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哨所》 BY 海瀚 【完结】

huangyingyong

（二十八）



. V* l+ R6 x3 ~# t+ _　　该吃晚饭了。
　　我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汤匙，菜盘边还放着筷子。我准备喂裘劲吃饭。
　　“韩翰，你先吃吧。”
　　“我先喂你，一会儿我吃的快着呢。”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 _& Q8 ^4 z7 s+ z0 Y　　我喂他一口馒头，再喂他一口稀饭，接着是一口菜。没想到馒头倒好说，可稀饭流出嘴角，菜也洒到桌上。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哪儿干过这事儿啊。
　　我一脸尴尬，他却连连说，“没事儿，没事儿。”
　　就这样笨手笨脚的喂他吃了两个馒头。
　　“我饱了，你快吃吧，菜都凉了。”说着他就要起身。
: S. T4 ]2 S5 k& M8 F/ L　　“不行！你要再吃两个馒头。”平时他可是最少也吃四个的呀。
( a. G7 s! i" _6 Q- j# \4 u7 `; ?　　“中午喝那么多酒，也吃的太饱，现在根本不饿。”
　　“不饿也得吃。”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太麻烦。
　　“真的，我饱了。”他又要起来。
　　“你要饱了，我也不吃了。”我跟着起来，准备收拾碗筷。
  J( [$ w% Y3 s1 I　　“别，你呀。”他坐下来，“你听我的，我再吃一个！”
3 P. J1 U8 `$ U6 v$ P　　“这才对了。”
　　。。。。。。
　　该睡觉了。
　　裘劲坐在炕上，让我帮他脱掉棉衣裤，就准备躺下。
5 [5 _2 H9 @, U; l3 M  A" o* Z　　“你不洗脸、洗脚了？”
　　“不用了。”他真的躺下了。
　　我没理他，转身去打好热水，端着盆儿到炕前。
　　“起来。”我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搬起来。
　　“不用了。”
! E& U% H1 n0 z- K8 {  n% C　　我把毛巾浸湿，再拧干，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脸。
　　“谢谢。”
5 v* H* m/ c$ m　　“还没完呢。”我拉下他的衬裤。
　　“干吗？”
　　“把裤衩换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把他下身脱了个精光。
　　“你。。。。。。”
; }7 R' F2 M0 ^1 b　　我不由分说，把他裆部的所有东西简单的擦洗一遍，换过裤头给他穿上。
3 r8 f2 M% V. P: T. R/ |　　这一切都一气呵成，麻利的我自己都有点儿意外。他好象楞住了，傻傻的看着我。
　　“把脚伸过来。”
　　“算了吧，我不洗。”他往炕里躲。
　　“你不嫌臭我还嫌臭呢。快点儿吧。”
　　我明白他不好意思让我给他洗脚。说实话，开始我也犹豫了一下，我可连父母的脚都没洗过，更别说其他人了。但只是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会这样做，而且会做的很自然，因为，在我心里，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7 Y' M& l8 L0 A; T　　我抓住他的脚往盆里放。
8 @9 q" J: G8 N2 j2 e# s/ s　　他想挣脱，我用力按住，“小劲，你再动，就把水盆打翻了。”
) t- v4 h; N5 R, W: r3 e6 t6 Y　　他没再坚持。“大翰，对不起。”
2 H* S6 x4 H( O; r- J　　“说啥呢？！”我心想，对不起的也许是我。
6 Y- A8 U0 @+ F' p3 F: k　　轻轻的撩起水，双手慢慢的揉搓着他的脚，屋里安静的只听见盆里的水声。
2 Y: e$ j8 w1 Y5 N" l/ q+ x' C　　用毛巾把他的脚擦干，总算完事儿了。
/ b4 p7 [4 ~  d" f" c2 T3 @8 Q　　帮他盖好被子，我又要收拾自己的一摊儿。
　　终于躺在了炕上，我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这一天，真折腾的够戗。
* V$ {9 @8 U, V0 T# v　　“大翰，。。。。。。”他想说些什么。
　　“劲哥，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好兄弟，啥也不说了！”
　　“对，我们是好兄弟！”
　　可能太累了，我睡得很香。
　　半夜，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声响，睁开眼睛一看，裘劲已经起身，正准备往外走。
( c8 U. R, q/ j# D6 W　　“小劲，你干吗？”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撒尿。”
+ ?! _4 N, G5 X, X6 |% o　　“我帮你。”说着便坐起来。
& d1 l& O9 F$ C/ n2 d　　“你别动，我自己能行。”他执意要自己去。
　　我不放心，还是起来悄悄的跟着他。
　　由于他的手掌包扎后，活动非常不方便，连吃饭、洗脸都不能做，那撒尿时怎么脱裤子啊。
  j- \% u3 Z- b　　他用右手的虎口拧开门锁，到院外的厕所。
　　果然不出所料，他几次都没有把裤子拉到位，被尿憋急了的他，烦躁的直甩手。
　　我走过去，手伸进他的裤裆，掏出那硬邦邦的家伙，一手拉下衬裤，一手扶住东西。
* B/ H4 J/ E' B6 F2 W　　“大瀚！”他感激的看着我。
2 P9 y3 L5 O0 I  M　　“尿吧。”我笑了。
　　“你这样我尿不出来。”他也笑了。
　　“你闭上眼睛，默默的数数，就尿出来了。”
# a2 j0 x9 }, t: X! B　　“真行？”
1 g) l8 p! ?& k  C/ A' x7 @　　“没错。”
　　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可谓痛快淋漓。
5 q$ Q/ S# J" A9 f$ y　　我拿住他的鸡巴上下抖动了几下，甩掉剩余的尿水，而后塞进裤裆，拉上裤子。
　　“大瀚，不好意思。”
7 D. @# Q% L! ?3 Q　　“没事儿。”
　　我们一起上炕，帮他盖好被子，我也躺下了。
/ R) O) |, n* ?　　“瀚！”
　　“唔。”我挺困的，还闭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再接着说什么，我想是不是我冷落了他，于是赶紧问他。
　　“劲哥，有事儿吗？”
- v1 F6 k# Z8 l  m9 h　　“没，睡吧。”
　　“哦，我差点儿忘了，萧天麟说星期天来哨所。”
# K3 X5 L+ a' U) j/ _' w1 X　　“看你？”
　　“还有你！你忘了他要和你斗酒的！现在你手有伤，不能喝酒了，都怪我！”
　　“你咋这样说？根本不关你事儿。再说，这点儿小伤算啥？喝酒还能活血呢？他只管来，肯定让他喝的尽兴。”
( J8 _% E6 ^5 w. u+ a6 b　　“还不知道他请不请得了假，星期六等他电话。”
　　“好啊。”

huangyingyong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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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d( Y& k# l3 o, M* m　　两天过去了，换了几次药，他的手指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不用包了，只是手掌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需要多包几天。
5 K6 l6 W4 W! U6 a$ a! {　　他没再拒绝我的帮助，也不会觉得尴尬了，甚至有时候故意用大声的口气叫我做这做那，随后又是一片笑声。
　　我也没觉得劳累，因为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在我身边。我跑步、巡逻，他跟着；我做饭、洗衣，他看着；剩下的吃、喝、拉、撒、睡，就更不用说了，全和我在一块儿。我对他说，你就成我的影子了，他还嬉皮笑脸的反问，你见过这么帅气的影子吗？
　　感谢老天，这些天天气一直晴朗，裘劲手的伤势也越来越好了。
" P9 \6 G! i8 |2 h6 |  Y　　第三天，他就开始自己穿衣、吃饭了，就是洗漱还需要我帮忙，因为我坚持不许他沾水，以免伤口化脓。
5 B1 ~3 A4 k' y/ l　　第四天，我决定为他做顿面条，因为我知道，他最喜欢吃面条了。
　　对我这个南方城市长大的男孩子来说，擀面条何止是个挑战？
" g5 }8 H, d2 I. ^' b" N　　当傍晚他要和虎子一起去散步的时候，我想，机会来了。
　　和面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两个人吃要用多少面粉掺多少水，软了，加面；硬了，再加水。反复了几次才揉成一个粗糙的面团。第一次拿擀面杖更是可笑，也不知道怎么用劲，根本擀不圆，全凭看他做过的一丁点儿记忆，照葫芦画瓢，擀出了歪歪斜斜的面皮。本来我的刀功就差，（在家哪做过饭啊！）新兵连帮厨的时候，每次都把萝卜丝、咸菜丝切成了条，甚至是块儿。现在要切这又软又粘的面皮，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5 p. A/ Z5 \) T  ~4 @6 s4 @　　结果，终于大功告成。厚薄不匀、粗细不分、长短不一的面条，软塌塌的粘连着躺在案板上！
　　打好鸡蛋卤子，锅里煮好开水，就等他回来好下面。
　　虎子的一声欢叫，接着是裘劲的声音。
　　“大翰，饭煮好了吗？”
3 \2 e' r( G9 H9 f# H+ t　　“就好。”我随手把面推下锅。
　　盖上锅盖，我出来对他说，“小劲，你就坐好等着吃吧。”
　　“做什么好吃的，我看看。”
　　“别，你就屋里等着吧。”
* \7 X  h/ E+ p- r) V9 g7 V　　“那好，我就等你这位大厨的美味佳肴。”
　　返回厨房，面都开锅了。赶紧用筷子搅，还是黏糊了，面条几乎成了面糊汤。
　　怎么办？好赖都是我做的，端出去！
: J$ k) V% M5 p5 s" n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裘劲睁大了眼睛。
2 H- m1 H, ]% ?  D; B* z　　“大翰，你做的？”
　　“小劲，不好意思，煮糊了，都成面片汤了。”我脸都红了。
3 s- ?0 e, b% b* @3 M　　“怎么会煮面条呢？”
　　“我想你喜欢，所以。。。。。。谁知道弄巧成拙。不能吃就倒了吧，我把中午的米饭热热。”说着我就要把面条端走。
8 w. y% s( `8 M) a0 D* l　　“别！我喜欢吃，我喜欢吃。”
9 T4 `9 V6 F1 _) g! Z- Z　　他用他那还不太灵活的双手，捧过碗，放在面前，挑起一筷子面，用鼻子闻了闻。
4 ?, O5 w- w( M% G( ~* {% l　　“好香啊！”他把面条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
　　“什么呀，你都没放卤子。”我笑了。
2 e2 U1 c# l+ c  s: D2 l/ `　　“不放卤子也香！”他吞下一口，抿了抿嘴。
3 y0 N( J2 H. R: V* M　　他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里在闪光，他马上闭上了眼睛。
7 v$ {: z* `* D　　“劲哥！”我一下子也受到感染。
　　“来，吃！”他睁开眼睛，笑着招呼我。
　　。。。。。。
) W; B$ V5 }* P6 m9 \9 Y　　这些天睡得很香，一躺下就见周公了。
+ {; x$ }/ q8 R4 I7 G, B% m+ R　　以为今天也会一样，可刚躺下，裘劲就说话了。
　　“大翰，谢谢你！”
& N4 ?$ u6 z/ c$ b' ^& ^　　“干吗？这么正规的样子。”
* h2 }3 U$ p* L7 x3 ~, h　　“这些日子，特别是这几天，我在想，我的运气真好！”
- S% r" g6 X3 {, E2 Q　　“什么运气？”
3 |; f5 M0 W$ I. A2 E0 z9 a　　“和你在一块儿呗。”
　　“这也算？”我以为他开玩笑。
　　“当然。以前，我一直喜欢独来独往，感觉很轻松自在。我去年到哨所，和王峻峰一起，虽然两人没什么矛盾，但也没什么话可说，大家各做各的，我行我素，倒也相安无事。我没觉得那样有啥不好，他们说我孤傲，说我臭硬，我也不在乎。自从你来了，我的心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让我很舒服、很开心。现在我明白了，是你的真诚、善良和聪明，吸引着我，也感染着我。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手足情深般的感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但我现在要感谢上天，让我们有缘相聚！更要祈求上天，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从来没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说的很慢，而且声音很轻，好象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和动情。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面对天花板，我的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1 X: o; n: s% t3 u　　的确，从刚来哨所到现在，我是感觉到他的变化。最明显的，他的话多了！笑多了！虽然我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但有一点，我同样喜欢和他在一起！我庆幸结识他这样亦兄亦师的朋友！
7 ~2 z8 r  [1 {7 A6 ?& a9 |　　“劲哥！”千言万语都汇成这一声呼唤。
　　“大翰！”他转过身，抱住我。
　　。。。。。。
/ Q, I" c9 p+ n& M& Y4 h　　天麟没有来成哨所，因为文书突然有事儿外出，他就不能离开连部了。他在电话里对文书有是一顿臭骂。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劝他，来哨所的机会还有很多，等下次吧。
　　雪开始融化了，连风都柔和了许多，向阳的山坡已经露出了黑土，鸟雀的欢叫也频繁了，我仿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春天的脚步近了，我盼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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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2 {7 |7 ?9 ?' ?+ ~　　春——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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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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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麟没来，所以也没能留下风雪中白桦林的模样，还有那一样透着坚强和刚毅的哨所，更不要说我和裘劲的留影了。
" A7 U6 V- t. ^) T& Q' o　　遗憾吗？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曾经想象着和裘劲、天麟在白桦林中，在雪地里，好好的拍些照片，等复员回家，也是一个难得的纪念。现在已是不可能了。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因为那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比起照片要恒久的多！
( s6 ?. B7 e' \, x8 f3 a2 K) c' z9 v　　裘劲的手好了以后，对我更加关心，虽然他做的没有那么明显，但在许多细小事情上都会很自然的照顾我，有时候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也会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这样，大家合作得非常默契，枯燥乏味的工作反而变得轻松愉快，甚至对哨所产生了家的感觉。
9 D9 J5 z; Z. T4 H　　积雪慢慢的融化了，露出了肥沃的黑土地。不经意的发现，哪个角落有了野草的新绿，心里就会一阵子的高兴。
! M$ V4 k6 [* v7 U; }　　巡逻的路上，自觉不自觉的会留意白桦林，什么时候光秃秃的枝干长满茂盛的绿叶呢？那又该是怎样的情形呢？
　　到哨所以后，心里一直在想象白桦林的春天会是什么模样，可眼看着春天的脚步一天天向我们走来，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 k& V1 L$ F+ h& s7 D　　我怕冷！尽管我没对什么人说过，而且在部队的训练中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寒冷的畏惧，但我明白，我怕冷，所以我有些讨厌冬天。在南京的冬天，我的手脚就经常生冻疮，虽然有时候就那么一丁点，但却痒得人恨不得把那块儿肉挖掉，所以当接到通知，要去黑龙江当兵时，自己真的不情愿。特别是去哨所，如果不是为了天麟，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勇敢的决定。
, R4 T) U. o6 e* D& S& \2 D- R! }　　我感谢裘劲，每次巡逻他都会提醒我戴上手套，系好大头鞋，把帽耳放下来。晚上睡觉前，叫我把鞋垫儿拿出来，放在炕口边儿烘干，如果我忘记了，他就会帮我做，一天不拉。所以，我也养成了习惯，非常注意保暖，而且加强运动，一个冬天过去了，手脚完好无损。我喜欢了这里的冬天！
　　但我知道，我之所以留恋冬天，是这里有银装素裹的白桦林，有铺满冰雪似白毯子的水泡子，有熟悉的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有一从外面回来就象家一样温暖的哨所……
0 L$ l% S: s2 h0 C　　当然，我又怎么会拒绝春天的呼唤？冬阳再暖，哪比得上春光明媚？脱掉臃肿的棉衣，那该多轻松啊。

