没辙，人家说了，就是喜欢我。”老板笑得很大声，烟灰在身体微微颤动中凋落，“不过说实在的，这么让人心神荡漾的姑娘我也是头一回遇见。” $ f0 b8 w! a6 {) J$ f9 J1 a C
2 t/ p$ l) P8 C# n “不会吧，你这么有钱有势的人，还能少了女朋友？”我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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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W0 \ q$ z" k “这没错，可真能让我动了真心的，也就这个了。”老板边说边吸了口烟，然后在浓浓的白色烟雾中说得格外认真，“谁要是动了她，我肯定不会放过谁，就算是对我有多大的恩，我也不会念及，到时候我可就顾不上情面了，为了她，我死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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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天我印象极深刻的一句话，连同老板说这话的表情一起，都深深刻在我脑子里，我当时没有上心，心想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这么说无非也就是一种雄性本能，但那时候我并没想到他对自己这话有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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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还算高兴，但从老板的女朋友出现之后，周小川沉默了，他一直没说话，指导我们离开酒吧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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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N; \: h% j6 S# S+ Q “怎么了？不高兴？”我去撩他长头发，却被他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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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S5 g) e8 ^0 P" C “没有，是烟味儿，我有点喘不上气来。”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侧脸看我，“哎，你挺喜欢那女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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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哪说什么哪。”我敲他，“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啊。” " `4 k; j, v4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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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哪儿有至死不渝的东西。”他笑着叹气。 ; n. d/ R8 L0 h5 \5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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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啊，邱少云烈火烧身纹丝不动，黄继光堵枪眼，董存瑞炸碉堡，这不都是至死不渝嘛，你小时候学的英雄事迹都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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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2 v8 ?( o “你有毛病吧？那是革命信仰。”他哼了一声，“哪儿会有人跟闹革命似的谈恋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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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天我印象最深的第二句话，当时我的回答是“我呀，我对你那可是绝对的革命信仰”，但后来我的所作所为却成了反革命，成了叛徒，我是恶贯满盈应该立马拉出去枪毙的大汉奸。我对不起周小川，对他而言，我是他最重要，却伤害他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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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从和酒吧老板的女朋友汤小燕越来越熟悉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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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x; S& G' \" k; ^. y 有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去酒吧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好像有点儿上瘾的意思，又好像我每次到那儿去的驱动力就是为了见那姑娘一面，很随意地交换了电话号码，很随意的一起出去逛街，很随意的请她到我家，然后，随意变得不再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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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你家真漂亮。”柔软的声音在耳边擦过，坐在对面的女人冲我笑。 / i8 I) V" i0 ~3 T/ D. N8 C m
, k( j9 S0 Q1 ^$ v3 w' F8 C “还成吧。”我点烟，“原来住东四，是我们队强子家的老宅，后来就搬出来了，现在我跟周小川都各自有房子，就九儿还住那儿。” + B; N& }( n. M& z
+ W$ ?9 Y3 D7 K; v8 n3 c “还是分开好，有隐私。”她顺着我的话说，“现代人不都强调隐私嘛。” $ h$ p1 P2 \) g; w$ ]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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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我点头，然后突然问，“哎对了，你怕烟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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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没有的事儿。”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我要掐灭香烟的动作，那张鲜红的小嘴一张开就是讨人喜欢的话，“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颠，不抽烟就不是男人。” 8 m5 U' u$ b& M. t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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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q" l; w$ I( Z “也不尽然。”我笑，“我们队长就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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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我说错话了，可千万别告诉他啊。”清脆的笑声罐进耳朵，让我有那么点儿迷惑。 6 X v& x+ f6 e% b8 U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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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迷惑的是什么，我甚至认不清迷惑的主题，我觉得突然间掉进了一个迷宫，找不着出口，于是就在转来转去中失去了最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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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W3 \0 z' g2 P1 n; r 我不想隐瞒什么。 0 w8 T/ e1 |% `7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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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我爱听你叫我‘燕儿’，叫‘燕子’太傻了。” ' ]9 E' q! c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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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资格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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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春春，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 {, c2 E; m* k4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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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没有余地隐瞒我所做的一切。 / U! V$ {' R8 j, V
