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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6 13: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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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c: R+ H% Y5 v; c, A1 G如果说我这辈子最严重的错误是和高亮分手,那么不打麻药绝对够得上第二个。1 k; w+ r U. d' ~" v
在张医生的手术刀切开我的皮肤的那一瞬间,钻心的疼毫无预警的袭来,那疼痛从一点逐渐变成一条线,我看着自己手指的鲜血带着白脓飞溅。
! |8 y _% P+ g9 S% p 我的胳膊大力的抽搐,激烈的程度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3 o& X% r: h2 V# E$ ?% n6 z+ B
于是,张医生的手术刀不但切开了我的手指,还连带着削掉了我食指的骨头尖端。
& \/ G" D/ V" _$ t 我甚至都听见了那一小段骨头落入手术盘的脆响。
4 e% L5 x4 N% Y, j% L. r “摁住!”张医生喊了一声,然后我的胳膊被摁得死死地。
1 X9 E& n& {) W) v) ~7 L 高亮用身体挡在我的眼前,拒绝然我再继续观看自己的惨象。6 s+ `3 ]6 R# h
我也不再挣扎,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脉搏却如同低音炮般在我的耳边颤动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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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l4 _) y1 \ 张医生不知道用什么器具在我那已经被挤空的食指中捣鼓着,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指的前后皮肤挨到一起,手指的涨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心贴着后脊梁。
3 V8 ?5 ]; u! C$ E" i+ R 我偷偷的看了看高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 v, i+ \$ e z9 h% Z 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却毫不动摇的挡在我的前面。3 U5 E" _9 u/ {; H
他身旁的关心却早已把头转向我这边,闭着眼睛,不停地砸吧着嘴。
4 [9 n8 x. a7 n. X) D0 } 一会,我有感觉张医生开始用什么东西往我的手指中填充,感觉上好像是纱布。 o+ z! W% _, Z% G! S* F
然后就感觉手指一紧,高亮和关心松开了我的手。
! E$ ]. o' k7 [6 F% C; Y! c( T 当我再次看到我自己的左手食指,却只看到了臃肿的纱布。3 K% F' K) Z( L7 i7 b' o) L
张医生看着我,有点无可奈何。& |, s* g+ e+ }
我冲他笑了笑,也没说话。6 q, i, T a) B: b
“大夫,这骨头接不回去了?”高亮问。
: k7 m4 y- Y9 P9 ]3 L) N “嗯,我也头一次遇到这个情况,恐怕是接不回去了。”张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
5 I M/ s2 e8 e: w4 Q, m) T8 W 高亮没再说话,看了看我,面部明显的抽搐。
3 B ~2 d5 c8 m! `, l. R7 q0 p2 \( a 张医生也没再过多的解释,拿出一堆药纱布,递给我,“每天早晚换药,将手指里面的纱布换出来,在放进去新的,知道吗?”
& S* } V& G6 c9 }' X* u' [ “嗯,知道了。”我说不上那一刻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平静,似乎刚刚手术的任何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掉得骨头不是我的似的。5 a$ k4 H5 U' `/ u. k+ M
“吃药期间要忌口,辛辣鱼腥什么的,都不要吃了。”张医生继续说。
8 `) I# v0 o: @ v! f" F “你就说能吃什么吧。”高亮在一旁再次说话,只不过这一次语气不是很友好。" o# a' }/ u& |3 q
“米饭,面食,和平时吃的菜基本都不能吃了,条件允许的话做西红柿汤喝吧,但是不能放鸡蛋和油、葱花香菜之类的。”张医生没有搭理高亮,却回答了高亮的问题。& }' ~; X$ s1 ~
“得多久?”高亮又问。
1 k3 Q2 C" g+ u5 |- d1 ? f “直到不再吃药。”张医生这一次看着高亮,没有回避。
?; \, N' B/ j5 P “那我们走了?”我怕他俩会针尖对麦芒,起身问道。; D; B* A y- y: V, |! U) D
“嗯,可以了,走吧。”张医生再次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e& e% n u. a+ G/ v$ C
我看了看高亮,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关心,然后三人鱼贯而出。* o0 x5 d( E1 H. s% m( L
# z2 k* t( \1 u7 `+ K 我们仨谁也没说话,显然现在手术这个结果是我们三个谁也没有料到的。. Z6 M8 {6 u0 G, @
直到走到了医院门口,关心才和我们说了再见,然后一个人默默的离开。
/ R. l; b }* e. S1 a1 w! x, a 高亮似乎没有任何挽留,搂着我的肩膀转身就走,我回头尴尬的看了看关心,想和她说两句话,无奈高亮的胳膊根本不给我机会,紧紧的箍着我的肩膀,关心似乎也感觉出了高亮的冷漠,冲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落寞的离开。
* G& X+ _, k" D0 i: @5 N: v, P8 N 走了没多远,高亮的手机响了。
3 ^+ A* n, s# K2 v! G% X, P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挂断。
# O/ P9 b: l2 [- |( g1 v+ C 没隔多久手机再次执拗的响起,他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接了。
* \+ Z3 Y# F9 M! O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找的那是什么庸医啊!操!”高亮在我身边咆哮,暴跳如雷,身边路过的行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这小宇宙非同寻常,远远的避开我俩。
9 X" H z5 T- q1 ]! { “行了,你别和我说了,说这些有毛用?我哥的手能复原啊,操!”说完,把电话挂了。
6 M3 {: x7 N: X+ x0 z6 k 似乎是这个电话给了他发泄的突破口,他愣愣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冲了上来打了我一巴掌:“你他妈的傻啊,不打麻药,装给谁看!”
5 L7 s% S$ r5 w2 T 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有点懵,我没想到事情突然演变成这样,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j2 m, P2 f7 |- w' R8 ?! A
突然,他又把尚在迷惘状态的我搂进怀里,我的脖颈间明显的感觉到了滚烫的液体。; ]' P8 p; P: j* ^2 s3 B$ a: e% k: j* o' v
“哥,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他近似发疯的搂着我,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h* X4 I. p5 @0 k# A. {
我依然没能反过劲来,从手术到现在我依然觉得如同梦境一般。
; w5 D0 u E2 r8 ?/ \5 o 我甚至想不明白高亮为什么会哭,而且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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