huangyingyong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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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考军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为了能让裘劲有更充裕的时间复习功课，我主动承担起大多数的外出巡逻任务。他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但每次回来，不是开水，就是热饭。
- _6 O  W5 Q* W　　这天天气不错，吃过午饭，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两个人象往常一样说着话。虎子就在身边，抚摸着他光滑的金黄色绒毛，感受着一种宁静的氛围。突然看到裘劲满脸的胡茬儿和支楞着的一头长发，我笑了。
. U) W# [/ F' v7 Q" x　　“小劲，你看你快成了毛贼了？”
　　“什么？”他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6 ~$ w5 Q, r% Z　　我指了他的脸，比划着头发和胡须。
  k0 h+ A6 J- v　　“哦，是该理了，都一个多月了。”他又指着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我们下山，去白石镇。”
　　“不用，你面前就有个高级理发师！等着。”
　　他转身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推子、剪子、梳子和围布，还夹着一折叠椅。
8 @3 e+ y' |" Q* u6 o　　“哨所有这东西？你会理发？要知道，我上次就不用下山了。”
* t& @) `  h/ w& V- u　　“来，我帮你剪。”他把椅子放在院中间。
9 @0 o" u: L4 W3 b7 Z　　“好。”我坐在椅子上。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剪成个秃瓢儿？”他把围布围在我的脖子上。
/ u4 C7 O! X9 a, O& r/ |/ D　　“随便！反正除了你，也没别人看，你把我剪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再说，光头好啊，又凉快，洗头又简单，多方便呀。”
7 a% j6 P" W6 m4 L) D( c　　“那我干脆给你剪光头得了。”
9 a) z* k, q( l+ T) x; ~　　“还没看你的手艺呢，就偷懒了。别罗嗦了，我信你！”
% A+ J: ?, ]/ o  _4 r7 F/ i　　“对我这么有信心？”
% w  y% f  h) G7 q) ~$ m) `　　“当然，高级理发师嘛！”我笑了。
　　“坐好，开始理了。”
　　“你怎么会理发呢？以前在家学过？”
- Z! F+ d. T0 n3 t6 i$ q　　“新兵连几十个脑袋，加上几十次失败的经验，不就练成喽。”
　　“哈，那帮战友可就惨了。”
" Z, I0 g) L* \. t" u　　“是啊，开始的时候剪的不齐，他们说象狗啃的似的，又没什么办法修，最后全理成了秃瓢儿。”
　　“现在不会了吧？”
　　“那可说不准，不小心手一抖，就全完了。”他笑的很得意。
　　“好吧，我的脑袋就交给你了。”
$ F0 k5 o+ z% f" A) ]. g! D5 M　　“放心吧。”
8 F* x0 n+ E% f/ M" \; z1 q　　裘劲一阵利索的推、剪之后，我的头发理好了。对着镜子看看，长短适中，还真的挺精神。
　　“小劲，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可你的头怎么办？我可不会理发。”
　　“没事儿，你来理！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两边的鬓角用推子贴着头皮理，头顶和后脑勺用梳子垫着推，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最后再修剪一下发根就行了。”
　　“你说的倒轻松，我可是从来没动过推子的，万一那什么了，不就破坏了你的光辉形象？”
　　“你听我的没错。来吧。”说着他真的把家伙递给我。
$ U# P3 y& T. x9 d3 o5 e8 K　　“真的要我理呀？”
　　“对。”他自己把围布围上了。
3 S$ d' c: d; a% n9 n　　“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我还真犹豫。
　　“快点儿吧。”
! h# g# e! y$ M) i% D　　“好，我今天就拿你开刀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等。”我跑进房间。
　　“给你！”我把桌上的镜子拿出来递给他，“看着给我提示一下。”
  n, ~, Q* C8 y; k  F0 O% W3 {1 v. ~　　“好吧。”
　　按照裘劲的提示，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推子和梳子，多少有些紧张。
  K4 Z# k0 ]9 J' ^7 `; X) Y0 Q　　推子贴着鬓角“咔嚓咔嚓”向上推了。
　　“行，就这样干。”
　　也许受到他的鼓励，我慢慢的放松了，反而觉着理发挺好玩儿的。
　　左右两边儿剪完了，虽然不是那么整齐，但相信等最后修整一下应该不错的。
　　剪头顶了，我用梳子梳起一束头发，而后用推子推掉。
　　我小心了许多，可还是出错了！
+ y# \: R% _6 }" H" P　　眼看还剩几推子了就完事了，突然我一个喷嚏，手一动——这下倒好，一推子下去，他的头顶出现了一道沟！露出了青青头皮的一道沟！
  M4 v/ \% E$ r2 T　　“糟了！”我楞在那儿。“小劲……怎么办？”
　　裘劲看看镜子里的他，“哇”了一声，马上转身看看我，“噗嗤”乐了。
　　“还能怎么办？全推光呗。”他看我疑惑的眼神，又加了一句，“真的，我还没里过光头呢，这下可有机会了。”
　　“对不起。”
　　“有啥呀？来吧，剃！”
　　反正没办法补救了，光头就光头吧。
　　“大翰，怎么样？我的头形不错吧，该方的方，该圆的圆。”
, l1 N2 z. s) V; |　　说真的，他的头形还真好看！再衬着他平展的浓眉，明亮的眼睛，精神极了！如果没有一身军装，倒象个武僧。
6 T6 J  X) B" B　　“我也剃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顺手我就用推子从额头推了上去。
　　“你……”这回轮着他楞住了，我的动作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头形也不错的。”我笑了，“快，帮我。”
　　“你呀，真是的，这也跟着玩儿。”他从我手里接过推子。
　　“是啊，好玩儿，我都没剃过光头。”
: A  M6 a! `! T" ?$ u) B+ R　　剃完了。我们对视着，然后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下好了，晚上不用开灯了，两个光蛋，绝对够一千瓦的。”
　　“我们的哨所也可以改和尚庙了。”
　　“有这么帅的和尚吗？”裘劲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做出洋洋得意的模样。
* q2 B8 U( x+ ~" h　　“看你臭美的，快洗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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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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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睡觉了。
0 |, N; E% S5 S% I9 |　　躺在炕上，想起白天的事情，我还是想笑。摸摸自己的光头，感觉好象挺特别。看看身旁的裘劲，不由的伸出手摸他的头。
/ S) D4 I7 F! S5 g) v0 P　　他看我一眼，又合上眼帘。
, W6 A3 I! g6 t　　我斜趴在他的胸前，摇头晃脑的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他的光头。终于，他忍不住了。
　　“玩儿够了吗？”他睁开了眼睛，故意嘿嘿一笑又马上收回笑容。
3 h% Y% A5 k" u/ ~　　“没有，挺好完儿的。”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把手放下了。
　　屋里有安静了，只听见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大翰，明天下山去白石邮电所，看看有没有信。”突然裘劲问我。（到哨所后，我们的信件要到白石镇去邮寄和领取。）
　　“等谁的信啊？这么着急？女朋友的吧。”
$ N8 i3 G$ B' ^3 K　　“我？你想哪儿去了？是说的是你，新兵盼信嘛。”
* o% Z+ U. k3 r8 K2 e/ q; ~6 ~　　“你不就比我早当一年兵吗？摆什么老资格？”我拧了他耳朵一把。
2 ~* g4 i% |+ F# s8 I　　“哎哟！”他猛的坐了起来，“你这个鸟兵，越来越大胆了。看看，还说我摆老资格？现在是谁欺负我呀？”
! o/ p' n; L1 A6 C- W) H! y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行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老兵！”我顺手轻抚他的脸，开着玩笑。
3 e7 D. n- H1 F　　“瞧你那痞样。不过，你说的倒是事实。”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故意的扬了一下头。
　　“对，对！说正经的，没怎么看你有什么信。”
　　“谁说的？就算没什么朋友，家书还是有的吧。”他慢慢躺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一直没有听你说家里的情况，谈谈好吗？”
　　“家里？很简单啊。父母是一般的职工，兄弟三个，哥是警察，弟在上高中。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些？”
　　“没啥，闲聊呗。”停了一下，我似乎有点儿感触，“唉，有兄弟多好！不象我孤零零的一个孩子。”
　　“你是独生子？”他转过脸。
　　我没吭声。
  w1 d  s) S1 B5 O& ?　　“一点儿都不象。”他也摸了摸我的光头。
　　我就势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但还是没有说话。
　　“你父母舍得你来当兵吗？”
　　“不舍得，但我坚持要来，他们也就尊重我的选择。况且到部队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吃点儿苦呗。他们从来不娇惯我，也相信我。”
　　“真不错！”
9 O# I2 {- r( ~# |2 {0 J　　“你是说我，还是我父母？”
　　“都是！”
& `5 C* }$ j# G: {1 G! Z　　“还好，幸运的是来哨所和你一块儿！”
- m% E7 B+ i& k& b9 r, K) ^! T　　“别这么说，我会骄傲的。”他笑了。
　　好长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就这么相互凝视着。
4 U& o. X2 X3 @. v! J6 h) M　　“你，真象我的哥哥！”看着看着，我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话。说“我的”这两个字时，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忽然间鼻头一酸，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 z2 m% c5 f  S# J5 ~0 R　　“哥哥？”他扳了扳我的肩膀。
　　“是，哥哥。”我闭上眼睛，猛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我本来就是你的哥哥嘛！怎么，以前不是吗？”他笑的很开心，根本没有在意我情绪的细微变化。
　　“是，所以我一来哨所不就叫你劲哥了吗？”
　　“对啊，我也早把你当作兄弟！好兄弟！记住啊，以后要叫我哥哥！”
　　“看把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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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我不知道此时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烈的想起哥哥，那已经离开了我六年多的哥哥！
　　哥哥叫韩乾。比我大六岁，八二年我读初一的时候，他已经是南大三年级的学生了。可就在那年的初冬，他遭遇车祸，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个胶袋，里面是他刚刚为妈妈买的一件毛衣！噩耗传来，妈妈当场就昏过去了，全家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那件毛衣母亲一直没穿，但到现在都天天放在母亲的枕头底下，甚至她每次外出公干、探亲，都带在身边。
　　在我的印象里，我和哥哥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或者说，因为年龄的差距，我们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交流。记忆中，喜欢运动的的哥哥经常用自行车带我出去玩，他和同学们打球的时候，就让我在一边看，我总是蹦蹦跳跳的为哥哥加油。那时的他，一直剪着很短很短的头发，贴着头皮，整个一光头和尚，他倒说是方便。我经常趴到他背上，去摸他的光头，父母说过我几次，不要老是去打扰哥哥，可他从来没阻止我，而且放任我的调皮。等我懂事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家去上大学了。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头。
　　哥哥的早逝，当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觉得突然家里少个人，有些不习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我才真正感到拥有哥哥是多么的幸福！临来部队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带一张我和哥哥的合影，那是他那年暑假回来时，在家里爸爸给我们照的。本来是想让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拍，可我执意跑到他身后，趴在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父母笑了，我们哥俩儿也笑了！可想而知，那张照片是多么的充满亲情！
　　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了，已经把对哥哥的思念深埋心底。没想到裘劲的光头和对我如兄长般的关心，让我再次想起哥哥！
　　“大翰，怎么了？”
2 U) }+ t8 ]2 Q! |8 l- A6 y) f　　裘劲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 r. h3 U; l' U+ t, z9 A) x- O　　“哦，没啥。”我呼出一口气，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 I6 j: s+ x* v% ?, h　　我转过身，轻轻掀起他被子的一角，把头贴近他的肩膀，还是闭着眼睛，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 T/ X5 L  O1 K4 C2 P　　裘劲当时没动。我想，他多少应该有些意外。
　　他犹豫了片刻，把我拉进他的被窝，顺手掖好被角。
　　温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好的了。
　　这是一段安静的时光，我几乎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突然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自己一个人睡，那天钻进他被窝的尴尬我还记忆犹新。想到这，我轻轻的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被窝。
3 w) c4 R1 X" t; X　　“弟！”裘劲扯了我一把。
　　他几乎没用力，好象只是随意的搭住了我的手，但他的速度太快了，紧张的程度仿佛怕我走了就不再回头。
* q7 @+ G3 v; d+ p  k4 [& _3 J　　看着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平静中透着关爱；握着他的手，结实，有力，温暖里有着激情。还有他对我的一声亲切称呼——弟！我怎能离他而去？
7 f- H" f" A) e7 u) v# ~0 ~; D, p　　“哦，我起来关灯。”我笑了一下，自己都很奇怪怎么会一时间找到如此恰当的借口。
! \) ~/ P1 M7 I　　他缓缓的松开手。
. N4 ^  y' c/ q* h: S8 m  }　　灯关了，我以为会回到他那儿，可到了炕前，也不知怎的，我却停在自己的被褥旁。就在我刚要上炕的时候，裘劲突然伸手拉我一下，我不由自主的倒在他身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抱住了我。
  z& q2 e6 m& O0 @7 ]4 c' |, `　　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7 o6 b+ Q. G3 b　　他又在感染着我！
　　每次与他的身体接触，都象是抵御诱惑的抗衡，我无时无刻都在充分感受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他的拥抱何止是温暖这么简单？
8 \5 V4 v/ p4 k6 i" F- T　　头枕着他宽厚的臂膀，倾听着他动人的心跳，他的呼吸有节奏般的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滑过。
　　闭着眼睛，就这么静静的享受。整个身躯都放松了，在这样安全的港湾，还想什么以下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的举动都显得多余，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和他相拥。
9 {' ]2 p, X! p; j5 X& B+ F　　我睡着了！