0 T2 p" V+ S6 m9 @5 \ “‘亭亭当当人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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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那个女人上了床。 9 a" a3 J4 b5 v" p
! `1 b& n* T7 ]) E6 Z: v 我说不清自己干吗这样，我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初衷，什么样的目的这么干的，当时周小川的影子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我只觉得，他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很悲哀。 % u3 G' Z3 I( W.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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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哀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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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l; u$ {$ j5 ^" b C2 E 我没脸见他。 . B( w( D8 _6 d9 _) L2 @, D2 w4 _6 G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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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跟他一碰面的时候转脸就跑，周小川没追我，他喊了句“建军”，然后就有千军万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有点害怕，腿也软了，一回头，看见后边还真有千军万马，再仔细看，发现这不是天兵天将嘛，打头阵的是哪吒三太子，紧跟着是二郎神，他放出了那条啸天犬，大狗冲着我就扑过来了，在我还没来得及躲开之前就一口咬住了我的哽嗓咽喉。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干作挣扎，可我挣扎也没用，因为众天兵天将把我给团团围住，哪吒三太子冲上前来，冷笑着说：“死猴子，还敢说自己是齐天大圣吗？你以为你拍个坟包而就是山哪？你以为你挂个屁帘儿就是面大旗了？等着受死吧！”我一脑门子汗，眼见着太上老君一脸贼笑走过来，从背后摘下七星葫芦，说：“猴子，我今儿就要拿你炼丹，然后给玉皇大帝做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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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8 d0 e/ M& K* Z0 L3 i 我慌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就一下子大喊出声：“我不是孙猴子！不是齐天大圣！我没大闹天宫！你们抓错人了！！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罪过再大也就是枪毙吧？顶多千刀万剐，那也不至于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啊！你们拿我炼他妈的什么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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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的声嘶力竭，汗泪俱下，然后，我感到一只有点儿凉的手搭在了我脑门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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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O6 h4 h$ |; \ “嚼子，你做恶梦了吧？” 2 y- {" n4 M/ i8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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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把眼给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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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6 I7 M$ |: W" o 面前是周小川，清清楚楚，他笑着看着我，然后说： ' v; j$ |; Z. h3 _)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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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大人了，睡觉还这么爱撒呓挣，你瞅你吓的，刚才都喊岔了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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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2 q" E/ _- I8 y, ?+ F& u “我喊什么了？”抹了一把汗，我问。 ' g/ J0 e8 X( Z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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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清楚，滴里嘟噜一大堆，跟咒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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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松了口气，然后半天才又开口，“我梦见太上老君要拿我炼丹。” 8 P; m) P' a; O8 z% x/ s; K
6 d& q5 t/ ?, _" S$ y “哟，那你可得留神。”周小川笑出声来，“你这桥墩子要是让人拆走炼了胆，我们这桥不就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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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 s0 K “那不能。”我把脸埋进被窝，躲开他的视线，“就算炼也不会成功，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啊。” , E+ h1 U: X9 C8 X5 G2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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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虚，特心虚，我没勇气面对周小川，看他的脸我就会良心打颤，我从不知道，原来我竟然是这样一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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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了，我想悬崖勒马，想就此打住，向从此以后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但现实却是另一种样子，它和我的念头背道而驰，让我对着悬崖一头就扎了下去，连人带马，摔得粉身碎骨。 ! a4 [! D" I: h0 P Z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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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L0 G! w. Z' Q1 u. ] 某个刮着大风的清晨，我让汤小燕一个电话叫了出来，约在天安门华表底下见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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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让我发怵，我把衣服领子立起来，眼睛瞄了一眼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像，我心里大大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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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t$ L- n' o @ 远处，汤小燕冲着我走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然后微微一笑。 8 {. o8 W" W' K( B2 u9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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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吵醒你美梦了吧？”那声音还是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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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R; l1 V% u* u “没有。”我摇头，“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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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怕你吓着。”大眼睛盯着我看，剑眉稍稍挑起了一点。 ! c1 F6 p, x4 ?! Y7 \# D8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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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我掏出烟点上，然后催促，“快说吧。” - |: _- ~! g% Q- z; ^ A9 y- f+ ]