huangyingyong

（三十五）
% O; c/ k6 r, T) H

8 C# t4 F6 S8 {. w# o/ K
  f  {+ m3 Q8 }/ u: c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而我依然枕着裘劲的手臂，贴近他的胸膛，一只手还是搭在他的腰腹。一晚上就这样？那他的手臂不早就麻了？他怎么能睡好觉呢？
　　我扭头一看，裘劲还正睡着呢。抬起头再看，他健壮的手臂已经被我的头压出一片深红深红的印记！
　　愧疚！紧接着是心痛！
　　但是我更感到一种幸福。（今天想起来，那种幸福与其说是一种被关怀的幸福还不如说是一种被爱的幸福。）我把手从他的身上慢慢的拿下来，悄悄的撑起头。这个时候不太温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子懒散的照在了他的脸上。我坐了起身，就这样看着他，好象还没有象现在这样心无忌惮地默默的看着他。他的呼吸很沉稳，睡得很熟。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写在脸上。忽然喉咙里有一点痒，我吞了两口唾沫想压下去，可是没用。只好抽出手捂住嘴，压低嗓子咳嗽了一声。等我把手放下来朝裘劲望去的时候，发觉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2 z( L2 [' D$ g( h　　“怎么了？”他眯着眼睛问我。
　　“吵醒你了吧？”
　　“没有，也该起来了！”
　　裘劲坐起身，这时才突然感到手臂的麻木。他不由的吸了口气，赶紧一伸一曲的活动活动。
　　“劲哥，看你的手！都压成什么样了？昨晚怎么不挪开呢？”我拉过他的手臂，轻轻的帮他揉捏着。
　　“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劲哥，你老这样惯我，会让我不安的！”
  F+ i" l) {# i! U' k- m7 |　　“好，下次知道了。你也别当回事儿！”
5 R; t& Q- p' J3 t　　“我们是好兄弟，互相帮助是对的，但不能一味的迁就。如果你失去了自我，委屈了自己，那就不是我心目中的小劲了！”
　　“你呀，越说越远，不就是让你枕一下手臂吗？还扯到什么失去自我？你也真够婆妈的，搞得好象有多大件事情似的。”
/ N. A  [: z6 o* ]8 R; l' r! Q　　“你才婆妈呢。”
; W; H  W, P3 i! ]　　“不和你罗嗦，都几点了？快起来，跑步！”他一跃而起，很利索的穿上衣裤。
0 J! Y$ j! x2 W/ B9 j　　“看，就这样才象你。”
　　“什么意思？”
　　“自己还不知道？想想吧。”
　　“懒得理你。”
8 @) Y2 g5 c, M2 ^* J: f: J


　　（三十六）


7 w& Q4 T2 X9 s/ d
　　晴朗的天！
　　山顶上的风还比较大，但吹在身上倒挺凉爽。我和裘劲站在那儿，一边活动活动身体，一边看着远处的山峦。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依然青翠，原来白桦树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已悄悄的换装，银灰色的枝头已经有了新绿！春天已经在我们身边。
: m  x. X0 N# G! j8 k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停了下来。裘劲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贴着我的脊背，下巴压在我的肩膀，双手分别握着我的手，时不时的用力捏两下。看着远山，我们都没有说话。忽然，他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虽然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甚至他的嘴唇都没有张开，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情。我不由的转过身。
8 V! E" ?5 F: A　　我想起了天麟！现在的情形与那天是多么的相象啊！
　　我的脸一阵发热。尽管我和裘劲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每次都处在既冲动又不安的情绪当中。这次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有天麟的影子？
　　他又亲了一下我，这次却是嘴！可能有点儿干燥，他舔了舔双唇。说实话，他湿润而棱角清晰的嘴唇，这时候是最性感，最具有诱惑力了！
: ]6 I" W. x+ h9 j& X8 o5 c! E　　我们的距离如此的接近，我已经感到一股热力迎面扑来。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两步，后背正抵住一棵树。
　　他贴近我，没有拥抱，但却是用力的拉住我的手，十指紧扣，接下来的是一阵连续的亲吻！
　　没有想象的激动，甚至连呼吸都意外的轻松，他亲吻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如春风化雨，而我已醉在心田。
　　他时而对我微笑，时而又轻闭双目。不知怎的，我却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有点儿机械的应付着。
　　“咋这样看我？”裘劲突然停下来问我。
% e  I( `9 e4 G6 ]　　“不能看吗？”我笑了。
2 U% v7 Q; j( f4 |( p　　“不是。你老盯着我，我心里发慌。”他松开手，不自然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别逗了！你还会发慌？”
　　“我怎么不会发慌？你眼睛里有东西！”
　　“当然有啊，眼球啊！眼睛里没东西不成瞎子了吗？”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的回答如此巧妙，都惊诧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快速的反应了。
  ~8 M% s! b: K! y　　“别扯蛋，你知道我说的啥意思。”他反倒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了。
　　“不就多看你两眼吗？还什么眼睛里面有东西？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山下走。
% l) x, L, a6 `, d! u3 s+ j　　“大翰，”他还想说什么。
* I& y$ }8 U. ]' s+ E; k　　“快走吧，我都饿了。”我回头拉了他一把。
　　顺着弯曲的小路，我们向山下走。
  i6 q3 k: y2 s" U　　“哎，我说，我，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变了？”走了有一会儿，他问我，有些犹豫。
( V* O; R4 f* j" L, {  M& Z　　“变了？哪里啊？”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1 [, [8 n( O. J# x- M# C; Y0 r　　“我问你呢！”他瞪了我一眼。
5 b  J4 n- |8 z: Y; _# Y$ ]# y　　“让我说呀？”我在想该怎样回答。
　　“废话！”
! z# x8 k$ p2 M" ?9 c/ C　　“哦。我想想。对了，你呀，越来越罗嗦了。”我还是避开了问题。
- j. C! k2 O5 t" S# c  U- g# N) S　　“操，我说你今天怎么老打岔？”看来他真的有些急了，他可好久没有说粗口了。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你这家伙，我指的是其他方面。”他拍了我一下屁股。
( R. W3 c: l/ b0 V: r4 k' h" N　　“噢，还有，你懒了！以前你每天早晚都练武打拳的，现在晚上都不练了。”我又故意扯远了。
　　“扯蛋！算了，反正你也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5 M; c3 j: ]- c4 m　　“小劲，”
, ?7 L. i# p. E# s( M6 u　　“劲什么劲？叫‘哥’！你忘了？”他马上打断我的话。
" C" w0 I! z# O　　“是，哥！你今天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没啥。走吧，回去做饭吧！”突然间他好象放下了包袱，吹起悦耳的口哨来。
% a1 A/ _, Q6 x8 `+ o$ I" R　　“劲哥，这才象你！”
& _/ A! a3 @# j% M) i　　我一手搂住他的肩膀，轻声的和着他的曲调。他不时的摇头晃脑，偶尔回头和我相视一笑，轻松的感觉又回到我们身边。
0 J% T& d  w- I9 m; o) }　　感觉有点儿热，我把棉帽摘下来，拎在手里前后的悠荡着。
　　“快戴上，光着脑袋也不怕着凉！”他马上叫住我。
　　“怕啥，”我猛的扯下他的帽子，嬉笑着往前跑了几步，“就是感冒也有你陪着啊。”
　　“你呀，这也好玩儿的？”他笑了一下，没有追我。
- E$ k+ J& V+ }5 j　　“是啊，两个光头和尚，漫步在山林，有趣儿吧。”我回过头，一边退着走，一边摇晃着两个帽子。
. {5 S% A$ P5 p! y- M' K/ P* p　　“小心看路，别当皮球滚下山了。”
　　“不会。”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转过身。
　　“看，虎子来了！”我把他的帽子扔给他。
　　不远处出现虎子的身影，它欢快的跳跃着跑过来。
　　“虎子，怎么不在家好好看着？”我蹲下来抚摸着虎子光滑的皮毛。
8 j% @  a# B( P0 m! x　　“你说什么呢？不就到家了吗？”裘劲轻轻的踢了我一脚。
　　真是，眼前就是哨所，可我竟然不知道？
; G4 j% Y2 ~9 L( ]　　“嘿嘿。”我站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迷糊？”
　　“是啊，就被你迷的。”我嘟囔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伸了下舌头，赶快带着虎子跑进哨所。
　　虽然我是随口那么一说，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仔细想想，还多少真有那么点儿味道。
% k" O0 i* X+ b0 R! J% p$ L　　“啊？”他好象没听清。
　　“没啥，快做饭吧。”

huangyingyong

（三十七）
7 L. \$ w% @. q$ F% s


% L3 O- N; ~! c. F, x' I* P! i( @- o　　晚上九点多，我洗漱完毕，就上了炕。把脚放进被窝，披着上衣靠在炕头，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翻本旧杂志。
　　“大翰，快过来帮我看看！”裘劲洗完澡，光着膀子急匆匆的走到炕前。
+ o; e, Z" p' x5 m+ k# e0 a# k　　“怎么了？快穿上衣服，小心着凉！”我起来把绒衣递给他。
5 n4 z  ^! W: U　　“谢了。我是让你帮我看看屁股！”他披上绒衣，很认真的样子。
　　“看你的屁股？哈哈——屁股有啥好看的？开花了？”我一下子乐了。
　　“笑什么笑？我跟你说正经的。”他也笑了，不过，马上又忍住了。
　　“好，不笑了。说吧，屁股怎么了？”我抿住嘴。
　　“刚才洗澡的时侯，发现屁股长了个疖子，可能不小心挠破皮了。”
　　“把裤头脱了，我看看。”
! K3 h' v! f# Z7 i$ R　　他哗啦一下就把裤头脱了，站直了面对着我。他的“宝贝”就在眼前，虽然是软塌塌的，但那足够的份量仿佛依然诱惑着我的目光。
$ t9 ~. n2 Q7 O! e1 z2 A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的样子挺好玩的，我嘴角上扬，想笑。顿时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怯。
/ L, P8 {1 C8 `8 i6 F/ d% Q　　“傻站在那儿干吗？不冷啊？你不是叫我看你的屁股吗？快上炕趴着呀！”我赶紧对他说，也免了少许的尴尬。
$ r7 }* w3 u5 V0 K& W2 F) L' R2 v　　“好嘞。”他一个前扑，趴在了炕上。
8 d" W% Q& ~4 V; K: E　　“哎，还真被你挠破了。”在他左边半拉屁股上，一个破了皮儿的火疖子还在渗血。
) S$ w( m8 z! C# T0 F# G% M0 ?+ I　　“咋样？用不用擦点儿药啥的？”他扭过头。
　　“你等会儿，我去拿碘酒。”
$ w- j" Y1 ~8 _9 U/ N) t0 b　　“干吗？”
( J/ W+ ]! t) a8 {　　“先止血消毒啊。”
　　从卫生箱里拿来了酒精、碘酒、镊子、棉球、创可贴等，摆在了炕头。
　　当我夹着碘酒棉球在他的疖子上擦洗时，他倒吸了一口气。
( a9 b: ^/ e. y, k8 \+ D　　“忍着点儿啊。”我再用酒精擦一遍。
! ]# j. I6 a0 P/ x/ b　　“没事儿，不痛，你大胆干吧。”
7 t: ]0 i1 g" k　　“大胆干？我倒是想，可没胆。”我顺手拍两下他的屁股。
; [$ S, U5 J4 C2 {$ z" }& I- l　　“操，说啥呢？你个吊兵又占我便宜，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他瞪了我一眼。
　　“又咋了？我怎么占你便宜了？”我假装没看见，又换了个棉球，在疖子的附近部位继续消毒。
　　“不承认？你说‘倒是想啊，没胆啊’的是啥意思？你可是越来越吊了，哪儿还有刚来的老实劲？”他故意的训斥我。
　　“冤枉！我可是实话实说。我说的是消毒，我怕你痛，当然不敢大胆用力了。真是的，你想到哪儿了？”我也装出委屈的样子。
　　“哟，装的还挺象。”
　　“好，你不信，那我就大胆给你看！”我用棉球在他的疖子上大力的按了一下。
! k/ o1 H2 u. c7 I/ x　　“哎哟，疼死我了。你想谋杀啊！”他一下子侧身闪到一边。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不能怪我啊，刚才一听到你说要收拾我，我怕呀！所以就慌了……”我学他的声音，故意夸大了表情。
) e$ U+ a9 c5 W& p! k& N　　“算了，今天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我认输！好了吧，可以起来了吧。”
  Q& K. F* e6 p( d7 T　　“着什么急啊？你不是要擦药吗？对了，我记得抽屉里有消炎软膏，我帮你抹一下，效果会更好。”
　　“别折腾了，我起来了啊。”他准备起身。
, g! F! u0 u9 t& h) q  o+ I$ x　　“我说的是真的，抹上会好得快些！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按住他的肩膀。
　　“那好吧，反正今天我这百十斤就交给你了。”他又趴下了把头埋着。
　　把药膏挤一点儿在疖子上，我趴在他身边，用食指轻轻的涂抹着，按摩着。
3 K5 j, L3 V' ^　　药膏渗进皮肤了，我又挤点儿在上面，就这么一遍两遍的涂抹按摩。
4 l% g0 T6 T. g8 Z5 ?4 D　　离他的屁股如此之近，皮肤上的每一条纹路，“夹沟”边的每一根阴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特别是他那被浓密黝黑的阴毛包围着的“洞门”，放射状的褶皱随着呼吸的变化，一阵收缩，一阵放松，象野性的山菊，既有含苞的羞涩，又有绽放的从容！
　　不自觉的，我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边儿上，那儿离肛门很近，几乎可以触摸到那不时颤动的弯弯曲曲的阴毛。我有点儿傻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诱人的“菊花”，好一阵子我没动，与其说是不敢动，倒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动。我想起了那个梦！
　　一时间我感到屋里安静得很，原来我们好几分钟都没说话了！
+ P! L# e  }" C2 _　　这时，我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小小的变化，而且感觉也变的慌乱起来，一时间心里有点儿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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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4 c, O* U4 q+ U- L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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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3 S/ L. F  J6 p　　铃铃——电话响了！
$ a2 z, @' h7 z1 z　　我吓了一跳，楞了楞神才反应过来。“劲哥你别动，我去接电话。”
　　我马上冲到外屋。
* V4 U/ U( w8 e0 o; @' x: V7 n　　“你好！白石哨所。”
　　“翰哥，我是天麟！”
% `5 F: B- M' {2 V) |* W# X4 T　　“怎么，还没睡呢？”我不由的松了口气。
　　“你睡了？那可打搅你了。你一个星期没打电话给我了，我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 J, [. M2 M% {0 _1 ?+ o0 B3 k% B　　“没有。是我不好，老忘给你打电话。”
4 Z- g0 k8 r" ?+ G　　“还是哥们儿呢？不是我说你，每次都是我催，你才记得打电话给我。”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否则才不理你呢。哎，我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哨所要撤消了！”
　　“什么？真的？你听谁说的？”
　　“你别问，反正是上面透的消息。高兴吧？你要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块了！” 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的心情。
　　“哦。”我有点儿楞住了，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 @0 n$ \& V+ o8 C0 O* h　　“怎么？你不高兴？”
　　“哪儿呢，我高兴。”我笑了一下。
2 r+ ~. H$ K" }% F/ i　　“就是！”停了一会儿，他问，“你每天都按时睡觉啊？”
, Y1 G8 o5 d6 {% S/ S1 j　　“怎么问起这个？”
　　“我以为你在哨所可以随便些。”
　　“噢，不是很随便的。我们一般都准时起床、就寝。”
% u: W3 S- N6 @) S5 s　　“又没人管着你们，干吗对自己那么严啊？”
0 X* f. i3 z% u# c$ {  M! u　　“也没啥严不严的，都习惯了，还好。”
  \4 A5 b) b( [! {" y) }　　“刚才把他也吵醒了吧？”
　　“他？你说的是裘劲？我们还没睡呢。”
6 a7 J/ n2 [! N& t$ q9 r- I3 e6 ~) i　　“那你们在干吗？”
% ?8 k$ O/ P+ C, T　　“他屁股长了个火疖子，我正帮他擦药膏呢。”
　　“屁股？它还生的真是地方。”
1 Q$ k$ _0 {* g6 Z/ b5 Z3 x　　“这段时间他忙着复习功课，基本是整天坐着，可不就生疖子喽。”
　　“他不巡逻啊？”
　　“一般我尽量不让他去，快考试了，给他多些时间看书。”
　　“唉，你真够好的。累吧？”
　　“没事儿。”
　　“你也别累坏了，保重身体！”
　　“哪儿那么娇气，放心吧。”
　　“我现在就盼着早点儿撤哨，你就不用辛苦了。”
  r2 P" g7 _! c( h# u" O0 Q( W　　“好，等着吧。”
& t5 I- [5 p1 }* I　　“那，我挂了，你赶紧给他上药去吧。”
; C" H4 h4 g1 W) e( q2 I3 h　　“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 [) H1 _0 _5 B8 k　　“你记得才好！”
　　“一定！”
　　“好，再见！”
1 P3 R4 F) o2 k, o! C: Y8 B　　“再见！”
8 `3 `7 @8 R# F1 p1 _% W2 V　　放下电话，我慢慢的走进里屋。
4 M  ?( `* D7 b& {3 Z2 G　　“谁呀？”裘劲还趴在那儿。
　　“萧天麟。”
　　“哦。”
　　我又挤了点儿药膏，给他涂抹按摩，脑子里在想刚才天麟说的话。
　　哨所要撤消了！我想这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从各种渠道的消息来看，我多少也知道部队是要进行精减。象我们这个哨所，说实话，没有多大的存在意义，线路的巡查完全可以让后勤部的部队代管，免得我们十几个人山长水远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团部却在两百公里以外，浪费人力物力。总的说来，撤消应该是个好消息。一想到要回到市区的连队，我还是挺高兴的。
" m7 |# T6 D) F　　可我心里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 K- ?4 p3 W$ _& |: u+ q　　哨所的条件很差，所有的一切几乎都靠我们自己，困难就不用说了。但哨所有裘劲！和他的相处，是那么的快乐，再苦再累，都会在他的笑声中变的轻松，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更是别人所无法体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感同身受，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来了以后，他很快乐！
2 y! B) _6 e8 g" X% O) A& T　　“怎么了？手上都没药了你还在擦？”他转过头。
　　“噢，我再挤点儿。”我回过神。
5 [) B+ C' }! d4 G: l3 l　　“还擦？都抹了几遍了。”
$ y# ~, g( `8 w! g　　“对，我给你贴上创可贴。”
　　贴好以后，我收拾着酒精等物品，把它们放进卫生箱。
* E: A- N, W- }: g: s　　“我说你怎么了？没精打彩的。”
* ]9 z1 Z* }" }! T# B　　“没有啊，困了，想睡觉呗。”我顺手把他的被子盖在他腿上。
) L, N+ [& x# W9 \) q9 z. S( ^1 h* A　　“那，睡吧。”他躺下了。
0 f' p. T: e& u4 M- o9 }: _* O0 x& ^  Y　　我把收音机关掉，熄了灯，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2 v8 V& L+ T( t, @0 s, w% D! J9 A* _　　我有点儿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黑糊糊的一片，脑子交替出现裘劲和天麟的影子。
　　“劲哥！”
( l, N0 b0 i+ a: c. O; _4 s　　“干吗？”
　　“我们哨所要撤消了。”
　　“听谁说的？萧天麟？”他并不奇怪。
　　“如果是真的，你高兴吗？”
　　“高兴，是好事儿啊！怎么，你不高兴？”
  }+ M! h3 H6 @' i3 m; y　　“我也高兴。”
　　“没看出来。我倒觉得你有点儿神情恍惚。”
　　“瞎说！等会儿你还说我失魂落魄呢。”我乐了。“啊——”我伸开双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撤就撤吧，回部队要舒服多了。”
" c6 R) K; s  g' ]0 K. w" m. T　　“是啊。我来哨所一年多了，也锻炼够了。”
7 g5 k3 L% B* c6 t; J/ i' h9 C2 j0 G　　“哨所撤不撤对你来说无所谓，你一上军校，拍拍屁股就走了。”
- V7 ^: n( e8 Z' p! n! N　　“那对你也没啥影响，你可以早些回连队干出一番成绩来。”
　　“成绩不成绩的我倒不在乎，三年好好的看书，复员后争取考上大学才是真的。”
2 C/ i4 Z( z. n1 Q% R　　“还别说，要真的马上离开哨所，我还真不舍得。”
2 t" c' v$ k$ G# z# O　　“是啊，我也不舍得。”我翻了个身。
　　“哈，你才来几天啊？”他靠近我。
( m7 r+ |/ D8 V7 i' A) t　　“几天？只要是开心的，一天也难忘啊。”
　　“嗬，还是有点儿伤感的味道。这可不象是你！”
; J2 A& h# R; U. m6 N9 [　　“好了，睡觉！”
　　“你睡的着啊？”
7 F5 T) N8 }, M1 |- E9 ?　　“有什么睡不着的？”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 f. e6 m9 x) \3 c3 ]/ L& b6 z　　突然，裘劲的手掌插到了我的胳肢窝，我猛的一惊，迅速的把他的手抓住。
　　“反应还挺快嘛。”他笑着，没有一点儿挣扎的意思。（其实他的力气大我很多，别说挣脱，就是反扣我的手腕，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又来了，再让我象那样笑，我可受不了。”我也笑了，松开抓住他的手。
5 n) D3 K" x+ z4 h! X　　“怎么样？睡不着了吧？”他向我身边靠了靠。
9 E# _* p9 t- F0 D　　“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
" x2 a0 F9 |! Y% u　　“真快，转眼都两个月了，可那一切好象是发生在昨天。” 他的语气很轻，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说话间，他的手伸进被窝拉住我的手，自然的，又是十指紧扣。
' B4 s9 d, ^* C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那个疯狂的除夕之夜，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茬儿，干脆，闭上眼睛，不吭声。
0 C) I. ^6 P: b( F　　“哎，怎么不说话呀？”他一个翻身扑了过来，双手伏在我身上。
　　“还说啥啊？你屁股也不疼了？都十点多了，睡吧！”虽然没有睁开眼睛，虽然隔着一床被子，但我仿佛感到他身体的炽热。
　　他也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被窝，屋里又安静了。
2 h% [) S" u" X) }* }+ s　　我以为我会多多少少胡思乱想一通，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huangyingyong