, f- u/ `. H/ E G 她笑，笑得我浑身不得劲儿，我等她开口，等啊等啊，终于等来了那句让我听了立刻把烟掉到地上的话。 ' n b- ^0 ~5 N7 Z! u2 x
7 g6 l! O$ B) [. Z' } “我怀孕了。”她说，“是你的。” " \) ]0 Q( X; ?: y1 i: x0 O
! s% v: z# l7 f2 X: I5 v" \0 B 我原想可以平息的事态，最终还是没能平息。 8 M" S9 e/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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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小燕怀孕的消息一接到，我就先懵了，而之后的种种则更让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正在考虑问题应当如何解决时，她先跟我提出了结婚的要求。 ! X5 w! s2 @9 D, q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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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L; q1 |3 n( ?) T5 D% z/ i “裴哥，我不想让孩子没爸。”娇嫩又楚楚可怜的声音响起，我听了只觉得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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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v& v0 @ 我没当时给她回答，因为不想，我打心眼里不想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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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9 Q+ U3 X, S+ @ “你真确定孩子是我的？”我的话明显就是垂死挣扎。 $ T: U6 E/ [2 M
8 l' l [* c, @# `2 w “这我不会骗你。”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我，“老板……头好几年就做过绝育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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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l$ f# l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而更让我眼前发黑的是，她居然直接跑来找了周小川。 * Z7 m+ c6 g) i
9 n& J, e. p0 T7 E; n6 W' \ 当时我们四个都在排练室里，门一开，我一看见她就知道事情不妙，还没走过去拦住她，她已经几步走了过来，然后一直走到周小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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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她开口，“我跟你说点儿事儿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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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成。”周小川有点不明所以，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的我一下子就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儿，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我知道周小川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我无法预料这件事会引发什么样的最终后果。 " H- D6 _; c/ g1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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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5 R; C8 P1 j5 Q3 ]) t5 i5 B 全身上下都僵硬的不得了，我觉得我有生以来头一回打心眼里对一件事这么害怕，我不想让汤小燕说出事实，又自暴自弃的想算了，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我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小川不管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听着受着，但凡我反驳一句，我都不是人。 ! L/ x! C6 J8 K!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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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现在这样，我也没辙了，您看我该怎么办吧。”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开始坐在椅子上轻轻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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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2 k. }# J( y8 ]4 k7 \$ N3 m/ k 周小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也一句话没说，他也没再抬头看我，只是默默低着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眼睛无神的在地面上游走。 7 v# `$ Z- R0 y* B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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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怀孕哭，对孩子不好。”突然间开口说话的是小九，这让我意外之极，他走过去搭着汤小燕的肩膀安慰她，然后说，“你裴哥这么精，孩子要是让眼泪泡傻了怎么办？这样，你先回家，我们呢，再好好商量商量。” , ^& s3 V. i% x# _& t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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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刚想说什么，话尾又被小九打断了。 ( D; ]/ r q8 B n j3 C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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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吧，建军这么仗义的人，哪儿能扔下你不管，先回去吧，啊。” $ ]0 c6 v5 }. W#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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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汤小燕的胳膊，小九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想往门口送她，却忽然被她挣脱。 & R/ Z/ ]! L5 y1 p#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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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她叫周小川，“要是喜欢上谁，就该想着法儿的嫁给他，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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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可不是嘛。”周小川干笑了两声，然后终于抬起头来，他叹了口气，接着冲对方轻轻开口，“燕子，你放心回去吧，我保证让建军吹吹打打抬着八抬大轿去你们家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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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7 Y; w- O7 } }6 e: v& Y, r 那天，我不夸张，听见这句话，我差点腿一软给周小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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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连哄带安慰的把汤小燕送出了排练间，然后，他慢慢踱回来，嘴角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他一步步走过来，走到我旁边，又走到我身后，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吉他，提在手里，随后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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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子，你行啊，连孩子都鼓捣出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是不是打算结婚生子，然后就退团过你的小日子了？要那样，你这把吉他也就没用了吧？反正你也没用了，还不如就捐给我们卖废品吧，折算十几块钱，也算你对‘桥’的最终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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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