（三十九）
  T* Q7 e; f, `2 i
; l, k" S& U9 E, p7 W

8 W/ R- R; W* R% p+ J　　天蒙蒙亮，我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裘劲被窝里，身边的他睡的正香。
　　有意思的是我光着上身，穿着衬裤；他穿着衬衣，光着大腿！原来昨晚帮他涂了药后，他竟然不记得穿回裤子？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晚上穿衬衣睡觉，以前他可从来都是习惯光膀子的！
　　我平躺着，他侧卧着，一只手横放在我的胸前，一条腿弯曲着搭在我的两腿之间，几乎半个身体都压在我的身上。不用说，他那骄傲的“宝贝”依然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着，让我的整个大腿都感受它的存在！
+ W+ w! C: O# B$ y% U2 d& J　　我几乎没怎么犹豫，手就很自然的摸了过去。
　　握着他的东西，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很硬！很热！硕大和粗壮自然不在话下。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但异常的兴奋使我依然紧张。
0 q4 q1 Z/ _$ o$ U$ Y4 l& s$ i　　我们每天都同炕而睡，尽管大家都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发场春梦，画个“地图”，那也是常有的事儿。但坦白的说，我们没怎么想过互相之间为此要做些什么。就是以前发生的激情行为，也只是境遇式的偶然即兴而发，不是因为想做才去做的。不过，我承认他对我有吸引力，并相信他也有同感。
　　我知道我喜欢和裘劲在一起，那种快乐是无法比拟的。以前的喜欢也许只是好感而已，但今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对他的情意不仅仅是这些！他去团部参加复习时，我曾经有这样意乱情迷的感觉，没有他的日子，心里空荡荡的，仿佛魂魄已随他而去。当时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怕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再加上云霓，心里就更不安了。随后也极力的逃避，觉得自己可能只是一时的迷糊而已，没有正视这个问题，更不要说和他敞开心扉面对面的谈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为也希望那些“杂念”会随时间的流逝而不了了之，现在看来我把一切想的过于简单了。
　　想到这儿，我一下子缩回手，心里还是怦怦直跳。自己的“老二”已翘的老高，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希望能平静心情。可我做了几次深呼吸，都没有什么效果，裤裆里的“帐篷”反而支得更高！
  g% d% g7 U9 N　　看了一眼裘劲，他还是没动静儿。好家伙，我这里心潮澎湃，不知所措，他倒是睡的挺香，脸上似乎还挂着诡秘的微笑。
　　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三次在他睡着的时候默默地看着他了，虽然这样的时间都不长，但每次看他都有不同的感受。
9 f4 b0 I1 B0 S　　几天过去了，不一样的是他光光的青青的头皮上长出短短的硬硬的毛茬儿，而那高挺的鼻梁下，还是修理整齐的短须。
7 @7 c6 ?3 y9 q8 \  H' H　　我喜欢他这样子！有种铁汉柔情的味道。
　　就这么傻傻的看着，看着，心情反而慢慢的平静下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六点钟了，他还没醒，这也是少有的。我小心的穿上衣服，走出屋外。
　　没有象往常跑步到山顶，而是随意的走着，不自觉的我来到了水泡子旁边。
　　水面的冰层早就融化了，水边枯黄的杂草丛里零星的有几点新绿。说实在的，这里的春天真的是姗姗来迟。但毕竟春天来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 A2 ~+ |  o5 N! D4 T1 z$ F: n' x　　呼吸着水边清新的空气，倾听着林间鸟雀的欢歌，我随意的活动活动筋骨。大概半小时后，我一遛小跑回到了哨所。
4 i3 G9 ~" x+ M) z# `( @　　好家伙，裘劲还真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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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f4 E2 q) e+ E0 i- U6 L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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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去的时候，他醒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没出声，也没起来的意思。
　　“怎么？还不起来啊？看看都几点了？”我趴在炕前，假装大力的拍打一下他的被子。
6 g4 {, d) s  }# O9 \　　“啊——”他伸了个懒腰，手落下来的时候，揽住了我的脖子。“真象你说的，我变懒了。”
　　“那就快起来吧。”话虽这么说，我却翻了个身，把头顺势靠在他的胸膛。
　　他抚摸着我的头，刚长出没几天的毛茬一根根划过他的掌心。
+ a5 r; X) m  y4 C9 r8 j$ R　　我们似乎在静静地享受这种氛围，谁也没说话。
) O$ B6 Y+ V% R% \1 g# G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我转过脸对他说，“起——床——了！”
/ ^3 U+ u6 Z# ~2 H　　“你饿了吧？”他闭着眼睛，但仿佛有心灵感应。
* v( V. ?# O, e) k8 @# j　　“啊。”我很自然的应了一声。
　　“好！”他一下子掀开被子。
7 I7 H! Q% y/ l( j+ d　　“咦？”突然发现自己光着下身，“老二”还趾高气扬的直立着，他下意识的迅速盖上被子。
& M. l+ [& |! A' N/ t* C$ A8 O' [　　“哈！哈！”我夸张的摇了下脑袋。
1 H1 f( Q* ?! S- U0 g. A. j　　“你——”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但我还是发现目光里有一丝的疑问。
% Y( w3 E' \" N" l) E$ h* w9 Y　　“怎么？——”我故意没把话说完。
　　“哦，没啥。”他应该知道是自己昨天忘了，于是往两边儿看了看，应该在找裤头。
　　“在那儿呢！”我指向椅子，上面正放着昨晚他扔在那儿的裤头和衬裤。
　　“你帮我递过来吧。”
6 j! I. u1 c, o+ A9 k　　“你起来穿不就得了，现在又不冷。”我走到椅子旁边，却没动。
; g6 u* R  N$ Z4 O; x　　他真的下炕了，两步到了我身边。
5 r- x8 N  L& J0 E1 o  T　　“那你帮我穿！”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带着一种命令的口气。
　　“干吗帮你？你手又没坏！”我笑了。
# I1 x5 q; o# m, x　　“手没坏？对，手是没坏，可，”他想了想，接着说，“‘脚’就不能坏吗？”他眼睛瞪着我，目光犀利，但嘴角却露出微笑。
　　“脚？你骗谁啊？你刚才不还好好的走过来的吗？”我还是不动。
　　“‘坏’的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的手扒拉下来，贴近胸膛，轻轻的抱着我！
8 [) J: {+ }* m3 U# C- z+ L　　“我还真没看出来！哎，说真的，哪条腿？”
　　尽管我不相信，但还是不自觉的揽住他的腰，这下倒好，他坚挺的鸡巴正顶着我的裤裆。
3 Q) s$ I8 ?! H8 M3 \' G　　“哪条腿啊？我想想，应该是中间的那条‘腿’吧！”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 w8 ~8 R) Z& n　　“你——！”我马上反应过来，但还是为刚才的愚钝脸红。
　　“对，也叫‘第三条腿’！”
+ c" r! A) L/ Z0 t3 V+ J0 N　　我操！他竟然说的那么自然随意，表情还是那么镇定平静。好象是在做一个名词解释，哪象是开玩笑？好你个裘劲，你要玩儿，那就陪你玩儿个够。
  x3 @8 b( E8 W) F　　“哦！原来如此！哪儿坏了？我看它不‘挺’好的吗？”
　　“嘿嘿。”他乐了。
# G7 r% P! Y! q+ W# ^　　“既然你说坏了，那就有切身的体会。外面没什么事儿，那就是里面坏了。怎么？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啊。中看不中用喽，这可是大件事哟！”我摇头晃脑、抑扬顿挫，象个医术高明的老先生。
( Q, E, a+ C# a$ p, x2 y　　“你才中看不中用呢！我操，搞的象个名医似的。”他推了我一把，赶紧穿上内裤和外衣。
% B8 N; y" f4 ?- }! s　　“那当然！我这个名医不是马上就治好了你的‘坏腿’吗？看！你刚才的手脚多麻利！”这时我才哈哈大笑。
5 M3 A5 E' d. o4 G$ [! |4 U0 M% o　　“好啊，你可是越来越坏了！”
　　“哪里，如果是，那你也是师父啊！”
　　“行了，快去做饭吧。”他拧了我一把脸。
　　“哥，看来你真饿了。”我一语双关。
　　“啊？”他楞了一下。
　　“我去做早饭，你去练武吧。”没等他答应，我赶紧冲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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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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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p8 f* B% E　　午后，我睡完午觉刚从炕上起来，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突然，我看见窗外飘起了雪花！那雪花呈颗粒状，而且只是零星的洒落着，但还是让我惊奇。
　　“小劲，你快看啊，下雪了！又下雪了！”我回过头来。
8 g, @+ G, A5 s# i+ n' }! m　　“下就下呗，有啥大惊小怪的。”裘劲仍然在看他的书，连头都没抬。
) b) x# c, u/ \& J2 K, c; a　　“我说，都四月了，怎么还有雪啊？”我依然很兴奋。
$ [1 W9 x# S. T0 h2 w　　“没听过老人说‘三月雪’吗？现在不就是农历三月吗？这在东北很正常的。”
　　“真好，在晴朗的天空里，下着一场春雪！”我仿佛陶醉在一种诗情画意之中。“我要出去玩玩儿！”我赶紧穿鞋。
0 \5 I5 Q7 |, U  p" O" z　　他没说话。
0 B  \3 X  @2 z　　“小劲，你也去吧！”我走过去，很想让他和我一起去。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没见过雪，你自己去吧。”
" d4 e3 d; s- [% F　　“这可是春雪！一会儿可就没了！”
　　“没了最好！要是形成‘倒春寒’，那农民可就惨了！”裘劲放下书，看着我。
" A% e& P+ N: p2 J0 {　　我突然停在那儿，刚才的热情一下子没了，感觉好像我要是去了，就会发生倒春寒似的。
　　“干吗愣在那儿啊？刚才不还兴高采烈的吗？想出去玩儿就出去呗！”他笑了。
　　我看着他，又望望窗外，再回头看看他，没吭声。
　　“怎么了？”
+ m/ O5 }3 ]6 h- f　　我还是没出声，转身走到炕边，“扑通”一下整个身体呈一个大字趴在炕上，把头埋进被褥里。
　　“哎，你干啥呢？”说着他走到我身边。
+ a; `# u! B) e6 H% U) \　　“不干啥。”我一动不动。
& ?8 u! {5 D" M1 {; h7 ]　　“我说错了什么吧？”他俯下身，一只手拨弄着我的耳朵。
, b, n% A3 }/ f! E) s" G& \　　“没有。”
　　“真的没有？”他突然整个身子压在我的身上。
　　“没——有！”我把头转向一边，透了一口气。
　　“那你趴在这儿干什么？不出去看雪了？”他的脸贴着我的脸。
6 w7 I6 b; ?5 `- s　　“嗯。”
) b3 z8 `3 \: G7 S2 h　　“真是的，我一说倒春寒，你就不出去了？我说，这下不下雪，可与你没什么关系啊！你紧张什么？”他又笑了。
　　“还笑呢？就是你！本来情绪挺高的，你一说倒春寒，我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e. r, Y3 @  w/ a0 A, T( d' n　　“不错，还挺同情农民呢，有良心！”他拍了我一下。
$ v* x8 U, P3 [7 R* p' m　　“得了吧，才不要你夸！唉，其实我也知道我出不出去，看不看雪，都无法改变天气的变化，但……”我不知道说啥了。
　　“那不就得了！别婆婆妈妈的象个老娘们儿似的！你可以往好处想啊，说不定一会儿雪就停了！喜欢春雪，就开开心心的去看！走！我陪你！”说完，裘劲拉起我就出门。
4 A( ^8 r$ _9 l# Q　　有他的陪伴，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伴着微微春风，漫天的雪花零零落落的飘飞着。
. N' o: ?9 P1 E$ ]　　我们顺着小路向山上走。雪下的小，伸出手来，都很难接到一粒两粒，偶尔抓住，就看到它们马上在掌心融化了！在春天里，它们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松散，那么无力，恋恋不舍般的仿佛是在做最后无助的告别。
' f- [) G% a* K% e1 Z　　一个感觉——雪还是属于冬季！
　　在冬季里，它们是勇猛的斗士，纯洁的天使。来的时候，潇潇洒洒的自由飞舞；就是落在地上，也洁白晶莹，透着坚硬的风骨。
9 B2 h5 O5 i& U! `2 b* c- P　　“还是冬天好！”站在山坡上，我不由的感叹。
　　“什么？冬天好？哈哈！前些日子是谁嚷嚷着怕冻，盼着春天早点儿来，好快点儿脱掉笨重的棉裤？”
　　“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你别断章取义！我刚才的意思是下雪还是冬天下好！”
　　“我知道，还用你解释？看你急的！”
# f2 {5 }7 }: j. R' H. l　　“冬天过去就过去吧！寒冷就只当做是种考验，总不能老挨冻吧，毕竟春天是生机勃勃的世界！再说，少穿些衣服，还是轻松很多的！”我下意识的拍了拍手，好像再欢迎春天的到来。
　　“好的都让你说全了，我还能说啥！”
! k! _1 N* q7 T8 _* r　　天挺亮的，没有大风，也不冷。虽然下着雪，可一点儿也不阴沉。这和冬季的下雪天完全不一样。
% w  d' s: a- U4 R8 F4 b, \　　裘劲又从身后搂住我的腰！如果我没记错，只要是我们一起在外面没事儿站着，他都会这样做。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个习惯动作。
　　在他的怀抱中有种很惬意的感觉。
8 B0 [2 ~, o0 r1 p8 G7 r　　以前，对他从身后搂抱，我心里有一点点抗拒，那是因为隔着厚厚的棉衣裤，我还是明显能感到他阳物的硕大，多少有些不自在。后来知道他搂住我其实是很随意的一种关爱，并没有什么令人不快，我释然了，而且为自己的敏感羞愧。以后，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爱护，在他的怀抱中，那不仅仅是温暖、安全那么简单。你完全可以放松自己的神经，静静地享受一种氛围！
) q, W* o/ m6 J$ P. C0 A　　“劲哥，会有倒春寒吗？”不知怎的，过了好一阵子，我又想起这码子事情来。
. h+ `& I  Z( F8 Q　　“你呀，怎么还记着呢？我又不是气象专家。你就别操心了，好吗？”
　　“好吧。”
# \) m4 @4 j( }7 k! l/ d　　“看，雪又小了，不到晚上准停。”
$ ~# |# K* |" g% {/ u0 N4 |. D　　“那就好。”
　　“我们回去吧，要巡逻了。”
　　“嗯。”
% j/ X% S* s: O9 a# y　　“怎么不走啊？”他的脸又贴着我的脸。
( @  Q& o3 k, R9 @# _: _　　“你不也没走吗？”我轻轻的握住他的双手。
! h, q# }% T7 U: X: W! s　　“那就再呆一会儿吧。”
　　我们没再说话，就这样亲密的依偎着，彼此感受着温情。

huangyingyong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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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q: c; h0 J; O　　星期天，午饭后准备休息，裘劲却提出要打羽毛球。
　　是啊，天气不错，真该好好的活动活动。
　　以前因为哨所地方小，又是冬天，打球不方便。现在好了，脱掉臃肿的棉衣裤，穿着秋衣多轻松啊！
$ X' {; C. d  l. m  R* R　　不用说，你来我往，劈杀勾吊的来了个不分场次、不计成绩的的比赛。
2 j* m1 c- c# c2 e& c7 j: r/ F　　大汗淋漓，痛快！
　　不过，好久没有这么运动，还真的挺累。
　　裘劲简单的抹了抹身子就回屋了，我出的汗太多，就想烧点儿热水去洗洗澡。
8 b/ r0 X0 z+ B& r: y7 B　　刚洗完出来，就听到里屋收音机响起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的歌曲前奏，接着，耳边传来裘劲和着费翔的歌声——
　　“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进了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裘劲站再炕上，他竟然没穿裤头，披在身上的绒衣不见了，全身上下一览无余！
- h2 t" b, A1 Z. z　　更没料到的是，他随着音乐的节奏，手舞足蹈，扭腰摆臀。动作劲爆有力，充满激情。要命的是他腹下的“弟弟”更是欢呼雀跃，跳动不停。
　　我“扑哧”一声乐了。“哈哈！劲哥，你，你这是干啥？”
　　他看着我笑，没有回答，嘴里还继续唱着，“你就象那，一把火！……”
　　我在胸前抱着手，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表演，感觉真有意思。
　　“快上来，跳！”他招着手，舞步依然摇摆。
  v  i0 t/ h) R2 q( a) ]　　自上了高中，记得就再没跳过舞，何况平时我对跳舞还真没什么兴趣。尽管对自己的乐感和肢体表达能力比较自信，但此时叫我在炕上跳舞？还赤身裸体？
0 m" x5 u1 n6 _2 r) W+ K! Y　　别！我笑着摇了摇头。
% S" i; Y$ C1 _* {% e0 b　　“来吧！”他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拉我到炕上。
　　“我的鞋！”
# v" K& |: T5 J2 @3 D7 w1 O5 ~6 ~, v　　我只好把鞋脱了。但还是没动，坐在炕上仰着头看着他，随着节奏给他打拍子。
2 v& Z0 l1 {% e* E; I  }8 i  y　　他的JJ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开始觉得好玩儿，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诱惑，我已经心动了，跃跃欲试的想站起来和他共舞。
　　“怎么？你是不会跳啊还是不想跳啊？曲子马上可就没了！”他竟然甩动柔韧的JJ，轻轻的扫了几下我的脸庞！
　　“我操！”我一跃而起，“不会跳？不露两手，你还不知道老弟的厉害！”
　　我三下两下也脱掉衬衣裤，手脚舞动起来。
- w7 g  O! v. C/ j" A: b* ^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费翔的歌声环绕在整个哨所。
! ?8 \% C2 K7 f& T2 Y4 W9 Q. q　　“这才是好兄弟嘛！”
) o8 k( ^/ P9 Q. K' H　　火炕成了我们的舞台。
. d* y, f/ F, t　　开始我们只是各占一方，喧闹着、嬉笑着，相互展示不同的舞姿，偶尔换一下位，也只是做着拳击的动作，似真似假的比试比试。拳头刚刚互打了两下，就换成了屁股与屁股的撞击，紧接着是胸脯、腰腹之间的斗争。
, t% @, z& h. O# G# w  `1 l　　这么来回的碰撞，“弟兄们”可就摩拳擦掌，活动开了！我们挺动渐渐勃起的YJ，轻轻的甩着，打着，碰着，贴着，挤着，整个就是火星撞地球。
　　不觉中音乐停了，我们也机械般的停下，站在原地竟然没动，仿佛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的汗水已开始慢慢渗出。
　　裘劲看着我，我看着他，突然大家都笑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表情真的挺傻。
( W! q7 v( `3 ~0 |　　就在我们缓过劲儿来，准备坐下穿衣服睡觉的时候，音乐又响起了，还是费翔的歌儿——《读你》。
  g- q& W, s, w5 Z2 H  a+ i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春天……”
　　歌声悠扬动听，牵动着我们的心弦。
　　我仿佛漫步在林间小路，又好象倘佯在湖畔草地；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潺潺的流水，唧唧的鸟鸣……这一切把你带进梦幻般的世界，闭上眼睛，让心绪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
5 R! y# t: m- f- _; @　　裘劲轻轻的拥抱着我！
: B/ n% R+ y& e+ f4 s2 ?　　我也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
' Q7 r; n) X" J& [　　伴着歌声，我们随着节奏轻轻的移动着舞步，耳鬓丝摩间，干涸的嘴唇小心的试探着，寻找湿润的源泉。
: k9 |9 w6 ^4 y% b4 q* g　　我们亲吻了！真是亲车熟路，动作是那么的熟练，连配合也是那么的默契！
　　乖乖！没想到我的接吻技巧是在边防哨所锻炼的！
　　“你是我的一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4 T# x9 V: H9 H  e& W　　急促的呼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心跳不断的撞击着彼此的胸膛。亲密无间的“弟弟”摩拳擦掌，等待着激动人心的交战。
# f* O# T/ l, [# t' G' v　　“哎哟！”
9 k5 M' Z/ a" B3 @" j) `　　不知道是我不小心，还是裘劲故意的，我一下子跌倒在炕上，而他则顺势压在了我的身上！

huangyingyong

　　（四十三）

( Y+ i, [9 q( L0 @; c  `. E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除夕夜晚！
　　裘劲象只饥饿的猛兽！他的嘴唇，他的舌尖，飞快的在我滚烫的脸庞游走。
　　我闭着眼睛，两只手不安的抚摸着他的面颊。燥热的小腹，在他硕大J8巴的挤压下，愈发显得蠢蠢欲动。
* A' G; X) @8 Z2 O: L8 S2 B$ I0 w　　“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歌声依然悠扬。
　　他的身子突然向下移动，湿润的唇舌顺着我的脖子一直舔到胸膛！
　　我睁开了眼睛，他正翘起头，四目相对，那是燃烧的一团团火光！
0 I! m; W2 }) n9 I# l　　“啊——”我不禁倒吸一口气，两手猛的抓住他的双肩。
　　乖乖！裘劲吸住了我的一个乳头！
　　这种酥麻的感觉，我哪里体验过？
　　勃起的又岂止是JJ？我第一次知道，男人的乳头可以这样的坚挺！
7 J+ d1 W( X" m# C4 N7 A　　我整个脑袋都乱了！兴奋、激动、害怕……
" \( H) j, _1 q' }# x5 S; w　　一个声音告诉我：快停下！不能这样！而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做吧，做你想做的一切吧！我不知道哪个是天使，哪个是魔鬼！不管了，天使魔鬼我都要！
　　谁晓得这仅仅是个开始。
　　“你的一举一动左右我的视线……”
- G9 ?. U, q, [5 Z+ Y* F& C! A　　意乱情迷之际，他的脸已经贴着我的阴茎！
　　那短短的硬硬的胡茬儿，轻轻的磨擦着我的小腹，勃起的阴茎在他的刺激下，不停的跳跃摆动。我受不了了！我下意识的按住他的头，想让他的嘴唇亲吻我的JJ！
　　他又抬起头看着我，面对他犀利的目光，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 v8 g; n+ D0 v3 a5 V( i/ j　　他慢慢张开嘴，伸出湿润的舌头，从JJ根部一点一点的向上舔动着，亲吻着，可一到了冠状沟，他就回到阴茎根部重新来过。如此反复几次，我更受不了了。
　　“哥！”
　　我突然叫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我感到我和他的心都为之一跳！
9 e. Y7 g/ |7 t　　裘劲二话没说，一口含住了我的GT！
* U6 W* t5 Y! L0 m6 _# n　　“啊！”又一个第一次！
$ U/ n2 w0 p6 i/ Q　　他吮吸我的GT了！
　　痒！酥！麻！爽！我不知道用什么字形容才能准确表达出我的反应。尽管还有点儿痛（因为他是第一次，动作笨拙而使牙齿不时的磕碰倒我龟头上柔嫩的肌肤），但我已经完全沉浸在快乐的欲望之中。
. G; i7 N, B' v. [9 U　　我不再去想什么后果，只要现在，只要今天我们是快乐的！
　　“哥——”
　　他的整个喉咙几乎吞没了我的JJ！在他口腔温润的包围中，股股异样的热流时快时慢的从JJ根部向全身传动。
3 ]( z9 {2 N) B0 l　　“哥——劲哥！”
　　我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再举起来，再放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不由自主的，我挺动着腰身，一次一次的把JJ插进他的嘴里，扭动的身体很小心，既想把插的更深点儿，又怕刺得他喉咙不舒服。
" D  Y1 h, O# b0 T　　“你是我的一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 w  }$ H/ _+ m- ?7 B2 N/ C　　就在这越来越快的挺动抽插中，我不断的体验着快感。
　　激情象正在充气的气球，越来越涨，我知道再这样下去，马上就爆炸了。
　　“哥，我要射了！”我的声音急促而兴奋。
　　“射吧！”
( Y& _1 ^- [; \9 z, T0 t1 C; P; q* ?　　裘劲坐了起来，用手握住我的JJ，上下飞快的套弄着，眼睛却看着我的表情。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九！
　　“我操——”
3 f% A) P; s0 g$ a, R6 Z　　精液如离弦之箭射向空中，形成一串串抛物线后，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肚皮、阴毛、大腿，还有他的手上。
! o% J/ w' s% {$ {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本想平复一下激动心情，裘劲突然抓住我的阴茎，五指和掌心在JY的润滑下飞快的地抚摸着、套动着我的GT！
3 f) o, O( N3 S. }4 w　　“哎哟！别！哈哈——”
　　那简直是要命的快感！
　　我仿佛被针扎般的跳起来，用力的推倒他，压在他的身上，手也很轻易的握住了他粗大雄壮的“歪把枪”。
　　他没再动，躺在炕上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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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我操——”他的声音急促起来不，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我的手也玩累了，赶紧换上另一只。这种“关键”时刻，哪敢怠慢啊！
4 a5 O3 G9 G9 E2 a* m. p' I　　“操——”他的声音更大了，整个屋子都嗡嗡声的！
+ `7 M8 G7 ]; I% C8 v+ I8 M　　“快！快！加油！加油！”他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 ?; h7 Q9 H. T% i5 z2 Q- r4 A* |　　“不行了！我受不了啦！”他两只手抱在脑后，好像要做仰卧起坐的样子，两条腿绷的直直的。他是如此的投入，整个脸庞都溢满兴奋的红晕。
3 u- O$ P: t3 p, ~) S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马上停止一切举动，裘劲会有什么反应呢？哈哈！我想他肯定会傻眼的。
　　但这样的想法只在脑子里停留一瞬间，这也就只是一个顽皮的想法而已，我根本不会那样做！
　　想到这儿，我笑了。当然，手上的活儿可没停。
( n9 `; `/ X4 e2 r2 I　　“弟！宝贝儿！”
　　他两只手胡乱的抓着我的腰，由送到紧，最后他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我的皮里！
3 Z) I5 X0 U2 R3 ^9 S　　“操——！”
　　他忽然起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压倒在炕上，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没来得及挣扎，就感觉到小腹一阵阵温热，他的精液如潮水般的冲过来，我的肚皮湿了一大片！
　　“啊——真舒服！”
　　裘劲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一直搂住我不舍得放手。我也抱着他，轻轻的抚摸着，从脊背、腰身，到屁股！
; x- u( V. t, Z3 R7 Q9 ]! ]3 U: I& R  [　　他闭着眼睛，身子不动，也不说话，好象睡着了似的。
7 o; n5 W  s5 o+ P* Q$ P: s　　就这样，我们拥抱着，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 }' {: E  _. n& o' I! W6 {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不起身，这可不行了！他身子再轻，也架不住他这么长时间的压着我呀！何况他的肌肉还那么结实！
　　我真的受不了，还有身上粘粘的，汗也凉了，就算是大中午关着门，他温暖的身躯抱着我，可室内温度还是很低的，毕竟这是在东北的初春时节，我可不想感冒！
　　“劲哥，起来吧！”
　　“嗯。”他没动。
# t0 a8 F0 i: ~1 ~" ~　　“快点啊！”我噼里啪啦的轻打着他的屁股。
　　“嗯——”他动了一下。
8 c  G. i; S9 l　　“哥，你都快压死我了！”
# O$ _. B* ]7 F0 ]! p4 E　　“真的？”他睁开了眼睛看看我，可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当然了！”我还真累。
　　“再等会儿，好吗？”他懒懒的笑着，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4 A- r/ c1 G! B. y' c3 }% r　　我的心有点儿软了。但想想这样下去总不是回事儿呀？
　　“不行！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我开始推他的肩膀。
　　“好！听你的，谁叫你是我老弟呢？起来！”果然是雷厉风行，他一下子就起来了，还没忘记顺手把我也拉起身。
　　我起来了，却不知怎的却不想动了！
1 _" u; u* I2 X* r+ A　　“我说你别愣着啊！刚才还象催命似的，现在怎么还傻坐在那儿？快去抹抹身子呀！”他倒开始教训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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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r% T* r1 y7 {  j; X　　“嗯。”我应了一声。
) Y. y  J% {' u6 J) c　　“不动是吧？那好，我们继续。”
, f4 M9 r8 A! `+ a　　这家伙一下子又把我压倒再炕上。
6 c. j' \) k( }) l　　“喂！不行！”我这下急了。
( B9 Q+ V$ W3 V　　“反正你又不想起来，那就再睡会儿吧。”他倒懒洋洋的。
　　“谁说我不想起来了？”
　　“刚才你都不动！”
" R* V+ `4 _3 a7 {2 V) L: x　　“那是你把我压麻了。”
　　他瞟了我一眼，却把眼睛闭上了。
& y( V( H2 l5 Y4 U$ t4 ]* w  `　　“哥，你快点！”我使劲儿推他。
　　“这会是真的？”他笑了。
5 E9 I3 p& h2 u7 N8 }; S　　“真的。”我也陪着笑。
* ~: I) |/ B1 e( Q6 h6 f3 w5 K; t　　“那好，起来喽！”他双手一撑，转身就下炕了。
& R2 P0 M4 ]0 j. r! H1 C! ?* C9 P, I　　我马上提起精神，披上外衣，拎着裤子就跑出去了。
　　“哎！你这下倒可真快，等我一块儿啊！”裘劲也跟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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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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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火光照亮了我……”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尽管已经泄了一次，但身体中奔涌的快感似乎还没来得及充分的享受够。
8 I+ s0 V' }8 B5 ~　　他健美的身躯就在眼前！他骄傲的JJ就在手里！还有灿烂的笑容，火热的目光，无一不充满着诱惑，我无须抵抗。
　　那还等什么？没有前奏，直奔主题。
　　我要开始亲吻他的JJ了！
- _4 p; X4 i2 x. p8 M1 Z4 }　　第一次！
　　两只手几乎是捧着他的下体，乖乖！实在是太壮观了！我的嘴唇，我的舌头，我的手都在微微的的颤抖，手臂和前胸甚至还起了鸡皮！我知道，这不是冷，也不是紧张，而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极度兴奋！
　　“宝贝儿！”
! j6 r. \3 J$ L$ k9 M　　我心里不禁一跳，他又这么叫我了！每一次都是在我们最亲密接触的时候。
& F# r8 v. _, w, d  {% R　　他抚摸着我的头，我的脸，眼睛里充满着期待。我也抬起头，微笑着和他对视。
# b2 C  S) L* y, P$ V　　KJ？真的要帮他KJ？也许是受他的影响，我心里倒不再抗拒，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j0 K2 y8 m2 F1 k% ~' [; J3 B　　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前车之鉴，我尽量避免牙齿咬到他的GT，可他的GT太大了，茎体也太长太粗了，我要么只能含住他的GT，要么只能亲吻他的茎体。要一口吞下他的“巨无霸”，我是无能为力，也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
, W8 R0 B" P7 e- R0 ?8 [　　其实这样倒好，近在眼前，你充分感受着雄性的震撼。
　　“啊！”
2 r2 O4 A) B& X　　他挺动着身子。
　　我一边吸着他的GT，一边抚摸着他起伏不定的腰腹，玩弄着他茂密卷曲的阴毛。裘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时的嬉笑着，完全放纵着他兴奋的心情。他的手掌来回的在我脸上滑过，一会儿重重的落在炕上，一会儿又抬起来。
1 o# U% Q: U! B9 ?$ y　　“翰！——翰！”他叫着我的名字！
& F/ u( U% i! M; m6 X. s: \) k" @2 |2 \+ h　　“哥！”我应了他一声。
( T: O2 X+ D5 Y　　“弟！——快点！快点！”
, M7 j- H+ J; N) u　　......

huangyingyong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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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Z% t+ a' M  v& e% a) U8 p　　晚上，九点半，裘劲象往常一样在桌子那儿复习功课，我洗漱完毕靠在炕上的墙头。
+ P/ t  d/ K- i9 B! e　　我不想睡，也睡不着。
　　想到来哨所后和裘劲在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特别是今天疯狂的情形，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起初两个人的“亲密体贴”，是把它当作青春期的一种冲动和发泄，好玩儿，也给寂寞的哨所生活带来一点儿刺激。自从有了第一次亲吻就已经不好解释了，似乎知道不那么简单了，只能不理会也不会承认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同性表现，勉强糊弄着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开解，让自己不要继续往下想的更深以至头痛。但今天已经发展到了KJ的地步，还有什么理由掩饰呢？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楚的摆在眼前，我无法躲避，。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战友！兄弟！还有——
6 a$ o! @6 p) s& H　　“同性爱”！
- a3 ^; I3 d3 x( C' W1 B2 s　　尽管我的阅历浅，但从零星的书报杂志上，我还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有关同性爱的情况。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当时觉得非常尴尬甚至特别羞愧的问题。
　　对这样的问题，过去我们从来没有正视过。在一起亲热的时候，或者亲热过后，大家从来不去谈论我们之间的行为，心里也没往那儿想！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丝疑惑，也一直不认为或者根本就不愿意自己是同性爱者，其实，那已经开始了逃避。但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我们的行为已经很明显的证明，那一次又一次的浪漫激情就是同性爱行为！
4 f( s3 x& l, F4 S3 r" y　　裘劲会怎么想？不管他心里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那一切的发生好象并不因此而影响他正常的生活。是不是我太介意了呢？
　　我看着裘劲，看着他看书的样子。
　　台灯映照着他的脸庞，一半儿黑，一半儿红，他偶尔眨眼睛的时候，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长长的睫毛。
　　我想和他说说我的感受，哪怕是开几句玩笑。上次他问我他有没有变化的时候，似乎已经有所意识，可我没有正面回答，也许是个错误。今天再提，会怎么样呢？他那么聚精会神的看书，而且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万一说出来影响他考不上军校，我不就成了罪人？
( z" \7 C8 [) i7 k. f5 {　　怎么办？
　　突然又一想，他后来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变化之类的问题，肯定是没当回事儿，或者已经把事情想通了，考虑清楚了，否则早就挑明了。我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同性爱？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何况哨所就我们两个，就是出格一点儿也不怕别人知道而产生不好的影响啊！我想，关键是现在我们能否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虽然我们工作、生活环境比较艰苦，但两个人一直感到真正的身心愉快，从未因偶尔的“欲快”而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学习，更没有沉迷其中。这就够了！至于我们之间的同性行为，也许这只是在哨所里的发生的一个插曲，以后各奔东西，可能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为什么今天非要较真的让自己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呢？
- p8 z; _2 k- y　　想到这里，我心里轻松了些，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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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裘劲刚好回头。
8 z' _0 t" c' d　　“干吗呢？自己偷偷的傻笑，想云霓了？”他也笑了，而后转过头继续复习功课。
2 o* g, h- q' ?/ w- Z% k　　我没吭声，还是继续看着他，但没有再笑了。
+ ~& P) Y! |' ?7 ~! W# u　　不一会儿，他又转过脸，看见我还在看他，于是他把手里的笔放下。
3 _# [' K' U4 A　　“怎么老看我？还不睡？”
7 q' O. o; c" q　　“谁老看你了？我也没影响你啊？看你的书吧。”
　　“当然有影响了！你不睡，我怎么看得进去？”
1 V1 q8 ]3 W# x/ A　　“笑话，你看你的，我干我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我没睡觉又不是第一次！”
2 f; O& \& ^9 e4 m. M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说完他竟起来，走到我的身边。
　　“干吗过来？”
　　“累了，休息休息。”
　　“你那壮体格，骗谁啊？平时看书也不见你休息？”
　　“今天运动量大嘛，消耗体力，再壮的体格也顶不住啊！”
* X* G/ E0 w+ u6 k, E+ P　　看着他狡黠的笑容，我想他一定又想搞什么鬼了。
: X+ I9 |% A& ?　　“胡扯！”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后来干脆钻进被窝，躺下了。
6 C0 r% D9 I+ \+ W9 Q4 @　　“哎，你真睡了？”他摇了一下我的肩膀。
& a5 R$ \2 C1 C5 X+ y( E　　我没理他。
　　“你听见没有？别睡呀！”他又在摇我。
　　“我说你是怎么了？不睡吧，你说我影响你，睡吧，你倒反过来影响我了？你今晚还用不用看书了？”我背对着他，慢条斯理的说。
　　“不看了！”
0 @8 l" `" i' r& f) Z- P　　“不看就睡觉。”
( c; [+ U6 K- _0 G　　“好啊，我正想睡呢！”
　　裘劲马上就要脱衣服。
( L: f( I  _; y1 s  F! D0 v　　“等等！你今天真有点儿不对劲儿，现在才九点多，为啥看不进去了？”我坐了起来。
5 E5 m. b9 Y6 Q( ]- f+ [" {　　“累了呗。”他往炕上一躺，头枕着我的被子上。
　　“真的不看了？”
　　“对！”
/ ?) z/ }+ ?8 K' w* C) b3 L* ]  t% T　　“懒得管你，随你便吧！”我一骨碌又躺下了。
　　裘劲真的在脱衣服！还是往常一样，穿条衬裤，光着上身。我盯着他一会儿，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他关了灯，屋里猛的一黑。



) o6 G+ X7 i0 m4 n+ \　　四十六



( u6 @3 H- g- a: i. w+ o6 q　　一会儿，裘劲掀开我的被角钻了进来！
4 c* ~) i2 `: v3 h# J　　“干吗？”我的第一反应。
/ x5 ^+ s# _0 g5 n　　“睡觉！”他倒爽快。
3 ?9 y  B- I) Q5 ^( G" [　　“这是我的被窝！”我背对着他没动。
　　“我知道啊！”“知道还进来？”我调侃着。
& @& P( l% M4 Y! h, X! {+ C2 x　　“咋的，不能进啊？又不是军事禁地！”他嬉笑着搂住我的腰。我已经开始感受他诱人的气息。
$ w3 n* H8 d, M8 b) Z6 u: K0 u　　“好象谁说过自己没有和别人睡一被窝的习惯吧？”我故意提醒他。
% C( X: s' B( v4 _8 \　　“你不是别人啊！”
　　“什么？”我心里一跳。
9 `; G1 D, Z. ^8 |　　“你是我兄弟！你忘了？我们可说好的！”
　　裘劲一字一句的说完，笑着扳过我的肩膀，我们面对面！
　　今晚天很黑，透过窗外微弱的光亮，我看见他眼睛里闪动的光芒。
6 H4 {5 w4 R; d/ n* n　　说实话，我很感动，心里热乎乎的。他一个一直很傲气的人，现在对我说这么温情的话语，有这样的好兄弟，我还想怎样？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 ^+ R0 R4 `" i( f1 J" B7 `) h: D; {& ~　　他的手臂揽住我的后背，我们拥抱在一起。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胸膛挨着胸膛，小腹顶着小腹，大腿压着大腿！还差什么？对，是嘴唇！
8 z0 P3 a! l. n( `8 s# C+ E) r　　他亲了我一下，当他再亲我的时候，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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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d; C9 v) a1 i　　“笑啥啊？”
　　“我再想，有兄弟这样的吗？”我还是没有憋住。
　　“啊？”我的突然发问，他很意外。
! `6 m" `7 Q5 f1 k) n' _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正想把话题岔开，突然，电话响了！
　　裘劲一个翻身，爬起来去外屋接电话。
4 E. J- d5 ]2 U' J0 g7 a( M6 G　　“喂，你好，白石哨所。”
　　“……”
5 x6 S! h8 i: o  x3 _" v　　“我是。”
0 e8 G# b6 \4 p+ _. h$ R  y　　“……”
. f% P; Q; @6 l$ n+ J　　“一切正常。”
　　“……”
　　“保证没有问题。”
　　“……”
& d6 @! l1 o8 F0 U3 B　　“刚睡，没事儿。”
　　“……”
　　“是，我会的！”
- v  o6 [2 I; H0 `　　“……”
# t0 ]. Q+ q( X+ r　　“好，再见！”
; d; k8 @9 E2 d( Q+ t& z) K　　裘劲进来把灯打开，“啊——”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而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转身见我正看着他，于是他敲敲水杯，“大翰，你喝水吗？”
) Z6 o0 L$ F& J/ C# r　　“谢谢，我不渴。”
　　他放下杯子，又掀开我的被子挤了过来，不过这次没有躺下，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在墙上。
　　“连长的电话，下星期师里可能来哨所检查。”
　　“哦。”
　　“还有，连长让我好好照顾你。”
& x: [" T5 |0 P) X* N9 F　　“呵呵。”我笑了。
　　“笑什么？你今天怎么老笑？”
. S* p) H" x9 F! X　　“笑还不好吗？我笑就是说，你已经很照顾我了。”
. M0 d* {' P# }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 u6 ?2 I/ V6 H" E　　“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停了一下。
7 z9 l2 J/ o$ O/ K( U　　“不过什么？”
　　“我也很照顾你！”
　　“一点儿都不谦虚。”
# h- _8 X( u+ V$ x　　“彼此彼此。”
/ d* R  y& R% S) o  d# f6 ]　　“好了，明天准备把整个线路再仔细检查一下，睡吧。”
　　他躺下了，还是在我的被窝。我拍拍他，示意他应该去他的被子那儿。
; ?! |5 L$ i( w* z  `$ f; G  @　　“干吗？赶我走啊？”
　　“我哪儿敢赶你啊，我怕你在这儿睡不着！”
　　“哈哈，是你睡不着吧？”
　　“瞎说，我哪天不是睡的好好的？”
　　“好，是我睡不着行了吧。我有话问你，刚才你说兄弟怎么了？”
* ^1 G0 g2 {/ {! {　　“兄弟就是兄弟喽。”我不想再谈。
7 P8 z' m& P& P3 z( \　　“扯淡。”
$ O" u$ h; s8 r; ]( ~( h# D3 T3 S2 I　　“睡吧，你都说明天还要大检查！今晚不睡好，明天哪有精神啊？”
" O! g$ n; a0 i( f# `4 j- ~　　“别打岔，我是说——”
7 c8 F& [- G1 h1 Z0 f　　“啥也别说，你要么睡觉，要么继续看书！好吗？”我马上打断他，面带微笑却透着不容更改的意思。
8 u; A2 f2 _) T2 r* W　　他看着我，愣愣的半天没有说话。
　　“那你就是同意睡觉，我关灯了！”
. @+ }! |. ~; c3 t　　拉灭了开关，屋里又是一片漆黑，我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不平静。其实，今晚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能直接的交流一下内心的想法和顾虑，那才是真正的轻松。
7 J: c7 a2 Q: ?8 s8 P5 F; o8 F, k　　好一会儿，我们都没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极了，但对这种安静我却感到了一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